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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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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简单单几个字,李皓白说得咬牙切齿,陆辰儿从来不曾见过李皓白这副模样,乌黑的眼眸透着彻骨的寒气,望着陆辰儿似要把她一丝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两手放在身侧,渐渐握成拳,又松开。又握成拳,平日的温润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呀,两个月前,她们三人一起被劫持到铜岮山,廖怀音正好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就这么恰巧。

    而如今,李皓白这般匆匆回来。这般神思恍惚,这般恼怒失常,这是为了什么?

    陆辰儿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还真是乌鸦嘴,早些天,劝说廖怀音千万别轻举妄动时,就说起清白。

    更早的时候,在铜岮山,最后那一天中午,太阳光斜进屋子里时,她醒过来,见到金老二时,金老二不就和她提起名节的事。

    脸上凉凉的,陆辰儿抬起头,李皓白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眼泪,用力比较大,仿佛要擦去她脸上的一层皮一般,陆辰儿没有避开,没有闪躲,就这般直直望着他笑,他的手是冰凉冰凉的,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眼中有愤恨、有质疑,想问什么,只是喉咙像似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静寂了半晌,陆辰儿开了口,“皓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是清白的,你信吗?”

    抬头,望着眼前那双乌黑的眼眸动了一下,却神色依旧,依旧是怀疑,嘴里依旧没有吐出一个字。

    陆辰儿不由转开了头,避开了那冰凉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慢慢地退,退到了后面的美人榻边。

    李皓白收回在空中的手,好半晌,只听那低沉的声音道:“我们,我们可以证明的,我没碰过你,你依旧是处子之身。”

    不知怎么,陆辰儿只觉得眼泪又流出来了,当初被劫持打斗时,她没有哭,瞧着长风掉到悬崖,关在铜岮山时,她没有哭,这会子却哭了,眼泪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仿佛被抽了精神气一般,瘫坐到了榻上。

    廖怀音出了这样的事,假如是真的,她和桃夭怎么能逃脱怀疑,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原是人之常情罢了,陆辰儿心头想着。

    忽然,只觉得有个阴影靠近,陆辰儿睁开眼,李皓白已俯身,映入眼前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眼眸微敛,看不出情绪,一手放在她的腰间,搂起了她的腰,另一只替她拭去泪水,一路往下,白晳的脸庞、颈脖,穿过衣领直到锁骨,手上没有一丝温热,而是一种冰凉,透心蚀骨的凉。

    手上的力度,依旧很大,手之所触,似要拭去一层皮,让她觉得痛,也让她清醒了起来,忽然伸手阻止那只肆意横行的手,“我不想证明。”

    “我想。”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手上的力度,没有丝毫退让。

    陆辰儿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格外陌生,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皓白。猛地推开了他,迅速抱膝而坐,缩到了榻的脚落里,挨都会窗台,听着外面风雨大作。

    这是个难得的雨天。

    李皓白不甘心,伸手要来抓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陆辰儿这么猛然一喊,李皓白止住了动作,半晌功夫,只瞧着李皓白耸立的肩膀瞬间完全松懈了下来,满身颓废地坐到了榻沿上,伸手捂住了脸颊。

    回想着那十来天,除了被劫持去铜岮山时,一路上她们是昏迷的,除了他们把桃夭和怀音送下山时,那天她们是昏迷的,至于其他时间,她们三人都是十分清醒的,甚至于晚上睡觉也是格外惊醒。

    尚知玄说,孩子不是他的,难道怀音承认了?

    要想弄清楚这件事,最好去问铜岮山问金老二。

    陆辰儿只觉得先前思绪一片凌乱,接着又于凌乱中见出条理。

    两人这般坐着有半晌,一室的寂静,外间的丫头不知是离得远远的,还是不敢出大气,总之,是一丝声响都不见。

    陆辰儿忽然起了身,唤了声云锦,虽然刚才她和李皓白说话时,丫头都遣了出去,但她知道,云锦一定在外面,不会走多远,只听到云锦应了一声,走了进来,陆辰儿迅速下了榻,语气特别急切,“去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去平步街看怀音。”

    “可现在下着大雨,要不等雨小的再去。”云锦诧异,外面不仅下着大雨,还刮着大风,闪着雷电。

    “不管这些,我有急事,必须现在马上过去。”

    陆辰儿刚要离开,一旁的李皓白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现在你不能过去。”

    “我要去问怀音,我要弄清楚这件事情。”陆辰儿伸手掰开李皓白的手,又慢慢道:“我知道,但凡是男子,都无法接受,我记得,我们曾有一个两年之约,时至今日,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我们随时可以履行这个约定,你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我不会辩解半句,至于我父亲和娘亲这边自然会有我,不会让你有半点为难,也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

    “铜岮山的事,我们谁也不想它发生,可是它发生了,如今,我不会去猜想这件事对我到底会有什么的影响,也不会去在乎外人怎么看,甚至包括你,但有一点,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父亲和娘亲会让我好好活着,也只会希望我好好活着。”

    陆辰儿仿佛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说完这句话的,没有遣退云锦,没有去留意云锦眼中的惊恐,也没有要等李皓白的回应,挺直着背,步履稳健地走出屋子,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听到了李皓白嗫嚅的声音,苍白无力,似秋日里随风而飘的落叶,“你就这么自以为是的认为,当初说那个两年之约时,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在这以前,铜岮山的事,我可问过你半句。”

    陆辰儿只是脚步一滞,却并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出了门,到了外间的廊庑下,云层间一闪电不断,闪电光芒斜到陆辰儿的脸上,愈发显得白晳,接着听到轰隆隆的雷声,但是陆辰儿没有犹豫,吩咐云锦打起了大伞,穿上了雨天的高木屐。

    雨丝连成,远处茫茫一片。

    陆辰儿踏下台阶时,屋子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陆辰儿长长叹了口气,这件事,目前尚知玄只怕只和李皓白说起,但是,李皓白这趟从松林书院回来,众人都知晓,不过是早晚的事,不知道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怀疑总少不了。

    这个世道,可以允许男子三妻四妾,却不允许女子名节有亏。

    突然间,若是这事是发生在上一世,程常棣得到这样的消息,程常棣会怎么办……脑海中竟然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上一世,程常棣另娶赵雅南时,她另觅乔木,不知程常棣作如何想,又会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七回:心狠

    大雨中,马车行驶得很慢。

    陆辰儿一动不动地坐着,后背倚靠着车厢壁,两眼微阖,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凝重,云锦没忘记,先时进房时,陆辰儿两眼通红,似狠狠哭过一般。出来后,陆辰儿的神情一直都没变,又似乎不愿意多说话,这让云锦找不到问的机会。

    车窗帘时而让风吹起,阵阵寒风灌入车厢里,冷得令人禁不住打起寒颤。

    云锦伸手想扣住车厢,不料陆辰儿已睁开了眼,“不用扣住,这冷风吹得好,容易让人清楚。”

    云锦听了,忙唤了声姑娘,“这风又湿又冷,更容易让人着凉,姑娘纵和二爷吵架,也不能不爱惜身子。”

    并没有松手。

    只是陆夺瞪直着眼,躲开了云锦询问的目光,抬头望向了车厢顶,整个身子瘫坐着,牙齿咬着嘴唇,似乎要见血才肯罢休,忽然说:“我们没有吵架。”

    马车猛然向前一撞,又退了一下,接着没有再动,停了下来。

    “怎么了?”云锦忙扶住前倒后仰的陆辰儿,不顾身子撞到车厢壁所带来的巨大痛苦,对着车帘外问了一句。

    “回姑娘,车轮掉到坑里陷进泥里了。”

    回话的是长帆。

    这回出来,赶得急匆,只带着长云和长帆,显然两人都已经下了车。

    云锦掀开车窗帘,风吹进来,这天气还真冷,因着大雨,雨水肆意,这一段黄泥路早已泥泞不甚。长云在前面拉马,长帆去后面推车厢,只是试了好几回,马车动了动。又掉到泥坑里,车轮怎么都出不来,明明外面寒风凌人,长云和长帆却是大汗淋漓。

    又试了几回,还是推不出来,长帆不由走到车窗边,满是为难地笑道:“姑娘,车轮陷得深,只有奴才和长云两个人没法推出来,要不姑娘和奶奶在马车里稍等一会儿。这离尚府不远,奴才去尚府找人过来帮忙。”

    听了这话,云锦正要应答。陆辰儿忙问道:“这儿离尚府还有多远?”

    “回奶奶的话,只有半里路,尚府就在前面不远处,奴才很快就能回来……”

    “不用了。”陆辰儿打断了长帆的话,唤了声云锦下车。

    云锦吓了一跳。“这怎么行,平步街这一段路都是黄泥路,外面到处是一片泥泽,而且这会子雨下得正大,姑娘会淋湿的。”

    陆辰儿已没有耐心等云锦说完,更没有耐心去说服云锦。直接起身下了马车,这让云锦瞪时傻了眼,不过很快跟着下了马车。

    幸而。长云动作快,早已撑开了大伞,云锦忙地下了车,只是从长云手中接过伞时,陆辰儿早已冲了出去。云锦几乎来不及和长云他们交待一句,也顾不得泥泞的路面了。更顾不得寒风阵阵,赶紧追了过去,伸手一把拉住陆辰儿,有些气喘道:“姑娘,姑娘慢些走,等等奴婢……这寒雨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这话如同一阵风,没有在陆辰儿耳边留下一丝痕迹,云锦不得不紧跟着,丝毫不敢落下,寒风斜雨,吹在身上,打在身上,一把伞遮不住多少,云锦只得把伞全部往陆辰儿身上偏,路不好走,两人都走得很慢,陆辰儿身上的衣裳湿了,风吹乱了发丝,云锦亦如此。

    云锦觉得冷嗖嗖的,身上打着寒颤,一个接一个,瞧着身前的陆辰儿,却看不到一丝反应,仿佛风不是吹在她身上,雨亦不是落在她身上,瞬间,云锦害怕起来,脚下的步子愈发艰难,云锦只好一只手紧紧拽着陆辰儿的胳膊,不敢松开半分。

    这半里路,十分难熬,在云锦眼里,也变得更长了。

    待主仆两人站到尚府的大门口,开门的大叔,瞧清她们主仆俩的模样,着实吓了不轻,“夫人怎么来?”边说,忙地让开了路,让陆辰儿她们进去。

    云锦忙把路上马车掉到泥沆里的事说一遍,又让大叔派人过去帮忙。

    一番话交待完,陆辰儿早已进去了,沿着回廊,穿过中庭,直奔正房,这尚府陆辰儿也来过几次,府里的下人都认识,只是这会子,陆辰儿神色沉重,不拘言笑,又是一身狼狈,身上的衣裳湿透了,发丝凌乱湿润,头上的金钗都插不住,似要掉下来,衣裙下摆浸沾了不少泥水,脚下的木屐尽是粘乎乎的黄泥,所经之处,留下一路的泥和水印子。

    有丫头婆子惊呼,却并没有人上前拦。

    不多一会我和,后面跟着云锦只着忙追了上来。

    陆辰儿刚到正房门口,却听声音从背后传来,甚是嘶哑,“你怎么过来?”

    回过头,陆辰儿看到了尚知玄,站在长长的回廊上,显然是他处赶过来的,只瞧着尚知玄眼里布满血丝,猩红一片,脸色发青,毫无精神,似几天没有睡觉了。

    “我来见见怀音。”陆辰儿说完,望着从正房里出来的丫头月影,这是怀音跟前的大丫头。

    月影见到陆辰儿云锦俩人,同样脸上也是一阵错愕,更何况此刻的她们俩是一身的狼狈,但还是忙行了礼,“我们奶奶在屋子里睡着了,二奶奶要不要先换身衣裳。”

    “要,多谢月影妹妹了。”

    “不要,带我去看她。”

    前一句是云锦说的,后一句是陆辰儿说的,月影张了张嘴,又听陆辰儿重说了一遍,语气格外冷,找不出平日一丝一毫的和气,忙掀了门帘,请陆辰儿进去。

    由着月影领着,直冲内室,廖怀音躺在床上,闭着眼,远远就能瞧见脸色无比苍白透明,连唇瓣都近乎于苍白,陆辰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榻边上,坐到床沿上,不知怎么,伸手抚上那张苍白脸的脸颊,只觉得冰凉冰凉的。不由颤抖着问了一句,“她这是怎么了?”

    “回二奶奶,奶奶不小心小产了,一直昏迷着,请了大夫,大夫说奶奶现在身子很虚,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小产?

    “孩子没了?”陆辰儿问了一句。

    “没了,奶奶是前两天小爷在家里时,诊出有两个月的喜脉的,可当即小爷和奶奶都变了脸色。当天小爷和奶奶关着门吵了一架,小爷的脸色铁青,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小爷回书院后,奶奶的心情一直非常的不好,不仅躲在屋子不肯出门,也不愿意吃东西,奴婢一提到孩子。奶奶就发脾气,今天上午,小爷突然回来,又和奶奶吵了一架,后来临走了时,小爷推了奶奶一把。待奴婢进屋时,奶奶下身流血不止,昏迷了过去。请了大夫过来,说是孩子没了。”

    听了月影这番话,陆辰儿重新望向昏睡着的廖怀音,看来尚知玄和廖怀音并没有把这事传开,可是廖怀音的反应。如果这丫头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很明显。廖怀音心里清楚,也已经承认,这孩子不是尚知玄的。

    这个结果,让陆辰儿一时头脑发蒙,心里发怵。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所不知道的事。

    又想起,自回来和廖怀音在一起时,有好几次,廖怀音都欲言又止……

    脑袋昏昏沉沉的,心头格外难受,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把铜岮山那些天视为梦魔,挥之不去的梦魔,“好好照顾她吧。”

    陆辰儿的语气格外无力,人已经起了身,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去铜岮山问金老二,只是才迈开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黑,才刚伸手抓住云锦,身子一歪,失去了恴识,最后还听到云锦呼声那声姑娘,声调中充满担心与急切。

    不料陆辰儿就这般一头栽了下去,云锦没扶稳,跟着陆辰儿一起,摔到了地上。

    月影上前帮忙,“应是这一路过来,受了凉的缘故,我唤几个丫头进来,准备热水,你替你们奶奶换身衣裳吧,再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云锦忙嗯了一声,方才瞧着陆辰儿栽下去,她已是六神无主,失了方寸。

    就知道会出事。

    ——*——*——

    请了大夫诊了脉,果真是淋了雨,受了寒,又心头郁积不畅通,所以才昏倒了过去,大夫开了方子,又让人去抓了药,直到天黑时分,陆辰儿才醒来,睁开眼时,云锦就坐在身边,再看看周围一切都十分的陌生,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待思绪渐将回笼,先前的点点滴滴慢慢回到脑海中。

    这是在尚府。

    “姑娘醒了。”云锦瞧着陆辰儿睁开了眼要起身,忙上前扶她起来。

    “怎么还在这里?”

    “姑娘受了风寒,昏倒了过去,只好在尚府住下。”说着,拿着大迎枕垫在陆辰儿身后,又给陆辰儿披了件上衣,“姑娘先喝药,等会儿吃点东西,大夫说休养两天就没事了,奴婢已经打发回去和二爷说一声,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天。”

    云锦从一旁的小丫头手中接过药,陆辰儿却忙着推开,“我没事,不用吃药,扶我起来。”说着挣扎着要下去。

    “姑娘。”云锦唤了一声。

    陆辰儿充耳不闻,“怀音醒来没?”

    “大夫说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

    云锦瞧着陆辰儿架式,决计是要起来,只好放下药碗,服侍着陆辰儿穿衣裳,陆辰儿和廖怀音的身形差不多,因而,月影是直接拿了廖怀音的衣裳过来给陆辰儿。

    陆辰儿收拾妥当,去里间看廖怀音,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转头对月影道:“去,派人再去请仁方堂的大夫过来。”

    月影瞧着陆辰儿神情严厉,虽有迟疑,还是忙应了一声出去。

    只是很快月影又回来了,“小爷在门外,说不用去请大夫,小爷还说雨停了,还请二奶奶回去。”

    忽然间,陆辰儿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升起,忙站起身,冲到门外,尚知玄正萎靡不振地站在廊庑下,陆辰儿两眼瞪望过去,“你这是要她命?”

    尚知玄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盯着陆辰儿半晌,“你还是顾好你自己。”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背影却是萧索得厉害。


 第一百六十八回:失常

    陆辰儿让云锦亲自去一趟仁方堂,并找仁方堂的大掌柜,说要见余丙秋,云锦和余丙秋之前见过一面,让云锦去请求余丙秋,由着余丙秋带着大夫过来。

    直到很晚的时候,云锦才回来,门口拦着的人都让余丙秋给制住了,大夫进了内院,重新给廖怀音诊了脉,开了药。

    大夫前脚刚走,尚知玄听到消息,后脚便赶了过去,“你倒是能耐,你怎么能请得动余丙秋那小子?”话音一落,尚知玄人也进了屋,目光探究地望向陆辰儿,“你和老六果真之前认识?”

    “老六?”陆辰儿一怔,尔后突然明白是指李璟,,陆辰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云锦之前见过余丙秋,这一回请他帮一个小忙。”

    “我和老六认识十来年,认识余丙秋那黑小子也有近十年了,我都支使不动他,他会听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丫头的话,谁信?”尚知玄嗤之以鼻。

    陆辰儿诧异,却不愿在这件事多说了,“大夫说怀音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醒来,怀音醒来前,我会一直守在这边的。”又道:“不管铜岮山发生过什么事,但依旧你对怀音的了解,你认为怀音是愿意苟且而活的人吗?再退一步讲,你和怀音有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又有一年多的夫妻之情,你就不能够看着这么多年的情分,至少让她活下来,至于以后,或是要分开,你们可以再决定,而且我更相信,怀音不会甘愿这么一声不响地死去。”

    尚知玄冷笑一声,语气有些激烈,“她当然不愿意。自回来后,她一直就心心念念的要剿灭铜岮山的土匪。”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认为怀音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你们这是心虚。”尚知玄突然吼了一声。

    陆辰儿瞧着尚知玄情绪激动起来,并没退缩的意思,反而责问道:“若是心虚,会想着揍那几个头目一顿或是扔进监牢就完事?而不是去直接要了那些人的命?让他们死了一了百了。”

    听了这话,尚知玄突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只听哼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还这么心平气和。真是难得,李皓白今天是和我一块儿回来,我就不信他没问过一句。我更不信,你们三个人一起,你能独善其身?”

    一瞬间,陆辰儿犹如霜打的茄子般,失了精神。

    是呀。一牵涉到自身,谁能有平和心,谁能有等闲心。

    陆辰儿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有些缓,“你们想知道我们在铜岮山发生过什么。但我和怀音比你们更想知道铜岮山发生过什么。”

    尚知玄听了登时就要讥诮地笑一声,却在瞧见陆辰儿眼中的迷茫和空洞时突然止住了,只觉得笑不出来。不该是这样的神情,刚才她不还是理直气壮,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那双眼中应该尽是心虚与掩饰才对,就如同他质问怀音时。怀音眼中有心虚与掩饰,而不是这样神情。仿佛她是真的不知道一般,再想想那句话,心头突然升起想逃离这里的念头,行随意动,他也真的很快便离开了房间。

    这使得回过神来的陆辰儿,瞧着房里没人了,月影进来说小爷去书房,不由陆辰儿惊讶万分。

    ——*——*——

    廖怀音醒来之前,陆辰儿没有离开过一步,尚知玄也没再踏进这正房一步。

    期间陆辰儿让云锦回了的趟府,取了三千两银票,虽听了尚知玄的话,心头直打鼓,但也顾不得其他,还是让她去找余丙秋,请余丙秋帮忙带她铜岮山,请铜岮山的金老二来一趟松林镇。

    又问月影要了当时怀音所画下的金老二的丹青,交给云锦。

    云锦去了仁方堂,回来和陆辰儿说:“奴婢见了余丙秋,余丙秋说不能陪着奴婢去铜岮山,帮姑娘把金老二带来松林。”

    “有没有说什么原因?”其他陆辰儿也不确定余丙秋愿不愿意帮忙,但想到毕竟家里的那些护卫武艺都稀松平常,她见过余丙秋的武艺,所以才去请求,若是能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帮忙,还是要请家长帆多带些人过去。

    云锦微微压低了声音,“余丙秋说他家主子之前吩咐过,不能再去查铜岮山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心头疑窦顿生,难不成之前李璟已去查过铜岮山,知道铜岮山发生过什么事,要不然不会平白这么吩咐一声,她记得,回来后不久,李璟和他们大家嘱咐过一次,以后别再提铜岮山的事,劫持的事就这么翻过,让众人都不要再挂在心头。

    或许这事能去问问李璟,数了数日子,还要七八天才能等到休沐日,并且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如今她却没有了等待的耐心,一刻也坐不住了。

    沉吟了半响,陆辰儿记得淳姐儿说过,镖局的人都有武艺,而且都不错,或许能找到几个武艺好手,于是吩咐云锦去找长帆,让长帆去松林镇上的镖局打听打听,只要能把金老二带到松林镇,价钱都好说。

    云锦得了吩咐,出去了一天才回来,却是已经办妥了,镇上的镖局揽下了活,云锦便没有跟着过去,交待一番让长帆过去了。

    回完事,云锦又突然说一句,“姑娘,尚奶奶这边可以让奴婢守着,姑娘不如回去看看。”

    陆辰儿听了云锦这话,不由微微一愣,想起李皓白那惨白的脸色,愤恨的眼眸,带着些绝望的神情,还有最后那嗫嚅的语气,以及那句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

    她是自以为是了,而且还喜欢自欺欺人,成亲以来,一直是她在想当然地说服自己,这一点连赵雅南,她都比不过,至少赵雅南她还有勇气承认,她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陆辰儿摇了摇头,“不回去了。”

    云锦有些急了,“奴婢这几日回去,听丫头说,二爷状态十分不好,书院也不愿意去了。”

    “你让福妈妈去劝劝他吧,福妈妈是他的奶娘,虽不过辛妈妈,但比其他人亲近一些,再不济还有翠翘和金缕,这两个大丫头是从小伴着他一起长大的,让她们好好劝劝他吧。”

    云锦听了这话,想着回去时听罗绮抹眼泪提起的事,不禁胆战心惊不已,再看陆辰儿没有丝毫动摇,只怕是姑娘心中有数,遂执意陪在陆辰儿身边。

    廖怀音是在四日后醒过来,之前昏睡中的药都是强灌下去了。

    刚醒过来,睁开眼看到陆辰儿还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语气平稳,十分随意,却只是一瞬间,陆辰儿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所有意识便都回复到脑海中,直嚷着头痛,还使劲用力捶脑袋,“你怎么了?你快停下来。”陆辰儿忙地制住廖怀音,好一会儿,廖怀音的狂燥才退去。只是陡然间廖怀音的神情就变了,全是害怕,全是不安,伸手又强抓住陆辰儿的手,十分用力,却又颤抖不已,“辰儿,我做了可怕的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有怀孕,是不是没有孩子,那只是个梦罢了,你快告诉我,只是个梦而已……”

    “怀音。”陆辰儿高声唤了一声,尽力让廖怀音安定下来,“你放心,没有孩子了,没有孩子了。”

    “真的?”廖怀音突然笑了,“我就知道,那些都是梦,都是梦罢了。”说着说着,竟又哭了起来,“只是我为什么之前梦到的人都不是知玄,我应该梦到的是他才会,他才是我夫君,我怎么能梦别人呢,我怎么能梦到别人……后来,我又怎么会梦到知玄我凶呢,又吼我又推我……”

    一边呢喃着,一边抬头望去,屋子里只有月影和云锦坐在外间说着外,并没有其他人,又望向陆辰儿,“今天是哪一日?”

    “十一月初七。”

    “是了,又不是休沐日,知玄不会在家了,所以我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听着这般喃喃自语,陆辰儿心头猛然一颤,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无法喘气。

    廖怀音这样,竟是把一切都归究于梦,把一切都当作是梦,精神好似失常了一般,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又自说自话。

    陆辰儿看着廖怀音这模样,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残忍地把她唤醒,还是一直让她这样下去……可若是尚知玄过来了怎么办?

    正自走神时,突然见廖怀音挣扎着要坐起了身,只是方才动了一下,喊了一声哎哟,一张苍白脸庞已痛苦地皱成了一团,“辰儿,我痛,好痛。”

    “你快别动,好好躺着。”陆辰儿忙地按住廖怀音。

    廖怀音已乖乖地躺着了,真的一动不敢动,外间的两个丫头也已走了进来,却又听廖怀音问道:“辰儿,我这是怎么了,我身上好痛……”眉头已皱到了一堆。

    只是这话使得进来的两个丫头登即变了脸色,“奶奶,你前两天掉了……”

    “你只是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就好了。”陆辰儿打断了月影了话,忙又按抚着廖怀音。从前侍候她的妈妈说过,小产也如同生过孩子般,一定得好好将养着。

    “我怎么会摔跤,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廖怀音依旧蹙着眉头,似在努力回想一般。

    月影和云锦瞧着,都心下骇然。


 第一百六十九回:帮忙


    廖怀音一直在自说自话,情绪十分不稳定,陆辰儿只好顺着她的话去应。

    后来,哄着廖怀音吃了点东西,喝完药之后,好不容易才让她躺着歇息。

    出房门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

    陆辰儿望向旁边的霞影,“你们爷没有过来吧?”

    霞影忙回道:“没有过来,听外院的人说起,下午的时候,小爷已经带着人出门了,说是去青云街,那时奶奶还没醒过来,后来奶奶醒来,奴婢想着要派人去告知小爷一声,但让月影姐姐拦住。”

    是不必过去,现在怀音精神不正常,见到他只会受到刺激,明天再让大夫过来瞧瞧,他既然出门了,想来是不会再拦着廖怀音就医了。

    “你听月影的就是了。”陆辰儿淡淡地说道,“明天再去请了仁方堂的大夫过来。”

    华灯初上,院子里各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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