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宠无双_若磐-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惜他虽以祁国公主为妻,却不知道祁国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先帝行得是拖延之策。
拓跋戢与族人再无近忧,生活安稳,十余年下来斗志早已消磨。祁国却暗中练兵,从未懈怠。
二十年后祁国发兵,一个月内将当年失去的城池收回三座,拓跋戢怒极暴毙,大长公主为他所生的儿子拓跋砾继位。
这位有着一半祁国血统的北疆国王主动求和,表示为两国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争之苦,自愿退回草原。
这时德庆帝早已登基为帝,曾提出草原生活艰苦,欲将大长公主接回上京养老,但大长公主一口拒绝,打算留在儿女身边。明面上是舍不得与子女分离,实际却是尽可能影响拓跋砾,以免战事再起。
当年大长公主和亲时,德庆帝尚且年幼,无力阻止。及至二十年后,拓跋戢暴毙其实是大长公主暗中下杀手,这真相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知晓。
德庆帝因此一直觉得亏欠长姐,此次会面自是极尽隆重之能,给足大长公主面子,不但亲自率领一众宗室子弟出营地迎接,还计划盛宴款待,不料也因此发生一件一想不到的意外。
☆、91|第 91 章
第九十一章: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无悔因幼年时受生母影响,难免觉得与大公主府上较为亲厚。然而贺遥那日的举动已令她明白过来,事实或许与自己以为的完全不符。
害她惊马遇险,且不论是否会受伤丧命,在人来人往的路上,若谁家少年救她时不慎肌肤相亲,那她在婚事上就再没有选择的权利。万一对方已成亲或早有婚约,她还不得不委身做妾。
对于贺遥所说的“酒后失控”,无悔半点也不信,到底也是从小一同长大,难道还不知道贺遥酒量么。
从前与自家姐妹们再有嫌隙,最多不过嘴上争执几句,哪里有人随随便便拿她性命甚至一生来撒气。
无悔还懂得好歹,如此一比便晓得到底谁对她更好。
然而今日大公主与贺遥的举动又摆明是为拉拢她,这就让她看不懂了。
“采琼姨,”回自家营帐的路上,无悔忍不住问,“你觉得她们叫我去见大长公主会不会打着什么坏主意?”
贺采琼反问:“你为何会觉得她们打坏主意?”
“我只是那么觉得,”无悔有些犹豫,“但是没有凭据。”
“据我所知,大长公主在北疆前任国王过世后诞下一对龙凤胎,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听说大长公主对这对遗腹子格外宠爱,或许想给他们在上京找伴侣也不定。”
无悔听得膛目结舌:“难道她们想把我推给那个北疆王子?”
这结论虽然只是猜测,但和着前不久贺遥的所作所为,倒显得十分合情理。
贺采琼只是笑笑,压低声音道:“谁知道呢,对于她们来说,不管谁嫁也比贺遥嫁过,不是么?”
无悔当然听得懂继母话中意思,北疆地处偏僻,生活比中原艰苦得多,谁家也不会舍得女儿嫁过去。然而这话却不能明示,毕竟连先皇所出的公主都能去和亲,勋贵家的女儿谁又比得过公主尊贵。是以,大公主与贺遥才会想拉她同去见长公主,若有什么意外便推她出来挡灾。
贺采琼见无悔蹙着眉头,一脸怒意,便知她想明白其中利害,于是宽解道:“别担心了,反正不管她们打什么主意,咱们不上钩,她们便不能达成目的。”
无悔点点头,道:“采琼姨,那你可要多帮帮我,万一哪次我一时脑筋转不过来,上当了呢。”
“那还用说吗?”近来一段时间,无悔与家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与继母感情也比从前好,贺采琼自然笑答,“你可是我的女儿呢,我不帮你帮谁?”
无悔闻言,默默挽住贺采琼的手臂,就像寻常人家的亲母女那般,亲亲密密,有说有笑地走进自家营帐。
为表示对大长公主的尊敬,德庆帝亲自带领宗室子弟至距驻营地五里之处迎接。
众人等待良久,远远见到另一车队浩浩荡荡地从草天相接处而来,漫天扬尘之下,迅速来到近前。
大长公主从马车下来时,德庆帝几乎不敢相认。多年未见,他心中的长姐一直是妙龄少女的模样。然而眼前的老夫人,满头银发,面带风霜,早不复当年的美丽模样,唯有举止间依稀还能看出皇室公主尊贵至极的姿态。
德庆帝一时间竟热泪盈眶,可身为皇帝,当众落泪实在失仪,他只能强忍。
倒是大长公主不以为意,见过礼后,率先开口道:“当年离开上京时,陛下还是个孩子,个头儿都没我高,若不是头戴皇冠,我真认不出哪个是您。”
言罢,向后招手,叫上来一对年轻男女。
“来,见过陛下。”她道,“陛下,这是我信上同你提过的那对龙凤胎,格桑与芙雅。”
德庆帝依言打量两位外甥。
格桑高大威猛,皮肤略黑,容貌与已故的拓跋戢有几分相似。芙雅却娇小玲珑,看模样与年轻时的大长公主如出一撤。
德庆帝一看便对芙雅心生亲近喜爱之意,连问了她许多话后,才记起让随他同来的五皇子楚昀与七皇子楚旭与二人互相见礼,又引见一直候在身边的楚曜给大长公主:“这位便是七弟的独子,单名一个曜字。”
大长公主拉着楚曜好一顿打量,连连夸赞之后,不免唏嘘:“真是想不到,当年一走,竟从此与七弟阴阳相隔,再无见面之日。”
芙雅心细,见母亲有难过落泪之意,忙道:“可七舅舅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儿子,这不是谁都能有的福气,陛下的两位皇子就没有这位楚曜表哥长得好。”
“芙雅!”大长公主面色一变,斥道,“别胡说八道,男儿可不是只看容貌便行的。”
德庆帝倒是不以为忤,笑道:“芙雅说得没错,楚曜确实是他们这一辈男儿中生得最英俊的。不过,他也不是只有面孔生得好看,论能力绝对不在任何一位皇子之下,朕最重视的陵光卫在十年前就交给他掌管,至今从未出过任何岔子。有时候真恨不得他就是朕亲生的。”
德庆帝为楚曜自豪的心思毫不作伪,但旁边有两位皇子在,楚曜必须得顾忌他们的心情,忙道:“皇伯父过奖了,对帝王尽忠是子修应尽之责。”
即使他如此说,楚昀面上仍是有不易为人察觉的不悦闪过。倒是楚旭不以为意,笑呵呵道:“堂兄确实当得起父皇这番夸奖,当年三皇兄还是跟着堂兄锻炼几年后,,父皇才放心他单独办差呢。”
芙雅听了,歪头再次打量楚曜几眼,之后挽住大长公主的手臂,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长公主却摇头道:“不急,咱们先去看看你外婆。”
太后带着一众宗室女眷等在专为举办宴会的营帐里,大长公主一行到来时,母女相见少不得抱头哭泣一番,之后又是没完没了的与众人见礼。
因宴会设在晚上,见礼之后,宗室命妇与子弟们便离开,只留太后、德庆帝、大长公主及其子女闲话家常。
茶过三巡,大长公主便开门见山,提出希望为芙雅在上京择婿的要求。
“其实我本意,是希望能娶一位宗室女来,可再一想,北地苦寒,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何必把人家的闺女弄来受罪。不过,我自己的闺女,就希望她能到上京去享享福。”
德庆帝一直希望补偿长姐,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豪言道:“上京城的男子随芙雅挑。”
“我不用随便挑,”芙雅道,“我刚刚已经挑好了。”
太后奇道:“你不过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就挑好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一点都不草率,那个人容貌、人才皆出众,连陛下都说恨不得他是自己亲生的,我选他一定不会错。”
德庆帝忙道:“这可不行,楚曜已有王妃人选。”
“只是人选而已嘛。”芙雅不服,她是北疆国公主,自幼养尊处优,从来没试过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手,“又不是已经成婚,只要陛下您发话就行了。”
“这……”德庆帝被将了一军,暗自懊悔起先前失言,“他的婚事本来就是朕下旨赐婚的,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何况君恕正得他重用,更不可能让楚曜悔婚去害了君家的女儿。
“先前又是陛下您自己说任我挑选,还不是一样出尔反尔。”芙雅极为不满。
出言埋怨皇帝,可是大不敬,大长公主怕她惹恼了德庆帝,圆场道:“陛下本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在没有婚配的男子里随便选。咱们祁国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任性拆散旁人姻缘,将来要遭报应的。”
太后也把芙雅搂在身边,柔声劝她:“你母亲说的极是,且阿曜与你并不相配。他今年二十有四,比你大了近十岁,将来必定有许多不和谐。咱们还是选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好。”
因芙雅长得像大长公主,太后恨不得把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都弥补给她,可楚曜也是她非常疼爱的嫡亲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她都不忍心见他们难过。
不过这一路上,太后没少听贺遥提起,楚曜什么时候又送了什么东西去君家马车上。贺遥是为告状,希望借太后之口,让德庆帝知道楚曜擅离职守。太后还没老糊涂,自然不可能向儿子告孙子的状,但也因此知道楚曜对君家那个小姑娘十分在意。
他们两个订婚多年,论起感情来,楚曜对君无双,肯定比芙雅对楚曜更深,所以太后只能劝外孙女改变主意。
“你也看到了,光是宗室里就有那么多年轻又英俊的男儿,何况还有那许多勋贵人家,能挑选的范围大得很,咱们全看过,再做决定可好?”
好在芙雅并不死心眼,听太后一劝,便跟着改口道:“也好。可是我的夫婿,不光模样要好看,能力也要出众。马术要精湛,射箭要精准,还要有一身好武艺。”
她说得都是草原人对男子的要求。
“那有什么难,”太后道,“咱们安排一场比试就是,让适龄的男子都来参加。”
☆、92|第 92 章
第九十二章:
与此同时,差一点成为北疆驸马的楚曜仍毫不知情,他正优哉游哉地骑在乌骓马上,手里还牵着两匹小马驹儿。一匹通体雪白,一匹全身皮毛油黑发亮,只额头上有一撮倒三角形的白毛。一人三马慢悠悠前往君家的营帐。
奔波一路,到了驻地后,无双最先做的事情就是钻进帐篷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睁开眼,就见楚婠一身骑装,捧着脸颊,笑眯眯地趴在她床头。
“双双,你可算醒了,快点梳洗换衣,哥哥说带我们去骑马呢!”楚婠兴冲冲地摇晃着睡眼迷离的无双。
“骑马?”无双打了个哈欠,“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哥哥说教我呢。”楚婠见无双懒洋洋地躺着,似乎没有起床的意思,直接动手拉她,“快点啦,哥哥还说给我们俩准备了难得一见的好马。”
无双洗过脸,总算精神了些,换上骑马装与楚婠挽着手走出帐篷时,楚曜已等在外面。
两匹小马驹儿英姿飒爽,楚婠一见就喜欢,连声问:“哥哥,哪匹是我的呀?”
楚曜握着马鞭,点点那匹白马,笑道:“它是漫天雪,是匹刚四岁的小母马,脾气温顺,最适合新手。”之后又点点那匹黑马,对无双道,“这是云墨,也是母马,不过它已经七岁了,脾气也比漫天雪烈。上次咱们一起出去,我见你骑术不错,应当能驾驭得了。”
无双十岁时跟着君恕学会了骑马,父亲送她马儿时与楚曜选马给楚婠时思路相同,都是选则年幼温驯的小母马。好驾驭,更安全,可随着无双骑术日益精湛,那马儿就显得不够看,所以楚曜今日送来的云墨可谓恰到好处。
无双恹恹欲睡的小脸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道声谢便上前,拍掉楚曜的手,把缰绳握进自己手里,踩着马镫利落一跃,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云墨已离弦箭似的冲了出去。
“无双,你慢点!”
楚曜想不到她兴奋得谁也不等,无奈地喊了一声,可无双好像没听见一样,越跑越快。
楚曜只得回头对无双帐篷外守着的君家护院道:“麻烦你们去通知一声侯爷,就说三姑娘由我陪着去试马。”
然后将漫天雪的缰绳往楚婠手里一丢:“婠婠你先和它熟悉一下,等我把双双追回来再教你。”
漫天雪年纪小,个头却不小,楚婠站在离它四五步远的地方,牵着缰绳,呆呆看着比自己高的大家伙。
哥哥说让她和它熟悉一下,可是人和马怎么熟悉,楚婠半点头绪也无。
大概靠近一点会比较好吧?
楚婠怯生生地往前一步,小站一会儿,又迈一步。
如此往复,眼看走到马前,漫天雪忽地嘶鸣一声,还尥了一下蹶子。
楚婠吓了一跳,尖叫着往后退,胆怯与着急相互作用下,甚至自己绊倒了自己,缰绳都不自觉脱手。
她坐在地上,委屈地扁着小嘴,以为和哥哥一起外出骑马,她丫鬟都没带一个,现如今连扶她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忽然一道阴影遮过来,头顶响起温和的声音:“婠婠,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楚婠抬头看,见汪弘博站在身侧,一脸关切。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汪弘博却没有握住她白皙的小手,而是学着那日楚曜相救无悔时的模样,用马鞭在楚婠腰间一卷,借力将她带起。
楚婠从未看过有人如此“拉”人,忍不住“咯咯”笑道:“博哥哥,你真别出心裁。”
她学着无双对汪弘博的称呼,也不吝送上夸奖。
君家家丁照楚曜吩咐去找君恕报信儿时,汪弘博也在场,君恕便让他过来随无双等人一起外出。毕竟从身份上来说,楚曜只是无双的未婚夫,君家人虽不反对两人多见面,培养感情,但若让他们单独相处,还是不大合规矩,有汪弘博这位义兄在场,于礼数上不会被人挑剔,又能为无双的安全多一重保障。
谁知汪弘博牵了马过来,没看到无双与楚曜,便问落单的楚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无双与王爷呢?”
“他们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跑掉了!”楚婠从小养尊处优,性格单纯乖巧,却不代表没有小脾气,“哥哥还说教人家骑马,结果只丢下一句话,叫我自己和漫天雪熟悉,又不说怎么才能熟悉。”她躲着脚抱怨完,顺口问,“博哥哥,你知道怎么和马熟悉吗?”
按汪弘博本意,从小一起长大的无双当然比楚婠重要得多,可眼见楚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把她丢下去找无双与楚曜,也实在有点不近人情。
汪弘博待人向来温和,做不出那等冷漠的事情,便耐心道:“方法很简单,你可以喂它点吃的,抚摸抚摸它,再同它说说话。”
“吃的?”楚婠歪头想了想,“马儿爱吃什么,胡萝卜吗?”
汪弘博忍住笑意,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球:“它爱吃糖,你拿过去喂给它试试。”
楚婠开心地接过来,可转头看到漫天雪,便记起先前被它吓得摔倒在地的事情,又害怕起来。
“我……我不敢靠近它。”她嗫嚅道,“我怕它咬我。”
汪弘博实在板不住脸孔,笑了出来:“马儿不咬人的。”
“那为什么我们坐马车的时候,拉车的马儿都要带着嚼子?”
观察得还真仔细,汪弘博看着楚婠认真的小脸儿,觉得她格外可爱:“那不是用来防止马儿咬人的,是为了好驾驭,还能防止它们在路边乱吃东西。马儿吃错了东西,可是不得了的,轻则闹肚子乏力,重了搞不好要发狂连累人,我听无双讲过,当年君伯伯差点便深受其害。”
听起来真的很严重,楚婠严肃地点点头,不再怀疑汪弘博的话,拿着糖球走近漫天雪。
刚站到它身侧时,楚婠还是有点胆怯,忍不住回头看汪弘博,得到他的鼓励后,才闭着一只眼睛把握着糖球的小手摊开伸到漫天雪嘴边。
☆、93|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云墨确实是匹好马,无双骑着它在营地里小跑半圈,已乐得见牙不见眼。
不过营地里人多帐篷也多,需得小心避让,跑起马来总是不够畅快,便生出到外面草原上去跑个痛快的心思。
楚曜本来一直跟在后面,并未干涉,后来眼见无双朝营地大门冲去,连忙催马追上,拉住云墨的缰绳,楞将马儿停住。
“你这是做什么?”无双正在兴头上,无端端被人打断,当然满脸不悦。
楚曜哄她:“外面危险,别去。”
无双转头看一看,草原平坦,一眼无际,哼声道:“连山包包都不见一个,危险在哪儿?”
“到处都是大坑小坑。”楚曜一本正经地瞎掰,“都被草丛掩盖着,你看不见,马儿若一脚踩下去,摔到你事小,伤着云墨事大。”
无双刚得了云墨,自是对它极为爱惜,听楚曜如此一说,倒也不再反驳,任由他牵着云墨的缰绳,将她连人带马往回拉。
直到快到君家帐篷群前时,无双才回过味来,皱着小脸喊道:“楚曜!为什么我摔着了就事小?”
云墨是好马,她还是好姑娘呢,难道不是一样应该被疼爱?
何况她是楚曜未来的王妃,难不成他爱马超过爱妻子?
越想越过分!
无双闹起小情绪,别别扭扭地不肯理人,然而她的小心思全被表情出卖。
楚曜好笑道:“好好的为什么吃云墨的醋?”
谁吃醋了?
吃醋也不吃马的醋!
不对,总而言之就不是吃醋!
无双气呼呼地:“你不要乱说,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才没有吃醋!”
“嗯?”楚曜挑了挑眉毛,刚想再逗她一句,目光却刚好落在不远处的楚婠身上。
楚婠手掌心里拢着糖球,笑呵呵地喂给漫天雪吃,这本来十分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身边背对他们站立的那名男子。
他才走开一会儿,妹妹就被别有居心的男人盯上了?
本来女孩子大了,总要谈婚论嫁,但楚婠才只有十二岁,根本还是小孩子,现在还不是让臭男人靠近她的时候。
楚曜加快速度靠近前去。
楚婠已喂了好一阵马儿。
她按照汪弘博教导的,喂一颗糖球,便顺着马儿的鬃毛抚摸它,同时还对马儿说话。
初时胆怯害怕的感觉随着与马儿的亲近渐渐消失不见,漫天雪还不时亲昵地蹭蹭她的手心。
“博哥哥,你看,它舔我,它喜欢我呢!”楚婠转身,兴高采烈地大喊。
她很少有机会见到外人,除了无双之外也没有旁的女伴。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同辈人便是兄长楚曜与楚晔、楚旭两位堂兄,因而虽已十二岁,却对男女大防这种事不大上心,激动起来就伸出小手去抓汪弘博的手臂。
不想还未触碰到对方,手腕就被从天而降的马鞭缠住,之后更是身不由已,被拉着往与汪弘博相反的方向捣腾几步。
“哥哥!”楚婠看清挥鞭拉她的人竟是楚曜,跺着脚,不满道,“你吓着我了!”
楚曜板着脸回应:“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博哥哥又不是外人。”楚婠难得与兄长顶嘴,此时却也说得十分利落,“双双是嫂嫂,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嘛。”
“一个姓汪,一个姓君,怎么会是兄妹?”楚曜爱妹心切,生怕楚婠吃亏上当,教训得非常严厉,更不可能顾及汪弘博的感受。
汪弘博如今已满十五岁,不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孩童,早已明白父母并非远行,而是不幸离世,今生再无相聚可能。
初初明白此事时,难免会伤心抑郁,但君恕夫妇俩视他如己出,关心照顾,教导陪伴,从来不比对无双、君瑀少,无双姐弟也待他亲厚,与真正的亲人并无二致。
失去血脉相连的亲人固然不幸,但有一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如此相待,又何其有幸。
汪弘博自认想得开,可听到楚曜摆明车马指出他与君家不是一家人时,满上神情还是禁不住暗淡几分。
无双与汪弘博青梅竹马长大,感情向来很好,再轻微的神情变化也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楚曜!你不要乱说!”她为护着汪弘博,向楚曜提出抗议,“博哥哥就是我哥哥,我们从来都是一家人,比旁人家亲兄妹还亲,和爹娘姐姐弟弟一样亲,再也没人比我们六个更亲近。”
楚曜可没忘记若干年前,无双便杨言长大后要嫁给汪弘博的事情,此时听她言语中最亲近的人有汪弘博却没有他,当然不乐意。
可惜他还未发作,就听楚婠也开了腔:“哥哥,你看,双双都说了,博哥哥就是她哥哥,所以我可以和他一起玩。而且博哥哥对我很好呢,一直很耐心教我怎么和漫天雪亲近。才不像你,说要教我骑马,结果把我丢下不理,哼!”
真是反了!
一个两个,都帮着那胡子都还没长的小鬼!
楚曜火气更盛,但也听懂了妹妹的埋怨之意,忍住怒意解释道:“那不是双双一个人骑马跑远了,我怕她出事才跟去,你同她那么要好,总不希望她出危险,对不对?”
“说的也是呢。”楚婠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哥哥的说法,不再生气。
楚曜以为事情就此摆平,万万没想到无双不领情,上赶着来拆他台:“别拿我当借口,我骑术好得很,在营地里跑一圈儿根本不会出事。你就承认自己不是好哥哥吧,反正博哥哥从来不会把我丢在一旁,跟别的女孩子跑掉。”
什么别的女孩子,她是他未来的王妃,三媒六聘正经八百的结发妻子!
楚曜还不真不信,等汪弘博有了未婚妻,在无双半点危险也没,而未婚妻可能遇险时,他会放着未婚妻不管,只陪着无双。
明明合情合理的事情,让两个小姑娘一说竟好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楚曜认真不服。
“双双,你不要添油加醋……”
楚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楚婠打断:“哥哥,你干嘛凶双双,双双都没有错。”
她不光嘴上向着无双,还身体力行,张开双臂挡在无双身前,看那架势好像楚曜随时会打人一般。
楚曜真是无奈至极。
对,无双没有错,错的是他,就不应该想着同时带她们两个一起去骑马。本是一片好心,万没想到一个人顾不来两个人,竟然同时得罪了妹妹和未婚妻。
只是楚婠的不开心的理由他明白,无双的……
唉,算了,且不说好男不与女斗,妹妹与未婚妻也不是讲道理的对象,只能好好哄上一哄。
“我没有凶她,我只是……”
不想楚婠再一次打断他:“你还说没有凶,哥哥你的脸黑得好像包公一样,光看到都吓坏人了!”她从荷包里掏出镶金嵌玉的手把镜,递给楚曜,“你自己看嘛!”
楚曜接过去照了一照,并不觉得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只好当做妹妹仍再计较被独自丢下的事情。
楚婠则不依不饶地嘟囔着:“哥哥,你不可以这样,你要疼双双,她比你小那么多。”
“就是,就是。”无双附和道。
先前楚曜笑话无双与马儿争风吃醋,这口气儿她还没顺过来,看到楚婠一直捉着楚曜的小辫子不肯放,当然要拍手助威。
最后还是汪弘博主动帮忙解围,提议四人一同出营地骑马,才算把这篇揭过。
☆、94|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三日后,为芙雅公主选驸马的比试正式开幕。
随御驾前来的青少年男子们,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出身宗室或公侯伯家族,凡是未婚配者皆需参加。
楚曜年纪虽然刚刚好,但婚事早定,自然不在参赛人选之中。
五皇子楚昀、七皇子楚旭和汪弘博三人,不论年纪,还是背景,都正好符合要求,尽数列进德庆帝手中掌握的驸马候选人名单。
比试共两项,骑马与射箭。
骑马比试前,无双将楚曜送的云墨借给汪弘博,开玩笑祝他项项胜出,顺利被选为驸马。
汪弘博却连连摆手:“别闹,我可没打算赢。”
“芙雅长得很漂亮。”无双道,“又是公主,听说陛下答应大长公主,将来芙雅婚后长居上京,公主府比照皇室公主规格建造……”
无双话还没说完,汪弘博已再次摆手道:“她再荣耀,再得圣宠也与我无关,齐大非偶,我不高攀。我年纪尚轻,既无功名又无差事在身,就算平常人家都未必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何况是一国公主。夫妻两人地位天差地别,日后必不和谐。先前我与义父商量过,明年去考侍卫,若能成功,再考虑婚姻大事不迟。”
“那博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无双追问,“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留意。”
汪弘博看着无双诚恳的小模样,露出微笑,刚要回答,就听到场上吹起号角,示意比赛即将开始,参赛者各就各位。
他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为与无双告别,之后便策马离开。
这比试嘛,摆在台面上的口号当然是公平公正公开,然而因有皇子在场,有许多人便多了心眼。
赛马时,有人不慎落马,有人后继不力,总而言之,最终结果是楚昀略胜楚旭一筹。
观众席上,德庆帝笑眯眯地呷一口茶,皇子们表现得比一众王公大臣的二代们都好,皇帝面上有光,自然十分开心。
贺遥与芙雅年纪相近,这几天都陪着芙雅四处游玩,此时也坐在她身边。
“其实,我觉得论性情讨喜,还是楚旭好些。”贺遥道,“而且楚昀的出身不好,他生母只是个宫女。”
贺遥比皇子们小了一辈儿,应当称他们一声舅舅,可她心高气傲,对谁都不大看得上眼,当面还能维持基本礼貌,背后里与人谈起皇子们时,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好在芙雅生长在草原上,对中原人的礼教不大上心,便没有觉得不妥。
她“喔”一声算是应答。
贺遥感觉芙雅似乎对他们两人不感兴趣,不由奇怪地撇了她一眼。
选驸马大赛明明是芙雅折腾出来的,怎么事到临头,她反而不上心?
芙雅穿着草原姑娘们惯穿的羊皮靴,脚尖一踢一踢的蹬着身前矮几的弯腿,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好半晌她才开口:“唉,你们那个楚曜比他们两个如何?”
贺遥心思转得极快,几乎立刻猜出芙雅心意。
她侧头往一旁的看台上望去,无双与无悔穿着一式一样的樱粉色襦裙,连发式与配饰都没有差别,不仅如此,两人还有说有笑,十分亲密。
贺遥在心里暗暗“哼”一声,扭回头来对芙雅道:“楚曜么,说起来,论外表、学识、骑射种种能力,别说上京,就是整个祁国的年轻男子,恐怕都没人比得上。”
“当真?何以见得?”芙雅又问。
贺遥嘴角噙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