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宠无双_若磐-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盛宠无双
作者:若磐
文案
重生后,君无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生活过得不能再幸福
唯有一件事有点郁闷:
自从郢王楚曜“无意”中救了她之后,就把她当成了所有物
硬说她是他的媳妇,定时投喂,事事干涉……
简直不能更不自由!!!
君无双:讲不讲道理啊!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曜:我捡到的,当然就是我的(╯▽╰)
食用须知:
1、本文又名《郢王殿下男友力max》《王妃是王爷亲手养大哒》
2、男女主双重生,1v1,SC,甜宠不虐,HE
3、日更,保证不坑
4、架空不考据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无双,楚曜 ┃ 配角:无瑕,无忧,楚晔等 ┃ 其它:甜宠,盛宠无双,若磐
晋江金牌编辑推荐:
郢王楚曜无意中救了她之后,便把她当成重生后,君无双心想事成,生活过得不能更幸福。唯有一件事有点郁闷:自从了所有物,定时投喂,事事干涉,还非要娶她当媳妇……文章主调甜宠暖萌,通过女主成长过程中的种种经历,由小见大,渐渐展开一副栩栩如生的古代生活画卷。本文行文流畅,叙事细腻,人物性格鲜明,剧情跌宕起伏,悬念设置巧妙,是值得一读再读的好文。
==================
☆、第1章
《盛宠无双》
文/若磐
第一章:
熊熊篝火染红了天边新月,也煨暖了夏末微凉的夜。
营地门前广场上,身穿铠甲的士兵们大嚼大饮,满脸喜悦。
西戎犯境,郢王领兵抗敌,如今战胜而归,大军驻扎在上京城西十里处,只等明天皇帝亲领文武百官迎接回城,之后加官封赏自不必说。
酒过三巡,高坐上首的郢王楚曜起身离席。
“去把她请过来。”丢下不明不白的一句话,楚曜转身进了毡帐。
营地东北角一顶小而无奇的毡帐里,君无双正要就寝,听到侍卫传达楚曜的召唤,慌忙跳下床来,蹬起内衬半截棉花的男式皂靴,匆匆走出。
三更半夜去楚曜营帐于礼不合,但她有求于人,不得不乖乖听话。
不知他找她究竟为何事?会不会是上京那边有消息传来?
楚曜说信她,会帮她,可君无双心中总是觉得忐忑。两人说是未婚夫妻,却没从来有见过面。真论起情分来,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凭什么她三言两语,楚曜便信实了,愿意卖力助她洗脱冤屈?
不过,真也好,假也罢,楚曜都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仰仗的人了。
主帅的毡帐到底不同,比君无双住的那顶阔大不止三倍,陈设更是华丽齐全。
只是,没见到有人……
“王爷,您在吗?”君无双疑惑地唤道。
楚曜步态优雅地从沉香木嵌螺钿梅兰竹菊四条屏后面走出来,他身上铠甲已经解去,只穿松江棉布制成的素白里衣,衣襟大敞,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地上铺着皮子,脚步无声,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
君无双猛地背转身,面孔刷红,耳根发热,羞窘得恨不得立刻拔腿离去。偏偏倔强的天性驱使她不肯软弱认输,强撑问道:“王爷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回京后你打算去哪儿落脚?”
君无双答不出。
她本有家,如今却归不得。
继续跟着楚曜?
就算他不反对,她却难厚颜开口主动要求。
“汝南侯府那边,你暂时不宜回去。”仿佛知晓她的心思一般,楚曜适时开口,“不如就暂住在郢王府吧。”
“多谢王爷。”君无双感激道。
“嘴上感谢,却背对着人说话,天底下可有这种礼仪?”低沉醇厚的男声不紧不慢地问,语调里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像是怪责,又像是取笑。
君无双又羞又恼,反驳的话语不经思索冲口而出:“王爷衣冠不整……”
只六个字便急急住口,此情此景,若说得不妥当,倒像在嗔怪他,撒娇似的,无端端轻贱了身份。君无双最不愿意的,就是被楚曜看轻了自己。
幸而楚曜并未回话。
毡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呆立几息后,君无双决定告辞:“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楚曜依旧没说话。
回应她的只有身后传来的水声。
他他他……去洗澡了?
她还在呢,他就豪迈地洗上澡了?
君无双又惊又疑,试探问道:“王爷,我告退了?”
说罢,不等回答,抬脚便走。
“站住!”楚曜喝止她。
君无双右手已摸上毡帐帘布,只能苦着脸,不情不愿地等在原地。
“我帮你洗脱冤屈,恢复名誉,你打算用什么来报答我?”
沉香木淡雅的香气幽幽地钻进鼻腔,缠丝一般盘绕上旋,染得楚曜的话语也带上几分魅惑。
君无双闭目屏息,摒退杂念,心绪变得清明。
都说施恩不望报,哪有还没帮人就口口声声讨回报的?
就算明知道人家没有义务无条件帮她,被直截了当这样问话,君无双还是难免腹诽。
“怎么不说话?”楚曜追问,“是觉得我施恩求报,不够君子?”
“当然不是。”君无双撇清道,“我只是在想王爷需要什么。”
水声连连,伴着楚曜的轻笑:“看不出,你还懂得投其所好。那就说说看,你觉得我需要什么?”
他刻意在需要两字上加了重音,奈何君无双不解风情,完全听不出其中暧昧,只顾埋头苦思。
楚曜是王爷,也是大将军,还是由皇帝直接管辖的陵光卫的指挥使,他会需要什么?
灵光一现,君无双欣喜道:“王爷,我娘留给我的食肆鸿运来,在上京、直隶、山东、江浙等地皆有分店,可以送给王爷做收集消息之用。”
“真是难得,你连这些都懂。”楚曜先扬后抑,“不过,你觉得本王会缺少收集消息的途径么?”说到最后,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君无双撇嘴,这人还真难伺候。
鸿运来远近驰名,一年纯利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他不稀罕要,她还不情愿给呢!
十六岁的少女涉世未深,难免沉不住气,为了快些摆脱令人尴尬的情形,一时不察,自动踩进陷阱里:“王爷不妨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免得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嗯,要什么都行?”楚曜轻笑。
君无双连忙补充:“只要我给得起,做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若是他要金山银山、飞龙彩凤,她可变不出来!
“其实我想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楚曜不紧不慢道,“正好在沐浴,需要有人帮我擦背。”
擦背?
很简单?
君无双怒火上头,很想揍人。
擦背而已,有一只手就能做,谁都会,真是简单得不得了,一点都不难为人。
可男女有别,就算挂着未婚夫妻的名头,她又怎么能帮他擦背?
“怎么?不是说做得到一定做吗?才说完就想反悔?”楚曜偏偏紧盯不放,“小娘子你如此言而无信,我恐怕得重新考量一番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半月前,有位姓蔺的秀才找上门,宣称与君无双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还拿出她的肚。兜作为物证。君无双根本不认识他,当然不会承认。可蔺秀才言之凿凿,连他们何日私会过都一一列出来,刚好与君无双曾外出的日子对得上。堂哥当机立断,把蔺秀才软禁在府内,为防事情外泄,也为查探他到底所图为何。谁知他能耐不凡,竟然逃了出去,在上京城里四处宣扬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二婶怨恨君无双带累家中其他女孩的名声,命人送了一碗药来,打算让君无双“急病身亡”。幸亏堂姐通风报信,她才能及时出逃,保住了性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与含冤受屈被逼死相比,擦背算什么事儿。
想查出真相,洗清名誉,首先得活下去,还得有人肯信她帮她。
既然能在城外巧遇楚曜,说明这是天赐良机。
反正他是未婚夫,两人早晚要成亲。
再说,不就是后背吗,是人都有,飞禽走兽也都有,见一见有什么大不了!
君无双咬牙转身,蹭蹭蹭几步绕过四条屏,抓起浴桶旁矮凳上的丝瓜络,闭眼撇头,用力擦下去。
楚曜是今上的嫡亲侄子,甚得重用,权势滔天,只是时年二十有七,却尚未娶妻,据说王府中也没有妾室。明面上的说法冠冕堂皇,他一直忙于为皇上办差,不曾顾及终身大事。至于实际上,哼,谁知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再用点力。”楚曜指挥道,“晚饭时不是叫人送了一只烤羊腿过去,难道还没吃饱?”
君无双只好双手一起上。
足足擦了一盏茶功夫,楚曜才叫停。
君无双抖了抖酸疼的双臂,转身睁眼,才迈步要走,忽然被人从背后拦腰拽进浴桶。
楚曜的浴桶与他的毡帐一样,高而阔大。君无双身材娇小,呛了两口水才站起来。
本就不合体的男装全湿透,薄薄的夏用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优美的曲线。
她反应很快,立刻双手交叉环在身前,遮挡外泄的春。光。
受人冤枉的恼怒,名声被毁的委屈,被亲人索命的伤心,不知未来如何的彷徨无助……积攒多日的压力加上如今无端被人轻薄的难堪,瞬间一起爆发出来,君无双再顾不得恭敬与讨好,恼羞成怒地责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说相信我清白无辜,实际却把我当做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般对待……”
说到一半忽然住口,眼泪上涌,需得死死咬住唇瓣,用力克制。
不能在欺侮她的人面前落泪,绝不!
吹弹可破的肌肤因为愤怒而涨红,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蒙起雾气,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细碎的小水珠。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格外美丽,也格外惹人怜惜。
楚曜凝视她许久,才轻声问:“想哭就哭吧,为什么要忍着?”
君无双依旧咬着唇,默不作声,拧头转身,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浴桶边沿与她肩膀齐高,桶壁湿滑,无处借力,君无双试了许多次,每次都以双脚落回桶底为终结。
“其实我对你很满意。”楚曜道。
莫名其妙的话语令君无双停止动作,静静地等待下文。
然而,下面没有了……
背后的水声还有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清晰地告诉她,那个可恶的家伙出了浴桶,正在擦身穿衣。
“我现在去议事大帐与几位将军讨论士兵们论功行赏的事情,今晚不会回来,你可以睡在这儿。”
楚曜说得淡淡的,仿佛只是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赐婚半年,时间足够他调查清楚君无双所有的事情。
侯府嫡女,出身不低。可惜父母早亡,爵位旁落。没有亲兄弟撑腰,对女子来说未免美中不足。不过他楚曜不是依仗岳家势力的卑劣之人,这一点于他无甚所谓。
她生得很美,男人没有不喜欢美人的,但楚曜最满意的还是君无双的性情。
遭遇不公就抗争,身处逆境不放弃,坚强不屈,正是做他妻子需要的品格。毕竟他常年在外,偌大的王府都得王妃打理,性格决不能软弱好欺。
还有,她喜恶分明,与他母亲那样标准得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家闺秀明显不同,更是锦上添花。
至于所谓的私。□□件,不是他轻易相信君无双一面之词,而是得多蠢才会相信蔺秀才所言?
相恋两年,从未光明正大地向侯府提亲,也没露过半点行迹。真是如此谨慎,为何偏在君无双被赐婚后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根本是想至她于死地。就算用报复说得通,却完全没想过自己极大可能因此死于非命,这不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的做法。
行为矛盾,前后不一,摆明造假说谎。
再看那依旧倔强地背对他的娇小身影,楚曜脸上添了些许笑意。
“反正身上都湿了,正好顺便洗一洗,箱子里有未穿过的衣服,你可以自己找来换。”
说罢,便离开了。
君无双听到帐帘落下的声音才转过身,原来,叫她过来是为了让她歇在这里。
王爷的毡帐当然比临时搭起的备用帐篷舒适。
不过,谁要用他洗过的水洗澡啊!
君无双哼一声,踩着桶里的木凳爬出来,褪去*的男装,扯过毛巾擦干了身子。
躺到软绵绵的大床上时,君无双享受地叹了一口气。
楚曜这人,似乎不赖。
或许,可以开始期待他查出真相,恢复她名誉,然后两人成亲之后的日子。
那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压在头顶的阴霾不再那样沉重,依稀能够看到未来光明的前景。
君无双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却没能等来原定的迎接仪式,取而代之的竟是楚曜的死讯。
☆、第2章
第二章:
苦涩的汤药灌入口中,带来无限的恐惧绝望。
君无双奋力挣扎,终于摆脱了钳制她的人,恢复自由。
她迈步逃跑,不想脚下踩空,咕咚一声摔倒。
无双茫然睁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红木脚踏上,旁边是雕花架子床,霞影纱的帷帐未放下,用银钩束着钩在床柱上。
布置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记忆的闸门随着她的思索霎时开启——
楚曜死后,假扮杂务兵留在军营里的无双与楚曜其他亲信一样,被定为失职之罪。无双试图向行刑者解释清楚她真正的身份,那人笑着说相信,转脸却命人按住无双强灌下毒。药……
她不想死。
诬陷她的人还没得到惩治。
名声尚未恢复清白。
她不甘心……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来到死后的世界,还是没死?
无双犹疑地爬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只比床板高了半个头。
伸出手,那肉乎乎、圆滚滚、藕节似的小短手明显不是她的。
再往下看,上身只穿了件绣鱼戏莲叶的红肚。兜,胸前平坦无波,肚皮还微微有点鼓。
她变成了个小孩子?
正思忖着,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双来不及做出反应,门口帘栊已被挑起,身穿天青色对襟襦裙、头戴翡翠明珠钗的少妇走进来,一见她就蹙眉道:“怎么自己下床来了?”
说话间,人已到近前,把光脚站在地上的无双抱回床上躺好,又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十分仔细地拢好被角。
“你呀,病才好了一点,怎么就顽皮起来,光溜溜的跑下床又着凉可怎么办?”少妇假作生气,纤纤玉指轻点无双额头,忽然手上顿住,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问完又笑,亲昵地捏着无双的脸颊道,“你这小小一团的怎么可能自己下床呢?是睡的不老实跌下来的吧,额头都磕青了,真可怜,疼不疼?”
边说边把无双裹着被子抱进怀里,“娘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无双看着她怔怔发愣。
少妇三十岁上下年纪,生得甚美,容貌与她还有几分相像。
这是……娘?
无双六岁的时候,生母杨氏就过世了,所以她记不清母亲的模样,无法辨认。
少妇发现女儿呆呆的,故意逗弄道:“摔傻了?可别啊!你爹进山给你抓豹猫去了,让娘想想看,要是双双傻了把豹猫给谁玩好呢?”
无双闻言,全身颤抖。
生病,爹爹,豹猫……
她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这里是她家,眼前的人就是她娘。
她竟然回到了小时候?
四岁那年夏末秋初时,无双生了一场病。药苦难咽,身体难受,小小孩童,自制力不佳,免不了发脾气,哭闹着说要养一只豹猫。爹爹君恕答应了,在休沐时进山狩猎,却因为坠马受伤,昏迷不醒。杨氏衣不解带照顾丈夫,不曾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结果流产伤了身子,不到两年便香消玉殒。君恕苏醒后,双腿不良于行,身体也孱弱不堪,难复当初康健,在妻子去世后没几年也跟着去了,只留下无双与姐姐无瑕相依为命。
无双越想越心惊,尖声问:“爹爹去了多久了?”
杨氏瞥一眼靠墙条桌上的西洋座钟:“有两刻钟了。双双别急,傍晚前你爹肯定回得来,还会带豹猫一起,双双高兴吧?”
不,她一点都不高兴。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父母双全,一家平安。
无双无助极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得明白。说她未卜先知?说她死后重生?如此荒谬,又出自于一个四岁幼童之口,怎么可能有人会信。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本正经地对杨氏诉苦道:“娘,我刚才做梦,梦到爹爹坠马受伤了。”女童的声音软软濡濡,再严肃认真仍带着几分撒娇似的嗲劲儿,倒是与无双说的话十分相配,而且毕竟是曾经历过的事情,说到后来,焦急混合着伤心,竟然鼻子一酸,眼泪上涌,眼看便要哭出来。
“傻孩子,那是梦,梦都是反的。”杨氏揉着无双的小脑袋安慰她。
如果真是梦就好了。
从小到大,无双不止一次期待过,某天早晨醒来,发现爹娘相继出事只是一个噩梦,她和姐姐依然有父母疼爱、保护,那样姐姐就不会被徐朗那个混蛋欺骗,二婶也不敢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打算药死她。
“夫人,肉糜粥好了。”梳双髻的丫鬟捧着托盘进来。
无双认得她是杨氏的大丫鬟白露。
白露忠心耿耿,主母去后,她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无双姐妹俩,因此被总想从大房占便宜的二婶当做眼中钉,被寻了错处强硬地打发出府,无双姐妹俩几次派人去找,始终杳无音讯,恐怕凶多吉少。
无双抿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样一样来。为了改变娘、姐姐、白露和自己的命运,当务之急首先是爹爹不能出事。
她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
“爹爹不回来,我就不吃饭,什么都不吃。”无双踢腿揉眼,装作哭闹。
小孩子讲道理,大人一般都只觉得好玩好笑,不会认真听,那就唯有用小孩子的方式了。
不想杨氏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一时要宠物,一时要爹爹,一时让去,一时让回,到底想怎么样?谁教的你这么捣蛋?”
无双捂着生疼生疼的小屁股蛋儿,泪眼朦胧地抽搐。
娘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
“爹爹受伤了,一直睡一直睡,都不理我,我好害怕。”既然闹不管用,唯有装可怜求同情,无双努力地摇动杨氏的手臂,“娘,求求你,求求你。”
女儿小鹿般清澈的大眼蒙着水雾,娇软童音求得杨氏心都化了:“好好好,这就去把你爹追回来。”
说罢,转头对白露道,“让人到二门传话,叫他们把侯爷找回来,越快越好。”
初秋时节,白日里天气仍十分炎热,房间窗户都支了起来通风,能清楚听见白露在院子里吩咐小丫鬟的说话声。
无双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他们能及时追到爹吗?
出事时无双年纪太小,还不怎么记事,许多细节都不清楚,若不是后来听人说起,甚至都搞不清楚来龙去脉。再加上这连自己下床都有困难、半点不顶事的小身板,她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干着急。
君恕骑着大宛宝马一路疾驰,直到进了汝南侯府的乌头门才勒马放缓速度。
跟随他出门的四名护卫被远远抛在后面。
“老袁,谁要出门?”他不端架子,进了马厩看到管事正在备马,随口招呼询问。
“侯爷回来啦。”老袁连忙问安,“是小的要去找您呢。”
君恕皱眉:“找我干什么?家里有事?”
“不,是夫人说三姑娘做噩梦害怕,闹着要让侯爷您赶紧回家。”
一听闺女有找,君恕立刻把缰绳抛给老袁,摘下马鞍上挂着的一只藤篮,转身就走。
君恕一阵风似的飙进正院,速度快得守门的婆子才要福身他已走到房门口。
堂屋里,白露问安问了一半,手上就被塞了一只藤篮。
“你先拿着,一会儿听我说话再拿进来给无双。”君恕吩咐完,自掀了帘栊往里去。
无双一碗肉糜粥还没吃完,就见到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挑帘进来。他浓眉大眼,神态威猛,虽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十分不同,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是父亲君恕。
“爹爹!”无双激动得跳起来,差点撞翻了杨氏手中的粥碗,也忘记了自己人在床上,迈开小短腿朝君恕扑过去。
幸亏君恕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无双,将她举得高高的:“双双想爹爹了?”
无双狠狠地点头,张手搂住君恕脖子,依偎着他泪盈于睫。
原来没受伤时的爹爹高大又强壮,说话中气十足,与印象中枯瘦冷漠,只能坐在木头轮椅上,去哪儿都要人推着,连喝一杯茶都不能自理的病人判若两人。
感觉到有泪珠落在自己脖子上,君恕抱着无双颠了颠,问:“怎么哭了?谁欺负我们双双了?告诉爹,爹帮你打他。”
无双蹭着他不说话。
杨氏没好气地嗔道:“谁敢欺负你的宝贝女儿,她在家里向来都是横着走的,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君恕忙于公务,教导孩子的事情自然多由杨氏承担,两人早习惯了配合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香了香女儿肉乎乎的小脸,笑道:“我们双双又乖巧又懂事,怎么可能欺负人。”
换了平日,这般夸奖早让无双笑逐颜开,谁知今日却不管用。
君恕只好祭出杀手锏:“双双快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白露立刻将藤篮拎过来。
篮子里铺着厚厚的红绒毯,毯子上侧卧着一只周身长满铜钱花纹的小奶猫,它明显刚出世不久,眼睛都还没睁开,个头只有巴掌大,全身毛茸茸的,像颗小毛球一样可爱。
“豹猫?”
都说她曾经见过,格外喜爱,才会哭闹索要,可无双自己偏偏没有印象,因而不大确定。
君恕点头道:“以后你可得好好照顾它。”
杨氏的关注点与女儿不同:“你出门都不到半个时辰,进山单程都不够,怎么会猎到的?”
“在城门外遇到郢王,正好他前日才猎了一大两小三只豹猫,就送了我一只。”君恕道。
杨氏奇道:“我们什么时候和郢王府攀上了交情?”
“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见了面总免不得寒暄几句。”君恕素来豪爽,又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今日承了郢王的情,自然少不得美言几句,“陵光卫成立半年多,做出不少惊人之事,让朝中为官者人人自危,生怕被他们盯上全家遭殃。我原也以为他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定不好相与,不料今日一接触,才觉他十分谦和有礼,待人周到,又博闻强识,难怪陛下看重。”
郢王?
楚曜?
无双抚摸豹猫的小手僵住。
怎么会关他的事?
(捉虫)
☆、第3章
第三章:
汝南侯府与郢王府向来没什么交集,但楚曜在上京城风头那样劲,无双总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
老郢王去世得早,楚曜是在十一岁时继承的爵位。
算算年纪,爹爹口中的郢王确实是他无误。
该不会是她临死前做了个美梦,只为弥补心中最深的遗憾吧?至于楚曜的乱入,大抵是因为没能洗刷冤屈,反被他连累送命的不甘?
无双好歹活了十六年,是梦是真自问还能分清楚。
只是,若真的回到从前,人生重来一次,为何爹爹的事情与前世不同了?
不过,前世她也没有重生啊。
谁说重来一次,所有的事情都能分毫不差。
想明白了,心情也放松下来,无双靠在娘的怀里美美睡了个午觉。醒来后正好赶上姐姐无瑕与表姐许碧秋从家学下课回来。
“双双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嘛。”无瑕凑到床边,伸手挠了挠无双胀鼓鼓的小肚皮。
无双与无瑕感情最深,见到她比先前见到父亲君恕时还要激动,跳起来甜甜地喊着姐姐就往无瑕怀里扑。
无瑕刚满十三岁,亭亭玉立,好像三月里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样美丽。不过,既是一朵养在深闺的娇花,自然没多大力气。
她生怕摔着了胖妹妹,双腿顶住床畔,把无双抵在床上抱住,亲亲热热地香了香她肉嘟嘟的小脸蛋,然后问:“你的豹猫呢?你给它起名字了吗?快点让我开开眼界。”
无双答道:“我想叫它铜钱呢。”
藤篮就搁在床脚,无双拉着姐姐的手,小短腿踩着被褥,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床尾去玩猫。
与亲密又自在的姐妹俩相比,十四岁的唐碧秋明显拘束许多。
她微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端坐在鼓凳上,唇边抿着一丝笑,羞怯地从袖袋中取出一件小衣服,对杨氏道:“姨母,前日见双表妹退热时发汗湿了衣裳,我想着多些替换的会更好,就做了件肚兜给表妹。”
“你可真是细心。”杨氏夸道,接过展开看,咦了一声,“这猫?”
五角红丝布上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猫儿,它高举左前爪,身上的花纹呈铜钱状,与君恕带回来的那只豹猫一样。
“上次去西山郊游的时候,偶然遇到这种豹猫,双表妹十分喜欢,回来后也时常提起,就绣了上去。”唐碧秋细声细气地解释道。
“真是有心的好孩子。”杨氏道,“咱们这就给双双换上。”
说罢,伸手将无双拖回怀里,手脚麻利地褪掉她原本穿的那件。
毫无预备地在大伙儿面前袒胸,无双别扭地转身冲墙,用屁股对着床外。
杨氏把她扭回来,捏了捏她嘟噜嘟噜的小圆脸,道:“大家都那么疼你,最幸福就是你了。”
肚兜还没穿上呢!
无双连忙弓腰往杨氏怀里钻,想要试图遮挡不该外露的小鲜肉。
“坐好了,别乱动。”杨氏把她提溜起来,“要不然娘怎么给你穿衣服。你呀,什么时候能学得像秋表姐一样懂事,娘就可以放心了。”
唐碧秋维持着乖巧的笑容不变,心中却有些难过。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么懂事。
唐碧秋的生母是杨家庶女,婆家门第自然没有汝南侯府这样好。公公是光禄寺少卿,官只五品。夫君中进士后被外放至云南太和县任县令,任期内遇到流民之乱,夫妻两个皆死于非命。
父母双亡后,唐碧秋回到京城与祖父一家生活。谁知她模样生得俊俏,竟让伯父动了心思,打算送去给上官做妾。
唐碧秋唯有写信给外祖家求救。
杨家只一嫡一庶两个女儿,自小感情要好,杨氏便将唐碧秋接到身边抚养。
寄人篱下,哪里有资格不懂事?
杨氏这几日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生病的女儿身上,家中积下了许多事情等她这个主母做主。此时见无双好了许多,便决定抽时间做些事情。于是叫了无双的奶娘李妈妈过来,把无双抱回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