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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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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皇家事再大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管不着,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只要国家安泰便好。”有人出言附和,知道谁当皇帝足矣,多问多思并不能改变现实。
    “这榜文上怎么没写大赦天下四字?”有识字的上前仔仔细细瞅了两遍确实未曾看到熟悉的字眼,心底一阵难解渐生。
    “每次新皇登基都要大赦天下,将关押在牢里的犯人放了。”有人在旁喃喃低语。
    “有利有弊。”有人不甚感慨。“那些真正十恶不赦的恶人被放出来,再一次迫害百姓,当初又为什么要抓进去,万分不信那些人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不知道这次的大赦天下会是怎样的情形。”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皇家为显宽和是以做下这样的决定。”有人同样对大赦怀着不同的见解,“如果运气好熬到新帝继位这天,有的则没有这般好命,我曾听人说有个别是被冤枉入狱的。这时正好能与家人团聚,不失为一则美谈。”
    “一半一半吧,谁能分的清好坏。”惆怅之色浮于眉间。“如果审案的人能够认真对待每一类案件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错案产生,更不会祈盼那不可求极难遇的大赦。”
    “除新皇继位大赦天下外,还有别的好事到来使之龙心大悦有可能大赦。”大赦虽不常有,也不仅仅一次。
    “现在的刑部断案不在似从前,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继续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的能见到海清河晏国强民富。”
    “眼看秋闱将至,弄不好看是要推迟了。”忧心忡忡地叹息声接连不断,“赶上这个时候,真不知道何时才可稳定。”
    “那也是没办法的。”一人同样苦恼。自己就在参加秋闱的考生当中,为之头疼不已。
    “如果推至明年举行。参加大考的人数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多的,要想争取不落榜太难了。”人一多竞争就越激烈。新皇又是刚刚登基,还不知道会怎样对待那时的大考,心中烦乱不已。
    “想这些烦心事作甚,自有上面的人愁去。”那人安慰友人,“无论如何均会给我们这些举子一个交待,说不定有对我们助益的旨意下达。”
    “但愿如此。”并不怎么相信真有得益之处,选拔人才向来是能者居之,就算是提前拜入有名望的座师门下,才学不足者难入官场,话说新官上任还需三把火呢,新皇继位哪能少得了,依自己之见此次大考定然出人意料。
    “公子,属下打探清楚了。”阿武急匆匆自外回来,瞧见自家公子眉头紧蹙一副考虑事情的模样。
    其实本无需费心打听,到张贴榜文的地方仔细逐字逐句印入脑中,阿武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将内容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好生奇怪,为何偏偏是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继位,而非前些日子跳的最欢的大皇子?”阿武一脸困惑的摸摸自己的脑门。
    “翼王呢,可有她的消息。”展纭飞不在意哪位皇子登基,只在乎那位深得圣宠的翼王,如若沐国皇帝大行,深受荣宠的翼王又会怎样做?
    “没有翼王的消息。”阿武纳闷公子关注的重点怎么和人不同?
    “新皇登基做为与新皇关系颇近的翼王也该与原来一样才对。”阿武本想用亲密一词涵盖两人的关系,话到嘴边不知为何换了词,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此次登基大典显然办得仓促,一般是要先祭天。”阿武有在街上听闻别人闲聊。
    “沐国皇帝是要新眼见证自己所选中的皇子继承大统,以此警告另一个皇子该适可而止,做出臣服的姿态。更为堵住朝臣的妄想,暗地里的某些策划,遏制颠倒是非黑白公然不认传位诏书。兴起的策反大计。”展纭飞满脑子分析脱口而出,暗赞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室不管是哪一个朝代均躲不开阴谋算计。
    “仪式即将举行,可惜我们无缘得见登基大典的盛况。”阿武从未亲眼见证一国新皇登基时的浩大隆重。
    “该是在皇宫举行。”毕竟沐国现任皇帝身体违和,不知道能否撑过今日,展纭飞不甚在意举行的地方。
    “新皇登基,紧接着就要办国丧,这日子选的,全凑到一块去了。”阿武不免为新皇默哀,登基的喜悦没等着展现。即将遭受失去亲人的打击,心里是何滋味?虽说皇家无父子,真正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并不多见。
    “公子,你说燕国得了消息会送来贺礼吗?”阿武突然由此一问,内心深处满满的好奇。
    “各国现处于暂时和平,新皇继位会昭告各国,贺礼是肯定要到的,至于由谁送来就难说了。”展纭飞心道以消息传出再到贺礼上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真的仅是为表面上的祝贺?
    “说起来三皇子今年才十六岁。年纪最轻的皇帝,朝中肯定不太平。”阿武动起了脑子道出自己的观点,“现在老皇帝仍在。暂时压制一时之后就不那么容易了,是否能坐稳皇位,三皇子重做打算。”
    “那都是后话,与我们无关。”展纭飞的视线一直在翼王身上,翼王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特别,坚韧不屈果敢专行,看上去像一把利刃一样锋刃无比。
    回到昨夜,昨夜宣读完各项旨意,朝臣本以为能得到回府的权力。然后互相传递消息,怎样在皇上大行后推翻三皇子。拥护大皇子登上皇位。
    哪知想法是好的现实却不允许,朝臣忘记了一点。在先前主张和支持大皇子继位的时候多数官员已经暴|露出站位的举动,只这一点足够让人怀疑朝臣对新皇的忠诚度,登基大典在即,放朝臣回府看似无伤大雅的小儿科,内里一样掩盖不了人性的贪婪和血腥。
    放虎归山的事没人会去做,同样想当然的朝臣被强迫留在宫中,至于提出的朝服,自有宫人到各大臣府上去取。
    朝臣被请到了偏殿呆坐在一起,看样子得干坐一夜等待明早登基大典举行,殿内有十名小太监听候吩咐,存在感极低,不注意时难发现站在角落处的人,殿外有一队禁军把守,进进出出有宫人送上茶点果品,供大臣应饥。
    唯独礼部尚书未在群臣当中,他被叫去准备大典上应走的事仪,强打起精神一定做到尽善尽美,否则下场堪忧,好在有大量的人手帮忙,即便忙的脚打后脑勺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幸亏宫中早已备下新皇所需的冠冕礼器等物,减少了手忙脚乱的慌张,现在赶制一件龙袍出来堪比登天,龙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每一块的祥云图样全部靠人力一点点绣出来,所耗费人力物力巨大,哪是一晚上能完成的,一个晚上估计连龙袍上的龙眼都难绣完。
    沐昊宇精力不济身体困乏,面白如纸,用了药勉强拖住一口气,在汐朝的服侍下进入浅眠,他不敢睡的太死,怕一睡不起再看不到小儿子登位,遏制沐昭不轨的企图心,朝臣的不臣野望,必须完成最后的事,得以让小儿子名正言顺的承接大统。
    汐朝见父皇睡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殿外沐瑾明正等着,有些事该早做准备。
    “沐昭在偏殿,盯紧了他与朝臣,打乱他们之间的交流,合该老老实实的坐着别动。”汐朝绝不让两方人有所交集,若非不宜将沐昭分开软禁,哪还用的着让人眼皮都不眨的盯着。
    “殿下放心,派进去的宫人均为心腹。”李德胜打一开始就将人尽数派出,以防大皇子与朝臣互通有无坏了三皇子的大计。
    “天快亮了,派人去取众位大臣的朝服。”汐朝接连下令,“凡是沐昭一派的官员府邸看管起来,只能进不能出,若有人闹事就地正法斩首示众。”
    “这……”李德胜面有难色,犹豫不决道。“吉日不因见血。”怕冲撞了新皇。
    “按我说的办。”汐朝冷声道,“我偏不信见血就能冲撞帝星,不杀一儆百岂可震慑心怀叵测者。”
    “去办吧。”沐瑾明站在汐朝这边。他信汐朝不会乱来,亦知此时不将那些有二心的朝臣震住自己的皇位休想坐稳。见血又何妨,但凡争位哪有不踩着他人骨血荣登大位。
    “是。”李德胜无法只得答应。
    “汐儿。”沐瑾明顿感浑身疲累,上前拥住冷着张脸强自镇定的汐朝,她心里的苦不比自己少。
    “户部官员有多少可信?”汐朝是累极可她现在不能倒下,机会一旦失去必将万劫不复。
    “没几个,上行下效你也是清楚的。”沐瑾明拧起眉峰,“你现下要接管户部?”
    “列张单子,可用者有几人?”汐朝要在沐昭没空闲动手前尽可能的知悉更多。
    “好。”沐瑾明叹气。汐朝永远比自己更坚强。
    不一会一大张纸上满是人名,沐瑾明将自己知道的尽数依照人名表诉于汐朝,希望能对她有帮助。
    “父皇安排的人手呢,有多少可用,忠心于你的?”汐朝一刻不停的算计,用最快最稳的手段掌控朝堂。
    “表面上看似恭顺,心里面如何思量难说。”沐瑾明并非对自己的能力手段不信任,连个小小的官员都拿不下。
    “你这是四面楚歌没一个真正忠心的属下。”汐朝闻言不免露出轻嘲,“他们现在未身居要值,尚有可挑选的余地。且看吧。”
    “年龄上是弱势,谁又会听从年仅十六岁主子的话。”沐瑾明丝丝缕缕的苦闷弥漫,唇角的苦笑显示出现今的境况。
    “不能唯所用留之何用。”汐朝满眼血腥杀戮尽显。这个关口以德服人以礼相待根本行不通,她不介意动用非常手段,看到底是自己的剑利还是他人脖子上的脑袋更硬。
    沐瑾明何其敏锐立刻觉察出汐朝浑身上下浸染的森冷杀意。
    “你想怎么做?”沐瑾明忧心忡忡盯着身边的汐朝。
    “放心,我不会全部剔除,现在不是时候,且留他们一条狗命。”汐朝只需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得到教训。
    沐瑾明长出口气,他还以为汐朝要大开杀戒呢,将不臣者连根拔除,还好还好。真要那么做了他去哪找官员替换。
    聊着聊着天色渐亮,汐朝和沐瑾明并肩靠坐在一起仰望天边那一记亮色。
    “去准备换上袍服。”汐朝轻声对沐瑾明说。“该准备先去拜祭宗庙。”
    “一起。”沐瑾明看向一夜未眠撑到现在的汐朝,心里隐隐疼惜扩散。
    “走吧。”汐朝起身随沐瑾明到另一侧偏殿梳洗更衣。新制的龙袍冠冕送到,沐瑾明换上象征一国之君的朝服。
    另一侧的偏殿,小太监送上各位大人的朝服,服侍众大臣洗漱更衣,送上新的茶点供用。
    沐昭脸黑如锅底,在小太监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一夜未合眼焦虑不安,又不能与朝臣互相商量对策,没看着身后站着的小太监,一旦自己有异动父皇绝对再无宽容,更难踏出偏殿半步,下场可想而知。
    光递眼色,沐昭递的眼角抽痛离翻白眼只差一线,奈何眼神中的含义代表不了口述的准确。
    如今更是跟着贱种去祭拜先祖,心里的不愤达到了零界点,只需一点火星即燃起熊熊怒涛,沐昭现下不敢造次,父皇尚在,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赌上全部的身家。
    李德胜亲自来请大皇子一行诸人,“祭礼要开始了,请各位稳步。”
    在大皇子的带领下朝臣鱼贯而出,向宗庙行去,一路上再多的鸟语花香也无法吸引任何人的视线,各人有各自的心思谋算,哪有闲情逸致关注他事。
    在朝臣的眼中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为今之计是要保全自身以待来日,新皇继位自是用人之际,哪怕露了自己的把柄,亦能寻到一线生机。不少官员不禁扼腕叹息,努力了许久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群臣想了一夜仍未明,三皇子哪里得皇上眼缘居然在必输的情况下成为真正笑到最后的人。难不成真如自己所想,皇上是看在翼王的面子上选择继承人的?何其荒谬,都不敢承认这一匪夷所思的念头。
    越是分析推断越不可抑制此番荒唐念头的闪现,不自觉的朝着这条不切实际的歪路上一去不复返。
    汐朝看过父皇用过早膳同沐瑾明等候朝臣前来,在天大亮前拜祭祖庙,三拜九叩,紧接着礼乐响起,正式的大典开始,按照礼部精简下来的步骤走一遍。
    汐朝悄悄退出人群,前往龙华殿,这个时候父皇该醒了,在沐瑾明真正踏入勤政殿上的龙椅前,父皇必须出场。
    沐昊宇醒了,徐太医上前诊脉施针用药,穿戴整齐用过青粥就见小女儿到了,外面传来礼乐声,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
    汐朝找来了大氅为父皇披上,清晨有风微凉怕父皇出去着凉,扶着父皇坐上软轿前往勤政殿。
    到了殿前李德胜上前宣呵,“皇上驾到。”新皇及文武百官齐齐跪拜行大礼。
    软轿抬进勤政殿,缓缓落下,李德胜上前将一方锦盒双手奉于皇上面前,这里面装着象征皇权至高无上的玉玺,即是传位要由太上皇将其交于新皇以示传承。
    朝臣在这时可以抬头瞻仰最后的仪式,完成即尘埃落定,新皇手捧玉玺缓步走上台阶坐上那张独一无二的至高之位。
    “去吧。”沐昊宇示意汐朝替自己完成最后的传位,至于底下朝臣如何想不在自己考虑当中,谁叫自己病体沉疴行动不便。
    “是。”汐朝掷地有声应喝,双手接过锦盒,转身缓步上前,一步步走到一身龙袍难掩气势的沐瑾明面前。
    底下朝臣心知皇上情况由翼王代劳并不显那般突兀,反正皇上用惯了翼王,如此不算违制,怎么说翼王占了个亲王的位置,身份足够尊贵。
    沐昭跪在地上手攥成拳隐在袖中,指甲狠命的往掌心里刺,以宣泄此时此刻内心的怒火,眼底尽显深深的恨意,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被贱种夺走,好恨!好恨!
    沐瑾明郑重接过锦盒,转身走向那张龙椅,几步的距离好似非常漫长,站在御案前,将锦盒打开,取出玉玺向底下朝臣示意,以正真实。
    汐朝半躬身张口喧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自惊讶中回神跟着口喧万岁,至此登基大典落幕。L

☆、第二百一十一章

登基大典在朝臣的紧迫颓丧氛围中顺利结束,支持大皇子的官员头都快垂到胸口,不敢看大皇子一眼颤颤巍巍的躲于人后,在宫中小心为上什么事也要等到回府再议。
    正等着新皇发话群臣可以回家,俗话说的真没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皇宫不是人呆的地方,光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够让人喘不过气。
    不光大皇子不放弃,支持大皇子的官员哪能这么快转投阵营,心中的不甘不比大皇子少,大皇子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三皇子强,他们可不愿听一个年岁不大的皇子号令。
    多种想法积聚奈何此时开不了口,憋在心里眼神乱飞,却不知同僚是否接收到并深切地了解自身眼神中的寓意。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的想法每时每户均在改变,正如新皇下达的圣旨,满朝文武再次希望破灭踏不出宫门半步。
    一夜不曾安睡的群臣听闻显些暴躁,这都什么跟什么,凭什么不让回府,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不是扣押朝臣为人质是什么?太无耻了,不少朝臣愤慨不已。
    有不服的官员站出来据理力争势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奈何脱口的话暗含指责,沐瑾明照旧不动如山,冷眼看着底下臣子口沫横飞,说出来的话越听越刺耳,已经失了臣子该有的礼数。
    吵到最后沐瑾明以父皇病体垂危要求朝臣待到父皇大行为止,这是为了节省朝臣再度入宫的时间所以等着吧。
    新皇的解释未免过于冠冕堂皇,怎知皇上何时大行,也不怕皇上听了被新皇气死,这不是在意催皇上先逝吗!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尽说的出口。
    皇上大行朝廷百官入宫觐见最后一面并无不对之理,可自新皇口中堂而皇之说出。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有官员拿住新皇这个把柄,有意到皇上面前告一状,以孝道打压新皇的嚣张气焰。最后皇上听了气急之下一命呜呼,他们就有了再次翻盘的机会。借口恰当到好处,就说新皇寓意谋害皇上,皇上本来还有口气在,活活被新皇气死,这里头可做的文章多了去。
    念头刚一转动代要实施时被同僚一个眼神制止,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无异于对大皇子一派是火上烧油,好结果没有说不定大难将至。
    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惊出一身的冷汗,新皇敢当众这么说是不是早含了引诱朝臣的心思。一旦此法实施正中新皇下怀,大皇子一派说不定真就玩完了,新皇很可能在最后反客为主,说大皇子意图不轨谋朝篡位,好家伙差点上当,还好还好,抹了一把冷汗再不敢有别的心思。
    众臣再无异议,又被集体带回偏殿候着,宫中管饭,摆在眼前在精制在诱人的佳肴哪有心情享用。草草的用了几口,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心下苦不堪言。
    众臣心下有了估量,今晚看来又没地方睡了。也不知要耗到几时算完,有实在不讲究又极其困的不得的官员,在椅子上摆出较为舒服的姿势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才有战意,老这么不眠不休身体非得被拖垮不可,自己老胳膊老腿哪受得了这份折腾。
    偏殿内不一时传出好几位官员打呼噜声,一个接着一个,这个打完下个来,好像比赛似的在耳边缠绕,扰得其他官员头大如斗。又不能真上去朝声音制造者呼一巴掌解气,得了忍着吧。这叫什么事!
    到是有官员想要提出扩音,要求提供休息的地方。小太监跑出偏殿传话去了,官员这是气急了眼不管不顾的声张自己的委屈,宫里这么大哪没有一间供睡觉的屋子,即是变向的软禁总得样样俱全才是,有这么戏弄朝臣的吗?
    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因为一个小小的睡觉要求彻底控制不住,怒火加起来足够把房顶掀翻。
    新皇手中无自己的势力,要想在朝堂上坐稳就需拉拢朝臣供自己驱使,不少官员拿捏住这点大胆提出要求,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难题,就为了能有个安生觉给换个有床榻的地方有何难?
    正等着好消息的官员美滋滋的想着即将到来的柔软床榻,不一会小太监回来,转述的话另众官员显些咬碎一口银牙。
    小太监是这么回的,新皇说了自己与翼王彻夜难眠忧虑皇上病情,自己都不觉累,坐了一晚上的朝臣到嫌弃起无床可眠,皇上病重身为臣属不为皇上分忧尽想些享乐之事,有胆呈请,比他这个新皇都睡得着是何居心。
    无视皇上龙体安危的大帽子扣下来,再没有一个官员叫嚣不如意,在不甘也得打落牙和血吞,无视皇上病情只顾自己安枕,这等大不敬之罪谁人受得起,弄不好抄家发配都是轻的。
    朝臣心底蒸腾的怒火被这盆冰水兜头浇下,从里到外比一月的严寒天还要冷彻肺腑。
    意欲要挟新皇的算盘打错了,反被将了一军,由此看来新皇根本不惧朝中官员站在哪一边,是否为新皇效力,被连番打击弄懵的官员不禁大感困惑,新皇到底有何依凭,尽不惜得罪满朝文武大臣,完全不该是这个样子,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还是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有所忽略。
    官员陷入了沉思,殿内打呼噜的难听声,在思绪飘远的群臣耳中不再觉得那么刺耳,全身心的投入到猜谜题的大计中。
    在朝臣眼中三皇子沐瑾明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更加没有过多的底牌可供驱使,那么是从何时开始三皇子有了力挽狂澜之势?难不成暗地里已培养出自己的势力,不该啊,三皇子任何动向均在大皇子的监视中,绝不可能出现措手不及的事,那么问题到底出现在哪?
    翼王?不会,一个丫头片子再有能力也就能管个工部那样的一亩三分地,外界把翼王捧的近乎走了样。在这些老狐狸眼中嫩得不能再嫩,翼王绝对不是个好的盟友。
    等等,有人脑海中一抹灵光乍现整个人豁然开朗。怎么就忘了翼王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丞相府,欧阳烨手握重权。虽是文官却比武官更为强势,其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至今少有查的清,地位斐然不为过,三皇子靠向欧阳烨这棵大树到是可以撑得起气焰。
    这么一想不少官员把视线投向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欧阳烨身上,不少人因记起昨夜到现在的每一幕,从中揪出细枝末节验证自己的猜测。
    宣读传位圣旨时,因整个精力尽数放在了圣旨的内容上忽略了观察欧阳烨当时表露神情,不过之后的一切看似照本宣科却又有那么一点平静。好像早知道无用似的,不见丝毫反对,其中必有古怪。
    不少官员深信欧阳烨绝对知道内情,翼王可是皇上的掌中宝,又是在临死之前,能不透露出一眯眯消息,打死群臣也不信欧阳烨分毫不知。
    有了这层想法,不少官员看欧阳烨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若非理智尚存,知道身处何处。早不耐烦控制不住上前揪住欧阳烨问个明白。
    被汐朝摆了一道的欧阳烨正处于似睡非睡的迷蒙情况,根本不知自己身边的同僚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曾如徐太医给出的时限,沐昊宇没有熬过这个夜晚。沐瑾明和汐朝已顾不上偏殿里想七想八的朝臣,跪在父皇床前无言的流泪,终究抵不过病魔的侵蚀,身体内的生气渐腐朽药石无医。
    “一起,同心同德守住沐国的江山。”沐昊宇浓浓的愧疚不舍积存于心,再多的言语也留不住心中的悲苦。
    “会的,儿臣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沐瑾明亲眼见证亲人的离去,纷杂的情绪难以持控。
    “照顾好自己。”沐昊宇看向默默垂泪的小女儿轻叹,“照顾好朝儿。”
    “后宫嫔妃除生育过的其余均为朕殉葬。”沐昊宇绝不能留下后宫这个祸事。朝堂未稳人心浮动之迹,后宫再来搅局。仗着先皇妃的名头给两个孩子添乱,假若前朝后宫勾连算计自己的儿女。两相夹击下腹背受敌,不若全部赐死消除隐患。
    李德胜听令,去写圣旨,如今后宫育有子嗣的也就三位宫妃,具是柔顺不招事的性子,念在育有公主且公主尚幼的份上免于一死,后宫一下子清空一多半。
    “父皇!”汐朝抑制不住情绪扑到父皇身上,她舍不得疼她如斯的亲人。
    “乖孩子。”沐昊宇摸了摸小女儿的发顶,自知此时自己是回光返照。
    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沐昊宇另一只手上,灼烫入骨,手不禁颤了颤,悲伤弥漫整个身心,终归是自己不小心,害了两个孩子过早的背负起一个国家的命运。
    “明儿。”沐昊宇低唤小儿子的名讳,示意小儿子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们两个一定要坚强。”沐昊宇能说的只剩下鼓励两个孩子振作起来。
    “不离不弃!”沐昊宇将两个孩子的手放到掌心死死握住,孩子的手是那么的小,那么的柔弱,真不愿看到两个孩子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双手沾满鲜血,那不该是幼小的心灵承受。
    “不离不弃。”沐瑾明哽咽道,“父皇放心。”
    沐昊宇看向小女儿浅浅的笑容荡开,抚上小女儿零乱的青丝,柔滑顺畅的触感,好舍不得离开,他的孩子们还太小。
    “不离不弃。”汐朝泣不成声,忽然挣脱父皇的手找来一把短匕,削下自己一缕头发,用红绳扎紧放到父皇胸前,“我永远陪在父皇左右。”
    沐瑾明照着汐朝的做法,同样削下自己一缕头发绑好,两股合成一股放在一起。
    沐昊宇被两个孩子的举动感染,强忍着泪水示意自己的头发分给两个孩子,这是自己留在世上唯一的存在,希望得以保佑两个孩子一生平顺。
    紧握着手中的发丝,沐昊宇一字一句道:“我与你们同在。”
    “父皇!”汐朝太难割舍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最后沐昊宇抵不过生机的消散,笑着离开了人世,置于胸前的手中紧紧攥着两股发丝。
    昭示皇上驾崩的丧钟响起,宫内的人齐齐跪下。偏殿内正睡熟或是思考的朝臣当先惊了一跳,好半晌反映不过来。
    朝臣倏的自椅子上站起身,有的因手脚麻痹差点坐到地上。还好没丢脸,纷纷聚集到门口。想要问询却怎样都开不了口,更不敢踏出偏殿一步,直至李德胜亲自来请。
    竟是真的没能熬过今晚,朝臣面上流露出悲凄,无论是不是装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朝臣前往龙华殿叩拜先皇,听候新皇的圣命,之后就是国丧,又有的忙碌。
    上京的百姓听到洪亮的钟声。当时未猜到怎么回事,不一会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探头一瞧,妈呀官爷开始清道了,那凶神恶煞的面容见之忍不住一个激灵,刹时恍然这钟声代表的意义,忙跪下双手置于身前,额头点地以示敬意。
    朝臣依照祖制跪在龙华殿内,三拜九叩,每一下都必须磕出声响。否则即是对先皇的大不敬,被发现直接可能当场斩首。
    国丧由礼部操办,依制而行并不需要沐瑾明操心。再就是颁布旨意,后妃殡葬由李德胜亲自督办,确保没有冒名顶替偷梁换柱者,古时曾发生过殡葬妃嫔逃脱事件,马虎不得。
    跪在下首的大臣一个个冷汗直冒,不料先皇会做此决定,那些充入后宫的妃子多是出自各位大臣家眷,年少清华就这么被赐死,生父在场的听闻只得忍痛认了。
    殡葬在礼制中是先皇对后妃的一种恩赏。能与皇上同眠在别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放在当事人的家人身上又是另一层意义。总归是亲生的血脉。入宫多年连个皇嗣没能怀上就这么死了,对家人来说是怎样的心情。心里再难受再不忍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当初猪油蒙了心,一利将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入宫中,所想的名利未曾到手,到头来搭上女儿的性命,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皇的旨意无人敢违,更不能露出半分不满,无异于抗旨,为了活着的亲眷,只好打落牙和血吞。
    沐瑾明再次开口说自己身为人子应当守孝三年,只这一句又将朝臣惊得不能言语。
    守孝本无错那是该守的,一般规定皇上象征性的守个三个月或是半年,哪有一开口实打实的三年,这不要人命吗!岂知国丧期间忌婚嫁忌礼乐,一切玩乐的事宜都得禁止。皇上守三年到是十九岁差一年成年,到可以说的过去,底下的臣子怎么办?总不能皇上做苦行僧,臣子无所顾忌的享乐,那不是在找死吗!
    一般皇上均会选择守三个月,臣子跟着吃素三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不耽误事,三年,呵,真够长的。喜乐到在其次关键是婚丧嫁娶怎么办?府里的姑娘及笄定下人家赶上国丧,拖个三年黄花菜都要凉了,如何使得,总不能悄悄的把自家女儿嫁过去,那也太寒碜了,身有官职嫁娶之事关系到两家结亲与同僚提供走动关系,日后好办事,这些均为约定俗成的规矩,哪能说不办就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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