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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有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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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各个暗哨检查一遍。”他沉声道,目光却不经意扫过自己的雕花大床,只见原本挂在床柱上的那把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
“等等。”夏释冰的眸中有光芒一闪而过,走过去一看,只见信封上大大地写着俩字——休书。
休书!夏释冰的心底似乎略微有一丝明了,但又不甚明白,仔细检查了钉在上面的银针并无毒之后,将信取下接着透进来的月光一看,顿时面色铁青!
她竟然敢给他写休书!休了他干嘛?好去跟夏清濯双宿双飞吗!夏释冰怒火中烧,她一定还没走远,他要找到她,然后……
夏释冰握紧了拳头,心底生出一丝无奈,他发现他根本就然后不下去,他真想掐着她问问她到底每天在想些什么,又想刨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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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已是到了真正的夏季,炙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似乎是想将地上的每一点水分都烤干,只是却唯独忽略了这一片山谷。
周边的树林越来越密集,不知何时,身边已弥漫起了薄薄的雾气,程姣姣不禁用手轻轻捂住了鼻子。
说实话,要是平常,程姣姣看见这种常年有瘴气弥漫的林子绝对是避而远之的,谁知道这种连鸟都没一只的地方会藏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但是如今却因为某个卑鄙无耻的大魔头,只好乖乖地向前走。
“我说要是再往前走的话肯定会中毒晕倒的,到时候可就死定了。”早听闻潇潇谷的瘴气厉害,程姣姣可没有以身试毒意愿。
“往前走便是。”肖天枫甩给她一个“废话少说”的眼神,继续向前走着。
他大爷的!程姣姣磨牙。自从被肖天枫封了穴道强行带往潇潇谷后,这些日子过的,那是相当得憋屈。肖天枫就像一块茅坑里的鹅卵石,那是既臭又硬还很滑,她不仅逃跑屡次失败,就算是想使个坏心眼给他找不痛快都没戏,真是……唉,果然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又往前走了一段,瘴气越来越重,一块石碑隐隐从瘴气中露出一个轮廓,走进一看,只见上面气势磅礴地写着两个鲜红的大字“瘴林”!一旁又用略小些的字写着“非请莫入”。
程姣姣瞥了肖天枫一眼,心说,看看,“非请莫入”,还不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青竹潇潇泪斑驳
程姣姣瞥了肖天枫一眼,心说,看看,“非请莫入”,还不快走!
肖天枫淡淡地看了一眼石碑,抬手,利落的将剑贴着石碑的边缘刺进“非请莫入”四个字之下的土地中。
程姣姣一愣,隐隐仿佛听见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接着,便见眼前的瘴气渐渐散去,几缕阳光穿过枝叶,一束束落在了地上。
看来这便是机关所在,若是不知情的人,即便是拿到了“钥匙”也不知该用在哪里,想出这个点子的人也算是厉害了。
没有瘴气,也没有了传闻中那些骇人听闻的机关,进谷的路走得十分顺畅,跟着肖天枫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走出了“瘴林”。
一出瘴林,入目的便是大片大片的潇湘竹,幽篁深深,青翠欲滴,凤尾森森,一条幽径蜿蜒通往深处。
一块青石碑静静立在径旁的竹林里,上书“潇潇谷”三个墨绿之字优雅隽逸,一撇一捺之间却又透着潇洒之气。
这便是潇潇谷。
看着满目的幽篁,程姣姣深吸一口气,仿佛全身的经脉都随着这竹林变得安逸了,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肖天枫眼中正翻滚着的洪流。
程姣姣尚沉浸在这幽静的氛围中,肖天枫已沿着蜿蜒的幽径向前走去,两侧的双手紧握,每一步,似乎都在压抑着自己的迫不及待。
程姣姣看着他的背影,刚刚放松的心情不由得也沉重起来,这些日子日日困扰着她的一切又重新回来,萦绕在心头。
师兄……
鸟鸣清脆,阳光从竹叶间滴落下来,一束一束的照着泠泠流过的溪水,三座竹楼建在一起呈一个“凹”字型,门前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晒着几筐草药。
“叮铃叮铃……”
寂静的林间突然起了一阵清风,簌簌地从竹叶间拂过,从一扇半开的竹窗中钻入,轻轻摇动悬在屋内丝线上的两个铃铛。
屋内的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一份清雅,竹榻上躺着一个身着蓝衣的清俊男子,悠闲地枕着自己的手臂翘着二郎腿假寐着,微风轻轻拨动过他额前的刘海,男子睁开眼,如黑漆点就的双眸中滑过一道光彩,浅浅勾起嘴角,喃喃道:“来了。”
程姣姣觉得,潇潇谷绝对是个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度假养老圣地,一路走来她都有一种误入桃花源的错觉,淡淡漂浮在竹林间的雾气使周围一切都变得仙风道骨起来,悠扬婉转的鸟鸣声又增添了一分生气,大概神仙住的地方也就这样了吧,只不过,再美妙的景色,也压不住此刻程姣姣心中的忐忑。
清风拂过,薄薄的雾气渐渐四散开来,三座清雅古朴的竹楼显现在程姣姣面前。
肖天枫和程姣姣同时顿住脚步,前者的眸光闪烁,似有无数回忆从眼前划过,略略收紧的手掌流露出的是一种类似近乡情却的情绪,后者抿着双唇,眸中流过的是歉疚是感伤是忐忑,不由自主绞在一起的双手透露着犹豫。
“吱呀……”
竹门开了,萧霖从门内缓缓步出,目光从肖天枫脸上掠过时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扬起的笑容依旧明媚,对程姣姣道:“你来了。”
出乎意料的结果,程姣姣怔怔地看着萧霖,依旧如同三年前那般,那样地对着她笑,那个笑,仿佛一切依旧。
“是呀,我来了。”程姣姣笑了,三年来第一次会心地笑了,心底似乎有什么瓦解了,笑得畅快。
目光轻移,萧霖的笑容不减,对肖天枫道:“爹。”
肖天枫的,目光复杂,道:“你师……”
几片竹叶轻旋着从枝头落下,一个身影缓缓从门内走来,逐渐清晰,“姣姣……”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程丽娘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光蓦的一缩。
“丽娘……”肖天枫眸光闪动。
萧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迎上前笑着对程姣姣道:“师妹你第一次来这里,师兄我带你到处逛逛去。”
“ 哦……”程姣姣扫了那两个人一眼,想想之前肖天枫说的,心底轻叹:真是孽缘……
一条溪水犹如一条白色的丝带一路流泻下去,其中有一段,溪水两旁,临着溪边的地方都码着几块巨大又圆润的岩石,岩石底下如花边般长着满满的青苔,这些石头或大或小,却都紧紧依靠着。
这一片的竹林较为稀疏,阳光毫无顾忌的洒落下来,萧霖轻轻跃上一块石头,坐下来,回头对程姣姣道:“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儿。”
程姣姣跳上一块石头,跃过小溪,落在萧霖对面的石头上,道:“潇潇谷一直都只有这么几个人吗?”
萧霖惬意地曲腿躺在岩石上,用手背遮了遮直直落在脸上的阳光,又挪了挪位置,方才答道:“潇潇谷虽然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但二十几年前也算是个人丁兴旺的地方,只是后来一场大火,死了不少人,没几个月连掌门也跑没影了,所以幸存下来的人没过多久也走了。”
程姣姣盘腿坐下,惊疑道:“掌门,那不是师父吗?”
萧霖随手一拽,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把玩着,道:“是呀。”
程姣姣托着腮,“师父为什么要走,潇潇谷又没烧光。”
萧霖轻叹一声,幽幽道:“别看现在这潇潇谷看上去还不错,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顺着山风,早已把原本的潇潇谷烧了个精光,特别是存放着历代祖先武学医药精华的藏书楼,虽然拼死抢救出来一部分,可大多数还是烧成了灰。若不是后来天降大雨,连瘴林都得遭殃。
现在的潇潇谷不及以前之万一,这些竹子都是幸存下来的那些人种下的,以前谷中主要是翠竹,后来师父下令都种成了潇湘竹,那三座主楼也是后来才新建的。”
看着身旁潇湘竹上烧焦般的黑斑,程姣姣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问道:“那场大火是人为还是天灾?”
萧霖缓缓坐起身,目光深沉,“是宋兰放的,她不仅在谷中放了火,还毒死了师父刚出生半个月的女儿,我的亲妹妹,肖镜雪。”
原来师父跟肖天枫还有一个女儿。
“宋兰是谁?”程姣姣问。
萧霖眼帘微垂,略略掩饰了额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光,沉声道:“天龙教赤龙堂堂主,也是当年江湖第一美人宋婉的孪生姐姐。”
程姣姣心中一惊,失声道:“宋婉还有一个孪生姐姐!”若是这样,那么当初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个人便应该是宋兰,而不是宋婉,忙问道:“那宋兰现在是死是活?”
萧霖抬眸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死了,我爹亲手杀的,怎么了?”
程姣姣眸光一黯,原来已经死了,还是肖天枫亲自动的手,以他的功夫,定是必死无疑的了,“没事,只是奇怪宋婉竟然还有一个身在魔教的姐姐,宋家不是名门正派吗?”
萧霖并未多想,叹了口气道:“那又是另一段恩怨了,好像是宋家的家主也就是宋兰她爹欠了那个时候的赤龙堂堂主罗刹女的桃花债,那个罗刹女为了报复,在那两个孩子未满月的时候偷走了一个孩子,抱回去养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后来虽然真相大白,但宋家自认名门正派,怎会认宋兰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魔教妖女?”
果然,看来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那宋兰既然是天龙教的人,怎么会杀了他们教主的亲生女儿?”
萧霖斜睨她一眼,道:“这还不好猜?”
程姣姣看着他那表情,轻抽一口冷气,道:“难道是当年师公风流俊俏引无数美女竞折腰,宋兰也拜倒在师公的青衫下了,所以因爱生恨?”
萧霖哼哼两声,突然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呀,所以惹风流债也得看人,当年江湖上所有人都以为宋兰会是教主夫人,其实只不过是因宋家老是口出狂言得罪了我爹,他想利用她给宋家找不痛快而逢场作的戏而已,后来撕破了脸,宋兰便嫁给了当时折兰宫的宫主慕容楠。”
折兰宫宫主?那岂不是——
“慕容霁是宋兰的儿子!”程姣姣惊道。
萧霖轻笑,给了个“你真聪明”的眼神,道:“猜对了。”
“你爹当年没一起杀了慕容霁泄愤,还算有一颗理智的善心。”程姣姣喃喃道。
竹影稀疏,阳光洒在身上也不那么烫人,萧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野草,突然轻笑出声。
“怎么了?”程姣姣奇怪地看着他。
“其实仔细算来你还得谢谢宋兰,还记得银环吗?若不是宋兰当年跟天龙教撕破了脸而去,不仅最后搞得我爹的左护法沙冽为爱离教而去,还带走了那些口传的毒术和制蛊的方法,害得下一任赤龙堂堂主青风只学了个半吊子,结果宋兰还没死,他先被正道人士捉住在武林大会上当众处死,弄得赤龙堂的人群龙无首而内乱了好十年,又失传了一些毒术,不然现在的这个赤龙堂堂主银环也不会只有那点本事,在三年前那一次便早就把你给毒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竹潇潇泪斑驳
“当年江湖上名噪一时的三个使毒解毒的高手,一个是师父,一个是苏静,还有一个就是宋兰,后来苏静得病死了,宋兰也死了,就剩下师父了,苏静死后苏家再没出过一个顶用的人,宋兰死了赤龙堂毒术的精要也失传了,就咱潇潇谷还顶着。咱们潇潇谷年轻这辈你的毒术上的造诣比我高,看来咱潇潇谷今后能不能发扬光大还得看你,怎么样,咱的下一任神医娘子?”萧霖戏谑地挑了挑眉。
程姣姣斜睨着他,凉凉道:“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再说潇潇谷向来是以医术闻名江湖,又不是毒术。”
萧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当然是在夸你喽,医术毒术本一家,师妹你好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不要这么妄自菲薄,说出去太灭威风。”
程姣姣又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却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试探着问道:“你爹怎么对潇潇谷的武功路数还有毒术这么清楚,我被他抓住以后不管使什么招都没用?”
萧霖轻叹了口气,幽深的黑眸淡淡地染上一层惆怅,睇了程姣姣一眼,挑了挑眉,道:“这又是一段江湖辛秘了,真是说来话长,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
潇潇谷向来以医术高绝闻名江湖,而天龙教的赤龙堂则以妖蛊之术称霸江湖,天龙教乃魔教,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总是与人摩擦不断,总有一些正派的人中了蛊想尽办法来潇潇谷求医,但潇潇谷向来有避世的规矩,除了流落在江湖中的弟子外,在潇潇谷中的人从不收治外来的病人。
规矩总有被打破的时候,天龙教憎恨那些身在江湖的潇潇谷弟子不断将中毒者的毒解去,便开始追杀残害我们的那些同门前辈,那些前辈有些有幸逃回了潇潇谷,说明了实情,于是潇潇谷与天龙教便杠上了,下令在潇潇谷外专门设了一个点,救治那些被天龙教下了毒的人。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潇潇谷与天龙教斗得难解难分,不过始终是潇潇谷的医术略占优势,可与此同时,潇潇谷在毒术上的造诣也不断提高,也才有了今日师妹你毒术比医术高的情况。”
程姣姣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论起治病救人的医术,她还是比较擅长下毒解毒……
“后来天龙教不服始终压他们一筹,时任教主,也就是我爷爷,就把年仅十一岁的我爹,使计送进了潇潇谷偷师,妄图学尽潇潇谷的本事,知己知彼,然后再已彼之道还彼己身,从内部破坏潇潇谷。我爹也的确不负我爷爷所望地将潇潇谷的绝学几乎所有给学了个遍,但纸包不住火,七年之后我爹终于暴露,逃回了天龙教,那时除了被他学去的本事之外潇潇谷并没有什么损失。后来虽然因为我爹的缘故天龙教的蛊术变得更厉害,但对潇潇谷来说也就是多费点功夫而已。
要说这事本该也就这么过去了,大不了几年后潇潇谷联合武林同道跟天龙教大干一场解解恨,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这七年中,前任潇潇谷谷主的两个亲生女儿也就是师父和我娘,都喜欢上了我爹,我爹逃出潇潇谷时,姐姐,也就是我娘程若云也就十五岁,师父也才十四岁。
三年后,我爹已是天龙教的教主,我娘和师父先后溜出潇潇谷,虽然是打着报仇的旗号,但实际上,猜也能猜到了,再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上一辈的事情,就让上一辈去烦好了。”
再后来,不用说也知道,以萧霖和肖镜雪的出生次序来看,不是肖天枫先爱上程若云生了萧霖,之后又看上的她师父程丽娘,就是看先上了她师父,却跟程若云生了萧霖。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中间都充斥这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再加上宋兰,都可以拿去编成话本上的风月往事了……
啧,上一辈的感情世界果然很复杂,下一辈还是少打听的好。
萧霖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被折磨的筋断骨折的狗尾巴草随手丢掉,拍了拍手,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该我问问你了,说说,这三年不见人影都上哪儿悠闲去了?害我当初以为你被人家给灭了口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程姣姣自动忽略掉萧霖最后那句话,抖了抖坐得发麻的双腿,道:“回了以前跟师父住的小山村。”伸出两个手指,程姣姣煞有其事地纠正道:“其实严格来说我只走了两年半,今年开了春之后没多长时间我就出来了。”
萧霖轻笑:“那这两年半过得可还好?”
程姣姣伸手拈了个剑诀,笑道:“在山里刻苦练了两年半的武功,功夫长进不少,现在只要不是碰到像你,银面,慕容霁那种高手,对付其他人不成问题。”
萧霖学着她的样亦拈了一个剑诀,“那还真要恭喜你了。”顿了顿,眨眼道:“终于不再是谁都能追杀的对象了。”
程姣姣站起身,凌空虚虚踹了她一脚,“我去你的!”
萧霖作势躲了躲,盘着腿,随口问道:“知道那次要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程姣姣一怔,摇了摇头道:“没看清,不知道是谁。”
萧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够笨的……”
想到那件事,程姣姣的心情一下子便沉了下来,也不多说什么,道:“我们出来够久的了,该回去了吧?”
萧霖抬眼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应该差不多了,回去吧。”
阳光缓缓被厚厚的一层白云遮住,一寸一寸地将温暖收回,连鸟鸣声也跟着停息了下来。
幽篁深深,青竹染泪。
一阵清风盘旋着吹过,带起几片枯黄的竹叶。
肖天枫望着站在门内阴影中的程丽娘,看得并不那么真切,却仍是能看见她那双黑眸中的亮光,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是那般明亮,好似他在天龙岛最高的屋子上看到的星星那般璀璨,一下子便看到了他的心里去。
“想见你一面好难。”他道。
她的声音淡漠如水:“因为我并不想见你。”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的眸中闪过几分惆怅与感叹。
她道:“可与我来说,一切都恍如昨日。”
他的眼底微黯,叹了一口气,静默不语,当年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历历在目?
风吹过,云层一点点离开太阳,阳光流泄而下。
竹影摇晃,她看着阳光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轻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强迫那孩子来这儿。”
“霖儿身上的……”
“那不劳你费心。”她道,“我自会有办法。”
他的眼中有寒光闪过,“如果你不忍心,那就让我……”
“是霖儿他不愿!”她轻叹道,“以命换命本就有违医道,而且当年我……已是狠心,既然她那么早便有了心智,我便尽心教她武功医术,也算是一种补偿。”
“既然前面已经都做好了,何必要放弃,霖儿那里我去解决,这种事由不得他!”他道。
“你可知,当我听到她在哭喊的没了力气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的镜雪,当年我便是亲眼看着听着她一点一点痛死、连哭都没力气地死在我面前的!”她扶助门框,失声道。
当年的事他也在场,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子如此惨死在眼前自己却空有一身医术,想起当时的无能为力与撕心裂肺,肖天枫忍不住一掌挥出,顿时身边的竹林便倒下去一大片。
他跑过去,揽住失声痛哭的她,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是要插入女二、男主、男四的分割线……………………
江湖名门范家乃是现在无暇山庄庄主夫人宋婉的母亲的娘家,虽然宋家早已没落,但范家依然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范家老太太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曾是略有名气的女侠,今日范老太太六十大寿,范家老爷大摆宴席,前来贺寿的江湖豪杰数不胜数,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江湖盛会了。
宋婉在嫁入无暇山庄后虽未曾与范家有多联系,但是无暇山庄却总是与范家有着不大不小的生意来往,是以范老太太大寿,宋婉虽不曾前往,却派了夏清濯带着寿礼而去。
楚双悦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众人,对南森晃了晃手中的糕点,笑着问道:“要不要来点?”
南森后退一步,轻轻摆了摆手,讪笑道:“不用不用。”
远远瞥了眼被众人包围着的夏清濯,南森真是有苦说不出,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少庄主要把这个女人带来寿宴!而且还要让他跟着!没看程姑娘都受不了把这个女人扔了吗!
唉,果然少庄主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列个叉叉,连着轮空两周,心碎了~
更新日期:周四、周六、周日、周三
☆、青竹潇潇泪斑驳
楚双悦轻嘬一口香茶,真是悠闲得不得了。她真心觉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所谓因祸得福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中了一次毒,醒来发现那个程姐姐竟然不知所踪,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消息,本来以为靠山没了,结果傍上一个更大的。
果然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若不是跟着程姐姐,哪里能碰上无暇山庄少庄主那样银子与地位并存,武功与美貌双修的靠山呢?
哈哈,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够机灵,看出那位夏少庄主对程姐姐旧情难忘,趁机装可怜博同情,借着姐姐的缘故,让他带上了她。
本来他是担心姐姐要去找姐姐的,但是后来夏庄主夫人叫人送来了信和寿礼,要让他去范家贺寿,无奈之下,他就只好先得带着她来范家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双悦将周围的人个个扫了一遍,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谁说江湖草莽就都是一身侠气劫富济贫两袖清风的是穷光蛋呢,瞧这眼前晃悠着的一个个,哪个不是穿金戴银腰缠万贯的,偶尔走过一两个看上去素点的,也都跟杨天凌一样玩得是低调的奢华,看得她这个神偷弟子手痒……
“快开席了吧?我都饿了。”楚双悦问。
南森满脸黑线,憋出两个字:“快了。”
正说着,原本喧闹的场面一阵肃静,楚双悦抬眼一看,便瞧见一个体态臃肿白发苍苍但却精神奕奕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主位。
“这就是范老太太?”楚双悦轻声问道。
南森随着众人认真看着主位的方向,嘴唇一动,“是。”
楚双悦看着范老太太那跟球似的体型,戏谑道:“就现在这模样还真看不出她年轻时是个女侠,别人瞎编的吧。”
南森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很庆幸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偏僻不起眼,否则要是被范家的人听到,不知无暇山庄的脸和少庄主的脸会丢到哪里去……
范老爷走到范老太太旁边,正要发表一番演讲,突然从门口那里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飞奔过来,道:“老爷,无名山庄的夏庄主来了!”
“哦?”范老爷一愣,说实话范家与无名山庄并无来往,但是夏释冰手握无名山庄与极星阁两大势力,在江湖上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人来给自己的母亲贺寿,当然不可能拒之门外了!
“快请!”范老爷道。
夏释冰也来了……想起当日在无名山庄被他无情地点了穴道丢到地上后堵住嘴巴捆成一条毛毛虫的经历,楚双悦不觉寒毛竖起,真是倒霉。
一身墨绿衣衫的夏释冰被管家一路请了进来,身后有两个随从挑了一箱的寿礼。
夏释冰上前作了一揖,道:“范老夫人,晚辈夏释冰在这儿给您拜寿了。”
范老太太笑道:“好,好。”
不过是寿宴开始前一个令人意外却不讨厌的小插曲,过去后范老爷的演讲继续,虽有人暗暗猜测夏释冰的用意,却并未多注意,可楚双悦却不同了,她明显感觉到夏释冰一进门便投射在她身上的诡异视线……
果然,寿宴开场上必须的客套和拜寿环节过去后,一开席,本应该众星拱月的夏庄主就避开众人,气势汹汹的走向了自己。
“干……干什么?”楚双悦后退一步。
夏释冰的眸中压抑着怒气,道:“程姣姣在哪里?”
“不……不知道呀。”楚双悦再后退一步。
南森见状,上前一步道:“夏庄主……”
夏释冰不耐烦地扯住南森的肩膀往后一扔,“你闪开!”
夏释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紧紧捏在手里,瞪着楚双悦的双眼犹如一头凶恶的狼,“她是不是和你又潜进了山庄,然后把这个……放在了我的房间!”他举了举捏在手中的信。
一把折扇拦在在夏释冰与楚双悦之间,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夏庄主。”
夏清濯一闪身,便巧妙得隔在了他们两个之间,将楚双悦挡在了身后,“夏庄主找楚姑娘所谓何事?”
夏释冰目光一寒,冷冷道:“用不着你管。”
夏清濯一笑,道:“姣姣离开前将楚姑娘托于夏某照顾,这怎么不管我的事?”
夏释冰的眼眸一眯,“她去哪里了?”
夏清濯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温润的眸中跳跃着火星,“这个极星阁难道查不到吗?”
夏释冰的眼中锐光一闪,狠狠地瞪了夏清濯半晌,冷哼一声一语不发得将手中的信封藏进自己的怀中拂袖离去。
夏清濯淡笑着看着夏释冰离去,心底略略衍生出一种快意,可更多的却是苦涩的味道。
幸好楚双悦一直呆在寿宴上最偏僻的位置,所以即便刚才夏释冰和夏清濯之间那样剑拔弩张,却只有周围的没几人注意到。
“我们回去吧。”夏清濯道。
“是。”
楚双悦看着桌上还没上完的菜,急道“唉,我们还没吃呢!”
“走吧。”南森轻声道。
楚双悦郁闷了,她知道,都是应为夏释冰的缘故夏清濯才连饭都没心情吃就走的,不过她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夏释冰捏在手中的那封信上的信封上貌似写着一个“休”字。
休什么?
他问她是不是她跟程姐姐把那封信放在了他的房间,也就是说那封信是程姐姐写的喽。
休?
不会是休书吧!
楚双悦笑了,休书……夏释冰一个大男人竟然收到了休书,哈哈,看他那张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脸,楚双悦非常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竹叶青青,幽篁深深。
程姣姣与萧霖回到竹楼的时候,已近傍晚,淡淡的炊烟刚散,未进门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师父。”程姣姣道。
“嗯。”程丽娘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道,“开饭吧。”
“哦。”
从小到大,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向来是不咸不淡的,即便是当初传授武功之时,自己那样不上心,她也极少动怒,只要她将内功心法与武功招式记住使对便好,极少在技巧上指点于她,仿佛是在还债似的,只管把所有都一股脑给了便是。
如今她一走三年,她也不曾多问一句,也不知这几年可有想过她这个徒儿没有,虽然比起萧霖,收了她这样的徒弟,的确是一件让师门脸上无光的事情,但好歹也是相处了这么些年的徒弟不是……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程姣姣看向肖天枫,道:“师公,我身上的穴道现在可以解开了吧?”虽然非常非常鄙视这个卑鄙的大魔头,但还是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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