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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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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释冰闹绝食?”程姣姣的秀眉惊诧地挑起。
  “是啊,都两天了,他问丹云你跑哪儿去了,结果今儿中午就闹绝食了。”萧霖悠悠道。
  “闹绝食就饿死好了,我才没精力去跟他吵架。”程姣姣完全不在意某人的死活,她口袋里的银子不多了,现在正郁闷着呢。
  “姣姣……”重霜的柳眉轻皱,正要劝她,萧霖却先开了口。
  “还是那句话,人是你救回来的,你负责到底。”他道。
  “那我现在就把人丢出去。”反正已经养了这么多天了,丢出去也死不了。
  “嗯。”萧霖看上去甚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扔出去以后你就等着极星阁和无名山庄全江湖通缉你好了。”
  你大爷的!程姣姣一句粗口哽在了喉咙里,这死穴戳得真准!
  “行,我去!”
  程姣姣觉着自己最近诸事不顺,这心里堵的,比便秘还要痛苦。
  从厨房里端了碗面,程姣姣面色阴沉地推开夏释冰的屋门,然后把面往他面前一递,冷冷道:
  “吃面!”
  夏释冰睁开假寐的眼睛,看着她,面色极其淡然地说了一个字,“喂。”
  程姣姣不再吃他那一套,“都这么多天了别跟我装残废。”
  夏释冰眸底几不可见地一动,换了个话题,“他们说你出去摆医药摊子了,你很缺钱?”
  “是啊。”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两银子了,若是再不打算打算,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有。”夏释冰突然伸手拿出来一锭银子,看样子起码三十两,“侍候我到伤愈,这就是你的。”
  “你要我给你当丫头使?本姑娘你使不起!”程姣姣虽然很缺钱,但是给谁当丫鬟也不给他当丫鬟,还不知道被怎么整呢。
  夏释冰的唇角一勾,弯起一个勾魂夺魄的弧度,“放心,我保证不整你,你只要像之前那样给我换药,侍候汤药饭食就可以了。”
  “真的?”程姣姣秀眉一挑。
  “还有,我闷了,你扶我出去走走。”夏释冰闲闲躺在床上,眸中有些慵懒,仿佛他身上那些把他绑的根粽子似的绷带不存在似的,一派悠闲恣意的模样。
  “好。”程姣姣应得很干脆。有道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她为三十两折腰伺候夏释冰到伤愈比那被一文钱逼死的倒霉蛋幸运多了。
  她拿了两个垫子垫到他身后,然后坐到床沿边,夹着面条到他嘴边,“吃吧。”
  夏释冰看着她,眸中尽是得意,眸光一动朝她抛了个淡淡的媚眼,“乖,听话,大爷重重有赏。”说完,张着嘴,等程姣姣将面条喂进他的嘴里。
  程姣姣暗暗咬了咬牙,她真的很想把面碗扣他脸上,真的。
  ……………………
  夏夜清凉,一轮明月如昼。
  程姣姣不明白,为何夏释冰这个伤员的体力会如此之好,从中午吃完面条陪他出来逛,到现在他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而且这小镇也算不得怎样的繁华,有什么好逛的?
  “喂,你累不累?”程姣姣不禁问道。
  “我不叫喂。”腿上的伤虽然没什么严重的,却仍是弄的夏释冰走起来一瘸一拐的,但这一个小小的缺陷完全不影响他这一路姑娘们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而且某人并不反感。
  “夏释冰,你累不累?要不回客栈休息吧。”夏释冰不累,程姣姣累了。
  “刚从从酒楼里出来,怎么会累。”夏释冰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柳树旁,反问道:“你累了?”
  “没有。”程姣姣冷着脸道。伤病员都不说累,她可没脸说累,一定会被嘲笑的。
  夏释冰的剑眉皱了皱,“程姣姣,你能不能别老冷着脸跟我说话。”
  从夏清濯身边传回的消息,明明都说她是个温柔的女人,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这么一副德行!
  “对你我笑不出来,再说你那三十两银子里有要我笑吗?”程姣姣反问,看着夏释冰的眸中是□□裸的鄙视。
  “你!”夏释冰眉心一蹙,似是又要发怒,却最终只是嗤了一声,“算了。”
  程姣姣撇了撇,转过头去。
  明亮的满月照在河面上,河水看起来像是流动的光,一盏盏精致的荷灯飘飘荡荡散落在水面上。
  “荷灯?”程姣姣微微一愣。
  夏释冰看着水面上的河灯,略一沉吟,“对了,今儿是中元节。”
  “中元节……”程姣姣喃喃着。
  夏释冰指了指河边摆摊卖灯的地方,道:“你有什么要怀念亲人没有,买一盏放放呗。”
  程姣姣的眸光微黯,“我是孤儿,没有亲人。”
  微风起,吹得河面一皱,飘出去荷灯被波浪撵着倒退回去,引得站在河边的人群一声低呼。
  “孤儿……”夏释冰的眸光一怔。
  程姣姣咬了咬唇,没好气道:“是啊,我没爹没娘,七岁的时候被我师父捡了回去,你要笑就笑好了。”
  “谁要笑你。”夏释冰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扭,别过头去。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笑,装什么装。”程姣姣垂下头,低声嘟囔道。
  “我也没爹没娘,有什么可笑的。”夏释冰闷闷的声音随风传到她的耳中。
  “诶”程姣姣惊讶地抬头,这家伙竟然也……
  “看什么,回去了。”夏释冰瞥了她一眼,不自然地转身离去。
  程姣姣愣了一下,忙追上去,“等等我。”
  

  ☆、路边拣只夏释冰

  月上中天,万家灯火尽灭,只能隐隐从远处听到几声狗吠,夜色已深。
  客栈后门的巷子里。
  “庄主,你要的东西。”魏荆将一个锦盒递到夏释冰面前。
  “嗯。”夏释冰随意伸手将锦盒的盖子挑开。接着月光,只见锦盒中放着一套香粉胭脂头油。
  “这么老套。”夏释冰的剑眉微蹙,随手拿了一个香粉打开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香味冲得他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这什么玩意儿!”将香粉往锦盒里头一丢,他厌恶地用袖子擦过鼻子。
  味道这么冲,是人用的吗!
  魏荆有些不解:“前些日子庄主送百花楼那个小翠仙的就是这么一套东西,那小翠仙高兴得连着伺候了您三日……”
  “我不送她也愿意伺候!”夏释冰没好气地打断他,“都说了我要让程姣姣为我所用了,拿这么个低劣的玩意儿叫我怎么拿的出手!”
  “这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胭脂水粉了,而且女人不就是喜欢这些,要不跟苏菱一样,讨好两句?”
  “呸!”夏释冰冷嗤一声,“别跟我提那个恶心的女人,要程姣姣也这么好对付,我今儿下午就把她拿下了。”
  “那庄主准备怎么办?”魏荆甚是无奈,他肚子里头就这么几招。
  “总之要让她对我动心!明天上午我会拉她出去,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我把招准备好了!”夏释冰压低声音吩咐完便要回去,蓦地又转过身来,警告道:“别拿那些风月场上用老的招来充数,弄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纵身一跃,进了客栈。
  …………………………………………………………………………………………
  翌日。
  微风送爽,白云朵朵。
  程姣姣觉着,今儿应当会是个心情舒爽的日子,日头被云层挡了,却不闷,又有风吹来清凉,在夏日里头当算是个好天气了。
  不过——
  程姣姣将药罐子里头药汁到进碗里。大清早的起来熬药,还是给那个讨厌鬼熬的,总归是爽不起来了。
  “今儿天不错呀。”,门口的光被挡住了,厨房里的光线略暗,某个讨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姣姣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的事情。
  养了这么多天,按理说夏释冰老早能行动自如了,却不知为何走起来还有点儿瘸,但这不妨碍他到处溜达,看昨儿下午就知道了。
  “喝了。”程姣姣将药碗往他面前一递。
  夏释冰一脸嫌弃地看了那碗药一眼,“又烫又苦,你谋杀啊?”
  程姣姣深吸了一口气,一句粗口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是被她咽了下去。
  “爱喝不喝,随你。”将药往灶台上一搁,程姣姣便往外走去。
  “嗳。”夏释冰一瘸一拐地跟上去,道:“今儿天不错,我想到外头去走走,你陪我。”
  程姣姣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你昨儿还没逛够?”
  他昨儿刚把镇子溜达了两圈,今儿竟然还有兴趣!
  释冰沉吟了一下,觉着是该换个战场了。
  “那今儿就去镇子外头走走,赏赏景。”
  闻言,程姣姣瞪着眼睛仔细瞧了他半晌,最后憋出俩字,“奇葩。”
  程姣姣表示,对于夏奇葩,她除了能劈头盖脸臭骂他一顿外,已别无他法,回天无术。
  ……………………………………………………
  郊外。
  树林成林,野草丛生。
  “这景,还真是好。”程姣姣斜睨着夏释冰,幽幽道。
  镇子外头她也不熟,跟着夏释冰瞎走了半天,便到了这样一个荒僻的地方。
  夏释冰只顾着气魏荆那家伙不仅没想出招来还跑得没影,心思压根就没再这上,忽听程姣姣这么一说,蓦地回过神来,看着周围这一片景象,不由得黑了脸,但只有一瞬,又勾起了一道妖冶邪魅的笑来。
  “难得你也这么认为,看来你这个丫头也是有点眼光的。”
  “……”程姣姣表情一顿,僵硬地咽了口唾沫,别过脸去。
  你有种。
  忽然,程姣姣的目光一窒,死死地盯在了夏释冰的身上。
  “怎么了?”夏释冰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转头就要往身后看去。
  “别动!”程姣姣大声喝道。
  “做什么?”夏释冰看着程姣姣那严肃过了头的目光,有些心虚。难道魏荆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干了什么蠢事了?
  夏释冰站在树旁边,可不知何时,树上竟绕上了一条毒蛇,颜色与树相近,程姣姣也差点没看出来。
  “你别动。”程姣姣一步步小心翼翼朝夏释冰走去。
  “干什么?”夏释冰心里发虚,忍不住要回头去看。
  “不要!”程姣姣见势,心中一紧,快跑两步,直接扑进了夏释冰的怀里,手却飞快将毒蛇擒住。
  软玉温香入怀,夏释冰不由得心头一怔,下意识伸手将她抱住,也忘了要回头去看什么。
  就这样搞定了?
  夏释冰不禁紧了紧手中的人儿,这身板,未免娇小了些。
  “喂,吃豆腐啊,还不放手!”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释冰回过神来,松了手。
  “噔噔。”程姣姣倏地将手中的毒蛇往夏释冰面前一伸。
  “你!”夏释冰心中没有防备,不禁被程姣姣吓得倒退一步。
  “哈哈哈哈。”程姣姣将他脸上的惊恐之色尽收眼底,不由得大笑,将手中的蛇像绳子似的打了个结,又在他面前晃了晃,拿着哄小孩子的口吻揶揄道:“夏庄主,这蛇已经死了,咱不怕
  哦。”早在抓住那蛇的一瞬,她便用内劲捏爆了蛇的七寸。
  “野丫头!”夏释冰的脸色黑了又黑,嗤道。
  程姣姣随手将蛇往地上一丢,回头对夏释冰笑盈盈道:“夏庄主,这天热,要不我给你弄条活的围在脖子上降降暑?或者放床上也成啊。”
  程姣姣严重威胁警告的意思明显,分明就是在说,你在骂一句试试,当心晚上在床上被蛇亲。
  “哼!”夏释冰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眸光顿了顿,然后狠狠朝某个方向瞪了一眼。
  某棵树后,魏荆谄笑两下,将头缩了回去。
  程姣姣亦是眸光一顿,却不是为了魏荆,而是因为——
  簌簌几声草响,半人高的茂密草丛中钻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人的手中拿着半截香,引蛇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对于这个味道,常人感觉不到难以觉察,程姣姣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从小闻到大,以至于她老早闻到却愣是没反应过来。
  一条褐色的小蛇“刺溜”一下爬到程姣姣刚杀死的那条蛇旁边,围着它绕着圈。
  以蛇寻蛇。
  程姣姣的眸光一沉,看来眼前这俩人是使毒的行家。
  “三哥,黑风死了!”其中一个男子指着地上的蛇尸惊道。
  那个被称作三哥的男子目光森冷地看向夏释冰,然后转向程姣姣,不想那条小蛇突然弓起身,从地上弹射而起便要咬向程姣姣。
  程姣姣手腕一翻,便是两枚钢针将小蛇钉在了地上。
  “是她,三哥,是哪个女人把杀了黑风,还把乌月也杀了……”
  “五弟。”那个三哥手微微一侧头,止住了那人的话。
  他看了一眼那条小蛇尸体,两枚钢针,一枚在头,一枚在七寸。经他们苏家训练过的蛇寻常方法是无法一击生效的,而她,却知道。
  “不知姑娘师承何门何派。”那个三哥问道。
  “潇潇谷。”
  话音一落,那个三哥与夏释冰的眸子同时一冷。
  那个三哥转眸看向夏释冰,森冷的眸中似笑非笑,“阁主可当真是神通广大,连潇潇谷的弟子都搭上了,大伯与菱妹知道了,定要替阁主高兴。”
  搭上?程姣姣秀眉微皱,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那个五弟冷哼一声,“顶着那么一张皮囊,什么样的女人搭不上。”
  靠,现在程姣姣懂了为什么她会听着这么别扭了,原来她是被归到了夏释冰的风流帐上了。
  “姑娘。”那个三哥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不错的笑来,“在下江南苏氏传人苏炳,家主素来对贵派的毒术多有赞誉,只盼有生之年能与潇潇谷传人切磋讨论一番,今次在下有幸得遇姑娘,还请姑娘赏在下一个脸,随在下移驾江南可好?”
  一番话虽然说的谦厚有礼的样子,但是苏炳脸上的表情却是志在必得,眼中尽是自负的光芒,好似笃定程姣姣一定会跟他回去似的。
  他称夏释冰为阁主,说明是他在极星阁里的手下,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瞧过他,特别是那个五弟,对着夏释冰□□裸的就是不屑和嘲讽,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东西一般。
  程姣姣有点不爽,苏家那兄弟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还一副猥琐像,特别是苏炳,明明很猥琐却硬要摆出一个君子的样儿来,真是让她的拳头甚痒。
  凉凉地白了苏炳一眼,程姣姣不屑地转身而去,“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比起天龙教与月落楼,苏氏最虽然不是最活跃的,但正式出镜的场次可是很多的哟~

  ☆、路边拣只夏释冰

  凉凉地白了苏炳一眼,程姣姣不屑地转身而去,“滚蛋。”
  “姑娘!”苏炳伸手就要去拉程姣姣,却冷不防手上一凉。
  “啊!”他惨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释冰,他竟然敢砍掉他的手臂,他可是苏菱身边亲近的人!
  程姣姣听见声响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苏炳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切口,断臂在地上滚了两下,听在了她的脚边。
  “夏释冰,你好大的胆子!”那个五弟喝道,“你个没爹没娘的野种竟然敢伤我大哥,家主不会放过你的!“
  夏释冰的眸光阴鸷,只一瞬,手中的长剑便刺进了那个五弟的肚子,然后长剑往上一条,顿时肠子与血就流了一地,然后飞快地反手一剑,把剑送进了苏炳的身体中。
  “噗!“苏炳吐出一口鲜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出口,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夏释冰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只是阴沉着脸结果了他们两个。
  听着苏炳倒地的声音,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抹去了剑身上的血迹,然后将帕子随意丢在了苏炳的尸体上。
  “走吧。”他抬眸对程姣姣说道。
  却不想,程姣姣只是呆滞地站在那里,清澄的眸光看着前方却又没看着前方。
  “吓到了?”夏释冰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手法有些残忍,但却不算太吓人不是么?连半月小筑那么恶心的场面都经得住,应该不会被他吓到才是。
  “我们回去吧。”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如受了惊一般猛地推了开来。
  程姣姣面色惨白地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自行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夏释冰剑眉一拧,上前想要扶起她。
  程姣姣咬了咬发白的嘴唇,拂开他伸过来的手,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子尚未站直,又摔了下来。
  夏释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握了握拳头,没有去扶她。
  程姣姣颤颤巍巍地又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摔倒,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但背影却是僵硬无比。
  “嗤!”夏释冰有些焦躁地一拳头打在树上,然后跟在程姣姣的身后一起朝客栈走去。
  夏释冰不会想到的是,程姣姣虽然看过过三次比这更恶心更恐怖的场面,却从来都没有亲眼看到过杀人的经过,夏释冰削下苏炳的手臂时,她便想到当日在破庙桌底下的情景,那一回,她离死亡那样近。
  以前只是死亡的声音,如今,连着画面也补上了。
  ……………………………………………………
  程姣姣曾经听一个双腿残废的人说过,这世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活着,日子就得过下去。
  是的,只不过几个死人而已,就算程姣姣恨不得失忆也得过下去。
  程姣姣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安稳了,昏昏沉沉的,但是仍旧得伺候夏释冰起居,为的是能让她继续在江湖上过下去的三十两银子。
  “行了,你伤口的痂结得挺好,明儿开始不用吃药也不用换药了。”程姣姣将夏释冰上身的所有绷带接下来往托盘里头一扔。
  “但我怎么觉着还是有点疼,腿也是,走起来还是不利索。”夏释冰单膝曲起躺在床上,一双凤眸一瞬不瞬地黏在程姣姣的脸上,但她在屋里待了这么久,愣是没抬眼瞧他。
  “身上的已经好了,腿上的我找萧霖来给你看看。”程姣姣仍旧是垂着眸,有些疲惫的声音说明她这俩天并没有休息好。
  “不用。”夏释冰拒绝得很干脆。
  闻言,程姣姣总算抬眸飞快地淡淡瞥了他一眼,只一眼。
  萧霖说他腿上的伤只有浅浅一道,按常理那一点点的伤口早就该好了,但他腿上的伤自他醒后一直都是坚持自己处理的,鬼知道到底好没好。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自己躺着。”说着程姣姣便拿了托盘要走。
  “嗳。”夏释冰突然伸手拖住她的手。
  “干吗?”程姣姣回头瞥了他一眼。
  夏释冰看着她,眸中的光芒变了几变,终是没有说什么,放开了的她。
  …………………………………………
  按照夏大少爷的吩咐,程姣姣是要全天在他周围待命的,保证随叫随到,但程姣姣决定给自己抓一副安神药来,于是便在夏大少爷休午觉的时候出去抓了一副安神药回来。
  下午的阳光有些慵懒,却依然不减炙热,程姣姣摇着蒲扇坐在药炉子前扇着火,觉着自己也要被烤熟了。
  “你在干吗?”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夏释冰倚在厨房门框上,幽幽地看着程姣姣。
  “不是说我不用吃药了吗?你又熬什么?”他道。
  程姣姣被热气蒸得头昏脑胀,只瞥了他一眼,懒得答话。
  “喂!”见她不理,夏释冰剑眉一拧。
  “这是安神药,给我的,大少爷你已经解脱了,不用再吃药了。”程姣姣的秀眉皱起,心中升起不耐,但出口的语气却是无力。
  “安神药?”夏释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程姣姣,倏然大步走到药炉子旁拉起程姣姣,然后一脚把药罐子踹了。
  “没事喝什么鬼安神药,跟我走!”说着,便将人往外拉去,灵活的腿脚上没有一点不便。
  “喂……”程姣姣实在没力气跟他吵,被从后门拖进了小巷。
  空无一人的小巷幽幽长长,程姣姣一把甩脱夏释冰的手,大骂:“你有病啊!伤好了就赶快滚蛋!”
  “你!”夏释冰的眸光一沉,一把将她推在小巷的墙壁上,身体亦欺了上去,单手撑在她耳边。
  “干吗?想打人?当心我放毒。”程姣姣抬起眼眸,不耐烦又有些挑衅道。
  闻言,夏释冰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在撑在她耳边的手蓦地握拳抬起。
  程姣姣心中一惊,下意识闭了眼睛。
  谁知夏释冰只是在墙壁上重重锤了一下,然后抓住她的手臂朝小巷外头拖去,“大爷我看着你这张脸觉着气不顺,出去散心!”
  ……………………………………………………
  金乌西坠,皓月东升,夜晚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酒楼中阵阵饭菜飘香,正是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
  程姣姣觉着今儿她果然不需要什么安神汤药了,因为她现在累得,只要给张床就能睡,而且肯定是睡得死死的。
  “歇够了没?”
  镇里最大的酒楼旁,夏释冰抱着手臂斜倚在墙上嫌弃地斜睨着某个毫无形象坐在人家门口台阶上不肯起来的程姣姣。
  程姣姣的头靠在膝盖上,闻言侧过头看望向他道:“打死我也走不动了。”
  整一下午,夏释冰就拖着她在镇子里的大街小巷转悠来转悠去,一直转悠到现在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程姣姣表示,她这个几日没睡好的人真的顶不住了。
  正是酒楼生意最旺的时候,人来人往的都朝着程姣姣这边投来奇异的目光,酒楼里的小二也不止一次盯着他们瞧,怕是马上就要出来赶人了。
  夏释冰的面色沉沉,看着程姣姣的目光愈加鄙视,“行了,我知道你想在这酒楼里头讹我一顿饭,本大爷赏你就是了,赶快给我站起来,丢死人了!”
  程姣姣觉着自己的眼皮有点沉重,只要她肯闭上,就马上能睡着,“我累……”
  话音未落,程姣姣只觉着后领一紧被人提了起来,然后脚下一空。
  “喂!”程姣姣的瞌睡虫立马跑了大半,夏释冰那个家伙竟然就这么提着她施展轻功往酒楼顶上去了!
  程姣姣自身的轻功不错,但是被这么提着飞上三层酒楼的楼顶,还是觉着脚有点软。
  “你给我站稳了。”夏释冰冷冷地提醒了一句,松了手。
  “你又抽什么风,地下逛腻了想爬屋顶了?”程姣姣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真的很想把三十两银子甩他脸上不干了。
  闻言,夏释冰刚要转过去的身子一僵,看着程姣姣冷笑一声,“我是抽风,所以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抽你!”
  夏释冰觉着今儿自己真的是抽了,他怎么会想到带她出来散心?那丫头在他这儿这么野,他怎么没直接掐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  

  ☆、路边拣只夏释冰

  程姣姣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没敢再挑衅,悻悻闭了嘴。
  “过来。”见她服软,夏释冰的面色稍霁,让了让身子,拉她走到自己前面去。
  “你这是?”夏释冰一让开,程姣姣便看到这屋顶屋脊的中央上竟放了一张矮脚的小桌,桌上放着几盘菜与两壶酒。
  “说了要赏你一顿就赏你一顿。”夏释冰一脸自傲地越过程姣姣走到小桌一边坐下。
  “呵呵。”程姣姣干笑两声,少爷你真有雅兴,跑屋顶上来吃饭,也不怕滚下去。
  程姣姣在桌边坐下,桌上的酒杯里的酒是老早倒好的,褐色的液体让她不禁想到了上次在夏清濯那儿喝到的果子酒。
  馋虫一动,程姣姣便拿起杯子将里头的酒水一饮而尽。
  酒水冲人的感觉在鼻喉间蔓延开来,应当是蛮烈的酒,却偏偏甜得跟糖水似的,还带着一股桂花的清香。
  “程姣姣。”夏释冰突然出声道,低沉的声音比酒更要醉人。
  勾人的眼眸中微波流动,他看着她,道:“想不想看烟花?”
  “嗯?”程姣姣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烟花?
  夏释冰似乎挺满意她的这个表情,唇边噙着一抹妖冶的笑容,伸出手往后一挥。
  “啾——”
  只听得一声“啾”响,一朵类似信号弹的小小红色火花在夜空中炸开。
  程姣姣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烟花?欺负她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的?
  程姣姣尚未来得及暗暗翻给他一个白眼,眼角突然跃起几道亮光。
  “砰砰砰——”
  这是烟花在空中绽开的声音。
  程姣姣怔然抬头望去,黑绸般的夜幕中,一朵朵颜色各异的烟花错落地在空中绽开,前赴后继的将夜幕点缀,连明月都失去了色彩。
  真的有烟花。程姣姣恍恍地想着,真漂亮。
  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夏释冰的眼中滑过得逞的光芒,唇角忍不住浅浅勾起,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柔软了眸色,低沉了嗓音,“程姣……”
  方出口两个字,夏释冰脸上的柔情便僵住了,倏然起身越过桌子将某人软软倒向一边的身子给接住。
  “喂。”夏释冰一把转过她的脸来,面色潮红,呼吸平稳,这是——
  醉了。
  “魏荆!”夏释冰怒喝一声。
  原本空旷的屋顶突然人影一闪。
  “庄主。”魏荆道。
  夏释冰阴沉着脸抬头问道:“你给她喝的什么?”
  “一杯倒,加了勺桂花糖。”一杯倒的酒性太烈,他怕她不喝,所以特意加了一勺酒楼厨子自己用糖腌的桂花。
  夏释冰的脸色一黑,压抑着怒气道:“你给她喝‘一杯倒’干什么!”
  魏荆并不为夏释冰的怒气所动,仍旧垂着头,神色自若道:“兄弟们都说,若想将一个女人拿下,最方便的办法就是马上占了她。”
  若非抱着程姣姣不方便,夏释冰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掀桌了,“我说过,别拿风月场上的招数来凑数。”
  魏荆垂着的眸光顿了一下,避重就轻,“大多数女人在被男人占了身子以后都会朝那个男人就范。”
  夏释冰沉默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香的程姣姣,转头看向前头深远的夜幕。
  “她对我动心了。”他道。
  魏荆抬眼飞快看了一眼夏释冰,淡定道:“没有。”
  “从来没有女人对我不动心思的,她也是。”他十分笃定。
  “没有。”魏荆的继续淡定地否决。
  “肯定动心了。”
  “没有。”
  “动心了。”
  “没有。”
  “再不动心我就直接拿根绳子把她栓身边,在我对付完苏家之前绝不放手,我可没空天天围着她转!”
  魏荆甚是冷静地分析道:“这样强迫于她,依着她的性子恐怕会反目成仇。”
  闻言,夏释冰脸色一拉,怒吼道:“那你还叫我把她弄上床!”
  魏荆的头垂的又低了点,闭口不言。
  夏释冰烦躁地别过头,深吸了两口气,眸中的自傲笃定之色又回来了,“我把她拘在身边这几天,肯定动心了。”
  魏荆差异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道:“庄主说她还是您?”
  清爽的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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