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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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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帝伸手道:“拿来,朕自己看。”
    周进德心里喊了一声糟!果不其然,只要一涉及到靖国公府就要生事端,但脸上分毫不敢露,赶紧毕恭毕敬,把新进女史的册子递了上去。
    皇帝脸上没有表情,一行一行的看下去。等看完了,仿佛有几分不可置信一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静默起来。
    周进德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
    皇帝手上拿着册子,像是走神,竟然忘了放下去。
    周进德立马头更低了。
    大殿里,皇帝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幻觉。过了片刻,才道:“再查,看这长孙氏是怎么进宫的?谁让她进来的?汾国长公主和驸马、许家是何用意?”接着,“啪”的一声将册子摔在御案上,“赶紧去!别叫朕等得心烦。”
    心烦?周进德好些年没听皇帝说过心烦,吓得不轻,立马麻溜的去了。
    皇帝也站了起来,“起驾,泛秀宫。”
    ******
    长孙曦还不知道,自己出宫的事儿已经直达天听,惊动的皇帝都关心起来。这会儿,正在和太子妃一起吃红豆汤圆,又甜又糯,“……好吃。”
    太子妃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劝道:“好吃是好吃,不能多吃,当心回头不消化。”
    这些天,太子妃从来没有提过昭怀太子,仿佛那天的夫妻交底,再平常不过,并没有让她有一丝一毫难过。每天和表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的。见她如此,长孙曦自然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只陪着她一起说笑。
    因为有心让她高兴高兴,故意撒娇道:“放心,我不多吃。往后每天尝一样,今儿吃红豆的,明儿吃桂花的,少说吃个十七、八种,那才有意思呢。”
    太子妃却当了真,点头道:“唔,是挺有意思的。”闲着无事,和她商议起来还有什么可以做馅儿,弄在元宵里头,“桂花不错,这个时节又正当季,满树桂花飘香……”
    过后几日,还真的让人每天包些小元宵,一天一种馅儿。表姐妹两个吃吃喝喝,再说说笑笑,日子过得舒心又惬意。太子妃感慨道:“真好,就好像又回到了出嫁前,要是日子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如此温馨平静的日子,转眼即逝。
    长孙曦吃了红豆元宵、桂花元宵、枣泥元宵,这天正准备吃莲蓉馅儿的,正在吹着,就见瞅着栀香从外面进来,手上捧着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太子妃问道。
    栀香把盒子放在桌上,回道:“方才汾国长公主让人送来的,说是三百年老参,让给表小姐做独参汤喝,压压惊。”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白白胖胖的老参,根须粗壮、饱满,一看就是上好的极品人参。
    太子妃笑道:“还是娘手里好东西多。我虽然收着几支参,却只有百年,不如这个粗壮看着喜人,正好给灵犀补补身子。”转头吩咐栀香,“拿下去,让小厨房洗净切片,用文火细细的炖,然后再放一点点红糖就好。”
    栀香笑道:“奴婢省得。”
    长孙曦心里一阵猜疑不定。
    这个时候,人参可是没有人工栽培技术的,都是纯天然野生。这种三百年的老参,少说也得值个千把两银子,并且还是有价无市。虽然汾国长公主不缺这点银子,可是这种极品老参难得,一般都是收着自个儿吃的。
    她素来厌恶自己,怎地……,忽然这般好心慈爱起来?感觉怪怪的。
    想起密道的那些事,楚王的那些话,总担心汾国长公主可能对自己不利。纵使她不便当着太子妃直接毒死自己,暗地做点手脚却有可能,实在无法安心用她的人参,偏偏又找不到借口拒绝。
    总不能无凭无据的就跟太子妃说,“我怀疑你娘要害我呢。”
    太子妃喝了一口茶,又道:“娘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如汾国长公主之前猜测那样,她对母亲救了表妹感激的很,“这一次若是没有娘出面的话,怎么能封城找人?灵犀,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娘的外甥女啊。”
    话里话外,都有向表妹替母亲说好的意思。
    长孙曦看在眼里便是一叹。
    汾国长公主总归是太子妃的生母,哪有女儿怀疑亲生母亲的道理?就算因为母亲的偏心有所不满,但是母女连心,肯定还是相信母亲是一番好意。
    因而微微一笑,“是啊,回头有机会再谢谢舅母。”
    心下不停思量,等下要怎么拒绝用那独参汤呢?人参补元气,但……,自己却怕补出点别的什么来,实在不敢喝下去。
    “灵犀。”太子妃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笑盈盈道:“说真的,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开心。正巧你最近身子不适,不如就在东宫多住几天吧?也陪陪我。”
    在东宫住下?长孙曦当然是愿意的。
    若是回到司乐司,一则有阮六儿还阴魂不散;二则,楚王随时都能把自己叫走,就算昭怀太子答应了要照顾自己,…………不说送命,苦头总是难免要吃一点儿的。三则,留在太子妃身边,不仅能了解原主的过往,日子也过得轻松温馨。
    “司乐司那边有什么好的?”太子妃像哄小孩儿一样,抛出诱饵诱惑她,“在我这儿多自在啊,好吃、好玩、好睡,而且还什么规矩都不用守。我让人做你最爱吃的菜,还给你做新衣裳,打新首饰,和我做成双份同样的,和咱们从前在公主府一样……”
    长孙曦心里微微一暖。
    眼前这愉快又温馨的气氛,太子妃亲切熟络的态度,都说明是真心拿原主当妹妹一样看待的,…………原主之前在公主府的待遇不错,日子应该颇为舒心。
    如此一来,原主自杀的缘由更是让人费解。
    “喂!长孙曦。”太子妃见她一直不说话,只当是不愿意了,忍不住直呼其名,“你真的不留下来?好,你硬气。”她扭了脸儿,赌气道:“往后再也别理我。”
    长孙曦扑哧一笑,“我敢不留下吗?留下。”
    “这还差不多。”太子妃复又高兴起来,拉了她的手,“灵犀,马上就要冬月了。我想咱们都新做一件大红羽纱,我想要绣金线海棠花的,你想要哪种……”
    “傅司乐殿外求见。”外面响起宫女通传。
    太子妃正说到兴头上,被人打断本来就不高兴,再听说是傅祯,不由冷笑,“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她啊。”朝外冷冷道:“赶紧请进来罢。”
    傅祯进了门,行礼道:“给太子妃请安。”身上穿着七成新的素蓝色碎花袄儿,深蓝色的腰带,配月白色挑线裙子。乌黑的青丝挽了一个简单篆儿,别了两只金钗,衬着精致淡雅的面容,透出几分空谷幽兰的气韵。
    太子妃见她这副平淡从容就厌烦,反倒越发上火,忍不住冷笑道:“怎么了?傅司乐今儿又来给太子殿下送曲谱?去送罢,不用给我请安了。”
    傅祯恍若没听出话里的讥讽之意,回道:“太子妃,前几日各处新进女史点名,查出长孙女史好些天都没回去,一直没有销假。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两位尚宫大人,特命我来带长孙女史回去,以免乱了规矩。”
    其实心下也是奇怪,长孙曦一个小小的新进女史,都还没任职,怎地会惊动的两位尚宫关注她?更离谱的是,两位尚宫找自己过去的时候,周进德的大徒弟吉祥也在,难道这么点小事还惊动皇上了不成?这种猜测,委实太过荒诞不经了。


☆、第23章 找茬 
????太子妃怔了怔,“惊动了两位尚宫?”
    长孙曦也是吃惊不已。
    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出来溜达几天,居然惊动的两位尚宫都知道了?难道是楚王又在暗中捣鬼?第一反应就他。
    不,应该不是他。
    他心里清楚,从自己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况且,这次是汾国长公主出面救人,楚王应该不敢接二连三的挑衅生事,除非疯了。
    还有他是皇子,直接干涉六局二十四司的事,也犯忌讳。
    仔细琢磨了下,昭怀太子才对太子妃郑重保证过,要护着自己,况且他又不可能给东宫找麻烦,自然不是他。同时也不会是东宫一派的人,比如汾国长公主、傅祯,那……,自己还得罪了谁?
    “哐当!”太子妃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下,恼道:“一个、两个的都闲得皮痒,专门没事儿找事,就是欠收拾!”
    一个、两个……?长孙曦闻言心中一动,想了想,倒是想起自己还得罪过谁了。如果不是楚王做的,又不是东宫一派做的,那就只可能是无忧公主和许嫱。许嫱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顶多出谋划策,想来是那位炮仗一样的无忧公主闹得罢。
    呵呵,无所谓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一步一步走着瞧好了。
    昭怀太子不是为了太子妃的娘家势力,愿意护着自己么?自己倒要看看,他在妻子和妹妹中间会怎么抉择,…………比起江山大业,想来就算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要逊色很多罢。
    想到此处,拉了拉太子妃的袖子,“表姐,这事儿跟太子殿下说说。”
    太子妃怔了怔,“太子殿下……?”她虽然性子天真直率,但终归是从小豪门贵族长大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难不到她,旋即明白过来。当即想到了那个难缠的小姑子,不由心头火起,待要说点什么又不好说。
    而且明白归明白。
    即便自己可以去找昭怀太子,限制无忧公主,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已然惊动两位尚宫,傅祯又是专门过来接人的,便是太子也不好阻拦。不管表妹愿不愿意回司乐司,都得走,不能再赖在东宫。
    太子妃心中自是万分不情愿,可又不能让表妹公然违抗两位尚宫,若是那样,更是要给表妹落下把柄,被别人捏着就麻烦了。只好让人去收拾行李,拉着她,难舍难分道:“你先回去,改日我再找个由头让你过来。”
    长孙曦情知自己回去麻烦多多,只怕想再来东宫,没那么容易了。但是不想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因而微笑,“嗯,往后见面的日子常有的。”
    正说着,宫女捧了甜白瓷金边盅进来,“太子妃,表小姐的独参汤熬好了。”
    太子妃眼里全是恋恋不舍,亲手端了独参汤递给表妹,“喝了这碗独参汤再走。”还细心叮嘱道:“吹吹,别烫着了。”
    长孙曦好似捧了一个烫手山芋。
    …………喝也不是,丢也不是。
    正在为难之际,可巧栀香去找了她原先的衣服出来,说道:“这些上次表小姐换下的衣裳,都洗干净了。”
    “等等。”太子妃瞅见上面有一条白菊纹锦缎披帛,“这是……?”
    宫中穿衣打扮都有规制,表妹只是无品级的小小女史,所用披帛,乃是最简单的素面无纹披帛。像这样又是上好的贡缎,又是刺绣,表妹肯定是不能用的。下面那条浅绿色的素面披帛,才应该是她的。
    那这条是谁的?太子妃眉心一跳。
    傅祯低垂下了眼帘。
    没想到,当时的披帛居然被人拣了回去,还洗干净了。
    太子妃原本还在费解迷惑,一眼看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当日太子殿下出手相救表妹的时候,居然毫不避嫌用她的披帛!两人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窃窃私语,真是没得叫人恶心。
    屋子里气氛陡然一变。
    太子妃眸光清冷好似冰棱一般,看向傅祯,“灵犀呢,我让她跟着你一起回去。”抓起那条白菊纹的披帛,扔在她的脖子上,好似一道白绫缠绕,“但……,灵犀若再出事,你就用这条披帛为她陪葬!”
    披帛光滑如水,从傅祯的脖子上一点点滑了下去,落在地上。
    她弯腰拣起披帛,福了福,“太子妃的话,妾身全都记下了。”看向长孙曦,“至于长孙女史,太子殿下那边已经交待过,只要妾身还有命在,一定会尽力护她周全。”
    长孙曦略微吃惊的看着她。
    她面色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挑衅权威的意思,但也明显对死亡并无畏惧。而且说起她事先找过昭怀太子,也毫不避讳,很是一派坦然。
    …………这样的傅祯。
    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太子妃身份尊贵,有汾国长公主和辅国公府许家撑腰,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的话,那还有什么弱点呢?或许,对于傅祯来说,最在意的就是昭怀太子了吧。
    可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想给昭怀太子做妾的意思。
    毕竟做妾,将来肯定要落在太子妃手里,仰仗主母的鼻息过日子,绝不可能如此公事公办的跟未来主母说话。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总得有一个缘故罢。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自己的烫手山芋罢。
    手上故意轻轻一滑。
    “啊呀!”栀香忽然喊道:“表小姐,你的参汤!”
    长孙曦像是被方才紧张的气氛吓坏了,手上的独参汤打翻了都不知道。听得这话,才醒神过来似的低头一看,“啊呀,都打翻了。”淡淡蜜蜡色的参汤,泼了她半身半裙子湿哒哒的,好好的月白挑银线裙子,也给污了。
    “怎么不当心?”太子妃顾不上和傅祯生气,转过来帮她扯裙子,“参汤不要紧,裙子也不要紧,把你烫着了可怎么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长孙曦心中有愧,“表姐……”
    太子妃催促道:“你身子弱,赶紧进去把衣服换了,别再冻着受凉。”因为一眼也不想多看傅祯,推着表妹走,她也跟着进去了。
    栀香服侍长孙曦换衣衫。
    太子妃自己拣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一阵恍惚怔忪。
    很快,长孙曦换上了女史的统一装束,绿衣白裙,简单中透着清爽淡雅的气韵。她走到太子妃对面坐下,担心的看向她,“还在生气呢?要不要歇一歇?”
    “没事。”太子妃摇了摇头,鬓角的丹砂点翠朝阳挂珠钗轻轻晃动,闪出金色光芒,衬得她的面庞温柔明丽,轻轻叹道:“从前是我太过目光短浅,太过拘泥后宅,只知道纠缠一些儿女私情,倒是看错了她。”
    长孙曦目光微闪,“你说傅司乐?”
    “早先的事你都不记得了,所以不知道。”太子妃指了指外面,“当初傅家获罪时,亲朋好友里面的官宦人家,大都避之不及,没有一人替傅家辩解求情。只有太子殿下再三上折直达天听,才让案子从轻发落,救了傅家一百三十六口人的性命。”
    …………原来如此。
    长孙曦不由点了点头。
    太子妃叹道:“太子殿下的这份恩情,对傅家的人来说,比山高、比海深,傅家子孙粉身碎骨亦是难报。原本傅家的人已经发配到了岭南,傅祯却不惜千里 迢迢来到京城,然后参选女史……”摇头笑道:“呵呵,以前我只当是她贪慕荣华富贵,痴恋太子殿下,倒是拿着小儿女肚肠看轻了她啊。”
    笑容里,透出几分淡淡自嘲之意。
    长孙曦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也好。”太子妃继而笑了,眼中光线带出几分晦涩伤感,“你也看到了,太子殿下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既然他答应了要护着你,傅祯又一门心思的要报恩,那你在宫里也多一个人护着。”声音有点哽咽,“灵犀……,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太子妃的。”
    “表姐。”长孙曦轻轻搂住了她,眼眶潮湿。
    寝阁内,弥漫着淡淡的离别伤心气氛。
    可惜再伤感、再舍不得,最终还是要分别的。
    长孙曦陪着太子妃净了面,又说了几句,等她平复情绪,便出门去找傅祯准备走了。临行之前,主动开口道:“表姐,把舅母送得那支参给我包上罢?我带回去炖汤喝。”
    傅祯看了她一眼。
    哪有主动找人要东西的道理?也太落得下脸面了。
    长孙曦却有自己的想法。
    汾国长公主送给自己的人参,是好是坏,还真的很难说。若是留在东宫,万一被太子妃吃掉怎么办?反正自己是不吃的,回司乐司可以找个机会扔掉。
    太子妃根本就没有多想,吩咐栀香,“快去包好,把我收着的百年老参也包两支,再包几两燕窝,别的看着合适也一起带上。”像是恨不得把私房都搬空。
    傅祯看在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丝艳羡。
    …………不为东西,只为真情。
    如此大包小包,又被太子妃亲自送到东宫门口,长孙曦才上了马车。刚到新进女史的院子里,还没下车,就听见外面女史们议论纷纷,“快看,快看!那位又回来了。”
    “听说,去东宫住了大半个月呢。”
    “这么说,汾国长公主和太子妃还是疼她的。不然的话,何以住了这么久?何以还要傅司乐亲自去接?只怕很快就要高升了。”
    “会不会封个掌乐当当?再不然,直接做正七品的典乐?”
    “哎……,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等到傅祯和长孙曦下了马车,女史们纷纷一窝蜂的散了,各自回了屋子。长孙曦提着包袱,跟在傅祯后面进了屋子,然后关上门,耳根子总算清净。
    傅祯欠身道:“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长孙曦淡淡一笑,“傅司乐不必多礼,都已过去。”她和昭怀太子一起迷晕自己,这事儿不是不想追究,而是追究不起。
    难道自己还能像太子妃一样,扇傅祯一巴掌啊?深宫之中,危机重重,与其去跟傅祯怄气,还不如尽量和她保持利益一致,兴许还能帮帮自己。说起来,她这种脾气也好把握,只要和昭怀太子一个方向就对了。
    不论如何,在没翻脸之前还算是“盟友”,比楚王那种阴险毒辣的要强一百倍。
    傅祯也在打量着她,目光微闪。
    如此平静?仿佛……,才过了短短几天,长孙曦身上就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变得淡定从容起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跟胡搅蛮缠的小丫头打交道。
    因而微笑道:“今日你先休息一晚,明早去南宫嬷嬷哪里报个道,销了假。后面没剩下几天时间了,好生把该学的规矩学一学。其他倒不着急,回头你就到我身边任职便是,不懂的,我再细细教你。”
    一副知心大姐姐的体贴模样。
    长孙曦浅笑,“是,有劳傅司乐费心。”
    傅祯并不是话多的人,交待了几句,便推说有事先走了。
    长孙曦关了门,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天的惊涛骇浪经历,兜了一圈,又兜回来,不由有几分感叹唏嘘,顺便环顾了屋里一圈儿。
    这是一间双人合住的房间布置,前面用屏风隔出一块地方,算是小小的客厅。摆放着黑漆高几,桌上放着瓜果、松子,和两把椅子。而屏风后面,一左一右两个单人床铺,床单、褥子以及上面的摆设,都是一样的。
    …………想来是女史屋子的标配。
    眼下没了阮六儿,一个人独处还有点空荡荡的呢。
    不过说起来,阮六儿现在到底怎样了?这事儿本来可以让太子妃打听,但是因为说自己失忆了,也没好问。眼下心里有些担心,又暂时找不到人打听,只好胡乱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去找南宫嬷嬷销完了假,方才避开人,问道:“我看别的女史都是两人一个屋子,和我同住的女史哪儿去了?”
    因为对外说得了失魂症,自然“不记得”以前的事。
    南宫嬷嬷吃不准她是真的失魂症,还是假的。
    但如今的长孙曦,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教训干涉的了。惊动了两位尚宫不说,还惊动了周进德的大徒弟过去,只怕要出大事!不管是哪位龙子凤孙要对付她,或者是哪位娘娘看她不顺眼,都不便掺和进去。
    若是牵扯到了皇上,那……,更是赶紧抽身的好!
    幸亏自己马上就要出宫了。
    因而一句也没多问,一个眼神也没有怀疑,照实回道:“住在你屋子里的阮女史,被贵妃娘娘要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一直都没有回来?也就是说,阮六儿并没有被楚王灭口,而是还活着!
    长孙曦蹙眉,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然而更大的麻烦正在逼近!
    “长孙女史。”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来,顾不上给南宫嬷嬷行礼,先急急道:“贵妃娘娘宫里的花奴姐姐来了,亲自传你,说是贵妃娘娘等着要问你话呢。”


☆、第24章 面圣 
????南宫嬷嬷闻言脸色微白。
    要知道,霍贵妃在后宫之中专宠多年。白皇后又死了,皇贵妃不管事,她就是实际上的六宫之主。平时的张狂跋扈不用多说,若不然,楚王一个养子怎会那么轻狂?按理说,她要传长孙曦叫个小宫女就好,何以用得上心腹花奴?只怕麻烦不小。
    长孙曦倒是面色平静,微笑道:“好,这就去。”然后拉着南宫嬷嬷,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几句,细细交待,方才跟着小宫女一道出去。
    南宫嬷嬷轻轻点头,没做声。
    长孙曦知道自己要赴“鸿门宴”,又没有办法拒绝,便想尽量拖延时间。因而出门下台阶的时候,故意“哎哟”一声,然后蹲下身捂着脚踝,“咝,疼……,我的脚崴了。”
    花奴看了她一眼,问都不问,便招手叫了一辆肩舆过来。两名宫女上前搀扶她,“长孙女史,赶紧上肩舆坐着罢。”
    长孙曦真没办法了。
    看她们的架势,就算自己立马晕倒过去,也要把人抬走。只能一瘸一拐的上了肩舆,被小太监们抬起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南宫嬷嬷一眼,希望她能快点儿。
    然而出了女史院子的大门,才发觉周围的情况有点不对。
    …………明显被戒严了。
    什么意思?霍贵妃这是故意让人守着,不准南宫嬷嬷去报信?那要怎么办?傅祯会知道这边的情况吗?昭怀太子和太子妃又是否另有安排?
    长孙曦坐在高高的肩舆上,心中纷乱如麻。
    花奴面色平静的在前面领着路,一路走,一路绕,进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门,又有好几次腰牌检查,最终到了霍贵妃的居所之处。
    玉粹宫的大殿高而空阔,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高高的房梁上描绘着五彩斑斓的鸾鸟云纹图样,彰显着此处主人的身份尊贵。深宫重重锁玉帘,绡纱层层遮花容,一路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花团锦簇的气象。
    最后,肩舆停在一挂淡紫色的水晶珠帘外,长孙曦被人搀扶下来。
    花奴回禀道:“贵妃娘娘,长孙女史带到。”
    珠帘后,紫檀木的雨过天晴纱屏风后面,传出一记曼妙女声,“进来罢。”那声音慵懒而绵软,让人听了,不自禁的跟着心情柔软愉悦。
    可是长孙曦心里清楚,霍贵妃……,绝对不是一个温柔良善的女人。
    入内行了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霍贵妃浅浅笑道:“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一瞧。”
    宫中规矩,奴才是不可以直视主子的。
    长孙曦缓缓抬起头,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眼帘,没有贸贸然的去打量霍贵妃。只有眼角余光,扫到半截绛红色的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层层叠叠,外面还罩了同色绡纱,看起来雍容华美非凡。
    紧接着,忽地心头一惊!
    在霍贵妃的旁边,竟然看到半截明紫色的团龙密纹男子长袍,……是楚王!他也在玉粹宫?难道自己之前小看他了,……………惊动了两位尚宫大人,把自己弄回来,也是他的手笔?心中一片猜疑不定。
    而此刻,霍贵妃眼中也露出几分吃惊之色。
    不是惊吓,而是惊艳。
    在下面大殿中央站着的年轻少女,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寻常的绿衣白裙女史宫装,却让她穿出了清水出芙蓉的气韵。只见她眉目如画、云鬓若裁,一张精致完美的脸蛋儿好似莲瓣,娇小、柔嫩,让人不自禁心生怜惜。
    自己同为女子都是这般感受,何况男人?
    霍贵妃侧脸看向养子,勾起嘴角,“这位……,才是你想要弄到手的吧?”早就觉得阮六儿不对劲,那点姿色,哪里会被常年混在花丛中养子看上?哼,他还生怕自己知道,一碗哑药给阮六儿封了嘴。
    “母妃真是慧眼如炬。”殷少昊长身玉立的站在养母身边,头戴赤金冠,身穿明紫色团龙长袍,因为面目清俊无可挑剔,嘴角又含笑,所以颇为赏心悦目。即便此刻在赔罪,弯腰欠身的,也是一派施施然的风采。
    “说吧。”霍贵妃一声冷哼,“到底玩什么花样呢?”
    “也没什么。”殷少昊低了头,陪笑道:“就是见她长得别人好一些,想收在身边,可又听说是太子妃的表妹,不敢贸贸然行事。所以先找了阮六儿,想着……,先把阮六儿给睡一睡,回头好帮着递个东西、传个话儿。”
    “出息!”霍贵妃啐了一口,“太子妃的表妹你就不敢下手了?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折腾半天,肥肉还是没有落到手。”
    “儿子过于谨慎了。”殷少昊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表情毫不作伪,甚至还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偏生那阮六儿痴心妄想的,非要儿子封她做夫人,儿子恼了,又怕她把事情给捅出去,所以就……,让人给她灌了哑药。”
    长孙曦在下面听他胡说八道,不由眉头微蹙。
    楚王这是摆明了,知道自己不敢说出真相,至少不敢当着霍贵妃说!怎么说?难道告诉霍贵妃什么密道,什么汾国长公主的阴谋?除非自己真的嫌命太长了。
    不过又是奇怪,他们母子当着自己说这些,是不是也太不避嫌了?难道就不怕自己说出去?莫非……,霍贵妃已经张狂到可以直接传女史,随便打死的地步?!手拽成拳,掌心里微微生出一层冷汗。
    …………霍贵妃和楚王简直无法无天!
    心中默念,东宫那边动作可要快一点儿,别等着给自己收尸了。
    “长孙女史。”霍贵妃忽地打住了和楚王的话头,看向她,嘴角含笑的道:“楚王看上了你,那是你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既然你是太子妃的表妹,本宫也不委屈你,就让楚王封你做个夫人。”她意味深长的问:“你意下如何?”
    夫人?!长孙曦闻言一惊,不由抬眸。
    正正对上霍贵妃幸灾乐祸的眼神,和楚王嘴角微翘的暧昧笑意,心思一转,很快明白过来。难怪他们说话毫不避讳,这是打定主意让自己“答应做楚王的夫人”,然后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一切水到渠成。
    到时候自己失了名节,除了跟他,便只有一死了。
    “怎么?”霍贵妃笑问:“你不愿意?难道楚王还配不上你?”
    “愿不愿意的,妾身不敢说。”长孙曦回道:“妾身是汾国长公主府养大的,舅母和舅舅便是妾身的双亲,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听长辈们的决定。”一则借汾国长公主压一压,二则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赶得上东宫的人过来救场。
    霍贵妃“哧”的一笑,“你可还真会认亲戚啊。”
    殷少昊也笑,“本王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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