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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来碰瓷的书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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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凌大夫人与那章先生一处儿聊了许久的天,也不见自己带出来的两个孩子回来,心中虽然不急,但是还是有些无奈,自己儿子万一鲁莽了,吓到了儿媳怎么办?
  转念又一想,自己儿子素来是个守礼的人,应该……不会吧?
  而此时被自己母亲记挂着的凌苍尘心情很好的表示,偶尔不守礼,挺好的。
  孙湄菡找到了一处小溪流,摘下幂篱蹲在旁边掬了一捧水,刚想往脸上泼,就想起来自己出门带妆了,若是清水洗了,会不会令人看出来什么?
  犹豫之际,水已经顺着孙湄菡的指缝流完了。
  凌苍尘站在一边猜出来了女孩儿要做什么,从自己身上的褡裢中取出丫头放进去的方巾,走到孙湄菡身侧,蹲下去在溪流中浸湿了,又拧干了水,方捏着孙湄菡的下巴上,用沾了水的方巾,在孙湄菡脸颊上冰了冰,试图降下温度去。
  离得近了,孙湄菡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正细心给自己降脸上的温度,眼神不小心扫在他的唇上,发现上面印了点红色口脂,顿时刚刚降下来温度的脸又涨红了。
  凌苍尘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孙湄菡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重新取条帕子来给你自己也擦擦——口脂。”
  凌苍尘懂了,低声笑了笑,这才从善如流,把方巾递到孙湄菡手中,自己又取了一条帕子来,把自己唇上的证据仔细销毁了。
  两个人在这溪边多待了会儿,都打理好了之后,孙湄菡怕时间拖得太久凌大夫人等急了,抓起幂篱自己带了,起身就走。
  凌苍尘把两个帕子收回自己身上,抢先两步走到孙湄菡前面,抓着她的手腕,道:“我扶着你走。”
  “不需要!”孙湄菡很别扭,总觉着这里随时会有人出现,叫人家看着去了,实在是太害羞了。
  凌苍尘还是很懂孙湄菡在想什么,他低声道:“这里没人。”
  孙湄菡还是摇了摇头,凌苍尘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松开了握着孙湄菡的手腕,道:“那你来拉着我衣袖。”
  透过幂篱,孙湄菡看见递到自己眼前的袖摆,心里知道,是凌苍尘怕自己踩不稳摔了,只是这主动去牵他,孙湄菡还有些犹豫,迟疑不决。
  凌苍尘也不催她,只伸着手,静静等着。
  半响,他的袖角一沉,然后听见幂篱下传来细声细语的催促声:“我们走吧。”
  凌苍尘勾起了嘴角,放慢步子,带着身后缀着的小姑娘,一路朝来的方向走去。
  就在凌大夫人几乎等得想要问章先生这附近有什么适合年轻男女看风景的地方时,她遥遥瞅见自己儿子带着身后的女孩儿,慢慢悠悠朝着她这儿走来。
  孙湄菡早在出了那条路就赶紧松开了牵着凌苍尘的手,生怕叫人给撞见了。不过已经是平地,凌苍尘也不介意,只尽量选着好一点的路,带着她过去。至于周边指指点点的人……这里又有谁认识他们呢?
  “母亲。”凌苍尘走到凌大夫人身边,很自觉解释道,“附近景色不错,儿子带菡妹妹去看了下。”
  真的是去看风景了?凌大夫人可不敢在这里深究,只连连笑道:“这里景色不错,既然来了,是该去看看。”
  孙湄菡这个时候已经镇定了,笑道:“说来那边树上看见了一个好大的包,估计是鸟巢,却不知是什么鸟儿在那儿筑的窝。”
  章先生闻言,表情微妙道:“哦?那不是鸟巢,大约是蜂巢。”
  蜂巢?
  孙湄菡一僵,应该说不由庆幸那棵树离着还算远么?
  凌大夫人也有些唬到了:“好孩子,可遇上蜂子了?”
  “没有没有,”孙湄菡连连摇头,“只是远远看见了,误认了。离得还远呢。”
  凌大夫人见孙湄菡说话没有带怕意,也就放心了。这万一自己儿子把人家小姑娘带出来,不小心叫蜜蜂给蛰了,可该怎么给亲家交代?
  就孙湄菡的话,让凌大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还有心思注意周边,看样子,真的只是看风景呢。
  瞧了瞧天色,已经快到正午,这个时候,农间田舍都升起了灶火,妇人们叫回了孩子,做了饭给在田地里忙活的汉子送去。
  而章先生的儿子,挽着裤腿,站在田埂上,问道:“娘,别和客人在这站着,回去屋子里坐啊。”
  章先生也点了点头:“哎,你看我,只顾着和你说话了,竟忘了请你进屋。走吧,带着孩子一起去我家坐会儿,这会子,我儿媳应该把饭做上了。”
  凌大夫人笑道:“就不去叨扰了,我儿媳怕生,等日后熟了,我再带来。”
  章先生也理解,刚刚订了亲的女孩儿,又是个养在闺中的姑娘,外头没怎么出来过,怕生也是该的。
  “何况出来也透了透气,是时候该回去了。”凌大夫人笑脸中也多了几分舒畅,“出来的时候,我儿媳煲了汤,这会儿回去,时候刚刚好。”
  章先生懂了:“这有了儿媳就是不一样,还是早些把孩子娶进门来吧,日后有儿媳作伴,你也舒心些。”
  “我也是这个打算,”凌大夫人道,“只等着亲家松口,早些接过门来。”
  孙湄菡神色窘窘,这话她听了,是不是要回去给自己爹娘说一句,坚持住?
  凌大夫人也不和章先生多聊,毕竟章先生也有活要做,很快就话别了。
  凌大夫人带着孙湄菡并凌苍尘往回走的时候,问了句:“时候尚早,菡菡要不要在村子里走走看看?”
  孙湄菡摇了摇头,乖巧笑道:“算了,毕竟锅子里还煲着汤呢。”
  汤是她早上心血来潮煲上的,小火慢慢煮,这个时候回去,也真的是凌大夫人刚刚的托词,正好了呢。
  凌大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此次出门,就娘仨,身边没有带丫头仆妇,纵使临时想要多逗留一会儿,也不太方便。
  和来时一样,孙湄菡挽着凌大夫人的手,两个人身后跟着凌苍尘,一路回了去。
  丫头们不知道主子们究竟几时回来,在后门留了几个人等候,孙湄菡的两个小丫头坐在门槛上,用一条红绳在翻花绳,旁边服侍凌大夫人的两个丫头凑在一处儿闲聊,猛然看见了小路上款款走来的三位主子,连忙起身,仰着笑脸上前迎接。
  “夫人,孙大姑娘,公子回来了。”
  小惠小婵也收起了花绳,手牵着手走到孙湄菡面前,福了一礼后,双双接过凌苍尘身上的褡裢。
  “时候差不多了,菡菡且去稍微梳洗一番,等会儿一块儿用膳。”
  “是。”
  孙湄菡走到岔路,和凌大夫人道了别,先回去梳洗了。
  至于被丫头们发现唇上的口脂没了的时候,孙湄菡随口扯了个玩的热,拿水擦了擦脸的谎,也不知道丫头们信不信。
  等孙湄菡换洗了一番,与凌大夫人一处儿用了午膳之后散步消食,凌苍尘的小厮来回禀道,他刚刚快马加鞭,回了通州郡内。
  “尘儿可用了午膳?”凌大夫人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离去,定然是有事,只是做母亲的,但是比较在意孩子刚刚可有用膳。毕竟从别庄回去,还有一段路程呢。
  那小厮老老实实回答道:“用过了,今日大公子用的很香,汤都喝了两碗呢。”
  凌大夫人意味深长看了眼孙湄菡,孙湄菡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眼看着另处。
  “嗯,今天的汤,格外的香。”
  孙湄菡被凌大夫人打趣了句,有些赧然,低声道:“还是庄子上的材料好,鲜。”
  凌大夫人淡笑道:“做汤的人也对。”
  孙湄菡微微红了脸。
  凌大夫人见好就收,指了指前面,道:“眼下就我们娘俩,总要给自己找些乐子。这边院子里绑的有秋千,我陪你去玩玩吧。”
  孙湄菡没有想到,凌苍尘这一走,就走到了她要收拾东西回孙家的时候。
  这些天里,凌大夫人整日陪着她,期间凌丝弦也来过一次,陪了她一天。别庄虽然小,但是乐趣很多,有人陪着玩,日子也过得很快,孙湄菡心中还没有来得及想凌苍尘,就要回去了。
  来的时候收拾了多少行李,走的时候,只多不少。
  大丫头们正在细细把小物件装箱,小丫头们一趟趟跑着腿,把凌大夫人令孙湄菡装上的一些农家蔬菜,新鲜瓜果装好往架物件的马车上放。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靠近山,山上也不乏一些野味,时不时就有猎户猎到了猎物前来叫卖,伯母知道,给你别的什么你这孩子只怕不收,但是野味不一样,不值钱,只图个吃着换个味。别的不说,你母亲正怀着孩子,你总该给她带回去尝尝吧。”
  凌大夫人指示着丫头把一箱子野味放到了马车,不用拒绝道。
  野味倒也算不得贵重的东西,何况凌大夫人说的对,给母亲带回去尝尝,也是好的。故此孙湄菡也就没有推辞了。
  所以,等要走的时候,发现来的队列居然装不下,还不得不放到了凌府的马车上。
  孙湄菡叹了句:“菡菡来伯母这儿玩耍开心了不说,走的时候,还要带走伯母这么些好东西,真是令人惭愧。”
  凌大夫人刮了下孙湄菡的鼻子,笑道:“小丫头,这有什么,莫说你不是我儿媳,就算不是,那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都是应该的。”
  等到凌大夫人送孙湄菡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大路上出现了马蹄声,不过片刻,凌苍尘驾着骏马,已经赶到了孙湄菡马车前。

第85章

  马车在朝着通州郡内行驶着,孙湄菡带着丫头坐在马车内,心随着马车移动而晃动,等了又等,孙湄菡终于忍不住,小小的掀开了一点马车帘子,从着点缝隙中探了探。
  那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行驶在马车旁边,似乎心有所查,微微扭了扭头,直直对上了孙湄菡的眼。
  孙湄菡猛地放下了帘子,坐正了身子。
  外头凌苍尘看了眼被放下的帘子,轻笑了下,和驾着马车的董叔继续闲聊。
  本来一个时辰的路,慢慢悠悠,慢慢悠悠,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进了通州郡城门。
  回到了通州郡内,凌苍尘就不好再跟着孙府的马车旁了,只好交代了下人们,自己掉转方向,去了鹤启书院。
  凌苍尘离去的时候,透过帘子低声给孙湄菡说了句:“老师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孙湄菡闻言,知道已经到了比较紧迫的时候了,柔声道:“你且去就是。”
  等到凌苍尘离去后,对上丫头们打趣的眼神,孙湄菡才有种莫名的心虚。刚刚凌苍尘对她交代了行踪,而她回答的也太顺口了些……
  上辈子老夫老妻惯了,不自觉带到这辈子来了!简直要不得啊!
  孙湄菡陷入反思中。
  回到孙府,孙太太早就翘首以盼,角门守着孙太太身边的仆妇,满脸笑意,先接了孙湄菡去和孙太太说话。
  孙太太站在院子里,瞧见自家女儿进了来,连忙招手笑道:“我的乖女,快来给为娘看看。”
  孙湄菡也有好几日没有见到母亲了,乖乖走过去牵着母亲的手,连声问道:“这几日女儿不在,家中可有什么事?母亲可睡的安稳?弟弟妹妹没有太折腾吧?用膳可还香?”
  孙太太笑眯眯道:“为娘都好着呢,就是有些想你。”
  这话一出,孙湄菡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勉强压住自己的心思,孙湄菡强笑道:“女儿就在凌伯母那儿玩了两天,发现山边的庄子确实清凉,等两日母亲身子在好些,女儿请父亲派人去打扫我们自己那个庄子,到时候我们娘俩过去住,可好?”
  孙太太点点头:“是极,今年暑热,为娘又怀着身子,该去避避暑才对。”
  言罢拉着孙湄菡进了屋坐下,道:“只我们娘俩走了,独你父亲一人留下,岂不是太孤寂了些?”
  孙湄菡叹道:“可惜了小弟不在……”
  孙太太笑道:“就算小沢在家,你觉着他会不和我们一处儿去么?”
  孙湄菡失笑,也对,弟弟必然是要黏着母亲和姐姐的,哪里会在自己母亲姐姐避暑去,自己留下陪父亲。
  “所以等母亲新生了弟弟妹妹就好多了,”孙湄菡摸了摸孙太太的肚皮,道,“家中人口多了,也就热闹些了。”
  孙府分出来的,本家不在通州郡,故此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的亲戚,孩子们也就孙湄菡孙小沢姐弟俩,一个还居住在道观,说来也却是孤寂了些。
  “可不是,只是这孩子来的有些迟了,”孙太太无不伤感,“等孩子会说话能记事的时候,姐姐都出嫁了。”
  孙湄菡连忙拍了拍孙太太,安慰道:“还有一年呢,女儿定要等新弟弟妹妹能叫人了再走。”
  孙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只是前几日,凌家又拿了新的吉日来,都在年内呢!”
  看着自己母亲气嘟嘟的模样,孙湄菡失笑:“娘亲,您怎么说了?”
  “能怎么说,”孙太太叹道,“你凌三伯母是个面団子,就是来传话的,我能给人家怎么说,不外乎日子太近了,还要再考虑考虑。”
  “那凌三伯母怎么说?”
  孙湄菡也有些好奇了。
  “她说,”孙太太想起凌三夫人说的话,叹了口气,“知道我们疼女儿,只是凌老夫人急着孙媳妇,所以定的日子都比较紧,若是我们实在不愿意,再去测日子也行。”
  “女儿啊,”孙太太拉着孙湄菡的手,皱着眉道,“这都让人家忙活两次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孙湄菡哑然失笑:“那母亲的意思是,就下次不管拿出什么日子来都应了么?”
  “那可不行!”孙太太当场道,顿了顿,又无奈了,“可是再拒绝下去,我也不好意思了。”
  孙湄菡看着自己母亲,不由觉着整个凌家都把她们吃的死死的。
  第一次给出的日子是孙家绝对无法接受的近,被拒绝也是在意料之内的;第二次给出的日子之比第一次好一些,果不其然又被拒绝了,连续拒绝了两次,第三次,总该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孙湄菡估摸着,要不了两天,凌府第三次请的吉日帖子,又要送上门了。
  果然,就在孙湄菡回府两三天后,凌府三夫人上门了。
  凌三夫人和孙太太说了什么,不在房内的孙湄菡不得而知,她就守在附近的石亭里,留了个丫头守在正堂门口,等凌三夫人出门时,请了过来。
  石亭离孙太太处近,索性叫了璨珠奉了茶来,又因为不知道要等多久,就令丫头拿了套棋,在石桌上打谱起来。
  本来孙湄菡还记得是要等凌三夫人来着,没想到自己打着谱,很快就忘了闲杂事情,沉浸在棋谱中了。
  凌三夫人本来以为孙湄菡找她有什么事,结果走过去一看,小丫头自己沉浸在围棋中,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到来。
  凌三夫人是个宽和的人,当即也不说话,只从孙湄菡背后看着棋谱,过了会儿,不由问道:“好漂亮的谱子,菡菡自己做出来的?”
  猛然从背后有了声音,吓了孙湄菡一小跳,扭头一看,却是一脸笑意的凌三夫人,当即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福了一礼:“凌三伯母。”
  而后想起了凌三夫人的问话,笑着答道:“这个棋谱却不是菡菡自己做的,是本朝一位大师的谱子。”
  “哦?”凌三夫人随口一应,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和孙湄菡讨论棋谱的。
  凌三夫人顺着孙湄菡的位置坐下来,璨珠从后面刚好奉了茶上来,凌三夫人抿了口,笑道:“你们女孩儿家都爱这些甜丝丝的茶,弦儿在家也是吃这个茶的。”
  孙湄菡陪坐下后,笑道:“这茶还正是从弦儿那儿得来的。”
  凌三夫人放下茶杯,冲着孙湄菡微微一笑:“菡菡最近可好?”
  “一切都好,”孙湄菡笑道,“伯母可好?”
  凌三夫人笑了笑:“都好都好。”
  “说来菡菡也是待嫁之时了,可对自己有些什么打算?”
  孙湄菡装作糊涂的样子:“要有什么打算?”
  凌三夫人提醒道:“苍尘七月上京,八月秋闱,明年春闱,我这侄儿是个什么样的,我做婶婶的也是看着的。只怕殿试少不了他一个好名次!”
  “这话伯母也给你母亲说了,怕的是等我们苍尘榜上提名的时候在成亲,外头有人对你闲言俗语……”
  孙湄菡开始还满脸笑意听着,听到后面,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最后,面无表情,淡淡道:“伯母这说的哪里话?”
  凌三夫人察言观色,看得出孙湄菡面色不好,笑了笑:“菡菡别怪伯母不会说话。伯母也是为了菡菡好,你们青梅竹马,早些日子成了亲,等苍尘高中之事,岂不是夫妻俩都有面子?而且早日成亲,苍尘也能早日安心不是么?”
  “伯母,”孙湄菡道,“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不用菡菡来给他安心。”
  “而且,”孙湄菡笑了笑,“闲言俗语,能说什么?”
  凌三夫人叹了口气:“你小人儿家,不太懂这些。罢了罢了,就当伯母多嘴了。”
  孙湄菡捧起茶,递到凌三夫人面前,笑道:“知道伯母是为了菡菡好,请伯母喝茶。”
  凌三夫人接过茶抿了口,又听见孙湄菡问道:“这话伯母也给我母亲说了?母亲怎么说?”
  凌三夫人放下茶杯,笑道:“刚开始,你母亲的意思是,等到春闱过后,行大礼。刚巧了,老夫人写的吉日上,三个日子,都在秋闱后,春闱前,我给你母亲看了,你母亲想过之后说啊,可能日子就要定在春闱前了。”
  春闱前?
  春闱在二月,春闱前,难道是正月里?
  凌三夫人看见了孙湄菡脸上的表情,笑道:“日子我也瞧过,在正月。这个新年,菡菡你还能陪着你父母弟弟妹妹一处儿过!”
  孙湄菡问道:“伯母,老夫人测来的吉日,这个是最后的日子了么?”
  凌三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笑道:“这孩子说的哪里话,吉日吉日,自然是要大吉大利的日子,什么最后,快呸一下!”
  孙湄菡顺从的‘呸’了呸,然后心中有了数。
  等到和凌三夫人又闲聊了几句,送走了凌三夫人后,孙湄菡起身去找了孙太太。
  孙太太正对着三张纸条比过来对过去的看,见到孙湄菡进来,连忙道:“乖女快来,你三伯母带来的吉日帖子,一个在十一月,一个十二月,另一个是在正月……这一次咱们可要给人家一个准话了。乖女儿,你来看看,哪个日子好?”
  孙湄菡手按在孙太太拿着帖子的手上,笑道:“母亲别急,只怕还有明年的吉日帖子要送来呢!”

第86章

  凌家是等着早日娶孙媳妇进门的,自然不会直接把明年的好日子送来孙府上,一直盼着孙府能就在这次的好日子中定下来。
  但是,凌府出了叛徒。
  这个叛徒不是别人,真是让凌家一整家子忙活的源头——凌苍尘。
  按理说,凌苍尘才是最急着娶媳妇的人,怎么会毫无原则的请老夫人拿出明年的吉日呢?问题还是出在了孙湄菡身上。
  往日,凌苍尘亲口告诉孙湄菡,什么都听她的,孙湄菡当机立断,写了一封信送到凌苍尘那儿,中心就问了一句:说好的都听我的,那么成亲这种大事的吉日,你怎么看呢?
  从鹤启书院忙回来的凌苍尘一看到心尖儿送来的信,悟了,不用孙湄菡再多言什么,自己就乖乖的跑到凌老夫人面前,讨来了明年的吉日。这次不请三婶帮忙了,又送到了别庄,令凌大夫人亲来一趟。
  所以说,等孙太太接到凌大夫人手中写着来年四月五月六月的日子的时候,有些懵。
  “我怎么记得,凌老夫人很着急?”
  凌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她婆母喜欢孙湄菡,期待早些进门,只是她那儿子不争气,自己跑去要来了帖子,好在借口还是正当的。
  “还不是因为我那儿子!”凌大夫人笑盈盈道,“本来预计在秋闱后,但是我们知道,都心疼孩子,想多留些日子呢!然后想着吧,等过了春闱?我儿子自己说了,既然都能等到春闱了,何不直接等到殿试之后?这样一来,他读书也就不分心了,也有了盼头,只会更用心些。”
  这话听来,倒是的确正当。孙太太信了,不由叹道:“苍尘这孩子,还是懂事。说的也对,还是等到他考完了试,再行大礼也好。”
  “这个日子不冷不热,新嫁娘不受罪。若是五六月去了,只怕天气太大,新娘子衣服首饰又多厚重,太委屈孩子了些。”凌大夫人这话,确实是站在孙湄菡角度来说的。
  这话也是说到了孙太太心坎里,日子虽然比另外两个早了些,但是这话没错,是为了孙湄菡好。也就不推辞,应了下来。凌大夫人一切都依着儿子的,孙太太一切都围着女儿,两个母亲一合计,当场圈了四月的日子,算是正式定下了婚期。
  凌大夫人辞去后,孙太太招来了孙湄菡,抱着她差点哭了:“我的乖女,心肝宝贝哟,明年四月廿八,你就是人家的人了。”
  孙湄菡这才知道,自己来年四月出嫁。
  孙太太这才刚刚定下日子,就一副剜了心的痛苦,不知道到了她真的出嫁那天,还要多么难受呢!
  孙湄菡抱着母亲,连声道:“娘舍不得女儿,女儿也舍不得娘,大不了不嫁了!”
  “浑说!”
  孙太太眼睛一瞪:“舍不得是舍不得,可是你哪能真不嫁?女儿大了,都是要成亲的。日后有女婿照顾你,为娘也才放心啊。”
  孙太太又怕孙湄菡年纪小想岔了,道:“乖女儿,别难过啊,凌家就在我们旁边,日常来往也随意,想见娘也见得着,日后你弟弟妹妹大了,天天去串门子都行!”
  孙湄菡没想到孙太太居然这么安慰她,其实与其说是安慰孙湄菡,倒不如是孙太□□慰自己,毕竟女儿嫁的近,什么都好。
  孙老爷回来后,得知正式定了日子,站在自己房中默叹了片刻,招来了孙湄菡,给她了一套钥匙。
  “这些都是为父给菡菡的陪嫁,你还有些日子,先熟悉着。”孙老爷左思右想,道,“还有陪嫁的管事,爹给你准备了,明天叫来你自己看,有不看中的,指出来,换了就是。”
  “女儿在家是娇客,去了别人家,是做媳妇的,可能会受些委屈。”孙老爷干巴巴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又大手一挥,道,“不过我们菡菡不受气,若是凌家有谁不好,回来告诉爹,爹全部给你解决了!”
  孙湄菡本来已经心头酸酸的,就差落泪了,被孙老爷这话逗笑了,她上前搂着孙老爷的胳膊,撒娇道:“爹,女儿知道爹是疼女儿,只是哪有媳妇受了气找娘家出气的?”
  “怎么没有?”孙老爷道,“娘家底气足,出嫁女就能挺直腰板。我们家虽然是商贾,但是生意上,通州郡还是要看我们。首富虽然不敢说,到底能给你撑点面子;而且我们家和凌家毕竟交往了十几年了,知根知底,纵使真的有什么,他们也会看在娘家的面子上不是么?”
  “哎,现在就是可惜你弟弟年纪小,没法给你撑脸。”
  孙湄菡想起自己十岁的弟弟,笑了笑:“这有什么,女儿的脸,也不能总靠家里给撑着。”
  “哎……”孙老爷叹了口气,“为父在想,你没有个亲哥哥,到时候你出门子,请你哪个堂兄来背你。”
  孙老爷兄弟六人,他排行第五,上头四个哥哥,家中都有一两儿子。而孙老爷的弟弟家,也是两个儿子。一大家子的男丁,独孙湄菡一个女孩儿,也素来受宠。早早儿各家都说了,菡菡出阁,要请来背妹妹出门。只是堂兄众多,只是选哪个好,也让孙老爷头疼。
  孙湄菡回想起自己一家子的堂兄们,依稀记得,年岁差不大,一直和她玩的很好的,是她六堂兄。故此问道:“六堂兄可好?”
  孙老爷被孙湄菡提醒了:“唔,浩然么,说来也是,他只大你两岁,自小玩的好,他来背你出门,也是应该的。既然这样,为父就给环阳去信,禀告给你祖母。”
  孙家的亲眷们都在环阳,距离通州郡,不过三五天路程,一来一去,消息很快就能接到。
  定下了背她出门的人,孙湄菡也就没有别的事情,只有照顾家中,一边准备嫁妆的事了。
  打造家具的木材是孙老爷早早就囤好的,如今只等定了人家,去了凌府测量了新房,然后图纸交给老木匠们,开始打做家具了。
  布料铺子里,压了许多的上等绸缎,这个时候也都取了出来,带回了孙府,孙家一班绣娘们,整日里就为了孙湄菡的新衣而劳作,其他的都稍微退后了一些。
  作为商人,孙老爷有着许多的门路,海上也好,胡商也罢,孙老爷总觉着之前给女儿攒的稀奇玩意儿不够,又想法子弄了许多别处少有,十分珍贵的摆件玩意儿。
  孙府忙得热火朝天,外头的人一下子明了,这是女儿定下了日子,开始着手备嫁了。
  之前和孙湄菡交好的女孩儿们,因为她订了亲,不好请出去玩耍,几个人一商量,索性都给孙湄菡下了拜帖,等两日来找她玩。
  张姐姐因为也是备嫁之身,没有参与;苏家的珈珈,崔家的荷儿,路家的媛媛,还有谢家的谢绾,唐家的韶儿,统统都在其中;倒是因为凌丝弦成了孙湄菡的小姑子,不好自己跑来大嫂子家,来不了,一个人在家生闷气。这一番,孙湄菡闺中好友们,没有嫁的,来个一半。
  其中最令孙湄菡在意的,却是郡守府石姑娘与忠义伯府三姑娘棋娘的拜帖。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搭在了一处儿,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好友的身份,要来孙府聚一聚。
  孙湄菡捏着笔,却不知道这两份拜帖,是该回,还是不该回;论关系,她和石大姑娘不过泛泛之交,忠义伯府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缘;然而这两个女子,身份卓然,确实是孙湄菡不好拒绝的……
  而且,她们又是因为什么,要来孙府贺她?
  “姑娘,”守在孙湄菡身边的彩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咱们院子的柳愢不是和郡守府的丫头认识么,叫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的?”
  “我竟差点忘了,”孙湄菡吐了一口气,道,“也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和她同乡继续联系了,先叫进来问问吧。”
  柳愢进门给孙湄菡行了一礼后,小圆脸上扬着甜甜的笑:“姑娘安。”
  孙湄菡笑道:“叫你也也就是问问,你那同乡,可与你还在联系?”
  柳愢闻言,笑了笑:“奴婢和同乡毕竟是同乡,在外就多联系了些,到现在,也一直没断过。”
  而后不等孙湄菡发问,自己主动道:“听奴婢的同乡说起过,她们家的大姑娘和忠义伯家的三姑娘交好,借了忠义伯府姑娘的头衔,等梦夫人上门的时候,狠狠打回了梦夫人的脸。据说郡守看在忠义伯夫人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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