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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来碰瓷的书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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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太太听罢,倒也没多想;凌苍尘的出色是这通州郡人尽皆知的事,多少有女儿的人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紧了这块肥肉呢!只等着凌苍尘开口要娶亲这话,估计都要抢着打着抬女儿进凌家呢!
  孙太太笑道:“姑娘有些小女儿脾气?这个可比不得我菡菡,你是知道的,我家菡菡素来乖巧,没有什么脾气的,你赶紧着叫那姑娘进门后收敛点,别日后来往,欺负了我菡菡!”
  凌苍尘面色有些好笑之意,却忍住了,道:“虽然小女儿脾气,却是十分的可爱,苍尘很是喜欢,这个就不去勉强她了。”
  孙太太闻言,也没什么想法,毕竟是别人家的姑娘,只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只等着干儿干媳敬茶就是!”
  凌苍尘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孙伯母了。”
  在一边听了许多的赵夫人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孙太太,不得已,自己发问道:“这凌大公子想要娶亲,却不走父母之路,怕是不妥吧?”
  凌苍尘估计早已料到赵夫人会有此发问,只淡笑解释道:“赵夫人有所不知,晚辈与……罢了,毕竟这只是晚辈私事,若是说与赵夫人听,多少会惹您烦的。”
  赵夫人扯了扯嘴角,道:“凌大公子的私事,会惹我烦?却不知……”
  “母亲!”赵鸣禄小声打断了赵夫人的话,他有些无奈,道,“别人的事,您就莫要打听了吧。凌兄行事必有凌兄之意,您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赵夫人快被还愚昧不清的儿子给气死了!她就想拉着儿子的耳朵,高喊一嗓子,那个凌兄,可是眼睛瞅准了你未来的媳妇儿呢!不过毕竟是没有订下来的事,赵夫人也不好这样行事,只怏怏地闭了嘴,丢给儿子一个等着的眼神,就扭过头去和赵夫人谈话了。赵鸣禄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对凌苍尘道:“凌兄抱歉了,家母就是比较爱关心晚辈……没什么别的意思的,请凌兄不要多想才是!”
  凌苍尘目光温和,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对赵鸣禄道:“无妨,小生能理解令堂的行为。”
  赵鸣禄只尴尬一笑,转了话题,与凌苍尘交谈起了其他。这时,孙太太的丫头进来传话,开饭了。
  当下孙太太遣了人去传唤试香苑的孙湄菡并凌丝弦,只把凌苍尘与赵鸣禄隔了帘子重新请了一桌。
  等饭菜摆上时,重新梳妆打扮妥当的孙湄菡挽着凌丝弦的手,款款进来。先是冲着上座的孙太太赵夫人行了一礼,笑道:“本该早些来,只是与弦儿又胡闹玩耍了会儿,劳母亲伯母久等了。”
  凌丝弦也行了一礼,语气活泼道:“两位伯母只怪姐姐就好,弦儿才是被姐姐拉着下棋的那个呢!下也下不赢,走也走不脱,真真是被孙姐姐欺负惨了呢!”
  隔了一道帘子的令边,凌苍尘道:“怪你姐姐做什么!只怪你学艺不精,怕是缠着你孙姐姐胡闹悔棋了吧?”
  青年的声音含了一丝笑意,凌丝弦听见哥哥的声音能隐约感觉出点什么,当即撒娇道:“哥哥说我!我是下棋下的不好!可是哥哥下的好啊,不若哥哥与孙姐姐手谈一局?我倒要看看,是大哥哥赢,还是我孙姐姐赢!”
  闻言,孙湄菡拽了下凌丝弦的衣服,不满道:“我与你顽,你却拉扯你大哥哥来,若是真不想与我下棋,只下次不约你便是!”
  孙太太也笑道:“可别说,菡菡的棋,还是苍尘教的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菡菡这个学生能不能把苍尘这个师傅给比下去!”
  孙太太一脸笑意满满,很明显并不觉着自己的女儿和凌苍尘下棋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些小孩子性情似的撺掇着道:“改天了我与你们做个旁观,你们好好下一局可好!”
  凌苍尘起身道:“孙伯母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孙大姑娘愿不愿意……”
  孙湄菡眨着眼,特想拒绝母亲的提议,她和凌苍尘两个人下棋是上辈子唯一比较算的来共同喜好的了。曾经也是有过不少甜蜜温馨的回忆的。所以要她与凌苍尘两人对弈,对于她而言,是不敢动也不愿意去动的。可是她又有些好奇,这个书生凌苍尘的棋路,又会和武夫差多少呢?
  只踟蹰间,就被孙太太笑着定了下来:“菡菡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她别的没什么,就是好棋,苍尘你下棋又是绝好的,她难得有机会同你下个棋,断然不会拒绝的。依我看,隔两天天气好了,我派人在院中扫出来一个地儿给你们摆置上,可好?”
  凌苍尘躬身道:“全听伯母安排。”
  孙湄菡无奈,也只好恹恹地应了。
  当下众人不再言语,只坐了下来用膳。
  一顿饭后,赵鸣禄约了凌苍尘出门,孙湄菡拉了凌丝弦回了试香苑,只留下两位长辈,赵夫人这才把憋了一肚子的话慢慢说给孙太太道:“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凌家的公子毕竟是外人,你怎么好叫他和菡菡那么亲近呢?这不太合规矩啊!”
  孙太太只笑眯眯道:“你不知道罢了,我与苍尘的母亲早年交好,她常年不在凌府,只托了我帮忙多照看下苍尘,那时候小小一个孩子,我抱来面前和菡菡一起养着,他们打小儿就在一处儿,若不是长大了菡菡对苍尘生分了些,只怕还是亲如兄妹呢!”
  “什么亲如兄妹!”赵夫人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好的一个男儿,你没动了留给菡菡的心思?”
  这话被赵夫人一语道破,孙太太也不急,只笑道:“你也看得出啊!苍尘太出色了,谁家有个女儿都想招做女婿。只是我们家更亲厚些,如是有意,也早就成事了。我也不瞒你,我之前确实有打这个主意,只是菡菡不喜,故而作罢。”
  “你的意思是,菡菡不喜欢这凌大公子?”赵夫人对这句话上了心,追问道,“我观凌大公子很是不俗,该是能牵动小女儿家的样子。怎么菡菡还看不上?”
  闻言,孙太太只叹气摇摇头道:“这些我哪里知道,只是我与菡菡模糊的提了提,被菡菡一口回绝了。可是你别说,你们家鸣禄,就入得了我菡菡的眼!”
  赵夫人听到这话,很是开心,连连道:“这话怎么说!快些告诉我!”
  孙太太笑眯眯道:“之前见过你们鸣禄后,我也是去问过菡菡的,你知道菡菡怎么说么?”
  赵夫人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急忙道:“怎么说?”
  “菡菡说啊,”孙太太回忆了下孙湄菡的话,颇有些好笑道,“大约是缘,瞧着也是有几分眼熟的。”
  赵夫人高高吊起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到实处,不免有些得意道:“这话说来。鸣禄早些年虽然来过通州郡,却未到府上拜见过。菡菡女孩儿家,又不怎么在外。两个小人儿家家,只怕那天是初相识呢!我也不怕给你说,我儿禄儿也曾与我说,孙妹妹瞧着,像是前世的缘一样!这可真真是……”
  “真真是好啊!”孙太太接过话,笑道,“看样子这两个小人儿家怕是看对了眼了,他们能相中彼此啊,我们心里头也少了块石头了。”
  “可不!”赵夫人这才絮絮叨叨道,“你是不知的,我为了禄儿操碎了的心!他是要下场的人了,周边人服侍都是小心再小心,可再怎么说,我也不能一直看着他。该是说一房媳妇的时候了。我在宝河郡也是相看过数家女儿,说真的,出身再好的,也是没有你们菡菡出色。只是菡菡父亲行商,多少拉低了她的可选择的夫婿。只我你知道的,我们打小的姐妹,你的女儿交付与我手中,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当做亲女儿对待的!”
  “我别的不愁,也只愁这一点呢!”孙太太叹气道,“怪我们是商户,明明女儿十分的优秀,却嫁不得好人家。只你们这些知根知底的,愿意善待我女儿!”
  赵夫人想了想,道:“也是我们的心头大事,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定下来吧!”
  孙太太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个毕竟要让我们老爷点了头才好,定亲这种事,要大气些才行。”
  赵夫人只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条镶着宝石的链子,递给孙太太道:“这个你大约也是知道的,我婆婆留给我的,我先把这个给你,你转交给菡菡,若是菡菡愿意,明儿就带着它来;若是菡菡……”
  孙太太刚刚婉拒了即可定亲的意思,这个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只笑道:“你只管放心,菡菡明儿会带着的!”
  “那就交给你了,准亲家母!”赵夫人此刻心中无事,就有了调笑的兴趣,只如此对孙太太笑道。
  孙太太也眉开眼笑,感觉女儿终身有望了,也回笑道:“可等着吧,准亲家母!”

第15章

  让孙府的丫头去凌府通知了凌家的长辈后,凌丝弦就心安理得的留宿于孙湄菡这里,两个十四五的女孩儿免不了睡前嬉戏打闹一番。未睡之前,孙太太的大丫头名唤西伢者捧了个匣子进来,笑着对孙湄菡躬身道:“姑娘,这是太太叫奴婢给您送来的,嘱咐您明天戴上。”
  孙湄菡含笑接过来,随手打开匣子看了眼,里面装着的是一条有两分眼熟的镶着宝石的项链,瞧着甚是华美,只不像是新做的,倒有种时光沉淀过的感觉。
  凌丝弦探过头来,瞅了两眼,道:“瞧着不是能适合孙姐姐戴的,怎么伯母拿给你了?”
  孙湄菡心思玲珑,在注意到这个不是自己母亲的项链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对西伢问道:“母亲怎么想到给我送来这个链子?可有说什么话?”
  西伢笑道:“太太除了让奴婢叮嘱您明日戴上,别的没说什么了。”
  “哦?”凌丝弦发出一声疑问,看了眼孙湄菡,小脸浮出一丝迷茫。
  孙湄菡猜着凌丝弦大约也感觉出了什么,当下不语,只笑着挥退了房中的丫头们。闺房中只留下孙湄菡并凌丝弦两个人时,凌丝弦终于没忍住,问道:“孙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这条项链,不该是孙湄菡这个年纪戴的,孙太太送来这个,总该有几分深意在其中。
  孙湄菡手中捧着匣子,有些茫然,闻言只道:“这……我也不瞒你,这大约是赵夫人的意思,怕是要定下我了。”
  凌丝弦吸了口气,牵住孙湄菡的袖摆,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什么?就这么订给他们家么?!”
  “嗯,”孙湄菡含了抹笑,道,“我之前是自寻烦恼,但是决断,做出来了就能甩开之前的烦恼。我想好了。”
  两个女孩儿并排坐在床沿上,孙湄菡脸上浮出了笑意,说不出的淡然,另一个凌丝弦,只急得她抓心挠肝。
  凌丝弦不能说自己的大哥哥就是最好的,但是总比赵鸣禄要强出许多,在她眼里,孙姐姐若是配了赵鸣禄,只怕是委屈了,故而她道:“我曾听孙伯母说过,只希望姐姐找个疼自己的婆家,能善待姐姐,让姐姐过得轻松,就算比不得在娘家,好歹也要比别人松快。在姐姐来看,赵家,是这样的人选么?”
  “是啊,”孙湄菡颔首,理智的分析着,“赵夫人是母亲的手帕交,不说多的,待我如侄女就算是好了;赵家是书香世家,大约也是没有什么烦心事的,赵公子你也见着了,性格温和,不像是会故意给人不好过的人;我善待赵家,赵家也会善待我。这样总好过其他人家。”
  凌丝弦听完这话,又问道:“那姐姐是觉着真去了赵家,自己会过得开心?”
  孙湄菡有些好笑,道:“开心不开心,是要自己过出来的,我只能说,我会用全力让自己过得开心。”
  孙湄菡的态度逐渐坚定起来,凌丝弦心中惶惶,却也不能再劝什么,只好闷闷不乐道:“若是孙姐姐自己做好的决定,我是愿意相信孙姐姐的判断,只是姐姐,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都请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毕竟以后过日子的是姐姐,嫁了出去,大概是没有人会听你后悔的诉苦的。”
  孙湄菡轻笑,道:“这话可不是你小孩子家家的能想得出的,谁告诉你的?”
  凌丝弦道:“我伯母,大哥哥的母亲。”
  孙湄菡的笑意收敛了些,想起来了,这位上辈子的婆母。
  凌夫人若不说其他,是个很有魄力并且有实力的一个让孙湄菡敬重的人。上辈子的凌家是一门武将,一家子爷们儿都要从战场上厮杀拼搏,她则肩负起照看凌家的责任,事事巨细。一个有手腕有魄力的女人,一辈子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被丈夫怜惜呵护;凌老将军的性格,比之凌苍尘更甚,带有着不容违背的执拗。一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也是一副军人模样,把婆母伤了个透。所以也导致了凌家一个特别的情况,只要凌家老少爷们上战场,凌母就如同家中顶梁柱维系着整个凌家;若是凌家男人们从战场回来了,她就收拾了细软,一辆牛车,住到了城郊的庄子上。直到过些时候,凌家接到圣明,为了保家护国,再次出行时,才会低调地回来。
  没成想,这辈子的凌母,依旧是这样度日。一心扑在书里的凌父,一点点把凌母再次推向上辈子的困境。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不寒而栗。
  如果她遵循了这辈子的轨迹,嫁给了凌苍尘,那是不是还会像上辈子一样……不行,绝不让自己再次陷进那个困境中!即使是她难逃宿命般对他还留有依恋,也不能再赔进去一辈子!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凌丝弦完全没有注意到孙湄菡几度变色的脸,只黯然道:“伯母说了,嫁人就是重新投胎一次,嫁的好了,能幸福一辈子,嫁的不好了,就是亲手毁了自己。我真的希望姐姐能嫁得好,不论姐姐嫁给谁,都要能幸福才行!”
  孙湄菡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着想的少女,微微笑道:“弦儿放心,姐姐绝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的!”
  凌丝弦看了眼孙湄菡,嘟了嘟嘴,一把扑进孙湄菡怀里,唉声叹气道:“唉,孙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大哥哥呢!我真的很想你做我大嫂子,我们凌家也会对你很好的啊!”
  孙湄菡搂住了凌丝弦,闻言笑道:“我相信你们凌家,只是我不相信你大哥哥罢了。弦儿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有数。”
  凌丝弦见完全说不动孙湄菡,也无法,只好捡了别的话来闲聊。两个女孩儿坐着又闲谈了几句,感觉天色已晚,实在不能再玩下去了,这才招手让丫头们进来,伺候着洗漱了,换好衣服上了榻,等丫头们吹了灯出去后,两个少女躺在一处儿睡,只是哪儿那么容易入睡呢,不过一会儿两人又窃窃私语上;凌丝弦有着说不完的话,孙湄菡也爱听小女孩儿的闲聊分享,只是等凌丝弦慢慢睡着之后,她却是满怀心事,辗转反侧,睁着眼胡思乱想着,直到鸡鸣,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醒来,孙湄菡感觉自己有些不对,浑身软软的,头晕无力,在凌丝弦的惊异声中,又抵抗不住闭上了眼,昏睡过去。几度昏昏沉沉中曾睁了睁眼,依稀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床边抹着泪,身旁还站着赵夫人和凌丝弦,孙湄菡动了动嘴唇,却是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闭上了眼,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第16章

  这一天睡下来,竟到了夜间,孙湄菡迷迷糊糊中好像被喂了什么进嘴,苦涩的汤汁让她紧闭着嘴不愿咽下,服侍着她的丫头焦急地掉着眼泪,哽咽道:“我的好姑娘,好歹喝两口吧,药喝了才能好啊!”
  孙湄菡勉力睁开一条缝,看见自己的大丫头璨珠正跪在脚踏上,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碗,拿了调羹舀起轻吹了吹,孙湄菡的唇经过药汁,稍微润了点,她勉强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道:“璨珠……”
  璨珠听见自己姑娘发出虚弱的声音,怔了怔,抬头看见孙湄菡眨动着眼,激动得眼泪直直往下掉,道:“姑娘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整天了!可吓坏人了!奴婢去叫医婆子来给您看看!”
  孙湄菡完全没有力气,只恹恹躺着,看着自己的丫头放下药碗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不过片刻,手中牵着一位中年妇人进来了。
  那妇人一看到孙湄菡,上来搭了搭她的额头,又捏着孙湄菡的下巴掰开嘴看了看舌苔,最后才跪坐于脚踏上,摆好一方枕,把孙湄菡的手搭在上面,挽起袖摆,按住脉搏,细细诊断着。
  过了会儿,医婆子松开孙湄菡的手腕,站起身对璨珠道:“发热已经要过了,给你们姑娘准备些流食,之后把药喝上,捂一捂不要再受了凉,明儿就该差不多了。”
  璨珠朝医婆子行了行礼,又送了医婆子离开,这才进来,同时彩烟也端着一个方盘,上面放着一碗煮的糊糊的白米粥,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璨珠从彩烟手中接过来,道:“你去告诉雪宝,再煎一碗药来。”
  “好勒,”彩烟应了声,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榻上面色惨白的孙湄菡,小声道,“姑娘可松些了?要去告诉太太赵夫人和凌大姑娘么?”
  璨珠道:“先不急,等姑娘好了再说,免得大晚上的她们要过来看姑娘,反而带了风进来让姑娘受凉。”
  彩烟点点头,道:“那我去找雪宝了,璨珠姐姐你好好照顾姑娘。”
  璨珠点点头,等彩烟出去了,这才把手中稍微晾了一会儿的米粥端了过去,放在桌面上,自己去扶孙湄菡道:“姑娘,刚刚医婆子的话您也听见了,该好好吃点东西才好。”
  孙湄菡依旧全身无力,只靠着璨珠,勉强半坐起来,被璨珠喂了几口米粥后,恹恹道:“我这是怎么了?”
  璨珠道:“医婆子是说,姑娘邪风入体,受了寒,加上忧思,有些伤身。还请姑娘不管有什么,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孙湄菡闻言,按下心中的想法,只默不作声又吃了几口粥,就推了。
  璨珠无法,只得放下碗,重新扶了孙湄菡躺下,等雪宝端来刚刚煎好的药时,孙湄菡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起来喝药的样子,丫头们好说歹说劝道:“姑娘若是不喝药,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您这一病,凌大姑娘可愧疚的一天都没吃东西,眼睛都哭肿了呢!凌大姑娘只觉着是她夜里贪凉带的姑娘病了,眼下还在西厢房哭呢,您要是明儿还不好,凌大姑娘怕是要哭的淹了咱们府上呢!”
  孙湄菡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和凌丝弦一处儿睡的,自己这一病,恐怕把小丫头吓得够呛吧。
  无法,她只得坐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孙湄菡这一病,就是三天,这三天里,白日母亲赵夫人与凌丝弦一直陪着,夜里三个大丫头就睡在脚踏上,随时观察孙湄菡的情况。
  直到第四天白日,孙湄菡坐在榻上,听凌丝弦叽叽喳喳讲话时,璨珠打了帘进来,有些踌躇道:“姑娘,凌家大公子听说您病了几日,这两天好转了些,就派人送来了些东西,还留了一个丫头过来,您……”
  凌苍尘给自己送个丫头来,像什么样子,孙湄菡淡然道:“东西留下,人退回去。”
  凌丝弦这才好似想起来了什么,道:“姐姐可别!那个丫头不是我大哥哥送的!是我送的!丫头也不是大哥哥的,是我的!”
  孙湄菡愣了愣,道:“怎么回事?”
  凌丝弦这才笑道:“之前见姐姐好像爱喝那个甜茶,这两天见姐姐病得没有胃口,人都消受了一截,回去跟大哥哥讲了,大哥哥说甜茶开胃,让我可以把人送来给姐姐,若是能让姐姐胃口好一二分,也是她的福了。只我整日在孙府与姐姐作伴,只好托了大哥哥帮我把人送来的。”
  孙湄菡随着凌丝弦的话,慢慢回忆起来,道:“可是那个英儿?”
  “正是!”凌丝弦回过头对璨珠道,“姐姐还病着,你叫英儿在门口磕个头,就去茶房给姐姐调一杯茶来。”
  璨珠见孙湄菡没有反对之意,这才笑着应道:“是。”
  等璨珠出去后,凌丝弦感叹道:“扶柔不在,璨珠也越来越得使了。”
  孙湄菡沉默了些,牵了牵嘴角道:“扶柔她寡母去了,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妹妹,若不让她回去安排好家里,怎么行呢。多亏了她把璨珠几个练出来了,扶柔不在一段时日,倒也能行。”
  凌丝弦笑道:“说起扶柔,姐姐你可该派人早些把她接回来才是。”
  孙湄菡道:“我手边也算不得缺人,且让她再待段时日,安顿好她妹妹再说吧。”
  凌丝弦笑着,指了指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璨珠道:“姐姐你看,听见我们说扶柔,璨珠就没有进来了。”
  孙湄菡抬眼看去,却是璨珠端着茶盘,静立在门口,看见孙湄菡的目光,她这才笑着上前道:“听姑娘和凌大姑娘讲到扶柔姐姐了,怕打扰二位,才没进来的。”
  璨珠走进,把茶盘放在凌丝弦身边的矮桌上,笑着道:“刚刚凌大姑娘的丫头去调了两碗茶,这不,奴婢赶忙儿端上来了。”
  孙湄菡道:“人家是凌姑娘的丫头,不要慢待了,过几日还是要跟着弦儿回凌家的。”
  “奴婢晓得,”璨珠躬身道,“嘱咐了下面小丫头陪着说话呢,断然不会让人感到冷淡的。”
  孙湄菡颔首,笑道:“这里不需要你服侍,你也去吧。”
  凌丝弦端起茶碗抿了几口,这时也凑过来笑道:“璨珠你去跟着英儿学,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我把英儿带走。”
  璨珠看了眼孙湄菡,不见反对,这才含笑道:“那奴婢可就要去偷师了。”
  “去吧去吧,”凌丝弦笑眯眯打发了人出去,这才端起另一只盖碗递给孙湄菡,道,“姐姐快尝尝,会不会有些胃口?”
  孙湄菡端了来,轻轻抿了抿,道:“几日不见,这丫头手艺长进了。”
  “可不是,”凌丝弦一副与有荣焉道,“英儿手上没什么活计,主要就在茶房研究调茶,这些进步,也是该的。”
  孙湄菡笑了笑,就着茶,慢慢喝了会儿。这味道虽不是与上辈子她自己捣腾出来的很一样,但多少也是符合她的口味的。故而这茶吃的她很是舒心。
  细细打量了孙湄菡的凌丝弦笑道:“璨珠要是学不来,我可真要把英儿留下了。有她调的茶,姐姐似乎也能好些食欲。”
  孙湄菡放下茶碗,只一笑道:“哪有那么厉害,只这茶合我意,吃得下罢了。你可别折腾人,丢来我这里,规制丫头可是满了人的。”
  大丫头四人,一个为首的扶柔告了假,一个璨珠里里外外都能帮得上手,一个雪宝负责管衣服首饰,一个彩烟,负责房内摆件器物。底下的小丫头们,也没有说是有什么空缺的位置,英儿在凌家,是凌大姑娘的二等丫头,过来了,连三等也捞不上,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做的。
  凌丝弦抽了抽鼻子,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反正她还领着我家月俸呢。”
  正说着,外面彩烟打了帘子进来,远远停下脚步,福了一礼道:“姑娘,太太和赵夫人来了。”

第17章

  孙湄菡闻言,愣了愣,道:“快请进来吧。”说吧就挣扎着要从榻上起来,凌丝弦见状一把按住,道:“我的好姐姐,你还病着呢,哪来那么多规矩!伯母又不会说你,好好待着吧!”
  “弦儿丫头说得对,”说话间,孙太太已经和赵夫人并着肩进来了,听到凌丝弦的话,连忙道,“我的乖女,可别起来,万一再受点凉,可要遭罪了。好好坐着别动。”
  两位长辈的到来让凌丝弦乖乖让到一边,彩烟搬了小杌子过来放下,孙太太请了赵夫人坐,自己走到孙湄菡床榻前坐下,抱着孙湄菡道:“好乖女,今儿可好些了?”
  孙湄菡笑道:“躺了这几天了,如今除了骨头有些懒,没什么不好的。”
  孙太太满脸疼惜道:“我的乖女儿哟,你这一场病,脸都瘦了一圈了,该是要好好补补才是。”
  赵夫人也弯腰过来,牵了牵孙湄菡的手,道:“好孩子,受苦了,听说你没怎么吃东西,伯母托了人带来了些开胃的丸子,你且化在水中喝下,过不多久该能好些。”
  孙湄菡抿了抿唇,笑道:“菡菡这一病,可劳母亲伯母费心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赵夫人笑着对孙太太道,“这是和我们客气呢。”
  孙太太掐了掐孙湄菡的脸颊,有些心疼女儿的消受,闻言道:“她客气也是该的,小人儿家家的,病了还不是我们做大人的受累?”
  “可不是,”赵夫人闻言对孙湄菡道,“你这一病,可让你母亲担心了,赶紧好起来才是。”
  孙湄菡眨了眨眼,乖巧道:“菡菡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好全了,不用担心的。”
  赵夫人笑道:“是么,既然你说好了,那我们也就信了,只一点,吃食上还是要上心,总这么消瘦下去,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赵夫人说完,稍微犹豫了下,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听说凌大姑娘的哥哥,派人送来了一个丫头,可是有什么得用的地方?”
  闻言,凌丝弦捂嘴一笑,道:“好叫伯母知道,那丫头是奴身边的,善于调茶,酸甜甜的很是好喝。奴想着孙姐姐近日病着一直没什么胃口,若是她能得用几分,叫孙姐姐有些胃口就大好。故此奴这才告诉了大哥哥,请大哥哥代为送进来给孙姐姐用的。”
  “原是如此啊,”赵夫人笑道,“凌大姑娘有心了。”
  凌丝弦道:“当不得赵伯母的谢。奴与孙姐姐一处同睡,姐姐病了竟不知,是奴的失误,只愿姐姐能早日大好,奴着心里头才能安定。”
  孙太太指了下凌丝弦,对赵夫人道:“这个丫头前几天可哭得厉害,心里头怕呢,估计也是吓坏了。”
  赵夫人笑道:“你与菡菡素来亲厚,你孙姐姐又不会怨你,怕什么呢!”
  “不是怕,”凌丝弦看了眼笑眯眯看着她的孙湄菡,道,“只是心疼姐姐受罪罢了。”
  赵夫人笑道:“听听听听,这说来是邻家姐妹,倒也和亲姐妹没什么两样了。”
  孙太太抬手招了凌丝弦靠近,得意地对赵夫人道:“可不是,等我认下弦儿做干女的时候,你可要准备好见面礼才对。”
  赵夫人闻言,若有所思看了眼凌丝弦,对孙太太道:“是个好孩子,我先提前祝贺了,等你正是摆酒的时候,我一定要给备礼的。”
  孙湄菡笑了笑,道:“等摆酒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要给弦儿送给大礼才好?”
  “是极是极!”凌丝弦拍了拍手,坏笑道,“到时候干姐姐若是不送座金山银山,我可是要不依的!”
  孙太太笑道:“你只管去搬你姐姐的小库房就是,搬空了,就把你留在里面抵押了就好。”
  凌丝弦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对孙湄菡道:“姐姐你听见了么,伯母要把我扣下给你呢。”
  孙湄菡笑得合不拢嘴,道:“甚好!多了一个至宝了!”
  凌丝弦跺了跺脚,道:“姐姐!”
  小女儿姿态的凌丝弦,给气氛带来了几分活跃,孙太太和赵夫人笑着逗小丫头,孙湄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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