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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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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怀音。而不是像她这样,缩手缩脚,不敢打碎廖怀音的幻想。不敢告诉廖怀音真相,甚至觉得怀音这样也很好。把一切都忘记掉……

    “辰儿,你帮我看看,怎么样?”廖怀音拉着陆辰儿的衣袖,陆辰儿才回过神来。

    抬头,对着廖怀音浅浅一笑,“好,我看。”

    凑了过去,皮纸上绘着是尚知玄的全身像,且不论廖怀音的丹青水平如何,但这幅画,的确是形神俱备,画上的尚知玄眉眼含笑,似要从纸上走出来一般,陆辰儿不由连连夸赞道:“像,像,像极了。”

    廖怀音听了兴奋不已,从眼里流露出来的欢喜一览无遗。

    陆辰儿曾听一位先生说过,画竹必先成竹于胸,望着眼前这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她不禁想,怀音这是在脑海中描绘过多少次,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她只怕是把尚知玄刻到了骨子里去了。

    只是越是这般想,越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窜心头,让陆辰儿越发的不安。

    再抬头,望向廖怀音,却是一幅笑呵呵的模样,和月影讨论着要把这幅画给婊起来,再正常不过了,陆辰儿都念不住猜想,她是不是完全好了?

    只是这念头才刚升起,却立即让陆辰儿从脑海中甩去了。

    这是不可能的,若廖怀音真是脑子完全清醒,此刻,她哪还有心思在这作画,还没心没肺在这嘻嘻哈哈。

    接下来数天,廖怀音完全沉湎于绘画,吃药不用哄了,也不问月影或是陆辰儿,尚知玄什么时候回来,所有的精力都专注于画画上,甚至还临水画自己的模样,这让陆辰儿忍俊不禁。

    一切是这样的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又看不出一丝一毫端倪,陆辰儿只好往好的方面去想,只当作是廖怀音寄情于绘画,把其他都抛至脑后,同时,又吩咐着月影和霞影寸步不离地看紧。

    这样过了几天,这一日,陆辰儿回了趟青云街,被桃夭缠住了好一会儿,闹着要来看廖怀音,让陆辰儿好说歹说才劝住,更为烦心的是出了门后,又碰上金老二,让金老二,偏金老二让他给我个准话,他要回铜岮山。

    自从了解真相后,对于金老二,陆辰儿再也没什么好印象,耐心也变得极少,“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回去,上回那五千两银子,怎么也够你们山寨人活上两年时候,你需要急着回去忙活什么?”

    金老二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僵,瞧着陆辰儿十分急燥,说话的语气登时生硬了许多,“当时夫人说请咱过来问话,这就是夫人问话的态度?那件事上,是岳云归那小子做得不对,若是夫人要追究,大不了,咱绑了那小子过来,任凭夫人处置,但是现在这么干耗着,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希望夫人给我明话。”

    瞧着金老二理直气壮的模样,陆辰儿也十分恼火,“别说绑了过来,杀了那人又有什么用,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这么被拆散了,怎么弥补,前些天你过来,我该让你瞧瞧怀音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说话?”

    “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咱们山寨里有许多断胳膊少腿的。不是一样能活下去了,遇上荒年,乡下那么多人饿了许多天,瘦得皮包骨,不是还有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偏她失个节,就不能活了,大不了让岳云归娶她……”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金老二脸上立即显出五个手指印,只瞧着陆辰儿双眼通红,目眦尽裂望向金老二。大约用力过来,人都有些站不稳,倚靠在云锦的身上,浑身发着抖。金老二似懵了一般,半晌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扇了个耳光,一时怒火中烧,蹭蹭往上窜,抬手便要回击过去,只是才一伸手,便让回过神来的余丙秋给制止住了。

    “小余。你给我让开,咱金老二这辈子还没挨过耳光,尤其是女人的耳光。”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二当家的还是跟小的回去,一切等过两日再说吧。”余丙秋望了陆辰儿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拉着金老二忙离去,

    金老二却使着蛮力要甩开。只是敌不过余丙秋,让余丙秋给擒住。于是眼中少不得下死力瞪向陆辰儿,恨不得把陆辰儿给撕了,“臭婆娘,你等着,这一记耳光咱一定得还回来,咱跟你没完……小余,你许开我,你放开我……”

    陆辰儿同样愤恨地瞪着离去的金老二,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什么叫失了个节,就不能活了,这是单单失节的问题吗?

    明明好端端的生活就这样没了,他倒说得轻巧。

    云锦扶着陆辰儿,陆辰儿身子依旧还打颤,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气得不轻,云锦低头又瞧着陆辰儿手掌心一片通红,不由心疼不已,一边慢慢揉搓,一边道:“姑娘再怎么生气要打人,只管吩咐一声就好了,怎么就自己动起手来,他那人皮粗肉糙的,姑娘打他一巴掌,他也不会觉得痛,到头来没得伤了自己。”

    好半晌,才听陆辰儿无力道:“云锦,扶着我回屋,平步街暂时不过去了,我要先歇一会儿,不能让怀音姐见到我这样子。”

    云锦忙应了一声,搀扶着陆辰儿进了院,回了正房,服侍着陆辰儿在榻上歇息。

    罗绮闻迅赶了过来,也让云锦打发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陆辰儿才醒过来,连东西都不想吃,便欲过去平步街。

    只是才刚换了身衣裳,却瞧着平步街那边的霞影过来了,一进来连礼数都没了,如丧家之犬一般,无措地哭了起来,“二奶奶,我们奶奶……我们奶奶不见了。”

    陆辰儿听了心头一惊,忙喝住道:“别哭了,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守着,什么叫你们奶奶不见了?”

    霞影大约是没见过陆辰儿这般疾言厉色,连眼泪都不敢掉了,说话的语气都吓得有些不连贯,“是……是,下午的时候,奶奶要去后园画残荷,月影姐姐……月影姐姐和奴婢也跟着去了,后来,奶奶又说少了一样颜料,让月影姐姐去书房拿……月影姐姐吩咐着奴婢看着奶奶,可……可后来,奶奶又说饿了,让奴婢去取昨儿吃的糕点,奴婢看着奶奶谗得慌,想着反正在园子里,便去了厨房,只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后园的月亮门外,等……等奴婢取了糕点回来,月影姐姐就问起奴婢,说奶奶哪里去了,奴婢只说在园子里,月影姐姐和奴婢找遍园子,都不见奶奶的踪影,偏几个小丫头又说奶奶没有出园子,月影姐姐带着好些人把园子翻了底朝天,后来又找了整座院子,也没有找到奶奶……”

    听了霞影的话,陆辰儿不由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到了美人榻上,脑子瞬间洞明:怀音一切正常,并未精神失常,绝对没有,这些天她们大家竟然都让她给骗了,她这般计划着,她到底要干嘛,她到底去了哪里?

    陆辰儿突然抬起头,望向霞影道:“我在书房见金老二的那天,怀音在哪?当时你们谁守着?”

    “回二奶奶,在……在正房。”霞影偏头,仿佛想躲开陆辰儿凌厉的目光。

    “你们都守着她?没有离开过一步?”

    霞影摇了摇头,“月影姐姐和奴婢都守着奶奶。”

    陆辰儿十分恼火,不过这恼火全是对自己,她若是再仔细点,就该早发现不对劲,毕竟再高明的伪装,也会有破绽,何况怀音性子,并不适合伪装。

    越想头就越胀痛得厉害,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又问了一句:“从怀音不见后,离现在有多久?”

    “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因各处都有人守着,月影姐姐不相信奶奶出了院子,便一直带着院子里上下二十几个奴才一起寻找。”

    一个半时辰,一个半时辰,那个时候之前,她正和金老二闹翻了,然后金老二让余丙秋擒走,她气得不轻,回屋歇息……难道是金老二,想到这,又摇了摇头,不会是他,有余丙秋在他身边,他不能够单独行动……

    陆辰儿脑袋嗡嗡直作响,疼痛不已。

    好一会儿,望向一旁的云锦,吩咐道:“你去找林妈妈,家里的家丁,留几个看家护院,其余的人都去平步街,让长帆立即去千金堂请余丙秋带着金老二去平步街,我要马上去一趟匡府。”

    事到如今,两边府里的人手都不多,而且怀音是有意躲开,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陆辰儿想想都觉得心惊胆颤,这事不能再完全捂着了,要让尚知玄回来,要从匡府去借人借力。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怀音。

    陆辰儿吩咐完,又对一旁的霞影道:“你先回去,和月影说一声,让府里一部分人去找城里的巡城兵,查问一下今天出城的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另外,你和月影带着剩下一部分人好好查一下院子各处,看有没有洞什么的?”她想起当初淳姐儿溜出匡府,便是从园子后边的一个洞钻出去的。

    瞧着霞影望着她露出些许迟疑,陆辰儿又道:“我去一趟匡府,很快就会过去。”

    霞影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只是霞影前脚刚出了屋子,翠翘后脚便进来传话,“奶奶,二门上的小子派人进来递话,说是余丙秋过来了,在二门上要见奶奶。”

    这个时候,翠翘话音刚落,陆辰儿的脸登时煞白煞白。

 第一百七十三回:再见

    金老二回铜岮山了。

    下午从这离去,金老二是气咻咻地走的,回到仁方堂,十分火大地说起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金老二不管余丙秋怎么劝都要回铜岮山,余丙秋无法,不可能真绑着他,只得上一趟松林书院去找李璟,不料,刚回来时,大掌柜就说起,金老二已经离开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廖怀音是下午的不见的,金老二也正好下午离开,没法子让人不联想到一块儿去。

    转念一想,廖怀音应该和自己一样,无比痛恨铜岮山的人,应该不会和金老二一起离开。

    陆辰儿想到这抬头,望着一旁的余丙秋,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巧合,尚奶奶下午离开了平步街的宅子,府里的下人一直没找到人,我要去匡府借些人手寻人,至于金老二,还是得麻烦你去一趟铜岮山,帮忙看住寨主岳云归,尚奶奶的兄弟最迟也要下月初才能抵达松林。”

    冤有头,债有主,她一直扣住金老二在这里,也实在不是事。又想起下午时金老二冲口而出来的话,陆辰儿只觉得又想打人。

    余丙秋没料到廖怀音不见了,忙问道:“有没有派人通知尚小爷?”

    “已经派人过去了。”

    陆辰儿正要上车,却听余丙秋道:“小的身边还有几个能用的人,二奶奶暂时还是不需要去匡府借人,至于寻人与铜岮山的事,不如请二奶奶都交给小的,相信尚小爷得了消息便会下山,小的会和尚小爷好好合计寻找人。”

    余丙秋说这话,脑海中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得了这个消息。依照主子和尚家小爷的情分,只怕主子也会下山,又想主子的嘱咐,只要不是杀人的事,让他尽管听陆辰儿的吩咐。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向不会去揣摩主子的心思。

    方才他见到陆辰儿从里面出来时,竟不比下午,一张脸煞白,特别是听到金老二回铜岮山更甚,这会子上车。整个人仿佛在撑着一口气,于是他少不得说了这番话。

    陆辰儿听了,动作微微一滞。转过头来,强笑道:“你能帮忙看住岳云归,我已经非常感激了,至于匡府,我还是去一趟。毕竟寻人需要的人手是越多越好。”他却是想得周到,只是不知道李璟或是金老二和他说了多少,去匡府借人,就必须和匡夫人说清楚事情缘由,需要费一番口舌,而且。这事也不可避免的会闹大,这与初衷大相违背,但如今。廖怀音不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然,陆辰儿会和匡夫人说缘由,但也不会全说。

    只听余丙秋应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陆辰儿坐到马车上。又想起柳束兮失踪的事来,一直杳无音讯。止不住地的打了个寒颤。

    ***************

    回到平步街时,整个尚府都灯火通明,陆辰儿从匡府带了上百家丁,动静比较大,刚下马车,瞧着从里面出来的三人,陆辰儿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最没精神的是尚知玄,还如十来天前见到的一般,眼里布满血丝,容止殆倦,看起来十分的颓废,李璟一身青衣,仿佛要隐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般,神情里依旧透着冷冷淡淡,仔细瞧去,才发现眉宇间多了一分无奈,而迎上前来的李皓白,步履轻松,脸上虽透着几分不安,一双乌黑的眸子,晶莹透亮,望着陆辰儿,流露出丝丝庆幸。

    陆辰儿看得分明,只觉得有些心寒。

    李皓白走到陆辰儿跟头,神情有忐忑,也有热乎,伸出白玉般的手,十分自然地握住陆辰儿胖乎乎的小手,陆辰儿如同碰触到不洁物一般想闪开,却被李皓白紧紧扣住,甩都甩不开,何况现在有外人,陆辰儿也不敢真用蛮力,抬起头,眼眸冷冰冰地望向李皓白,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李皓白心头一滞,不由升起几分心虚,忙嘴唇翕张了一下,“对不起。”

    声音低低的,似呢喃一般,出他之口,如她之耳。

    陆辰儿只当没听到,偏开了头,眼睛有些干涩。

    这样的情形,她见过太多,也有过太多,只是这一回,她不想再无休无止地循环下去了。

    并没有在外面站多久,众人都进了屋,陆辰儿把自己的怀疑与打算都说了一遍。

    在匡府借人时,她只和匡夫人提起,廖怀音前不久失了孩子,因此受到了点刺激,精神不太正常,今天下午突然跑了出来,不见踪影了。匡夫人听了消息,不由一番嘘唏不已,后来,很爽快把府里百来号家丁借给陆辰儿,又给了好几个得力的管事,匡夫人瞧着陆辰儿精神不好,原本是要留她住下,只让管事的直接带人来平步街,陆辰儿死活不答应,说要求心安,匡夫人才作罢。

    听着他们说怎么分派人,怎么寻人,这一众人之中,最急的反而是李璟,而不是尚知玄,无论说什么尚知玄都觉得无可无不可,他一直在点头称是,陆辰儿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只觉得脑袋作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突然只听李璟道:“你们俩要不要回去先休息。”

    一双锐利的目光望向李皓白和陆辰儿俩人。

    陆辰儿才回过神来,眼中还尽是迷茫,李皓白瞧着陆辰儿神色不好,忙应了一声,“也好,我陪着辰儿先回去,反正我脑袋也不够,而且外面有那么多家丁,也够用了。”

    李皓白说完,拉着陆辰儿起身,不料,这回陆辰儿却突然甩开了,李皓白登时尴尬不已,屋子里一时有些静,包括余丙秋在内的三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俩。

    陆辰儿的神情只停滞了一下,自己起了身,“让长云跟着你们,若有怀音姐的丁点消息,就尽快告诉我吧。”

    “无论好坏。”说这句话时,陆辰儿的目光特意盯向尚知玄,没有错过尚知玄的身体不可轻察的颤动了一下。

    至少,还有担心。

    至少,还不是没心没肺。

    那日,想廖怀音死,大约是在气头上,所以才发昏。

    陆辰儿避开李皓白的搀扶,就着云锦的手上了马车,刚才来这边时,瞧着外间只停留了一辆马车,大约他们三人是共乘一辆车回来,因而,没有阻止李皓白上马车,但陆辰儿也让云锦也跟着坐进了马车里。

    只是这回有些奇怪,云锦上了马车后,不仅没有一句偏帮的话,竟然还一言不发,进来后,低垂着头,看都不曾看到李皓白一眼。

    不过,这样也好,陆辰儿没有去细较。

    只当是上回吵架,李皓白没来平步街请她回去,因而云锦为这个真替她生气了,还在迁怒着李皓白。

    这一路十分的漫长。

    马车到了青云街,院子里有些冷清,长风见他们回来,吃了一惊,此刻,已是夜半时分了,除了几个上夜的,其余人等都已经歇息了。

    陆辰儿只觉得浑身没劲,进了屋子后,没让云锦再去惊动别人。

    云锦看了眼跟进来的李皓白,不由道:“二爷回来了,奴婢去唤金缕姐姐过来侍候二爷吧。”

    “不……不用了。”李皓白有些不自在望向陆辰儿,瞧着陆辰儿已闭上眼,半靠在大迎枕上,才又道:“我自己洗梳就好,你帮我拿身干净的里衣过来。”

    “不必了,二爷直接去东次间。”陆辰儿语气有些冷,眼睛已经睁开了,望向李皓白的目光,一如先时,凉嗖嗖的。

    还有一份疏离,许久不见的疏离。

    李皓白怔仲了一下,忙不迭的避开,心头又是一阵发虚,“辰儿,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弄清楚情况,就胡乱猜测冤枉你,你若是气不过,尽管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出气。”

    “假如这次遭祸的不是怀音姐,假如遭这种横祸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什么假如,本来你就没事呀。”李皓白说着话,脸上的表情带着不自然,甚至带着讨好的笑,“以后,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不会再胡乱猜测你了。”

    是的,本来就没有发生,陆辰儿只觉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但这事是胡乱猜测的事吗?他和尚知玄,多少算是同一类人,区别只是他不是强势的人,比较温和而已,若是她和廖怀音易地而出,那个孩子还会掉,只是吃药打掉。他也会和尚知玄一样,束手无措,心头难受,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如果是程常棣,依照他的脾性,他会计划着亲手杀掉岳云归,灭了铜岮山,甚至于亲手杀掉她。

    陆辰儿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时,心头猛然一惊,只觉得这好似程常棣曾经说过的一句相似的戏言。

    特别的真实。

    “别哭了。”温热的手碰触着脸颊,拭去泪珠。

    陆辰儿朦胧中看着那双白玉如竹节般的手中,却是躲开,连手帕都不愿意掏,直接用柳绿色杭绸衣袖拭了把脸,身子又靠到大迎枕上。

    “你走,你去东次间,我不想见到你,别在这碍我的眼。”

    说到最后,近似于咆哮了,出去的云锦都赶紧跑了进来,陆辰儿没去看那张白玉般的脸庞,好似瞧见李皓白身体哆嗦了一下,虽然只说了一个好,但听着连着声音都有些哆嗦。

    转身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回:要什么

    她这性子,还是这般不好。

    明明知道,失了控,发了火,就更容易自乱方寸。

    刚才那句话,她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去说。

    “好久不见姑娘像今天这般痛快说话了。”云锦扶着陆辰儿从净室出来,瞧着陆辰儿两眼红红的,不由感叹了一句。

    陆辰儿觉得有些奇怪,侧头望向身边的云锦,“我平时不都是这样?”

    “姑娘今天这么率性张扬,奴婢瞧着,姑娘像是活脱脱回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要做什么就直接做,而不是行一步看三步,自从姑娘十三岁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性子就完全变了,瞧着好似稳重了许多,但却更像是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性子,失了本性。”

    陆辰儿坐在床沿边上,听了这话,手紧紧扣住垫褥,“没有的事,人的性子哪能那么容易变,快去睡吧,明儿还得早起。” 能瞒过所有人,包括父亲和娘亲,却瞒不住云锦,轻轻推了推云锦,

    难道今天算是本性爆发。

    陆辰儿摇了摇头,云锦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姑娘早些休息。”说完,放下帘帐出去。

    云锦要熄灯,陆辰儿阻止了,抬头望向细纱帐顶,也不知道怀音现在在何处?她何必这般急,等她兄弟来,至少有个做主的人,她现在这般孤身出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又是遭罪。

    因心头想着事,陆辰儿昏昏沉沉一直没睡着,直到东方微白时分,才沉睡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瞧见李皓白坐在床沿边上,身上披着一件鹤氅。里面仅着象牙白中衣,乌黑的长发任意披散在脑后,长长地垂下来,发尾散落在锦被上,还没有梳洗,一张脸愈发地显得白晳无暇,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辰儿,瞧着陆辰儿醒来了,神情立即变得有些紧张,更有些不自在。一时间,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陆辰儿同样也闪开了眼,拥着锦被坐了起来。“二爷怎么不去梳洗,坐在这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李皓白转过头,淡笑着望向陆辰儿。

    陆辰儿刚醒来,神情中还少了了带着几分慵懒,只是两眼有点红肿。应是昨晚哭过的缘故,看在李皓白眼里,不由有几分心痛,心里暗道:往后再不能惹她哭了。

    李皓白不自禁地伸手摸上陆辰儿的眼眉,陆辰儿一怔,却是忙地闪避开来。“请二爷先去梳洗吧,这些天以来,天气愈发地冷起来了。二爷该好好保重才是,免得受凉生病就不好了。”

    话音才落,只闻到一阵干爽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举手抬手间,李皓白已经和着锦被把陆辰儿抱住。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拥着。脸颊贴着脸颊,彼此间的气息是如此的清晰可听,又有嗫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辰儿,我如今这一身的病,也不差这桩。”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陆辰儿身子不由僵了一下,待要挣扎,听了这话,又停滞了一下,吃惊不已,好不会儿,稳住了心神,“二爷,请放开我,我该起来了。”

    声音极冷,字字如同刀锋一般划在李皓白心头,让人不容拒绝,又犹如先时穿着中衣从回廊上过来时所吹的寒风,有着刺骨透心的冷。

    瞧着李皓白手上的劲松了些,陆辰儿使力从被窝中抽出双手,推开李皓白,拥着锦被后退了几步,疏离道:“以后这些话,还请二爷不要说了,我不爱听,身体是自己的,还希望二爷能多保重。”

    “我以后都信你,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全信。”面对陆辰儿的冷漠,李皓白不由急切地望向陆辰儿,如同赌咒发誓一般。

    “二爷不用这样着急,你我那个两年之约已到期了,唯有美中不足的是现在柳束兮不在,从前我打算着,等两年之约一到,我会说服娘亲,让我娘亲认柳束兮做干女儿,然后让她能够嫁给你。若是现在她还在的话,我依旧不改初衷。所以,你不必这样,我们之间,哪有以后……”

    陆辰儿说话时是侧歪着头,却突然被一阵呵呵的笑声给打断,陆辰儿转过头,只瞧着李皓白盯着她,脸上竟是带着浅浅的笑,陆辰儿不解,这笑更似讥讽,好一会儿笑声才停,李皓白已起了身,眼眸从陆辰儿身上转开,目光有些高深又有些迷茫,神情又好似受了刺激一般,说话的语气又似漫不经心,“你不用刻意和我提起束兮。”

    “辰儿,两年之约从来都是你订的,是你在提,不是我订的,我也不曾提过,而铜岮山的事,那时,我更多是想要你一句实话罢了,只是你都等不及让我反应过来,自以为是地撂下话便走,我们在名分是夫妻,但有时候我常问自己,你有没有曾经想过和我好好过日子。”

    “每每我想更进一步时,你总会在前面竖起一道横栏,而且是一道无形的横栏,把你我隔离开来,甚至于有时候,明明你在我怀里,近在咫尺,你总能够让我觉得遥不可及,成亲时,我就说过,我会好好待你,我是真的想诚心待你,我常想,只要我好好待你,总会有捂热的一天,可这两年来,我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你不希罕。”

    说到这儿时,顿了一下,目光望陆辰儿,带着几分疑惑,“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辰儿,你到底要什么,你用真的无心,还是这颗心早已落在了别处?”

    李皓白从来不会说这么尖锐的话,而如今说了这么多,说了这样话,看来,人终究是最难了解的。

    那我到底要什么?

    陆辰儿仰头望向帐顶,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迷惑,她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会重新到这个世上来,既然重来,那么,她唯一想的便是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嫁人了,也算是如愿躲开了上一世的那段错姻缘。

    可她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嫁人生子,世俗之礼。

    在丢掉上一世的率性张扬后,她还比不了上一世,连反对世俗的勇气都没有了,至少,上一世,在父亲和娘亲不同她和程常棣的婚事,她还想过私奔,这一世,只怕永远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只是,对于嫁人生子,她已再也没有了期盼,再也没有了期待。

    纵观上一世,那样一个美好的开端,最后也不过是夫妻离心。

    这一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能过成什么样?她看不到最后,于是,连开端她也不愿意去开启。

    至于心。

    她不愿去想,更希望是无心。

    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程常棣的影子,令陆辰儿不由痛苦抱住了头,此刻,恨不得缩成一团。

    “辰儿,你这是怎么了?”李皓白原本刚想走,回头瞧见陆辰儿的模样,似乎十分痛苦,不由又退了回来。

    陆辰儿抬起头,李皓白急切的神情映入眼帘,晶莹透亮的眸子,能看清她此刻的狼狈,忙地摇摇头,“你走。”

    李皓白一顿,但还是忙道:“若是我话说重了,下回我不说就是了,这回的话,只当我胡说八道,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别理会。”

    “你走。”陆辰儿又重复道了一句

    “好,我走。”李皓白急忙地下了床榻,“我去叫云锦进来,让她来服侍你。”

    一串串脚步声,有些凌乱,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没一会儿,云锦便进来了。陆辰儿才觉得周围的气息没有那么逼仄了,还能喘口大气。

    一番梳洗之后,大约是因为李皓白也在家,桃夭和罗绮并没来西次间。

    用早饭的时候,有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长云回来了。

    陆辰儿忙问道:“是不是尚家奶奶有消息?”

    小丫头说了声是,坐着的李皓白已起了身,“既是有消息了,你就不必太过担心,在屋子里坐着吧,我出去详细问问长云,等会儿再进来和你说。”

    陆辰儿放下了心,于是道了声好。

    待人出去,陆辰儿放下了手中的调羹,推了推盛粥的瓷碗,“收起来吧,我不吃了。”

    “姑娘才吃了一口,再多吃点吧,二爷刚才也没吃多少,回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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