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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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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裴寓衡却在她耳边说着,“她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能扰乱你心神的,好似也没有什么,你刚才在书房又想翻我书桌,我桌子上只要一些自己整理的卷宗,玥宁,夫人?她说的事情可跟郑家有关?”

    宣玥宁听他一下就点出了郑家,整个人都萎靡了,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郑家和裴父的案子有关系,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裴寓衡搂着她的纤腰,还来不及感受,就察觉她身子一抽一抽,已是哭了。

    当下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别哭了,夫人,再哭眼睛明天该肿了。”

    她心一横,反正这事她定是不能瞒他,他早一日知道郑延辉下了手,也能早一日为裴父平反,擦擦眼泪,道:“你父亲的案子,郑府也参与其中,我们和……”

    另一面迟迟等不来她说话,裴寓衡同一时间开了口,“郑府没有陷害……你说什么?”

    宣玥宁哭声一顿,猛地转了过来,推开他,就慌里慌张下炕去点火烛,傻愣愣地站在地上,借着烛光看向他,磕磕巴巴小心问:“你说,郑府、郑府没有陷害?跟,郑府无关?”

    裴寓衡一把没拉住她,她已经快速完成一系列动作,地上冰冷,她就赤着脚站在上面,眼里满是期待。

    “是,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父亲的案子同郑府没有关联,地上凉,你快些上来。”

    宣玥宁哪里还顾忌自己的脚,心里像是炸起鞭炮,跟郑家没有关系,那她岂不是不用和裴寓衡和离了?

    可裴夫人说得信誓旦旦……

    “你该不是骗我呢吧?”

    “先不说那个,”裴寓衡半支着身子,烛光在他脸上一片光明一片阴,语气阴森森的,“你最开始那句,想说什么,你要和什么?”

    宣玥宁捂着嘴,差点被烛火烫着,骇得裴寓衡立马翻身下炕,拿过她点亮的火烛,放在桌上,一把将其抱起。

    在她惊呼声中,将她摔在了柔软的,一下就能将身子陷了下去的被褥中。

    他也跟着上床,也不嫌弃脏,拿起她的小脚丫揣在怀里,脸色依旧还没转阳,“怎么不说,你想和什么?”

    “没,没什么呀。”她声音小小的,都不敢将脚抽回来,就这么羞耻的看着他将手覆在自己脚上,脚背上传来的触感,让她人都快着了。

    他一边说着“你最好刚才没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一边手不停歇,还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脚上,就是怕她着凉。

    似笑非笑的嘲讽她,“堂堂栖霞亭主,也会被裴夫人一通挑拨离间的话蛊惑,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哪有,她明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嗯?”

    宣玥宁立刻萎了,将她们之间谈话全告诉给了裴寓衡,“她都说让我去查刑部案卷了,还敢撒谎啊。”

    裴寓衡无奈道:“刑部案卷上的官员必然是你父亲。”

    “她还说我父亲屈打成招呢。”

    “你还委屈上了,也不想想,我父亲那时也是位极人臣,涉及造反这种事,刑部有几个胆子动刑,何况当时裴家证据伪造充分,他们没必要动刑。

    我父亲的案子后来由大理寺审查,又经三司会审,就连在大理寺都没被用过刑,刑部更不可能,太显眼了。”

    宣玥宁被他说的脑子都不转了,怯怯的又问了一句,“当真跟郑家没关系?”

    裴寓衡给她捂着脚,已经捂热了,还舍不得撒手,“严格说,没有。”

    她立刻找到了重点,“严格?什么意思,还是同我父亲有些关系?”

    “嗯,有一些关系,不过是你父亲当时秉承着不得罪人的态度,给一些人了便利,让他们能出入刑部,威胁我父亲,但在我父亲案子上,有他没他,并无任何改变。”

    宣玥宁蹙起眉,这样看来,她父亲确实牵扯不深,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裴寓衡以为她没弄明白,解释道:“当年我父亲任监察御史,发现兵部有人冒领军功,还查出他们为了军功屠杀整村人,顺着这条线,他查到了十一皇子身上,发现了令他致命的东西,而他当时怎么会是一个皇子的对手。

    之后裴家诬陷,提供我父亲谋逆的罪证,我父亲被刑部扣押,你父亲为了搭上十一皇子,便给他们了些便利,但你父亲并没有参与到整个诬陷我父亲的案件中,那场案子,十一皇子是主谋,裴家是递刀人。”

    他把玩着她的小脚,语气淡淡,“裴夫人是故意扰乱你心智的,你父亲确实在案卷上,可不管哪个案子,只要他是刑部侍郎,案卷上必有他的名字,就算你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只能顺着她的思路,坐实跟你父亲有关,若不是你信我,将此事全盘托出,要真听她的,让我收手,将证据销毁,你我二人必生嫌隙。”

    宣玥宁懂了,而后也知道自己刚才为何觉得怪了。

    裴寓衡想象中的崇拜眼神没有收到,反而看到了她目中的疑惑。

    “你怎的知道的那么清楚?你何时知晓的?你都查到哪里了?”

 第147章第一百四十七章 更上层楼

    似是有风从窗缝中挤入,烛火晃动。

    裴寓衡给她暖脚的手一顿; 就这么会儿功夫; 便让她将脚抽了回去; 心里还来不及升起遗憾; 她又逼问了。

    “你……父亲的案子,你早就在查了是不是?为何没有告知我; 是否也查到我父亲身上,这才不同我言语的?”

    她的眼里有忐忑,有希冀,复杂的他都要看不懂了。

    既然问了,他自然没有不答的道理; 与其让外人挑拨两人关系,不如早早坦诚相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斟酌了片刻,回道:“我接手大理寺少卿便着手清理陈年旧案; 几乎没被人怀疑就翻到父亲卷宗; 那份卷宗太干净了,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是被人刻意书写成那样的。

    我继续往下追查,便查到了刑部; 得知那时你父亲任刑部侍郎,负责审理我父亲的案卷; 你父亲身上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是我要调查他的原因; 此种情况下; 我无法向你坦言。”

    宣玥宁眸中光阴升起又陈灭,反复几次,他寥寥几句,好似案子查到她父亲身上有多容易。

    然而他们一家从离开长安那一刻就是大家的眼中钉,顶着多少不公才走到今日的地步,裴父的案子肯定是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他不知得费多大力气才能查到她父亲那。

    也不知他查到她父亲跟案子有牵扯,事情又不明朗,猜测她父亲可能是幕后主谋时,该有多伤心难过。

    可他一句都没同她讲过,自己一个人将此事默默消化了,只能奋力继续往下查,傻不傻。

    本来眼中水光已让她逼了回去,这会儿又有往外冒的趋势,“你是何时查出案子同我父亲关联不大的?”

    他背对着烛光的脸隐藏在一片阴暗中,唯那双眼瞧着她充斥着千言万语,红唇调笑般说着:“夫人这般关心我?”

    宣玥宁拽住他的袖子,“你说我听着。”

    他便垂下眼睑说了两个字,“最近。”

    “有多近呢?”

    “我上个月提出让世家交赋税后,有不少人乱了阵脚,被我趁机查到些东西。”

    她攥着他的袖子更紧了些。

    他是一到大理寺就开始查案的,以他的能力,和为父平冤的心气,查案的速度定非常快,从大理寺查案卷宗又能费什么时候,查到她父亲身上不过片刻。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成婚时,她父亲身上的嫌疑都未洗清,他得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将她迎娶进门的?

    他难道就不怕,郑延辉真的插手了,就不怕,他父亲的案子是由郑延辉一手主导的,就不怕他们二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怎敢?

    想起前世家破人亡之下他整个人都是阴郁的,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哪怕郑延辉只是行了便利,都被他记恨上,从而不理她,与郑八郎决裂,一切都说的通。

    可,太苦了。

    前一世,自己不知情,苦苦渴求郑家亲情,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十分讽刺刺目。

    她已经不敢想象前世的他承受了多少,可今生又少的了吗?

    在两人都未成亲时,做出决断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为什么要自己隐瞒下所有的事情,将苦楚生生往肚里咽。

    裴寓衡伸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拭去,“不哭,父亲的案子本就该我去查,艰难险阻我也早有心理准备。”

    她别过脸,哽咽道:“你应该告诉我的,至少我在郑家还可以帮你查探一番。”

    “何至于,”他前倾着身子,将她拥在身前,“就算真的查到与你父亲有关又如何,你是如何厌恶他们的我都瞧在眼里,你不是郑家女,你是宣家女,你是我裴家妇。”

    耳边是他心跳的声音,她闭上眼睛道:“可我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有时我真恨不得放空自己这一身的脏血!”

    “嘘,不能这样说。”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发上,用手抚着她的后背。

    “要如你所言,我父亲被同族诬告,我是否也该散去自己这一身骨血?你的学识,甚至言谈举止,都是在我裴家培养出来的,与郑家何干?为何要因他人的过错,而怪罪自己,你无错。”

    是啊,要是照她所想,那裴寓衡要因着裴之行陷害了裴父,就舍弃自己的裴家身份吗?裴父是多么的另他敬慕。

    被他安抚着,宣玥宁逐渐冷静下来。

    也开始顺着他的话,琢磨起来,背后要是十一皇子为主谋,那也怪不得裴夫人说,他们赢不了,还说自己是迫于无奈。

    谁会敢和十一皇子对上。

    十一皇子可是女帝亲子,女帝在前几年登帝时,不知多少人瞧不起她,想要将她拉下来。

    他们不想她登临帝位,只因她是个女人。

    不管她手腕多么通天,不管她治理政事多么游刃有余,他们就是不许。

    这便积极争抢起十一皇子来,让十一皇子多了许多靠山,她蹙眉问道:“世家一心扶持十一皇子,是想变天吗?”

    裴寓衡赞许于她的聪慧,并不避讳的说道:“正是,他们想让十一皇子登上帝位,因此,你父亲才会想用十一娘,不,十二娘巩固他和十一皇子的关系,我父亲的案子才会给十一皇子和世家许多便利,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一个阵营。”

    “可,十一皇子……”

    宣玥宁话没说全,一个皇子,被郑亦雪矫揉造作的姿态迷的快要没了心智,要不是女帝赐婚,郑亦雪定会向前世一般,嫁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且仅她在洛阳这段时日观察,十一皇子优柔寡断又不重视百姓性命,女帝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只能说无功无过,实则没什么才干。

    恐难当大任。

    让这样的人登上帝位,真的可以吗?

    裴寓衡已知悉她的意思,说道:“傀儡。”

    只两个字足以让宣玥宁一惊,世家竟然打着扶持十一皇子,自己当家做主的想法!

    若是这样……

    她心中毛骨悚然,压低声音问道:“那父亲,当时真的只是因为查到军队之人屠村就被害了?你也说了,父亲当时是朝中要员,而且破的女帝信任,裴家那时如日中天,虽比上郑家,也是世家啊!”

    裴寓衡整个人都阴沉着,“我也有所怀疑,但尚无证据,此事,夫人你就别再管了,只当不知道。”

    “好,我听你的。”她怕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拖了他的后腿。

    将话都说清楚后,宣玥宁只觉自己更加依赖裴寓衡了,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不知他默默为她扛了多少。

    裴夫人想让他们二人决裂,最好闹翻,只怕是不能了。

    一番谈心,让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更加牢固,更有一种除却爱情外的知己之意流淌其中,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热度从脸颊触碰到他衣料的地方传了过来,她猫儿似的在上面蹭了蹭,还没舒服会儿,便猛然想到他现在还在发热,以往他的身子都因着心疾而冰冰凉凉。

    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伸手放在他的额上,贴了一会儿放回到自己额上,反复几次之下,她惊道:“你竟又烧起来了?不行,我得叫大夫再来看看。”

    裴寓衡没有拦她慌里慌张的出去,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他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不能任由自己的身体病下去,他还得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宣夫人再次折腾起身。

    一整夜,他反复烧了三次,宣玥宁守在他身边,本就是他妻子,不能让小厮来给他擦身,只能自己上手,让宣夫人先回去休息,自己照料了他一晚上。

    裴寓衡是已经烧的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就是苦了等他降温的人。

    次日,他脸色奇差,虽不是犯病,可这场风寒到底让他伤了身子。

    宣玥宁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去大理寺,直接让他的同僚给他告假,就在家里看他,几乎是寸步不离。

    有眼睛的都能察觉到,小两口之间的气氛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看他二人相处,宣玥宁会管着他喝药,他也会叮嘱宣玥宁别看账本,别画图画的晚,普普通通没什么感觉,可同这几日相比,就差别大了去了。

    现在,他二人哪怕对视一眼都要互相一笑,宣玥宁会羞涩地垂下头,而裴寓衡会用自己生病为借口,让宣玥宁做这做那。

    在花园中散步时,还经常会看见二人手牵手。

    两人在书房中也不知嘀咕什么,宣玥宁已经将椅子搬到了裴寓衡的书桌后,就挨着他,他看卷宗看律法,她就在旁边认认真真画图,你再看去,就能发现,她画的不是给他穿的衣裳,就是传神的人物图,不是他裴寓衡又是谁。

    下人们是觉得两个小主子这是感情更进一步了,唯独宣夫人整日神经兮兮,生怕他二人圆房,时不时就得踩点打断一下小两口的恩爱。

    倒是把裴璟昭开心坏了,她还怕阿兄在家,又会让她写大字,有阿姊和阿兄在一起,真是太棒啦!

    又能在家看见阿兄,又能吃到阿姊为阿兄做的饭,可怜裴璟骥惨惨的在国子监,都吃不到阿姊做的好吃的。

    惯会歪缠的小丫头,便求宣玥宁给裴璟骥做了玉露团,然后她颠颠穿着胡服,自告奋勇给裴璟骥送吃的。

    给他送吃的是假,想逛逛国子监倒是真。

    穿着胡服不辨男女的裴璟昭,不费吹灰之力进了国子监,玉露团还没交到裴璟骥手上就被萧九郎截胡了。

    “九郎你站住!把玉露团给我放下,我回家要告诉阿兄!”

    “我就不,你追我呀。”

    “站住!”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世道苛刻

    裴璟昭在国子监被萧九郎闹出火气来,二话不说上去给人打了一顿; 萧九郎秉持着君子不与女人计较的原则; 也不还手。

    在国子监也是一霸的萧九郎,被人单方面殴打的消息; 很快在国子监传出了。

    大家一看,呦,萧九郎还真眼眶青黑了。

    按理在国子监打仗是要记过的,可裴璟昭只是来送吃食的,她的小力气也没将萧九郎怎么样,问清楚后; 得知两人不过是玩闹升出火气; 夫子们便没再理会。

    掌管纪律的夫子见裴璟昭聪明伶俐; 对答如流; 起了爱才之心; 她穿着胡服,活脱脱一个小郎君,遂问她是哪家孩子。

    她眼珠子转转; 便说自己是裴璟骥的兄弟,还对萧九郎比了个手势,让他闭嘴。

    夫子对裴少卿严厉教导自家孩子的事情早有耳闻,当下便奇怪裴璟昭怎么没被他送来国子监,打算赶在假期时; 亲自去裴府一趟; 同裴寓衡说说; 孩子有资质,万不能在家埋没了。

    裴璟昭笑嘻嘻:“夫子,你是想让我来国子监读书吗?”

    夫子还未回话,听闻又有孩子打仗,放下手中事宜,匆匆赶来的崔棱,摸着胡须哈哈大笑,“昭儿啊昭儿,你可莫要害了陈夫子。”

    陈夫子得知她是位小娘子,惋惜不已。

    崔棱让萧九郎带着蔫蔫的裴璟昭逛国子监,不能打扰其他学子,自己倒是她带的好吃的,悄悄招呼裴璟骥,两人将其分食之。

    裴璟昭跟在萧九郎身后,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朗朗读书声,看着他们可以上学,更加不开心了,萧九郎使劲浑身解数,才将她逗笑了,两人又玩了一会儿,她才回家。

    在家中的宣玥宁和裴寓衡,听闻裴璟昭将萧九郎给打了,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好让宣玥宁提溜着她去萧府登门赔罪,最不想在萧府见到萧子昂,偏偏事情就是那般巧,与他遇个正着。

    萧父萧母对自己孩子被裴璟昭打了,是又心疼又想笑,可看宣玥宁一副真心道歉的模样,火还发不出来,索性萧子昂来了,他与宣玥宁也是姻亲,萧母就毫无负担的让萧子昂同宣玥宁说话,自己带着裴璟昭在屋里吃糕点。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了裴璟昭没心没肺的咯咯笑声,不得不说,萧母还挺喜欢这个小丫头。

    萧子昂与其站在房檐下,说道:“让着昭儿是应当的,九郎敢还手,回来打断他的腿。”

    宣玥宁自是知晓他的秉性,闻言倒是也将心放了回去。

    说着说着,两人之间的谈话便逐渐朝裴寓衡靠拢,萧子昂欲要从宣玥宁口中探听出裴寓衡生病真假,被其四两拨千斤的给堵了回去。

    其摇摇头,道一句有公务在身便要走,刚走没两步,宣玥宁听见身后有奴婢向其禀告,称之夫人想出府透透气,问他应允否。

    “她既想出,你们便让她出好了,没得用这种小事来烦我。”

    “是,郎君。”

    宣玥宁挑挑眉,带着裴璟昭告辞,果不其然在门口看见了刚收拾好出门的郑亦雪。

    待她的马车远走后,她才抱着裴璟昭微愣出神,随即摇摇头,她的事,与她何干。

    用手摸摸裴璟昭的发,叮嘱道:“你是小娘子,和郎君打架总是吃亏些,若不是九郎不还手,你还不知道会伤到何模样,回家时,定要同你阿兄认错知晓吗?”

    说到裴寓衡,裴璟昭小脸垮了下去,可怜兮兮在她怀里打滚,撒娇问:“阿姊,你说阿兄会不会让我罚跪?阿姊,你回家帮我向阿兄求情。”

    “活该你被你阿兄罚,让你去国子监送饭,都能和九郎闹起来!”

    裴璟昭生无可恋地躺在她怀里,让她整理衣裳,重新梳头,嘟着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九郎先惹我的!再说我们两个都和好了,九郎的母亲都没有怪罪我。”

    “你还有理了?且等你回家,你就这样同你阿兄说,看你阿兄怎么罚你。”

    “没有没有。”裴璟昭两个小手将嘴捂得严严实实,摇着头快要吓死了。

    “你啊!”

    宣玥宁真是拿她没办法,骥儿是郎君,日后便是裴家的顶梁柱,自然要被裴寓衡严厉逼着成长,可昭儿不一样,她是小娘子,再过几年都该相看人家了。

    就算是裴寓衡,对昭儿都放纵的多,要不是一家人都娇养着她,就她这活泼性子,早该被磨平了。

    还去国子监送吃食呢,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

    裴璟昭躺在她腿上,问出了自己琢磨好久的话,“阿姊,为何我不能和骥儿一样去国子监读书,今儿还有夫子夸我,想收我进国子监呢,可一听我是小娘子,就再不说这话了,昭儿虽然不喜欢读书,可看着郎君们读书,自己很是羡慕。”

    宣玥宁为她梳头的手顿了顿,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眸,只能无奈道:“大洛便是如此,小娘子们地位终究是比不得郎君的,我们是不能出入朝堂为官的。”

    “可,陛下是女子啊?”

    她捏捏裴璟昭的小鼻子,“满大洛也只有一位陛下啊!”

    裴璟昭撅着小嘴,十分不满意她的回答。

    宣玥宁也沉默下来,叹了口气,“你还小,尚且不懂世道对女子的苛刻。”

    马车缓缓停下,她掀起车帘,“这么快就到府了?”

    车帘外,一张熟悉且许久没见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郑梓睿一身青衣,卓然而立。

    自她大婚那日被他背上轿,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了。

    再次相见,依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他看着她笑道:“玥宁,可否和我同桌而食?”

    她眸中复杂,便道:“自然。”

    裴璟昭也探出一个小脑袋,“阿姊,将我带上吧?”

    “莫要闹。”

    “无妨,便将二娘带上吧,今日只是想请你吃上一顿饭。”

    裴璟昭嚷道:“啊,不要叫我二娘,太难听了,唤我昭儿好了。”

    宣玥宁喝道:“消停些,不然就给我回家去!”

    观她二人亲昵之态,郑梓睿收起心中苦涩,“玥宁,昭儿,且随我走。”

 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醍醐灌顶

    吃饱喝足的裴璟昭在宣玥宁的怀中熟睡; 小嘴吧唧吧唧; 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梦语。

    宣玥宁拍着她; 还颇有兴致的将耳覆到她的嘴边; 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郑梓睿在一旁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目,她怀中的小娘子分明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同她更为亲密; 直至今日,他都未曾听过,她开口唤过他阿兄。

    “八郎,你今日找我,可是与世家缴税一事有关?我是不关心朝中之事的,此事恐怕无法帮你。”

    “在你眼中,我寻你,便只是为了这种事?”

    宣玥宁默了默; 除此之外; 她还真的不知他为何来寻她,“八郎不是一向以族中利益为先,我知缴税一事,对郑家极其不利,你为郑家找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可; 坦诚的告诉我。”

    郑梓睿摇头; 因她的不信任; 更添一抹愁绪,“我愈发觉得将你找回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也许,让你安静的待在裴家会对你更好,我只是,

    太久没见你,想你了,你回门那天,我等你久不至,又听闻你和淳元入了宫,便知晓你不会回郑府,与朋友出城策马,等我回来才知你闹出那般动静,

    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你,明知你从小在裴家长大,还是忍不住担心你,嫁给淳元好不好,他可有欺负你,我今日,只是想问你这些,”

    宣玥宁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眸里蓄了层泪,她可以将郑延辉和李夫人当做不认识的人,可对他,感觉实在太过复杂。

    可唯知道一点,他们兄妹二人回不去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只道是,“夫君自是对我极好的,母亲也颇为爱护我,我在裴家,若说有人敢给我气受,只有怀中的小丫头了,实在调皮捣蛋的很。”

    “有你这句话,那便好,十一娘那边,哎,十二娘那边,你就不要走动了,逢年过节只给郑府送便是。”

    不让她和郑亦雪走动,郑梓睿这话让她诧异,他怎会这样说。

    难不成还向前世一般,觉得她会对郑亦雪不利,所以不准她接近郑亦雪?

    当下火气便起来了,“十二娘与八郎素来关系亲昵,怎么?八郎觉得我会害十二娘?”

    郑梓睿怔愣,随即笑了起来,“哪里的话,是我怕她出手害你,咸满州的事我已不能自欺欺人,你二人身世,她也做过手脚,仅这一点,便能看出她心思不正,也不知她为何会长歪至此。”

    他说着郑亦雪,脸上还有一些惆怅,是真不懂他乖巧的阿妹为何变得面目可憎。

    “你们成婚后,我也没再见过她,玥宁,你是我阿妹,为何总认为,我会帮着十一、十二娘呢?我其实挺疑惑的。”

    为何?因为你上一世处处护着她,觉得我可恶啊!

    她低垂下头,轻拍着怀中的裴璟昭,心里既为他看清郑亦雪的真面目而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前世她使尽浑身解数要求亲情,求而不得。

    今生她不愿回郑家,便改写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再不是可有可无,反而想让自己与其认亲。

    也是,情况不一样了,前世她回了郑家,便如同入了郑亦雪的地盘,可不是任她搓揉捏扁,可今世她远离郑家,反而让郑梓睿先一步发现郑亦雪不为人知的一面。

    加之洛阳城王小娘子对郑亦雪的挤兑,已是让郑梓睿对其十分不喜了。

    可是,我只能说抱歉了。

    抱歉,阿兄,这辈子,我不能再当那个喜欢粘着你的阿妹了,兄妹亲缘便断在此处罢,否则,她前世的一切又算什么?

    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让她当自己从没经历过吗?

    原谅你,原谅郑家,如何对得起那个雪夜生辰日病亡的自己。

    她将眼泪尽数逼退回去,“我总是觉得,自己与你的联系只有血缘是不牢固的,你拿十二娘当阿妹,当了十五载,感情深厚,怎会我是可比的,八郎,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是啊,强求不得。”郑梓睿不愿逼她,总归两人的关系是断不得的。

    “我必须向你承认,十二娘我曾经是真心拿她当阿妹疼爱过的,然而她做的错事,不仅令我失望,还让我痛心。”

    说完,他转移话题,“我想离开洛阳,随便去一处地方造福一方也好,就如淳元那般,再慢慢回到洛阳,今日,也是想同你辞行。”

    宣玥宁震惊的问:“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郑梓睿默不作声,只看着苍白无力的笑。

    她转瞬就明白过来,最近的一切与他所受过的教育,背道而驰,显然令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可那也不能说走就走,朝中动荡,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怎能将机会让与他人。

    “父亲可同意?”

    “我还未与他言,想来他必不同意,我打算先斩后奏。”

    看他还有心情说笑,宣玥宁简直想拿酒泼醒他!

    多大的事,至于逃避?

    不过又想到她敢面对,是因为她经历过一遍,可郑梓睿不同,他在迷茫、怀疑,他尚不能认清到底何对何错,无人能够给他解答,他辗转反侧,只能想出让时间告诉他答案的办法。

    他要离开洛阳,谁也不见,慢慢思量。

    蠢!

    可也从侧面说明,他将她放在了心上,不然不会如此煎熬,一面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和视若阿妹的人,一面自己的亲阿妹,他占在哪一面都不对。

    再加之最近女帝打压世家,想必郑延辉给了他不少压力,让他汇聚更多才子对抗,只怕不是他想做的。

    越想越气,她与郑家有着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纠葛,那都没有说不敢面对,他竟然想跑,简直,有愧他才子名头。

    纸糊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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