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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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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罢。”
    “是啊……”
    昭怀太子默不作声,领头出去,殷少昊跟着走出大殿,臣子们也陆陆续续的散开,就连执事的太监们都纷纷往后撤了。
    只剩下越王,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里面。
    …………望着龙椅久久不肯挪步。
    当年,若是父皇不那么心狠手辣、斩尽杀绝,让长孙家满门一个不留,琴瑟她……,怎么会悲痛欲绝的病倒?又何至于,在白皇后和霍贵妃欺辱下雪上加霜?以至最终病染沉疴无力回天,香消玉殒了。
    *******
    长孙家恢复靖国公府的爵位了?
    长孙曦得知了这个消息,怔了半晌。
    皇帝这不是疯了吧?他干脆在自己脸上贴个标签,上面写好,“朕就是要提拔她、护着她,你们谁敢得罪她朕就灭了谁!”
    不是不好,只是……,自己那什么还啊?何德何能?!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没有白给的。
    如今自己被皇帝推到了风口浪尖,真是站得高、看得远,一个浪头打过来,若是没有皇帝护着,就分分钟粉身碎骨!现在已经顾不上别人怎么议论,怎么想 了。满心琢磨的是,要怎么肝脑涂地去回报这份圣恩,才能让皇帝大人高兴?要护着,你老人家就一辈子护着,千万别中途撒手啊。
    否则的话,这条小命死十回也不够啊。
    长孙曦窝在屋子里面,没出门,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已经是月末了。
    长孙曦忽地想起,自己来找傅祯就忽然被封了司籍,留在了这边,原先的包袱还落在女史院子没有拿呢。女史院子里都是一些长舌妇,自己回去,她们肯定 嗡嗡嗡的议论没完,实在是烦不胜烦。因而看了看新分来的小跟班儿,笑道:“梵音,你去新进女史院子一趟,把我放在床上的包袱拿来。”
    “不行。”梵音跪了下去,摇头道:“奴婢是贴身伺候长孙司籍的,不能离开你。”
    长孙曦不由一头黑线。
    这丫头,怎地这般实心眼儿呢?
    梵音像是看出她的烦恼,抬头一笑,“奴婢虽然不能离开长孙司籍,但想拿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找个宫人吩咐就是了。”说着,就要起身出去找人。
    “等等”长孙曦想了一下,摆手道:“算了,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罢。正巧南宫嬷嬷要出宫,我过去,顺路给她道一声别。”
    “嗯。”梵音应了,乖巧的跟在了后头。
    因为南宫嬷嬷已经告老出宫,过了今儿,往后再也不可能回宫里来。长孙曦从包袱里摸出两锭金子,给她做辞别礼,“来得匆忙,手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嬷嬷拿着出宫买几盒子点心吃,算是我的心意。”
    “不敢当,不敢当。”南宫嬷嬷差点没给她跪下去,连连推辞,“长孙司籍,不必如此客气。”反倒陪着笑脸,“若是从前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
    长孙曦抱怨道:“嬷嬷这是什么话?之前嬷嬷对我多有照拂之处,心下感激不尽,只是一直没有找着机会道谢。”好说歹说,才让她把那两锭金子收了。
    南宫嬷嬷再三道谢。
    “嬷嬷回去,跟侄儿一起好生过日子。”长孙曦说了几句临别送行的话,便道:“那我先回去了。”实在是不想在这儿多呆,那些女史们大概是畏惧自己的身份,不敢议论。但是一个个目光好似白炽灯,刚才进来时,感觉浑身都被烤得发烫。
    “长孙司籍!”南宫嬷嬷忽地叫住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凑近了到她身边,低声道:“风口浪尖、烈火烹油,……当心呐。”
    长孙曦怔了怔,继而感激道:“多谢嬷嬷提醒。”领着梵音回了自己的屋子。
    如今自己的待遇,和傅祯是一个档次的。不仅有官职、有俸禄,还有小跟班儿梵音贴身服侍,而且分了一套里外两间的独立住处。每天一日三餐有人送,早晚两遍热水,还可以指使小宫女们跑腿,几乎就是半个主子。
    不由心里轻叹,难怪人人都挤破脑袋想往上爬,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天,陡然变得漫长又急促起来。
    长孙曦一会儿觉得度日如年,一会儿又觉得时间太快,吃饭胃口不佳,晚上夜里没怎么睡好,…………明天就是月初,就要去皇帝跟前上班了啊。
    一夜混沌不安,次日起来仗着年轻精神还算不错。
    长孙曦对着镜子照了照,十四、五岁的年纪,不管怎么折腾,脸蛋儿都好似刚剥壳出来的白水鸡蛋,透着那么一份子水灵灵的劲儿。
    …………胶原蛋白就是好啊。
    梵音捧了衣服过来服侍她换上,因为是正六品的司籍,加上又是去御书房做事,衣服首饰都是严格按照规矩置办,一丝儿不能错。
    六局二十四司,制式衣衫的颜色一共分为六个色系,然后每个局下属的各司,又在纹路细节上略有不同。这样看起来不仅各成体系,方便别人辨识,也不会显得眼花缭乱的,省得和后宫美人们弄混了。
    长孙曦换上了专属司籍的服饰,中衣月白色,刺绣淡淡花纹,外衫是湖绿色的素面暗纹锦缎长衫,袖子细窄,显得十分干净利落。毕竟女官不是后宫的嫔妃娘娘们,不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则有勾引皇帝之嫌,二则宽大袖子做事也不方便。
    甚至就连发髻上,都是花冠,并没有任何珠玉金钗的累赘。
    长孙曦由着梵音给自己梳好发髻,然后带上莲花冠。金灿灿的发冠,用薄薄的金箔一片片做成莲花瓣,然后再用金丝缠绕固定,编织成一定帽子的造型。在发冠中间点缀了一粒碧绿的翡翠珠,末尾两粒小小翡翠珠。
    再往下,左右两边的发髻依次点缀小赤金莲花,搭配起来浑然天成。
    最后,梵音再给她挂上莲花纹的披帛。
    和傅祯的那条披帛款式一模一样,只不过司乐的披帛是菊纹,司籍的披帛是莲纹。
    长孙曦对着镜子站了起来,月白窄袖、绿裙曳地,再加上束的细细窄窄的腰身,感觉自己好似一株亭亭玉立的早春之柳,透出丝丝柔婉娴静。
    “等等,还有呢。”梵音叫住她,在她的额头上粘了一个莲花纹的花钿,“好了。”
    长孙曦舒了一口气,“我算知道,你为何天不亮就把我叫起来了。”光是妆容、打扮,就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提裙出门,“走罢,别再误了点儿。”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长孙曦一路屏气敛声,跟着提小灯笼的宫女往前走去。清早寒气重,吹在脸上像是刀刮一般微疼,把身上的银鼠披风裹了裹,兜帽也扯了扯,方才感觉暖和一点儿。好在一路上冷呵呵的,到了御书房里面就暖和起来,好几个大火盆熏着呢。
    两个小宫女迎了上来,一个递手炉,一个给她解了身上的披风去烘烤熏干。
    梵音等人止步于第一重殿宇的大厅里,不能再往里进了。
    长孙曦喝了一盏热茶暖胃,然后重新裹上熏得暖融融的披风,问了路,自己提着灯笼往后面内殿而去。司籍一共有两位,昨儿已经打听过了,另外一位姓倪,四十出头,已经是御书房的老人儿了。
    不是别人年纪大,而是自己这个年纪做司籍太小,…………毕竟自己是坐神舟九号直接空降来的,别人都是熬了几十年才熬上来,自然有些年纪了。
    听说还有一位刘司籍,因为皇帝要腾出一个司籍的位置来,听说放出宫回家成亲了。原本三十多岁的老姑娘,是不好嫁人的,不过有皇帝安排自然另当别论,想来亲事不会差,也算是因祸得福罢。
    一进门,就见屋里坐着一个中年妇人,也是同样装束打扮。
    “倪司籍。”长孙曦笑着先打了招呼,新进人员,应该主动热络一点,“好早。”不过看对方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思量,是不是太不够端庄了?因而底下的话便咽了回去。
    “来了。”倪司籍没什么表情,指了指桌面上的厚厚一摞册子,“这些是御书房每本书的登记册子,还有位置,你都翻一翻记下来,免得回头皇上让找书不知道地儿。”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长孙曦前世也是职场混过的人,见同事严肃,自然不再满面堆笑,立马换了一副认真敬业的样子。当即走上前去,道了谢,“多谢倪司籍指点。”然后便坐了下来,开始认认真真的翻阅第一本册子。
    心下略微有点走神。
    这位……,是对自己这种突然空降的小年轻不满呢?还是说,她和以前的刘司籍比较交好,认为自己抢了刘司籍的位置?不管哪种,看起来都不是太欢迎自己。
    算了,先做好分内的工作再说罢。
    长孙曦翻了一会儿册子,然后拿起册子,走到上面写的书架前一一对号,默记下来。如此一上午过去,抬头、低头、默记,脑子没事儿,脖子倒是有些酸痛。而倪司籍因为对书册全都熟记在心,自然不用做这些,一直在外面独自默默喝茶。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长孙曦一面揉着发酸的脖子,一面喝茶。心下琢磨着,还好……,并不是想象中的在皇帝跟前打转,只是对着书本,做一个皇家图书管理员而已。想来皇帝也没工夫天天看书,一天翻几页打发时间,可能十天半个月,才会让御书房的人送一趟书过去。
    …………真是一个清闲又舒服的职位啊。
    长孙曦的心情陡然阳光明媚了。
    晌午和倪司籍轮班儿回去吃了饭,下午过来,继续一本一本的默记书本位置。想着最好能动作快点儿,要不然……,万一赶上倪司籍不在的时候,皇帝要找书看,…………自己总不能半天都找不到,让皇帝一直等着吧?那不是嫌命长么。
    连着好几天,长孙曦都全心全力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每天来了和倪司籍打个招呼,走了道个别,中间出了回去吃饭,就是从早到晚一本一本的默记书本名字和位置。然后再不停的出题目考自己,哪本在哪儿,叫什么名字,外表有什么细节?力求在脑海里面做一个资料库。
    日子过得倒也踏实的很,且安心,…………谁敢到御书房来找茬啊?拖出去给朕砍了。
    哈哈……
    长孙曦没人说话,也顾不上,只能偶尔自己跟自己聊天。
    这天,翻到一本《太平寰宇记》的地域志。上面不仅介绍各处山川湖泊、古迹要塞,还有一些十分有趣的人文风俗。不知不觉,竟然看得有些入了迷,干脆搬了椅子,坐在窗台边细细翻了起来。
    虽说竖版字看起来有些费力,但也不难,慢慢品读颇有几分意趣。
    看到一处吴中的风俗,除夕夜的那天,民间小儿们结伴出游绕街呼喊,“卖汝痴!卖汝呆!”意思是想把痴呆卖给别人,好让自己聪慧。旁边还配了一首《卖痴呆词》,说是一个老翁问小儿买痴呆,“……儿云翁买不须钱,奉赊痴呆千百年。”
    不由“扑哧”一笑,心道,这群熊孩子也太坏了。
    “看什么这般有趣?”书架后,忽地传来一记金振玉聩的声音。
    长孙曦先是吃了一惊,谁?继而吓了一跳,废话,能来这儿的人还能有谁?!赶紧快步绕了过去,对着那一袭明黄色的五爪龙跑跪下,“给皇上请安。”
    皇帝语气甚是平和,伸手道:“给朕看看。”
    长孙曦双手把书递了上去。
    等等,怎么皇帝旁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穿黑色夔龙纹的人又是谁?皇子?不像是昭怀太子的风格,该不会是楚王吧?心弦顿时提了起来。
    皇帝翻了翻书页,笑了,“原来你在笑这个。”又道:“起来罢。”
    长孙曦缓缓的站了起来。
    “琴瑟?!”旁边的越王失声轻呼,继而低了头,朝着皇帝赔不是道:“长孙司籍长得和她堂姐有几分像,猛地一看,儿臣错认失礼了。”


☆、第28章 求娶 
????琴瑟?堂姐?这又是哪一位啊?
    长孙曦郁闷,根本就没人和自己说起过这些。
    皇帝道了一句,“这是越王。”
    越王?原主有一位倒霉堂姐长孙琴瑟,以前是越王妃?肯定已经死了,要是活着,太子妃不会一句都没有提。
    长孙曦没有时间细细琢磨,又跪下去,“见过越王殿下。”
    “不用多礼。”越王的话虽简短,但却给人的感觉透出客气。
    长孙曦站起身来,“谢殿下。”如此看来,这位越王应该挺喜欢他的王妃的,自己这是沾了堂姐的光了。
    皇帝自个儿走到一处书架前,抬头看去,似乎想要拿那本深蓝色封皮的书。
    长孙曦岂敢让皇帝大人亲自动手?上前指了指,“皇上,是要拿这本吗?”没看盯着皇帝看,只见书架子上影子点了点头,赶紧踮起脚尖去拿。
    …………却够不着。
    或许是因为原先的司籍年纪都大,皇帝对小姑娘似乎宽容许多,不仅没责备,反而像是被逗乐了,笑道:“下次记得搬梯子。”伸手拿了下来,另外又抽了两本书。
    长孙曦脸色微微涨红,低了头,“是。”
    皇帝没再跟她说话,转身走到越王身边,把第一本深蓝色封皮的递给他,问道:“可是这本?丁酉年重新刻制翻印的,是这个皮儿,朕有一点印象。”
    “正是这本。”越王毕恭毕敬双手接过,一脸不安道:“何须父皇亲自动手?说一声,儿臣自己拿就好了。”
    “走罢。”皇帝没有接这个话茬,拿着另外两本书,抬脚出去。
    越王也跟着出去,临到门口似乎想再回头看看,微微侧首,但最后还是没看就走了。
    长孙曦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倪司籍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皇上进来可有事?”
    长孙曦回道:“就拿了几本书。”心下倒是奇怪,刚才倪司籍怎么没跟着进来?难道是皇帝不让人跟,原本打算和越王单独说话的?那也不对啊。不说御书房不是说话的地儿,便是真要说,也该把自己撵出去才对。
    …………真是想不明白。
    算了,最近古里古怪的事儿实在太多。
    长孙曦从不为难自己,本来每天如履薄冰的过得战战兢兢,再钻牛角尖儿,回头只怕不等别人加害就先疯了。
    另一头,皇帝和越王回了太极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翻着书、品着茶,神态悠闲,并不抬头去看儿子,仿佛忘了殿内还有这么一个人,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书里去了。
    越王一直想找个搭话的口儿,始终找不到,干站着颇有几分尴尬。
    周进德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皇帝,没敢提醒吭声儿。
    皇帝一盏茶都喝完了,才抬头,“书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怎么还没走?”
    “是。”越王顾不上皇帝语气不悦,赶紧道:“儿臣有件事想求父皇。”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越王虽然不敢与君父的眼睛直视,但是大殿内的低气压十分明显,感受的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儿臣……,想求娶长孙司籍做继妃。”
    “呵呵。”皇帝一声冷笑,“朕就奇怪,你一向喜欢舞枪弄棒,怎么突然喜好看书了?还非得跑到朕的御书房借书。”将手上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儿臣、儿臣……”越王跪了下去,声线略有一点紧绷,“是儿臣胆大妄为,想着看看长孙司籍什么模样,所以……,就找了借书的借口。”
    他的直接承认错误之举,让皇帝脸色稍缓,但仍然不悦,“怎地?刚才你见过了,觉得是个美人儿还挺满意,所以就开口求娶了?”
    “不。”越王红了眼睛,“儿臣不在乎她长得美与丑,只是想看看,她长得和琴瑟是不是有几分相像?毕竟她们是同出一宗的堂姐妹。”
    皇帝嘴角微翘,“这么说,长得像你求娶,长得不像你就不要了。”
    “也不是。”越王自知口才上并不如父亲,不敢太多狡辩,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老实坦诚一些,“不管像不像,她们都是堂姐妹。若是相像当然更好,便可以……,一解儿子多年的相思之苦。”
    皇帝嘲讽道:“原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越王回道:“儿臣不敢因私情耽误了正事,但儿臣……,也做不到无情无义。”虽然有着几分私心,但对亡妻的情意却不是假的,“如今,靖国公府只剩下 长孙司籍一个人,没有娘家依仗,再等将来做几十年女官放出去,很难配一门好姻缘。若是她能做儿臣的继妃,不仅能替儿臣照顾两个孩子,儿臣也能替琴瑟照顾她 的亲人,实乃两全其美之事。”
    皇帝一声冷哼,“罪臣之女,何德何能能做皇子妃?”
    越王忙道:“父皇不是已经恢复靖国公府的爵位了吗?那长孙司籍便不是罪臣之女。”眼睛有些红红的,声音也哽咽了,“长孙家就这么一点血脉,儿臣想为琴瑟多做一点事,让她在九泉之下……”
    “够了!”皇帝忽然雷霆大怒,断喝道:“没听说,帮忙照顾就得娶在身边的!若是长孙琴瑟留下姐妹十个,难道你还都娶了不成?!简直一派胡言!”
    越王知道求娶的事绝对不成了。
    因而将头俯贴再地上,闭了嘴,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其实,本来就知道这事没几分指望。
    但是父皇对长孙曦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当年长孙家被夺爵抄家的时候,自己和琴瑟跪在父皇面前苦苦求情,汾国长公主还上金銮殿大吵大闹过,都没有用。父皇一丝一毫都不动容,不仅抄了靖国公府,还把长孙家的子子孙孙杀得一个不剩!
    不、不对,还剩下了一个长孙曦。
    当时想着,是因为汾国长公主和汾国驸马,父皇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免了长孙曦一条性命。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多奇怪啊。长孙家那么多的姑娘,汾国驸马为何不都救了?只救亲妹妹的女儿,不救堂姐妹的女儿,汾国驸马就不怕别人诟病?
    况且女儿家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不会留下长孙家的血脉。父皇居然非要赶尽杀绝,那是多么厌恶长孙家啊,…………但却独独留下长孙曦。
    不仅如此,而且还让她养在汾国长公主府,和千金小姐一般娇生惯养长大,何其优容?听说长孙曦进宫做女史,还是因为她得罪了汾国长公主,若不然……,只怕早就顺顺当当的嫁人了。
    当年没有细想,现在看来其中真是古怪多多。
    如果说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那最近父皇提拔长孙曦做司籍,复了靖国公府的爵位,总不是猜测了。总之,这个女人很有问题。
    不然的话,父皇不会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
    虽然不知道父皇因为何看重她,但父皇在意的人,就决不能让其他兄弟得到手!否则加重了他们的筹码,自己往后就更难立足了。现如今,自己求娶长孙曦 不成,父皇是不会再把她配给其他兄弟的了。否则拒绝一个皇子求娶,又给另一个皇子赐婚,岂不是故意让儿子们争斗不和?这样最好,趁早让大家都死了这条心。
    “跪安罢。”御座上,皇帝不耐烦的挥手道。
    越王低头起身,“儿臣告退。”刚走出太极殿没几步,就看见连廊站了一个紫色的颀长身影,怔了怔,然后和平常一样打了招呼,“七弟。”
    殷少昊嘴角微翘,“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
    方才皇帝的声音略大,他在殿外候着,后半截话都听见了。
    越王眉头微皱,“我这都是太过思念你大嫂,所以就对长孙司籍起了求娶之意。不过既然父皇不同意,那就算了。”情知这位兄弟心眼子多,继续扯谎遮掩,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而已,遂一脸伤感的走了。
    殷少昊双目微眯,脸上隐隐有一抹黑气萦绕出来。
    …………真是会咬人的狗才不叫呢。
    没看出来,这个平日里一脸耿直急躁的越王,比自己和太子的脸皮都厚得多。前脚看见父皇重视长孙曦,后脚就打着惦念亡妻的幌子来求娶,亏他做得出来!呵呵……,赶明儿要是太子妃死了,太子也可以玩这一手了。
    倒是自己,没个亡妻可以用一用呢。
    ******
    御书房内,长孙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心下不由叹气,哎……,这么废寝忘食的默记,就算高考都没有这么用心过。毕竟高考不好还可以重考,但惹恼了皇帝,可能就要回娘胎重造了。
    好在皇帝看的书种类有限,没有多少杂书,能摆在御书房的书册还是有限的。这几天的强行死记硬背,加上不断复习,基本上的书目种类都有了记忆,回头再细细的强化一下。争取回头皇帝点哪本书,自己就能直接找出位置。
    嗯……,再搬了梯子,赶紧给皇帝大人拿下来。
    想起之前的事就是一身冷汗。
    要不是当时赶上皇帝心情不错,自己反应那么慢,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倒是不由回想起越王,没看仔细,只记得是一个颇为高大威武的男人,有点冷冷的,不是很爱笑的样子。另外皇帝的身量也很高,而且更有威仪,但是人却 挺和蔼的,感觉年纪也不算太大。古代的人成亲生子都很早,越王又是大皇子,才得二十六、七的样子,皇帝最多也就四十有余罢。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越王冷峻严厉,太子温润内敛,楚王张狂轻佻,还剩下一个江陵王,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听说因为自幼体弱多病的缘故,几乎不见人,就连最饶舌的宫女太监们,对他也是一无所知。
    罢了,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儿?这些天潢贵胄们没一个好惹的,都病娇了才好呢。
    长孙曦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没再翻书,而是闭上眼睛养神。
    其实司籍司还有好些人,两名典籍,两名掌籍,另外还有执掌文书的女史十名。这些人都不在御书房内工作,而是另有办事之处,负责书籍的清点、收录,以及修缮誊抄等等琐碎事,每天的工作辛苦多了。
    只有两位司籍,才有资格在御书房内任职闲差。
    长孙曦眯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等到点儿就和倪司籍道了别,然后领着梵音从侧门出了御书房。虽然现在已经是冬月,但是御书房这边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古树,一棵棵都是环抱粗,绿荫蔽日、清幽静谧,让人心情自然放松。
    梵音在旁边撑出一把绿竹油纸伞,“虽然没雪,但是能稍微挡一下风。”
    可惜她的身量比较娇小,长孙曦在女子中又算高挑的,见她奋力举着伞,有些不忍心笑道:“收了罢,我又不是风吹吹就坏的美人灯,别把你的胳膊举酸了。”
    梵音甜甜笑道:“不会酸的……”话未说完,忽然扭头看向隔墙的花窗后,目光颇为清澈凛冽,断喝道:“何人在花墙后面?!”
    有人?长孙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
    片刻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绕了过来。
    殷少昊笑吟吟道:“好巧啊,长孙司籍。”
    长孙曦顿时脸色微变,吸了口气,领着梵音等人行礼道:“见过楚王殿下。”
    “免礼,免礼。”殷少昊笑得颇为客气,仿佛昭怀太子附体一般,乌黑的瞳仁里居然流露出温柔之意,还虚扶了一下,“快起来。”
    长孙曦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起了身,然后便让路站在一旁,做出等楚王先走的架势,明显就是退避三舍。
    殷少昊却挥了挥手,让梵音等人退后,继而上前走到她的身边,轻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好似本王是豺狼虎豹一般,躲这么远。”
    长孙曦低头不语。
    殷少昊又道:“你别恼,之前是本王对你过分了些,现如今也后悔的很。”他笑嘻嘻的,作了一揖,“今儿给你陪个不是罢。”
    长孙曦赶紧跪了下去,“妾身当不起。”
    殷少昊本来就是故意那么说的,知道她不得不下跪,然后……,正好趁机伸手拉她,“快起来,地上凉得很……”
    长孙曦当即像是被蛇咬了似的,本能的,根本没过脑子就猛地要甩开他的手!殷少昊却故意稳稳抓住不放,还往自己身上一扯,长孙曦又跌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把她气得肝都是疼的。
    既不吭声儿,也不拉扯,就那么缓缓的撑起来仍旧跪着,…………若是自己呼喊、尖叫,再拉拉扯扯的只会更加难堪。
    殷少昊不好让她继续跪着,只得扯她起来,否则今儿就不是过来修补关系,是来继续加深仇恨的了。等人起来,不好再一直抓着她的手,只得无奈松开,叹气道:“好了,咱们好好的说话。”
    咱们?!长孙曦心头怒火中烧,强忍了,没有当面发作。
    殷少昊见她不肯开口,只能自说自话,“你看你,脾气还是这么大。”那口气,说得暧昧怜惜无比,“本王都已经给你赔了不是,你还想怎样?要是不解气,就打几下子罢。”
    跟他打情骂俏?长孙曦气得血压升高,从没见过比他更狠毒、更无耻、更下流的人,脸皮简直比那城墙拐弯儿还要厚!别说跟他说话,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而且再纠缠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干脆转身就走。
    “长孙曦!”殷少昊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拂脸,有些挂不住了,“你给本王站住!”对女人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她还不识趣,要不是……,要不是父 皇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自己早就收拾她了!忍了忍心头火气,追上前,低声说道:“你别使小性子,本王有一件要紧事跟你说。”
    长孙曦冷冷道:“请讲。”
    殷少昊笑道:“你看,你我认识相交那么多次。”然后凑近了一些,声音更低,“不如我们去父皇面前说说,郎有情、妾有意,让父皇赐婚你做本王的王妃罢。”
    长孙曦猛地抬眸,剪剪秋水的瞳仁里闪出嘲讽光芒。
    殷少昊还在笑问:“怎样?你说好不好?”
    长孙曦冷笑,“去皇上面前说说,说我和你早就私下来往过?然后好让皇上骂我勾引皇子、不知廉耻,然后下旨把我赐死?”她的目光无比讥讽,“楚王殿下,难道别人在你眼里都是傻子吗?”
    殷少昊忙道:“看我,是我想得不周全了。”又笑,“那就不说这些,本王只说是见你才貌无双倾慕你,求父皇赏一道赐婚旨意。”
    长孙曦勾起嘴角,“那你赶紧去啊。”就不信,皇帝会把自己赐给皇子做王妃。
    殷少昊望着她光芒闪烁的眸子,笑道:“我这不是提前来跟你打声招呼吗?去的,去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妾身放心的很,先告辞了。”长孙曦再次转身离去。
    “你等等!”殷少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凑近了,贴在耳边说道:“你别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你要记得,我们不仅在一张床上睡过,而且还……,那么亲近过。”笑了笑,“难道你还能再嫁给别人?早就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哈哈!”长孙曦忍了大半晌,听到这儿,终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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