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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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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公主殿下关心。”左珍又是一礼,话音中分毫听不出情绪。
    和宁公主眼瞅左珍一板一眼的,心里本没有气看到左珍尽这般敷衍,心里的火瞬间窜了上来,面色一变顾不得与嬷嬷之前说好的计划。
    “哼,你当本宫闲来无事,爱管侍妾的事!”和宁公主心里面对左珍十分厌恶。
    要不是左珍命运好怎会一开始就嫁给了欧阳霖,要不是左珍占了嫡妻的位置,如今就不会将人留在府内做个侍妾,又许了左家不少好处,更可气的是要非左的父亲做了手脚左珍哪能嫁给欧阳霖。欧阳霖是自己一个人的夫君,岂有与别人共侍一夫的道理,自己堂堂一国公主,嫁个人还得顾忌左家的颜面,真是岂有此理,要没有左珍在前,欧阳霖就会一心一意爱护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唯独多出个左珍,不能赶出去还得放在眼皮子底下膈应自己,如今又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难道真以为自己动不了左珍。
    和宁公主对左珍完全就是当做仇人看待,认定是左珍抢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又在这个时候怀孕,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任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左珍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生怕惹怒了公主,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是小,就怕变着法的折腾自己,将怒气撒在还未成形的孩子身上。
    “既然有了孕,那就好好养着别动歪脑筋,企窥不该有的。”和宁公主就是再气也得保持仪态,强压下心底的怒气,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左珍眼光闪了闪,恭敬的应声。
    “早听闻你原是个张扬的性子,怎么见到本宫就变得绵软起来?”和宁公主见不得左珍一副死样子。
    “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别到时候犯在本宫手里,到那个时候就算驸马开口求情,也无济于事。”和宁公主本想贬低左珍几句,让她在众多丫环婆子面前没脸,转而又想再三觉得要是这么做了,就太在意左珍了,无端让人以为自己身为公主却没有容人之度,传到外面去对自己名声不利,便歇了整治左珍的兴趣,依着嬷嬷说的敲打了左珍几句,便起身离开,呆的久了未免被人认为自己身为公主仗势欺人,反正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多说无易。

☆、第六十章 终是无缘

公主一行人离开后,奶娘吓得直拍胸口,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寻衅兹事的人总算走了。
    “小姐快些坐下来。”奶娘忙扶着左珍坐下,不放心的问道:“小姐的脚可是站麻了?”虽然和宁公主没呆多久,但左珍有孕身子自然比之前较为虚弱,久站对身体不好。
    “不碍事。”左珍接了茶杯喝了几口道:“好在这一关过去了,只盼公主莫要再来。”弄得自己提心吊胆,现在坐下来心仍不平静。
    “应该不会了。”奶娘皱起眉头道:“幸好没说太难听的话。”看来公主只是为了给左珍一个警告,并没有下一步动手的打算。
    “我到是想让她说些难听的。”左珍想借机传出公主仗势欺人的事来,这样公主在人言的压制下就不会再对自己下手。
    奶娘听后恍然一惊明白左珍的用意,不管怎么样今日是过去了,只盼日后能够平静一些。
    回到住处,嬷嬷为和宁公主倒茶,嘴上说着,“公主太仁慈了,就应该好好训斥一番,让左珍明白这个家是公主的。”
    “算了,敲打过就行了,本宫可不想一直对着她那张另人恶心的脸。”和宁公主啜了口茶,很是不耐烦道:“随她去吧,也不知道能生下个什么,女孩到也罢了。”
    嬷嬷想了想也对,做的太过未免适得其反,只能先这样。
    和宁公主虽然不怎么待见左珍,但是没想过要除掉左珍,再怎么说父皇那里就交代不过去,就像嬷嬷说的那样,左珍不单单是个侍妾,左珍身后跟着一大家子人呢,自己就算在不爽也得有几分理智,懂得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就是想都不要去想。
    和宁公主不打算动左珍。可是有些事情不单是你想如何就可以的,人们常说事与愿违就是这个理。
    在和宁公主去了左珍那边的第二日,左珍突然小产了,原因不明。闹得府内人心慌慌,都在猜测这件事是否与公主有关。
    人的想像力是无穷的,根本止也止不住,明面上嘴巴闭的死紧,背地里谣言满天飞,碍于公主的身体,这些谣言都没人敢传出丞相府。
    纵然只在府里传,多多少少都会传到主子的耳朵里,这让和宁公主很是恼火。
    和宁公主怎么也想不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居然栽赃到自己头上。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欧阳霖得知左珍小产,说实在的心里的的确确松了口气,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全,虽然没有真的去责怪和宁公主,却有点相信此事与公主有关。不好因此事与公主闹翻。只得冷落公主几日,以示自己对公主与左珍二人不偏不倚。
    左珍小产心情非常低落阴郁,好不容易日盼夜盼得来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为这事她不知哭了多少回,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就不小心一点,更恨害自己的人。她不以能就这样算了,她要让那人百倍奉还这,以平息失去孩子的愤怒。
    “孩子会再有的,先安心养好身体。”欧阳霖揽着左珍轻声安慰。
    左珍无声的流泪,一听到欧阳霖的话心里猛然一抽,痛恨欧阳霖说话太过轻易。想怀上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今仅凭一句话就想什么都一盖揭过不提,哪有这样的道理。
    “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左珍一脸怒意道:“我一向小心怎么会突然小产,我不甘心,一定要查明真相以告慰我可怜的孩子在天之灵。”
    欧阳霖眉头一紧。定定的注视着哭泣的左珍,心里升起一阵厌烦,他认为这是左珍在拿孩子的事要挟自己,从而将事端指向和宁公主,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左珍之前不就用同样的方法嫁祸给柳姨娘,两件事可以说是如出一辙让他再难相信左珍说的每一句话。府里下人有时候说出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左珍与公主之间的矛盾早在公主嫁给他的那日起就已然成形。
    欧阳霖怀疑左珍是有意借孩子小产想治公主一个谋害子嗣的罪名,哪怕是身为一国公主,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难逃问责。
    若是事情闹大,不光是对丞相府不利,还牵扯出皇室教养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论结局如何丞相府都会被众人所耻笑。
    欧阳霖久久不言左珍心里有些急了,而欧阳霖眼底的质疑使得左珍一下子心升不好的预感。
    欧阳霖开口:“你真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实在不想为了个未出生的孩子与皇室对上,挑战皇室的威严。
    “那是我们的孩子!”左珍一听火气上涌,欧阳霖这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意思,更没有为自己考虑哪怕是一点。
    “我说过了孩子会有的。”欧阳霖不明白左珍为什么非要死咬住不放,难道真要弄得家宅不宁才能安心?
    “不,不一样!”左珍哭喊道:“那是我的孩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怎能让别人害了去,一回便也罢了,如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想让我息事宁人怎么可能!”
    “你不要强词夺理好不好。”欧阳霖实被左珍无理取闹烦透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纵然做的再不对,也不能随意处置,你我都没有这个权力。”
    “那就要让我失去我的孩子,痛苦万分地活下去吗?”左珍万万没有料到欧阳霖会为了公主的身份,即便做的在不对,也要包庇,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你冷静点。”欧阳霖被左珍吵的头都大了,左珍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呢?
    左珍眼看着欧阳霖对自己不耐烦起来,心底忽然泛起了寒意,自己糊涂,怎么现在还对欧阳霖报以幻想,认为欧阳霖再怎么偏爱公主,哪怕有几分真心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他们可是夫妻啊,怎么好似陌生人一样,连一点最起码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你让我冷静。我如何能冷静得下来!”左珍摇着头心已寒不愿再听欧阳霖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能理解。”欧阳霖真想扔下左珍不管立即离开,左珍的无理取闹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能理解?”左珍讥嘲道:“你能理解什么,你就是想掩盖事实,什么都不做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那可是你的骨肉!”
    “够了!”欧阳霖被左珍的话逼出了火气,脸色阴沉可怕。
    “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出去,出去!”左珍没料到欧阳霖会大声吼自己,心如寒冰再不能暖热。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无凭无据的你要如何去查,查出结果来之后你又能怎样?”欧阳霖的苦口婆心已经变成了毫不顾及的驳斥。
    “你要知道污蔑公主同样有罪,你让我怎么站在你这边,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死局。你想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欧阳霖说的都是事实。
    “宣儿的死是这样,我第一个孩子小产也是这样。”左珍眼神渐冷,眼底透着阴狠的色泽,“现在孩子又没了。还是这样,我左珍在你欧阳霖的心里是什么,恐怕连下面最低贱的丫环也不如吧,丫环起码能听凭主子差遣,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而我呢,只能让你蒙羞。到处惹是生非。”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自己轻贱自己,我对你的宠爱难道不够吗?”欧阳霖自认没有做错,又见左珍越说越偏激心里万分不舒服。
    “呵。”左珍冷笑道:“你不用骗我,我的父母当初不帮我,为了皇上的许诺尽然任由自己的亲生女儿自生自灭。而你呢,我的夫君,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却做了什么,一南让我息事宁人。死了自己两个孩子也不予以追究,轻拿轻放就算完了,你真让人恶心,伪君子。”
    欧阳霖听到左珍口出恶言,心里的厌恶渐增脸色阴翳非常,盯着左珍的双眼恨不能上前给她一掌,打醒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
    “你居然还想对我动手!”左珍怎会看不出欧阳霖那抬起的手。
    欧阳霖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无奈一叹,“等你身体好些心情平复下来,我们再谈孩子的事。你好好休息吧。”说着转身大步离去,他实在呆不下去,左珍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好话赖话说破了嘴皮子,左珍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为免左珍做出意外之举,命人好生看住左珍,不得让左珍踏出院门半步,并警告府里的下人,嘴巴都给他闭实了,到时候出了事别怪他翻脸无情。
    “小姐,喝药吧。”奶娘端了药碗进屋。
    左珍愣愣地盯着一处看,就连奶娘什么时候进来都没发现,泪水已经流尽,留下的只剩下抹不平的伤痕。
    “小姐,无论如何先养好身子再说。”奶娘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别再左珍喝药。
    “他怎么能恨得下心。”左珍咬牙切齿道:“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这个孩子,明明知道的!”
    奶娘放下药碗,用帕子擦拭左珍嘴角处留下的药汤。
    “小姐,如今只能是打落牙和血吞。”奶娘心疼道:“驸马虽然有些话说的不中听,却没有说错一点,那位毕竟是公主,即便是公主所为,小姐能处置得了公主吗,不能,所以小姐还是先养好身体,有了力气才能从长计议,明的不行我们还不能来暗的。”
    “不,我不甘心。”左珍面容扭曲阴狠的瞪大了眼睛,“凭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奶娘叹气,左珍现在钻了牛角尖,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有等左珍心情平复下来再劝了。
    喝完药,又用过少量的饭后,奶娘看着左珍闭上眼睛入睡,幸好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不至于左珍再胡思乱想不得安睡。
    左珍这边闹腾,和宁公主这边同样不平静,欧阳霖曾迂回的问起左珍小产的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和宁公主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什么人都能冤枉自己,一气之下当场就跟欧阳霖争吵起来。
    欧阳霖本是出于了解情况才问和宁公主的,哪想到公主尽然会大发雷霆,连忙出声安抚,岂料公主火气上涌压都压不住。根本就不听欧阳霖的道歉。
    这下可好弄得欧阳霖一个头两个大,他这都是什么命,娶回来两位妻子没一位能让自己省心的,他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
    和宁公主气的实在不轻。下人胡乱说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夫君都来质问自己,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突然和宁公主就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去,还好欧阳霖反应快及时出手,将和宁公主抱到怀里,避免公主摔伤在地。
    “来人,叫大夫。”欧阳霖见公主真的晕过去了,心里一急,顾不上别的事。抱起公主就进了内室,将人放到床上。
    大夫不一会就到了,细诊之下对一脸焦急的欧阳霖道了一声恭喜。
    “什么!”欧阳霖以为自己听错了,复又问了一回。
    “驸马大喜,公主殿下有了身孕。”大夫笑眯眯地回道。
    “什么时候的事?”这可真是喜忧参半。欧阳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大夫说道:“得小心养着,头三个月最危险,公主这次是怒急攻心才晕倒的,这次好在没有大碍,以后切忌动怒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好,有劳大夫开些滋补的方子。”欧阳霖确认公主真的怀孕了,顿时喜上眉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是,是。”大夫连忙去一旁小桌上开药方。
    在大夫开方子的时候,和宁公主醒来了,一眼就看到欧阳霖喜出望外的面容,不满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可高兴的!”自己都被气倒了。还笑的出来。
    “你怀孕了,快有一个月了。”欧阳霖一想便知和宁公主不知道自己有孕,自己真是粗心。
    “真的?”和宁公主高兴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孕了,算算日子确实有一阵子没来小日子了。
    和宁公主脸上高兴嘴上却不满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欧阳霖不敢再惹和宁公主心里不痛快。连连道歉,“我也是一时糊涂,听得下人在背后乱传,左珍又一口咬定,实在没办法了,才想问一问的。”
    欧阳霖认错态度良好和宁公主就不再追究,心情一时好了不好,直想着自己腹中的宝宝。
    “我堂堂公主之尊,与左珍做对岂不有失体统,她一个侍妾本公主还不放在眼里。”和宁公主跟欧阳霖表明自己的态度,这种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好,我自然是信的。”欧阳霖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还能再去追究无凭无据的事。
    “你好好休养,想吃什么就跟下面人说。”欧阳霖抚上公主的秀发,体贴入微的叮嘱几句。
    公主有孕的事不到一刻就传遍了整个相府,只因服侍公主的丫环多了句嘴,并不认为大喜的事不能说,其实也有向左珍那边示威的意思,谁让左珍一口咬定自己小产是公主所为。
    左珍醒来后就见到奶娘满脸愁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怜惜,心想有什么事奶娘不打算告诉自己。
    “怎么了?”左珍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愤,心情平复后只剩下一肚子苦水无处倒。
    奶娘踌躇万分,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左珍,又怕左珍从旁人口中得知后受到打击,可告诉吧,左珍如今这样,万一怒急怎生是好。
    “说吧,我能承受。”左珍见奶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猜出不是什么好消息。
    “还是,算了。”奶娘于心不忍,左珍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再拿这件事刺激她。
    “说吧。”左珍想听,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她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奶娘迟疑半晌实在是不忍心欺瞒,只得开口:“小姐听了可千万莫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得。”

☆、第六十一章 螳螂捕蝉

左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没曾想到奶娘所说之事仍然让自己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一时怒急攻以为火气上涌,一口血刹那间喷出,溅了满床。
    “小姐!”奶娘吓坏了,没料到这件事会对左珍来说打击之巨大,慌忙跑出去寻大夫前来。
    左珍吐出一口血,感觉到胸口不那么沉甸甸的,好受许多,并没有因吐血而昏迷,她现在十分清醒,在听到和宁公主已有一个月身孕后,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泛着冷意。虽然盖着被子却总也止不住寒意的侵蚀,心已然没有了温度,哪能不觉得冷呢?
    左珍不知该叹自己命运不济,还是该恨老天爷不公,为什么偏偏自己小产之后公主居然能怀孕,那么自己的孩子呢?去了哪里。
    左珍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处于现在这种境况,该怨谁,怨自己的无知一次次相信了欧阳霖,还是怨命运的不公,一场婚事自己的人生全都毁了。
    大夫还未走,就被奶娘拉了过去,见是左姨娘吐血,不敢有丝毫耽搁忙上前诊脉。
    “如何,我家小姐没事吧?”奶娘急道,“千万别出事。”
    “还好,还好。”大夫收回手道:“之前的郁气随着这一口血去掉大半,身体上因缺血过多需要用些补血的汤药,其他到没什么大碍。”
    奶娘听后一颗提起的心总算能够放回肚子里了,送走了大夫立即吩咐丫环去煎药来。
    “小姐。”奶娘低声轻唤:“还好没事,可吓死奴婢了。”
    奶娘扶着左珍坐起来,喂了些温水,又取了一盘适宜食用的小点心让左珍先垫垫肚子。
    左珍用了两块就不再吃了,奶娘端了盘子放在一边,等左珍什么时候想吃再用些。
    “小姐,你说说话,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奶娘心疼左珍。不愿意让左珍一个人面对眼前糟心的事。
    “欧阳霖在公主那边?”左珍不再称呼欧阳霖为驸马或是夫君,因为欧阳霖根本就不配夫君二字。
    “是。”奶娘不敢隐瞒,再说也瞒不住,公主有孕驸马自是要陪着公主的。
    “不光是和宁公主。还有欧阳霖都希望我的孩子流掉,他们才是真正的元凶。”左珍眼里透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冰寒。
    “小姐!”奶娘被左珍的话惊得站了起来,不明白左珍为什么要说驸马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欧阳霖一早就不喜我腹中的孩子,尽管没有真做什么,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左珍无比清醒,她要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拼上自己这条命,也要为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报仇。
    “小姐可千万不能瞎说!”奶娘越听越害怕,小姐莫不是魔怔了居然能说出驸马是凶手这样耸人听闻的话来。
    “我没有胡说。”左珍反驳道:“不是算计好的,为什么我一小产那边就传出有孕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巧?”
    其实欧阳霖挺冤枉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月余左珍与公主真就能怀上,只叹欧阳霖精力旺盛,一扎一个准,有个词能代替。那就是龙精虎猛。
    左珍不想再说什么,她悉知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拿那两人没有办法,一个是当朝公主,一个是相府嫡子,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也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为今之计只有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只有忍下这口气,才能想办法报仇。
    奶娘见左珍闭口不言,跳快的心才得以平静,又让左珍再睡一会,到晚饭时叫醒她,便出了房门去看看药煎的怎样了。
    自从公主有孕。欧阳霖便撇下左珍,一直陪伴在和宁公主身边,不是他不想管左珍,实在是和宁公主离不开人,欧阳霖除了上朝。到衙门公干也就晚上有时间,和宁公主便借着怀孕的机会将欧阳霖留下,尽管不能做什么,看着也比将人送到左珍那里强。
    府里因为左珍与公主的事变得诡异起来,下人们原先还在议论,驸马如何处理左姨娘小产的事,没想到被认为的元凶,和宁公主居然怀孕了,那么不用想就知晓,左姨娘小产的事肯定没戏了。没见着驸马爷见天的宿在公主房里吗,一切一目了然。
    左姨娘真够可怜的,前前后后失去了两个孩子,却都没将元凶绳之以法,一样的不了了知,让人心生同情。
    府里已经警告过不得再议此事,下人们怕引火烧身都规规矩矩不敢到处张扬,私下里仍就有人议论纷纷,好在拿捏住分寸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要说和宁公主下毒陷害左姨娘的孩子,大部分人是相信的,尽管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但是从时间上看确实与公主有关联。不论真相怎样,事情已经过去数日再提及已引不起多少注意。
    水悦居内,柳姨娘闲适的嗑着瓜子,脸上笑意满满,显然此时心情极好。
    “夫人,这样就行了?”王妈对下边的传言有所耳闻,却不知道柳姨娘真正做了什么使得左珍小产。因为她没有直接参与,柳姨娘当时也未对自己言明,就算是替柳姨娘办事的人,她也没见过,完全不知道,到不是在意柳姨娘把她排除在外,而是好奇柳姨娘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够了。”柳姨娘要的就是左珍小产,没了孩子的左珍会备受打击,她要的就是左珍痛苦不堪。
    “夫人是如何做到的?”王妈好奇心起,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知道十八反吗?”柳姨娘到不是真有意瞒着王妈,是怕用王妈办事会有人猜到自己头上,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她怕的是公主身边的那位老嬷嬷,那位可是宫中的老人,什么阴谋算计没见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得小心点。如今左珍是认定了公主害了自己的孩子,只要两方争斗势如水火,那么早后得利的还是自己,自己也就不怕被公主压一头让人瞧不起。
    柳姨娘的想法挺简单的。一是让左珍小产解之前被冤枉的怒气,二是引开公主,自己好安心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别提什么谁掌权的问题。
    虽然自公主入府之后。公主那边的日常用度不经过柳姨娘的手,全由身边的嬷嬷管着,有些用度还是得找柳姨娘取用,像是什么杂七杂八的琐碎物件,柳姨娘从中能捞不少好处,怎么值得将大权交给公主。
    和宁公主不是个管家的能手,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要这份权力,她的目的是与欧阳霖相爱相伴到老,旁的事一概交由身边的嬷嬷去处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姨娘得偿所愿自然高兴。脸上时常挂着笑容,让服侍的下人很是纳闷,下人们不敢多想,知机的就当没看到。
    府里的事瞒不过欧阳烨,在得知左珍小产公主有孕后。把欧阳霖叫到了书房。
    “你的打算呢?”欧阳烨开口就问。
    “什么?”欧阳霖被问得一头雾水。
    “左珍的事。”欧阳烨不想浪费时间,他清楚左珍小产必会闹着追查凶手。
    “我已经和左珍谈过了,无凭无据不能证明公主就是凶手。”欧阳霖说道:“再说公主的身份毕竟不同,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知道就好。”欧阳烨听了儿子的话不由得一叹,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娶左珍进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都出了多少事了。
    “儿子明白。请爹放心。”欧阳霖有自己的打算。
    “好了,你们去陪陪左珍,别让人有说闲话的机会。”欧阳烨也知道儿子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就不再多说。
    欧阳霖点头道:“我会好好劝劝左珍,莫要意气用事。”
    左珍养身子其间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是怎么着了道的,吃食上都是由奶娘一手打理。从不假手于他人,奶娘自幼照看自己长大,是不会害自己的。
    自己小产的原因有可能仍在于吃的问题上,到底是吃了什么会导致小产,怀孕时忌用的食物左珍为免出事。是寻了大夫问明后列了张单子的,奶娘同样不是没有经验的新妇,不可能一时不察,那么就只剩下一样——安胎药。
    “奶娘。”左珍唤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奶娘来到床前。
    “安胎药的药渣还有剩吗?”左珍问。
    奶娘一听就明白左珍想做什么,忙道:“有,奴婢怀疑药有问题就留下了一些,药方子也在。”
    “拿着药方和剩下的药渣,偷偷出支到外面找个大夫认认,看是否真有问题。”左珍一定要查明真相,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失去自己的骨肉。
    “是,奴婢明早去办,正好趁着府里买菜的那会。”奶娘也知事关重大,不能草率行事。
    “再去打听一下水悦居的柳姨娘,这段日子都在做什么?”左珍一开始并未去怀疑柳姨娘,但是仔细思量,公主就算再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低劣的事来,到头来要惹人非议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说欧阳霖,就算不在乎这个孩子同样不会做出杀子的事来,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关系并不复杂,而柳姨娘这段时间却出奇的安分,可以说安分过了头,只这一只就不能不让人怀疑。
    奶娘听到全都明白了,答应道:“奴婢着人打听着,有眉目了就告诉小姐,小姐且放宽心,好好休养,待日后寻了机会。”
    “嗯。”左珍应着。
    第二日一早,奶娘拿着东西悄悄地出了相府,赶在早饭之后回来。
    “如何?”左珍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确实如小姐想的那样,是药出了问题。”奶娘问了两家大夫,得出同样的答案,暗咒那该死的元凶。
    “果然。”左珍叹了口气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里面没有致毒之物,只少量掺了一味与甘草相反的甘遂形成了十八反,所以才会造成小姐小产。”奶娘如实道来,“大夫还说这味药下的剂量极小,要想导致小产就必须日积月累才行。”
    左珍无神地上样子床侧,低喃道:“这是从一开始就下的,足足三个月。”
    “如果没有药渣一般人很难分辨的出。”奶娘心里十在气愤,是谁这么恶毒,居然打一开始就想要孩子的命。
    “如此也算有了凭证。”左珍心里很累。实在不想开口。
    奶娘瞧见左珍面露疲色,心疼道:“小姐休息吧,别多想,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
    “对。不能打草惊蛇。”左珍现在学聪明了,在没有绝对证据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做。
    没两日奶娘就打听出有用的消息,连忙去了左珍房里。
    “小姐,打听到了!”奶娘压低声音道:“柳姨娘那里确实有动作,不过不是她身边的人做的,而是下面一个不得用的丫环,与咱们院子里的丫环有过接触,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那名丫环加了药,却能肯定此事与柳姨娘脱不了干系。”
    “难怪水悦居风平浪静。”左珍即知柳姨娘下的黑手。却仍不会原谅和宁公主,哪怕公主什么都没有做。
    左珍与和宁公主本身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两人都认为是对方抢走了欧阳霖,而左珍不单单认为和宁公主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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