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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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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儿忙安抚住程氏,“他进来,只是想和我说几句话罢了,并无其他的事。”
“他和你说什么?”
“柳伯母已经给他订了亲,再过两个月他就要成亲了。
“他和你说这个做什么?”程氏满心不解,眉头微蹙,伸手抱着陆辰儿的头放置在膝盖上。语气中多了几分语气深长,又夹杂着些许气愤,“你就不该理会他,你身边有玉英玉娆姐妹,还有来妈妈等人,你直接走开就好了,怎么还和他去亭子里说话。”
“他又没做什么事,只是和我几句话罢了。”
程氏听了这话,不禁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以后你离他远点就行了。”龚清已经让倾之给惯得不成样子,
陆辰儿调皮一笑,“好。我听娘亲的。”
“你呀,你别嘴上敷衍我。”程氏伸手轻轻拍了拍陆辰儿的肩头。
“娘亲不去前面了?”
“我可没心情去了,况且刚才来妈妈回禀时,你龚伯母和孙伯母都在场,你龚伯母当场就黑了已经回去了。我留都留不住,你孙伯母我已让刘家伴的带她去安置了,至于少辈的女眷都已经回两家的别院了,至于龚尚书和蔡尚书,如今还和你父亲在寄闲斋吃酒呢。”
听了这话,陆辰儿不由问道:“您不是说父亲不能说酒。先前晚宴上已喝了不少,怎么还让父亲喝酒。”
“不用担心,谦哥儿跟着……”
程氏话还没说话。只听外面的婆子通报,陆老爷过来了,陆辰儿倒是一惊,忙地坐了起来,只瞧着门帘掀起。陆老爷已经踱度走了进来。
陆辰儿唤了声父亲,下地上前挽住陆老爷的胳膊。闻到一股桂花酒的香味,陆老爷一双眼眸透亮透亮地瞧着陆辰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程氏先问了起来,“你来了,前面散了?”
“没有,我过来瞧瞧丫头。”陆老爷在榻边坐了下来,陆辰儿索性挨着陆老爷坐下,陆老爷侧头瞧着抱着他手臂的陆辰儿,笑问道:“听说龚家四小子今儿在你跟前吃了亏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不由汗颜,“是玉英没看清人,踢了他一脚。”
“挺好的,那小子就是欠揍,你高伯父听了消息,刚才都乐得不行了,估计以后那小子再看到你,都得绕路走了。”
程氏瞪了眼陆老爷,“你们还开心,倾之刚才都黑脸了,还有,那小子实在太大胆了,就这么直直地闯进了内院。”
“计较这么多什么,只要丫头没吃亏就行了。”陆老爷说完,还特意笑呵呵地回头望了陆辰儿一眼,陆辰儿一时间只觉得无语,遂低下头不做声。
陆老爷拍了拍陆辰儿的手,“你没事就好,早些歇着吧。”说着就欲起身,看了程氏一眼,“你今儿就陪着丫头一起吧,夜里我和顺明老蔡就歇在寄闲斋里了。”
程氏嗯了一声,却是起了身,亲自送了陆老爷出去,陆辰儿想着,娘亲大约有话要和父亲说,便没有跟着出去了。
——*——*——
自中秋节以后,日子是再平顺不过了,哪怕单独出门,都再也没有碰到了龚清了。
再次听到龚清的的消息,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那天,是父亲的休沐日,陆辰儿上午的时候就正房,听父亲和娘亲在屋子里说话。
“……我倒从来没想过,那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家里给他说亲的时候,他没说反对,媒人上门,也不见他把媒人哄出去,这眼看着要过文定了,他一声不响地纠着一伙妇人人冲时文家在北十街文家的大门口给辱骂了起来,把文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数落了出来,也不知道文家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是真有其事还是让他给编出来的,若是他查出来的,也有几分能力,若是全是编出来的,就不像,大约一半真一半假,似是而非,我们这隔得远,听说那日北十街整条街上的住的人都出来围观,当时可热闹了,堂堂总兵府,倒成了泼妇骂街的地了。”
听了陆老爷这话,程氏只觉得哭笑不得,“龚清那就是个混世魔王,倾之这些天是又气又恼,却又替那小子心疼,龚尚书这回下手也太重了,前两日我去瞧过那小子一回,躺在床上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听倾之说,刚打完板子那会子,瞧着只有出的气,都没有进的气的,屁股上血肉模糊一片。”
“不死也脱层皮,顺明这回是真让那小子给气住了,若不是柳夫人最后在旁拦住,他是真下了死心,想把那小子给揍死,三十大板,最后,顺明还亲自上阵给狠狠地打了十来下。”说到这,陆老爷又叹了口气,“不两家这回亲是作不成了,龚家还把文家给彻底得罪了。”
程氏嘘唏了几下,忽然又听陆老爷笑道:“我现在庆幸丫头是个女儿家,若是个小子,让我们惯成龚清那样,还不知道得操多少事。”
“真是个小子,也不一定就惯成龚清那样,老爷可就是独子,或许能更像老爷。”说到这,程氏又道:“说起来,丫头也不省心,横竖怎么劝,都不愿意再嫁人,龚清这回做的事,倾之是不敢再给他说亲了,这回他们俩倒撞成一堆去了,上次倾之还和我半开玩笑地说起,或许这就是他们俩的缘分,吓得我当时都不敢接话。”
“以前我是觉得龚清那小子整日不务正业,有些瞧不上,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我倒对他另眼相看,瞧这回的行事,虽胡闹些,但到到底是个有主意的人,人又聪明,好好培养,大约也是个可造之材。”
“这么说,你是看上他了?”程氏这话里带着几分征询。
“认可一个人,和认可一个女婿,这是两回事,你别听风就是雨,先担起心来了,这点分寸我还是能拿捏得住。”
“这还差不多,谦哥儿的……”
“姐儿,你怎么站在这廊下,不进屋子。” 陆辰儿回过神,只瞧着秋影走了出来,满是诧异地望向立在廊庑下的陆辰儿的。
大约是里面,也听到了秋影的话,立刻就听到程氏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姐儿来了。”
陆辰儿原是想先离去,听了程氏这话,倒是应了一声,进了屋子。
只瞧着陆老爷和程氏相对而坐,坐在炕沿上,炕榻上摆着棋具,陆老爷和程氏两人正在下了棋,一见她进来,都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陆辰儿忙地唤地声父亲娘亲。
如今的天气已经冷了气来,陆辰儿把手中暖炉递给一旁的丫头,又脱了斗篷,才近前,挨着程氏坐下。
瞧着这棋,这局快下完了,大约娘亲又该赢。
“怎么这么晚才来?什么时候起来的?吃了早饭没?”程氏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握了握陆辰儿的手,陆辰儿一直抱着暖炉,这会子手还暖和着。
陆辰儿一一回了程氏的话,又抱怨道:“瞧着外面冷,起来晚了些,这离十月都还不到,没想到就这么冷了,都快赶上宣城的十二月的。”
陆老爷落下最后一枚白子,笑了笑,“这是北地京师,当然不比南边,丫头若不喜欢北地,将来可以长住宣城就好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只嗯了一声,她不喜欢听这话,特别是关于以后的。
她如果宣城,肯定是父亲和娘亲都不在京中了,她不喜欢这种变化,她只盼着往后长长久久都这样,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这一个多月里,隔几天陆辰儿会让玉英去东市的仁方堂瞧一下,有没有李璟的信,然而,收到的两封信,信里都没有提到桃夭的消息,这会子只怕早已到了休阳了吧。
第三百二十八回:分裂
第三百二十八回:分裂
皖地休阳,松林书院下的平步街。
李璟大约没料到尚知玄会带着桃夭来到松林镇,而且,还住在以前他在松林镇住过的屋子里。
他更没有料到的是,这才短短五个月的时候,尚知玄和桃夭的关系竟然会恶化到相看两厌的地步,他可没忘记五个月前,他送尚知玄和桃夭出京师的南城门时,两人脸上的雀跃欢欣之情,甚至带着种劫后重逢的喜悦。
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从京城,来至松林,桃夭的孩子没了,平步街的宅子,原本尚知玄回京前就已经出售了出去,这回来,是重新购置的,甚至连着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乃至护院,都是重新添置的,当时陆辰儿给桃夭的一千两银票,还有他给尚知玄的五百两银票,如今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尚知玄大约还没从承恩侯府的小公子这个身份中脱离出来,从来没有考虑过银钱的事,无论是路上,还是来松林后,依旧过得从前那样豪奢生活,从吃住到使唤的人,都挑精细的,从而使得上个月他们的生活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赶过来的时候,尚知玄正和桃夭闹着要回京。
他明明已经给尚知玄传了信,尚家都把他开除出了族籍,尚知玄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或许只要他回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依旧是承恩侯府小公子,至于,桃夭,她就更不能回京了,只要回京,陆老爷和程夫人一定会把她送进庵里去的。
想到这。李璟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他当时就不太赞同这件事,尚知玄从小就没吃过苦,当时愿意和桃夭一起私奔,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
如果没有那一千五百两银票,只怕他们都到不了休阳,就返回京师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
满腔热情褪却后,剩下的还有什么?
“你若是回京,桃夭怎么办?”李璟望着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绷着个脸的尚知玄。
只听尚知玄回道:“她可以留在松林。我们俩又没有婚约,她可以另外找个人嫁了,未再嫁之前。我每个月可以供她几两银子的生活费。”只要他回承恩侯府,几两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事,而出了承恩侯府,没了承恩侯府的庇护,一旦他不是承恩侯府的小少爷。他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还得为几两银子和一个奴仆争执起来,他受够了,他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李璟听了这话,难得的。生平头一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有揍人的冲动。而且还是对尚知玄,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是他,如今急得退缩的也是他,早知道过不了苦日子,何必惹出这些事来。何必去招惹桃夭。
“知玄,如果是别的姑娘。我也不会劝你,但这回跟着你的是桃夭,甚至如果之前你不闹那么大阵势,现在我也不会阻拦你半分。”
“我当时可没有想过带她私奔,如果你不去找我,或许过段时间我就会忘记了这事,或许心里留些遗憾,但早知道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绝不会做这件事,落到如今这般落魄的地步。”
听了这话,李璟盯着尚知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合着这事上他尚知玄是一点错都没有,都是他和陆辰儿两人瞎掺和的,好一会儿,才厉色道:“或许你对你现在的生活不满意,认为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当初和桃夭私奔出来的错,但是你想过没有,当初,陆先生已经替桃夭相中的耕读之家的进士,你如果没有去惹陆桃夭,桃夭早就嫁给一位进士做平头夫妻,也不会落到今日这地步,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说到这,李璟语气不由严肃了许多,“让桃夭未婚先孕的是谁,还有当初他来找我,说要纳桃夭为妾时,我是怎么劝你来着,我让你熄了这念头,你可以另纳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但桃夭不可以,你偏不听,还把这事闹到尚陆两家都知晓的地步,难道这也是我们唆使你做的不成,天下姑娘何其多,你怎么偏偏就要招惹桃夭,如今这日子过不下去的,你就想脖子一缩,什么事都没有,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尚知玄梗着脖子,不为所动,眼睛睁着鼓鼓的,就是不说话。
李璟瞧着就气结,良久才重新开口,语气低沉了下来,“知玄,你都已经年过二十了,该有些担当了,既然你当时选择跟桃夭在一起,你就该对她负责任,你如果真把她这样扔在松林,你回了京,你就能心安?”
“我能,我现在看到她就厌烦,整日和我说没钱没关系,可以回乡间种地的鬼话,我们在乡间待过,你觉得我能下地干那些活吗?”
尚知玄眉毛都蹙成了一团。
李璟倒是惊讶,进城后,桃夭虽变了,但还是有从前的淳朴,至少,桃夭还没说,进京回陆府,她依旧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回乡间种地倒不必,你可以去休阳县衙谋份文书的职位,这院子的仆从装饰能减则减,解决一日三餐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你就别寒渗我了,这屋子里仆从,就这么二十来个人,还个个没人样,至于屋子里的陈设,没一个称得上古董的,已经特别简陋了,还怎么减,这日子没法过,我也过不下去了。”
李璟听着尚知玄这样数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桃夭怎么说?”许久,李璟才开口问道。
“她还能怎么说,”尚知玄嗤地一声冷笑,“她倒是好养的狠,照她那种过活,十两银子够她花上大半年了,反正孩子掉了之后,她认为是我推了她的缘故,把我看成了凶手,我离开了,只怕她还巴不得呢,如今可都怨起我来,是我把她进士夫人的头衔给弄没了。”
李璟听到这,已经决定再不问他们什么事,“你想回京可以,不能让京中的人知道你回去了,更不能让陆姑娘在京中见到你,你也知道,她原就不待见你,自从桃夭跟你离京后,她一起在关心桃夭的现状,陆先生那头都瞒着她,我也没告诉她你们如今在休阳。”
“那我还偷偷摸摸的回去?”尚知玄不由挑眉,满不敢相信地望向李璟。
李璟看了尚知玄一眼,只觉得奇怪不已,“难不成,你还想光明正大让人放鞭炮宣告你回京不成,再说了,我记得我应该告诉过你,承恩侯已把你开除出了族籍,只怕到时候,你想进承恩侯府家的大门,都有几分困难。”
如果他高调回去,私奔一事,陆先生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当时这事,到京中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事到如今,陆尚两家都不愿再提起。
这几年来,尚知玄怎么就不曾干过一件稍微靠谱一点的事。
“有我祖母在一日,我就不怕进不了承恩侯府的大门。”只听尚知玄悠悠道。
听这语气,李璟就知道,这事,只怕尚知玄已经想过无数遍了,这劝是不能够。
不管他这回来不来松林,尚知玄早就铁了心要回京了。
“你走,你赶紧给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扔了过来,李璟当时就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到尚知玄的声音传来。
第三百二十九回:回不去了
第三百二十九回:回不去了
出了院子,桃夭没有追出来,走到屋前的大樟树底下,尚知玄一把甩开李璟的手,气咻咻地道:“我干嘛要避着她做什么?”
说着转身又要回院子。
“你冷静点。”李璟上前拦住尚知玄,一眼就瞧着尚知玄的手让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划破,还正在滴血,甚至于手上还有几道已经结痂的伤痕,“瞧着方才的场面,你们俩不是头一次动手打架,难不成你就想这么一直和她打下去。”
尚知玄满心气愤化作一拳捶到树干上,终究怕痛,最后力道轻了许久,变成了扶在树干上,后来,又整个人后背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仰头,头顶上是一树翠树的樟叶。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主意或是想法,你都和她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不能弃她不顾。”
“老六,我后悔了。”许久,才听到尚知玄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不断重复,“我是真后悔了……”
世上难寻后悔药,后悔又有什么用。
既然来了松林,李璟还是上了一趟松林书院拜访了一下匡山长,又在松林镇多逗留了几日,住在平步街尚知玄住的宅子里,期间,又亲历过两次尚知玄和桃夭的争吵,也正因为亲历,两人间的争吵已经看不见半丝往昔的情分,对于尚知玄的执意离去,李璟没有再多劝半句。
桃夭,他问起桃夭有什么打算,桃夭是两眼茫然,尔后,却是又笑又哭,“他说他后悔了。我想说,我也后悔了,只是他还能回去,我却回不去了。”说到这,又仰头望向李璟,“匡府我不敢去,我写了好些信让驿站寄过去,寄给辰儿姐姐,但都是没有一点音讯传回,我让淡之哥哥帮我写信告诉辰儿姐姐。他也同样没有收到辰儿姐姐的回信,璟哥哥你能帮我让我回去,再回去陆府吗?”
再回去陆府?
李璟心头一惊。面对桃夭的满眼期盼,脸庞上还挂着一大颗泪珠,他艰难的移开眼,他做不到,这件事。甚至于陆辰儿也做不到,听着桃夭的呜咽低泣,好一会儿,李璟才道:“别再写信了,陆姑娘她收不到你的信。”估计李皓白写过去的信,也让程夫人给拦住了。
桃夭不停地抽气哽咽。“想来也是这样吧,要不然,依着辰儿姐姐的性子。她肯定惦记着我。”
李璟默然,无论是从京城出来,还是这两次的通信,陆辰儿总少不得问他一句,有没有桃夭的消息。而他每回都只附带着一句,没有。他会慢慢打听。
“桃夭,当日在蓝田乡,是你救了我们七人,这份恩情,我们几个都不会忘记,就如同当日出来时,我曾说过,会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今日我找你,还是这句话,而且除了京师和宣城,你想去哪都可以。”
桃夭听了这话,低垂着头许久不曾应答,“如果,如果我想留住他,你能让他留下来吗?”
李璟一怔,他没料到,两人都决裂到这一步了,桃夭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确定你要留下他?每天都这样的吵吵闹闹地过日子?”
只听桃夭声音低缓道:“我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和他在一起了,你既然能给我们钱财,他不为钱财发愁了,或许就不会和我吵架了。”
或许起因是身边没有余钱,但是两人吵成这样,绝不是单单因为钱财,尚知玄自小在京师公侯府第长大,桃夭在乡间长到十四岁,才被带进城,就注定了两人的之间鸿沟有多大。
“我强制留下他,他也是人在心不在,如果你真想留下他,你和尚知玄说吧,不管怎么说,你们到底还曾有过感情,或许能够打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李璟只觉得那不过是宽慰桃夭的话,尚知玄如今已经是一门心思想回京了。
话说没过几日,尚知玄就要回京,桃夭留在了松林镇,李璟原想着让桃夭换个地方住,只是桃夭不愿意,宅子里的仆从辞退了一大半,李璟让龙家庄园送了一对中年夫妇过来松林照顾桃夭,以后每隔几个月,他会让余丙秋送些银钱过来,保证桃夭的日常生活。
尚知玄走后,李璟便也准备着要回龙家庄园,天气将冷了起来,他也不适合在外面待着。
写了封信给陆先生,信中把尚知玄和桃夭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通过驿站发了出去,尔后回了趟仁方堂。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唤了他一声,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李皓白,只瞧着李皓白穿着件石青杭绸直缀,旁边的两个书僮手中提着药包,从仁方堂药铺走了出来,应该是来抓药的。
只瞧着李皓白近前来,笑道:“果然是你,我瞧着侧影觉得熟悉,什么时候来松林的,怎么也不去书院找我?”
“我刚从京中过来不久,在尚知玄府里待了几日,你在书院,我也不方便去打扰你。”李璟说完,又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病了?”
李皓白听了目光一闪,尔后道:“同窗中有个人身体不是很好,他家境不好,平日很节俭,我就替他抓了几副补药,让他补补身体。”
这倒像是李皓白会做的事,李璟看了李皓白一眼,“你急着回书院吗?”
“不急,今日是休息日。”李皓白说完,看了眼四周,又道:“既然碰上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顿午饭。”
“也好。”李璟没有拒绝。
李皓白便让进学和折桂两人把药包放进停靠在一旁的马车内,邀请李璟上了马车,一起去街东头的酒肆。
如今离晌午还差一段时间,但是酒肆里已经热闹不已了,进来吃饭的客人已经有不少了,两人让伙计给挑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点了酒菜,一起说说话。
尚知玄和桃夭来松林的事,李皓白是知道的,不过这会儿听李璟说起,尚知玄已经回京了,李皓白还是很惊讶,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惋惜,“当时我听说他们是私奔逃出来的,还吓了大跳,我们一向把桃夭当妹妹看待,大约从来没想到,最后尚知玄会带着桃夭私奔,只是不说当初的举动怎么样惊竦,可如今,他这般把桃夭扔在松林,做得着实不好,他该替桃夭想想,桃夭无父无母,名声也已经坏了,以后终身该如何,他想回京,也该把桃夭带去才是。”
“桃夭不能回京。”李璟摇了摇头,“你不在京中,大约不知道当初这事出来后,京中的谣言是如何诋毁陆尚两家的,要不是因为陆姑娘,陆先生绝不会让桃夭出京的,自桃夭出京后,陆先生和程夫人就已经不让陆姑娘知道桃夭的一切消息了,往后,若你再给陆姑娘写信,就别再提桃夭的事了,那信递不到陆姑娘手中。”
李皓白握着酒杯的手,陡然间有些许僵硬,李璟看得分明,只瞧着李皓白掩袖喝着杯中的酒,修长的指节如白玉般透明,尔后,李皓白勉强一笑,“还有这样的事,我从前不知道,所以桃夭央求我的时候,我应了她一回,大约那信也让……陆老爷和程夫人给截住了。”
“柳姑娘当时是和尚知玄他们一起来松林的,这次过来,却并没有见到她,我问尚知玄,尚知玄的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们刚到松林的时候,我见过束兮表妹一面,后来,瞧着尚知玄他们安定了下来,她便要离开松林,她说,她想去蜀中逛逛。”
“一个姑娘家到处跑,终究不是个事,你怎么不留下她?”
李璟话一说完,就知道说错话了,只瞧着原本神态自然的李皓白,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李璟正想着说点什么补救一二,却听李皓白开了口,一脸无奈,“我是想留下她,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我刚回松林,她也来了松林,在这待了一个多月,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她想走,我怎么也不会去拦住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皓白满心不自在,放下酒杯,又觉得两手无处可放,又重新倒了酒,手紧紧握住酒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一时无言。
良久,李璟才开口和李皓白说起程常棣的事来了。
三元及第的荣耀,让整个松林书院大放光彩,身为松林书院的学生,自是听过无数遍。
况且,李皓白偶尔也和程常棣通信,只是知道的不如李璟详细,因而,说起话来,也不至于冷场,场面又恢复了正常。
李璟也松了口气。
待酒足饭饱后,两人出了酒肆,分别时,临上马车,李皓白犹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在京中,也常去陆府?”虽不知道李璟家里的情况,但李皓白曾听程常棣来信时提过,李璟家和陆家,两家似有些渊源。
“偶尔会去见陆先生。”
“那她还好吗?”
李璟微微一怔,他当然明白李皓白说的这个她是谁,恍过神来,点头嗯了一声,“有陆先生和程夫人在,她过得挺好。”
“好……好就好。”李皓白淡淡一笑,目光有些迷离,转身上了马车。
李璟望着李皓白的背影,心头有一团异样的情绪窜过,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可惜,抑或是别的……
第三百三十回:东窗事发
第三百三十回:东窗事发
李璟回仁方堂药铺,原是打算给陆辰儿去封信,在二楼的厢房提笔写了几字,最后,还是作了罢。
带着余丙秋和丁季出了松林,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回龙家庄园,这让余丙秋不由捏了把汗,如今这天气,这吹一路的冷风,他是真担心李璟因此生病。
一回到龙家庄园,李璟立即去见龙庄主。
龙庄主瞧上去,和从前一样,身体硬朗,精神抖擞,一见到李璟,开心得脸上乐开了花,上前拉着李璟的胳膊,问长问短。
“……这回应该长住下来了吧,不会再又无故溜走了?”
“不会了。”李璟忙道,扶着龙庄主到太师椅上坐下来,“陆先生也让我以后别再回京了。”说到这,又把这一年时间在京中的事说了一遍了。
龙庄主在一旁的听着,脸色却有些不好起来,待李璟说完,龙庄主手扶着椅把手,眉头皱了皱,“我不是叮嘱过你,让你别和陆令凯走得太近,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当年的事……”
“我不管当年的事。”李璟打断龙庄主的话,手中端着茶碗,目光带中透着几分坚毅,“义父,那些只是朝堂上的政见不同,这些我不想去计较,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陆先生,或许我不能存活在这世上,而如果没有义父,我活不到现在,所以,陆先生和义父一样,于我都有活命之恩。”
只听龙庄主冷哼了一声,“他那是投机取巧。”
李璟抿嘴苦笑,轻声道:“哪怕是投机取巧又如何,朝堂上满朝济济。也只有陆先生上了折子,我相信白云观观主的话,谭家人的尸骨,也有赖于陆先生。”
龙庄主听了,有些急了起来,“可你瞧瞧,他给你取的表字,隐璄,隐璄,这不是让你彻底消失是什么。他这是要告诫你,让你从此隐避起来。”
“我觉得观主的话说得有道理,我父亲只是想着我能一生安乐。并不求其他,而如今,陆先生给我取这个表字,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罢了。”说到这。李璟顿了顿,望向龙庄主,“这次出来,陆先生已经答应我,会帮我列入宗籍,从此我不用顶着别人名字活了。”
听了后面的话。龙庄主明显的有些惊讶,“这个他同意的?”至少他觉得,这个哪怕是如今的陆令凯。也有些难,毕竟不是在先帝时,今上还是有些忌讳这件事的。
“答应了。”
龙庄主心里多了几分高兴,连把那取字引起的心头不快都给抛开了,遂和李璟又说起庄园里的事来。
——*——*——
闲看云卷云舒。静听雪花轻盈。
十月的时候,琳姐儿回了京师。
半年不见。陆辰儿在安定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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