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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夫君是皇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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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依然温和:“表妹你不够坦诚。我一会儿说给你方子。昨天晚间那冯大家媳妇,把单子上的香料送过来了。只是都是些平常香料。这香方所需的名贵香品凑不齐,只能寻香花代替了。”
  水梅疏伏着不动,听他又轻巧地转开了话题。还说自己不坦诚,可是他呢?真真假假,开玩笑像认真,认真像开玩笑。他心中又如何想她?
  他清冽温柔的嗓音,十分动听,可她却难以集中精神。
  楚茗说完了,却见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挣开他的怀抱去准备制香。他心中一动。
  水梅疏眼角悄悄渗出了眼泪,心中不知是在难过还是欢愉。一双有力的手掌托着她的脸颊,她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两道火热的目光。可是她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心猿意马。
  楚茗轻叹一声,伸出拇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光:“算了,今日你我都累了。陪我休息,不用制了。”
  水梅疏终于有力气推开他了。她垂目道:“马上就要七月十五了。没多少时日了。我去准备。”
  楚茗忽然在她身后道:“我……并非……”
  水梅疏不自禁地停下了步子,眼睛也微微睁大了。她忽然紧张起来。他要说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竟然比他们耳鬓厮磨之时,还要紧张。
  楚茗看着她瞬间绷紧的背影,心中也是一凛。他方才想告诉她什么?他们认识可还不到十天!
  他眸光沉沉地望着水梅疏微微颤抖的脊背,“我并非要你为难。表妹莫要难过。”
  水梅疏松了口气,心中涌上淡淡的失落。她嗯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下午都在制香,不自觉之间,已夕光斜照。水梅疏方觉得有点饿,急忙停下制香的活儿,开始准备晚饭。却听水霜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道:“姐姐!我们老家的堂姐来看我们了!”
  水梅疏十分惊讶,自打她记事,就不曾有老家亲戚来过。这次父兄出事,她也曾寄信给族中,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难道是因为武威路途遥远,他们现在才到么?
  她忙擦了把汗,抿了抿头发,就迎了出去。
  看到拉着水霜月的手站在院中的女子,她却大吃一惊。
  “你?你来做什么?”
  那女子正是她从百花镇回来的时候,与她同车的女子。她今日的打扮虽然于水梅疏不再一模一样,但依然风格相同,带着面幕顾盼生姿,依然与她颇为相像。难怪她骗妹妹说是亲戚,妹妹也信了。
  水梅疏一招手:“阿月,过来。她不是我们的亲戚。”
  水霜月十分惊讶,看了那笑意盈盈十分温柔的女子,颇为不舍地从兜里掏出糖来。“既然不是我堂姐,那糖还给你吧!”
  那女子却不接,依然笑着道:“妹妹拿着吃吧。”
  水梅疏更加不悦道:“你哄骗我妹妹,意欲何为?我与你该说的都说了。你来找我,若是为了景秀才,就不要再提。我与他再无瓜葛。”
  那女子已经见识过水梅疏的决断,但听到她的话,还是眸中现出怒气。她压了压火,又笑了起来,正打算在说什么。
  此时正房门忽然推开来,一个芝兰玉树一般的青年缓步走出。那女子只觉从未见过这般风姿卓秀的男子,一时愣住了。
  却听他声音好听,话语却异常冰冷:“景某又来骚扰我娘子了?怕我见面取他人头,就找你来带话吗?”


第33章 
  那女子惊愕的看着楚茗。
  楚茗生得那么俊美,他眼光拂过水梅疏之时,也那般温柔。可看着自己眼神就带上了冰碴子。为什么自己和水梅疏运道如此不同!
  却听门嘎吱推开了:“阿梅,听说你亲戚来啦?我王村的外甥种了几亩西瓜地,给我送了不少。你们也尝尝鲜!”
  水梅疏怔了一怔,笑道:“多谢张四嫂。”
  张四嫂进来就看到了立在正房阶前的楚茗。楚茗穿着水梅疏集上新买的月白袍子,越发显得眉眼清俊,气质温润,气度不凡,暗藏威势。
  张四嫂睁大了眼睛道:“呀!阿梅,这位小哥就是你表哥吧!你们家人怎么生的,这般俊俏的后生,就是当状元郎也足够了!”
  水梅疏知道必然楚茗在人前露了脸,消息传了出去,所以邻居们这是专程探看他来了。
  她也偷眼看楚茗,正与楚茗目光相触,他确实生得好看极了,她脸一红。楚茗对张四嫂颔首致意:“表妹多蒙嫂子照顾。”
  张四嫂见他不仅人长得俊美,谈吐更温和有礼,不由高兴道:“嗨,小哥客气啦。你们婚期可订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与我说!操办婚事那事儿又多又繁,你们两个年轻,家里大人又不在,不要面嫩不说啊。”
  水梅疏闹了个大红脸。楚茗却唇边含笑道:“多谢你的热心。若操持起来,自然会请教你。表妹,还不谢谢人家。”
  水梅疏全然不知话题为何转到成婚之上,她只觉面上火热,又不能说楚茗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含糊道:“多谢嫂子,这些事儿,倒还不急。”
  张四嫂却笑了道:“阿梅,怎么不急。你十六岁生日也快到了吧?要急的!阿梅别害羞。”她叹了口气道:“也是,这些事儿,原不该你来管。兴许等你们婚事成的时候,水大哥和阿南也会有消息呢?”
  水梅疏被触动心绪,心中一酸,她垂首道:“谢四嫂吉言。我阿爹和阿兄,一定会回来的。”
  张四嫂搂了搂她的肩膀:“对!”她这才看到了站在另一边的那陌生女子:“这位姑娘是?”这女子打扮得肖似水梅疏。
  那女子被晾了半响,总算有人看到她了,她柔柔一笑,一双眼睛流转妩媚,风情十足:“见过嫂子,我是……”
  水梅疏立刻截住了话头:“四嫂子,她是来找我买口脂胭脂的。”
  张四嫂眼前一亮:“阿梅,你又做了新的么?给嫂子也匀一些吧!一会儿我让狗蛋给你送一篮子鸡蛋。你做的口脂,比百花镇香铺子里的都好!怎么地里种的都是一样的玫瑰凤仙,你家的就比别人香呢?”
  水梅疏笑着应了:“嫂子最会夸我了,不值什么钱的小东西。等做好了新的,就送给嫂子。”
  张四嫂又打量了打量那陌生女子。她为人精明,立刻看出点儿端倪来。她问:“姑娘你是哪个村的?”此女虽然打扮得很像水梅疏,可是举止之间媚态横生,来路恐怕有点蹊跷。
  那女子冒认亲戚的路,已经被水梅疏掐断了。如今再听人探问,她就有点慌了。
  水梅疏不动声色地道:“四嫂,今日官兵又来搜了一遭,打烂我许多家什,家里椅子都没一把能用的了。能不能先借您家的板凳用用。”
  张四嫂进来就看到她院中的这乱劲儿了。这次搜村,官兵只搜了水家一家。她也怕其中有什么忌讳,没有出言询问。
  如今水梅疏自己大方说了出来,张四嫂立刻道:“好,你且等着。我回去就让狗蛋给送过来。”
  水梅疏送她出大门,走了两步,张四嫂拉着她在她耳边道:“我看那女的路子不正。你小心些,早点打发了她吧。”
  水梅疏也轻声道:“谢嫂子提醒,我明白。”
  等水梅疏回转,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她迫不及待地道:“水姑娘,我来是想求你……”
  水梅疏冷淡地打断:“姑娘,既知说出来的话,会让大家都尴尬,你就不要再说了。”她一双美目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心中十分不服气,这样冰冷无情的一个人,怎么景郎就把她当成宝贝?自己除了运道差一些,又哪里不如她了?
  楚茗将她眼里瞬间闪过的嫉恨看得分明。他走下台阶,伸手将水梅疏拥入了怀中,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出去!景某人再来纠缠我娘子,下次我就上门割了他的脑袋,吊在文庙外头。”
  那女子被楚茗话中的寒气吓得一哆嗦。她自认为十分大胆,国公世子也被她玩弄手掌之中,可是水梅疏这未婚夫,却让她凉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她瞬间熄了所有玩花招的心思。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水梅疏二人面前,“水姑娘,救我一命!”
  水梅疏一惊,却听空中一阵鹰唳,黑蛋盘旋着,从空中直落了下来。
  水霜月忙伸出胳膊,黑蛋落了下来。楚茗眼神一冷,黑蛋翅膀上又添了新伤痕,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水梅疏忙给黑蛋治伤,看了一眼那跪着的女子,道:“可是被景家赶出来了?你找我,我也救不了你。”
  那女子没想到水梅疏什么都猜到了。只是她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愿意就此功亏一篑。
  她哭了起来,伸手除下面幕,露出一张怯生生的小脸。她生得颇为美貌,露出全脸之后,反而不像水梅疏了。
  水梅疏给黑蛋包扎,心想,若不是在七夕碰到了楚茗,自己也许也会像她一般凄惶。
  水霜月摸着黑蛋脑袋怒道:“黑蛋,是那些坏人又射你了吗?”
  黑蛋却一声长唳,鹰眼锐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楚茗眼神一沉,望着那女子:“是你伤了这鹰?”
  那女子吓得一抖,忙道:“不不不,不是我!是鹰大爷救了我!”水霜月噗嗤一笑,怎么黑蛋成了大爷。
  那女子小声哭泣道,十分柔弱可怜:“我名叫何小爱。今日从景家出来,搭了个马车,不料那人路上起了歹意。我骗他让我下车,趁乱就跑。没想到他会追上来。多谢鹰大爷,它忽然从天上扑下来,赶跑了那歹人,救了我一命。”
  她看了黑蛋一眼,忐忑道:“它的伤,也是那个时候被坏人打的。”
  黑蛋叫了一声,表示认同。水梅疏包扎的手却微微一顿,轻声道:“黑蛋谢谢你。”多半是因为此女打扮得跟她相似,黑蛋才会带伤奋勇救她。
  水梅疏看何小爱此刻哭得双眼红肿,再无丝毫仪态。
  她轻叹道:“你起来。一会儿我做起饭来,你吃一些。再与你些干粮盘缠,你走吧。”
  何小爱不由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脸娇柔苦苦哀求道:“求求姑娘救我呀。我好难才从娇杏楼里逃出来。姑娘,求你收留我几日。我愿意服侍姑娘,我什么都愿意做。”
  水梅疏看着她:“还有什么隐情,一并说出来吧。”
  楚茗微微皱起眉头。何小爱举止媚意十足,他早知道她来路不正,原来是青楼女子:“你是被逼良为娼?那你去官府提告,拐卖良家是重罪,要流放三千里。叫景某给你写状子。他这点儿担当都没有,不算个男人。”虽然在他心里,水梅疏的这个前未婚夫,还真不是个男人。
  何小爱被楚茗话里的冷厉,吓得一哆嗦。她自认对男人很有办法,可是对上这个俊美冷峻的男人,她的心思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不敢有丝毫僭越。
  她小声啜泣道:“我是诸王之乱逃难之时,被父亲卖进去的。这些年本已经攒够了赎身银子,娇杏楼也答应放我脱籍。可是东家公子,忽然强逼我与人打赌,要七纵七放之后,才肯让我离开。如今已经第七次了。过了七月十五,我就能赢了赌局。我现下已经无处可去,求水姑娘救救我啦。”
  她哭倒在地上:“来日定当报答姑娘啊。”
  水梅疏就知道她身上有□□烦。她也明白了昨日她为何会被秋浩等人拦截了。她轻声问:“与你定约的人,可是国舅理国公世子,秋浩?”
  何小爱不由心中绝望,水梅疏居然知道此事。她瞬间万念俱灰。理国公世子的威势,谁人不怕,她这番拼死挣命,还是徒劳无益。真的是蝼蚁不能跟天斗吗?
  她面如土灰地轻声道:“是他。”
  水梅疏看了看她,又看着楚茗。她已经收留了一个危险人物,难道要再加一个么?
  楚茗凝视着何小爱,没想到她倒很有勇气,也不是一无是处。
  最终水梅疏趁着板车进出运送荷叶的时候,让江立勇把何小爱藏在车中,送去了湖畔的茅屋之中。叮嘱她不要再到处乱走,七月十五之后就离去。
  楚茗的九叶莲瓣佛灯在搜查之中被摔坏了。明日就要跟李富贵夫妇交割荷叶了,他只能再做一盏。
  晚间在灯下,水梅疏看着楚茗白皙的手指翻飞,巧妙地编着那莲灯。她不由惊叹道:“你娘亲真是手巧,难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水梅疏自认也算巧手,平日里什么活计,在一边看上一遍,她就能学会。但如今看楚茗编织莲灯的动作,只觉眼花缭乱,默默记了百步,后面的就再也记不住了。
  她叹道:“太难了。”
  楚茗轻声道:“怎么,不偷师了?”
  她才知道楚茗早注意到自己在一边儿认真地学。她看着眼中含笑的楚茗,也微笑:“表哥教我。”
  楚茗眸子一动:“两日后,就要去兰慈寺了。我归期将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的目光十分温柔:“江湖之中,偷学功夫,可要将自己抵给师父赔罪的。”
  水梅疏心一跳,没想到他并没有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作者鞠躬~预收点专栏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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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楚茗看到了她的犹豫,他唇边的笑容消失了。他的手力气微微大了一点儿,扯断了一根荷叶茎。水梅疏不由轻呼一声,只觉十分可惜。
  楚茗不再看她,将那跟断掉的茎利落地折断,又抽了一片带着梗的荷叶来,细细地压进编好的底座中去,重新编织起来。
  烛光照着他的脸,闪烁不定,他的眸子也显得更深了。
  水梅疏望着他的俊秀模样,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点儿。
  他又道:“你再想想。我等你到盂兰盆节那天。跟我走,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给你。”
  水梅疏心跳如雷,她竟不能像前几日那般,立刻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水霜月本来在跟黑蛋玩,听到这句话,转头开心道:“表哥!也教我啊!表哥你还会什么功夫,都教给我吧!”
  水梅疏忙站了起来道:“莫要胡言。”这么一打岔,这话题总算揭过去了。
  晚间收拾好了,安顿妹妹睡下,水梅疏在他门前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她躺回被子里的时候,反复地告诫自己,他们两日之后就要分别,他们迟早都要习惯没有彼此的日子。
  第二日楚茗什么都没说,水梅疏不由松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的那一点儿难过。
  上午李富贵夫妇就来运荷叶。水梅疏去了田间招呼。她之前就将收割的花叶,收拾得干干净净,码得整整齐齐。到了地头,还送了他们几篮子当季的玫瑰和扶桑,并送了自己做的玫瑰定胜糕和玫瑰烤饼。
  李富贵夫妻十分满意,可惜没有再见到楚茗。
  李富贵问水梅疏:“看楚小哥是个白衣,他聪慧博学,为何不去应考?我有个侄子是县学的教谕,若是楚小哥有意,我可代为引荐。届时可交上少许银钱,挂个名字去县学听课。”
  水梅疏没想到对方如此有心。可楚茗心存反志,何谈应考。她只能道:“我表哥他身子不好,耽搁了学业,如今他需得先将养身子。多谢李叔了。”
  李富贵闻言,想起了楚茗那苍白的脸色。他风姿太盛,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他其实一脸病容。他连连叹息道:“原来如此。可惜了,可惜了。”
  他将那九叶莲瓣佛灯慎重地放在了车上。李大婶也十分惋惜:“水姑娘,去了兰慈寺,我一定拜托师父,将这盏灯供在最灵验的祛病菩萨面前。你未婚夫会好起来的。”
  水梅疏十分感动,站在花田田埂上,目送着板车离去,心中忽然有点难受。
  楚茗见识不凡聪颖过人,又出身富贵,明明前途大好,可是却一心一意要颠覆朝廷。他的前路茫茫,令她忧心不已。但是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相识。
  她站了一会儿,只觉心意纷乱。江立勇折返回来,笑着道:“大姑娘,你真能干!”
  水梅疏一笑:“多亏大家帮衬。”江立勇看了看四下,走近了小声道:“大姑娘,那位何姑娘,我照看起来倒不费事,只是她总爱乱走。”
  水梅疏一愣。何小爱藏在茅屋,水梅疏嘱咐了江立勇,托他看顾着点儿。
  水梅疏悄声道:“我去看看她。”看帮工走过来了,两人立时换了话题。
  江立勇道:“姑娘和姑爷明日就要上兰慈了。去看看兰慈的牡丹吧。虽然现在不是花期,只有叶子,可也是顶金贵的了。我们田里的牡丹不能比。”
  帮工们笑了:“兰慈牡丹,千金难求,我们怎么好比!”
  水梅疏与他们说了两句,看他们去照顾牡丹了,她就悄悄穿过树林,往溪边茅屋去。
  不料刚转过树丛,就见茅屋之中的炊烟袅袅。她疾步上前推门。
  只见何小爱半歪在茅草堆里,罗衫半褪露出半边白生生的臂膀,手里捧着一块儿西瓜,十分惬意。
  何小爱见她来了,软软地笑道:“呀,是姐姐来啦。这稻草虽然松软,可是有点扎人。床铺也有一点儿硬,姐姐给我换个厚实一点儿的吧。”
  水梅疏望着她,微微一笑:“何姑娘,这里是我们看林子的屋子。你不是说只要留下来,就什么都愿意做么?”她看着满屋子摘下来的花瓣,轻声道:“不若先帮我看着偷花贼吧。”
  何小爱眨了眨眼睛,笑道:“呀,我看着花儿可爱,就摘了几朵玩玩。我知道错啦,以后再不敢了。”
  水梅疏望着她,轻声道:“何姑娘,我不晓得你以后的打算。但你既然拼了命也要离开娇杏楼,想必也是个有成算的人。”
  她看着那升起的炉火道:“姑娘,这几日姑娘还是藏得好一些吧。不要再动火了。”
  何小爱爬了起来,衫子丢在了稻草上,给水梅疏捧来一块儿西瓜:“我晓得啦。姐姐不要生气啦。我会小心。”
  水梅疏看着她,推开西瓜道:“姑娘,你说过你十六岁,正月的生日。我还没有过十六岁生日,不敢称姐姐。你既然能逃了七次,可见很谨慎。为何到了这里,就将小心都丢开了?”
  何小爱看着她,小声问:“真不吃啊?那我吃了。”她眼珠子咕溜溜转,“我说了原因,那你别生气呀,妹妹。”
  水梅疏一怔,忽的明白了:“你之前几次逃脱追捕,都是靠景金川帮忙么?那这一次为什么不也等着景金川,而要偷偷跑去景家庄,差一点儿就露了行踪?”
  何小爱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有点埋怨地小声道:“还不是因为……”
  水梅疏忽然想到了昨日她说的话,景金川酗酒颓废,被县学惩罚。
  她冷淡道:“升米恩斗米仇么?何小爱,我留下你,是同为女子,敬你抗争的勇气。可我并不是圣人。我不求感谢,但我也不能帮了人还要落埋怨。不若……”
  何小爱慌了,忙道:“妹妹,喔不,水姑娘!是我一时开心就忘乎所以啦。以后我再不敢如此,我会小心藏在这儿,等风头过去就立刻离开。水姑娘待我好,我这辈子都不敢忘记的。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啦。”
  水梅疏看她紧张的模样,轻叹一声:“算了。过几日风头过去,我帮你稍信给景金川,让他来找你罢。”
  何小爱睁大了眼睛,十分意外地望着她。她那般憎恶景金川竟肯如此。她不由诚心诚意地感谢道:“水姑娘果真仁义。哎,是我小人之心了。怪不得……”
  怪不得景金川对你念念不忘,如今我明白了,也真心服气了。她小声道:“我与景秀才,真不是那样的关系。姑娘……”
  水梅疏转身推门:“那是不用我给他稍信了?”
  “用的,用的!哎呀,水姑娘,是我错啦,都是我的错。”
  安顿好这个麻烦精,水梅疏拿着交割清楚的余款,心中十分喜悦。
  她先去张四嫂家里,把家里的狗大黄领了回来。大黄见了他们姐妹就摇尾巴,想去咬楚茗,却被楚茗一把抓住后脖子,轻轻拍它的狗头。
  水梅疏忙告诉大黄,不能咬他。水霜月搂着它脖子告诉他:“他是我表哥!”又偷偷在它耳边道:“他是姐夫,你咬他就没骨头吃了!”
  水梅疏又去多雇了几个帮工,将那白芷等该收割的花草都收了。给牡丹积肥疏叶,这一批牡丹本是三年前水梅疏的父兄,远涉洛阳求回来的,一直小心侍弄。若是死在她手里,她就欲哭无泪了。
  这两日中楚茗教水梅疏制香,教妹妹习武。他又叫水梅疏用这些搀着田中的花草,赶制了几种香丸。
  而水家多了个俊逸不凡,十分厉害的未婚夫的消息,风一样地传开了。两日间村中许多人,都好奇地来看楚茗。
  水梅疏微笑着将好奇的众人都打发了。楚茗在家中榻上,听她跟跟众位嫂子媳妇大姑娘周旋,找种种借口不放人进来,觉得很有趣。
  水梅疏心中却有点又酸又苦。待楚茗走后,她这未婚夫的谎话,又该怎么圆。她已经被退过一次亲了,再退一次,恐怕结亲的时候,就得到远处村子寻人家了。
  她有时候看着楚茗,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若他不是个反贼,若他不是贵人,若……那该有多好。
  终于到了七月十五那天。兰慈寺人山人海。沉香、多伽罗香等名贵佛香缭绕,笼着恢弘佛寺,夹着纸钱燃烧着的缕缕青烟。
  味道驳杂,水梅疏和楚茗都带上了帷帽。两人拉着水霜月,一起迈入山门。
  在第一进院中天王殿西侧的配殿里,他们排队寺中僧人供奉。请僧人在超度的名单上,加上了两人母亲的名字“崔无痕”、“池音佳”。
  只等黄昏时候,由寺中高僧亲自来放焰口超度亡灵了。
  他们从西配殿出来,向后院的大雄宝殿走去,准备礼佛敬香。水霜月忽然拉着他们高兴地说:“那是我们的四面莲和荷叶!还有表哥的九叶莲瓣佛灯!”
  水梅疏眯着眼睛细看,看到了自家的四面莲叶,绿意葱葱装饰着净坛,十分醒目。她心中欣慰,准备一会儿就跟僧人攀谈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新的销路。
  水霜月则望着高高的净坛上那各类纸扎泥塑的狰狞厉鬼,眼中都是好奇。
  楚茗看到了自己的九叶莲瓣佛灯,眼中一闪,放下心来。如今万事俱备。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姑娘,不由拉紧了她的手。
  水梅疏关切地小声问他:“可是伤口疼?”楚茗体质很好,伤口长得很快,就是内伤麻烦了一些。
  这兰慈寺是千年古寺,坐落在京城北面的烂陀山上。他们昨夜半夜,天漆黑就从家中启程赶路了。
  这一路颠簸又是山路,她担心楚茗的伤口有碍。
  楚茗伸臂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道:“这里人多味道杂。”
  隔着帷帽,水梅疏想到他们分离在即,心中难舍,胆子反而比平常大了一些。她也伸手轻轻环上了楚茗,“你要小心。”
  楚茗左臂搂着水梅疏,右手牵着水霜月。心中既奇异又觉得一阵安宁。
  他轻声道:“我娘亲以前经常来兰慈寺。她过得苦楚,一心想求解脱。她死了之后,我就来过三次。”
  每次来,都是给人送葬。任你尊贵帝王绝色佳人,死后不过黄土垄中一孤魂。
  楚茗三人踏进大雄宝殿之时,楚茗不动声色地转头瞥了一眼。
  人群中,有人与他们一样,正抬头凝视着那盏九叶莲瓣佛灯。只见那几个人迅疾地分开人群,朝后院跑去。
  楚茗眸子一动,成了。
  今日佛寺中人山人海,做什么都要等许久。
  终于轮到他们了,拈十三柱香,敬奉佛前,三人在蒲团上拜倒。
  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水梅疏在心中祈愿,父兄早日平安归来,自己与妹妹度过难关,得遇良人。
  最后她在心底又加了一句,从今别后,愿楚茗一世平安,长命百岁。心中忽然涌起阵阵酸楚,伏着身子,平息了心情才起身。
  楚茗见她如此虔诚,起身后问她:“向佛祖求了什么愿?”
  水梅疏还没说话,水霜月就道:“姐姐肯定在求如意郎君!”
  水梅疏敲敲她的头,掩饰着心情,强笑道:“你是不是在求盖世武功?”
  水霜月吐了吐舌头,又看着楚茗:“表哥求了什么?”
  水梅疏望着他,他大概会求造反成功吧。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出来。她忙打断:“后面还供奉着菩萨,我们去拜菩萨吧。”
  楚茗拉着她的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她叫了他几声,他才说:“我伤口有点疼。你们自去。一会儿在前面天王殿汇合。那里人少一点儿。”
  水梅疏心中有点担忧:“那,我陪你过去吧。菩萨改日再拜好了。”
  连一贯贪玩的水霜月,也过来扶着他:“这里人多,要牵紧了手,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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