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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侯爷的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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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我不在,你自己没什么感受?”
沈禾一下子说不出话,她沉默着。
确实是有点不习惯。
可是她要怎么说,误会了可就不得了了。
她不吭声,傅景晏松了圈在她肩上的右手,握住她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贴在她的下巴处,这般暧昧的姿势。
沈禾感觉自己的脸都红透了。
他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妥,黑黝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的。
“没有什么感受,每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她用力推开他,“大公子,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影响不好。”
“你怕什么?”男人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敛了去。
“我怕什么,您不知道吗?”
怕让人瞧见他们这暧昧至极的姿势,怕他对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深。
更怕,自己会不自觉陷进去。
傅景晏没再继续同她纠结这个问题,转身在榻上坐下。
“沈先生,给我倒杯茶。”他看她站在那不动,怕这人真被自己吓到了。
沈禾接了话忙过去桌上倒茶水。
他自身后打量着,目光微灼。
原本应散落在肩上乌密的长发,这会尽数以一根浅蓝色带子束在头顶,柔除白嫩的后颈,还有那纤细腰肢。
他年少便随他父亲上战场,接触的女人极少,性/情清冷,这会身边出现一个纤弱的姑娘,又适逢闲下来,他自然是有所动容的。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
沈禾转身端着茶杯走过来,他收敛了思绪,“不热,您可以直接喝。”
“方才说陪我说说话,继续吧。”
沈禾捏了捏掌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说到底,她还真有想要说的。
“大公子,您这天天都不在府中,在做什么呢?”
这回傅景晏不说话了。
每日天还未亮便出门,中午也没时间回来侯府用膳。
接下来几天可能还要持续这种状态一番。
想到这,眉宇间的又透了许疲惫。
“一些公事。”他不愿多说什么,沈禾自然不会多问。
待他喝了水之后,又道,“您休息吧,我便回去了。”
只是才转身,那闭着的门地被人从外边打开。
“哟,这不是君宝先生吗?大白天的,你俩在这屋里做什么呢?”
“没什么,”她俯身捡起了那带钱袋子,“二殿下,大公子,我先告退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屋里赵成西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摇了摇手中的手,啧啧两声,“这先生长得可真嫩对吧?”
傅景晏神情微变,开口,语气偏冷,“殿下,您别忘了臣那日说的。”
赵成西嘿嘿笑了笑,面上颇为随意,“你放心,我不会动他。”
话是这般说,心里却早已心猿意马起来,想着趁哪日这傅侯爷不在,便让人将这书生捆了送自己床榻上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暗自想着,自己到底是当今皇子,便是傅景晏最后知道了,又能拿他如何?而且,他们两人如今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人,而这个书生不过是傅君宝的先生罢了。
傅景晏又岂会猜不出他那些花花肠子,他轻哼了一声,“殿下,有些不该有的想法您可千万别有。”
“傅景晏,你这话是何意?本王能有什么想法,如今就想着把这边的事定下来便回京去。”赵成西心虚地咳了咳,又道,“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是有事要说,刚刚收到消息,父皇有意立我皇兄为太子。”
傅景晏面无表情的神色终于有所动容,他抬手捻着眉心,“不急,只是有意,结果没有出来前,就有很多可能。”
“话是这般说,可是朝中大臣支持他的那么多——”
“殿下,你在这待太久,这离开太久的人,谁会天天放在心上?该回京了,这朝臣的意思,变化起来,可是谁都说不准。”
赵成西摇着手上的折扇,他离京确实有段时间了,确实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只是。
走之前先解决那个书生再说。
“行,那本王三日后便启程。”
傅景晏满意地点头,“这边的事,臣定会尽心尽力。”
赵成西离开之后,傅景晏半眯着眸子在榻上躺了许久。
后来不自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候,天边晚霞一片,叠着层层云朵,仿佛一副被点了彩的水墨画。
刚踏出房门,那边便有人过来,道,“大公子,老夫人在正院等您。”
这段日子忙着,算算确实连续几天未与傅老夫人见面。
正院里,老夫人在绣着手帕,他过来时,直接扔了手上的东西,脸上表情十分蕴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近些日子在做着什么。”
傅景晏知道这事她早晚会说,脸上仍旧一派镇定,“娘,您要理解我。”
傅老夫人掩面欲哭,声音微微发颤,“这是忤逆犯上的事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娘,您放心,暂时不会出什么事。”
“两年过去了,该放下的都放下吧,你爹和景宸肯定不愿你这般的。”说到已亡人,傅老夫人不免更加伤感,眼角溢出了泪花。
傅景晏抬手捂住脸,良久才道,“娘,有些事你别提醒我记起来,你提醒我,只会让我更想这般做,更何况,这种我根本不会忘的事,另外,你和君宝的事,我会尽力安排。”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作孽呀,作孽。”傅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夫人,没准哪一天大公子便想通了,您放心。”陈嬷低声抚慰道。
傅老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擦了泪,“陈嬷,明日过去隽风院将沈先生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药铺君比较忙,晚上十点才能回寝室,所以码的也不多,宝宝们谅解一下哒,等忙完之后,保证给你们补回来都,呜呜呜~(ㄒoㄒ)
侯爷的心结呀~
第22章 偶遇
沈禾回到家时,还带着傅景晏不久前给她的那袋银钱。
随沈母一块进了屋,将袋子打开清数一番,足足三十两。
“怎这般多?”沈母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忙将它们拢回钱袋里。
“我也觉得给多了,但是又拒绝不了,”沈禾觉得有点苦恼,细眉弯弯,想了想,道,“娘,要不,接下来两个月我就不收侯府的钱了?”
沈母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这么一决定好,她突然觉得这东西瞧着也不那么闹心了。
“对了,阿禾,一会用了午饭之后,你去一趟济仁堂。”
济仁堂是他们这的一家药铺,沈禾一听,急了,看向她娘,这些日子天天往侯府跑,也没怎么关心她娘,“娘,您怎么了,您哪不舒服?”
说着手往沈母脸上探着。
沈母轻轻拍掉她的手,“牙痛,又不是什么大病,给我抓点药就好了。”
沈禾闻言,这才注意到从方才进家门到现在她娘便一直捂着脸,暗自怪自己粗心大意,接着又从那钱袋子里拿了一锭碎银子,“还等什么午饭后,我现在就去。”
沈母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便已经出了院子。
“这孩子……”
济仁堂位置有点偏,在靠近城郊的那一带,距离正街较远,平日里来着买药的人也不多,不过沈禾每次都会来这买,刚刚来锦川那会,她和她娘还未完全安定下来,她生了病,其他药铺的药材对于她们来说,着实有点困难,唯独这一家的掌柜的给她们免了一半的药钱。
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微胖,整个人看着敦厚老实,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清理药材。
看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沈禾怎么过来了?你娘哪里不舒服吗?”
沈禾将手扶在木柜上,笑道,“还真让您猜中了,我娘今天突然犯了牙痛,所以这就过来抓点药。”
掌柜的哎哟一声,语气有点着急,“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牙痛,诶,你等着,我去抓几味药。”
沈禾心里还急着,方才过来小跑了一段路,这会两边脸颊还微微泛红,便是天凉了下来,这会也是细汗涔涔。
她正擦着汗,背后那正门处又有人踏了低槛进来,想是来抓药的,她怕挡了别人,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来人倒也没客气,直接站在了她让出来的位置上,高大的身子往那一站,空气中仿佛隐隐带了一丝压迫感。
沈禾觉得这人的气场有些熟悉,她收起手巾,眼角余光偷偷往右边瞥去。
就这么一瞥正好被来人捕捉到,他抬手搭上她的肩,沉着声音问,“你偷看什么?”
看清来人模样,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在这地方都能碰到他?
“大公子,是您呀,真是巧。”
那边掌柜的将药包好转了身过来,“侯爷,您来了,你们认识?”
“沈禾现在是君宝先生。”
“原来如此,您等等,我进去给您拿过来。”
沈禾拿了药,就见他们在说话,虽急着回家,却又不好插话。
傅景晏垂眸,她原本白皙的脸这会透着些许红,有点像那刚刚红了一点的桃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目光移到她手中的药包上,“谁病了?”
“我娘,牙痛,买点药回去缓缓。”沈禾说完,见他又一直盯着自己,抱着药的手紧了紧,“那您呢,也是来抓药的吗?”
傅景晏挑眉,“不然还能来干什么?”
“谁不舒服吗?”沈禾觉得奇怪,明明今天离开侯府时,府里的人都尚好的。
“有人不舒服。”
沈禾默默翻了白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废话。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幸好那掌柜的拎了一大捆药包出来,看着估计十几个人的量,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打量,傅景晏便拿了直接离开了药铺。
算了,娘还在家里等着,得赶紧付了这药钱,然后赶回家。
离开时,掌柜的又嘱咐了一句,“我这药铺远,你就别过来了,过两日我再抓几副药送到你家去,还有,让你娘这两天在吃食上注意些。”
沈禾一一应下,出了药铺,拐了一道弯,便见傅景晏手里提着药,身子挺拔,直直站在那道旁。
“大公子,您还未走呀?”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傅景晏看了看她,莫名其妙说了句,“这掌柜的待你还不错。”
确实对自己不错,应该说对她们家不错,沈禾也没多想,说道,“掌柜的人确实很好,之前有几次我娘病了,我来这请他,后来几天,我都还没去,他便来我家,又是诊脉,有时我忙不过来,他还会替我娘熬药。”
她在那说着,全然没有发现身边那人脸上神情微冷,薄唇有点不耐的抿着。
“这掌柜的年纪有点大,心肠倒是不错。”良久,他终于点评了一句。
沈禾不明白,心肠不错,怎么和年纪大扯上关系了。
她侧目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兴许是自己说的太多了,想到这。她忙合起嘴,不再说什么。
男人腿长,走路快,沈禾完全不能特意加快速度,只跟着他的步伐,走到另一个拐角时,她便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速度慢了下来,和他的距离也渐渐拉长。
她索性停下来,打算缓一缓,抬头,却见傅景晏站在这条小路尽头,和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说话,接着又将方才从济仁堂拿的药交给了那黑衣人。
她直起身子,脑袋往前探了探,不妨那人突然转身回走,长腿迈了几步,整个人便来到她身前,“沈先生,歇好了?那继续走吧。”
沈禾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也没开口问他那是何人。
抬腿正准备走,不想手上突然一轻。
低头一看,那几包药没了,直接让傅景晏取了过去。
“大公子,我自己拿着便可。”她作势要拿回来。
傅景晏见此,便将拿着药的手绕到身后。
沈禾忙跟着将手绕到他腰后,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精瘦有力的腰身贴在她的手肘处,犹如一块坚硬滚烫的烙铁。
沈禾耳朵微红,手还未伸回,便被他单手握了胳膊,一时动弹不得,两人距离极近,她不自然道,“大公子,您快放开我。”
又是这句话,傅景晏觉得这些天都听腻了,“沈先生,明明是你先贴过来,怎么这会又是我的事了?”
“你拿了我的药,不然——”
“我堂堂一个侯爷,替你拿着药,你倒还有脾气了?对此不满?”
“没有,您误会了,正是因为您是侯爷,所以我才不让您拿。”沈禾差点被他绕进去。
傅景晏微微低头,直到闻到那抹淡淡栀子香才松了手。
“走吧。”他心满意足提了步子。
沈禾见他还拿着那药,没再多说什么,紧紧跟了上去。
到了正街,往前面直走便是她家的方向,往右穿过街道是侯府方向。
她停下步子,对傅景晏道,“大公子,我往前边再走会便到了,您把药给我,赶紧回侯府。”
傅景晏仍旧紧紧拿着系绳,好看的下巴往前抬了抬,“今日无事,便同你一块走一趟吧。”
看她还楞着,傅景晏过去揽了她的肩,一副颇为体恤的模样,道“你娘还在等着你的药,赶紧走吧。 ”
沈禾被他半环着肩直直往前走了去。
“大公子,这么多人,您手能别——”
“沈先生,哪有人看你我?”
好像确实没有。
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突然想撞墙。
在他人眼里,他俩就是勾肩搭背的两个男人。
走到柳巷里边,绕了一会便到了她家小院前,她正准备拨开那围栏,不想傅景晏先抬了手,推了推,直接进了她家小前院里。
沈禾忙跟上去,走在他身后。
诶,她怎么觉得自己反而有点束手束脚,倒是他看着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屋里沈母听到动静,擦了擦手,边出来边道,“阿禾,怎么去这么久,饭都要凉了。”
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她看着站在沈禾旁边的傅景晏,忙过去拉了沈禾,道,“这不是傅侯爷吗,这这——”
傅景晏见她们娘俩在那边低语,慢慢走过去,语气温和,抬了抬手上的药,“沈夫人,我和沈先生路上碰巧遇上了,便当我是沈先生的朋友,不必拘束。”
沈母过去接了药,顺道问了句,“侯爷用了午饭吗?”
傅景晏摇头,看了一眼沈禾,“没有,正准备回侯府,不想碰到了沈先生。”
“若是不嫌弃,您便在这里用吧,这会回去,还要走上许多路。”
沈禾拉了拉沈母的衣袖,“娘,我们家这粗粮淡饭的怎么好招待大公子。”
不想傅景晏勾了勾唇角,“那便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咱侯爷脸皮挺厚的哈哈~
蹲角落里的药铺君就问你们这章长不长(=^▽^=)
明天继续,宝宝们,么么。
第23章 这人(捉虫)
请傅景晏进了屋里,沈母给他倒了杯茶,随后将沈禾拉进了后院的厨房里。
“娘,怎么了?”
沈母指了指灶台,“就做了我们俩的吃的,饭菜肯定是不够的。”
沈禾走近看了看,沈母和她平日里本就吃的不多,这会又加上傅景晏,哪里够,“那怎么办,”她语气有点急,“要不,我就不吃了,反正我也不饿。”
沈母听她这话,不高兴了,睨了她一眼,虽然外面那是侯爷,可她也不能因此让自己女儿没了饭吃,“这是说什么话,”她捂了捂脸,道,“我今儿牙疼,这米饭硬着,煮碗面吃着正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同时心里对傅景晏生了一丝小小的怨念。
她挽了挽沈母的手臂,“娘,您不舒服,我来给您做。”
“行。我去和那位说一下。”
沈母离开之后,小小的厨房里便只剩下她。
沈禾吸了一口气,将衣袖挽起来,露出细白的腕子。
去柜子里将干面取了出来,又勺了清水放到锅中,接着捡了一卷白菜洗干净,一切做得顺顺当当的。
往灶里生了火,这才走到案台前,准备趁着等锅里水开的功夫,将白菜切了。
一手拿了菜刀,一手按住白菜根,刀口子才碰到菜身,便听到后边傅景晏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
她迟疑地回头,看到是他,道,“大公子,您怎么过来了?这空间小,又有味,您还是去前屋里等着。”
傅景晏大步走过来,长臂一伸,手微微用力,沈禾也没意料到他会突然如此,一个不留神,那菜刀便被傅景晏轻而易举夺了去。
“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你去看着灶里的火,这刀你就别碰了,危险。”他将菜刀拿得离她远远的。
“大公子,您想多了,我之前也切过菜,从未伤到。”
“你以前如何我不管,你现在是君宝先生,万一伤了手,那该如何写字?”
沈禾楞了楞,这理由她竟无法反驳。
她还想说什么,只见傅景晏转身,幽幽道,“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给你娘做了面,一会还得将药熬上。”
他说的不无道理,沈禾没再说什么,坐在了灶台前,灶里熊熊烈火在那窄小的空间里蔓延,这时,砧板上传来咚的一声,抬头一看,竟见傅景晏正握着菜刀切着白菜。
似乎瞥见她在看自己,傅景晏挺俊的眉梢动了动,“觉得吃惊?”
沈禾当然吃惊了,毕竟这人是侯爷,家里仆人一堆,哪里有机会让他进厨房做这些事。
锅里水开始沸腾了,沈禾赶紧起身下了面条。
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原因,几刀下来,菜也切的差不多了。
傅景晏将切好的白菜递给她,随后在一旁看着她将东西下锅。
双手随意交叠抱在胸前,幽深的眸子直直盯她被锅里水气缭绕着的细腕。
“沈先生会做的事倒是挺多,”他突然道,“我记得我从前在京城认识的那几个书生,成日里就知道看书。”
“大公子,我和我娘相依为命,会的事确实多。”
她拿着筷子顺了顺面条,才抬起右手,不想那截细白的腕子忽然被身旁的人圈进了掌中。
手下的白腕,仿佛如无骨,细软一片,他拇指指尖动了动,摩挲在她的手腕上,“就连这手腕,也生得精巧纤细,和姑娘家似的,沈先生,你觉得呢?”
他的拇指微微一动,她便觉得手背生出一股酥麻,她稍稍挣扎了一下,又因听到那句和姑娘家似的,她立刻一个劲地摇头,“大公子,您真是,说什么姑娘,我只是身子弱了点。”
傅景晏看她微红的脸,捏了捏她的手背,随后松了手,也没有开口戳穿她这拙劣的伪装。
反正,目前,他尚且有大把的时间,等哪日他不能继续忍下去的时候,再同她摊开说。
这边沈禾心里却不得平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说不清。
屋里的气氛突然有点安静,沈禾随意扯了句话,“大公子,其实,您会的也挺多,”
“我幼时在小镇乡野里呆过几年,那时候照顾——”说到这里,他突然没说了,良久,才继续道,“总之,这些事我也做过。”
出身于乡野之中,这一点沈禾听傅老夫人说过。
他的语气寻常,之前,她觉得这人平日里总是表现的微微有点冷淡,带点距离感。
现在,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突然发现这人还是挺不错的,骨子的那抹平淡朴实,并没有因为后来的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而浸没。
甚至整个侯府都是这般,傅老夫人到底是侯府主母,却不拘于礼节。
沈禾添了点盐,“大公子,您在乡镇里呆了多少年?”
“不长,八年。”
沈禾没再问下去,怕累及傅家二公子,揭了他的伤疤。
锅里的面煮的差不多,拿了碗,盛起来。
一开始看不出来,这会才发现她原来自己方才放多了面,这会足足两大碗。
“诶,煮多了。”她道。
“我这会饿的紧,给我端上一份,刚刚好。” 傅景晏凑了过来,说道。
用了午饭之后,沈禾在后院里搭了个小灶熬药,正拿着蒲扇催着火,立在身旁的男人,突然半弯下身子,突然凑到了她耳边,吐出的字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还有事,我便走了。”
看着她红透的耳朵,他嘴角噙着笑,直接往前门大步走去。
等她抬头看过去,便只剩那一抹深色的衣摆。
她低下头,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锅,手里动作如旧,思绪却已飞的许远。
之前在厨房的那些对话,让她隐隐觉得不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感觉傅景晏有种在试探自己的意思。
而试探的——
她手里动作一顿,莫不是他已经怀疑自己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所以才这般试探自己。
她觉得自己太过后知后觉,竟然以为傅景晏对自己这般,是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了男人。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一下子,心绪全无,心情也格外复杂。
这种自己觉得保守的很完美的秘密似乎已被别人看穿的复杂心情一直从晚上持续到第二天。
给傅君宝讲学时,在书阁中没有看到傅景晏,看样子今日他又不在府里,沈禾松了口气,经过昨日自己的一番猜测,这会她还真不知道若是那人站在自己眼前,自己该怎么面对。
人不在,这样也正好。
一上午精神颇有些恍惚,撑着给傅君宝讲完,走出书阁,第一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回家睡上一觉,不想人还没走到大门前,侯府正院那边派了人唤她过去一趟。
她也已有好多天未见过傅老夫人,这会一见,她突然发现,这傅老夫人憔悴了许多。
“老夫人,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她行了礼,遂又问了句。
傅老夫人让她坐下,又让丫鬟上了茶水。
沈禾看这阵势,是要聊许久的打算。
“陈嬷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傅老夫人喝了口茶,似乎在酝酿该怎么开口,良久,终于道,“这几日景晏每日早出晚归。”
沈禾觉得奇怪,闻道,“夫人,您之前不是希望大公子能多出去走动,而不是天天闷在府里吗?这会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若是出去会友散心,老身自然是开心的,然而,你可知他每天出去都在干什么?”
沈禾摇摇头,这个她又怎么能猜到?
傅老夫人脸上有了几许无奈的神色,随后稍稍压低了声音,道,“俗话说家丑不外传,老身也不管你当作外人了,来到这里,许多话无人可说,心里端的难受。”
“老夫人,您这话就客气了,我自打来侯府做事,您怎样待我的,我都记在心上,您现在若是有什么烦恼,自然可以与我说一说。”从她前番话里沈禾也大致能猜到,估计这傅景晏外面做的事不简单,“不过,大公子,是做了什么事吗?”
傅老夫人拿着巾帕在眼底点了点,没有直接回她,只道,“在我们家待了些时日,想必沈先生也知道老身还有一个儿子。”
傅二公子的事,她略有听说,上次傅景晏醉酒时也透露了一点,只是没想到这傅老夫人这会竟会与自己说这事,她点点头,“老夫人,此事确有耳闻,您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码字码得比较晚,所以可能会有好多虫子,大家理解一下,昨天那章一直在被晋江审核,修改不了,等回头没审核再改哦。
看了评论一个宝宝的留言,觉得很有道理,就改了一下,打算换一个角度委婉说一下侯爷的事~么么哒~
沈禾马甲完全掉,真的快了。(=^▽^=)
第24章 烫伤
从正院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离开时,路过侯府的花园,便看到下了学的傅君宝在里面玩着蹴鞠,小胖脸白里透红,旁边丫鬟时不时拿手绢给他擦擦脸,玩了会,就见那丫鬟低头和他说着什么,然后他摇头,嘴巴嘟的高高的。
沈禾没再看下去,进了花园,,傅君宝一看她来了,便看到救兵似的朝她跑过去,“先生,陪我玩。”
那丫鬟一听,急了,“三公子,您不能再玩了,大公子吩咐了只能玩一会,让奴婢带您回屋里净净手。”
小团子紧紧抓住她的手,不管那丫鬟的话, “先生,君宝好久没玩了,大哥不在,您陪我玩,好不好?”
沈禾有些不忍,再加上方才在正院与老夫人的一番谈话,令她心情颇为沉重,这会一见到傅君宝心情倒舒坦许多。
“行行行,我陪三公子玩。”
“可是——”
沈禾打断那丫鬟的话,“没事,你放心,回头大公子若是问起来,我全担着。”
“是吗?”
一道微沉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只一瞬,沈禾满心情绪便全部乱了,昨日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今日傅老夫人与自己说的那些事,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全都涌上心头。
深呼吸,再转身,浅笑道。“大公子,我看三公子今儿也学了许久,这会可以放松一下。”
傅景晏走过去将地上的小彩鞠捡了起来,随手递给那丫鬟,开口语气不容反驳,“君宝,回屋里洗洗手。”
傅君宝委屈地看了一眼沈禾,脸皱成一团,沈禾也觉得很无奈,他都开口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傅君宝没动,他侧眸睨了丫鬟一眼,“带三公子回去。”
那丫鬟忙半扶着傅君宝,带着他离开了这园子。
花园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傅景晏。
良久,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离开正院前,傅老夫人让她多开导开导傅景晏,她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可实际上她哪里能劝导到这人,都没个机会,就连这会人就在自己眼前站着,她也是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再加上她还处于傅景晏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从而导致她无法好好面对他的情绪里。
诶,还真是不好办。
府里的婢子端了水过来,如同她第一次来侯府那般,将润了水的白巾递给他。
他边擦手边看她,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听管家说,我娘找你了?”
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听进他耳里,沈禾点头,“给三公子讲完学,老夫人便让我过去。”
“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家常话。”
傅景晏唇角随意扯了扯,扔了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去,长长臂一搭,环着她的肩,“走,吃饭去。”
沈禾不自觉缩了一下,“大公子,我今儿得回家。”
他低头,眼底是她耳颈边白瓷般的肌肤,许是他靠的太近的缘故,微微泛点红。
眸低颜色深了几分,他收回手。
听到沈禾说要回去,也没继续挽留,只道,“我倒忘了,沈夫人牙痛,行,快些回去。”
沈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她娘昨日牙痛的事,毕竟这事太小,又与他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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