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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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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贴地,“还望母亲成全我二人婚事。”

    宣夫人这才明白裴寓衡一系列的铺垫都是为着什么,当即气得眼睛都红了,满屋子找藤条,实在没有找到,便用手一下一下打着他。

    “裴家各个铮铮铁骨,你父亲更是为了心中道义而被害,你可对得此你死去的父亲?是我没教导好你!让你折了一身傲骨,裴寓衡!玥宁是跟你从小长到大的表妹,我打死你……”

    她脱力地退后两步,“你且告诉我实话,玥宁是被你逼的还是心甘情愿嫁与你的?”

    裴寓衡额头触地,听到母亲问话自己也不禁怀疑起来,玥宁她是真心想要嫁给他,还是因着不用回郑家才同意的。

    不管是哪种,她同意了,他便不会放手。

    便避过此问道:“儿是真心欲娶玥宁,欲要与她携手到老。”

    宣夫人的巴掌又要落下之际,宣玥宁推门而入,当即就跪在了裴寓衡的身前,捧住了她的手,“阿娘,使不得,寓衡的身子哪里能经得起你如此揍,阿娘都凑过一次了,后面的要打就打玥宁。”

    裴寓衡身子一震,微微起身去拉她,“你来作甚?快回去。”

    宣玥宁没理他,她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了,前后联系一番也知道他是何意,恨恨瞪了他一眼,这人是傻子不成,作甚把所有的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分明是她自己不想回郑家。

    她要是不来,是不是真想被阿娘打死。

    看宣夫人痛彻心扉的样,赶紧道:“阿娘,玥宁与他是两情相悦,无关身世,就算没有郑家,玥宁也是愿意嫁给寓衡的。”

    两情相悦,她说两情相悦,裴寓衡直起身子,看到了她头上那眼熟的步摇,心神剧荡。

    宣玥宁急着拦在宣夫人身前,死死将宣夫人的手握在怀里,真诚道:“阿娘,你舍得把玥宁送到郑家去吗?玥宁什么都不会,到那只要被十一娘比下去的份,哪里有裴家自在。

    玥宁爱钱,可在郑家看来充满了铜臭味,玥宁爱吃,可郑家怎会让一个嫡女去做饭,玥宁牵挂昭儿、骥儿和阿娘,去了郑家就谁都见不到了,到时郑家想把玥宁嫁给谁就嫁给谁,

    哪怕那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阿娘放心的下吗?放心把玥宁还给郑家吗?”

    说着,她想到上辈子,悲从中来,“玥宁在典当金锁时就说过,这辈子赖死在裴家再也不离去,阿娘,玥宁只有一张嘴,你养得起的,别把玥宁送回郑家,好不好?”

    宣夫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先把手给我松开,郑家的事待会再说,我且问你两情相悦?”

    能跳过郑家说起两人婚事,这足以表明宣夫人已经认可两人的话,不打算让宣玥宁回郑家。

    宣玥宁赶紧松手,顺道擦去脸上泪水,肯定道:“对,玥宁心仪寓衡,甘愿嫁与他为妻。”

    宣夫人瞥了眼已经嘴角弯起的裴寓衡,暴怒的心也平静下来,“好,为娘成全你们。”

    “那郑家?”宣玥宁期期艾艾问。

    “你既不想回,那便不回,阿娘不逼你,你自己考虑清楚,至于十一娘,她一样,不想认祖归宗,那便不认,阿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回去受气的!”

    对于宣夫人而言,陪在她身边吃苦受难的是宣玥宁,在越州那般艰辛时,也是宣玥宁扛起了一家子的生计,甚至典当了那个金锁。

    本就是裴家亏欠她,她要走她绝不会拦着。

    但她说宁愿留在裴家也不去郑家时,她心里也是畅快喜悦的,玥宁是真将自己当成了裴家人。

    从女儿变成儿媳,不本就是她想的。

    不待两人脸上浮起喜色,她又道:“玥宁,赶紧给我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宣玥宁下意识先看向裴寓衡拿主意,对上他的眸,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话,羞得她整个人要烧起来了,赶忙跑了出去。

    裴寓衡收回自己随着她一起跑出去的目光,再次俯下身,“多谢阿娘成全,儿日后定会……”

    “等下,”宣夫人重新坐了回去,目光促狭,“玥宁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放在她身上的心血与你不遑多让,你说娶走就娶走?”

    “用何娶?聘礼几何?淳元该不会什么都不出,就想将玥宁骗走吧?”

    裴寓衡被宣夫人这话绕蒙了,家里银钱不都放在阿娘和玥宁身上,“阿娘意思是?”

    “想娶走玥宁,且看你表现。”

    “可儿担心郑八郎回郑家说了玥宁身世,郑家会派人来接玥宁回郑家。”

    宣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灌下整碗茶汤,“那有何难,先给你二人定下婚事,待你行弱冠礼后,看你表现再成亲,寓衡,你要记得,娘不只是你的娘,还是玥宁的娘,想从我手里娶走玥宁,看你本事了。”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见风使舵

    与此同时; 咸满县郑家租的院内,所有灯笼烛火全点燃着; 仆从都在忙着收拾箱笼,郑梓睿从县衙内回来后只交代一句明日早晨启程回洛阳,就将自己关进了屋中。

    那被捉进县衙大牢内的小厮也跟着郑梓睿回来了,他本是要一力承当下罪责的,可裴寓衡那厢证据充足; 容不得他抵赖,签字画押之后他都已经绝望了; 万万没想到郎君还能救自己出来。

    在郑亦雪叫他过去问话时; 他还记着郎君的吩咐,只道自己刚被捉了进去; 郎君就将他带了出来; 隐去自己作证之事。

    他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反倒让郑亦雪信了他,不过该去郑梓睿那里打探; 她还是去了。

    郑梓睿被宣玥宁一番话激得正在反思,见她过来,虽还是像以往一般,可心知她都做了什么; 终还是不同了。

    “寒冬腊月赶路本就艰辛,你还是早早歇息; 我不过是今日见淳元和他争吵两句; 心中憋闷罢了。”

    郑亦雪连忙道:“阿兄; 你注意身体,另外我们不在多留几日吗?裴县令那,我还有事要同他商议。”

    郑梓睿一身倦容,“不了,我们也在咸满县耽搁太长时间,再不走,只怕要在路上过年,至于你与淳元要谈的事情,既然他迟迟未应,只怕不能同意。”

    虽说此话是过于夸张了些,离过年少说还有三个月,不过他后面的话说的便是实情了,裴寓衡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会投靠十一皇子的,多留无意。

    她还想再问些铺子烧火之事,郑梓睿不容置喙让她回屋收拾东西,脱口而出,“此事是误解,我已同淳元解释清楚,你不必忧虑。”

    就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不质问郑亦雪同她说清楚,一如淳元所说,铁证如山,是郑亦雪自己雇人放火,好似也没甚说的。

    郑亦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隐隐不安。

    次日一早,郑家车队陆续离开咸满县,狂风阵阵,坐在车厢里的人只觉这风快要将车顶掀开。

    此次离开咸满县,同郑亦雪幻想中拉拢裴寓衡置宣玥宁死地的灿然相反,有种被赶走的灰溜溜之态,作为咸满县县令的裴寓衡连面都没露不说,就连手下都没有还送行的,令她脸上憔悴遮都遮不住。

    道路两旁轻薄的白雪下是枯黄成片的田地,就在他们车队前行数里之地,一身黑衣的萧子昂正带着自己小厮等候在路旁。

    他也不客气,明面上他还是郑亦雪的未婚夫,双腿一夹马肚子就来到郑梓睿的马车前,“八郎可否稍上我主仆二人,出来的太急,我们连马车都没买上一辆。”

    郑梓睿就坐在车里,“有何不可。”

    说着让小厮们去给萧子昂匀出一辆马车来。

    哪怕隔着车帘萧子昂都听见了郑梓睿沙哑的嗓子,故意问道:“八郎可是身体不适?去往洛阳路途谣言,八郎还是养好身子再走。”

    郑梓睿无法在安然坐在车内,只得掀开车帘,他一宿未睡,眼里血丝遍布,“劳萧监察史惦记,我并无大碍。”

    “那便好,”萧子昂眸光流转,见了他这副样子坏心思道,“冬日严寒,八郎却匆匆赶路,要不是世人皆知八郎乃正人君子,我都要怀疑七娘铺子被烧同八郎有关。”

    车厢内,郑梓睿苍白的脸上连客套都消失了。

    像是开在天上之上的雪莲,被一场雪崩席卷而下,只余残身,看在萧子昂眼里,有种异样的美丽。

    他下意识将其面容刻进脑中,随即想起裴寓衡,打了个寒颤,将这点画面全然剔除出去,他刚才脑子进水了不是。

    “天寒地冻,逗君一笑,”看够了郑梓睿笑话,他脚一动,身下马匹走了起来,“多谢八郎准我同你们一路,萧某心中不胜感激。”

    在萧子昂骑着马去往被小厮强行收拾出的马车时,离郑梓睿不远的马车掀开了车帘,郑亦雪咬牙切齿的唤住了他,“萧监察史!”

    萧子昂想了一下,还是骑着马往后挪动了几步,蹭到她的马车外,居高临下望着她,“十一娘唤我何事?”

    郑亦雪瞧见他,当真是怒火中烧,近日不顺的情绪全朝他而去,“我倒是不知萧家已败落如此,竟让萧监察史连辆马车都买不起,还要和我郑家一起走?”

    “十一娘可以再大点声,让八郎也听听他的好阿妹,可有半点世家嫡女风范,竟如此咄咄逼人,”看她不忿,他又道,“家族之产又不全然都是萧某自己的,萧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可谓两袖清风,十一娘提醒我了,下次面圣,我得跟陛下提提,赐个马车予我。”

    不知他为人,还真会被他骑在马上的风姿所迷,可郑亦雪因着婚事没少与他打交道,知道他内里是个多黑心肠的人,恨道:“当真是厚颜无耻!”

    萧子昂从不是个会怜惜小娘子的人,若说他对突显柔弱之姿的八郎还能起点小心思,可那也被裴寓衡对八郎的态度给劝退了,因而对郑亦雪的冷嘲热讽,他回击的更厉害。

    “要不民间总言,什么锅配什么盖,想来我这厚颜无耻之人,只有十一娘这种虚伪自私的人才能配得上了。”

    他这可真是把郑亦雪的面具拉扯下来,在真容上狠狠踩了一脚。

    郑亦雪一双美目里冒了火,压低声音道:“萧监察史因何不放过我?同我退婚之后,凭萧家的能力,可以为你择一位更加优秀的小娘子!”

    萧子昂道:“我认识的十一娘,可不是如此单纯之人,你会不知在洛阳因你之故,我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十一娘,既然敢做就得敢担责任,我一日不同你退婚,只怕你一日不能如愿。”

    她生出悔意,早知如此,当年在洛阳,就该先行退婚,“你要拖至何时,才能消气?”

    “哎呀,”他叹了口气,“你千不该万不该,想着用十一来压我,我可不是能如你愿的人,十一娘,这门婚事,看来还要再拖上一拖。”

    他竟如此直白的告诉她,这门婚事他不退,几番打击之下,郑亦雪向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萧郎,你就放过我吧,为何要让大家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给,我便给你。”

    寒风凛冽,萧子昂已经被吹的浑身冰冷,怜悯的瞧着她缓慢地摇了头,眼前浮现的是那病弱之人的模样,“十一娘,非我不同意,而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留下这句足以让郑亦雪浮想联翩的话,他直接钻进了点着火盆的车厢,缓了口气。

    他的贴身小厮正整理着一路的见闻,从头到尾,字里行间都是对裴寓衡的侧面夸赞。

    什么咸满县百姓夸裴寓衡是位好县令,对,就是这种朴实的令萧子昂不忍直视的话,想他萧郎,最喜花团锦簇的文章,如今能为了裴寓衡用最质朴的话夸他,已是表现出了他最大的诚意。

    除此之外,他站在外来人的角度,以贸易区和番薯为中心,写了百姓们生活的改变。

    首当其冲便是百姓们手里有钱有粮了,往常咸满县冬季漫长,四季只有夏季才能耕种,人们就指着这三个月种庄稼过活。

    可裴寓衡种植出了番薯,番薯一年种三岔,他们今年留了不少粮食过冬,其余的除了给县衙就是卖给了宣玥宁,赚了不少钱。

    手里有了钱,理所应当就该开始买卖东西,贸易区的开展让不少商人闻风而来,百姓们买东西也不用非得跑到州府,就近解决,省事不说,还带动了经济,肉眼可见,街边商铺多了起来。

    其次就是边关战事,他识时务的紧,既然不能用计诬陷裴寓衡,便客观将贸易区建立缓和战事直言上秉,还将和童将军密谈之事尽数写了上去,做了一份详细的用贸易区打进他们内部的计划。

    再来……萧子昂打了个喷嚏,这是他带着小厮在外面等郑家车队冻的。

    他昨晚看戏看的来劲儿,谁知晚上临睡时裴寓衡找了过来。

    雪过乌云散,隐在其后的圆月发着晕黄的光芒,照在一身病态的裴寓衡身上,让他误以为美人投怀送抱。

    可哪知美人见了他便说,“你明日同郑家一起离开。”

    美则美矣,可谓毒药,碰之不得。

    “裴县令此话何意?怎么三更半夜来寻我?怕我萧某人待久了查出些什么?”

    萧子昂也只能过嘴瘾,二人都知他不会违背女帝意愿。

    裴寓衡从容地走进萧子昂的房间,抬起宽袖低声咳嗽了几声,脸色更是苍白,“萧监察史,我有一桩交易想同你做。”

    “瞧瞧,我这小厮太不懂事,怎么也不给裴县令倒杯水,”他走到桌前,伸手摸了把壶,“水有些凉,我这就让他烧壶热水进来。”

    而后,真就让小厮重新倒了合适水温的水进来,亲自递给裴寓衡,“不知淳元,想同我做何交易,萧某洗耳恭听。”

    前一句还讥讽着,后一句萧子昂就能哥俩好到勾肩搭背的亲密样,见风使舵的本领可谓之高。

    裴寓衡仅瞥了他一眼,接过水杯不喝,直接从宽袖中拿出一张轻飘飘的薄纸。

    萧子昂一看,先是不解上面满满一页的人名,待看清他们人名官职,才惊着看向裴寓衡。

    “前年盐引一案轰动一时,可除了抓出几名替罪羊,未曾撼动半分,这上面人名全是参与者,且是尔管辖之地的官员。”

    裴寓衡一边说,一边将另外一张纸拿出,上面明列官员所犯之罪,“避重就轻,牵一发而动全身,萧监察史,淳元有份大功绩欲要送予你,且看你敢不敢,能不能吃下了。”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啼笑皆非

    那张纸上; 透过一个官员的生平记载,将他与同窗之谊写尽,又通过此向外扩散,形容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在这张关系网上;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做的事情,都猜测了一二。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上面分析官员性格、成长环境; 连他可能犯的事都进行了预想。

    有真切犯的事; 也有隐藏在内的预知。

    可这些; 只有一半。

    萧子昂动了动身体; 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防备姿态; “裴县令,恕我直言,虽有部分犯罪事实; 但更多的都是你的妄想; 我怎知是真是假?”

    裴寓衡转动着手里的杯子,透过窗棱投射进的月光洒在水面上,随着他的转动而沉沉浮浮,只道:“那萧监察史; 这场交易做还是不做?”

    他没进行劝说; 可带给萧子昂的震惊和压迫; 比他费劲口舌的效果来的大的多。

    萧子昂收起了他言语间的不着调; 恢复成在外人面前最常见的清冷君子之态; 正视起这桩交易。

    两张纸上的人名,除了根深蒂固世家大族之子,就是通过联姻、同窗等攀附其上之人,是女帝必要铲除的顽疾。

    如能将其连根拔起,势必让他们元气大伤。

    一但撕裂,有了突破口,万丈高山倒塌只是时间问题。

    替女帝分忧,滔天功绩唾手可得。

    “做!”

    裴寓衡这才执手将杯中之水饮尽,红唇微弯,看向萧子昂,“萧监察史放心,对你而言,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那就是不知,淳元想拿此换什么?”

    “简单,”裴寓衡将杯缓缓倒扣,眸中尽数肃杀,“只需萧监察史拖住和郑十一娘的婚事,誓不退婚。”

    萧子昂怔愣,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完,“成交,那剩下的一半?”

    裴寓衡站起身,“剩下的一半我会在你抵达洛阳时,给你寄到萧府,萧监察史这么心急,不让他们过个好年?”

    萧子昂跟着起身送他,“淳元此言差矣,难道让萧某过个好年就不重要了,他们难道还能比得上我?”

    他看着萧子昂,似是被此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和不要脸给震住了,“也罢,东西给了萧监察史,全凭你处置,不过萧监察史当真舍得不退婚?你不想娶妻了?”

    “我也不知郑十一娘哪里得罪淳元了,硬要我拖着不退亲,她可不容易嫁给十一皇子了,莫不是在替七娘出气?”

    裴寓衡只是斜睨着他,“辛苦萧监察史从十一皇子那抢人了,郑家明日就离开咸满县,还请现在就开始收拾。”

    “不辛苦,不辛苦,本也一直在抢,”萧子昂向他拱手,而后似有所感叹道,“你和七娘还真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也罢,这咸满县也无甚风景,风还忒大。”

    “七娘?”

    裴寓衡甩袖离去的动作一顿,像是一只圈着领地的动物,自己的东西不容他人染指。

    他缓缓转过身,问道:“萧监察史此言何意?七娘同你说过什么?”

    被他眸子所摄,萧子昂无辜道:“淳元难道不知?七娘每次见我都冷言冷语催着我赶紧回洛阳,也不知你们二人为何放我如狼?”

    赶他走?

    裴寓衡皱起眉,可每次萧子昂出现,宣玥宁都急忙赶来又是为何?这可和在他面前的表现不同。

    他压下心中疑问,只道:“难道萧监察史不知?”

    萧子昂假意道:“不知。”

    裴寓衡送了他一句话,直让他装也装不下去,“萧监察史今晚收拾行李便好,不用惦记我的书房,剩下一半的东西,全在我脑中,还没写出来。”

    他没告诉萧子昂,那里面还有诬陷他父亲之人,他从未忘记过替父平反。

    院里的雪被清扫干净,有风袭来,四面八方都漂浮着雪晶,打在脸上凉凉的。

    宣玥宁一边跺着脚,一边往裴寓衡的书房而去,一路畅通无阻,王虎见了她直接让人放了进去。

    “我听闻今一早萧监察史回洛阳了?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两人说好了婚事,当时羞涩不已,连见都不敢见,可回过味来,就不乐意视线范围内无他了。

    她惦念了他两辈子,突然升起的感情,陌生的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凭本能去行事。

    虽与他很熟很熟了,可有些东西,变了关系,就不一样了。

    裴寓衡的书房总是阴冷,只有那一个炭盆孤零零的燃着,她一进来就打了个喷嚏。

    看她要将披风脱了,他赶紧阻止,“莫脱了,屋里凉,不要感染风寒,”随即跟屋外王虎说道,“大郎,再拿两个炭盆进来。”

    王虎应了一声,脚步声响起。

    宣玥宁回头瞧他,只是单薄的棉衣也能被他穿出颜色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又不约而同地转头视线再次相撞,而后互相笑了起来,冲淡了两人间尴尬的氛围,自在不少。

    她走到他书桌前,这间书房最大的不同,就是身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下次还是在书房中多放一个火盆,你万一感染风寒,才是真的难受了。”

    裴寓衡垂下眼睑,他不敢问她是否嫌弃自己身子不好,也不想问,她只能是他的,只道:“好,听你的,倒是你今日怎么没去铺子里。”

    宣玥宁不想跟他说自己想见他,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折腾,穿什么衣裳好看,戴哪支钗子,再戴珍珠步摇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心神不定的,连去铺子都不能吸引她,听说萧子昂离开咸满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立马赶了过来。

    她还没开口,裴寓衡已经想起了她一进门就问的话,语气也冷淡了一分,“我知晓了,你是为萧监察史而来,我昨日同他商谈一番,让他和郑家一起走了。”

    “你同他说什么了?”

    “与他做了场交易,让他暂时不要和十一娘退亲。”

    郑梓睿和郑亦雪的离去,让她忍不住开怀,这两人可算走了,她隔着书桌凑近他,“不让他和十一娘退婚是为了我吗?”

    裴寓衡不理她,自顾自看了一页书,她扒拉着他的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手冰凉刺骨,和她从披风下面拿出来温温热热的小手一点都不一样。

    她穷追猛打,就想从他嘴里听到实话,“别不说话啊,我人都过来了,你还看什么书啊,书什么时候看不行,你是不是为了我?”

    他被缠的没办法,扣下书同她道:“不过是随手为之。”

    哦,随手为之,就让一直针对她的郑亦雪连婚事都退不成了,宣玥宁又往前,近到都能数清他的睫毛时,他突地站了起来,“我有一个疑问,为何萧监察史会同我言,你很希望他离开咸满县?”

    宣玥宁撇撇嘴,终是决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他是监察史,在咸满县多待一日,你就多一分危险,焉知他那人肚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赶紧离开咸满县去祸害别人最好。”

    看她言辞肯定,面上全是厌恶萧子昂之态,裴寓衡是真蹙眉了。

    “你竟这般讨厌他?我还以为你喜欢他,每每他过来时,你都要过来凑上一凑。”看她对他巧笑嫣然,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阿嚏!”宣玥宁揉着鼻子,“怎么可能,我疯了会喜欢他,我昨日都说了,我……”

    我心仪你。

    他眼神危险压低了声音,诱哄道,“玥宁,你昨日说什么了?”

    “你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她面上飞霞,“你以为我为何他一来就着急,一定要出现,你就没发现那位萧监察史好龙阳吗?”

    裴寓衡:“……”

    她瞪了他一眼,丢脸死了,竟真给嚷了出来。

    打开门,王虎正要把炭盆端进屋,见她问:“七娘这就走了?”

    “恩,我去铺子,”又看了一眼炭盆不放心道,“把它放书房里,注意通气。”

    “哎,知道了,七娘慢点,昨天下了雪,地上滑。”

    他将炭盆就放在书桌不远处,刚固定好,一抬走,就见裴寓衡低笑出声,诧异问道:“郎君?另外一个铜盆还放吗?”

    裴寓衡眼里都是释然后的笑意,“拿进来吧。”

    原来,他误以为她被萧子昂所迷,是以看见她过来,总是要气上一番,她却是怕萧子昂对他做些什么。

    当真是,当真是。

    啼笑皆非。

    不过,他眯起眼睛,连他都不知晓的事,她如何得知的?

    雪团见门开着小心地探了个头进来,传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迟疑,“郎君,夫人请你过去一叙,说是问你请哪家的媒人?”

    王虎手一抖,差点把炭盆给扣了,“郎,郎君,给谁请媒人啊?”

    裴寓衡宽袖一甩,拿起披风就去寻宣夫人,“自然是给我请。”

    雪团和王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震惊!

    王虎:“郎君要结亲了?和谁结?”

    雪团:“那我们七娘怎么办?咸满县还有小娘子配得上我们郎君的吗?”

    王虎疑惑脸:“你说,会不会是七娘和郎君?”

    雪团同样疑惑脸:“那请媒人作甚?夫人不就可以做主吗?”

 第100章 第一百章 交换庚帖

    咸满县最有名; 曾经撮合成功三十多对有情人的媒人,最近饭都吃的不香了。

    无他,却是裴县令请她做媒。

    裴县令不只是咸满县的天,还是人们心中唯一信赖的“神”; 如今他准备成亲,人们才惊觉,裴县令还未娶亲。

    可他若成亲,我们七郎可怎么办?

    怀揣着这样的担心; 媒人走进了县衙后院。

    宣夫人近日也是容光焕发; 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亲切地邀媒人里面坐。

    屋里只有一个雪团磨磨蹭蹭地留了下来; 为媒人端茶倒水留在了一旁。

    媒人忐忑问:“夫人看上了咸满县的哪家小娘子?”

    宣夫人摇摇头; “我请你做媒,做的是我儿寓衡和玥宁的婚事。”

    “可是七郎,恩……七娘?”媒人那一进门就强颜欢笑的脸此时可谓是百花绽放; 笑意十足。

    “正是七娘。”她回着又转头去叫雪团; 让她将裴寓衡叫过来,雪团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一路小跑不敢耽搁去找裴寓衡。

    裴寓衡来时,宣夫人正同媒人说着话; 见他过来道:“媒人我已为你请了过来; 剩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接下来为娘就要做七娘的娘了; 你可有异议?”

    他看着已有岁月爬在脸上的宣夫人; 想起请求阿娘同意二人婚事那晚,她语重心长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你是我儿,我对你的心思最为清楚,你为人偏执,认准的事情没有人能将你拉回,不管你因何要娶玥宁,我心中同样窃喜,

    她早年丧父丧母,是我一手将她养大,我不能用此为由强迫她嫁给你,你二人两情相悦是最好,但有郑家在前,嫁给你后,她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郑家,我们裴家亏欠她良多,你万要将她的付出记在心中,

    于小娘子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的婚事而言,我不希望草率间几句话就将她迎进门,这对她太不公平了些,我是真心拿她当女儿待的,寓衡,此婚事我会完全站在玥宁一边,对你百般挑剔,上至聘礼下至纳吉,我只会当玥宁的娘。”

    他整理衣袍,向着宣夫人行了个晚辈礼,“还望夫人能同意将玥宁嫁给淳元,淳元向夫人保证,婚后十年如一日般爱护玥宁,不纳妾无通房。”

    本还想加上一句,让她如闺阁时期无忧无虑,话刚到嘴边,便自嘲一笑,她哪里还是单纯快乐的小娘子,从越州一路到咸满县,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她没参与过。

    她早已能独当一面了,惹人心疼。

    宣夫人对他的态度甚是满意,“善,那你可能应准待你两年弱冠之后再迎娶玥宁一事?”

    裴寓衡依旧行着礼,将胳膊往下压了压,“均听夫人的。”

    “善,如此我便同意你二人婚事了,”宣夫人扭头看向一边已经彻底愣住,满脑门子写着发生了什么的媒人,“我已与裴县令商谈好,现下就可以更换庚帖。”

    庚帖便是写好生辰八字的帖子,大洛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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