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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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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王妈眼色急快的递上香茶,让柳姨娘先喝口茶压压火气,打发丫环退下。
“砰”茶盏打翻在地,茶水流了一地。
“娘!”欧阳芸再坐不住了气道:“这些东西都是那贱人挑剩下的。”上前一下子将桌子上的锦缎扫落在地。
王妈见事不好忙出门打发了四下的丫环,关好门窗。
“欺人太甚!”啪的一声,柳姨娘怒不可遏拍向桌子,手震得发麻也不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妈一步上前将人拦住,轻言劝道:“夫人,莫要着了那贱人的道,想想前些日子。”话说一半就可,那事可不似时间能抵消的。
柳姨娘一听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打了个冷战,火气顿时灭了一半,冷静下来,在王妈的搀扶下重新坐好。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贱人,往后是不是还要骑在我们母女脖子上拉屎。”欧阳芸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之前之前,让她忍了,如今难道还让她忍。
“忍!”柳姨娘直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再恨有什么办法,她真是怕及了那贱人的手段,好容易能安睡再不愿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娘,贱人都欺到我们头上来了!”欧阳芸就不是个能忍的主,“你看看这些都什么,就算爹留下十几匹,那还剩下六十多匹,贱人就挑去半数之多,送来这等货色,不是诚心是什么,这次若是再忍了贱人必会变本加厉,府中还有我们母女的活路吗!”越说越气,恨不能现在就杀过去撕巴了那贱人。
“小姐别冲动。”王妈好声劝道:“她敢这么做就不怕有人去找她麻烦,这事要去也得找相爷。”
“芸儿,听王妈的话,等过一段时日,娘再想法子,一定给你出口气。”柳姨娘拉着欧阳芸的手哄劝,“娘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欧阳芸一脸不乐意,看着担心自己的柳姨娘,将要出口的话忍了下来,乖巧地点了点头,掩去眼中的憎恶。
欧阳芸回到自己的屋子,怎么想怎么难以忍受,摔了一屋了的东西仍不解气,屋外传来小丫环们的惊呼,说什么银弓,她听了一把掀了帘子出去,眼神阴厌地盯着说话的两个洒扫丫环。
两个小丫环被眼得浑身直冒冷汗,不明主子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挨了板了。
“说,刚才在说什么?”欧阳芸质问。
小丫环吓得直哆嗦,低着头小声回道:“是,是,那银弓,赏,赏赐下来的。”磕磕巴巴地说不完整。
欧阳芸一听全明白了,先不论那银弓自己喜欢与否,本是自己的东西却在那贱人手中,火气腾得一下直窜脑门,脸色阴沉得可怕,气匆匆地往凭兰苑去了。在气头上的人哪还管得上之前柳姨娘的嘱咐,不管不顾地闯入凭兰苑。
身为主子身边的丫环,秀儿怕出事,柳姨娘会怪罪下来,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好果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追了上去。
欧阳芸一进凭兰苑就看到站在园中一手持弓一手已拉开了弓弦,银制的箭搭在弦上,那夺目的银色让欧阳芸惊异万分。
汐朝看都没看闯进来的欧阳芸,她在试弓哪有闲心理会那蠢货。
欧阳芸被银弓的华丽惊住了,虽不喜兵器但这张弓确是极美的,一看就想占为已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那是我的弓。”欧阳芸傲气地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敢太靠近欧阳汐朝,心底还是有所顾忌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欧阳芸这么不要脸的,主子手里的东西也敢抢,真真是活腻歪了,这是四位婢女的心声,四人不屑地看向趾高气扬的蠢货。
“就是,快把弓还给我家小姐。”追来的秀儿,大言不惭道,她心知为主子说话一定有好处,看到欧阳芸满意的眼神心下一喜,更加张狂起来。
“这是相爷给小姐的,拿了小姐的东西还不道歉!”秀儿仗着柳姨娘毫不客气的指着汐朝。
四位婢女甚是无语,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白痴到家了,她们没得主子的令不好张口教训。
看见欧阳汐朝不理自己,不高兴道:“还站着干什么,拉什么弓,要是拉坏了你可陪不起。”秀儿虽得知李嬷嬷的事但未亲眼所见,心里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总以为是夸大其词,还有就是她仗着府内仅有柳姨娘一人当家,胆子便越来越肥,府中比她低一等的下人见了她不还恭恭敬敬地称一句秀儿姐,她有什么好怕的。
欧阳芸有秀儿代她说话,自己在一旁小心的观察欧阳汐朝的神色,这会子她已没有之前的嚣张,冷静下来后想到母亲的劝告,心下有些紧张,可事到如今不好什么都不做转身回去,让下人看了笑话,她在府中还有谁敢听她的差使。
汐朝侧转身眼眸扫向耀武扬威地婢女,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看什么看。”秀儿被欧阳汐朝的眼神吓到了,佯装镇定道:“磨蹭什么还不把弓拿来,一身男装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
汐朝眼眸一暗寒意乍现,拉满的弓弦刹那间调转方向,嗖的一声,手松箭出,迫人的气势在难阻挡。
“啊……”一声惨叫划破整个凭兰苑,在院外偷听的下人们齐齐受到了惊吓,落荒而逃再不敢看下去。
欧阳芸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在地浑身打颤,一股子|骚|味传出,地上有一摊水迹正往外扩,原来是吓得失|禁了。
欧阳芸受到惊吓的源头在于她身边狐假虎威的秀儿,那一箭箭势极快,一般的护卫能躲开也得受点轻伤,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环,此时的秀儿满脸的鲜血,左侧的脸颊上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直接将左脸一分为二,皮肉翻卷开来,甚是恐怖,不怪欧阳芸吓得失|禁。
女人最是珍惜自己的容貌,秀儿的脸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深深的疤痕。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环,往后等小姐嫁人了自己会成为陪嫁丫环一同过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姑爷的通房或者侍妾,如今脸毁了再不能呆在小姐身边,脸上的痛加上心底的恍然与恐惧,哪里能承受得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汐朝从不会忍,别人既然欺到了自己头上,不下死手已经给了莫大的面子,上前两步站在吓得直哆嗦的欧阳芸面前缓缓开口:“这是警告,再有下次,就不会是你身边的丫头。”说完招手让人将两人扔出凭兰苑。
欧阳芸也想像秀儿一样直接昏过去了事,看不到那双冰寒刺骨的眸子,心底就不会那般惧怕,可是她完全昏不了,腿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丫环像丢布袋一样把自己扔出去。
一个洒扫的小丫环急匆匆地跑进水悦居,慌慌张张地开口说,大事不好了,将欧阳靶去凭兰苑闹事的事道出。
柳姨娘一听就坐不住了,心下一沉,着人匆匆赶了过去,到门口就看到躺在地上呆楞楞地女儿和满脸是血昏过去的秀儿,惊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还好王妈眼急手快把人扶住了,立刻吩咐人把两人抬回水悦居,去请大夫来。
☆、第十章 见面
水悦居内一团忙乱,丫环进进出出又是端热水又是准备衣务,好不热闹,光是大夫就请了两位。
大夫上前问诊,各自说了一下自己的诊断,这才草拟药方,无非就是惊吓过度无甚大碍,只需要好好调养。
给欧阳芸看完病这才轮到昏死过去有一段时间的秀儿,大夫开了药交待了伤口不宜沾水等事项就离开了。
柳姨娘紧握着女儿的手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去找那煞星,娘不是告诉你要多加忍耐的吗。”虽然欧阳芸身上无外伤但显然受到了惊吓,这要比受伤还来得严重。
“夫人,小姐也是一时气愤,要不是秀儿多嘴多舌怎么会惹怒那位。”王妈一早叫来了知情者问明了情况,得知是秀儿出言不逊才招惹上祸事,连累了欧阳芸。
柳姨娘一听王妈之言,登时恨不能撕碎了那小蹄子,“人呢,死了没有?”
“上了药刚醒。”王妈回道。
“拖出支打三十板子,找人伢子来发卖了。”柳姨娘最恨拿主子当枪使的下人。
“她的脸是毁了,还不知道人伢子要不要。”王妈略微担忧。
“不论多少银子,哪怕不给银子也成。”柳姨娘发了狠,绝不能再留下这个后患。
王妈立刻打发人去找人伢子来,又吩咐下人到前厅,相爷要是回府了立即来回。
唉,欧阳烨都不知叹了多少气了,仿若一下子老了几岁,还没消停几日又来这么一出,真是个蠢货,一点记性不长,非得亲眼所见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汐朝也真是的,非得用那么一残忍的方法,着实闹得人苦不堪言。
凭兰苑那位是说不得的,而自己的女儿又是个争强好胜的主,总想压别人一头,欧阳烨头疼不已,朝堂上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家里后院又不得安宁,真后悔当初……
光后悔有什么用,他还得去瞧瞧自己的女儿如何了,进得水悦居欧阳烨挥退了守在门外的丫环,有些话早该说明白。
“爷。”柳姨娘见到欧阳烨心中切喜,面上却装出一副凄苦样道:“爷,芸儿她,她……”眼睛一红,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好了,只是受了些惊吓,啼啼哭哭像什么样子。”欧阳烨心里烦闷没功夫去哄柳姨娘。
柳姨娘一听就火了,本想借着芸儿出事求老爷做主处置了那小贱人,不论轻重总归出了口恶气,哪曾想老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寒心。
“爷,是何意,芸儿虽说没有受伤但也吓得不轻,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柳姨娘越想越是后怕。
“芸儿也是爷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她大小姐出手伤了人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妾身的女儿却要躺在床上。”柳姨娘失了平日的贤淑,口不择言起来。
“够了!”欧阳烨呵斥道:“你若不去招惹她,芸儿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姨娘听后更是气不过顶撞道:“哪里是妾身惹事,是她一进府就找妾身的麻烦,她还不知礼未去爷那里问安,妾身出于好心才找的教养嬷嬷,为得还不是相府的名声,她贵为相府嫡女却不懂规矩,凭白让人看了笑话,丢得不还是爷的脸面。”
欧阳烨越听越厌烦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身体自幼不好,问安一点小事值得你劳师动众,还有芸儿,要比她大了两岁哪有长姐的样子,跟自己的妹妹争东西,又谈何大家闺秀,让府中的下人看了笑话,传出去照样丢我的脸。”
柳姨娘原想老爷会出言安慰上两句,没料到会受到指责,心火难灭差点绞碎手中的丝帕。
“妾身明白了。”柳姨娘白着一张脸道:“爷眼里只有大小姐哪还有我们母女,既然爷看不得我们母女,请爷休书一封,妾身带着芸儿这就离开相府。”说完泣不成声。
欧阳烨气得拧紧了眉,看着柳茹哭花的脸更是厌恶万分,沉声道:“我眼里若没有你们,这些年府里不会仅有你一人,若大的相府均由你管着,你们母女即不喜大小姐不理她便是,却非要招惹于她,在我面前不说实话非要将府里闹得不得安宁才罢,罢,罢,罢,明日你就将管事之职交由阿远吧,至于芸儿她就住你这里,凭兰苑那里不得踏入一步,好好想想吧。”话落挥袖大步离开。
柳姨娘一下子跌坐在地,哭声更是撕心裂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都是那贱人,贱人!
“夫人。”王妈扶起地上的柳姨娘劝道:“相爷在气头上,夫人忍忍就过去了,管家一事一个小厮怎能做得好,到时候还不是夫人掌中物,过几日夫人好好哄哄相爷,就没事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再置气,小姐还病着呢。”
王妈扶着柳姨娘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先消消气再说。
“我不甘心,王妈,我不甘心啊!”柳姨娘阴沉着脸言语道:“我谋划了半生,眼见着林晚秋死了能过上好日子,谁道来了个贱种,让她占尽了便宜。”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能成功。”王妈道:“夫人当务之急得先忍忍,一旦抓住她的把柄,任她怎么翻腾都无济于事。”
皇宫中的父子俩在看今日暗卫送来的消息,虽然每日都能看到自己女儿的消息,仍是止不住心底浓浓的思念,才离开不长时间就这般想念,他得找个借口见上女儿一面。
“父皇,儿臣想出宫见见汐儿。”沐瑾明担心自己妹妹在相府里过得不如意,那对母女可没少给妹妹添堵。
沐昊宇思量再三同意道:“也好,明日一早你就出宫,问问朝儿过得如何,早去早回,带上暗卫。”
“谢父皇。”沐瑾明高兴道。
红明接到宫里的传信时汐朝正在院子里舞剑,不好打搅,拿了湿帕静候一旁。
“何事?”汐朝接过湿帕擦了手脸。
“宫里来的消息,明日一早三皇子出宫在凤阳楼定了位置。”红明回道。
汐朝一想是该出府转转,到府中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凭兰苑内,遂道:“明日你和绿琴随我出府。”
“是。”红明恭谨一礼。
第二日,汐朝刚一出府,有人就报到了水悦居。
“可知是去了哪里?”柳姨娘问,她到是好奇那贱丫头为何出府,是有什么事情,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奴婢不知。”小丫头环据实以回。
“下去吧。”既然问不出,柳姨娘自不会多废口舌,遣了王妈找看门的小厮跟着去瞧瞧。
“主子。”红明一早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出声询问汐朝的意思。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派来的,汐朝极不喜欢被人盯梢,打发绿琴去处理。
绿琴会意,调转身大刺刺地往回走,看着心慌躲闪的小厮,心中冷笑,主子今日心情好要不然真不会这样大度放过点盯梢之人。
小厮直楞楞地看着绿琴朝着自己走来,四下无处躲藏冷汗瞬间自额角流下,心里突突直跳让人不安。
绿琴来到小厮面前道:“回去,告诉柳氏,今日这样就算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小厮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抖着腿奔出几步,回头看看人还在,再不敢多呆左摇右晃地往回赶。
绿琴看着小厮走远,这才回身追上前面不远处等着的自家主子。
凤阳楼离相府仅隔了两条街,汐朝出来的早些到不急着前去,街上大大小小吆喝的小摊,给整条街平添了欢快地氛围,汐朝留意着两边沿街的店铺,街边小摊的物什,不仅不慢的走着。
小厮回到相府不敢耽搁直接去了水悦居禀报,若不然少不了皮肉之苦。
柳姨娘见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微惊:“怎么这么快?”
小厮战战兢兢道:“小的被,被发现了。”
“什么!”柳姨娘不相信,道:“被谁发现了?”
“是,是大小姐身边的一个绿衣丫环。”小厮不敢有所隐瞒,“她说,她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像什么话!”柳姨娘急道。
“说,今日就算了,以后,以后定不轻饶。”小厮回想起来一阵后怕,怎么就为了几两银子去得罪大小姐,那位可比这位狠多了。
柳姨娘一听心里发寒,这是在警告她,该死的小贱人,气得直喘,摆了摆手不想听下去,让小厮退下。
小厮见此立刻逃也似的跑了,他可不想再惹得柳姨娘不痛快,凭白没了银子不说,还得受皮肉之苦。
“贱人!”柳姨娘气不过又摔碎了一盏上好的白瓷茶盏。
“夫人。”王妈忙上前劝道:“小厮办事不利,不还有别人吗,找几个人去,她能拦一个还能拦住所有的人。”
“现在打发人去还有什么用,早不知去了哪里。”柳姨娘阴着一张脸眼底透着股阴狠。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她还能不出门。”王妈劝道:“只要她出门定能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外面找她一点麻烦,可要比在府中强百倍。”
柳姨娘想想是这么个理,只要那小贱人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张狂。
汐朝主仆三人到了凤阳楼,精明的小二立即迎出来,一看进来的三人衣着打扮非富即贵,殷情地迎了三人向里走去,“三位可订了位置,我们这里有雅间。”
“三楼迎春阁。”红明开口。
小二领着三人上了三楼的迎春阁,待人坐下后又说了一大串招牌菜,点心与茶果,等点齐菜色后备了上好的龙井退了下去。
凤阳楼乃上京四大酒楼之首,这里不仅环境清雅菜色独特,更重要的是酒楼背后的东家。但凡开酒楼背后都得有背景的人照着,免得有些不长眼的来闹事亏了生意。而这凤阳楼的背景可大了去了,却极少人知道确切的消息,只闻与皇族宗亲有关。与皇家沾点边又有谁敢不卖三分薄面,凤阳楼的生意越做越大,有眼红的也只能眼红,谁上民不与官斗呢,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虽然商人有钱赚但仍得打点一些上头的官员不是。
汐朝望着窗外的街上,人来人往骆驿不绝,凤阳楼第一次来确实不错,没想到父亲会做生意。
对,没错,这凤阳楼确实是皇帝沐昊宇自己的产业,若不然怎会跃居四大酒楼之首。
沐瑾明是从凤阳楼后院小门进入酒楼的,得知汐朝已经到了步子加快了几分。
汐朝耳聪目明虽是眼睛看着窗外,耳朵却听着门外响动,听得门外脚步声便知自家哥哥来了。
侧身看去,门开沐瑾明大步上前,他已好些时日未见到小妹了,心里挂念得紧,待到跟前抻手拉住小妹细细打量。
汐朝任自家哥哥拉了手,顺势站起来任他打量,自己仔细瞧了哥哥的气色。
沐瑾明一番打量未见小妹身上有不妥之处,心放下了一半,拉了人重新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掐头去尾的说起宫中朝堂内外的事情。
“可过得好?”沐瑾明始终放心不下,虽然每次都能‘有惊无险’的过去。
“尚可。”汐朝到没觉得过得不舒心,对于自家哥哥的担忧是能理解的。
“做事不要有顾虑,凡事都有父亲和我呢。”沐瑾明不愿看到自己小妹受别人的闲气。
“嗯,我有分寸。”汐朝一向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人。
菜上齐了两人边用边说,时间过得飞快,汐朝啜了口茶道:“不早了,回去吧。”
“嗯。”沐瑾明虽有不舍但不能久留,道:“父亲已经在想办法让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入宫。”
“到不着急,在等等吧,别让人看出什么。”汐朝有她自己的担忧之处,道:“你也别时不时的出来,让人盯上了。”
“嗯,我会小心。”说完抱了抱自家小妹,沐瑾明这才原路离开。
汐朝又坐了一会才回府,换了衣服坐在榻上看起书来,自外回来的红蕊打帘子进来道:“主子,这个月的月银怕是要拖几日了。”
月银,一月五两在汐朝眼里算不得多,举凡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都有月银,不过多少的问题,府中的大权归柳姨娘管,虽说上次欧阳烨一气之下收回了她管家的权力,却不用了什么法子又拿回了大权,这是小事汐朝一般并不过问,到月拿银子或是用的器具衣物首饰之类的日常所需均得经柳姨娘的手,如今拖几日月银并不算什么,无非是柳姨娘小肚鸡肠心里不舒坦整出的小事。
汐朝略思考了片刻,她虽吃住在府中一应俱全,平时出门少,花银子的地方也就更少了,平日到没过多注意这些琐事,如今一想确是不妥,万一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又拿不出来怎么好,问府中要一次两次到不是要不出来,若是数额太大恐怕会遭人怀疑,至于自己亲爹那里她更不好开口,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口银子的事不是问题,可出银子的必是从父亲的私库中取用,父亲就算存再多的银子还不是得填补国库,虽不知国库到底有多少银子,但那毕竟是整个国家的钱,银子要用就得用在刀刃上,怎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取用。如此细想之下,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银子从何而来只能去赚,而今赚钱的营生不少她得仔细考量,再算算前期所需要花费的银子才能下手。
说做就做,第二日一大早带着红明红蕊出门看看街上有什么可做的生意,一直到晚上才回府。
酒楼、|赌|坊、|妓|院最赚钱,酒楼吗汐朝到不怎么想做,毕竟有一家凤阳楼在,没必要再开一家抢占生意,|赌|坊到是可以,就是打点找人麻烦了些,至于|妓|院这可是实打实的销金窟,能收集有用的消息到也可以做,就是这女子应该从哪里找,还得再斟酌思量。再来就是布匹金银首饰这类,到也能做,得找几个得力忠心的手下去进货,也不失为一件赚钱的行当,再就是米面粮行,这个是一定要做的,其中利益大不说,真要到用兵时可保军中粮饷不缺,药铺也得开一家,到紧要关头能派上用场,细算下来也没几样,她得先定下来再找父亲商量是否可行。
“又出去了?”柳姨娘拿着手中刚打制好的金步摇问。
“是,一大早就带着两个丫环出门了。”王妈回道。
“哼,早出晚归的也不怕被别人惦记上!”柳姨娘恶劣地想,要是真有人捉了小贱人最好是坏了她的名节,看她还能嚣张到何时。
“夫人,依老奴看,她身边的那四个丫环绝不似普通下人。”王妈回想起之前剜目的那事,心下一颤道:“一般丫环哪有那么利落就将人眼珠子剜下来。”
柳姨娘一听到那件事脸色瞬间一白,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一幕,差点吐出来,“让人去查查,是不是老爷备下的人。”要真是不普通那接下来的事就不那么好办了。
“是。”王妈出去悄悄地吩咐人去了。
☆、第十一章 半路劫色?
又是一个艳阳天,汐朝带着人出府,这次是选铺面,得了父亲的同意暗中操作下;一切顺利进行着,至于人手问题,经多方面的考量选用了暗卫营中懂得经商的人,一是忠心可靠再就是消息的传递,等日后碰到合适的人多加培养,现如今只能先这样安排。
“主子。”红明轻声道,还真是不死心,每日必有人跟在身后。
汐朝知晓红明的话意道:“甩掉。”每日出门身后定跟着至少三人,这些人都是柳姨娘遣来的,看来前两次的事没给她留下深刻的教训。
汐朝三人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几息间就没了踪影,叫跟在身后的人一阵心急,人跟丢了回去如何交差,几人商量着分开寻找应该能快些找到。
现在还早些,汐朝打算今夜去红街也就是|妓|院一条街转转,她虽不打算开|妓|院,好奇心还是有的,去见识一次,三人转到一家茶楼要了茶水点心,坐下来听说书人说书打发时间。
不多会自楼下上来一群人,均是一副书生打扮,想来是附近哪家书院的学生,时不时讨论着时下最佳诗文,上得楼来刚好位置在汐朝斜对角处。
“士贤兄可是得了好的佳句?”一位身穿浅蓝色长衫的男子一边开口问,坐在对面之人一边为身边的人倒茶。
“哪有那么多佳句,前日不过凑巧听了便记下来,说与诸位品评一番。”被唤作士贤的男子谦和道。
“具闻当朝丞相诗文了得,若是秋闱在急众学子心中忐忑不安,就怕落榜,十年寒窗苦读便在今朝。”
“不说这些,只要用功定能高中。”人群中最有威信的祈杰开口。
“对,对。”众人附和。
“听闻丞相还有一女?”这事已经传了好些时日,主要是未曾听人说起这位千金是何等相貌,众人好奇之下猜测越多。
“我听人说这位千金是嫡出的小姐,只因幼时体弱多病久而不治,多方寻医之下被送去气候温暖之地休养,一去好些年如今大了才接回来。”
“方兄为何突然提起?”说丞相本人怎么转到丞相大人千金身上,其他几人多有不解。
“到没什么,不过是昨日偶然听到别人谈论些事,听到一些不好的话罢。”方某回道。
“说来听听。”众人无不好奇,能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方兄有所留意,定是有趣之事。
方某思付道:“有人言这位丞相嫡女心狠手辣不似年仅十一的大家闺秀。”将听到的剜目一事原原本本道出。
话落引得众人唏嘘不已,不论原由的做法确实狠毒了些,有几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显然对那位千金厌恶起来。
“这事是真的?”自有不信者询问。
方某摇了摇头道:“到不知真假,只那两人喝酒时说了几句。”
“没有真凭实据还是勿论人言的好,免得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有明礼者出言告诫。
“若是真的,谁敢娶那蛇蝎女。”有不愤者道:“十一当龄居然敢做出此等残忍之事;先不论到底是否那老奴的过错,此事确是当主子的太不拿人命当回事。”
“许兄说得在理。”有人附和道:“下人错了打几板子以示惩戒就可,何必要剜人双目。”
“也不知那老奴现今如何了?”有人担心起来。
“人言可畏,诸位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下定论。”祈杰淡然开口,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斜对面处坐着的一男两女,虽然看到的仅仅是一个侧面,端看两位如花的女子便可知男子,不,应该是少年,相貌必然不差,就冲那通身的气度岂非平常人可比。
“无风不起浪。”有人不以为然道。
“此事与我们无甚关系。”
“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少说为妙。”明理者自知轻重。
“事关丞相大人。”对于仰慕者来说不论大事小情均想知晰。
“说说眼前的秋闱吧。”祈杰出声转移话题。
“咱们在家中还好说,那些个外地学子想是比咱们更急。”
“有理,咱们占了个地利优势,只要好好用功就算不能得三甲,总归落不在榜外。”
“去查。”汐朝淡淡地开口,绝不允许有些事情发生了她却一无所知。
“是。”红明应道。
汐朝起身离开话头就此打住,已没有什么再听下去的必要。
汐朝三人往楼下走去,楼梯上迎面又上来一人,没多注意,不想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可巧了,在此处碰到。”上得楼来的中年男子,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道:“在下柳志,欧阳小姐许是不认识在下,在下是柳姨娘的堂兄,柳姨娘如今可好,在下若得了空到府上拜会。”
汐朝冷冷地注视着拦了她去路的中年男子,男子虽是笑容满面却不达眼底,眼中精光闪烁像是在算计什么,忽然听到身后那群人的低呼,明白了。
“滚!”汐朝可不想再呆下去,让人当猴子耍。
柳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见人径自下了楼,不禁抹了把虚汗,那气势太让人惊心了,怪道柳茹吃亏。
祈杰见坐着的少年要走眼神就一直未离开,想着能否看到少年正面,日后见了也能结交一番,却见一男子大胆拦了去路,听闻之下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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