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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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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谈殿前失仪再前然后是不孝的罪名,哪一个单另出来却能将自己拍扁。甚至毫不客气的逐出朝堂,别说随父亲回老家了。直接可以一去不用再复返。
    几个深呼吸之后欧阳霖强压下心底的怨恨,父亲为什么一句也未曾提起,今日又贸贸然的请辞,一点预兆都没有。感受到四下官员射来的灼热视线,以及那触之可及的玩味与嘲讽,整个脸如同火烧。深感父亲不顾念父子之情毁自己的仕途。
    难道根源出在几日后前的大吵?欧阳霖不免将今日的事与之前的争端联系起来,父亲该不会为了整治自己为了出一口气就将不顾唯一儿子的前程。毅然绝然的出手。
    听上去是那么的可笑,欧阳霖却不得不这么想,所有的一切均指向那日,暗自咒骂父亲怎么能为一己之私将唯一的儿子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又不是死了长辈需要近亲请辞三年丁忧!只只去祭祖,还不知是不是带离自己的借口,父亲怎能如此做,可有问过自己的意愿!
    欧阳霖觉得近段日子诸事不顺,家中父亲总与自己对着干,现在又不知耻的闹到朝堂之上,借口找的是如此拙劣,仍旧有朝臣抛以似是而非的眼神,让自己无端感到无地自容抬不起头。
    本身自己就因翼王遭受同僚的指指点点,意味不明的言语攻击如今又添一项,纵然自己得以回朝也无颜面对以往的同僚,父亲这一闷棍敲在自己头上,虽然谈不上鲜血横流仍令人痛心。
    太痛了,第一次遭到来自己家人还是自己最为亲近的父亲插入后心的一刀,欧阳霖痛的全身发颤,根本无力站出来同父亲唱反调,一但这样做了,不用一刻就将成为整个上京的一大笑柄,父子不和的传言也将如雪片一样人尽皆知。
    别人不去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只会看到自己不孝公然在朝堂之上顶撞父亲,只这一点自己再难立足于朝堂之上,虽然自己很不情意承认走到如今的位置是沾了父亲身为一国丞相的光。
    父亲告老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字字恳切句句当然,欧阳霖用仅存的理智判断出父亲并非作戏,而是确有其意,为什么短短几日作出突然的决定,有没有为家里考虑过,一旦皇上应允没了丞相之身的父亲还有什么用,丞相府还是原来受人畏惧攀附的丞相府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霖没有办法去揣测父亲的用意,脑子里不顾一切的向着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奔去,心中只得暗暗祈祷皇上造成不要答应,就当父亲是在试探,就当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不知是否自己的祈祷生了效,皇上沉吟片刻没有答应,欧阳霖松口气的同时听到了周围同僚果然如此的嗟叹。
    欧阳霖明白一点,父亲退下来之后空出的丞相之位多少官员盯得眼红心热,正待展开新一轮的争夺,而自己就是那个无缘无份之人,谁让父亲一直未曾计划过将自己推上位,导致眼下插不上手的尴尬境域。
    所有的一切均是父亲的失误,如今更是可笑的拿唯一的嫡子的仕途开玩笑,怨恨积聚成河,心中愤懑无处发泄。
    沐瑾明给出的理由令在场众朝臣为之一震,“爱卿身体不适加之年纪大了告老一事本因准奏,许爱卿安度晚年含饴弄孙的机会。”
    “可是,翼王尚在外未归,朕实在不便作这个决定。”沐瑾明意味深长的打量一眼下跪已经不再年轻的欧阳烨。
    这话听在朝臣与欧阳烨的耳中有两层意思,朝臣认为皇上是在房间的以这种奇怪的理由压下欧阳烨告老的事,也可能真就怕准了翼王回京说不清。怎么说翼王出自丞相府,自己的亲生父亲节上奏告老,身为女儿在外不知,草草定下是有点说不过去。
    朝臣皆知皇上拿翼王之事向来没有办法,涉及到翼王的事一向由翼王本人来拿主意,如此纵容的行径已经无言多说半字,看着看着也就那么不甘不愿的习惯了。没觉有何不对。
    然而欧阳烨听后心下骇然不休。已经可以确定刺杀一事皇上听到消息很有可能获悉了全部内情,这是自己最不忍心看到的结果。
    除此之外皇上根本不会说出隐含寓意的话,心中的妄想立时化为泡影。本想借告老将儿子带离将乱的朝堂避避风头,不曾想事情发展之快令自己茫然若失的同时猝不及防。
    欧阳烨垂首谢恩,说了一些夸赞翼王的话,起身回到文官的队列。心里万念俱灰,翼王一旦回京等待欧阳府的将会是一场浩劫。在劫难逃,在劫难逃啊!
    等待的日子将会是一种无形的煎熬,欧阳烨不多去想,飞快的转动大脑迫切的需要寻觅出一条出路。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也不愿放弃。
    自己儿子造下的孽,不该由整个欧阳家族所有老幼来承担,自己甚至考虑到是否要大义灭亲求得翼王网开一面。留无辜者一条活路,即使赔上自己这一条老命也使得。
    家族被灭背负世人唾弃的骂名留存于后世史书的除了一纸荒唐外再无其他。失了支撑一大家族未来的年轻一代的希望,欧阳家真的要被淹没在尘埃当中。
    欧阳烨唯有争取,什么样的办法都得思量到,哪怕付出沉重的后果再所不惜。
    早朝散去,朝臣互相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府,欧阳府上的事虽然惊诧事后没人当回事。
    回到丞相府欧阳烨没落着休息,欧阳霖跟着前后脚闯进来,开口便是无端的质问,连一个做小辈的样子也无。
    看着这样的儿子,欧阳烨无缘的心酸难过,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儿子尽然变成这副模样,连最基本的尊重礼数皆无。
    欧阳烨心很累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能说皇上已经有所察觉,能说丞相府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能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站在面前连一声父亲都不叫的逆子造成!
    多说无意,欧阳烨心知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认定的事很少拉得回来,何况如今又偏激至此,没有必要浪费口舌。
    听的厌烦了,命阿棋阿远将口无遮拦的欧阳霖拖出去,更下了死令,日后不允许欧阳霖踏足书房半步,任何理由都不行,即使是死也一样。
    欧阳烨不认为自己的儿子能够作出以死相逼的手段,他太清楚儿子不愿低头的傲骨,呵,好一个宁折不弯,用在外人身上称赞一句年轻有为,偏偏用在自家人身上,到像是在作戏看得人恶心。
    欧阳霖不料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显然已商将自己当成亲子看,过往的一切又重新翻卷而上,不是亲生的念头再度充斥整个脑海,整个人瞬间如入冰窖,现在尽厌恶自己到不屑伪装父慈子孝的地步!
    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叫了许多年的父亲,怔愣的神情掺杂着无尽的愤怒,即便不是亲子相处这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才对,为什么父亲连正眼也懒得给予!
    欧阳霖的心懂了,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怒吼着质问着自己还是不是其的亲子,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折了自己的羽翼不说还要将自己的自尊践踏在泥里,过往的温情难道全是假象!
    欧阳烨气得胸口翻滚如岩浆炙烤,显然被气的再度吐血,自己尽是生了这么个孽子,生来就是要气死自己的!
    阿棋阿远相视一眼都觉欧阳霖疯了,怎敢这么无礼的对待相爷,那可是其真正的父亲,血浓于水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得多寒相爷的心!
    欧阳霖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所有的错在于别人,奋力的甩开两个狗奴才的钳制,大声呼喝,失了理智说出更为惊人的话。
    欧阳霖不管不顾,不去在意是不是隔墙有耳,反正自己痛快淋漓,反正父亲已然做的更绝,自己又何必顾忌着自己的一张脸。
    心情混乱理智不存,说出同父亲恩断义绝的决绝之言,至此以后欧阳霖没有这么个不顾亲子死活的父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日后定当如数奉还,然后愤然振袖离去,头也不回没有一丝迟疑。
    欧阳烨耳力仍在,听得儿子大放厥词要与自己断绝关系,气怒交加之下,喉咙滚动喷出一口血,眼前突然发暗昏倒在地不醒人世。
    欧阳霖不愿在这个没有自己一点地位的府里呆下去,他要去外面透透气,所遇下人个个低垂着头胆战心惊的避到一边,生怕其一个气不顺拿自己开刀。
    欧阳霖无心注意下人战战兢兢的面容,大步朝着府门行去,离开带给自己耻辱的地方。
    然而,有句话说的最准,天不遂人愿,欧阳霖至此之后再没有机会踏出府门一步,门外有护卫之流的人拦住去路,今日以后丞相府中人只能进不能出,所需用度会有特定的人送达,将欧阳霖挡回门内。
    欧阳霖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可怕,质问眼前之人是谁,又是何人给的胆子敢困阻甚至扣留自己?反了天了此种行径已是犯法。
    守门的人嫌欧阳霖太吵,一个箭步上前将欧阳霖击昏,直接丢在地上不去管,退回门外心想躲在地上的欧阳霖最好生一场大病,这样一来省去不少事。
    欧阳烨已显露逃离的意向,沐瑾明又怎会不当回事由着欧阳烨在上京出入,生怕一个不留神人跑了,汐朝回来拿人问罪自己交不出人得多显无能。
    是以派了暗卫,乔装成普通的看门人,将丞相府整个监视起来,绝不放走一只苍蝇,并传信让汐朝尽快敢回,居然想到了逃,只不定还会想到哪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得不小心防范。
    丞相府中交给汐朝早年留下的暗卫时刻监视,外面由沐瑾明自己的人盯着,确保万无一失。
    阿棋正要跑出去叫大夫来,相爷又被气吐血了,这可怎么办?来到府门前见欧阳霖无故倒在地上两眼一闭,不明就理,四下又无人,正想上前将人唤醒,转念记起之前其疯狂的作为,这种大不孝大不敬之人不应该管,避开直接向前走去。L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未在府里见过。”一只脚跨出府门的阿棋未来的及迈另外一只脚就被挡了回去,顿觉莫名的看向脸有些面生的两个强壮的拦路者。
    身上穿着府里下人的服式,以阿棋认人的能力怎么也想不起来府里有过这两人,心下萌生诸多怀疑。
    “是要寻大夫吗,小的这就去,你还是先回去照顾相爷要紧。”言语恳切面上毫无异状,看上去忠心又老实。
    阿棋心里焦急,顾不上心中泛起的狐疑,相爷的病要紧唯恐有个万一,催促道:“快点找大夫来,最好请两位老大夫。”
    “好,放心一会便到。”说着急急去了,阿棋见人走了反问了留下的另一人以前在哪当值,得了一句门房便回转府内,怀疑仍旧存在,待相爷平稳之后再行查实,量那两人也跑不了,自己已将两人的面貌记下。
    阿棋回去路过不醒人事的欧阳霖身边本不乐意管,都走出有两外开外又折返回来,担心一会大夫进门看到这一幕,不定心里怎么寻思,万一传扬出去对府里对相爷又是一重打击,于是勉为其难的招呼门外的人将人抬到门房里,待人自主醒了爱上哪上哪,府里是再容不下这尊大佛。
    拖到门房,照例将人放到地上,并没有往木板床上抬的意思,阿棋也没说什么默认了这种行为,只要不让外头人瞧见这样已是非常厚道。
    不多会大夫就至,两位老大夫匆匆忙忙随小厮进了丞相府大门。
    欧阳烨这次被气的不轻心绪难以平复,病情有些加重的趋势,两位大夫先后诊过脉后直摇头,看的阿棋阿远心悬到半空又不敢贸然打断大夫论断。心口憋闷的难受,想到罪魁祸首将欧阳霖咒骂了个遍,如果不是欧阳霖不明就理的发疯伤了相爷的心,相爷又怎会被气的吐血,情况越渐严重。
    大夫说辞一样丞相大人是心病加上积郁成疾需要的是静养,配合药物调理,尽可能放宽心。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再受刺激,否则下回很可能醒不过来。
    两名大夫留下药方叮咛注意事项后收了诊费离开,心里不免多愁善感起来。别看是朝中重臣,到了老年一样挺不过病痛的折磨。
    阿棋阿远抹了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打起精神照顾相爷,希望相爷的病能有所好转。
    阿远已经敲打过府里的下人。有些话该不该说心里有个数,一经发现先拔了舌头。然后卖给人伢子,警告一出府里下人个个噤若寒蝉,诺诺的应是。
    下人及会看眼色,观府中动向眼见相爷被气出了好歹。卧病在床还不知醒来后什么样,府里仅有的主子大公子又公然冒犯了自己的父亲,扬言断绝父子关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看上去一点不似脱口而出的气话。
    府里的两个主子闹了矛盾。后院柳姨娘自从欧阳芸死后就不再管事,过着与世无争的轻闲日子,府里人口少当起甩手掌柜毫无压力,就算借下人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有所造次,做些小偷小摸欺上瞒下的事,概因柳姨娘阴晴不定的性子,说不准哪日被逮个正着,吃不了兜着走这话已经不适用了,保管比这句还要下场惨淡。
    下人们知机的懂得趋利避害的重要,别看阿棋阿远同属于奴才,贴身的同粗使下人是不一样的待遇,要不丫环还分一等二等,两人的地位自是高出府中其余下人一等,他二人说的话有一定效用,加上后果的严重性,更加不敢把话当成耳旁风。
    欧阳烨两个时辰后自主醒来,好像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梦的内容并不好,导致自己惊醒,见自己在自己的房间内,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胸口闷痛,嘴里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声若蚊蝇的唤了一声阿远,欧阳烨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无,不一会听到开门声,再一会阿远走到床边扶自己起来饮下一盏茶,那股血腥味才压下去,之后是喝药,又用了点清粥小菜垫底。
    欧阳烨缓了口气没有问不孝子欧阳霖的去向,老话讲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翅膀还没硬呢,就敢不计后果的作出无脑之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体上病痛的折磨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的意志,心里上受了太多的刺激,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难抵挡住最为亲近的人捅向自己后心处滴血的利刃,累了便睡阖上眼帘放空大脑不去想令人心烦气躁的事。
    被念叨的欧阳霖则是在众望所归之下非常幸运的得了风寒,不一会便起了烧热,大概也源于心火难消的缘故。
    不待见欧阳霖的阿远和阿棋即便得知看门人来报说欧阳霖风寒入体已烧的人世不知的地步,只派人去将其抬回房里再不过问。
    不给请大夫看诊,谁叫欧阳霖烂心烂肺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无半分尊敬,先晾他一晚,让其也尝尝被病痛折磨的滋味,好好醒醒神别仗着翅膀硬了就可以胡作非为。
    欧阳霖当夜只被允许在脑袋上放了条沾了水的布布降温,浑身难受的他喊了多少回也不见有下人搭理自己,最后竟是越烧越糊涂,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早上大夫被请来,诊脉之后说是在迟一日半晶的,人一准高热不退见了阎王,现在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福大命大,按时用药精心照料就会好。
    阿棋和阿远也没那胆子真把欧阳霖一府的大公子磋磨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真闹出人命他们两个一准没的活,不都说父子两人没有隔夜仇,就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送走了大夫,这才记起守门的两名小厮的问题,两人通过气凭自己的记性,没道理对府中的下人没有印象,心里越发狐疑起来。
    两人不敢擅作主张。在相爷清醒之时,将情况一五一十的上报,欧阳烨听了久久沉吟不语,府里出现了陌生人,又着府上家丁的服式,只一点说明一个问题,怕是自己之前的上奏起了反作用。皇上起了疑心。这才派人装扮成府里的家丁意图监视相府的动静。
    欧阳烨长长一叹,告诉两人不要与其发生冲突,那二人说什么照做即可。敲打府里的下人,莫与两人发生不愉快,那二人的身份不是府里人可以拿捏的。
    阿棋和阿远闻言先是一惊再是一怔,跟随相爷多年。脑袋瓜子怎可不聪明机灵,从相爷挑明的话音中发现关键之处。再一联想之前的种种不对劲,心下大体有了计较,看样子是上位者对相府生了猜忌,再无确切证据之下不能拿相府如何。只好出此下策就近监视。
    那么就要这样被监视一辈子?不审说如今的相府已经在走下坡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连相爷也无力回转?
    是从何时开始的?两人相视一眼,将各自眼中的愁绪相互连接拼凑出大致的方向。
    原本府里少有争吵始于欧阳霖偷取相爷印信动用养在外宅的死士开始。大大小小的争吵没有断过,大公子一定做了什么事导致相府处于岌岌可危面临坍塌的可能。
    相爷病了毫无办法。谁又能在相府最危难的关头伸一把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在脑海里罗列出名单,并逐一排除,最后的目标定格在翼王身上。
    主要是翼王身份高贵,只需翼王一句话,即可救相府于危难间,纵使相府从此一蹶不振,也好过被诛杀满门的悲惨下场。
    其实阿棋和阿远最是清楚翼王的真实身份,当年他二人曾有幸目睹过府内最为隐密的秘辛。
    翼王同相爷不和的传言是真,本不是亲生自是情有可原,如今却要靠这个外人来施救,两人的心里说不上是何种滋味,五味杂沉思绪零乱。
    沐昭不是个忘乎所以的人,自从欧阳烨上奏告老之后,没在朝堂上出现,给出的理由又病了,这便印证了上奏之言非虚。
    到底是不是真实情况有待查证,沐昭担心的是欧阳烨这个老狐狸莫不是已窥探出自己算计欧阳霖乃至丞相府的事?
    沐昭不敢大意,以欧阳烨的能力,不该贸贸然的提请带离唯一的嫡子,那句意味莫名的暗示,自己绝不会猜错。
    眼下翼王未归,派出去的死士仍未有消息传回,算算日子怕是凶多吉少,翼王回京的脚步自己是无力阻拦,只有提早备下替死鬼铺好退路才是正途。
    欧阳烨突然来这么一手,差点打乱自己整盘的棋,沐昭不禁怀疑欧阳烨的用意何在?是故意提醒自己别作的太过分,还是真有举家离开上京的打算?
    沐昭有一点想不通,拖欧阳霖下水的目的就是为日后横生出的枝节找个适当的借口,翼王怎么说生于丞相府长于丞相府,纵然有恨也难真正下死手,多少看在亲情的份上留一线生机,这便是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
    然而欧阳烨表现出的行举看上去并不指望身为受害者的翼王放其一马?其中未名的关窍在哪?沐昭一时转不过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沐昭召集官员和幕僚一同议事,赶在翼王回京前部署完此局。
    官员和幕僚给出的解释千奇百怪,其中大部分人认为是欧阳烨当众使出的疑兵之计,就是为了让大皇子自乱阵脚,好从中寻找脱身的机会,挽救相府于危难。
    沐昭比较相信这点,又命官员装作探病前去丞相府走一趟,看看欧阳烨是真的没几年活头,还是刻意装病示人以弱,致使自己掉以轻心,一不注意着了欧阳烨的道。
    官员应下,备好了薄礼前去,所见一幕叫官员有了新的感伤,回禀大皇子说生病是真且病的不轻,欧阳霖尽也在这个节骨眼上染了风寒,本就人口稀松的丞相府更显冷清。
    沐昭这几年疑心病越来越重,好多想法冒出来充塞大脑,一时半会作不出判定,不知急白了多少根头发。
    汐朝这边徐勉和燕苏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废寝忘食的查找书箱,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有了确定以证的结果。
    燕苏意的心病有了根治的可能,自卫国先皇留存的手书中寻到这样一段记录,内容为在一游方术士那里得到一种可以让人毫无察觉的药,服用过后会导致子嗣不丰,严重者可使其在不知不觉间耗干生命而亡。
    骇然发现卫国这名术士同燕国寻找的民间大夫有相似的影子,细查之下发现了共通之处,得其结果为一个拥有毒一个拥有解药且同出一门,两人是不死不休的对头,一人要害人另一人得消息后就会去救,两人你来我往多年,直至遇上不同的帝王导致相同的结局,两人献药皆没得好下场。
    故事听上去着实可笑,无奈两人出自江湖,空有制药的本事,少有一颗良善的心,互相斗法争高下遇到生命当中的劫难,结束了此生。
    解药是真的这点毋庸置疑,可惜无法根治的原因缺了一味药引子,只能凭一代一代的子嗣消减药性,一来要看子嗣的体质,二来不知药效残留至几代人方歇,是以那名大夫留了半句话没说便被杀害。
    这些内容查证了多方依据得成,又去翻了卫国先皇的私藏,徐勉说卫国先皇肯定留有药,或者药方,只不定当时考虑用在燕国先皇身上显了奇效反过来也要在沐国先皇身上动手脚,两国弄得皆无子嗣,自可不费一兵一卒将两个强国分而食之,这种丧心病狂的臆测必定存在,是以寻到药就可根据药性配出解药。
    燕苏意一听解药二字,心下敞亮不少,玩命似的同徐勉将卫国皇宫的太医院等于药有关的地方翻了个遍,老天开眼终于找到一张先皇藏匿的药方以及一枚药。
    徐勉如获至宝,两眼放光拿着东西关上房门自己在屋里鼓捣,燕苏意放下一半的心,又在查早自己和弟弟的身世之迷。
    汐朝这时接到上京传来的急件,看过后露出几许讽意,欧阳烨到是乖觉,得知自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不畏惧言论诟病,定会让欧阳家万劫不复,尽想出不入流的逃离之策。
    想必沐昭这会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只不知到时拿什么样的借口把自己摘干净。
    回京的事显然不可再拖,而卫地的整顿已渐近中段,停下来有些可惜,洛长青跟着一同回京,再来卫地还不知是何年月,人留在卫地时间一久对自己之后的布置造成拖沓,朝堂情势瞬息万变,这次正好借除掉欧阳家和沐昭之迹将那些外族表现良好的进士分派个好位置,就怕不抓紧机会生了变数,又得重新筹谋。
    汐朝讨厌从长计议的反工之举,思来想去卫地的事要加紧,洛长青的磨练要停下来。
    唤来洛长青,告诉其回京的日程,汐朝着重点出距离开还有五日,这五日她将全权负责教导洛长青卫地余下的事务处理方法,希望洛长青用心学,纵使先时听了不能理解,也要死记在脑子里,日后事情铺展开来会明悟。
    洛长青诧异于翼王的安排,这是要亲手教授自己?心里万分激动又隐隐生出不安,对自己的能力不大自信。
    汐朝没去理会洛长青的想法,当日下午开始带着人去了卫地,带着洛长青处理事务,有时给出大致框架让洛长青就框架往里面填补细节,不对之处加以指出完善,每日处理公务的数目集聚积增,洛长青跟着翼王忙的是脚不沾地,时常很晚才睡,就连睡梦中全是卫地的各种事项,还说了几次梦话,把枝兰吓了好几跳。
    燕苏意偶尔见洛长青站在翼王身侧是那么的不顺眼,眼刀子扔了几次事后才觉自己的行举多么幼稚,明知翼王忙于正事,非自己所想却难控制住想歪的心。L

☆、第三百八十四章

燕苏意的好日子到头了,不是闯了大祸被翼王驱离,也不是飞来横祸躲闪不及,原因是收到展纭飞加上燕鸿逸的加急信,让他立刻回国,朝堂出了乱子两人解决不了,只得先压下往后拖,寻自己回去一同商议,事关皇位有些人蠢蠢欲动!
    情况紧急,燕苏意没了陪翼王的清静日子,追妻计划立时泡汤,心里万分不甘,偏偏在这个时候,该死的不安分朝臣。
    当无知无觉正蹦跶的欢实的朝臣,将迎来事后的雷霆一击,破坏燕苏意追妻好事的朝臣是要付出代价的,此为后话。
    离别的滋味别提了,燕苏意极为舍不得,不知回国后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再回到翼王身边,万一翼王在自己不在的时间有了意中人怎么办?万一那该死的看自己不顺眼的沐国皇帝对翼王作出不轨之举,亦或是沐国朝臣又逼着翼王迎娶正君?每每想到此处心如刀割五内俱焚,翼王是自己的凭什么别人上来掺一脚,委实可恨。
    考虑到自己分|身|乏术鞭长莫及,消息传递上有时日上的限制,等自己得知消息展开行动,翼王那边已经办完事,自己恐怕哭都来不及。
    越想越心焦,这可怎么办?又不便将翼王绑到燕国去,别说燕苏意自己不敢保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绑了翼王,稍有露苗头自己恐怕再难近翼王的身,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何况翼王回去有要事处理,耽搁了翼王的行程,翼王心里一个不痛快,定要找回来,如此自己也没好果子吃。燕苏意越想越头大,怎么就这么难,看不住一个人自己也够无能的。
    燕苏意急了两日脸都瘦了好些,看得红头文件直喊稀奇,却没有多嘴问一句什么事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愁。
    红头文件人精似的大约沽略一二就知燕苏意在烦什么,左不过两件事,一是将主子追到手。二嘛自是燕国的家务事。只当瞧个乐子了事。
    汐朝忙于教导洛长青自不会将注意力转到不相干的事情上,况且燕苏意那么大的一个人,早不用别人操心。
    在临别前的当晚。燕苏意突然拎着两小坛酒夜半进了翼王的屋,非要找翼王喝酒。
    汐朝一般是不好酒的甚至到了滴酒不沾的地步,在她眼里喝酒最容易误事,能免则免再说自己是个女的。对于洒这玩意的抵抗程度有多高并不清楚,免于自己出丑。是以对自己严格要求,谁劝也没用,就是不给面子,自己堂堂堂亲王还用的着给别人面子。这得有多大的脸。
    燕苏意此来有些突兀,总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错视感,汐朝正要睡下。人便来了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不太好拒绝。
    燕苏意以离别作油头。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多年的友人了陪自己喝一杯,得以在翼王的默许下留下畅饮,当然深知翼王极少饮酒,只象征性的倒了小半杯,没抱着将翼王灌醉行那不智之举,自顾自斟自饮,说一些燕国的事,意图回深翼王对燕国的了解,对燕国产生了奇,至于想往二字燕苏意从不敢奢望,只要翼王不对燕国产生厌恶的心态,就能给自己追加一成希望。
    汐朝只负责听燕苏意讲述燕国的风貌趣闻,面前的酒分毫未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大半夜,该有的提防不可少,谁又清楚喝了两坛洒的燕苏意会不会发酒疯,两人均会武功动起手来可就难看了,虽说屋里有暗了卫也可帮忙,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自觉同燕苏意的关系只能算普通友人,比许严二人的分量还低一等,比之徐勉可就低两等,关系亲疏远近自然得划分清楚,否则弄的一团乱到时出了事生了间隙没法。
    燕苏意借着‘酒劲’再次向翼王吐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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