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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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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侍郎被他们几个掌柜舌灿如花的骂,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宣玥宁连拱火都省了,宮燕儿送她的商铺地段如何低得了,她皓月坊周边,有侯府的铺子、有世家的铺子、甚至还有高公公的铺子。

    每一个人单独拎出来,都不是他小小的兵部侍郎能得罪的。

    兵部侍郎阴狠的看过她,被她回以的微笑气个倒仰,果然是她整的事!

    但他还记得今日来的目的,当下赔礼道歉,表示一定登门拜访赔罪,现下,他要带皓月坊这些逃兵走!

    那些商铺最开始关着门就是不参与,明哲保身,兵部侍郎的人打坏了铺子里的东西这才将他们惊了出来。

    他一说要赔罪,他们几位掌柜用视线交流了一下,就有要退之意。

    宣玥宁指着人群中的女子问:“侍郎要抓逃兵,怎么的连女子也抓?难不成她们也是逃兵?”

    “他们和逃兵待在一起,也有嫌疑,”兵部侍郎不敢在耽搁下去,“赶紧将他们给我押走!”

    有官员为他们上了枷锁,宣玥宁一看那些铺子掌柜没有出头之意,面上不显,心中焦急万分。

    她脑中快速思索还有什么办法能拦下他们,马蹄声从远处极近的响起。

    街头突然涌现一批骑马之人,人人腰间都配着刀,穿着一样的官服,直奔他们这里而来。

    有人惊呼:“金吾卫!”

    顿时骚乱起,就连兵部的人都有些害怕的不由自主靠在一起。

    刚才是军部的人将皓月坊团团包围,这回换成金吾卫将他们包围起来,形势立马调转。

    而在金吾卫之后,街头缓慢驶来一辆马车。

    宣玥宁太眼熟了,她家的马,她家的马车。

    皓月坊前面人太多了,马车挤不进来,金吾卫主动给它让了地方,这一小小的动作就让军部所有人眼皮子一跳!

    马车一停,车帘被掀开,大家又是心中一紧。

    裴寓衡一身紫袍,宽袖遮面,红唇微弯掩在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兵部侍郎。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千里之堤

    在众人被金吾卫震慑之际; 裴寓衡的轻笑声像是响在每个人耳畔。

    “不知王侍郎将我家铺子砸烂,又包围住我夫人; 意欲为何?”

    兵部侍郎脸色分外难看,“你家铺子里包藏逃兵!”

    “哦?是吗?”

    宣玥宁凝眸细看; 确认自己没有在裴寓衡身边发现王虎,王虎是按照她的命令出洛阳寻他了,如今不在他身边; 只能表示王虎未寻到。

    而金吾卫那么巧合的来此,还对他毕恭毕敬; 他根本没被调走; 这是他引君入瓮的一计。

    她缓缓松了口气; 如此便好。

    裴寓衡反问完后,也不理兵部侍郎,仿若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宣玥宁,“夫人可有受伤?”

    有人给撑腰,她自然想说自己受伤了,只是现下金吾卫还在,她走到马车前将他扶下来; 摇了摇头; “我倒是无事,只是苦了家中奴仆; 受了不轻的伤。”

    兵部侍郎被忽视;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般说起家常话; 本是让他们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但看见金吾卫硬生生忍了下去。

    左金吾卫将军面容冷峻,人在那一站就有种尸山血海的感觉,只见他动动手指,一时间,所有金吾卫都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白晃晃的兵刃看上去颇有威慑力。

    他不客气的从兵部侍郎脸上扫到裴寓衡和宣玥宁身上,“天子脚下,尔等为何逞凶斗殴?”

    旁边铺子里的掌柜已经嘚嘚瑟瑟地就差给跪下了,被问话的兵部侍郎也只能暗恨的用眼刀子剐裴寓衡。

    大洛十二卫,有三大近卫,一是左右千牛卫,二是左右羽林卫,这最后一位便是左右金吾卫。

    金吾卫掌宫中和洛阳日夜巡查警戒之责,是女帝最为宠爱与信任的一卫,女帝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们手上。

    能当上左金吾卫将军者,必然是参加过边疆战役有赫赫战功之人。

    撞进他们手里,不死都得脱层皮,然而这还是最好的结果,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杀人如剁菜。

    不客气的说,大晚上你敢出门,金吾卫就敢不问原因直接将你斩杀,女帝没准还得赏赐他们。

    刚才兵部侍郎抓人,又是砸铺子又是吵闹不休,声势浩大,可不就将金吾卫引来了,也碰巧,这事还真归金吾卫管。

    兵部侍郎现在认为裴寓衡和金吾卫是一伙的,否则堂堂将军,怎么会同普通金吾卫一般巡视,故意堵他,实则不然。

    裴寓衡早上得知洛阳城外有案子非要自己处理,便警惕起来,猜到是有些人坐不住了,假装出城甩掉跟踪者,就从别的城门又回了洛阳。

    回来之后直接用自己的大理寺少卿身份找到了左金吾卫将军,博州有村被屠杀,村民来告状,自然要跟负责洛阳安全的将军说上一声,总不能将他们当做暴民处理了。

    能当上左金吾卫,除了自己身家本就显赫,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什么没见过,屠村之事,他也隐隐有些耳闻。

    裴寓衡信誓旦旦一副手中有证据的模样,左金吾卫将军没表现的愤怒,却在听手下来秉兵部侍郎带人围了皓月坊时,直接带人过来了。

    可见他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裴寓衡与他真真切切无私交,不过算准了左金吾卫将军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被女帝信任之人,怎会是尸位素餐的人,他都查过了,这位左金吾卫将军,最恨以权压人。

    “都不说话?全部给我拿下!”

    左金吾卫将军才不管你是什么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兵部侍郎,一声令下,金吾卫们动作迅速。

    宣玥宁下意识抓住裴寓衡的长袖,被裴寓衡反握住手,宽袖遮掩之下,任谁也瞧不见。

    他侧头在她耳边道:“莫怕。”

    最先受不住的是那些铺子被砸坏的掌柜,他们招谁惹谁了。

    见金吾卫带着兵器就要将自己带走,一个个跪得痛快,伸手指着兵部侍郎,哪里还有刚才呛声的模样,“将军!是王侍郎要抓皓月坊的伙计,皓月坊不让抓,他们打架打进了我家的铺子,与我家无关啊!”

    “是啊将军,这是他们的事,我们是无辜的,铺子平白被砸,我们都没地说理去!”

    “将军明鉴啊!”

    左金吾卫将军一双利刃般的眼睛看向兵部侍郎和裴寓衡,心中升起恼怒,已然察觉到自己被裴寓衡拉来当刀了!

    宣玥宁轻咳一声,吸引了左金吾卫将军的视线,那将军破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女的出什么风头?

    裴寓衡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去,她轻轻摇头。

    刚才裴寓衡并不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事情经过,而亲身经历之人,除了自己就是兵部侍郎,自己带来的人在金吾卫的威压之下,能不能说出话还两说。

    而兵部侍郎不将白的说成黑的,他就不是来和他们作对的。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站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不就将裴寓衡带来左金吾卫将军营造出的有力局面破坏了。

    她沉稳地走上前去,“回将军,王侍郎一大早就要闯进皓月坊捉拿伙计,说这里有逃兵,可他一无公文文书,二无证据证明我家铺子里有逃兵的存在,我不准他进去,两方人便起了冲突。”

    左金吾卫将军看向兵部侍郎,“可是如此?”

    兵部侍郎回道:“将军,这皓月坊包藏逃兵,其心可诛!我是奉命行事,这才我兵部的事,还望将军让我们自己处理。”

    兵部本应和金吾卫是一体,都是军人,可因世家之故,兵部却不向着在外作战的战士们,反而在军需上做手脚,边疆战士没少吃苦。

    比起裴寓衡拿他当刀,左金吾卫将军更恨兵部的人!

    “那你如何证明这里有逃兵?私自在洛阳城内捉人,谁给侍郎下的命令?”

    兵部侍郎震惊抬头,随即阴森森说裴寓衡,“我兵部自由兵部获取消息的方法,不然裴少卿可否解释一下,分明是博州人士的村名,怎么就变成华中的灾民,还混进了洛阳城!”

    宣玥宁差点被他这副跳脚的模样笑出来,被裴寓衡拉到了身后护着。

    左金吾卫将军脑袋都开始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寓衡道:“不知王侍郎是从何处得知皓月坊有逃兵的?这些人都是我大理寺的证人,因要护着身份,才用此说法,我不知道你说的逃兵一事。”

    “胡说,你大理寺的证人为何不安排进大理寺?”

    “这不是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让我的证人身死,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考虑,才暂时让他们歇在皓月坊。”

    兵部侍郎指着他,“裴少卿,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大理寺什么案子,且说来听听?”

    他就是看准了裴寓衡不会当众将他父亲的案子拿出来说,故意恶心裴寓衡。

    裴寓衡红唇勾起,“我查的乃是博州三年前屠村以赚军功之事!”

    兵部侍郎得意的脸凝固住了,慌乱起来。

    “什么?屠村!?”

    旁边的掌柜刚说了一句话,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洛阳有女帝,有金吾卫,有各种各样的大臣,生活在洛阳的人们比起他们可谓无忧,哪里知道其他地方的惨状。

    那些被扣上枷锁的人们,已然是泪两行,哭得不能自已。

    甚至有人已经站立不住,跌倒下去,声嘶力竭道:“我就是回了趟娘家啊!回来之后一家十几口,全被杀了。”

    “那些该天杀的,把他们的头全砍下来了!”

    “高蛮国根本没有俘虏,他们杀的全是我们的村民,就连幼儿都没放过,算做一个人头!”

    “我们户籍全给销了,地种不了,城池进不去,成了讨饭的流民,谁能来帮帮我们!”

    “只有裴少卿派人来给我们办路引,说一定将这个案子给解决了,你们还要把我们抓走!还要说裴少卿的不是,我跟你们拼了!”

    “跟你们拼了!”

    带着沉重枷锁的博州村民们愤怒了,好不容易从裴寓衡那得到希望,转瞬间破没,那还不如从没得到过。

    他们不怕死!

    二郎、四郎、八郎沉默的护送着自己一只手就能掐死的老少妇孺,看着他们一窝蜂朝兵部侍郎涌去,用自己的身躯给他们开道。

    有兵部的人打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恍若丧失感觉。

    兵部侍郎很快被那些人包围住了,这些人力气小,又带着枷锁,他们也不管自己的脖子疼不疼,能用枷锁砸人的就用枷锁砸人。

    还能伸腿的就伸腿,不能伸腿被踹到地上就用牙去咬人。

    像是一出沉默的闹剧。

    除了兵部的人大惊之下疲劳应对,金吾卫就拿着刀冷眼旁观。

    而那些愤怒的博州村民,一致地绕过了裴寓衡和宣玥宁,哪怕到了如此时候,他们还记着裴寓衡是要给他们公道的人,宣玥宁是让他们吃饱肚子的人。

    能在死之前,把这个官打死,不枉此行。

    兵部的人刚才就已经打了一架,又被怒火中烧到浑然不顾的博州村民吓到,那声声嘶吼还响彻在耳畔,他们甚至下不去手打那些人。

    兵部侍郎不知被谁给踹倒了,被人骑在身上打。

    眼见打得也差不多了,左金吾卫将军右手一挥,“把他们拉开,全部带走!”

    上过战场杀过敌,每日都要训练的金吾卫,轻轻松松就制服了打做一团的人们。

    将他们挨个按在了地上,拿刀架在脖子上。

    左金吾卫将军客气地朝裴寓衡拱手,“裴少卿和栖霞亭主也同我一道走罢!”

    裴寓衡拉着宣玥宁从一地的人间穿过,“我与夫人坐马车去可行?”

    “可,带走!”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溃于蚁穴

    八月柳絮纷飞; 街道两旁桃李树投下一片阴凉。

    由金吾卫在前开道,百姓们纷纷避让。

    在他们护送的队伍里; 只见一群衣冠不整的官员们,一个个脸上青紫相加; 正用宽袍护着脸,不让他们瞧见。

    中间的兵部侍郎伤的最重,被两个人架着往前走。

    紧随他们其后的是带着枷锁; 还被扣上脚镣宛如行尸走肉的博州村民。

    之后便是裴寓衡和宣玥宁的马车。

    马车车帘紧闭,任他们如何看; 也看不出里面坐了什么人。

    如此奇怪的组合; 立刻就吸引了周边百姓的视线。

    什么东西散播的最快; 小道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兵部说是去拿逃兵,将栖霞亭主的铺子包围了,而后将金吾卫招了去,结果爆出来,军部要捉的人是博州村民,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被博州官兵给杀了!”

    “真的假的?他们屠村做什么?”

    “傻啊,军功啊!多颗人头,军功不就涨的飞快!”

    “我的天!”

    “军部那些人; 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 故意去捉他们,不让他们来告状的?”

    “那谁知道了; 兴许还真是; 你想这么大的事; 军部会不知情?”

    “我听皓月坊旁边商铺掌柜的姨母家的儿子的夫人说,这些博州人原本是大理寺裴少卿寻来的证人,本来裴少卿是要为他们查案的,可兵部非要抓人走,他们就怒了,你瞧那些官员们身上的伤,就是被博州人打的。”

    “该!”

    “他们这是去哪,看这路线像是要进宫啊?”

    宣玥宁悄悄掀起车帘待看清外面那人头攒动的百姓,立刻将它放了下来,“左金吾卫这是要将我们带进宫中?”

    裴寓衡垂着眼,“军部官员被百姓殴打,又涉及屠村、逃兵一事,金吾卫吃不下来,只能上秉,而左金吾卫将军得陛下信赖,只怕在事情发生第一时间就传信进宫了,是陛下让我们一起去。”

    “这么多人,会不会不安全?”

    他轻轻一笑,“傻夫人,你以为所有人都能面见陛下吗?选一两个足矣。”

    她不是第一次入宫了,可这次是最紧张的,“让他们进宫,那三名逃兵怎么办?”

    不能因为他们要办父亲的案子,就将无辜的人拖下水,害人性命。

    裴寓衡轻哂,“一会见了陛下,你就知晓了。”

    宣玥宁对他的卖关子十分不满,只能恶狠狠的将药丸放在他面前,“吃药!”

    她都心跳如鼓了,当事人的裴寓衡焉能不紧张,表面上这个案子跟父亲贪污谋逆没有关联,实则息息相关。

    不就是因为父亲发现了他们做的事,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裴寓衡这回没有不愿意,用手指捻起药丸放进口中,仅他手指触碰到她手心的那一刹那,她都感受到了他的冰冷。

    将蜂蜜水递给他,甜腻的水立刻冲散了嘴中苦涩,宫中到了。

    博州的村民和军部听从指挥的低阶官员们都被带走了。

    左金吾卫将军带着军部侍郎、裴寓衡和宣玥宁先去了女帝处,宣玥宁还诧异为何自己也算在内,可看着村民的背影,便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作为被军部包围皓月坊的人才准许入内。

    女帝正在批阅奏折,见他们进来,只抬眼瞧了他们一眼,“且在旁边候着。”

    宮燕儿就坐在女帝旁边的桌子上,起身给几位朝我见礼,安抚般看了眼宣玥宁这才站在女帝身旁,为女帝研磨。

    宣玥宁小口的吸了口气,跟随着裴寓衡在一旁等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等了不一会儿,崔棱、郑延辉、裴之行、萧子昂等就全到了,他们看见鼻青脸肿的军部侍郎均愣了一会儿。

    崔棱可就没什么顾忌,下巴上胡须一颤一颤,装作自己要咳嗽,扭过头用宽袖遮挡无声笑着。

    宣玥宁眼皮子一跳一跳,这什么场合,崔老怎的这般没有顾忌,果然是被宮燕儿接回洛阳的人。

    女帝放下朱砂笔,“人既然都到了,那便说说,在我洛阳城内,军部官员和亭主伙计因何打在一起?”

    左金吾卫将军上前,将他在街上所闻所见不添油加醋,客观的说了一遍。

    当他说到暴怒的博州村民,即使身待枷锁也要上前殴打王侍郎时,就连女帝都忍不住往军部侍郎脸上看。

    军部侍郎官服都被撕裂了,上面脚印清晰可见,披头散发,眼睛还肿了一只,青紫青紫,看着甚是吓人。

    他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些刁民,那些刁民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众人不忍直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可女帝直击他的丑态,竟无半点表情。

    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就是最大的问题。

    军部侍郎抽抽噎噎停了哭声,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女帝一把拿起放在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准确无误砸在了军部侍郎头上,茶汤洒了他一头,令他更加狼狈,“你还有脸让我为你做主?!”

    她伸出手指着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跑皓月坊捉人,我看栖霞亭主问的对,你可有证据表明那里有逃兵?又是谁准你去捉拿人的?我怎么从不记得,自己下过这样的命令!”

    军部侍郎脑子转的还算快,“陛下息怒,是我自作主张,身为军部侍郎急功冒进,想捉到逃兵到陛下这里讨要赏赐。”

    “你莫不是拿我当三岁小儿来骗!捉拿逃兵,却捉的都是博州被屠杀的村民?大理寺的证人?你想把人捉哪去?要不是你们闹起来,我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众人跪在地上齐齐说道:“陛下息怒!”

    “裴少卿!你来说!什么案子,什么证人,你就在这,给我说得明明白白!”

    女帝连爱卿都不叫了,宣玥宁心中一紧,她身旁的裴寓衡已然站了起来,无惧女帝怒火。

    他走向女帝的身影,就像随时会掉落在世家头上的剑。

    “陛下,我在追查裴监察史一案时,意外发现他生前尚未查清的案子,既发现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将其查清楚,

    三年前,博州大胜高蛮国一战,我军杀敌斩首三千余人,捉拿一千多高蛮国俘虏,并将其斩杀殆尽,这是当年博州报给陛下的数据,

    然而经我彻查,当年一战,我军虽胜,但仅杀敌两千人,上报的另外两千人。”

    他抬起头,用黝黑深邃的眸子直视女帝,“是博州将士屠杀整整一村,用他们冒充高蛮国的人!那些和王侍郎起冲突的人,是那个村子仅存的人。”

    女帝看似悠闲的用手称头,实则指关节死死抵住了太阳穴,“你查到的东西可属实?”

    “属实,我不止将他们这些人证带到了洛阳,还收集了其他的证据。”他从自己的宽袖中拿出从未离过身的证据

    “呈上来!”

    高公公麻溜的从裴寓衡手中拿过证据,交给女帝。

    裴寓衡无需看证据,看过一遍的东西,他能牢牢记在脑中,“博州三年前的州志上,他们的村还留存着,然而战役过后,他们村子没有任何理由就从州志上被抹去了,并且那个村里的所有人,都被销去了户籍,他们的良田反而被军队占领。

    而我带过来的那些人证中有老有少,他们有的是因为去了州府逃过一劫,有的害怕战乱躲进了深山,有的回了娘家,但无一例外,等他们回家时,只看到了无头尸体,他们怕被发现,只能远逃,再一回首,他们整个村子,一把大火烧了干净。

    他们没有户籍便是黑户,连州府都出不去,只好靠着打零工、乞讨艰难度日。”

    女帝一掌将证据扣在手下,“把这些,给他们看看!”

    “是。”

    宮燕儿走到女帝身前,从女帝手下用力抽出了证据,面上依然带着笑,用分证据的方法,快速将证据看了一遍,这才稳步将东西分发出去。

    走到宣玥宁身旁,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兵部侍郎和裴之行看清证据,心中胆寒不已,郑延辉已经将证据递给了萧子昂,一张脸绷的紧紧。

    室内,唯有证据翻动的声音。

    女帝才不会简单放过他们,“带人证。”

    “带人证!”

    “带人证!”

    二郎搀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连头都不敢抬就跪了下去,女帝问一句答一句,同裴寓衡说的没有任何差别,甚至二郎还补充了当年屠杀的细节,虽他未参与,但到底能从整晚做噩梦的战友口中听到。

    待女帝问向老者今年多大,而老者回答尚未到不惑之年,也就是还没四十岁,是家中儿子、儿媳、孙儿,一家老小都没了,才一夜白头时。

    沉默,良久的沉默。

    女帝挥手让人带老者下去。

    为了军功,不惜将屠刀对准自己本该护着的自家人。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无耻,他们简直不是人!

    他们难道没有父母妻儿在大洛生活?

    崔棱瞧着自己关门弟子的身影,终还是上前帮忙,道:“陛下,博州将士屠杀百姓一事,我看证据确凿,不如让大理寺进行审理,而兵部既然说村民中有逃兵,我看此事也得彻查一番。”

    “陛下。”

    裴寓衡打断了崔棱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一个人得罪女帝,“村民中确有三名逃兵无疑,但这三名逃兵同那些村民一样,都是被销了户籍,成为黑户的人,军中上报,他们已阵亡。”

    他们为何成为逃兵,为何当了黑户,为何被人追杀,博州军队到底有何龌龊?

    而他们为何要如此做,跟十一皇子又有何干系?

    他的父亲到底查到了什么惊天秘密,才会被灭口。

    可这些根本不重要,女帝的想法才至关重要。

    只有女帝对十一皇子失望在先,他父亲的案子才有可能翻案。

    裴寓衡与其说将答案交到了女帝手中,不如说他在逼女帝做选择。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箭拔弩张

    裴寓衡在逼女帝; 是选择这大洛江山,还是选择自己的亲儿。

    逃兵之事,只要深入挖掘; 十一皇子必然逃脱不了; 而届时,他父亲的案子就会浮出水面。

    他没有直接去彻查父亲的案子,就是因为太干净了,干净到他找不到决定性证据; 他只能从旁入手,用蚂蚁蚕食的精神,先将密不透风的地方撬动一丝缝隙。

    女帝定定看着裴寓衡,这屋内气氛愈发沉重起来。

    此时在屋内的所有人;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裴寓衡是不是疯了?他这是要捅天的胆子!

    时间似乎是过了一刻钟,又似乎是过去了一个时辰,裴寓衡依旧挺直地站立在原地。

    终于等来了女帝的声音:“裴少卿若还有证据,直接呈上来便是。”

    裴寓衡紧抿的唇一松; 便有了几乎不可见的弧度,将自己另一个袖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这回裴寓衡不像刚才般将证据全念了出来; 反而老老实实站在下面; 等女帝看完。

    他身后的郑延辉一干人等; 心都焦了; 裴寓衡这厮到底给女帝什么东西了?

    萧子昂眉尾一挑; 目光在他袖子上打转; 他这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自己输了,他竟敢和女帝呛声。

    女帝这次也不同于以往,裴寓衡给她的证据,她看了一遍不说,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又重新拿起了看了一遍,越看她脸上的怒意就越明显。

    这份证据,通过讲述三名逃兵的经历,为女帝揭露了她一直提防的事。

    博州已有反意。

    三年前那场胜仗不过是为了迷惑女帝,而她的大洛子民,竟串通高蛮国给她演了一出胜仗。

    高蛮国内乱,当时被派出来的军队,是现今高蛮国皇帝政敌的军队,他和博州串通,故意派人前来,又泄露军事部署,让博州军队轻轻松松赢下战争。

    做为回报,博州将其政敌军人悉数斩杀。

    而那三名逃兵之所以被黑户,被迫当起逃兵,是因为他们都是斥候,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

    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发现军中有人和高蛮国联系,本是打着让军中将领知道的想法,想也没想就报了上去。

    十个斥候,当即就战死了七个,剩下的三个,哪里还敢回去,只能逃命去也,也幸好他们聪明,害怕被高蛮国发现,是一个个去的,就是想着自己死了之后,其他人还能继续报信。

    他们一腔热血,哪里知道泄密的人就是博州的刺史和中山王,他们从战场上扒尸体伪装成自己被高蛮国发现后死亡的假象,这才得以脱身。

    可博州刺史和中山王还是害怕他们没死,一直在寻找他们。

    好在斥候别的不会,论起伪装能力一等一的好,这才活到了现在。

    逃亡途中,他们偶然发现被屠村的活口,一伙人便搭伴儿凑合着过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阵子,没走官道又乔装打扮的裴父,来了博州,见到他们这个群体,立即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之后他获得他们的信任,得知博州战役真相,悲从中来,恨不得插翅飞到长安向女帝禀告此事,那时女帝刚提出牵都一事,大洛的都城还是长安。

    他是监察御史,眼光非常人可比,斥候所见只有池鱼之大,而他却已联想到后续种种。

    博州刺史和中山王根本就不是为了战功才屠杀百姓,而是要占领他们村子的位置,那里异常隐蔽,特别适合藏匿军队。

    通过观察,确认他们在这里养了至少三万军队,而朝廷只知道他们有两万人马。

    背着女帝养军队,他们要干什么还不明显吗?

    他们要造反啊!

    收集好证据的裴父,交代了他们要藏好自己,便赶往了长安,奈何他还没见到女帝,手上奏折先让裴之行发现了,他对自己兄弟不设防,痛斥了一番博州做法,还让裴之行护好裴家,万一他出事,裴之行就是裴家家主。

    可裴之行辜负了他的信任,拿着他的奏折和搜集来的证据,敲开了王家的门,王家立即运转起来,派人联系十一皇子,又给裴之行制造裴父贪污谋逆的罪证,让裴之行悄悄将其放进他的书房。

    后来,裴之行举报裴父,证据齐全,裴父没有任何悬念被关押起来,审问他的人全是同博州案子有关系的人,他的话传不出去,他的家人也进来看不了他,所有他一句话没有辩解。

    没有什么屈打成招,为了宣夫人和裴寓衡他们,他是自愿认罪,来换取妻儿性命的。

    而远在博州的二郎等了大半年,几经打听,只得到裴父身亡谋逆斩首的消息,当时是万念俱灰,连裴父都没有躲得了他们的算计,他们又能做什么。

    只好将自己小心藏好,直到三年后,一心为父平反的裴寓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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