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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双生庶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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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潋琛大喊出来,比起在莫潋琦手里,他觉得宁宁在章武城手里更可怕。
宁宁废了他的儿子,让他绝了后,这还是小事。最主要的,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家人全被处斩,说不定犯有失心疯,对宁宁下手不知轻重。
“莫怕,本侯爷怎么会杀了她呢?放心,本侯没疯,好得很!”
他手中刷地抽过一把宝剑,那剑锋利之极,本来指向他们的剑尖却突然扫向了易谨宁雪白的脖子。
“走,你们……带本侯爷去找宝藏!”
那宝藏他也是后来才听说了,难怪莫潋琦一开始就不动声色地利用他,然后再将他一网打尽,杀了他们全家。
好,居然他们不让他好过,他就让这西越皇朝鸡犬不宁!
“快!”
他的手劲狠了三分,剑锋划破了易谨宁的脖子,雪白的脖子上立时出现一条血痕。
莫潋琛心头一跳,“放开她,我带你们去!”
他悄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哨子,冷不防一吹。
莫潋琦和莫逸轩都暗叫不好,这是刹盟的信号。一声哨响,是为进攻,二声响是为收队,三声响是为营救……
他们都清楚的刹盟规矩,那是龚三娘的功劳,只是……
莫潋琛嘴角边噙着的笑意还未消散,第二声哨响已然吹出。这才让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要是莫潋琛趁着他们去了蒲苇山而攻破城池的话,那他还要那宝藏做什么?难不成再来一次生灵涂炭,遍地哀鸿?
“磨磨蹭蹭干什么?”
章武城哆嗦着手,一阵晃动,搁在易谨宁脖子上的剑刺入了一分,那鲜血流下来,刺目惊心,搁得莫潋琛眼睛生疼,心中沉痛。
“放开她,我们这就带你去!”
……
月上树梢,蒲苇山脚下的一群人止住了脚步。
“为何不走了?”
章武城压着易谨宁,扭着她的手臂。
此刻,易谨宁的双臂已经发麻,要不是有一甲子的内力在体内罩着,她早已昏厥了过去。
“山上有毒!”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他也解释不来。只是,跟来的人却是不信的。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们莫家的人都是贱人,不可靠的很!”
章武城冷冷地盯着莫潋琦,这个玄王是他的亲外甥,却要杀了他,绝了他的后路。
让他怎么不恨?
不错,他是想抢了莫家的江山,可是能者居之,他有错吗?
易谨宁心中狠狠地鄙视了章武城一番,他要是能者,会输吗?
月色迷蒙,一朵乌云遮盖住了月亮,山脚下顿时昏暗了许多。莫潋琦命人又多点了一个火把,照亮了四周。
“等,还是不等?”
好不容易来到这山脚下,要是没有莫潋琛带路,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宝藏所在地的。
莫潋琦深受过其害,这山上却是有毒,他不知道的是,这山上的毒气只有白天在午时的时候才不会的散发出来。
以前在父皇还没废太子的心思时,他就偷偷派人来蒲苇山搜寻过,上山的都都是第二天就离奇死亡,根本查不出原因。
他就在那时认定这山上一定有古怪,只是一时查不出什么来。
“等!为何不等?”
今晚就在这儿过一夜了,要不然,回了宫里,等明天再来说不定就过了午时,还是得等上一阵子,还不如现在就开始等。
章武城倒是第一次听说着蒲苇山有宝藏的事,以前他也只是听人提起过这山有古怪却一直没派人来查探过。因为没有必要,他何必浪费这么大的心思在这么绞脑汁?
要是他早听说了这蒲苇山又当年第一代先帝打江山时留下的宝藏,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扶持玄王上位,反而落得个被通缉的罪名。
夜色更深沉了,月儿完全隐了下去,遮蔽在厚厚的乌云下面。
这一行人架起了火堆,烤着野兔山鸡,香浓的烤肉味扑鼻而来,章武城吸了吸鼻子,顺着了过来。
他一把扯起那架在火上已烤得半熟的山鸡,顾不得那山鸡烫嘴,几下子要掉了半只。
“喂,你干什么呢,偷吃我的山鸡!”
一声厉吼划破天际,冲上黑夜的顶端。
那不知名的山角晃动了几下,几声狼嚎传来。
嗷呜……
谁?
“是谁找死地叫那么大声,引来狼群看你们怎么办?”
章武城凶神恶煞地扯下那剩下的半只鸡,蹲在一旁吃了。
这只鸡是莫潋琛好不容易抓来想给易谨宁补身子的,易谨宁都快将它烤熟了,却被这该死的偷吃贼给吃了。
她郁闷地看着章武城吃完抹抹嘴角的油渍,心满意足地牵扯起拉着她的绳子另一头躺下。
嗷呜……
又是一阵狼嚎,易谨宁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这个该死的章武城,说什么怕别人偷袭他,非要和大家分开露营。这不是找死么,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又没一个男人会愿意保护她,万一狼群来了,她该如何自保?
心中忍不住又将章武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易谨宁蜷缩在一角,背靠着树干,仰望天空昏暗的星际,希望可以借此打消心中的惧意。
可是那狼群果真被她刚才的一声吼叫引来了,那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莫潋琛地过来,将手中的野兔肉拿给易谨宁吃。
夫妻两小声地说着悄悄话,正商量着要不要遁走。
“别想着逃跑啊,我可是在易谨宁身上下了药,她要是敢跟你跑,你们就别想再拿到解药了!”
睡得模糊的章武城忽然张开眼睛,幽幽地道。
正吃得起劲,忽然易谨宁的肚子又疼了一。
莫潋琛拧眉,“宁宁,怎么了?”
“死章武城,臭章武城……”
易谨宁踢着脚下的石块,狠狠地骂着章武城那个偷吃贼。挟持了她了不起啊,害得她现在肚子都不舒服了?要是不怀着身孕,她真想立即抽身跟他打一架。
莫潋琛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她别怕,狼嚎而已,又不是狼群过来了,再说了,狼群过来了也不怕,他们有火堆,又一大堆侍卫护岗。
该死的,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易谨宁心中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突然觉得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感觉和预料都这么准,改天要不要去摆摊给人算命去。
这狼群说来就来,而且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
嗷呜……
狼毫声越来越近,莫潋琛和易谨宁警觉起来,双双靠近了火堆。
那边莫潋琦和莫逸轩以及他们带来呃侍卫都围成了一圈,将火堆烧得更旺了些。
“不好,狼来了!足有上千头那么多……”
易谨宁耳朵一动,与莫潋琛一齐飞到了一棵最高大的树上。狼群再厉害也不会爬树,他们可不是傻子,与上千头狼拼搏绝对讨不了好。
那些侍卫和莫潋琦他们也是纷纷找树爬上去,只是……
“哎哟,我的脚……”
一声惨呼,一个还没来得及爬上去的侍卫脚已被一头狼咬住。
这边章武城早已快速地爬上了树,他一边狂笑,一边喝着烈酒,还不忘对树下虎视眈眈的狼群龇牙咧嘴,倒点点酒下去,引起的狼群更是凶残地嚎叫着。
一夜过去,除了几名侍卫顶不住掉了下去,被狼群撕掉之外,其余人皆是战战兢兢熬到了天亮。
易谨宁窝在莫潋琛的怀里,舒舒服服睡了个安稳觉。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到易谨宁的脸上,她睁开眼,看着睡得正熟的莫潋琛,一脸温柔。
莫逸轩在另一棵树上嫉妒地发狂。昨夜他一晚上没睡着,眼中都是易谨宁的身影,她安心地躺在莫潋琛的怀中,睡得是那般自然。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易谨宁先见过他,却对他一点感觉毒没有。
虽然他也不常见她,却是知道她是个非常温婉的闺中小姐。但是莫潋琛那个傻子做了她的丈夫后就不一样了,好像变得……很活泼,有些调皮好动,还有一丝丝会撒娇的女儿家的娇羞。
他嫉妒而又疯狂,凭什么莫潋琛可以得到易谨宁的爱,而他不可以?他敛了敛眉,收起眼中的妒意,轻身掠过易谨宁所在的那棵树的旁边一棵大树上。
“宁宁,早!”
易谨宁听得他这么叫自己,很是不悦,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很轻,莫逸轩还是看到了。
“怎么,堂兄起得早也不跟本王打声招呼,倒是跟弟媳妇先套上了?”
莫潋琛将易谨宁护在自己的怀里,挡住了莫逸轩的视线。
他笑笑道,“堂兄,你们这一夜守在这里,可想过皇宫里的安危?难道你们还没有收到急报么?”
这群家伙明明不必跟来,却是硬要来凑分热闹,他岂可错失良机,白白让自己的兄弟损失了?
“什么?”在另一棵树上的莫潋琦隐隐听到了莫潋琛嘴里吐出的两个字,“皇宫?”
难道皇宫出事了?
锦城被攻破?
不可能!昨天莫潋琛明明吹的是两声哨响,他的部下应该不会不听指令行事才对!
糟了!待他静下心来,回想整件事的经过,才暗自恼怒不已,上当了!
他愤怒地一甩袖子,离开了大树,领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往回赶。
这边易谨宁和莫潋琛相视一笑,“阿琛,你做了什么?”
“我啊,抢了他的皇宫,烧了他的龙椅!”
莫潋琛魅惑一笑,在易谨宁脸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
“还有什么?”
易谨宁也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吻,笑眯眯地窝在他怀里,换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
“嗯,拔了那一干老臣的胡子,剃了他们的眉毛!”
“呵呵,你真坏!”
……
莫逸轩在另一棵树上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想再在这里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也是一个轻点,脚下一掠,便带着风声呼啸而去。
这会儿,跟来的人就剩下章武城一个,经过昨晚那狼群的一闹腾,他们本就可以安然离开的,却是留了下来。
章武城这人心机颇深,不得不防。与其总是提心吊胆地防着,好不如一次就解决了他。
他既然那么喜欢那山上的宝藏,那就让给他好了!
在山上,莫潋琛又打来了几只野鸡,他发现这里的野鸡特别多,还很美味。山果也很清甜,比平常的果子要好吃很多。
易谨宁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却是两人都没说什么。
吃罢午饭,章武城就嚷嚷起来了。
“好了,现在午时已到,我们可以上山了吧?”
章武城一脸不耐,让易谨宁很想发笑。这老家伙现在还认为筹码在自己手里还是怎么的,要是发疯了的话也不见他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啊?
这人太不正常了,他们得小心一点。
莫潋琛扶着易谨宁走上了山,章武城小心警惕地看着这两人,生怕他们耍什么诡计。
走过一个山头,他们又到了另一个山头。
章武城终于忍不住暴怒了,“你们俩是在蒙我是不?”
他刷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又想将剑架在易谨宁的脖子上,被莫潋琛一剑挑开。
“章武城,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还有昌邑候的半分威严可言么?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这个时候对它适当的打击,估计是可以引爆他体内潜藏的疯狂因子。莫潋琛适时地将易谨宁抱起,在章武城还没发怒之前逃离了这个疯子发疯的触碰范围。
他们是在带着章武城绕圈子不错,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宝藏,只是荒山一座。
不!对他们而言,这里不是荒山,而是一块风水宝地,最适合居住!
那关于宝藏的传说,或许根本就是一个瞎编造的存在,说不定只是西越皇帝为了鼓励后世子孙繁衍下去的最后筹码而已。又或许,那宝藏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总之,按照那图纸上所指出的地方,他们没有寻到宝藏,倒是发现了一个可以隐居于世的地方。
而这山中的毒气,也是有法子可解的,只是世人愚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山上的一种植物是相克相生的罢了。
“好,好,你们好啊,算你狠莫潋琛!不过,你别得意,别以为易谨宁现在不在我手上就没事了,你摸摸她的脉门,是不是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一股异常攒动的真气?哈哈哈……我早知道你是蝶谷圣手的嫡传弟子,所以那毒……你就等着易谨宁在十天后全身溃烂而死吧!”
章武城忽然正常的语气让莫潋琛隐隐觉得他此言不虚,忙探了探易谨宁的脉搏,果然如他所说办气息乱窜。
糟了,当年那个老道士真的说中了!
宁宁身上的毒,他们都没法在十天之内解掉!
眸中寒光一起,莫潋琛剑出鞘,利落一扫。
白光至,红线飞溅。
“咔咔咯咯……”
章武城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挣着一双眼睛,倒在了地上。
“阿琛,我……”
易谨宁刚说完一个我字,便晕倒在他的怀里。
“宁宁……”
莫潋琛将她抱起,轻声一纵跃,飞快地从捷径下了山。
宁宁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
携手江山共 第五章,山洞猛兽
莫潋琛抱着易谨宁回了原先蝶谷圣手住的地方,可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师傅的规矩他知道,救一人搬一次地方。
将她放在床上,不住地替她输入真气,易谨宁终于缓缓地醒来。
“这是什么毒?可有法子解?会不会影响到宝宝?”
易谨宁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这毒性会影响到孩子,那该如何是好?
莫潋琛揽着她,“宁宁别担心,一切有我!”
这是史上罕见的毒,名曰:巨蟹。是南陵的一种毒术之一,也是南陵的十大奇毒之首。
要解此毒,除非见到南陵的女帝。
可是此刻南陵正在闹内乱,女帝都还没有出现,更何谈救人?
师傅也不知道此刻在哪儿,他一着急就脑中一片混乱。不,应该是一遇上易谨宁的事儿,他就无法镇定下来。
不管了,从怀中摸出联系师傅的信号弹,能否帮助宁宁度过此次难关,就在师傅了!
师傅的本领到底到了哪一个境界,他还真不知道。听人说,他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作为他的嫡传弟子,是没见识过师傅那可怕的本事的。
咻的一声,那信号弹放了出去。
莫潋琛将易谨宁护在怀里,凝眸深思。
“对了,阿琛,我想到了一个人!”
阿穆公主么?不行,不能让宁宁去南陵冒险!
“阿穆公主一定会提出让你回去继承大统的条件,你……”
易谨宁抬手,用一根指头盖住住了他的嘴巴,“嘘……先听我说完!”
她慢慢地坐起来,身子靠着莫潋琛的臂弯。
深邃的眸里看不清喜怒哀乐,莫潋琛却能透过那层迷蒙的雾气看透她内心丝丝的恐惧。
她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孩子不能保下来!
“阿琛,南陵现在生灵涂炭,它需要我!所以……就算我没有中毒,我也会回去。阿穆公主说的对,她不需要强逼着我回去,我终有一天会想要回去的。正如我想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一样,我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光环下,也不能一直靠你来保护。”
莫潋琛认真地听着,他似乎有些动了,她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宁宁!”莫潋琛抱紧了她。
“你……不现在不回去?呃,回皇宫,林傲天已经和大家攻破了锦城的最后一道门。只差你一个命令就可以号令天下了!你……”
易谨宁忽然想起昨天城门口的局势来,那胜败是显而易见的。
蝶谷圣手在收到莫潋琛的信号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他一脸怒容,进来就拍桌子。
“死小子,你想起死老头子我是不是?都说了没事不要找我,好好的一条大鱼快上钩了,被你那信号弹一吓唬,立马跑了,你得陪我!”
“……”
易谨宁彻底拜服,老头子看起来上了年纪,说起话来却还是中气十足,走路也是虎虎生威,拍起桌子来更是劲力十足。
“师傅……”南陵的
莫潋琛沉着脸,不想抬头,他怕师傅看见他眼里的害怕和隐忍的泪水。
“怎么了?”
老头子终于发现了宝贝徒弟的不正常,这孩子平日里不会这么弯腰屈膝地对他,这低声下气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他徒弟那顽劣的性子会有的。
莫潋琛抬起头来,眼角有意思可以的痕迹,易谨宁肯定地想,那一定是泪痕,刚才阿琛流泪了!
“宁宁她……师傅请您救救宁宁,宁宁她中了南陵的巨蟹,她……”
莫潋琛再也说不下去,转过身去,兀自掉泪。
这毒就算有南陵的女帝帮忙解也不行了,她只有十天。从这儿到达南陵少说也要二十来天的路程,她根本就赶不及!
看着自家徒弟伤心地落泪,蝶谷圣手心中也不好过。这孩子太过执着了,曾经他也劝过他,此女命中该有一劫,而且是生死大劫。可他偏偏要娶了她来,这也是缘分,天注定的呃,谁也没法改。
叹罢一口气,他小心地给易谨宁探了探脉搏,开口道,“我或许还能想个法子延迟她发作的时间,不过最多也就十天。希望在二十天内会有奇迹出现。”
莫潋琛听到十天那个词,立即转过身来,“十天,师傅请您快点,十天也可以!”
要是能拖个十天,那宁宁的毒就可以缓上十天,他就算不吃不喝吗,日夜兼程也要赶到南陵,也许还能挽回一丝希望。
“开始吧,我现在用体内汇聚的真气为她打通全身经脉,让后在封住她的气脉,让她闭息一阵子,将我身上的药效全部转移到她身上,或许是有效的。为师也只能一试了!”
什么?师傅要用自身的内力来给宁宁十天的时间?那师傅他不就……
“不行,师傅您这样会伤害到自己的根本的,要是不小心过了火,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您还是考虑清楚。我……徒儿不孝!”
莫潋琛心中很是矛盾,一边是待他如亲子的师傅,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妻子,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师傅将他全身的内力输入宁宁体内,就是将他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宁宁。因为师傅的体内,聚集了上千种丹药个草药甚至毒药。可以说,师傅就是泡药罐子长大的,一直到现在,师傅都还在不停地用身体试药。
“没事,为师到底是一把年纪了,宁儿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再说了,你不希望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你走完这一路吧?那我岂不是成妖精了!”
更何况,这这危险也只是猜测和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并非真正的危险,说不定他不仅能够救易谨宁,还能将自身功力提上一层呢!
“好了,你先出去,在外边候着,为为师护法!”
老头子将他赶了出来,自己坐在了易谨宁的身后开始为她渡入真气。
莫潋琛守在门外,焦急不已。他一会儿担心易谨宁会出事,一会儿又担心师傅会出事。两个人他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出事,可是……他别无选择了。
他很后悔,当初师傅逼他喝药他宁死不喝,如今那药物真的发挥作用了,可他一丝力气都没有为宁宁出。用力地一拳捶在门框上,他心中泪水横流。
一个时辰过去了,师傅还没出来。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后,师傅终于疲惫地打开了门。
“你快,快带她去找……找……”
蝶谷圣手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师傅……”
莫潋琛大惊,将他抱进了屋里,放在床上。
安置好师傅,莫潋琛抱起易谨宁就要出发,却听得头顶传来一个古怪而又熟悉的声音。
“莫潋琛,你要去哪儿,你想让她死啊?”
一个身影飞下来,一身邋遢道袍,头发稀稀疏疏,脸上却是讪讪地笑。
胡半仙!
“是你?”
莫潋琛大喜,这就是当初他遇到的那个道士。
“高人,请你救救她,救救她!”
莫潋琛抱着易谨宁跪了下来。他堂堂的一国王爷之尊,向一个邋遢老道士下跪,本来有辱声明,可他不在乎。
尊严什么的,比不上易谨宁对他来说重要。
老道士呵呵一笑,摸着长长的胡子,眼中含着精光。
“要我救她可以,你必须付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莫潋琛还没说完,待听到老道士喊出口来“生命”,就被敲晕了。
早晨的阳光格外刺眼,从窗户外透进来直接打到莫潋琛的脸上。他抬手挡了,四下看了看,这是哪儿?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头颅大小的窗户在眼前,里头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正暗忖着,这是谁暗算了他。
一个声音从他耳旁掠过,“小子,醒了?”
那声音不似师傅的洪亮,却也带着一份沧桑和疲惫,让他听后有些伤感。这是……那个老道士的声音。
“高人,你在哪儿?”他脑海中一下子记起一件事来,宁宁还等着他去救呢!
伸手胡乱地在黑暗中摸索,他耳朵动了动,却没有发现那人的所在,原先在他左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右边。
“你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那声音带着一丝丝关切,莫潋琛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少许。
“你是那个高人对不对,宁宁怎么样了?”
他终于定下心来,有高人在,宁宁不会有事!
他其实只是在安慰自己,那南陵的巨蟹并不是人人都能解的,连他师傅这样医术高明的人都无法救她,这个老道士是否有法子?
“我……高人,求您救救她!”
莫潋琛对着空气使劲地磕头,磕得砰砰响。
那人叹息一声,“唉,老道本不应透露天机,但见你如何执着,便是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高人请说!”莫潋琛停下了磕头,竖起耳朵听着。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会因此而错失救宁宁的机会。
“她不是人她只是一个寄魂于易谨宁的身体的冤魂,待时日一到,她就会自动离开这具肉身,香消玉殒。她的命数不该如此……这是她的劫数,亦是你的劫数啊!若咬度过此劫,唯有……回到南陵,她的生身之地,继承那一身的秘术。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可是,宁宁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怎么回去?”莫潋琛大声喊着,急躁,绝望。
“她还有一年的时间……”
老道士的声音慢慢地消散,尾音拖得很长。
怎么会这样?
“喂,高人,高人,你说清楚,为何会有一年?”
老道士的声音消失了,莫潋琛刷地一下睁开双眼,却是换了个场景。
他……居然还待在师傅的房间里,师傅此刻就躺在床上。难道说,他刚才做梦了不成?
对了,宁宁呢?
易谨宁正躺在地上,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他暗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回了床上。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莫潋琛心头一片柔软。
蝶谷圣手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怎么样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喊一声,“快,快送她去南陵,时间不多了!”
“师傅,不用了!徒儿明日再带她去南陵,今日还有事情处理!”
他留恋地看了易谨宁一眼,让师傅好好休息,便大步跨出了门外。
皇宫的事情,他不能缺席。莫潋琦回去应该会暴跳如雷还是会暗下决心卷土重来与他大干一场?这不是他能预料的。
他此刻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皇宫,安顿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招安先帝的武将。
有先皇的遗诏在身,无所畏惧。那些朝臣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莫潋琦和莫逸轩会不会突然出现,又给他搅局。
树林沙沙响动,一个黑衣人出现,抱拳跪地,“主子,总坛大当家已经拿下皇城,我们的兄弟已经控制住了各地重要关口,莫潋琦和莫逸轩待黑衣铠甲兵逃逸在外,不知所踪。”
“好,知道了!”
莫潋琛摆摆手,“对了,让弟兄们在皇城外待命,莫潋琦他们随时有可能出现暴动,让弟兄们小心些!”
黑衣人收到消息立即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莫潋琛看着天上的弯月,心中平静异常。
没有什么比得上宁宁的事情重要,就算现在天下百姓都跪在他面前山呼万岁,他也提不起劲来。
快到子时了,他回道易谨宁的房里,师傅正坐在她旁边为她拭汗。
“师傅,宁宁怎么了?”
莫潋琛心头大惊,宁宁这是出现了什么症状?这子时的气温并不热,为何师傅会突然给她擦汗?
“她刚才发作了一次,幸好为师的功底深厚,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被吸干了功力,才勉强为她震住。”
蝶谷圣手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我回去休息一下,很累啊!”
“好,师傅慢走!”
莫潋琛深感抱歉,易谨宁的事情总是麻烦师傅他老人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续两次耗费师傅的内力,他实在羞愧。
送走了师傅,易谨宁幽幽地醒转过来。
“怎么了?”
她见莫潋琛皱眉不语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担心,却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到了什么境地,会不会影响到腹中胎儿。
“我们明日就出发,去南陵……宁宁,你不做那南陵的皇帝恐怕是不行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护你周全!”
“怎么了,不是说我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么,现在我这是在哪儿?”
易谨宁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在那个驿馆或者客栈里了,迷糊的眼睛里全是水雾。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昏暗,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敢告诉莫潋琛,她怕他担心。
“在师傅以前住的地方,我们还没出发,明日就走!”
莫潋琛相信那个不是梦,老道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他有隐隐地担心那只是自己太过希望宁宁能够好起来儿出现的幻觉。
那样的幻觉或者梦境都太不真实了,要是真的因此而错过了去南陵救治宁宁的时间,他宁愿陪着她一块去死。
“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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