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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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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父亲有将我当做亲生女儿吗?郑氏族人,一个连族谱都还没上的族人?”宣玥宁嘲讽,随即低下头睨了郑亦雪一眼,倏而展颜,“你不开口说话,我差点忘了。”

    郑亦雪一惊,只听她道:“说不说,今日族中叔伯都在,不妨去开了宗祠,也好将属于我的身份归属给我,十一娘这个称呼,我还挺喜欢的。”

    郑延辉:“放肆!宗祠岂是你说开就开的!”

    宣玥宁抬首朝上坐的老者道:“你们瞧,你们不给我应有的身份,却想让我对你们产生认同感,这对我来讲又何其不公,骥儿破相,兴许日后都无法考科考,处罚郑十九郎哪里错了?郑家的家规难不成是摆设?”

    她将这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而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挺直铮铮傲骨,“今日,十九郎和我,尔等便选一人吧。”

    郑延辉再如何宠爱十九郎,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个庶子的事实,在大族之中,庶子地位低贱只比奴婢高出一线,郑延辉拿着惩罚十九郎是在伤郑家名声做大旗。

    她非得将那旗给扯破了,让他们在嫡女和庶子之间选一选。

    是选她这个栖霞亭主,血脉无疑的嫡女,还是选那个小肚心肠的庶子十九郎。

    他们不是自诩世家大族之首,那她就以世家大族的行事堵之破之!

    屋中一阵骚乱,郑氏族人对她指指点点,为首老者制止了他们的话,他抖着花白的胡须,深深望了宣玥宁一眼,“郑十九郎行事顽劣,按家规处置,你觉如何?”

    她只道:“不够!”

    “自今日起,不准他再去国子监上学,你又觉如何?”

    “也不够!”

    郑延辉刚要说话,被长者一个眼神堵在了胸口。

    郑亦雪刚才被她一句开宗祠,差点乱了心神,郑延辉不方便说话,她劝道:“阿妹,你说惩罚十九郎,族中已经罚了他,你怎么还出尔反尔?”

    宣玥宁冷冷瞥了她一眼,“我们说郑氏族内之事,与你何干?”

    “我……”

    “你闭嘴,”她望向老者一字一句,“我还要他向骥儿道歉!”

    “可。”

    老者之前所言,无论是家规还是国子监都算是断了郑十九郎的路。

    按郑家家规,在外闹事子弟打十鞭,跪三夜,身子骨不好的,可能就在这三夜中断了气,而不让他去上国子监,就表明郑家放弃了十九郎,他日后只会是一个经营郑家产业的庶子,再不会有任何成就。

    可如此,宣玥宁都不满意,他们还以为她会提要十九郎一只眼的要求,万没想到只是一个道歉。

    只一个道歉,有何不可。

    宣玥宁冷笑,谁会像他们一般,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名声,左算计右算计,嫡女庶子还得衡量一番。

    她是为了骥儿,刚被裴寓衡训过,定十分难过,要求十九郎给他道歉,是为了让他知道,他打人没错,是为了让他明事理,让他知道,他背后还有阿兄和阿姊,他们会坚定的护在他身后!

    不罚十九郎,她如何甘心,那可是前世失去了的孩子,今生将他抢了回来,从前种种苦楚都熬过来了,怎能在她成了亭主,裴寓衡当了三品官员时,被人打伤了,还差点瞎了一只眼!

    “现在就执行,当着我的面,先把家规的鞭刑执了,可别我前脚回家,后脚你们就草草遮掩过去!”

    她此话说中郑延辉心中所想,郑延辉那板着的一张脸,可谓黑个彻底,“玥宁!”

    “父亲唤我作甚?难不成父亲要我入宫请陛下来做个决断?再说国子监里可有不少官员家中子弟,父亲是想被他们看个笑话?”

    “都住口!”老者再次发了话。

    宣玥宁自然不会听他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郑亦雪,心头火起,她凭什么帮十九郎,谁敢帮他就是和自己作对,“执完鞭刑后,开宗祠吧,总听父亲唤我玥宁,还觉得不舒坦,我觉得十一娘甚好。”

    欺辱骥儿那便该受到惩罚,处处与她作对那就别想在郑家在立足。

    郑十九郎和郑亦雪谁也别想跑。

 第140章第一百四十章 赔礼道歉

    “啪!”

    “啊!我知错了!”

    “啪!”

    “啊啊; 我再也不敢了!”

    郑十九郎趴在长凳上; 鬼哭狼嚎。

    宣玥宁一边忍受着魔音穿耳; 一边微微侧脸同郑延辉道:“父亲,若是家中的人下不去手; 我可以代劳。”

    她面色平静; 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十九郎在承受鞭刑; 可却轻描淡写的指出了行鞭之人耍的小手段。

    根本不似误打误撞; 想要给十九郎身上的鞭子再施加些力道,而是一眼就看出问题; 直接指了出来。

    一个从小颠沛流离; 未在家族中生活过的小娘子,哦; 不,现在已经该称为夫人了; 是怎么知道郑家这种底蕴家族行刑的猫腻?

    郑延辉被她堵的半晌没有言语; 反而是那老者重重咳嗽了一声; 施刑之人害怕的看了郑延辉和宣玥宁一眼,手重重举起而后鞭子柔软的身躯落在了十九郎身上; 充满狠厉。

    没像之前有大半力道打在木凳上; 反而尽数砸在他的后背上; 从上到下,一条血淋淋的贯穿伤通过被打破的衣裳浮现。

    十九郎一声闷哼; 几下之后; 叫都叫不出来了; 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他的头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而后更是被打的昏厥过去,在行刑之人再次高举手臂时,宣玥宁叫了停。

    “之前打的也算在其中吧,一共十下了,希望这次十九郎能够涨记性,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

    她的面前还趴着浑身染血,出气多近气少的十九郎,可没事人般放下手中的杯,那自从认回郑家,就一直眼中无实物,对所有事情都秉承着无所谓态度的人,这次眼里带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势在必得,对胜利的渴望。

    她轻轻说:“父亲还是赶紧给十九郎请个大夫,毕竟一会儿还要带着他去裴家认错呢。”

    郑延辉挥手,让人将十九郎带了回去,被鼓动的怒火,已经在这十鞭消磨大半,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且超出自己预想的事情好似就要发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看向老者行礼,“是否开宗祠?”

    老者自刚才就已经闭眼养神,此时慢慢睁开眼,“开!”

    厚重的宗祠木门被推开,郑家祖祖辈辈的牌位之下,宣玥宁的心出奇的平和,没有悲愤也没有愉悦。

    老者拿出族谱,先是将郑亦雪的名字从郑家族谱上划去,郑亦雪一下子瘫坐在地,嫁给萧子昂,她连最后一丝用处都没有了,又如何能比得上现今的栖霞亭主。

    “郑家嫡女因故被抱错,今日开宗祠呈祖上阅之,现今真正的十一娘已找了回来。”

    在郑亦雪名字的旁边,老者提笔一顿,“十一娘,亦雪这二字,你可想保留着?”

    郑亦雪浑身都在颤抖,伴随着她近十六载的名字,就要易主了,她眸中通红一片,有泪珠掉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宣玥宁收回目光,面向老者,嗤得笑了,“不必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姓郑,前世被郑家从凄苦之时找回,他们可没像现在这样问她,要不要原本属于她的名字,无视她的存在,将她当成了十二娘。

    现今郑亦雪与十一皇子彻底没了可能,她已经嫁给萧子昂,在他们眼中没有用处,自己这个陛下亲封的栖霞亭主就有了用,要惩罚庶子就惩罚,要开宗祠换身份就换。

    真是讽刺。

    原来,只要你能力大,你就能左右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前世执迷不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哪里是亲情,分明是充满了利益,毫无人性的扭曲。

    只听老者道:“原本的十一娘已被认作养女,现,就排在你之下,即为十二娘。”

    十一娘、十二娘,宣玥宁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归位了,她不再是前世的十二娘,一切都不同了。

    行礼后,裙摆在走至郑亦雪身旁时停下了,她扔下一条汗巾,“擦擦你的泪,这大喜的日子,怎能哭呢,现下,你觉得谁才是蠢货?”

    郑亦雪狠狠握住那汗巾,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所有人,那些曾经的叔伯们,包括她的父亲,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搀扶她起来,反而是她作为对手的宣玥宁给了她一条汗巾遮丑。

    她用汗巾滑过自己的脸蛋,有些痛,更让她清醒,她也向众人行礼,而后跟在宣玥宁身后走了出去。

    在她身后,她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不感激你的!你抢走‘十一’又有何用,你已经是郑夫人了。”

    宣玥宁和她都已经嫁了人,待改口之后,所有人都要称呼她们一声‘郑夫人’。

    “真的无用,你刚才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在这种阴森的宗祠里,宣玥宁身上曾经当过主母的气势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住,让她在不受伤的同时,还能刺伤对面之人。

    她侧着头,半等郑亦雪跟上她的步伐,“那不单单是个称呼,还是在郑家所代表的一切,我说过,我从不在乎郑家的一切,你是非要和我抢,既然你那么在乎,那我就将它从你手里抢过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的话实在让郑亦雪诛心。

    轻笑声在郑亦雪耳边响起,“希望你一直保持着对我的嫉恨,另外,不想唤我亭主的话,请称呼我为裴夫人,谢谢。”

    只有和娘家关系密切的小娘子出嫁后才会继续用娘家的姓氏,可她已经有了裴家,她要冠夫性!

    这才是她要开宗祠的打算,因为她不在是郑家小娘子,郑亦雪在意的十一娘,对她而言连镜花水月都算不上,因为不会用到,所以不珍视,却可以拿出来对付在乎它的人。

    开宗祠是大事,郑家上下的人都紧着皮,也就她闲庭信步一般走着,还亲自去了郑十九郎的院子,盯着大夫给他上了药。

    而郑亦雪连招呼都没跟李夫人和郑延辉打,自己出了府坐在马车中,“回府。”

    马车中,萧子昂派来监视她的婢女道:“夫人,郎君的意思是,栖霞亭主何时走了,夫人何时才能回府。”

    “啪!”郑亦雪揉了揉自己打痛的手,“你还知道我是夫人,我说回府听不懂吗?”

    一直自怨自怜的人,突的性情大变,那婢女慌神捂住自己的脸颊,只能说了一句等回府定要禀告郎君的话,就让马车走了。

    郑亦雪嘴里哼着歌,将宣玥宁给她的汗巾叠成方块,而后扔进了自己的暖手炉中,刺鼻的燃烧味浮起,充斥了整间马车。

    在萧府马车之后,郑府一辆牛车驶了出来,上面的赫然就是被打的下不了地的郑十九郎。

    随着牛车的颠簸,他在上面生不如死。

    宣玥宁弃了马车,改坐轿子,只要一伸帘就能瞧见街道上的场景,自然也能将郑十九郎看在眼中,她向后看去,郑延辉和李夫人的马车就在后面跟着。

    裴家和郑家其实相隔没有多远,裴府的人谁不认识宣玥宁,见他们那么多人过来,直接将老管事叫了出来。

    宣玥宁也算是在老管事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此时见她坐着轿子吹着风过来,老管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好一顿训,“那马车你要是不坐,我看就直接扔了!省得我还得给你雇马夫,还得给你伺候马,这大冷天的,作妖呢不是!我看你是想和两个孩子一道跪着!”

    被当着不少跟着看热闹的百姓面前骂了,宣玥宁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老管事上起脾气来,连宣夫人都敢骂,她哪敢顶嘴,当下就老实从轿子上下来了。

    任由老管事指使人给她拿了披风围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哪有在郑家的盛气凌人。

    围观的人也跟着嘻嘻哈哈起来,仿佛是看到了被自己母亲追着穿厚衣裳的自己。

    只有郑延辉和李夫人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一个下人面前,乖巧的不行,心头一紧,齐齐一种,原来她也能和人这么亲近的感觉。

    批衣裳的功夫,宣夫人带着一瘸一拐的裴璟骥姗姗来迟,裴璟骥上过药的眼皮已经被大夫缠了起来,本来就人小脸小,再被一包,就剩下一点面容,看着甚是吓人。

    围观的人,尤其是裴府的邻居们,那可是对裴璟骥十分喜爱的,试问在一众淘得上房掀瓦的男孩中。

    一个秀秀气气,衣裳整洁,懂礼貌,你有什么活,他还会帮你的小孩子出现,那满腔母爱,当即就泛滥了。

    此时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问着宣夫人,“三郎这是怎么了?这么重的伤,没什么事情吧?”

    “哎呦,三郎这衣裳怎么如此埋汰,不是我说,宣夫人,你不能只管女儿不管儿子啊,三郎再听话你也得着人给他收拾一番。”

    “我可怜的三郎,该不会被你那嫂嫂欺负了吧?她不是在洛阳有家皓月坊,怎得都不给你做身新衣裳。”

    被埋怨的宣夫人和宣玥宁头痛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宣玥宁刚要开口解释,只见裴璟骥攥着小拳头,用力眨着自己那只没有被包上的眼睛,磕磕巴巴道:“众位夫人,不,不是的,阿娘和嫂嫂对骥儿很好。”

    他声音清亮,又有点奶气,开口之后,那些询问的人相继安静下来,静静听他说,他鼓足勇气,话越说越顺,“骥儿身上的伤是在国子监受的,同她们没关系,衣裳脏了是因为骥儿犯了错,被罚了。”

    有人逗他,“因何被罚?”

    他道,“因为我在国子监与人打架,”说到这,他有些小丧气的说,“还因为我,我打架没赢。”

    至于后面裴寓衡训他的话,他聪明的没有全说出来。

    可哪知他这样说,人群中又爆发出哄笑声,一个小郎君,就比自己阿娘腰部高一点,故作镇定的说自己挨罚是由于打架没打赢,足矣勾到他们的笑点。

    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被罚竟不是因为他打架吗?

    还当着自己母亲和嫂嫂的面撒谎,哎呦。

    “你们笑什么呀,是真的。”他委屈的看了一眼宣玥宁,宣玥宁向他点点头,他才受到鼓励般有挺直了自己的小胸膛,他,他这回可没不敢说话,他有主动解释!

    等大家笑够了,问裴璟骥,为何要在国子监打架,受得伤是不是因为打架,宣夫人才像是刚发现自己家门口来了郑延辉和李夫人的样子。

    先是不走心的对他们表示歉意,而后才说:“寓衡与玥宁成婚后,我还是头一次见过玥宁的亲生父母。”

    而后她偏头训宣玥宁,“玥宁,你也真是,自己父母来了,怎的都不告诉阿娘。”

    她一口一个父母,转而话里就点出了玥宁叫她阿娘,阿娘可是比母亲更亲近的称呼。

    不着痕迹点明了宣玥宁在裴家的地位。

    裴寓衡和宣玥宁大婚时,郑家父母全去萧府了,这事是全洛阳人都知晓的,不禁多看了两眼郑延辉和李夫人,原来这就是栖霞亭主的父母。

    还真是,一看就不亲近。

    宣夫人根本不给他们两人开口的机会,一双英眉挑起,“府上十九郎,率多人围攻我儿,至我儿伤了面容,差点瞎了眼,两位如今是来赔罪的?”

    根本没有让他们进府的意思,就在裴家门口,宣夫人发难了,天知道看见孩子的伤时,她有多么气愤。

    要不是顾忌着玥宁还是他们的亲女儿,她能当时就杀到郑府去。

    “呦,原来三郎的伤是被郑十九郎打的?”

    人群声渐起,郑延辉看着宣玥宁,弯下了腰给宣夫人赔罪,又着人将郑十九郎身上的棉被掀开。

    浑身鲜血,碰一下就嗷嗷疼的十九郎,身上衣裳都未换,就为了给大家看一眼他的伤口。

    果不其然,这样的伤口一出,连围观的百姓都震住了。

    “十九郎犯了错,已被我先惩罚了一遍,鞭十下,待跟三郎道歉后,他还要被关禁闭,国子监我也已经给他退了,宣夫人,你看此种惩罚,可能息怒?”

    宣夫人拍拍宣玥宁的手,他们两人从国子监回来时,她还能不知道郑延辉有多维护十九郎,现下十九郎趴在这里,定是玥宁做的努力。

    她道:“该说原谅的人不是我,三郎回来后,他兄长就罚了他的跪,我想他已经想清楚了,骥儿,过来。”

    裴寓衡走到母亲身边,见到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十九郎浑身都是鞭痕的趴在牛车上,不禁回头看了眼宣玥宁。

    宣夫人摸着他的头,“你去,听从本心,要不要原谅十九郎。”

    十九郎挣扎着爬起来,又牵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但他不敢看宣玥宁,费力地抬起手对裴璟骥说道:“刺伤你的眼睛,是我之错,还望三郎能够原谅我。”

    裴璟骥抿着小嘴,隔着缠在眼上的棉布,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划瞎的眼,对十九郎道:“你既已受了罚,那我便原谅你了,阿兄说的没错,是我的懦弱,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下次不会再给你机会,你也不会有机会了。”

    是,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因为他不会再出现在国子监,他完了。

    十九郎被原谅,也丧失生气般趴了回去,被人重新盖上棉被。

    由被欺负的裴璟骥出面说原谅,郑延辉刚才那话里仿佛他自己让十九郎受罚的话,就不再那么被人注意。

    人人都关心裴璟骥眼上的伤,听到他说受伤的地方是眼睛,围观的百姓可是十分担忧,裴璟骥就拱着小手,挨个人解释,他的眼睛无事,是伤到了眼皮。

    饶是如此,也让一众大人改变了对牛车中十九郎的看法。

    罚得轻,当他们没听出来,是十九郎带着同学欺负的三郎。

    裴家的邻居,也是当朝为官者,他们的孩子有在国子监上学的,有往家里传信,还托自己母亲上门探望,自然知晓个中详情,当即就讲了出来。

    一群人,更加不待见郑家人了。

    等郑延辉要拿带着的东西当赔礼时,直接被宣夫人拒绝将他们赶走了,他们家不稀罕!

    坐在马车上,李夫人女性细腻的心思,让她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后望去,只见宣夫人弹了宣玥宁一个脑瓜崩。

    而宣玥宁身上还挂着一个抱她大腿的裴璟骥,小孩子不知说了什么,让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一家人亲密如间。

    郑延辉透过李夫人掀开的缝隙看去,顿时被扎了眼,终于知道他那不安是为何。

    一直认为宣玥宁是费尽心机想要回郑家、受重视,才折腾出那么多花样。

    可今日在宗祠,他观察着她,她被记在族谱中的不快、离开宗祠的果断背影、和为裴三郎不惜和郑家闹翻也要给他出头的姿态来看。

    他错了,她是真的从未将郑家当做自己的家。

    被他们看着的一家人,裴璟骥仰着头抱着宣玥宁的大腿,小脸激动的通红,“阿姊你真厉害,竟然真的让十九郎过来给我道歉了!”

    “嗯,开心吗?”

    他重重点头,“开心!”

    宣玥宁将他的小身子推离开来,活像个不懂美人恩的郎君,“既然开心了,那就继续回去跪着反省,等你阿兄回来,说可以了,你再起来。”

    裴璟骥一颗小心脏碎成了八瓣,伴随着裴璟昭的哀嚎,两个人又重新跪了回去。

    裴璟昭喋喋不休,“完了,这次连阿姊都不帮你求情了,阿兄什么时候才回来?”

    说完又用肩膀撞他,“你说,这次挨罚,你又受伤了,阿兄会让你去国子监上学吗?要不不去的话,你岂不是可以在家玩了?”

    裴璟骥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不让她挨,闷闷道:“想得美,你忘了在咸满州的时候了。”

    裴璟昭一激灵,抱住自己,“啊!阿兄要是因为你回家,把我也捎带上教导怎么办啊!?”

    越担忧越成真,国子监次日就不当不正的放假了。

 第141章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死不休

    国子监是为大洛朝廷输送人才的地方; 可历经多年; 早已腐烂不堪。

    女帝惜才; 对能培养人才的国子监不好好教书,反而将世俗之气带进去,破为不满,早就有将国子监大换血之意,裴璟骥和郑十九郎起了冲突就是一个契机。

    毫不起眼的贵族子弟斗殴,燃起了熊熊烈火。

    萧子昂离开郑家后根本就没去找裴寓衡; 而是转道去了国子监,要知道; 那里还有他们萧家的孩子。

    而欺负裴璟骥的,他们家还占了一个。

    他从那孩子嘴里获悉真相后; 没给裴寓衡反应时间,直接动用自己的权利,将国子监上下凡是同世家大族关系密切的官员弹劾了!

    女帝要做的就是他萧子昂要做的; 虽事情同裴寓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对于一心向上爬的萧子昂来说; 抢裴寓衡功绩又算的了什么。

    国子监出了学生差点瞎了一只眼、学生父亲扬言断臂之事; 经由萧子昂的弹劾; 立刻在朝堂上引发了动荡。

    女帝震怒; 下令查封国子监。

    而那些官员家中本就有孩子在其中上学; 裴家三郎面被划破; 还求到宫内舍人那拿药之事他们也听说了; 谁又能放心将孩子继续留在国子监。

    得罪了世家大族的子弟; 是不是就得被打,身有残疾,再也无法考进士了?

    他们是官,但也是为人父母者,要不是国子监象征了地位,他们才不会将孩子送进去。

    现今摆明了国子监要清洗一遍,他们默不作声,不掺和,不反对,就静静看世家大族和女帝两方角逐。

    最后,世家大族还是败下阵来。

    因为在萧子昂弹劾完那些官员,还特意同裴寓衡言,莫要生气,这也是为他减轻压力后。

    裴寓衡动手了,他没空管萧子昂,他愿意弹劾,还算是帮了他一个忙,功名利禄对他而言并不具备吸引力,大理寺卿这个位子,他还不打算让出去。

    他将大理寺尘封的涉及到郑家、萧家、裴家、王家的案卷中全都找了出来。

    而后以案卷存疑为由,将这些案件全部重新审理了。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大言不惭的说案卷有问题。

    如小山的案卷,怎么可能审的完,神仙也不能那么快挑出错来。

    可那若是那人是裴寓衡,大理寺的官员先得告诉你,他行。

    他的过目不忘,熟知律法,在咸满州当县令的判案,在大理寺解决疑难杂案的经验,在这一刻体现了重要作用。

    大理寺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每个人都脚下生风,哪怕路上遇见同僚都不会停下来打个招呼,只要将这些案子查清,就又是一桩功绩,谁会嫌弃功绩烫手。

    他们忙得只会在午休吃饭时,暗戳戳比较。

    “裴少卿将王家的案子交给我了,我已经按照裴少卿说的,找出三条线索。”

    “嘿,裴少卿将萧家和郑家旁支的两个案子交给我了,郑家的案子我都弄完,将证据交给裴少卿了。”

    “你们这算什么,我那日进屋递交文书,瞧见裴少卿已经整理完裴家的五件案子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埋头苦吃,“快给我点水,噎着了。”

    “我先不吃了,还的去趟牛家村。”

    哗啦啦板凳闹出的动静寂静之后,官员们一个不剩,全去查案了。

    本是经打点过分被尘封的案子,就这样被裴寓衡曝光在阳光下。

    他不挑别人,专挑下手欺负裴璟骥的人家来,让洛阳其他担忧的人放下心来,还回家嘱咐自己儿子,日后在国子监,看见裴三郎绕道走。

    裴寓衡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不止如此,他就是一匹孤狼,见谁咬谁,在朝堂上只听女帝一人之命,连萧子昂背后都有萧家,可他没有。

    虽说崔棱当他老师,就如同其父,可毕竟崔棱老了,他又能在朝堂上待几年。

    他无所畏惧,下手便显狠辣。

    毕竟有谁像他似的,对世家大族没有丁点敬畏之心,说挑就挑,连个赔罪的机会都不给。

    哦,那郑家还是他夫人的娘家,他不也照样没放过。

    不过郑家因宣玥宁已经教训了郑十九郎,裴寓衡就意思意思找了个旁支的案子,倒也没让郑家折腾。

    是的,折腾。

    这些案子有的年头久远,甚至明面上都看不来和那些人家有关系,可他就是能从中找出不合理之处,着人去查,定能顺着查到那些世家大族身上。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多少族人,藏污纳垢之事永远都少不了。

    就这么一次次被裴寓衡叫过去开堂审理,是人都能看出来,裴寓衡就是在拖,分明证据齐全,他偏要给这些人反驳的机会,而后再开堂,再叫人过来。

    甚至有的官员官阶过高,涉及的案子复杂,还三司会审了!

    家族内部的人坐不住,谁乐意拿着老脸天天去大理寺待着,纷纷指责起没教导好孩子的那一支。

    当他们不知道呢,裴寓衡会找到他们头上,还不是因为自家兄弟被人划伤了脸,这是给他出气呢!

    赶紧麻溜的,该上门赔罪就赔罪!

    王家是第一个坚持不住的,本来他家孩子就是站在旁边,连手都没动,不过是和郑十九郎亲密了些,便叫裴寓衡一道算上了。

    他们带着孩子,还生怕裴寓衡不满意,给孩子背上缠了一层树枝,纯当负荆请罪了。

    说起来,裴家和王家还有些渊源,郑亦雪的身世,可不就是王家小娘子揭露的。

    王家还想拿此事让裴寓衡高抬贵手,要不是他家小娘子,栖霞亭主如何能找到亲生父母,嫁给裴寓衡。

    裴寓衡红唇轻笑,笑的王家一众人毛骨悚然。

    有那好八卦的,听闻过宣玥宁和郑家不和的谣言,裴寓衡就连郑家的麻烦都敢找,当下连连赔罪,直说自己族人不会说话,他们是来给三郎赔罪的。

    已经被裴寓衡布置下的读书任务,弄得蔫蔫的裴璟骥被叫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原谅了,而后眼巴巴的瞧着裴寓衡。

    裴寓衡只道:“去找你阿姊。”

    “谢过阿兄。”而后他直接越过王家小郎君,跑向宣玥宁和兄长的院子,他要阿姊给他做好吃的!

    “这……”王家小郎君小心问道,“怎么三郎没在养伤吗?”

    裴寓衡看向这个小孩,鉴于他并没有动手,往日也只是围观,解释了一句,“他既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

    王小郎君呐呐不敢言,其实特别想问一句,犯错的不是他们吗?怎么还罚裴三郎?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王氏族人若有所思。

    裴家风骨,从小事中就能瞧出。

    不溺爱,不拔苗助长,赏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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