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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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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十分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第二百六十四回:早起

    陆辰儿回到漪兰堂,瞧着时候还早,便先去了桃夭的屋子。

    桃夭住在漪兰堂右边的小跨院,从漪兰堂正屋出来,通过一段长廊往右有个月亮门,进去便是了。

    西侧室点着灯,人影映在窗纱上,绰绰影影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陆辰儿进了里间,只瞧着桃夭半伏着身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手中拿着张桃花纸笺。只是一听到声响,桃夭立刻手忙脚乱地把纸笺埋到迎枕下面,抬起头来望向陆辰儿,“没,没什么,不过自己临的一张字帖。”

    一瞬间,满是慌乱,整个人有点战战兢兢的,好似有什么秘密生怕让人发现了一般。

    陆辰儿狐疑,走到床边,桃夭的右手已从迎枕下面伸出来了,人翻了一下身,仰躺着,整个后背都靠在迎枕上,又拉上锦被盖住身子,望着陆辰儿脸上扬起笑问道:“辰姐姐怎么来了?怎么不让丫头通报一声?”

    一双乌黑的眼眸滴溜地转个不停,就是不敢直视陆辰儿的眼睛,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有鬼,桃夭生性淳朴,她和陆辰儿一样,都是不善于撒谎的人,属于那种一撒谎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因而,陆辰儿怎么也不会相信刚才桃夭手中拿的那张桃花纸笺是张她临过的字帖,在床边坐下,把手伸到桃夭身前,“拿来。”

    桃夭故作糊涂,“什么呀?”

    “字帖,你刚才不是说你看的是一张你临的字帖,给我瞧瞧,这大半年,你的字有多大长进了。”

    桃夭拉长声音唤了声辰姐姐,“写得不好。姐姐就别看了。”

    “放心,我不会嫌你写得不好,当初你刚习字时,鬼画符我都见过,我相信你已经练过大半年的字了,如今的字总不会比当初还差。”

    “辰姐姐,真的是字帖,姐姐就别看了,求姐姐了。”桃夭紧紧靠在迎枕上,伸手拽住陆辰儿的衣袖口摇晃不已。

    瞧着桃夭这样。是怎么也不愿意拿出来了,陆辰儿总不好真的上前抢,想着明儿私下里找春纤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撂开手道:“好,我不看了。”

    桃夭听了这话,登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辰姐姐最好了。”

    陆辰儿拍开她的手。免得衣袖让她给扯断,“吃晚饭了没?我瞧着你劲儿挺足的,方才怎么不去正房吃晚饭。”

    “吃过了,我是吃过饭后再吃的药。”桃夭担心陆辰儿追问她为什么不去正房,于是忙转开话题,“姐姐和干娘今儿去了安定公府。我好久没见过琳姐儿了,姐姐知不知晓她最近在忙什么?”

    “琳姐儿今儿还问起你,不过。她最近比较惨,前两天禁了足,被她家老祖宗罚抄女诫。”

    桃夭如今已不再是从前刚进城时什么都不懂,因而,陆辰儿说的禁足和女诫。她都知晓一二,不由诧异地望向陆辰儿。“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听她说老祖宗一向比较疼她,怎么还会罚她。”

    “她和太夫人顶了几句嘴,太夫人气极了才罚她。”

    桃夭听了这话,觉得不可思议,晚辈那敢和长辈顶嘴,虽然琳姐儿一向性子跳脱又任性,但平日里从她言语间,也能看得出来,她是极敬重她祖母的,是怎么也不会去和祖母顶嘴的,不由担心问道:“那她还好吧?”

    陆辰儿笑道:“禁足今天已经解了,只是一百篇女诫,要花些功夫去抄。”

    “幸而,你们都是从小习字,不像我,我最怕写字了。”桃夭说到写字两个字时,脸上害怕的表情极其夸张。

    陆辰儿不由伸手轻拍了一下桃夭的脑袋,“上回我离京前,我可记得你是立志一定要练出一笔好字,不会又放弃了吧。”

    “没了,我天天都有写,每天都有写五千字,不信你问问春纤。”桃夭似生怕陆辰儿不信,还特意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春纤,拉着春纤给作证。

    只听春纤忙笑着回道:“这个确是真的,桃姑娘每天都临五千大字,哪怕是这些天生病了也不曾落下,自从桃姑娘来京以后,临的字帖堆起来,都有书架高了。”

    陆辰儿听了,不由笑道:“既然这么用功,多少都有些进步,怎么还不愿意给我看你方才手上写的东西。”

    桃夭没想到陆辰儿又绕了回来,忙唤了声辰姐姐,伸手揉搓着陆辰儿的胳膊,虽隔着厚实的袄子,但桃夭力气比一般人大,陆辰儿只觉得胳膊肘都得让她折断了,忙推开她,“好好,我不问了,没想到这半年不见,你也有秘密,竟连我也瞒着。”

    陆辰儿话刚说完,只瞧着桃夭蜜色的脸庞上,爬上了一层红晕,“辰姐姐。”却是转开了脸。

    古怪,这也太古怪了,桃夭一向不知羞涩为何物,如今竟然也脸红了。

    “还真有秘密?”

    陆辰儿俯过身,轻声问了一句,刚伸手扳过桃夭的脸,谁知桃夭躲开了,却是翻身趴在迎枕上,一张脸全埋到了枕头里去了。

    桃夭这反应,陆辰儿越发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

    只瞧着桃夭依旧埋着头,没有应答,陆辰儿伸手拍桃夭的肩头,桃夭看也不看就反手把她推开,还有些担心陆辰儿来抢枕头下的纸笺,又挪了挪枕头,这举动,好似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一般,令陆辰儿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才见桃夭转过脸来,拱起身,侧靠着迎枕,望向陆辰儿道:“辰姐姐这回就别问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说话的语气软软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成份,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一见她这样,陆辰儿只好不问了。

    俩人都不再说这事了,陆辰儿嘱咐她早些休息,便离了这屋子。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雪光映射下,依稀能看清脚下的路,陆辰儿便没让绿衫提灯。

    回了漪兰堂,才刚在炕沿上坐定,春绸递了过暖炉给陆辰儿,陆辰儿接过,“今儿屋里可有什么事?”

    “宣城舅太太寄了信过来,其中有一封是桐姑娘写给姑娘的,奴婢中午的时候去正房拿过来了。”春绸拉开多宝阁最低层,拿出一个信封,罗绮过去接过,放在手里看了一下,从炕头的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剪刀,把封口剪了,拿出信笺递到陆辰儿手中。

    陆辰儿放下暖炉,打开信笺,是桐姐儿的字,从头看去。

    一旁的罗绮没有去看信的内容,不过瞧着陆辰儿看到后面,嘴角上扬,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很是高兴,于是待陆辰儿折好信,忍不住问道:“桐姑娘说了什么事,姑娘这么高兴。”

    “喜事。”陆辰儿脸上依旧笑意盈然,泛着光彩,想遮都遮不住,但却不愿意多说,只道:“我该梳洗歇息了,今儿我答应父亲以后每日都送他上朝,明儿要早起,卯时初刻记得唤醒我。”

    “这么早?”罗绮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回过神来才合上嘴,心里不由腹语了一句,姑娘能起得来才是怪事,但却不敢说出来。

    陆辰儿瞧着罗绮脸上的表情,哪有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瞪了罗绮一眼,“就是怕起不来,所以今儿晚上才要早些睡,才要你们明儿早些唤醒我。”

    罗绮脸上登时讪讪的,小声地嘀咕道:“奴婢只是觉得早了点。”

    “是有点早。”陆辰儿看了罗绮一眼,笑了笑,重新拿起手头上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让她把蜡烛拿过来,把手中的信笺给烧了。

    峰回路转,陆辰儿没想到桐姐儿和诚哥儿的事,竟然峰回路转。

    桐姐儿给她来的信,信中提到她已经和诚哥儿订了亲,而且这事还是得程陈氏一手促成了。

    还说,她现在和诚哥儿很好很好。

    字里行间透着欢喜,这么说来的话,上次的拒绝,大约是个误会罢了。

    只可惜了书不尽言,要不陆辰儿还真想好好问问桐姐儿。

    次日清晨,破天荒的,陆辰儿早早的便起来了,在屋子里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漪兰堂赶去了正房。

    东方既白,天还未亮,正房里灯火通亮,到门口时,早有婆子打起毡帘,陆辰儿忙唤了声娘亲父亲,进去只瞧见案几上摆着早食,陆老爷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正就着烛光瞧着手中的象牙笏,看到陆辰儿进来,忙笑道:“丫头过来了。”

    陆辰儿笑着应了一声,程氏从下首的太师椅子上起了身,拉过陆辰儿仔细瞧了瞧,“不错,精神还挺好的。”

    陆老爷起了身,望向程氏轻声道:“我该走了,今儿让丫头送我出门,你就别出门了。”

    “也好。”程氏说完,上前替陆老爷系上斗篷的带子,然后才打发他们父女俩出门。

    这府邸不大,从正房去二门,走得慢,也不过半刻钟左右,根本不需要送,只是娘亲自年轻的时候,就有个习惯,每日父亲上朝,都会亲自送父亲到二门上,看着父亲上轿,才回房,数十年如一日,虽中间隔了八年,但自从父亲重新入朝后,习惯依旧不改。


 第二百六十五回:坦白

    陆辰儿矗立在垂花门前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东边的天空,出神良久,天色一点点慢慢地亮了起来,手中的暖炉都感觉不到温度,一旁的玉翠瞧着着急,不得不再次提醒,“姑娘,该回去了,夫人已派人过来问了。”

    这次陆辰儿有了回应,转头望了玉翠一眼,旁边除了玉翠罗绮,还有娘亲屋子里的丫头秋影,“回去吧。”手摩挲着已微凉的暖炉,转身往里走,丫头们忙跟上。

    一进正房,就听到程氏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么长功夫都能到到皇城兜一圈回来了。”

    陆辰儿把暖炉递给秋影,让罗绮帮忙脱了披风,轻笑道:“我很少早起,刚才出去后,瞧着东边天空渐渐泛白,觉得好看,于是在外面瞧了一会儿才回来,耽搁了些许时间。”

    “又胡闹。”程氏听了这话不由气结,“还真是少见多怪,天空有什么好瞧的,要瞧可以夏天的时候去瞧,这个时节天寒地冻,在外面站这么久,万一冻着了怎么办,马上就要过年了,年里最忌讳生病吃药。”

    陆辰儿坐到炕沿上,挨着程氏坐下,唤了声娘亲,“哪有这么容易生病,我身体可好着呢。”

    程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握着陆辰儿的手,在手里暖着,“手都凉成这样了。”说着却不免又得责怪玉翠和罗绮不好好劝着。

    陆辰儿只得忙道:“没事,我抱一会儿暖炉就好了。”抽出手来,从旁接过秋影递上来的暖炉,抱在手中。

    程氏望着陆辰儿,轻柔地替她理了理乱了的鬓角,又道:“你难得起这么早,困不困。要不先吃点早食,再在这炕上靠一会儿?”

    “暂时不想吃。”陆辰儿摇了摇头,整个人就仰靠在后面大迎枕上。

    程氏见了,拉了床大红遍地金妆花的毯子给她盖上,“那你先躺一会子。”

    陆辰儿嗯了一声,望向程氏道:“时候还早,娘亲要不也躺一会儿?”

    “我都习惯了,况且这些天我得忙年里的事,可不得空,这会子老刘家的已带着丫头婆子在花厅候着了。”

    “要不我跟着娘亲。给娘亲打下手。” 陆辰儿却作势要起来,

    程氏忙地摁住她,没让她起来。“明儿吧,明儿让你跟着我,今儿在外面冻了半日,我瞧着你精神不济,还是靠一会儿。再睡着回笼觉。”

    知女莫若母。

    陆辰儿自小在庶务上就极没耐心,从前让她跟着学时,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而,听陆辰儿说要跟着打下手,程氏并不当真。陆辰儿纵使真去了,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

    没一会儿程氏便出去了,陆辰儿靠在炕上迎枕上。侧转了身,目光望向窗户上贴着的窗花。

    娘亲说她精神不济,她的确有些精神恍惚,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先时送父亲出去时。父亲和她说的话,说的是夫妻相处之道。自回京后,无论是娘亲还是父亲都刻意避开她和离的事,父亲甚至都没有问一个字,这还是回京之后,父亲第一次和她说起。

    日子或好或坏都是人过出来的,端看你怎么去经营,把男女之情,化作亲人之情,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相守白头,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不易了。

    说不嫁,那都是敷衍的话,女儿家哪有长留在家的道理,除非是招婿在家,如果她愿意,父亲会帮她物色。

    能和离一次,但总不能和离第二次第三次,因而,这一次,父亲给她两年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也好好寻寻,这一次会直到她点头,才会让她出嫁。

    来来回回,耳边时不时萦绕着这些话,父亲说得郑重其事,容不得她不认真,这也是自和离之后,促使她第一次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之前,除程常棣给出的困扰,她几乎没再去想这些,不论是生了和离念头时,还是和离后,她一直想着就这般留在家里,陪着娘亲和父亲就好,何必再去牵累他人,因而一直有意避开,扔至脑后。

    或许潜意识里知道,纵使她想留在家里,父亲和娘亲都会为她打算好。

    世俗眼中,女儿家都需嫁人生子,而如今,她要做的只是说服父亲和娘亲,脱开这世俗之理。

    ——*——*——

    小年这一日,晚上的时候,马慧明过来,除他之外,还带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过来,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

    这些是陆老爷和马慧明在书房里说话时,陆辰儿事先躲在书房书架后面,透过书架瞧见的。

    陆辰儿知晓父亲这是让她在一旁瞧瞧,但只是她原已打定了主意,因而,只应景般瞧了一眼,也没细看,人就蹲到了书架下,甚至连他们说什么都没留意。

    直到在花厅摆了晚饭,陆老爷带着马慧明及那个年轻人出了书房,陆辰儿才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拍了拍额头,还是郑重其事地和父亲说清楚吧,要不以后这种事只怕无穷无尽。

    因有外客,晚饭摆在花厅,却是男一桌,女一桌,中间用屏风隔开。

    晚饭后,马慧明和那年轻人留了下来,在府里住下。

    谦哥儿回取我轩,陆辰儿想和桃夭回漪兰堂,却让程氏留了下来。

    没一会儿,陆老爷就从外面进来了,因喝了点酒,程氏扶着他在炕沿上坐下,又吩咐着玉翡去端醒酒过来,陆老爷摆了摆手,“不用了,不过沾了几口,我和丫头说几句话,等会儿就去睡了。”

    陆辰儿坐在旁边笑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和父亲说。”

    程氏瞧了陆老爷一眼,遣退了丫头,坐到陆辰儿身边,只听陆老爷道:“成章那小子是个老实人,只是我瞧着过于木讷了。”

    “谁是成章?”陆辰儿这话脱口而出,只是说出口,才意识到,父亲说的是马慧明带来的那个年轻人,不由忙伸手捂住嘴,低垂下头。

    她是太不上心了。

    对面的陆老爷登时摇了摇头,程氏伸手摸了摸陆辰儿的脑袋,“不是让你去书房瞧了,还明知故问。”

    陆辰儿尴尬一笑,只犹豫了一下,便鼓起勇气抬头望向父亲道:“父亲,昨日早女儿和您说起,不愿再嫁人,说的是心里话,不是敷衍。”说完,又道:“心地好性子好的人,这世上只怕难有人比得上淡之了,可是连和他都过不下去,更别提别的人了。”

  
 第二百六十六回:后悔

    陆老爷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陆辰儿。

    程氏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忽然想起,最后李皓白和陆辰儿俩人在梨香园说的话来,还有她恼怒后,陆辰儿的哭诉,忙道:“姐儿,上次为娘就和你说过,世上夫妻万千,人心又最易变,但也不能因此就因噎忘食,自古以来还都不这样过来的,不许你再生这些心思……既然你觉得二郎好,我瞧着二郎对你也有情分在,你们可以复合。”

    程氏已急得语无伦次了。

    “娘亲,我知道我不该生这心思,但女儿只盼着往后能陪在娘亲和父亲身边,女儿是真不愿意再嫁人了,希望娘亲和父亲成全。”

    陆辰儿说完,已下榻双膝跪到了地上,正要磕头,程氏已急急起身扶住她,“你起来,不许胡闹,我和父亲不会答应的,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你这不如要了我的命,快起来。”说到后面,抱着陆辰儿,悲从心来,竟带着哭音。

    陆老爷见了,长叹了口气,上前扶起程氏,唤了声紫卿,“你别急,丫头不过是一时想岔了,误入了迷途,你先去里间歇息,容我和丫头说几句。”

    又唤了玉翡进来,让她扶程氏进去,然而,程氏不愿意,“老爷,我不答应,你也不能答应。”拉着陆老爷,满是担心与慌乱,完全失了方寸。

    “好,我不会答应,你先别急。”陆老爷亲自扶着程氏去了里间,“你去里间坐坐,,丫头既然说出这话来,生出这心思也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再急也没用……好了好了。快别哭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让人笑话……”

    “这也不是丫头第一次提,我能不着急……”

    声音渐隐,但没过多久,陆老爷便出来了,瞧着陆辰儿还跪着,心里叹息一声,走到陆辰儿跟前,俯身望向陆辰儿道:“还不起来?难不成真打算跪到我和你娘亲答应你才肯起来?”

    陆辰儿唤了声父亲。迟疑了一下,还是起了身。

    陆老爷轻应了一声,到炕沿上坐下。又让陆辰儿也坐下,才道:“丫头你就不能省省心,你瞧瞧你把你娘亲急成什么样。”

    “是女儿任性了,女儿也不想这样。”陆辰儿低垂下头,如同做错了事般。两手来回握着,极其不安,“但女儿是真的再无心婚事,也不想父亲和娘亲再为此事操心,更不必再去寻个什么合适的人,女儿只想这一生都留在家里。陪着娘亲和父亲,恳求父亲能应允。”

    “为什么?”

    “人心易变,情难长久。女儿是真怕了,也不想再经历一遭,这一世,只想守着娘亲和父亲,过些清静日子。”

    陆老爷听了直摇头。叹了一声,“丫头。你怎么就入这魔障了。”

    又道:“夫妻间只要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很好了,至于那些小儿女时的小情小爱,等你再大了些,就会发现不是那么重要了,人活一辈子,要做的事有许多,而所谓夫妻过日子,就是找个相互扶持的伴一起过完一生,至于中间的磕磕碰碰,那是再所难免,只要心地放宽,各退一步,自然是海阔天空。”

    “丫头,如果你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婆,有我和娘亲在一日,你自是能安稳一日,但你想过没有,寿无金石固,我和你娘亲终究有撒手的一天,那时,你一个人形单影只该怎么过,现如今我和娘亲的年岁,你要的清静日子又能有几年?”

    她知道这世道对女子苛刻,自是知道真正洽意安稳的日子,也就父母在的这几年,至于将来,或是谦哥儿媳妇能容她,她便在陆宅多待几年,或是不能容她,她可以去宣城的家庙修行,父母当初给她的嫁妆都够她好好过一辈子了。

    她如今的愿望也不过是陪着父母过这几年罢了。

    只是这话说出来,娘亲会更受不了。

    沉吟良久,陆辰儿才道:“这些女儿都知道,女儿能陪父亲和娘亲几年是几年。”

    上一世,父亲是两年后离开的,一念至此,陆辰儿心里猛地窜起一阵恐慌,不由抬头望向父亲,目光灼灼,似想瞧个透,心头登时升起一个念头,等过了年,得请个大夫给父亲好好瞧瞧身体。

    又听父亲道:“该说的,为父都和你说了,你仔细想想为父的这些话,等你想明白了,打消了念头,觉得是这个理,就和为父说一声。”

    陆辰儿知道父亲这是没有答应,只认为她入了魔障,还要再说,然而,她刚唤了声父亲,却瞧着父亲摆了摆手,“今晚就到这儿,夜也深了,丫头回屋去吧。”

    临了又嘱咐了一句,“以后别再说这些话让你娘亲着急了。”

    待陆辰儿出去了,陆老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前面那七个,若能活下来一个,这些年他和紫卿也不会这么操心,患得患失,生怕有个闪失。

    这晚的事,谁也没再提。

    因朝中各级官署,从小年开始“封印”,因而,接下来一个月陆老爷都休沐在家。每日里或是在家宴请同僚,或是在家招待来京的门生旧识,或是出门赴宴,剩下的时候,只要天不下雪,便陪着程氏和陆辰儿她们出门在京里各处名胜游逛。

    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马慧明和马斐叔侄俩是小年后第三天走的。

    旧年的最后两日,上门求桃符的人很多,陆老爷给人整整忙了两天。

    在桃符与爆竹声中迎来了元旦,又迈进了新的一年。

    去年元旦日,宫中宴会上,太后意欲让今上立延平王为皇太弟,后来,费了好几个月这事才平息下来,今年元旦日宫中宴会上传出来的消息同样令人咂舌,延平王意欲求娶赵相长女作继室。大家可没有忘记,去年第一个出来阻止今上立延平王为皇太弟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相。

    消息一经传出,一时成为一大热门,引得京中人士议论纷纷。

    羡慕有之,不屑有之,旁观更有之。

    陆辰儿听了这事,倒是想起来,上一世好似不曾有过这件事,但是这一世,因她和赵雅南的缘故,有好些事已偏离了上一世的轨道。陆辰儿只能猜测,或许是赵雅南做了什么,引起了延平王的注意。

    只是赵雅南不是一心一意念着程常棣吗。而且延平王的结局并不好,怎么会想着去引起延平王的注意?

    这边陆辰儿心中疑惑不解,那边厢,如今赵雅南已急得跳脚,自从得了消息。天天待在家里,连春日宴都不跟陈夫人出门参加。

    赵相在宫宴上,没有拒绝延平王的求娶,毕竟赵雅南并未定亲,况且这事也容不得他拒绝。

    此刻,赵雅南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去年宫宴上,她就不会让父亲去揽那份功劳。前一世,出来阻拦的是吏部尚书龚大人,也使得龚大人后来一直圣宠不衰,死后获谥“文正”,这是文臣的最高谥号。大成朝开国一百多年来,也只有前朝施相得过这样的谥号。后来,天子亲至吊孝,可谓极尽哀荣。

    且不论延平王最后的结局不好,她赵雅南只会嫁给程常棣。

    赵雅南唤了声青琐,“爹爹在不在家?”

    一旁的青琐忙道:“老爷在书房。”

    自从延平王求娶的消息传开,当日,姑娘就冲到老爷跟前发了一通火,怪他没有当场拒绝,老爷都不敢言语,这些天,自家姑娘的心情一直就很糟糕,她们在一旁服侍都得小心翼翼的。

    “去,去书房。”赵雅南起身就往外走,她再这样什么都不做了,接下来就只有听懿旨的份了。

    在门口遇上玉关,玉关听说赵雅南要去外书房,想着刚听来的消息,不由忙道:“姑娘,老爷这会子在会客,奴婢刚才听前院的人提起,来的客人是延平王的长史。”

    什么,延平王的长史过来了?派长史过来做什么?

    赵雅南眼睛圆睁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只停了一下,“正好,我正要去会会这位长史。”

    转身就走。

    青琐和玉关见了只好忙地跟上。

    赵雅南一路匆匆往外院去,在外院书房的门口,正碰到赵相送一位白面中年人出门。

    这是外院,少有女眷过来,眼瞧着眼前的赵雅南粉面含怒,一副来势不善的模样,那位中年人正要开口询问,只瞧着赵相开了口,“南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延平王府的白长史,你既然来了,就见过白长史吧。”

    说完,又望向白长史笑道:“让您见笑了,这位正是小女,只因她是长女,自小作男孩养在膝下,不免少了些姑娘家的规矩。”

    这在人前,赵雅南自是听赵相的话,给白长史行了福礼,却见白长史笑呵呵地对赵相道:“原来这是大姑娘,果真名不虚传,模样出众,落落大方,瞧着这性子也甚是明快,不拘小节,果然是个极好的。”

    赵相少不得客套地谦虚几句,亲自送了白长史出门,返回身时,瞧着赵雅南已进了书房,顿时头皮发麻,头痛不已。

    在门口徘徊了几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先声夺人,“南儿,你不用担心,这门婚事圣上是不会同意的,明儿为父就进宫求见圣上,推了这门婚事,为父答应过你,你的婚事让你做主,是不会食言的。”

    “就算圣上不同意,但如果太后颁下懿旨怎么办?”

    “这……”赵相一下子就噎住了,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雅南不由轻哼了一声,延平王所求的事,什么时候会去求圣上了,人家只要求太后就行了,“您想个法子,这两日安排我进宫见太后,只要太后不答应,延平王就没法子,所以如今只能说服太后。”

    进宫见太后,赵相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看了眼女儿,瞧着女儿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早已有了主意,不由暗暗自嘲,倒是他大惊小怪了,“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不如先跟为父说一声,为父帮你掌掌眼,你虽自小聪慧,但太后毕竟高居深宫几十年,不是寻常人。”

    在宫里能熬到做太后,自不会是寻常人,这一点赵雅南承认,但再怎么不寻常,也是为人父母,一片父母心总差不了多少。

    她会想利用前世的一些事来说服太后,但这些却不能和父亲说,因而摇了摇头,“爹地您放心,我不会胡来了,更不会给家里招祸,女儿一定会说服太后,顺利解决这件事。”

    赵相听了这话,便明白赵雅南是不会说了,这个女儿自小聪颖,八岁以后更是如此,仿佛有洞察先机的本领,她虽不说缘由,但每次让他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譬如去年宫宴上的事,若不是女儿提醒,他是不会出头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为今上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足够他荣身终老,但是经过去年宫宴上的事,圣上对他的信任又更上一层楼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十分相信这个女儿的能力。

    “好吧,这两天我会和夫人说一声,让她递牌子,找个时间带你进宫见太后。”

    PS:

    1、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2、关于古代官员休假:

    汉朝是五日一休,隋唐是十日一休,

    宋朝是最轻松的,根据《文昌杂录》载:“官吏休假,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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