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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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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夫人初时还不同意,等宣玥宁找到人牙子将人带进来让她挑,她才拿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拿起当家主母的气派来,从一众女孩中,挑了一个手脚麻利长相清秀的出来。

    此等长相在别人家已是顶好的,在他们家前有裴寓衡后有宣玥宁,当真是翻不出一点浪花来。

    然后又挑了个会做长安吃食的厨娘来,两人一个人负责厨房吃食和打扫院子的粗使伙计,一个人负责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也算是分工明确。

    收拾出一件屋子给两个人居住,卖身契则被宣夫人妥帖收好,也没有给两个人改名,先是带着她们熟悉坏境,谁知两人见到裴寓衡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县令可就是咸满县最大的官了,她们知道自己是被县令的母亲买下,哪里敢不惶恐。

    此事就交给宣夫人了,宣夫人再不满意她们的胆小,也耐着性子悉心教导,很快两人发现裴家一家都是和气好说话的人,就放开了手脚。

    唯一对此事不满意的可能就是两个小的,他们整日吃厨娘的菜,都吃不到阿姊做的饭了。

    对于他们两个,全家人都很上心,反复询问过后,在越州裴璟骥学习拳脚功夫的苦,他一点不在意。

    这个内秀的孩子反而仰着天真的小脑袋问道:“半途而废岂是君子所为?”

    本想着他会喊苦喊累坚持不下来,从而改变想法去考科举,谁也没料到,小小的人儿是认真的,一门心思要从军。

    问完话的次日,裴寓衡就带着裴璟骥去了驻扎的军队,他和将领密谈时,便让人领着他参观了一圈军营,让他认识到从军不是一句玩笑话,他们受的苦,他都要做好准备。

    裴璟骥就跟着士兵将从演武场到他们平日训练的地方,再到住所,一直都是兴致勃勃,唯独看见他们的饭,小脸垮了下来,“你们平日就吃这些?”

    士兵给他要了个碗,里面盛着稀粥,还有一个馒头,“可不,边关将士辛苦。”

    他接了过来,先掰了一半馒头,剩下的递给士兵,自己吃一口馒头喝一口粥,好歹是给送下了肚。

    苦着脸被士兵送了回来,裴寓衡问道:“可还想日后从军?”

    他坚定地点头,“骥儿要日后当大将军保护阿娘和阿姊!”

    “不怕吃苦?”

    “不怕!就是那饭太不好了些,等骥儿长大,一定要让边关儿郎都吃好的喝好的。”

    “哈哈,有志气,”裴寓衡对面的将领身材魁梧,络腮胡布了半边脸,“你家这小子倒是个不错的,”又将话语放平缓,问道,“可想到我军队来训练?”

    裴璟骥眼睛亮亮的,但还是先看向了裴寓衡。

    “他还太小了,”裴寓衡替他拒绝,不管如何,也不会将他放在军队当人质,跟那将领道,“我言出必行,放心便是。”

    将领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达成共识。

    裴璟骥不能来军队训练,又不敢同裴寓衡争辩,就低着小脑袋,没有笑模样的随他回家,宣玥宁还纳闷发生了什么,就见裴寓衡请了一位腿脚不便的退伍老兵,教裴璟骥拳脚功夫。

    笑脸这才又重新出现在裴璟骥的脸上。

    若说这个家里谁最宠两个孩子,无疑是宣玥宁了,这可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在裴璟骥跟着老兵学武时,宣夫人也承担起照料裴璟昭的重任,有婢女帮她分担活计,她能腾出更多的空来指导她,就连整日窝在县衙不能轻易走动的宣玥宁都没能逃脱过去。

    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新来的咸满县县令裴寓衡,十分倚重蔺主簿,一应官员的位置没有半点改变,也不培养自己的手下,整日风花雪月不切实际。

    接触多了,蔺主簿他们对裴寓衡的警惕已经降至最低点。

    就连等着新县令出新政策的百姓们都听说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议论,可谓对裴寓衡失望至极,这又是一个打算在咸满县待两天拍拍屁股就走的玩意。

    就在这种情况下,养好伤的王虎回到了咸满县把蔺济安给告了!

    “你们听说没,王大朗把蔺济安给告了,蔺主簿脸都青了,咱们那个新县令也不懂事,说既然有人告就得查案。”

    “你们还信这个,过不了两天,新县令就得把案子撤了你信吗?”

    “不是,最新消息,不光王虎,还有十来名乡下百姓一同将蔺济安给告了,有人证有物证,这么多人,他还敢撤案,没准这回就能把蔺济安那混蛋抓进去。”

    “那蔺主簿把所有告人的人全给捉进大牢里了,说是得新县令让的!”

    “你说什么?”当下就有人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群情激愤,“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走,我们去县衙看看。”

    凡是告了蔺济安的人全被抓进大牢,独留他们的家人在县衙外哭嚎,都是些妇孺小孩,有的穷人家甚至衣不蔽体。

    看到此种情形的人,无不怒气上涌,可县衙外的衙役一个个腰间带刀,大有他们敢上前一步,就拿刀砍人的架势。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苍天老爷啊,睁睁眼吧。”

    他们小跑上前,将那些跪坐在地上的人们拉起,“走走,我们先走。”

    一群人聚在一起,一人道:“我就说,这新来的县令不会管咱们生死的!那么多人,说捉就给捉了,在大牢里,还不得没了半条命,可怜那王大郎,州府不管,县衙抓人。”

    又有人道:“今年的赋税又提了两成,这日子可怎么过。”

    众人沉默下来,良久,有人哑着嗓子说:“不如我们去县衙,逼他们把人交出来吧!”

    “别,咱们在看看,要是真围了县衙,估计咱们的命都得没了。”

    他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嘴里嚷嚷着对县衙不满,不到万不得已,又哪里真敢付出行动。

    压抑、紧张、愤怒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咸满县上,随着蔺济安嚣张地走在街市上,大牢里告状的人迟迟没有放出来,那仅有的一点希冀也被磨灭。

    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们这些人只有自己了,没有人会来帮他们。

    而此时被无数百姓痛骂的裴寓衡,正在大牢中,认真为每一位告状者写证词,蔺主簿来找,却只能看见他无所事事的和那些人聊天,从天气到农活,没有他聊不到的。

    “裴县令,你看都过去这么些天,是不是得把这些人放了?外面那些百姓都盯着咱们呢,难做啊。”

    裴寓衡就当着他的面,将自己写好的证词叠好放进袖中,半点没惹他怀疑,反问道:“如何能放?案子都立了,蔺主簿放心,我自然是得查清楚的,若是他们真冤枉了令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蔺主簿心里暗骂一句不知死活的世家子,日日前来问话,问出花来了,只得拱手道:“谢县令。”

    把蔺主簿打发走,在牢里的王虎冲了上来,双手抓住木头,隔着牢门问道:“裴县令,我们何时动手?”

    “嘘!”裴寓衡竖起一根食指。

    昏暗的牢房里,他眼眸幽深,轻笑道:“就快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锋芒毕露

    一直在县衙中不出门的宣玥宁; 让惦记着她的蔺济安心痒难耐。

    他经常借着去找蔺主簿的名义出入县衙; 哪怕隔着人海; 只要远远见她一面; 都能让他如同吃了五石散般燥热。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勾起他恶劣的心思了。

    奈何宣玥宁是裴寓衡的堂弟; 他已经被蔺主簿三令五申,最近安分点。

    这点安分; 在裴寓衡愈发不作为之下; 消耗殆尽,终是忍不住向咸满县周围乡村人家的孩子伸出了手。

    甚至来不及将那个孩子带回他的家,就在乡村破败的小屋中; 将对宣玥宁那得不到的兴奋; 尽数释放出来。

    就在他的小厮控住那户人家; 屋里传出被吓坏孩子的哭声时; 篱笆院里突然冲进了一群穿着粗布短衣的男子。

    他们手上有着干农活的粗糙茧子,脸被晒的黝黑; 屋门被他们一脚踹落在地; 蔺济安好事被扰,稍一分神就被捂住嘴的孩子重重咬上一口。

    手掌鲜血淋漓,蔺济安愤怒的大喊:“你们是何人?”

    那些人无视他的话,一半的人反身去同听见动静赶来的小厮对招,剩下一半径直走到他面前,从他怀里抢出孩子。

    孩子刚一得救; 就大哭起来; 男子们谁都没哄过孩子; 竟是露出窘迫之态。

    蔺济安指着他们,“你们可知我是何人?将这孩子放下,否则我要了你们的命。”

    其中一人受不得他这副样子,挥着拳头就要揍上去,被为首的汉子一掌拦住,“住手,你忘记裴县令是如何嘱托的了?”

    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句脏话,上前拎起蔺济安的衣领,不顾他的挣扎,将他两条臂膀压至身后,“把绳子给我,把这龟孙子绑起来!”

    蔺济安这时也知道不妙了,冲着门外的小厮们喊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赶紧进屋来救我!”

    屋外除了激烈的打斗声再无任何回应。

    为首那人牵着绳子将他拖拽出去,院子里小厮躺了一地,他们的人手里提着棍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群狐假虎威的小厮打翻在地。

    几个身手最好的小厮,缠斗几个回合也败下阵来,曾在百姓面前无往不利的小厮们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蔺济安瞧见他们的功夫,瞳孔颤抖,问向那为首之人,“你们是军人?疯了是不是?你们已经触犯军令了,现在把我放了,我不让我父亲捉拿你们。”

    为首那人攥了攥拳头,绳子一动拉着蔺济安往前一个踉跄,“军人?老子们不是。”

    说话间,他们已经利索的将所有的小厮都捆绑在了一起,闻言纷纷附和,甚至有人笑骂,“听见没,都说我们像军人哩,你说去军队他们能不能收我。”

    “你爱去你去,我反正不会去的,咱们有今天的身手还不得多亏了裴县令,我是要为裴县令出,出,出啥来着。”

    “笨,王大郎说了,出生入死!”

    “对!”

    听见他们谈话,蔺济安震惊问道:“裴县令?你们是裴寓衡的人?”

    为首的男子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将他脸都憋红了,“裴县令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要不是裴县令嘱托让我一定要将你毫发无损的带去县衙,老子今日非扒了你的皮!”

    之前就想动手揍他的男子在旁边说道:“老子到是想当裴县令的人,不过将你带到县衙去,想必裴县令会收下我们。”

    “少废话!”他松开蔺济安的脖子,“我们赶紧走。”

    蔺济安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嘶哑着嗓子出声,“怎么可能,裴寓衡他怎么敢?他不是胆小如鼠,他竟都是装的。”

    “我看他那嘴太脏,还是堵上为好。”他们随意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塞进蔺济安的嘴中。

    一群人走出小院之际,抱着孩子哭泣的夫妇追了上来,“等等,诸位可是要去县衙告状,请带上我们夫妻俩,我们愿意去作证。”

    为首的男子回头看了看他们,招手道:“跟上。”

    “咚咚咚,咚咚咚!”

    放在县衙外面积灰的大鼓,历经风雨,今日终于被人击响。

    鼓声传进县衙,飘进咸满县每一个人的耳中。

    县衙后院,裴寓衡换上那身青袍官衣,正肃着一张脸,对着铜镜整衣,确定全无问题后,方才打开房门。

    宣玥宁就站在他的门前,见他出来,退后三步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首战告捷。”

    他严肃的脸绷不住了,眼里含笑,“一定。”

    此时整个县衙都乱了起来,衙役和官员们互相奔走,又齐齐涌到了后院,见他出来,上前道:“裴县令,有人击鼓鸣冤,我们怎么办啊?”

    “是不是得先去找蔺主簿?他今日告假归家了。”

    裴寓衡看向问话那人,“蔺主簿?难道他是县令,已经有审案的权利了?”

    那人被他问的一愣,迫于他不同以往的气势,不敢在回话。

    这时,有衙役从县衙门外跑回,还没到裴寓衡的面前就摔了一跤,磕磕巴巴道:“门,门外那些人,他们抓住了,蔺,蔺主簿的儿子,蔺济安,还有,他们家小厮,说是要告蔺济安草菅人命!”

    众人纷纷震惊,“什么?还不赶紧让他们把人放了!”好几个官员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我看谁敢放人。”

    沸腾的油锅仿佛被断了柴火,那咕噜咕噜溅得油星四射的锅,瞬间平息了下来。

    裴寓衡冷冷的看着那几个迈了脚的官员,“我说谁敢让他们放人?既然有民敲响了鼓,那自然是要升堂审问的,诸位难道连这都不知晓?”

    那些官员和衙役停下了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小声说道:“可是,他们抓的是蔺主簿的儿子啊?”

    “然后?”

    他扫视在场所有面色惊疑不定的人,“依《大洛律》现在该升堂审问有何疑问?”然后他笑了下,眸里尽是讥讽,“莫不是蔺主簿的儿子官职比我高,我审不得?”

    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觉得心底冒着寒气,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

    “那你们还等什么,升堂!”

    “真升堂啊?”有人问。

    他半点不改口,“我说升堂,你们都聋了吗?”

    面前的官员和衙役踟蹰着,却顾忌着没有动作,终有一人知了声,捂着自己肚子道:“裴县令,我吃坏肚子了,想休一天假。”

    裴寓衡看着他夸张的表演,只是对着大家道:“还有谁肚子疼,一并在我这请了假回家去吧。”

    “我。”“还有我。”“裴县令,我家还有老母,我,我也请。”

    转瞬间,县衙内部就有超过四分之三的人捂着脸走了。

    唯剩的那些人看着同往常不一样的裴寓衡,双眼中有忐忑有不安更多的却是光亮,“裴县令,就我们几个人,升堂吗?”

    裴寓衡看着那四个被县衙里的人频繁打压,咬着牙坚持下来,对县衙里其他人的行为不赞同的年轻郎君,满意地颔首,“为何不升?”

    他指着一颗独苗的刀笔吏,“你去拿笔墨纸砚在堂上等我。”

    又指着那三名衙役道:“你们两个出县衙门将击鼓鸣冤者领进来,你去大牢将前段日子关押起来的人领出来候着。”

    四人齐齐回应,大吼道:“是!”

    很快,那两个衙役就板着一张脸出了县衙大门,外面那些百姓正苦苦哀求击鼓的男子们赶紧回去,不然他们也得被抓进大牢里。

    见他们两个人出来,百姓们挡在那些人面前,叫嚷着:“你们干嘛?狗蛋我告诉你,你今天敢把他们带走,你看我回去不让你奶削你,我看你这衙役还能不能当了。”

    被叫狗蛋的衙役,冲父老乡亲一拱手,扬声道:“诸位误会了,我们裴县令说了,升堂审案!”

    嗡嗡声响起,众人不信,非得要亲眼瞧见才甘心。

    两名衙役分列两侧、右边一名刀笔吏,堂上一位裴寓衡,中间跪着被绑了手堵了嘴的蔺济安和绑人的为首男子,如此简陋的县衙,当真是第一次见,却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惊堂木一拍,这场迟来的升堂开始了。

    裴寓衡问道:“因何击鼓鸣冤。”

    那为首的男子一磕头,指着蔺济安道:“回裴县令,今日某路过鲁家村,见其差点杀了一小童,遂救下小童将其绑送至县衙,指认蔺济安草菅人命!”

    他将蔺济安要行那畜生事,改成了要小童性命,保全了孩子的名声。

    “可还有人证?”

    “有,那小童的父母也一起跟来了。”

    那尽管害怕,还是哆哆嗦嗦指认了蔺济安的小童父母,在堂上哭得死去活来,当父亲的身上全是被小厮打出来的伤,“裴县令,就是他,就是他,是他差点害死了我的儿啊!”

    蔺济安被堵住嘴,愤恨地瞪着裴寓衡,拼命要地将塞进嘴里的布顶出来。

    裴寓衡看了一眼,指着他道:“蔺济安,有人指认你欲要杀人不成,你可承认?”

    衙役将他嘴里的布拿了出来,蔺济安活动了一下嘴巴,“裴寓衡,你有胆子审我,且等着我父亲到,杀人,什么杀人,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不是人没死吗!”

    他这话一出,当先气愤的就是堂上指认的小童父母和那汉子,他们目眦尽裂,恨不得冲上去咬掉他一块肉。

    裴寓衡却没将他的挑衅当回事,“来人,对本官不敬,掌嘴十下!”

    “你敢!裴寓衡,啊!”

    两个年轻衙役,你一人五下,我一人五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得他们的手都麻了,而那蔺济安更是不堪,双颊红肿,连牙齿都扇掉了一颗。

    “打得好!”外面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挤挤攘攘,为了让后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些,前面的人甚至自发蹲下了身子,都拍着手叫好。

    蔺济安喘着粗气,刻骨屈辱让他迸发出了强烈的愤恨。

    裴寓衡对上他的视线,竟是轻轻一翘嘴角,红唇青袍,邪与正的融合。

    他一拍惊堂木,“此小童虽未毙命,但你莫要忘了之前那些死不瞑目的儿郎们,来人,将前段日子的状告人带上,本官觉得可并为一案审理!”

    王虎等人被衙役带上,跪在地上看着脸颊肿胀的蔺济安,不禁眼泪纵横,他们呆在牢里,根本不像外面人想的那般被打没了半点命,反而因着裴寓衡时不时去审问,吃好喝好,还白了一个度。

    裴寓衡拿出早已写好的证词,之前他在牢里询问的证词都被蔺主簿给偷走了,这是他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后又默写下来的东西。

    蔺主簿还沾沾自喜,认为他傻子一般,自以为问出证词就有用了,却不知傻的究竟是谁。

    “李银花,你状告蔺济安于五年前杀死自己年仅八岁的小儿子,怀疑尸首被埋在蔺家后院花丛中,有蔺家家仆作证。”

    “陆达,你状告蔺济安于四年前杀死自己大儿,尸首发现在蔺家隔街上。”

    “李铁柱,你说蔺济安在你眼前捉走你儿,而后你儿溺亡,有人亲眼得见,蔺家小厮抛尸。”

    “鲁真,你……”

    “郑大牛,……”

    “……”

    “王虎,你状告蔺济安于四个月前,以给你弟弟乡贡生名额为由,骗你弟弟到他府上,杀人抛尸,我以上所言,可有错漏?”

    众人齐声道:“无!”

    “甚好,”他合上证词递给堂上手已经写酸都跟不上他语速的刀笔吏,“呈物证、唤人证。”

    小小的县衙,顿时被挤得满满登登。

    外面的人都坐了下来,没有人大声说话,都静静听着裴寓衡那宛如天籁的声音。

    他一条条询问,从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答案,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被他审理清楚,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那蔺济安开始还强词夺理狡辩,后来在他问话下溃不成军,又用蔺主簿相威胁,得到的只有裴寓衡的掌嘴伺候。

    有物证的,有人证的,没有一个案子落空,所有证据都指向蔺济安,他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当最后一个案子落下帷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裴寓衡站起身来,判道:“蔺济安丧尽天良,谋杀儿郎十七条性命,确凿无疑,现本县令判其秋后处斩!”

    那刀笔吏笔一歪,一张宣纸再不能用,只呆呆地拿出新的一张,蒙着将他的话囫囵写上。

    已经候在外面两个时辰有余的人们,吐出一口气来,有人问道:“我好像出现幻觉了,刚才裴县令说判蔺济安什么?秋后处斩?”

    “我也这么听的。”

    “我也是。”“都是秋后处斩啊。”“那……”

    “啊!秋后处斩啊啊啊啊!”

    他们三三两两抱在一起,猛地一站起来腿一麻摔在其他人身后,被砸之人也不介意,乐呵呵抱住他们,“是秋后处斩啊!”

    “裴县令!”

    “裴县令,好样的!”

    “裴县令!”

    在一众欢呼声中,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蔺主簿迟迟而来,“裴寓衡,你怎敢!”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来了别走

    蔺主簿在咸满县积威甚重; 不过九品掌管文书主簿; 钻了咸满县留不住县令的空子; 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让他成功了。

    年复一年; 积攒了一帮自己的人手; 利用职务之便,把握着县衙各项大小事; 手中权力也就愈发大了起来; 架空了一位又一位县令。

    在裴寓衡之前的县令,有那想和蔺主簿挑破脸皮的,都顾忌着自己在官场上的一身羽毛; 听之任之; 眼不见为净; 所有事情推给蔺主簿去做; 自己也清闲,不过在这待上一年; 何必惹麻烦。

    小小咸满县自也得不到州府的关爱; 官官相护之下,蔺主簿打通了自己的脉络网,真正当了咸满县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有投机阿谀奉承者,更进一步充实了他的金库,当真是比县令还要威风。

    可此时的蔺主簿不知跟谁撕扯; 头发披散了下来; 身上穿的宽袖长袍凌乱不堪; 那黑色的靴子上,布满了脚印和灰尘,和裴寓衡的崭新青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出现,让所有的百姓都偃旗息鼓,达到顶峰的喧嚣骤然降至无声。

    所有人都在盯着升堂审案的裴寓衡,大家害怕裴寓衡见到蔺主簿之后,改变他之前的判刑,要知道在他之前,不知多少县令都不愿意触蔺主簿的眉头。

    可裴寓衡不怕麻烦,更不惧蔺主簿。

    只见他低笑一声,说道:“本县因何不敢?蔺济安杀人一案已有结果,其被判处秋后处斩,蔺主簿若是不服,那只能状告本官判错案,才能将案卷重启了。”

    说完,他不给蔺主簿张口的机会,指着已经瘫在地上成了软泥的蔺济安道:“来人,将其压到大牢中!”

    堂上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拉着蔺济安的胳膊将他拖拽出去,那蔺济安看见蔺主簿,奋力挣扎,凄惨叫嚷,“父亲,救我!”

    一个衙役从袖中拿出汗巾塞进他的嘴里,拖死狗一般将他拽走。

    裴寓衡看向那在堂上哭得不能自已的状告者,说道:“你们虽然是受害者,但本官不提倡你们威逼方式的状告,要将你们重新关进牢房三日,小惩大诫,可有怨言?”

    王虎最先反应过来,重重给裴寓衡磕了个头,“尔等甘愿进大牢。”

    有他做表率,那些人看着蔺济安消失的方向,纷纷附和:“尔等领罪!”

    一群人,眸中落着泪,却你搀着我,我搀着你,身上像是卸下千斤枷锁般,脚步轻快地走向牢房,没有半点害怕之意,反而兴奋得紧。

    蔺主簿指着裴寓衡的手剧烈抖动,是,案子一但判下,想要更改只能重新起卷,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像是头一次认识裴寓衡,心中发寒,此子竟算计如此之深。

    唯一的独子被判处秋后处斩,他恨声道:“我道为何边关童将军今日突然拜访我,是你叫他来的,拦着我不让我过来,是也不是?”

    裴寓衡坐回椅子上,眼神轻蔑地瞧着他狼狈的模样。

    “本官不知蔺主簿在说什么,不过蔺主簿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的人出现了,童将军带着二十名边关将士走了过来,冲着裴寓衡握拳,眼里全是幸不辱命。

    不止蔺主簿脸色青白,就连围观的人都不安起来,可看那些带刀的士兵们只是站在他们身后,并不上前,他们很快镇定下来。

    “童将军,你们围住县衙是要造反吗?”蔺主簿边说边要往旁边走,被童将军一把抓住胳膊。

    童将军那铁钳一搬的手掌,拽得蔺主簿吃疼一声,他粗声粗气道:“蔺主簿可有证据证明我来此是造反,慎言!我和我兄弟们可有踏入到县衙一步?何况我与裴县令不熟。”

    是真不熟,两人之间不过是场交易。

    他彻底按住蔺主簿之后,将其交给匆匆返回的三个衙役,三个衙役脸皮都在颤,最后还是咬咬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裴寓衡既然让蔺主簿别走到堂上去,那他就必须过去。

    童将军看着蔺主簿被带到堂上,像是犯人一般站在裴寓衡的对面,气得胸腔呼哧呼哧直喘气。

    双臂抱在胸前,用他的好眼力观察着裴寓衡,见他半分不怵蔺主簿,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让人给他倒了碗茶水喝,暗道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一步算,步步算,先是和他商议扔了几个汉子到他的军营,让他帮着操练,付出心血的是他,珍惜人才的是他,想将那些汉子收入军营的是他。

    可那些汉子感激的全是裴寓衡,一个个恨不得跟着他唯首是瞻,他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而后让他带着二十个兄弟来到咸满县,在违反军令的边缘试探,明面上拜访蔺主簿,实则看着他不让他出门。

    这还是那些怕担事的官员,见势不妙,进不去被他们包围的院子,就冲里面喊,让蔺主簿知晓自己儿子被审问,急急忙忙就要出来,他们如何能让,一个养尊处优十多年的主簿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都不用动手,人往那一站蔺主簿都出不去。

    还让他们等着信,听到县衙出现欢呼声再把他放出去,到了这他才明白裴寓衡的用意,他是要让蔺主簿不能过来捣乱,还要让他亲眼瞧见他给蔺济安判了秋后处斩。

    这对蔺主簿的打击不可谓不重,为人父者,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进大牢,会是什么心情,只怕现在已经肝胆俱裂,缜密的心思都乱了。

    他暗道可惜,要不是看裴寓衡那弱鸡样,真想把人给弄进军队里。

    瞧瞧,让他们几个待在县衙外,就已经又给蔺主簿施加了无穷的压力,倒是不知,他想怎么对付蔺主簿。

    就在他东想西想时,裴寓衡放下茶碗说话了,“蔺主簿,我虽第一年当县令,但岁课考核却想评个中上。”

    他说话就像是在和蔺主簿聊天一般,蔺主簿整理仪容的手一顿,岁课为大洛朝廷对官员的考核,像他们这种地方,都是各州县自己主持对官员的考察。

    也就是说,裴寓衡是可以考察蔺主簿的。

    蔺主簿冷哼一声,“裴县令的意思,恕某愚钝,还有,裴县令将我扣押在此是为何意?你可知我是朝廷命官?”

    裴寓衡道:“莫急啊蔺主簿,我在这坐的舒服,实在是不想换个地方,劳烦你在此待会儿了。”

    整个县衙里,属于蔺主簿的人都因为怕牵扯到蔺济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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