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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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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的地方。我想着,既是这样也不必急着把他找回来,免得他回来和母亲闹一场又出了门。”她嫁进来才一个月。程常林在家的日子统共不超过十天,这中间还和程陈氏吵闹的两次。
“送他去轩辕书院,只怕轩辕书院是不会收的。他连门都进不了,如果送去国子监,那地方同样是鱼龙混杂。”程常棣心里苦笑,他刚才也劝了母亲,让她别再骂程常林了。“可也总不能让他日日在外面这样混,不着家,还是把他找回来吧,明日晚上我再和他说说。”
“小叔今年已到弱冠之年,依我主意,也该为小叔寻门亲事。等成了亲,他也会多些心思想去想立业的事。”上一世,一年后程常林最后娶了商户之女回来。把程常棣气得不行。
上一世,是因为闵氏的父亲闵饶对程常林有救命之恩,程常林才一意孤行要娶闵氏,这回还是趁着程常林刚来京久,早早让他成了婚。想来,那位闵氏。如今程常林也还不认识。
“他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如何给他去说亲。”一提起这个,程常棣就前痛,“那你去找官媒,也不求别的,只要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就行了。”
说到这,又顿了一下,“这事你暂时不要和母亲说,等你相看好了,我再去和母亲说。”
赵雅南听了,当然是十二分乐意,若是她去和程陈氏说,程陈氏只怕十二分不乐意。
又听程常棣道:“我瞧着你这些日子累得不轻,方才已经和娘亲说了,让她好好待你,明儿开始,你不必时时站在她跟前立规矩。”
听了这话,赵雅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想着程常棣也是心疼她,心中一时无比纠结,既郁卒又欢喜。
这会子程陈氏只怕恨死她了,明儿过去,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上一世就是这样,程常棣越是护着陆辰儿,程陈氏就越为难陆辰儿,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偏程常棣和陆辰儿都没看到这一点,她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因而,这一世嫁进来第一天,她就谨记着不要重蹈上一世陆辰儿的覆辙。
偏偏程常棣是真为她好,她还真是有苦难言。
“这事我就多谢夫君了。”赵雅南在程常棣身边坐下,又笑道:“其实这事认真说起来,我是新媳妇,母亲把我带在身边也是为了教导我,我服侍母亲也是我的本分,夫君往后不必再为这事和母亲提起我不用立规矩的事了,我孝顺母亲,服侍母亲,是因为他是夫君的母亲,只要夫君能记得我的好,我就心满意足。”
听到这话,程常棣转过头,瞧着赵雅南灵动的眸子泛着光彩,白晳的脸庞莹嫩透亮,不禁抬手摸了摸赵雅南脸庞,滑腻如脂的触感从指腹传来,让他爱不释手。
只瞧着赵雅南羞色地微微低下了头,未几脸庞爬上一抹红晕,似花儿般缓缓绽放,欲迎还又羞,让他心头微微一怔,失了几分心神。
如花美眷,心头一时间浮上这四个字。
他想,男子终究是好颜色的。
他亦是凡人而已。
——*——*——
“姑娘,这就是老爷让端恭送过来的两个会武艺的丫头。”
听了罗绮这话,仰靠在大迎枕上的陆辰儿抬起头来,望向刚进来的两个姑娘,眉眼间长得有几分相像,左边稍大的那位,年龄摆在这儿,此刻半低垂着头,目光望向地面,多了几分恭谨规矩,而右边的那位,却是抬着头,眼珠子滴溜地转着,打量屋子,最后目光迎上陆辰儿的目光,憨厚地笑了笑,微咧着嘴,露出一颗虎牙了,瞧着她这模样,倒几分像初见时的桃夭。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这回不待姐姐说话,年纪稍小的那位,先笑着开口道:“我叫玉娆,今年十三岁了,姐姐叫玉英,今年十五岁了。”
一听这话,玉英看了妹妹一眼,忙磕了头,才道:“回姑娘的话,这是奴婢们从前的名字,奴婢们从此服侍姑娘,还请姑娘赐名。”
“不必了,就这名字挺好,我瞧了眼李公子送过来的文书,并不是你们的卖身文书,而是投靠文书,想来你们从前也是良家出身,既然你们从前并不是服侍人的,到了我这里,也就不必刻意自称奴婢,以后在我这里,就和红袖他们一样吧。”
玉英听了,忙又磕了头,倒是一旁的玉娆已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我也觉得称奴婢饶舌的紧……”只是在听到姐姐低声嗯了一声,瞧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示意她守规矩,玉娆不免打住了话,又要跪下,还是罗绮把她扶住。
陆辰儿忙道了一声,“都起来吧,你不喜欢就不必自称奴婢。”说着目光望向玉娆,含着几分笑意,虽玉英稳妥,她倒是更喜欢玉娆这小姑娘,憨厚直率。
云锦让红袖先带着她们下去安置,因先时陆辰儿和云锦提过,院子里要添加两个会武艺的丫头,云锦便早就安排了住处,听了方才陆辰儿的话,云锦遂又道:“玉英和玉娆姑娘,往后就依照红袖和绿衫给份例。”
陆辰儿点了点头,“你安排就好,对了,她们俩刚从哪儿来?”
只听一旁的玉翠回道:“刚从上房过来,夫人昨晚上就见过她们了,又留在上房让刘妈妈等看了一晚,教了些规矩,觉得没什么问题,才送到姑娘这儿来。”
娘亲会先见她们,陆辰儿倒不意外,只是意外,怎么会这么快就把人送到漪兰堂,昨日李璟把人送过,按理了,没个十天半月,人是到不了漪兰堂的,就刘妈妈那几个婆子,教起规矩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在宣城的时候,她就曾见识过平婶她们训新来的小丫头。
“姑娘也别坐着了,该出门了,奴婢服侍着姑娘绾个发髻换身衣裳吧。”
陆辰儿才想起,今儿要去出门,而且还是娘亲去龚家,她去高家,说实在的,她一个人实在不想单独去高家,只是她更不乐意跟着娘亲去龚家,遂道:“简单地梳一下吧,衣服就不必换了,今儿我就不出门了,我去上房和娘亲说一声。”
听了这话,云锦吃惊,玉翠称奇。
只听云锦道:“怎么好好的又不愿意出门了。”
“不想去应酬。”陆辰儿道了一句,人就往里间走去。
云锦看了眼玉翠,玉翠摊了摊手,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放心,夫人早就料到了,姑娘不愿意过去,夫人也不会强求的。”
还果真如玉翠所言,陪着陆辰儿去一趟上房,程氏听说陆辰儿不愿意过去,倒也没强求她过去,只说她既要装病,就装得像点,这几日都别出门,明儿安定公府也不必去。
不必去就不必去,反正琳姐儿如今也不在京中,她去了安定公府也无人说话。
于是,接下来几天,就待在府里,只是她又找到了新乐子。
看玉英和玉娆两姐妹表演功夫。
第三百二十二回:别再逃避
第三百二十二回:别再逃避
“你怎么来了?”陆辰儿仰头望向坐在屋顶上的李璟。
李璟没有立即说话,只一瞬间的功夫,就下了地把她抱上了屋顶,好在陆辰儿已习以为常了,见识惯了这种场面,当那股清苦的药香萦绕鼻端时,即没有惊,也没有叫。
再说,方才罗绮进来告诉她李璟过来了,早已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给遣了出去,玉英和玉娆本就是他的人,剩下的云锦和玉翠罗绮,再加上红袖,都是知情人。
云锦从前还会蹙眉,但后来发现陆辰儿和李璟之间,有的只是朋友之谊,并没有男女之情,也就放下了心。
陆辰儿才坐稳,只听李璟道:“程夫人去了安定公府,我是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你倒是悠闲,坐在屋子里看着玉英玉娆和你院子里的婆子打群架,怎么不喜欢这两个丫头。”
“没有,挺喜欢的她们俩的。”陆辰儿笑了笑,又道:“你不是说玉英和玉娆两姐妹,单人就能撂倒三四个壮汉,我这不是在试她们的武艺,有没有你说的夸张,刚才和玉英玉娆打架的十个婆子,都是我往常出门时,常带在身边的,若是她们两对对付得了这十个婆子,往后出门,我就带她们俩出门就好,不必再带那十个婆子,太过招摇了。”
又指了中庭左边小花坛,花坛四周放置着四个小石狮,是花岗石雕成的,“你看到没,就是那些石狮,她们俩就独手举起来,我瞧着的时候。当时吓了一跳,她们姐妹瞧着骨骼纤细,生怕那石狮子压伤了她们姐妹。”
“我有些后悔把玉英和玉娆送给你了。”李璟哭笑一得地看了眼陆辰儿,“你悠着点,她们俩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别到你这儿,就成了卖艺的了。”
“放心,这是她们刚来,我不过是想试试她们功夫,又不能让她们姐妹俩打一架吧。遂先让她们搬东西,谁料他们不挑桌子案几,偏挑上那几座小石狮。刚才瞧着她们利索地把那十个婆子打得趴了一地,我也知晓她们功夫的利害了,往后不需要再试了。”
“有她们俩在你身边,以后旁的人就近不了你的身。”
“看出来了,她们可是比紫葵厉害。等琳姐儿回来,指不定又得吵着你再要人了。”
“等她回来,我就不在京中了。”
陆辰儿想着也是如此,她白担心,抱膝而坐,下颌靠在膝盖上。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离京?”
“后天,祖母查了皇历,十六。诸事皆宜。”
陆辰儿侧头看了眼李璟,“没想到你也信这个。”
“老人家信,我只好顺着她老人家,信一回,反正也是为了他老人家安心。”
“这事我也经常做。”
李璟听了这话。却是不信,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挑。望着陆辰儿的目光,带着几分打趣,“如果你真顺着大人们的意思,先生和程夫人就不会整日里为了你的事痛了。”
“什么呀,除了婚事,我可是事事都顺着父亲和娘亲。”
李璟抿了下嘴,不置可否,只笑问道:“那今日病了又是为了什么事?”
“那是昨日娘亲不想让我跟着去龚府,我又不愿意独自去苏府,所以才对外说病了,再说娘亲也同意了。” 陆辰儿瘪了瘪嘴。
“无论你说什么,先生和程夫人都会同意的。”李璟望着陆辰儿,目光带着几分柔和,语气又多了几分严肃,“辰儿,你该好好想想,先生和夫人终一日要撒手,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该如何……”
李璟话未说完,瞧着陆辰儿突然整个人往下滑,忙伸手拉住她,喊了声小心,紧紧扣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都坐不稳,要不我们别坐这上面,我带你下去。”
陆辰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伸手忙地推开李璟,手撑着瓦面离李璟隔了一臂之远的距离,瞧着李璟要过来,忙伸手指了指他,“你别过来。”
带着几分堵气的神情,又有些害怕,还是忙用手撑住瓦住,目光望向远处,看到的是房檐屋顶,绵延不断。许久才又缓缓屈了屈膝,抱膝而坐。
李璟瞧了他这模样,不由一时觉得好笑,“怎么,这就生气了,就为刚才我说的那句话?”
“不用你管。”
“我说的是事实,你总不能永远这样率性,你都二十了,不再是十岁,八岁,让先生和夫人能够抱在怀里的年龄,再说先生在流放地待过十年,身体在那个时候也就亏了,如今已是年逾六十的人了……”
“不用你管,不许再说了。”陆辰儿声音有些尖税地打断了李璟的话,甚至情绪带着几分激动。
她何尝不知道这事,她甚至知道父亲的死期是在那一天,她心里害怕,不敢去碰这些,甚至连请大夫来给父亲瞧身体的勇气都没有。
重生时,她睁开眼,看到父亲和娘亲在床前时,并不欣喜于她重新活过来,而是欣喜于她又见到了父亲和娘亲,从前她不再无所依靠了,当时她便大哭了一场,趴在娘亲里,怎么止都止不住,也着实把父亲和娘亲都给吓坏了。
整整一个月,她没让娘亲离开过她的视线,甚至睡觉都拉着娘亲不放,整整一个月后,她才放下心,相信一切重来,相信娘亲和父亲不会突然消失。
想到二年后,想到父亲的寿数,陆辰儿眼圈禁不住红了起来。
许久才喃喃道:“这些我比你更清楚,只是我不愿意去想罢了,如今娘亲和父亲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所以别的我都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来。”
眼瞧着陆辰儿的怯弱和恐惧,李璟他怎么也没想到,先生和程夫人怎么会把女儿养成这副模样。
想来,当初和李皓白的事,淡之至少有一半是无奈。
遂移了两步,靠近了些,“我今年十二月及冠,先生已给我取好的表字。”
“听琳姐儿说,你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怎么又成了今年十二月了。”
“萧府的六公子,就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但我不是,我是李璟,我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十,萧府六公子,是天佑十九年六月出生的,但我是天佑二十年十二月出生的。”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陆辰儿蹙了下眉头,疑惑不已。
“是呀,在别人看来,我就是萧府的六公子。”李璟近前掀起一片瓦,碎成一大一小两块,拿着那片小的,用尖端在大的那块上写下了两个字,陆辰儿凑过去一看,只瞧着写着隐璄两个字。
只听李璟道:“这是先生昨天给我取的字。”
“璄同璟,为什么添了个隐字?”陆辰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很少有人取表字会在字里面有个隐。
李璟没有接话,而是放下瓦片,又缓缓陈述道:“先生昨日还和我说,让我这回出京以后,就别再加京了,以后就待在休阳那边,他会重新给我换一份亲的户籍,如果真这样,到那时,我便不是萧府老六,也不是李璟,而是别的身份了。”
“为什么?”陆辰儿听着云里雾里,更有些想不通。
只听李璟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声喃了一句,“其实,我只想做回李璟而已,先生却希望我隐起来。”
这话陆辰儿却听仔细,听得清楚,只是却有些不明白,李璟似也没有向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她是直到许多年后,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他却又不想要这个身份了。
李璟抬头,瞧着陆辰儿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不由一笑,“不生气了。”
陆辰儿原是关心李璟的反常,遂一时把先时的事给抛去了,这突然一听李璟这话,忙地移开眼,登时撇了撇嘴,“谁说的,我还生着气呢,谁让你诅咒我父亲。”
“我才不会诅咒先生,我心里倒盼着先生能长命百岁。”
“父亲当然能长命百命。”陆辰儿嘴上抢白了一句,心底却是涌起一阵阵害怕,许久,才呢喃道:“如果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至少把自己嫁出去,让先生和程夫人免去后顾之忧。”
李璟话音一落,陆辰儿忙地横了他一眼,“除了这个呢?”
“如果不想嫁人,就得自己开始学着管事理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万事不管,率性而为。”
“可这些,父亲和娘亲都会替我安排好的。”前一世,哪怕她嫁到了京中,整个宣城陆府,陆令琨联合族长,都没有掌控住,宅子是当时她让出去的,至于其他私产,依旧全部给了她,谨哥儿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得到,因而,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操心。
听了这话,李璟不由摇了摇头,“我可没说,先生和程夫人不会替你安排好这一切,而是让你学着管事理事,人情世故,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就能逃掉的,以后也别总想着逃避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久久没说话,好一会儿,又听李璟语重深长地道:“以后别再逃了,试着自己去解决问题。”
第三百二十三回:辞行
只听玉翠进来禀报,“姑娘,夫人回来了。”
陆辰儿半仰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轻轻哦了一声,连头都没抬,手中的本绣谱,一个下午都不曾翻动一页。
玉翠瞧着陆辰儿整个人都有些木木的,不由拿眼睛看向云锦,云锦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李公子走后,姑娘从屋顶上下来,神情就有些呆滞,进了屋子,仰靠在榻上,一个下午一句话都不说。
好一会儿,瞧着陆辰儿依旧盯着纸张发黄的绣谱册子发呆,云锦不由上前一步,“夫人回来了,姑娘要不要现在去上房?”
陆辰儿转了下身子,望向窗外,天色有些阴沉,看不出什么时候了。
云锦心领神会,登时明白过来,不待陆辰儿开口询问,忙道:“现在刚过申时。”
陆辰儿听了,又重新低敛下头,“等晚些时候再过去,你出去吧。”
云锦瞧着陆辰儿的的样子,只好应了一声退出了屋子。
人一到帘外,就让玉翠给拉着到外面的廊庑下,瞧着几个小丫头围在支撑着屋檐的大墩柱下说话,忙把她们都遣开,压低声音对着云锦道:“姐儿这个样子去上房,夫人肯定能看出端倪来,到时候我可不敢在夫人面前撒谎。”
今儿这事,玉翠刚一瞧见就心惊胆战,但自从上回玉翡告诫过她一句,让她在漪兰堂凡是看云锦的意思行事就不会错,所以这会子急急地拉了云锦出来。
“放心,姑娘不会这个样子去上房的。”
云锦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忐忑,也不知道今儿李公子和姑娘说了什么话,怎么姑娘又变成这副呆滞的模样,偏姑娘口中又问不出来。如果等会儿还是这个样子,能不能去上房还得两说。
云锦和玉翠两人的心正自不安,忽然听到里面唤了声云锦,云锦听得清楚,忙地走了进去,唤了声姑娘,伸手打起帘子,只瞧着陆辰儿已经坐了起来,脸上的沉郁之色已去了一大半,吊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地面。
只听陆辰儿说:“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去上房。”
云锦忙应了一声,又唤了玉翠红袖她们进来,上前给陆辰儿穿了绣鞋。扶着陆辰儿下了榻。
——*——*——
到了十六日那天,一大清早的陆辰儿便起了身,因昨晚上她就和娘亲说了,今儿要去菩提寺,便早就安排了马车。到上房给程氏请了安,就出了门,这回她是一个婆子都没带,只带着云锦和玉翠,再加上玉英和玉娆两姐妹。
出了北三街,马车往南走。但陆辰儿没让马车去菩提寺,而是去了南门口。
听了云锦吩咐完赶车的伯叟,玉英不由抬头望向陆辰儿道:“姑娘这是要去送少主子?”
陆辰儿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知道他今日出京?”
“我来陆府之前,偶有一次听余大哥提起,少主子要回宣城。”玉英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只怕少主子早就出京城了。”
“不会。”陆辰儿摇了摇头,李璟这回回休阳。不出意外,往后数年难再回京,怎么都会向安定公府的太夫人辞了行才离去。
马车到了南门口,马车便停在离南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
虽时辰还早,城门还刚刚开不久,但南门口已是人潮涌动,这会子进出城的人已是熙熙攘攘一片。
陆辰儿掀起车帘看了一阵子,便放了下来,望向玉英吩咐道:“他多半是骑马出城,你出去瞧瞧,如果看到他,把他拦下来。”
玉娆拦住了玉英,“姐姐留在车厢,这活让我去做就好了。”
玉英有些为难,看向陆辰儿,陆辰儿望向玉娆,瞧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想起刚才在马车里,玉娆坐在车窗口的位置,掀起半边车窗帘,贪看外面景致,满眼尽是新奇。遂道:“你想去,就去吧。”
玉娆听了,高兴地忙下了马车,目光殷切地打量着四周。
车厢内,云锦拿了个大迎枕,垫在陆辰儿身后,“姑娘今儿起得早,要不要躺着闭会儿眼,等会子李公子过来,奴婢再唤醒姑娘。”
“也好。”陆辰儿打个哈欠,微微移了身子,转身侧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
这几日,天都是阴阴沉沉的,秋风起,秋风凉,这大清早的,还是有几分凉意侵人。
陆辰儿微微阖上眼,又觉得睡不着,脑海中不由回响着昨日李璟和她说的些话来。
他让她别再逃避的。
说起来挺容易。
然而,前世今生,她的惰性已经完全养成,甚至达到了积重难返地步。
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自然也不可能一朝一夕改过来。
其实,只要她凡事能看开了,心胸放宽些,而不是整日活在自己圈围起来的世界里,她的日子并不会难过。
上一世,后来程常棣娶了赵雅南之后,在大理寺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这一世见过史修过后,她好似想明白了一些事,大约上一世父亲去世前,也做了一应安排,只是父亲可能想过,程常棣会休妻再娶,但绝没有想过,他会娶平妻。
上一世,她从不留心庶务,更是很少关注世事,这些父亲都没有和她说起,她似乎隐约记得,奔丧离京前,林叔说曾嘱咐过她一句:如果在京中有什么事,让她写信回宣城。
或许,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林叔那时候没把事说明。不过,那个时候若是林叔说明了,只怕她转头就会和程常棣说。
就连林叔嘱咐的这句话,她当时转身就和程常棣说了,只是如今,她已不记得程常棣当时的反应了。
“姑娘。”
突然只听云锦轻唤了一声,陆辰儿倏地就睁开了眼。
又听云锦轻声道:“李公子过来了。”
陆辰儿缓过神来,忙地爬了起来,云锦和玉翠两人替她整了整起了褶的衣裳,又替她抿了抿掉落的发丝,重新插了下钗环,才卷起半截车窗帘,只瞧着李璟穿着件灰色素面细葛布直裰,长身而立,背后是那棵大栗子树,树上结满青涩的板栗刺球。
陆辰儿探出了头,脸上还有几分惺松的倦意,“知道你今儿出城,就来送送你。”
“你大约难得这么早起来了。”李璟近前侧头仔细瞧了眼陆辰儿,“瞧着你那日情绪低落,我原以为你又得为我说的那番话,闷头呆呆地想好些天,回去我还有些后悔,和你说急了些,没想到你竟然好了。”
陆辰儿轻轻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就两个时辰,我就在屋子里待了两个时辰,后来就想明白了,只是还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起来容易,两张嘴皮子一动,就完事。”
李璟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不自觉地伸手去摸陆辰儿的脑袋,才意识到她不是琳姐儿,这有些不合时宜,便忙地收回了手,“行了,你能费心思去想已不错了。”
陆辰儿又问起桃夭的事,“桃夭一直没有事,你这回去休阳,派人在南边打听一下桃夭的消息吧,一有了消息,就告诉我一声,免得我老挂着心。”
“我会去寻的。”面对陆辰儿信任无邪的目光,李璟忙地移开了眼,有几分不自然,“辰儿,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了,至于桃夭的事,她既然已经和知玄在一起了,自有知玄操心,她已不比从前,你以后就别为她担心了。”
李璟说这话,陆辰儿心里是认同,只是却无法说服自己,遂道:“若是她嫁给别人,我肯定一百个放心,可是尚知玄,一提起他,我就很容易想起怀音,想到怀音,我就根本没法子放心。”
李璟听了这话,心里一滞,望着陆辰儿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廖氏的事,对于知玄的打击也很大,但是或许这件事,受打击最深的是陆辰儿。甚至,桃夭和尚知玄的事,陆辰儿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偏又因为桃夭的乞求,而同意了桃夭和尚知玄的私奔。
心软原不是什么坏事,但过分无尺度的心软,更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有桃夭的消息就告诉你一声。”能瞒她多久,就瞒她多久吧,再则,一旦桃夭回京,陆先生那边也不可能听之任之的。
又听陆辰儿道:“以后,我若是想找你,是不是还是去仁方堂药铺,报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李璟听了,笑了起来,揶揄道:“我又不在京,远在休阳,你去仁方堂药铺,报上我的名字也没用呀。”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如果写信,放到仁方堂,他们传给我的速度,会比驿站快些。”
“那你有桃夭的消息,到时候是通过驿站还是仁方堂把消息传给我?”
李璟一时怔了一下,不过只片刻,“这样吧,往后,我若是给你写信,会通过仁方堂寄到京中的,到时候玉英去东市的那家的仁方堂取信就好了,这个玉英知道的,以后让玉英每半个月去一趟仁方堂,看有没有信。”
“这个主意不错。”陆辰儿嗯了一声。
李璟又嘱咐了几句,两人方作了别。
第三百二十四回:路遇
第三百二十四回:路遇
待李璟一行人出了南门口,陆辰儿才让马车往回走。
一路之上,玉娆都兴致高昂地望车窗外边探头,后来,索性坐到了前面的赶马车夫的位置,也省得伸手抬帘子。
陆辰儿却也不曾禁着她,反而怂恿玉英也出去瞧瞧京都的街市繁华。
玉英只抿嘴一笑,“以后跟在姑娘身边,经常出门,这样的机会多得的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陆辰儿听了只浅浅笑了笑,也没在意,一旁的云锦和玉翠,不由高看了玉英一眼。
因记挂着程氏的提醒,让她尽早回府,别去曲江边上逗留,想来大约是避着龚清的事,遂吩咐着马车直拉上屯里北三街。
突然之间,马车猛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驭马声,因陆辰儿是躺靠着的,受的影响不大,玉翠和云锦两人的后脑勺都撞到了车厢碰上,玉英因有功夫,只晃了下上身子,就稳住了。
云锦正要问什么事,却听到玉娆一声娇喝声,“怎么骑马的,怎么到大道上跑起了马来?”
玉娆话一落音,玉英已经忙地从车厢里出去,只听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是我鲁莽了,惊了你家姑娘车驾,我这就下马向你家姑娘赔罪。”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疑惑,只瞧着玉翠却是变了脸色,陆辰儿注意到了,云锦也注意到了,“玉翠,你这是怎么了?”云锦忙地问道。
玉翠忐忑道:“听这声音,好像是龚家四少爷。”
陆辰儿和云锦也跟着变了脸色,她们都知道,龚家四少爷就是龚清。
玉翠透过车帘缝隙望外面。只瞧着外面大约是六七个锦袍少年,为首的那位正在下马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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