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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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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可算是想起长邪上师这么个人了。”尚宛妗笑了笑,问道,“哥哥因为舍不得长邪上师所以不高兴?也对,上师待在咱们府上这几个月,都是哥哥招待的。上师这么一走,哥哥不习惯也正常。”
    别说是当今圣上了,长邪住在武威侯府悄无声息的,尚宛妗自己忙起来的时候都不记得有这个一号人了。
    “我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他本就是来投奔圣上的,圣上隔了这么久还愿意觐见他,本是好事。再说,他走了,我不必再每日同他闲话,多出时间来看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尚奚舟说着这有些小气的话,自己都忍不住失笑了。
    等笑容一收,尚奚舟继续道:“当今圣上并没有让他在宫中留下来,可巧,他刚出宫门就遇到了凌王世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就问凌王世子愿不愿意给他一口饭吃。”
    尚奚舟愤愤不平:“弄得好像这些日子武威侯府刻薄了他一样。”
    “上师呢?”尚宛妗不由得问道。
    尚奚舟道:“今日上午便已经包袱款款的去了凌王世子的府邸了。说是想当面跟你告辞的,可你去了挽月山庄,便让我给你带句话。”
    尚宛妗皱了皱眉,觉得很是诧异,当初来武威侯府,也是长邪自己主动要求来的。那凌王世子在锦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长邪之前不去投靠,在武威侯府生生蹉跎了这许多日子,是何为?难道跟凌王世子那张脸有关系不成?不然怎么见了人家的面就要跟人家走了。
    尚宛妗问道:“哥哥,上师让哥哥带的是句什么话?”
    “只四个字,后会有期。”尚奚舟犹有些不高兴,严肃了脸色对尚宛妗道,“他这个人,有人说他有真本事,有人说他是打着星机老人的旗号招摇撞骗混吃混喝。我是完全看不透他的行事作风的,世间最难得得便是安然二字。元娘,你以后可要远着长邪。”
    “原本就不是多近的关系。”尚宛妗有些恻然,她本来就看不透长邪这个人,如今看来,更是添了一分神秘莫测了。
    两人正说着,锦书出去了一趟,回来对尚宛妗道:“沈嬷嬷到了。”
    “让她在茶屋等等吧!”尚宛妗道。
    然后回头劝尚奚舟:“他本来跟咱们就不是一路人,跟谁走,不跟谁走,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哥哥之前****同他闲话,那也不过是作为武威侯嫡长子应有的待客之道。何必因为这个不高兴。”
    尚奚舟仔细琢磨了一下尚宛妗的话,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失笑:“是我多思了。”
    这一想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想着刚刚锦书来禀报说沈嬷嬷来了,猜测尚宛妗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于是道:“元娘切勿太过劳累,我这便回去看书,有什么事情,让人来鹤鸣院找我。”
    “读书的事情,哥哥也不可操之过急。”尚宛妗顿了顿,道,“父亲的大寿在下个月,哥哥是父亲的嫡长子,却无一个西席先生,大寿上被人问起来难免丢脸。我猜测父亲或者老祖宗最近便会跟哥哥说请西席先生的事情。哥哥不如出去跟朋友们聚一聚,打听一下哪些西席先生比较好,总要选一个合哥哥意的。”
    “还是妹妹思虑得周全,我这便打听去。”说完转身出了门。
    沈嬷嬷听到珠帘的响动,猜着大少爷已经走了,这才从茶室里面走了出来。
    这茶室并不是待客的茶室,而是与尚宛妗闺房一墙之隔的小房间。平日里尚宛妗无事,当值的丫鬟婆子便在那边等着听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鱼饵

沈嬷嬷进了房间,就见尚宛妗端着盏茶听锦书说事情。
    说的似乎是隔壁顾老夫人的事情。
    锦书压低了声音,道:“婢子看着如嬷嬷送走了曲嬷嬷,只送到院子门口,言笑晏晏的样子。澍荷说的那丫鬟却是跟着曲嬷嬷走了。”
    锦书问道:“小姐,她们可是要对那位下手?”她说着用手指比划了一口钟。
    沈嬷嬷却是骇然,连忙往后退,生怕听到更多的“机密”。
    尚宛妗抬起头来笑道:“嬷嬷来都来了,走什么?”
    “老奴等小姐和锦书姑娘说完话再进来不迟。”沈嬷嬷额头直冒汗。她在尚宛妗面前吃了不少亏,哪里敢再行走踏错半步。
    “无碍。”尚宛妗招招手让她过来,然后问道,“我之前让你多跟外祖母那边的人接触,怎么样了?”
    原来是问这事!沈嬷嬷送了口气,道:“少数几个搭上话了,别的也都记住了名字,不知小姐要问谁?”
    尚宛妗略一沉吟,道:“你先说,我且听着,等说的我想问的了,自然会提醒你。”
    然后转身对锦书道:“给沈嬷嬷赐座。”
    锦书便给沈嬷嬷搬了个锦杌。
    沈嬷嬷战战兢兢的坐下了,然后不干耽搁,开口道:“……别的事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有一件让老奴觉得诧异的事情,不知顾府这些年是不是经营不善,钱财方面有些手紧。跟在顾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原都该是体面的,老奴这一接触,才发现似乎个个都有些缺银钱。”
    “嬷嬷怎么看出来人家缺银钱了?”锦书有些诧异,不由得问道。大家又不是很熟,人家有多少钱怎么可能主动透露出来。
    沈嬷嬷知道锦书现在在尚宛妗面前得宠,因此不敢不回答她的问题,道:“原是不知道的,只是接触得多了,才发现这许多日了,大家换来换去就只有一套首饰,衣服也就只有外面一件是簇新的。老奴看见一个丫鬟与另一个丫鬟玩闹,露出来里面衣服的袖子,上面竟然打了补丁。”
    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下人是最要体面的,主子为了自己体面,也愿意多打赏些银钱让她们体面。难怪沈嬷嬷会有顾府这些年经营不善的猜测了。
    锦书奇道:“婢子看如嬷嬷身上的首饰换来换去都不带重样的,甚至还看到了一对足金的耳环,顾府若是经营不善,她哪来的钱买这些?”
    沈嬷嬷立即道:“那如眉与以前性情大变,老奴以前也跟她能说一两句话,现在舔着脸上去,人家也不愿意搭理老奴了。不过如眉她……似乎真的是富贵起来了。”
    若不是人看起来太过阴沉,走出去,谁还以为是哪家的当家老夫人呢!
    尚宛妗皱了皱眉,外祖母屋子里的下人都很穷,唯一不穷的如眉又太富贵……尚宛妗觉得自己还缺一条线,若是把那条线接上了,就能够触碰到事情的真相了。
    “还有呢?”尚宛妗问道。
    沈嬷嬷想了想,道:“这些下人里面,有一个叫含贞的,过得最为拮据。她连罩在外面的那件衣裳都半新不旧的了,听说还借了别的丫鬟的钱没有还。听说她是这些下人里面最先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平日里得的赏赐应该是最多的。若是一个有算计的丫鬟,得了那些钱财,只怕早就在外面置起一套产业了。”
    “跟着外祖母久,得到的赏赐也多,却穷得典当东西,还四处举债……”尚宛妗低语着沉吟。
    “倒像是……倒像是被骰子勾去了魂儿的赌鬼!”锦书脱口而出。
    可就算是赌鬼,她们平日里出门的时间少,能跟谁赌,也只能跟自己人赌!大家都这么穷,难不成都输给了如嬷嬷?
    这猜测实在是荒唐。
    沈嬷嬷开口道:“老奴也猜测她们是赌钱吃酒花掉了,于是旁敲侧击的问,才发现她们并不吃酒赌钱。”
    尚宛妗愣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吗?”
    沈嬷嬷想了想,道:“顾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下人似乎比别人家的都要懒,每天看起来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那不是跟含贞一样么!
    尚宛妗忽然就想起外祖母和郦阳长公主吃了那五石散之后的愉悦以及没吃药时的狂躁焦急,心里忽然就想到了之前一直缺的那根弦。
    如嬷嬷在卖五石散给那些丫鬟下人!
    尚宛妗心里骇然,她又是谁的人,跟顾盼雪和董天行是一伙的吗?这些日子以来,她与其说是跟在外祖母身边伺候,不如说是在提点外祖母的一言一行。
    如嬷嬷是顾盼雪的人?
    这个猜测入情入理,尚宛妗自己却不怎么相信。
    “小姐?”正想得出神,就听到沈嬷嬷忐忑不安的唤她。
    尚宛妗回过神来,道:“无事,你且继续关注着那边吧,事无巨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马告诉我。”
    说完看着沈嬷嬷要告退,她眼珠子一转,道:“嬷嬷先别走,这段时间您辛苦了,我也该赏赐您点东西才是。”
    沈嬷嬷一听这话忙说自己受不起……尚宛妗不找她麻烦,便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她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该赏的,就得赏。”尚宛妗意味深长道,她说完自己去翻了一个首饰匣子,从里面挑了两个足金的手镯、一对红宝石耳环、两个红宝石的戒指,拿着朝沈嬷嬷走过去。
    沈嬷嬷看得眼都红了……那些东西,也只有在下人立功了,才会被主子当作赏赐拿出来。有一件都足以炫耀得让整个侯府的下人羡慕了。
    尚宛妗把东西放在沈嬷嬷面前,笑道:“嬷嬷看着我长大,也算是奶娘的情分。这些东西给了奶娘,奶娘可别舍不得,一定要天天戴在身上才是。好教全府的人都羡慕你才是!”
    竟然真的是赏赐给她的!
    沈嬷嬷心里忐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磕头谢恩还是该磕头请罪。
    尚宛妗道:“磕个头,然后带着东西出去吧!”
    等人走了,锦书才压低了声音问尚宛妗:“小姐此举……”沈嬷嬷害过小姐,那些东西赏赐给沈嬷嬷,真是可惜了。
    尚宛妗倒不可惜:“钓鱼,总要把鱼饵放下去才是。”
    锦书恍然大悟。

  ☆、第一百三十九章 猴子

第二日锦王就遣人给武威侯府投了拜帖,说是许久未见尚奚舟,听闻他****念书长进了不少,过会儿要来看看。
    锦王是整个大齐朝上下说不得的存在,他要做什么,何须跟人解释。就算是要找哪个勋贵子弟一起招猫逗狗,那也用不着先给人家投一个拜帖啊!
    算起来,锦王韩阆这一辈子,给人投过的拜帖,只怕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么一来,武威侯府在锦都城权贵中的地位,怕是要微妙起来了。
    尚奚舟拿不准韩阆为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家妹妹和韩阆的打算,但是想起韩阆给自己妹妹取个绰号叫“尚大大”的事情,还是让人给漱春院送了个消息。
    不管韩阆是来做什么的,让妹妹有个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尚宛妗一接到消息就知道韩阆这是要带着董天行过来验证了。于是把澍荷招来问道:“顾姨娘现在还在父亲房里?”
    也不知道尚知章到底喜欢顾盼雪什么,之前闹了那么一场,顾盼雪什么样的丑态他都已经看过了,理应已经对她这个人完全厌弃,谁知顾盼雪回来没几日,又把尚知章一颗心笼络了过去,气得钟雪盈恨不得用烧红了的铁烙烂顾盼雪的脸。
    澍荷道:“那边夫人去常青院闹了一场,那边夫人毕竟是当朝太傅的女儿,老夫人虽不喜,却也不敢太过得罪,所以昨日将老爷叫过去敲打了一番。”
    就是说顾盼雪昨晚并未同尚知章在一处了。
    “那便是在岳姨娘屋里?”尚宛妗问道。
    澍荷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婢子今儿个早上见到岳姨娘身边的春儿背地里和三小姐身边的绿早抱怨,说是这顾姨娘去了一趟庄子,人变得越发难伺候起来了。以前也就使唤使唤岳姨娘的丫鬟,现在竟要岳姨娘亲自伺候她洗脚了!”
    顾盼雪是什么东西,跟岳姨娘一样也不过是个妾。一个妾哪有资格叫另外一个妾洗脚?没有主母的命却比主母会使唤人,也不怕损了阴德。
    尚宛妗想到这个又忍不住失笑……她顾盼雪哪里还有什么阴德可损!
    澍荷被自家小姐笑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喜欢岳姨娘?”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有多讨厌。”岳姨娘耶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行了,你守着屋子,我和锦书去那边看看。”
    岳姨娘之前没有自己的院落,为了方便伺候尚知章,住在一个武成院的厢房里面,身边统共也就春儿和秋儿两个使唤丫鬟,之前还送了个给顾盼雪。日子也就比一等丫鬟过得稍稍要体面一点。
    后来钟雪盈进府,看不惯顾姨娘与尚知章的情深意重,也看不惯岳姨娘与尚知章十几年的相守。她也不是十足的蠢,再加上身边有个曲嬷嬷,知晓一进府就打发姨娘会留下善妒的名声。好在顾盼雪很快就被送到庄子里面去,又忍了几个月,她才收拾了一个小院子,说是不忍岳姨娘****这般辛苦,把人办到小院子里面住了下来。
    又给岳姨娘配了一个丫鬟改名叫夏儿使唤。
    澍荷撇撇嘴:“小姐,那白知院旁边是猴园,里面养了五只猴子,是老太爷和二老爷刚弄来的。听说是峨眉山上面抓来的,这才过去几天,野性大着呢!小姐若是去那边,被猴子伤了可怎么是好!”
    尚宛妗有些迟疑。
    澍荷继续道:“听府里的婆子们嚼舌根的时候说,峨眉山的猴子最是顽劣,别说是女子了,就是好些青壮年男子遇到它们了,也会被它们捉弄个没法。就连老爷,也是不去白知院的,他之前还怕猴子伤了顾姨娘,要顾姨娘就住在武成院的厢房。”
    这件事尚宛妗倒没有听说过,不由得问道:“顾姨娘就没答应?她若是愿意,父亲少不得把正房隔壁的厢房划给她,还安排人伺候她。”
    锦书这两日跟着尚宛妗忙里忙外,也没有听说这件事,听澍荷说了,也面露惊奇。
    澍荷道:“说来也怪,顾姨娘对老爷说,她跟岳姨娘情同姐妹,岳姨娘能住那白知院,她也能住,正好跟岳姨娘姐妹二人交流交流感情。”
    锦书正要开口发问,忽然扭头看到日晷,哎呀一声:“小姐,一聊就停不下来了,白知院咱们还去不去?”
    她倒是不怕那猴子……她是习过武的,怎么也不会连几只猴子都收拾不了吧!
    尚宛妗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咱们不去了,叫他们过来……澍荷,你去把今儿个早上买的莲蓬都剥了,放在锅里蒸一小会儿,然后放入冰镇的燕窝。锦书,你去白知院,跟岳姨娘说,昨儿个得了老祖宗赏赐的软凌绡,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样的衣裳好,听说岳姨娘擅长针线,请她来看看。”
    顿了顿,又道:“你把晾衣服的棍子拿一根走,那猴子要是敢惹你,你只管打便是了,有什么事情,就推到我身上。”
    尚宛妗的吩咐,锦书和澍荷虽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多问,答应着就出门办事去了。
    锦书刚走到抄手游廊,就听到尚宛妗在身后急声唤自己,忙又折返了回去。
    尚宛妗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道:“你试探一下,看岳姨娘和顾姨娘愿不愿意让你进白知院的大门……若是顾姨娘要跟着一起来你便随她来。”
    “那她要是不开口跟婢子来漱春院怎么办?”锦书有些愁。
    她知晓尚宛妗这是要把顾盼雪引出来让董天行见一见,但要是只来了岳姨娘,没来顾姨娘,董天行那边该怎么办?
    她有些不懂,明明可以直接把顾姨娘叫出来,为什么非要拐岳姨娘这一道弯。
    尚宛妗也不解释,只道:“这是漱春院,她会跟来的。”
    锦书不好多问,只好答应着去了。走出抄手游廊,正好看到一个竹扫帚,想着澍荷说的猴子,到底还是把竹扫帚掂了掂,拿在了手里。

  ☆、第一百四十章 不识

尚宛妗交代下去之后就耐心的等着,澍荷刚提着食盒进来,锦书就带着岳姨娘和顾盼雪走了进来。
    岳姨娘胆子比之前好像更小了,整个人有些畏畏缩缩的,跟尚宛妗行个礼都要扭头去看顾盼雪的脸色。顾盼雪神色带着些愉悦,心情很好的样子。
    尚宛妗笑着起身,看也没看顾盼雪,对岳姨娘点了点头,道:“早上丫鬟们从后巷叫卖的小贩那里买了些莲蓬,便叫她们剥了做了燕窝莲子羹。外面天气很好,花园里的花也都开了,不如咱们去亭子里面坐坐,吃完燕窝再说衣服的事情。”
    岳姨娘瞟了顾盼雪一眼,哆哆嗦嗦道:“听……听大小姐的。”
    尚宛妗状似随意的问道:“怎么,岳姨娘吃个啥,去个哪里,还要经过顾姨娘的许可不成?”
    岳姨娘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一叠声的否认:“没……没有,婢妾……是……婢妾不好!”
    尚宛妗也没想到一句话能把岳姨娘吓成这样。
    顾盼雪倒没事儿人似的,似乎还有些得意:“大小姐这话怎么说的,府里的女人虽多,却不是我和岳姨娘能高攀得上的。她胆子小,我与她守望相助,自然要帮她看着点儿,免得落入了豺狼虎豹的口中。”
    尚宛妗有些惊奇,尚宛仪还在家庙,董天行也不知去向,她自己也刚从庄子里回来不久,哪来的胆子自称“我”,又哪来的底气对她指桑骂槐呢?
    岳姨娘十分怕她们吵起来的样子,忙柔声劝道:“这会子天光正好,再过会儿,太阳该烈起来了……大小姐想赏花,这便走吧!”
    尚宛妗也没有跟顾盼雪逞口舌之快的意思,她刚刚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试探的结果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浪费自己的唇舌了。
    澍荷提了描金雕花的食盒,乖巧的跟着大家一起往花园的亭子走。
    尚宛妗和锦书落后了两步子,锦书把声音压得极低,对尚宛妗道:“婢子要进白知院的大门,岳姨娘脸色白得跟什么似的,然后顾姨娘也立马出来拦着了。婢子见状也不好硬闯,只好站在院子外面说明了来意,然后顾姨娘便要跟着一起来了。”
    尚宛妗脸色变了几变,道:“你没有坚持闯进白知院,是对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去白知院那边了,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没有我开口,都不许去白知院那边了。”
    锦书见她神色严肃,立即答应了下来。
    尚宛妗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些猴子怎么样?”
    “那些猴子实在是恼人得很,突然蹿出来就想抢婢子的东西,婢子跟它们打,手里的竹扫帚都打散了。”她说着又道,“去的时候好一顿比拼,回来的时候那五只猴子却没有出来,连吱都没有吱一声。应该不会是被婢子打坏了呀,婢子跑的时候,它们还跟在婢子身后追了好远。”
    “它们追到了什么地方才回去的?”尚宛妗问道。
    锦书想了想时辰,然后道:“一开始还真没注意,等婢子到了白知院门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婢子身后跟着的那几只泼猴已经散去了。”
    锦书脑子不笨,她看着尚宛妗的脸色,立即问道:“那些猴子有问题?”
    尚宛妗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后面再细说。”
    正说着就到了花园,尚宛妗让澍荷取出燕窝给大家分食。她本来就不爱跟岳姨娘讲话,这会子有顾姨娘守着,更不可能从岳姨娘嘴里挖出有用信息了。于是干脆遵循起食不言寝不语来,直到燕窝吃完,也没有跟岳姨娘说一句话。
    顾盼雪在一旁看得有些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尚宛妗,想要猜出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
    吃完了燕窝,尚宛妗依然不开口说话,岳姨娘就这么枯坐在尚宛妗对面,有些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忍不住开口道:“大小姐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襦裙还是留仙裙?”
    然后两人便一本正经的谈起做衣裳来的事情。
    顾盼雪听着,更是狐疑了起来,心里直起嘀咕……尚宛妗找岳姨娘,难道真的是为了衣裳的事情。
    尚宛妗和岳姨娘很快就聊完了衣裳的话题,尚宛妗正要找些别的花来说,就看到尚奚舟同一个男子走进了花园。
    那男子身后跟了一个韩平安,以及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内侍。正是锦王韩阆。
    尚奚舟看到尚宛妗在花园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有些后悔带韩阆来逛花园了。可遇都遇到了,装没看到更不好。尚奚舟只好引着韩阆上前,让两人打个招呼。
    尚宛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位内侍,长得有些高大,却很瘦削,脸上基本上没有肉……可那张脸却不是董天行的模样。
    她下意识的朝韩阆看去,韩阆笑着,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顾盼雪察觉到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却是锦王身边的太监,她并没有认出那是董天行,不由得有些恼怒。可想着锦王的地位和名声,少不得咬牙忍了,不敢发作出来。
    她心里却转念把账记在了尚奚舟身上。
    尚奚舟和锦王韩阆并没有在亭子里站多久,便与尚宛妗告辞了。易容成内侍的董天行忽然朝顾盼雪扑过去,好在韩平安一直注意着他,一看他有异动,就抓住人往自己身边一带,然后点了哑穴,强硬的拖着人跟在韩阆身后。
    这一情状,落在顾姨娘等人的眼里,却是锦王身边的内侍不知怎么的,脚绊到了台阶,差点儿摔倒,被韩平安一把拉了起来了。
    董天行计划失败,有些不甘,却无可奈何。
    他们一走,尚宛妗便起身,道:“花园里面有外男,咱们也不便久留,回去吧。”
    她说着,脸上忽然带了丝关心,对岳姨娘道:“那白知院旁边的猴子,听说凶悍得很,姨娘经过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岳姨娘忙应了,神色有些慌张,却并没有惧怕……她不怕那猴子,说明那些猴子从来没有骚扰过她!尚宛妗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顶嘴

等回了漱春院,尚宛妗便让锦书准备纸笔……这事儿她不好查,得交给韩阆来办才行。
    正看着锦书研墨,隔壁的如嬷嬷便找上门来了,抬了抬眼皮子,不甚恭敬的样子,道:“表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叙。”
    “不知外祖母找我有什么事情?”尚宛妗看着如嬷嬷问了一句,身形却是半分未动。如嬷嬷不由得有些恼。
    “表小姐去了不就知晓了。”
    然后嫌弃的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纸笔,有些不屑,道:“有道是,长者唤,不可耽,写字难道还比老夫人重要?表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
    尚宛妗奇怪道:“嬷嬷跟谁学的这些话?”她又想起上次如嬷嬷拿着《天鄞论》翻阅的事情来,这如嬷嬷明显是识字的,哪里像是一个曾经不得宠的下人!
    如嬷嬷神情一慌,然后脸色越发凌厉起来,皱着眉头训斥尚宛妗:“表小姐,是谁教得你这般无礼,面对长辈也敢顶嘴么!”
    尚宛妗没有被她的色厉内荏吓到,似笑非笑:“我何时与长辈顶嘴了!”
    有些话尚宛妗说出来是丢了大家小姐的脸面,锦书来说却不必有这样的顾虑了。
    锦书开口就指着如嬷嬷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以小姐的长辈自称?签了奴契还有胆子训斥起小姐来了,早晚要被天打雷劈!”
    “也就是顾家,你这样的下人,我们武威侯府可要不起!”锦书着重强调了一下顾家和武威侯府几个字,如嬷嬷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之前见尚宛妗拿捏住顾盼雪,只觉得是顾盼雪没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住了。现在才晓得原来尚宛妗没有她看起来那么软弱可欺。
    尚宛妗沉了脸色,取了只笔杆雕花镂空的毛笔在手里把玩,看也不看如嬷嬷一眼,道:“送客。”
    如嬷嬷瞪大了眼睛:“表小姐与我生气,连老夫人的吩咐也不听了吗?”
    尚宛妗不开口,似乎心神全都被手里的毛笔吸引了过去,根本没有听到如嬷嬷说什么。锦书使着巧劲儿把如嬷嬷往门外推:“走吧走吧走吧,如嬷嬷在这里,别把丫鬟们给带坏了……我们跟主子说话,可没有一个人你啊我啊的。”
    把人推出门之后,就利落的关上了门,发出砰地一声。
    尚宛妗手一抖,写坏了一张纸。
    苦笑道:“你何苦拿那门撒气,如嬷嬷性格不好,又不是那门性格不好,坏了咱们还得找人来修。”
    她说着重新写了一张纸,用的是簪花小楷,统共也就写了三个字:“白知院”。然后裁下一个纸条来。
    吩咐锦书:“厨房应当还有剩下的燕窝,你赶紧盛一些送去鹤鸣院请哥哥和锦王吃,这纸条,务必悄悄的塞到锦王手里。”
    锦书也是识字的,还是当年尚宛妗的母亲亲手教的。她看到纸条上的白知院三个字,立马就明白之前自己对白知院的微末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按理说这种家事不应该让外人插手,可这武威侯府里面能为尚宛妗所用的人不多,尚宛妗与韩阆又是合作关系,韩阆对武威侯府的家丑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找他帮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透这一层,锦书把纸条叠起来捏在手心,立马往外走,嘴里道:“小姐放心,锦王殿下一定会帮咱们的。”
    尚宛妗失笑,她可不认为韩阆去查白知院是帮她。
    只催促锦书:“你快一些,不然人可回去了。”
    锦书听到这话,立马又加快了步伐。刚出门没两步,就看到墙角站着的尚宛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锦书顿住脚,沉了脸色,问道:“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尚宛妗正得意着呢,自然不会把一个下人放在眼里,抬了抬下巴,傲慢道:“你一个下人管我什么时候来的!”
    尚宛妗正打算悬腕在被裁过的宣纸上写一篇字呢,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忙放下手里的毛笔走到门口。
    她对锦书挥了挥手:“你下去做正事吧,这里有我呢!”
    锦书答应着去了。
    尚宛逑眼睛亮亮的,看着尚宛妗:“大姐姐。”
    这语气,一点也没有平时打招呼的不情不愿。
    尚宛妗隐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稍有些头疼,问道:“三妹妹来做什么?”
    尚宛逑得意道:“听说大姐姐跟我姨娘讨教那两匹软凌绡怎么做衣裳?大姐姐决定要做什么款式了吗?”
    她不过是为了把顾盼雪引出来打的幌子罢了,明明是跟岳姨娘商量,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讨教了?
    皱了皱眉正不高兴,抬头就看到尚宛宛提着裙子匆匆往这边跑,一副着急的样子,她的丫鬟跟在后面忙不迭的叫她慢一点儿。
    尚宛妗看不惯尚宛逑这个样子,于是干脆不理她,抬脚朝尚宛宛迎去,嘴里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等走得近了,才发现尚宛宛的眼睛有些肿,脸上的泪痕未干。
    也不知道是跑太快灌了风,还是因为之前哭太厉害,到了尚宛妗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一个接一个的打嗝了。
    “先进来喝盏茶!”尚宛妗忙把尚宛宛往屋里拉。
    尚宛逑见尚宛妗不理自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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