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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来袭,盛宠枕边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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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爸爸了,但你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永远也不会有丢弃你的那一天。”
绍青桐扭过头去不看人,只觉眼眶又酸又涩。
最后时间差不多了,催促几个人出发。有当晚的航班,除了她几个人都走,大小的行李收拾了好几包,去机场的路上没一个人说话,绍妞妞哭累了,歪在符丛允的怀里睡着了。她堵着气,除了符丛允不让任何人碰她。而符丛允一直看着窗外,一脸默然。
连梅梅和阿明都觉得伤怀,不知怎么就突然要离开了,看着孩子个个心有不甘,大人也跟着措手不及。
飞机走了,绍青桐安下心,抬手一掌心的汗,像被抽干了力气,歪在车座上呼呼的喘气。事实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像一场逃亡,她想保全一样东西永远都这么难。想不明白就哭起来,真真的泪如雨下,哭得筋疲力尽,哭到最后全身都开始抽搐,说不出哪里疼,却闷得透不过气来。
隐隐有妻离子散的感觉,但这感觉着实不是她该有的。人果然不能做稍微违背良心的事,积得多了,就有毁天灭地的时候。
江承煜还敢发短信回来,知道她那样的性格非气炸肺不可,但江承煜这次就想任性这一回,想让她光天化日,不想她再没完没了的逃下去。就算世界乱成一锅粥,只要她肯站在他的身边,他永远可以护他周全。江承煜看到世界乱起来的时候,却像千百年来难得安心的一次。终于着上战袍开始为她而战,他不怕全世界,什么都不怕。绍青桐不是任何人的,于是他也理直气壮。
开口仍有点儿服软的意思:“对不起。”隔了那么两三分钟又发来一条:“马上回去任你处置,但我说的全是真的。谁都没跑!”
绍青桐盯着手机屏幕,还知道他自己干了什么事么?越乱越添麻烦,说他什么好?
扔到一边没打算回他,她要回去睡觉,睡了觉去找李双德,功德圆满的时候就回家过和乐安康的日子,等孩子长大,等自己老死。绍青桐如此简单的想,却抵不过这世界的千变万化。
容父和容母上门得实在太突兀了,绍青桐做梦都没想到。就在开门的那一刹,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佩服起容岩的未卜先知来。那句“再不走,当真就走不成了”再在脑子里回放一次,冷汗泠泠。
容父有些过份激动,谁能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死而复生?
“你是君素吧?”他虽然这样问着,可是一眼便已笃定,这就是五年前死在那场大火里的白君素。下一秒,这么钢硬的一位老人开始抹眼泪,老泪纵横,不是一般欣喜可以言喻的。
那事一出,绍青桐就知道,那么多双眼睛,总有一双会认出她。
最惊怔的不是她,可此时此刻她仍旧动弹不得,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那一场恩仇过后,她觉得最为亏欠的人,就是容父。
容母脸色一阵阵发白,死死盯着绍青桐的脸。这个女人说起来比容父冷硬,这一点绍青桐很多年就知道。她永远都不喜欢她,绍青桐觉得此事一出,那恨更得长成擎苍的模样,或许下一刻巴掌就会抽上来,非抽得她血肉模糊她才能解心头之恨。
绍青桐甚至做好了接招的准备,她不想闪躲,也觉得没脸去躲。纵然她和容岩之间有太多需要清算的,但拿着容家骨肉的死去愚弄几位老人也实属不该,于是什么怨怼她都打算承受。
容母那双手臂想要抬起,试了试又放下,接连两三次都是无力。最后眼眶憋红了,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太过失控的哭出来。
绍青桐看着实在心疼,低下头:“是我对不起你们,当年我非走不可。至于那些伤害,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话将一出口,容母猝不及防扑上来,那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却紧紧的被人抱紧。容母终于不太像话的哭起来:“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容家,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给了我活命的机会,我却恩将仇报……”这些年容母总觉得这是一块心病,烙下了,至死都不能冥目。说到头那是一个狠心的丫头,别人造下了孽她就一生都不让人好过。但她不恨她,回过味来便觉得没有什么权利恨人。当年白君素是想好好跟容岩过日子的,可是每一个人都闹腾,一副势必将她逐出家门的怨念。那些委屈只怕没哪一个女人情受得了,就像容父说的,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谁会想着去死呢?
白家崩塌,她走投无路,容家又不肯收容善待她,她怀了身孕,婚姻却像岌岌可危。容母许多年后再回想起白君素当年的样子,方想起她瘦得仅剩一把骨头,脸色也惨白惨白的并不好看。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该会心疼得受不了。但因那是她的儿媳妇,而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半分心疼她都没能给她。
是啊,当年绍青桐就在想,如果能有机会跟容岩生活下去,她不怕辛苦,什么苦都不怕,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她,只要清早一睁眼能看到那个男人也是好的。可是人与人之间就怕有恨,一但有了恨再难解的情缘都会生份。
她从容母怀里起来,伸出手一点点帮她拭干脸上的水渍。自己却无声无息的掉着眼泪,半晌才说:“其实当年我一点儿都不恨您,我只觉得是自己的命不好,从来没有被长辈看好的运气,无论是哪一个,总会觉得我配不上他们的儿子,然后想尽各种办法让我离得远远的。我也心寒气馁过,每一次都很用力的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那样有什么错。”她呜咽了一声:“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为什么我总是被指责的那一个。无论我做什么,都只能是那样。这些年渐渐就想明白了,或许不是自己不够好,也不是没赶上正确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早的,晚的,都遇上了,只是没有缘分。所以怨不得任何人,当年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为什么,是我对不起容家。”再在好了,她再不是容家的媳妇,也不是白君素,错的对的她都不再去想。
容父听得心酸不已,示意两个人到里面说话,外面还有老宅的其他人,看着不好。
容母这会儿稍稍稳了神,就问:“君素,当年那个孩子呢?”
绍青桐脑袋一热,方觉出险。
就听外面老宅的下人叫了声:“少爷。”
一抬首,容岩已大步流星的走到近处。容父容母一转身也都看到了。容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拉上容母就走:“谁让你们过来的?五年过去了还闹不够么?”
容父拉上容岩,以为他是误会了,解释说:“你妈不是来为难君素的,我们听到消息后过来看看传言说的是真是假,没别的意思。”
容岩眼见不耐烦,声音大得连绍青桐都吓了一跳。
“是又怎么样?我都没什么在乎了,你们再跑来有什么意思?回家吧。”
“可是……”容母还是说出来:“当年你们不是有个孩子么。”
容岩眯起眸子,淡淡道:“孩子?我的么?我都不要了,你们还执意什么。”见容母还要说话,一句便压回去:“你不是想让我结婚么,再这么闹下去,什么女人不会跑?”
难得有容岩中意的一个,女方那边才来了人说谈的很满意,起码女方是一口一个愿意,而容岩也不排斥,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容母才有意张罗此事,就听到这样的传言,一时间措手不及。
如今绍青桐回来了,无论当时有什么原因,容父还是希望两人能够破镜重圆。但容岩的性格当父母的太过了解,如果他咬死了不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所有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容母看了眼当前的局面,叹口气拉上容母:“先回家再说吧,孩子们的事自己会处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走前嘱咐绍青桐:“抽个时间回家吃饭,跟爸下两盘棋。”
绍青桐木讷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太仓促了,喉咙里噙着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容岩回头若有所思的看她,仍旧面无表情,晨光中眼眸深邃,黑得过了火,暗无天日的。
将两人送到车上后又返了回来,一抬手狠狠的弹上她。
“你到底要给我找多少麻烦?”
绍青桐被他弹得脑袋生疼,一直疼到心里去。说不出反驳的话,的确是出了不少麻烦事,没想到一回来又是场血雨腥风。
她吸了一下鼻子:“我办完了事,尽快离开。”
容岩定定的看着她,半晌,飘飘的说:“那样就好。”
绍青桐转身回去开始收拾东西,现在就出发,不出中午便能到达B城,跟李双德很熟悉,谈事情顺风顺水,什么事情都会很好说话。
车子才开出,电话又响。
时间又得被迫推后,人若倒起霉来,事情都是排成行的,一出接一出的没完没了。
白倾城昏睡几天后醒了,监狱的人给她打电话,说白倾城一直存有轻生的念头,想让她的家人去劝解开导一下。
她不得把车直接开去医院,白倾城是重刑犯,里面都有警察看守,自由被严格限制。
直到她进到病房,也有人员一直在场。其实白倾城根本不能说话,她又不会打手语,连基本的交流都不能。
绍青桐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她甚至不愿过来,她跟白倾城说什么都立场不对,不好听了便是嘲讽,说得好了估计也会被她看成是在唱大戏。见白倾城躺在病床上,面色无神的盯紧她,走近一步:“怎么?你不想活了?”
白倾城怔怔的看她良久,撑着身体坐起来,奄奄的靠到床头上,她本来已经很单薄了,五年的光影把她折磨得有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跟当年那姿色妖娆的律政佳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听金玉玉说白倾城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一直名列前茅,她很认学,每天啃书到半夜。绍青桐知道她为了什么,她想跳出那个贫穷的圈子,做梦都想。她的身体里有不安于现状的傲骨,心比天高,她觉得自己从来就不属于那里,她做梦都想高高在上。就连白倾城自己也跟她说过那样的话,那种急切的心理将白倾城给逼疯了。绍青桐觉得到了最后连她的人性都扭曲了,跟着金玉玉一起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连亲生父亲都可以舍弃。而她却觉得那样很好,以为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当年她炫耀时的嘴脸依旧鲜活,绍青桐死了妈妈她很开心,葬礼才一结束就借着生日的幌子在家里举行宴会,男女同学聚集整个客厅,绍青桐从楼上看到她得意示威的样子,那时便觉着,终有一天会看到此刻的白倾城。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她的心里半丝阳光都容纳不了。她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毁天灭地,甚至搭上她的父母。
她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其实你那么优秀,即便不用借着谁,你也可以过得很好。通过你自己的努力才是真的好,不像现在,不过海市蜃楼。”她不想再说下去,只怕说来说去又是怂恿她轻生的话,她们的关系注定不能用来相互鼓励的。如果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她保证白倾城一定要比现在的自己邪恶一万倍,她会将话说绝,也会将事做绝,非让她没有还生的余地。而绍青桐从不认为自己就是圣女,假腥腥也不行。
之前监狱的人非让人过来,她也想若能归劝两句自然也是好的,她这个样子已经够惨了,估计一辈子都得这么活着。她惹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容岩,岂会给人翻身的机会。但真到同她面对面了,张口就想嘲讽,很抱歉,她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转身对室内的警察说:“我们没什么可以说的,我想我劝不了她。”
病房内的工作人员恍了一下神,没有立刻回答她。因为他刚刚好像看到白倾城的嘴角慢慢划出一个笑,像是预料了绍青桐的到来,那笑明媚而阴森,绽在她面无血色的脸上阴霾一般,这张脸时至今日当真谈不上好看,消瘦的皮包骨,男子怔了一下,一直怵上心头,好似看到鬼魅。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蓦然反应什么,方正的脸开始惊慌,看向绍青桐大喊:“小心!”
绍青桐正在等他一句让人离开的话,前后也不过几秒钟的事。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眼角有什么东西漫上来,肩膀就已经被人紧紧扣住转了过来。尖锐的疼意自胸口传遍全身,也是眨眼间的事。她抬眸,看清白倾城脸上放大后明晃晃的笑意,丑陋而刺眼,像是干枯的花浸泡在水中极速膨胀,即便褪去干瘦也再不能如花。
可是白倾城仍旧很欢娱,可以拖着白君素一起不幸一起死,是她觉得最有意义的事。她使出全身最后一丝微薄的力气,将那把偷偷从医生的盘子里拿来的剪刀再往深度按了按,看到绍青桐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刹时间觉得功德圆满。只有那么一点她还是嫉妒,到死白君素都要比她风光,她白容好看,眉毛都是精心修理过的,还有嘴唇,还有脸颊,再到头发……通通的让她感觉嫉妒。但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了,她可以放下,不去在乎。她最在乎的,是她心爱的男人不爱她,却爱着这个女人。是她哪里不好?容岩爱白君素,用生命爱着,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警察那一枪早已经打响,相距这么近子弹稳稳穿透白倾城的身体。而她倔强的不肯倒下,非将那致命的剪刀深深的按下去,按下去。便不得受了第二枪,将身体打出洞,鲜血直流。
半晌,才晃晃悠悠的倒下去,眼睛睁得很大,大到狰狞无光。她也是疼的,很疼,疼到痉挛,便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活不成了。躺在床上的棉絮里,血染当场,没几秒就红了身下大片的雪白,那些被子被她的血液染成红色。白倾城睁着大大的眼睛倒在血泊里,回想一些事情。就在她住的牢房里,用指腹在墙壁上划出一个人的名字,连指头都划破了,终于能清析的写出一个人的名字。她日复一日在等这个人过来看她,哪怕是恨着,肯见她一面也是好的。他云淡风轻的把她骗回来,再致她于死地,她如他所愿没了翻身的余地。而他连一眼都吝啬给她,岂不知那是她唯一的盼头。她讨厌死了那样肮脏的地方,让她闻到自己血液的味道。当年她不择手段的跳出来,怂恿自己的妈妈靠上白照民那棵大树,就是想将自己置身一片华丽的空间,再不去碰触那些人性最卑微的廉价。她从小就优秀,读童话故事的年纪便认定自己就是公主,凭什么要那样活着?可是白君素回来了,她所有的盼头统统化成灰吹散了。
那个叫做“容岩”的男子,此生再不会来了。
她看到了大束大束的阳光,洒下来,像一场太阳雨那般绚烂繁华,金灿灿的连成一片。男子迎面走来,蓦然想起那句,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轻风撩起他浅色衣衫的一角,她的心欢快得像要翻飞起来,只觉是是喜欢,有生之年的一见钟情……
她竟,死都没能忘记。
绍青桐被推去抢救,剪刀还插在胸口上,血液把衣前襟染得一片模糊。
江月夜早在第一时间看到,吓得心都要跳出来。拿着电话哆哆嗦嗦的给江承煜打电话:“小煜,不好了,君素受伤了,正在抢救。”
江承煜从机场直奔医院,觉得又是一场惊魂。当年他没有努力放了手,反反复复她就要讨回来,到底还欠她多少?
他不用人员跟着,自己开车过去。那车开得飞快,忘记把李可放下来,坐在他的车上随时以为就要赴死,说不出的惊忪连连。侧首看他额角渗出汗,把那轮廓美好的头发都打湿了,亮晶晶的。再看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虎口处青白一片,似要将骨头都捏得粉碎。李可认识的江承煜从来都漫不经心,连走路都比人慢半拍的人,什么事能指望他火热上心?原来漫不经心不是他的天性,只因从没遇上能让他急上心头的事。渐渐的不再害怕,觉得就算飞起来也不可能出现什么事故,这个男人不会陪着其他的女人死,现在车上坐的是她,怎么可能有事?只怕老天都注定好了,这个男人今生是独属于白君素的。任谁也抢不走,夺不去。
正文 风浪平息
他们赶到时人还没有出来,江月夜来来回回在抢救室前打转,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手里紧紧捏着电话,就怕抢救室的门一开,有什么情况传出来她好直接给那两个侄子打电话。送来的时候听说情况十分不妙,其实不用别人说她自己也看得出,剪刀就插在胸口上,按下去一大截,似乎将人都穿透了。
江承煜一路跑得飞快,走廊上尽是他奔跑的脚步声,“嚓,嚓,嚓……”的一串声响。
李可被落得很远,拼尽力气跑还是跟不上。实在跟不上了,索性慢下来呼呼的喘气,从来不知道江承煜可以跑得这么快。他平时看着挺阳光,其实不是很喜欢做运动,怨不着他,每天忙碌得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不断缩水,一旦稍有空闲,还要按规定健身练形体,以至于他对运动产生了反胃的错觉,能不动就不动,一旦有时间就想瞌目睡一会儿。
不喜欢原来不是不擅长,她并不了解他。
江月夜见人过来了几步迎上去。
江承煜扣紧她的肩膀就问:“人呢?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太大太急迫,一出口就响彻整条走廊引来过往人员的侧目。江月夜跟他在一起没法不慌手脚,示意他小一点儿声。又看他裸在空气中的一张脸,气结:“怎么不戴个眼镜或帽子?”好歹伪装一下么,现在不知多少人在关注他。
江承煜哪管得了那么多,一接到电话他就疯了。声音压抑之后微微颤抖:“姑姑,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江月夜安慰他:“别担心,正手术呢,现在一切还都正常。”
“伤到哪里了?”江承煜只像是红了眼。
江月夜咽了一下口水,踌躇:“胸口,被剪刀伤到的,不过你别害怕,不一定会有事。”
江承煜又不傻,知道她所谓的胸口是哪里,而且白倾城下的狠手,她只怕做梦都想看到绍青桐惨死,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江承煜搭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臂无力垂下,奄奄的靠到墙面上。不看人也不说话,他想不明白,幸福怎就这样难?!
江月夜知道他心里难过,看他那个样子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想拉他到椅子上坐一会儿,就看他侧过首,静静的问她:“姑姑,她会不会有事?”
江月夜眼眶刹时间温热无比,有液体浸润后慢慢滑出眼眶。被她一抬手抹掉,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傻孩子,不会,她怎么可能有事。”
江承煜打心底里是不信的,但他仍旧想听一个人对他说,说她不会有事。一倾身揽住她,他很少跟人说真心话,玩世不恭习惯了,说出的话从来没个正经,更不跟这些家里的长辈掏心窝,唯怕他们唠叨起就没完没了。脑袋沉在江月夜的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姑姑,我很害怕,我怕再有一个五年前,我不想才失而复得又要失去。那样太残忍了,要我怎么活?我知道你在骗我,她伤得很重对不对?那么笨的女人怎么可能躲得过。姑姑,我害怕……”
江月夜轻拍着他的背,却半句安抚的话都说不出了。她不想骗他,还怎么骗得下去。这明明就是她的心头肉,每一次欺骗他让他痛苦的事似乎都有她的参与,她也想说绍青桐好好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可是她怕话一出口就得湮灭,给了他希望再让他彻头彻尾的失望,那样岂不是真的残忍。
李可早已经追过来了,远远的看着人家娘俩个说话没有凑上去,听到江承煜喃喃的说他害怕,心底一根深弦被拔动。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忽然觉得一路下来跑累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筋疲力尽。江承煜有多忙?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照正常人微薄。看她只是一个小助理,岂不知她比他还忙,他工作的时候她得鞍前马后,他休息的时候她又得顾及他的生活起居。李可不记得自己多久没休过假期,也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睡过一个懒觉了,不用太久,自然醒就好。可是,没有,她太久都忙得像个旋转的陀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不知道疲倦般,每天只要是应对江承煜的事,她都生龙活虎,十二分的精神。她以为自己是超人的,不会倦也不会累,只要江承煜活跃在娱乐圈一天,她就可以永远这样鞠躬尽瘁。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战斗力,忽然觉得没有力气了。只觉得那样累,累到一步都不想再走下去了。
她给江承沐打电话:“沐哥,江公子回国了,中间出了状况,绍青桐受伤了,江公子直接来医院了。你想办法把人带回去,或者把行头拿过来伪装一下,被记者拍到就不好了。”说完公事再谈私事:“沐哥,我想请假。”
江承沐听她不太能打起精神的样子,愣了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李可含糊的应了声:“嗯,累了,想休息。”
这是个从来不会请假的人,非得到身体承受不住了才会言累。江承沐想也没想,一口应承:“好,你休息几天吧,这段时间你累得不轻,好好放松几天。江承煜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暂行派个人照顾他。”
几乎是前仆后继,江承煜没来多久,容岩便也来了。
江承煜靠在墙上低着头,没看到来人。
江月夜却看到了,隔很远便注意到这个人,有种气息迫人的感觉。存在感也强,淡冷的气流压上来,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亦是紧绷着,好算生了一双还算缓解氛围的眼,让人看起来不至于冷至无情,微微有那么些惊滟的桃花色。
大脑急速运转,她在头脑中搜寻这个人的蛛丝马迹,似乎什么地方看到过。等到容岩走近,一下便想起来了,商业杂志上时常看到的人物,那个天天被刘启明挂在嘴上说了不得的宝贝外甥容岩。
她几乎一下便站了起身,还穿着一身工作服。
容岩也看到她,单纯以为医院的医生,当即问:“里面是不是白君素?她怎么样了?”
出口即是白君素,他像永远无法适应唤她其他的名字。
江月夜怔了一下,打量他,忘记回答他的话。
容岩却已经急了。一出声有些歇斯底里:“我问你她怎么样了?你们医生不去救人发什么呆?干什么吃的?”
又来一个,江月夜觉得自己这两个肩膀快被人给捏散了,一个不够就又来一个,还都是这把年纪,年轻立壮的大小伙子。现在的小辈怎么都这么个臭脾气,暴躁起来像要吃人似的。
不等她自己挣扎,已经有人上来扯开容岩的手臂。果然没有白疼,关键时候还得说自己的侄子。
江承煜阴沉着脸也很火大:“跟谁大呼小叫呢?这是我姑姑,有本事进去问主治医生。”
容岩手上一麻,才知道此人就是众口一词的江美人,是碰不得,打碎了不说别人,自己的小舅就没法招架。
转首看江承煜,五年来两人几乎没有过正面交集,更没面对面说过一句话。无非在镜头或报纸前看一眼,彼此都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
流年已去,年华仍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发现,跟五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男人当真更容易创造不老神话。
江承煜松开撕拽他的手,连目光也错开,又重新倚靠到墙壁上,没有半分说话的兴致。
如此看来只能是等,容岩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再回来,也无声无息的靠到另一边的墙壁上。走廊两侧一边一个,都是默然而深邃,谁都不发出声音。景致却可想而知的容华,风格迥异的帅哥给人视觉的冲击却是相同的。本来江月夜就提着一口气,这回连顺带路过的人都多了起来。
还好江承沐很快赶到,看了一眼容岩,二话不说拉上江承沐去了一间病房。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次她若有事,我真不活了。”江承煜抬起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字句和头脑一样清析,他没有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
江承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把口罩和眼睛递给他:“戴上,被记者看到麻烦。”
抢救室的门打开,只一个医生走出来。
“哪个是病人的家属,血液不够用了。”
一刹那,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抽我的,我跟她血型一样。”
说完又是一愣,容岩看向江承煜,江承煜也侧首看他。他人均维系一个抬起手臂的动作。
江承煜想起很多年前,场景类似于此时,心欲痛绝得像一场回放,他等在外面,她生死不明。只觉得是无能为力,全身怕得瑟瑟发起抖来。把血液输给她,是自己唯一能够为她做的,那样微薄,只恨不得将这条命也给她,以命换命也是好的。
“输我的吧,我跟她的血型一样。”
容岩慢慢垂下手臂,无声无息的靠回墙面上。
医生看了一眼,将两人都叫上:“都跟我过来验血吧。”
容岩树起身,跟着医生一起去了。江承煜的血型自是不用验,不用他说他也知道,白君素身体里循环往复的那些血都是从江承煜的身体里得来的,当年他很嫉妒,他还记得自己嫉妒过。
其实他的也不用验,跟她的血型该也是吻合的。
江承沐陪着江月夜等在门外,医生看出来这都是相关的人,刻意对江月夜说:“都放心吧,没插在心脏上,差了几毫米,送来的又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今天若能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江月夜跟医生说过谢谢,转首看那三个小子。
“都听到吧?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承沐嘟囔了一句:“不是说得过了危险期才能确定。”那意思像她言出过早,他们仍旧是不能安心的。
江月夜直想抬起巴掌呼上去,能看出一个比一个沉不住气,本想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吃吃,不用这样难耐折磨,没想到不识好歹。男人太理智了没什么好,骗不了就是哄不得,活该自己受罪。
她索性不说话了,白了他一眼坐到椅子上等。
又是很久过去,抢救室内终于有了反应,医生推着绍青桐出来,松口气:“手术很成功,如果醒过来没事的话,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听罢这一句,容岩转身就走。好似到了这一刻就已仁至义尽,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江承沐注意到他,目光一直追随他走到走廊的尽头,转了弯又消失。很想叫住他,可容岩那个性子他了解,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放的手,倒真像是情份已尽。
绍青桐被一群人簇拥着推到加护病房观察,人还没有醒,不能挤进太多人看望,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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