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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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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得她也有几分疑问,偏陆老爷只笑她多心了。

    只是这些陆辰儿怎么知道了?

    陆辰儿瞧着程氏疑惑的目光,忙解释道:“前不久,我收到苹姐儿的书信,和他公公和父亲都调离了宣城,所以就随口问问。”

    程氏听了,望向陆辰儿道:“这些官场上的事,你不懂,也不用你理会。”

    又道:“你这些日子总在外面闲逛,只是我听玉翠说,你在东西市逛了些药铺,又跑去南城逛药铺,这是怎么回事?”

    “您之前寻了好几个大夫给父亲瞧身体,那些大夫都说父亲身体很好,您也有些怀疑,其实女儿也有些不相信,就想去南城的药铺找找,看能不能找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给父亲瞧瞧身体。”

    “结果呢?”程氏眉毛一挑,一脸的笑意,“那些不入流的大夫,你也寻来好几个,个个都说你父亲身体很好是不是?”

    陆辰儿脸上带着几分讪讪然,结果的确是这样,遂头低垂着不说话。

    却又听程氏道:“你呀,那些老字号药铺里的坐堂大夫,大多是名医,他们都瞧着你父亲很好,南城那些不入流的大夫,能瞧出什么来,真瞧出你父亲身体有问题,那只能说明他们医术不精湛,如果他们真这么厉害,干嘛还窝在南城,早就让东西市老字号的药铺请去了坐堂了。”

    “那么些名大夫都说你父亲没事,还有那位太医院的老太医,每隔几日会来府里给你父亲号脉,上回我还特意找他过来问过,他都说你父亲没事,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再说了,你父亲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能吃又能睡,比从前,总睡不安稳,好上许多。”

    陆辰儿登时觉得喉咙让什么东西给噎住了,望向程氏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要父亲有心,肯定能瞒过娘亲的,甚至还有她,若不是两世的经历,面对这些大夫的一致口径,她大约也会相信的,只是上一世的经历,还有上回的那位的梦,令她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如今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算有大夫诊出父亲的身体真有问题了,她又能够做什么了?

    打从心眼里,她更相信父亲。

    如今朝堂君贤臣明,一派祥和,父亲身处庙堂,位居高位,正是能做事的时候,断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致仕,如果有可能,他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堂。

    如果是父亲有意要瞒着病情,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为了不让她和娘亲担心,一种是他的病看过许多大夫,都已经无法医治,父亲心里有数,生死有命,非人力可为,又或者,两都兼而有之。

    陡然间,陆辰儿只觉得浑身冰凉。

    上一世,娘亲是殉情而亡,在父亲去逝当天,也跟着去了,死在父亲身侧,连遗言都没来得及和她交待。

    她从京城赶回奔丧,已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她当时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是不是因为父亲的隐瞒,所以,一时之间,面对父亲的去逝,无论是娘亲,还是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也正因此,娘亲才会无法接受,而选择自尽于父亲身侧。

    而当时,她接到信的时候,就昏死了过去,后来,再醒来的时候,程常棣已带着她出了京师两日了……

    陆辰儿和和程氏一起用过早饭,才出门。

    一行人赶到菩提寺的时候,郑夫人已经过来了。

    陆辰儿瞧着郑夫人身边跟着位姑娘,和她差不多高,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的样子,眉眼间像极的郑夫人,应该就是嫣姐儿了,看到嫣姐儿的模样,陆辰儿再看看白胖的郑夫人,才敢确定,郑夫人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位美人。

    见礼了,郑夫人边上前扶着程氏一起往里走,这回程氏并没有推开,反而,俩人都满脸笑意,很是欢喜,嫣姐儿上前望着陆辰儿唤了声姑姑,进入大殿上了香火,拜了菩萨后,郑夫人扶着程氏去后禅房,便让她们俩去后院,或是去广场那边转悠转悠。

    待程氏和郑夫人一走开,就见那位嫣姐儿上前道:“我母亲说,让我今儿陪你,但这菩提寺我又熟,你居京中两三年了,应该挺熟悉的,不如你陪着我逛逛好了,你正好可以尽尽地主之谊。”

    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颐指气使,陆辰儿心头不喜,脸上的笑意登时就疏离了几分,“广场那边有许多小摊,小摊上的东西,贵在新奇,可以去淘一些有趣的玩意,后院有一大片栀子花,如今还正在花期未曾凋零,也可以去那儿赏花,看你喜欢去哪?”

    嫣姐儿听了,不由撇了撇嘴,“赏花没意思,至于小摊,哪一家寺院前面的广场都有,也没什么意思?有什么是京城独有的,我想瞧瞧的。”

    “菩提寺是名刹,各殿里供奉的菩萨比较齐全,我可以唤了小沙弥领你去各殿里逛逛。”说到这,陆辰儿也不管对面的嫣姐儿圆瞪着眼,只唤了不远处一位小沙弥过来,嘱咐了几句,就独自出了后禅院。

    身后的嫣姐儿都没来得及反应,待想去拦着陆辰儿时,陆辰儿人影都不见了。

 第三百三十七回:谁更败家

    第三百三十七回:谁更败家

    “……她这就走了,她怎么敢?”嫣姐儿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望着陆辰儿离去的方向,又瞪眼望向旁边跟着的奶娘。

    “我的小姑奶奶,您大约忘记出门前,夫人怎么和您叮咛的。”那位奶娘没开口,倒是另一位婆子开了口,嫣姐儿瞧了那位婆子一眼,是郑夫人身边的得力妈妈,今儿特意派给她,就是为了提点她,让她别言语上冲撞了陆姑娘。

    “刚才老奴一个劲地和您使眼色,偏您视而不见……”

    嫣姐儿没好气地打断那位婆子的话,“可我刚才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况且我说的是事实,哪里就冲撞她了。”

    “姑娘出门前,夫人就叮嘱过,陆姑娘是陆先生的女儿,不是从前在登州时老爷手下那些下属以同僚家的女儿,让姑娘客气些对待,但姑娘刚才说话时,仍旧像平常一样颐指气使的,陆姑娘又怎么会留下来,姑娘还是想着回去,怎么和夫人交待吧。”

    “你放肆。”嫣姐儿眼睛冒火地横眉怒视望着那位婆子,“别拿母亲来压我,我就不信,母亲会为了这事来怪我,况且又是程夫人让她领着我转转,她就这样扔下我,她比我长一辈,又比我年纪大,怎么都该她让着我,陪着我玩才是。”

    那位婆子也算是从小看着嫣姐儿长大的,哪里看不出嫣姐儿的虚张声势。

    由于嫣姐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免惹夫人和老爷多疼几分,性格中多了几分娇纵,往日在登州,和她一众玩耍的姑娘,也多让着她一点半点,也正是因为如此。夫人才不放心让嫣姐儿来菩提寺和陆姑娘相处,只因程夫人提的议,今儿才带了出来,依着夫人打听来的消息,陆姑娘是陆先生和程夫人的独女,疼爱异常,想来也是个娇纵的,只怕到时候俩人会闹起来,这才出门时,好生叮嘱嫣姐儿一番。又让她在一旁看着,不想还是弄成了这种局面。

    不过,瞧着那位陆姑娘。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虽没说和姐儿闹起来,但这才说了两句话,不喜欢转身就走,果真是个娇纵的。太过随心所欲,若是她们家大姑娘,纵不喜欢,也是耐着性子留下,免得留下隔阂,那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那位婆子遂摇了摇头。“姑娘说的必是有道理,陆姑娘已经离开了,姑娘想去那。就带着丫头婆子四处瞧瞧吧,老奴去夫人身边服侍了。”

    瞧着那位婆子转身要离去,嫣姐儿不由急了,忙喊道:“你站住,我让你跟着我。”

    那位婆子站住了。嫣姐儿挠头骚耳地站在原地,先前喝斥婆子的声势去了一大半。对于婆子的话,她不惧,但她怕母亲,虽说平日母亲对她很疼爱,有求必应,但对于叮嘱她去做的事,从不退让,若是母亲知道她今日这事办砸了,她撒娇撒泼都没用的。

    更何况,母亲这次回京,原就是冲着来京中拜访程夫人的,尔后再回老家江陵一趟。

    刚才在广场刚见面时,她就觉得这位陆姑娘眼睛长大天上,原本她想着,她怎么都算是客,陆姑娘好歹的尽尽地主之谊,给予她些礼遇,又有程夫的叮嘱,不想这位陆姑娘竟是一点气都受不住,就这么跑了。

    嫣姐儿在原地转悠了两圈,望向那位婆子嗫嚅道:“要不,要不我主动去找她,她好歹比我大上几岁,不可能真和我认真计较吧。”语带征询,难得的低下头,但嫣姐儿也只承认,她这是向她母亲低头。

    那位婆子见了,倒是一喜,难得嫣姐儿愿意弯一次腰,遂眉开眼笑起来,“这是极好,我瞧着那位陆姑娘是个好静不好动的性子,陆姑娘刚才不是说后院有一大片栀子花,不如姑娘去后院,陆姑娘或许在那儿赏花。”她记得,上回陪着夫人在陆府时,陆姑娘坐在程夫人身边,半天都没说上几句话,连姿势都没换,是个耐得住坐的人,这会子一定坐在后院亭子赏花。

    嫣姐儿只好嗯一声,带着婆子,别唤了个小沙弥过来,领着她们去后院那片植满栀子花的地方。

    果然是一大片栀子花树,翠绿的树叶,洁白的栀子花,有傲然绽放的,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凋零挂在枝头,或是落到了泥土中,上面还有个亭子,亭子里坐着几位姑娘,正在玩双陆。

    只是望了望四周并没有见到陆辰儿的影子,连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的影子也没见到,嫣姐儿噔噔噔上了亭子,却是让游戏给勾引起了兴趣,她的双陆是她三哥教她的,她一向擅长玩双陆,只是平日里母亲多不让她玩,这会子勾起谗意,哪舍得离开,便让那位婆子去寻陆辰儿,等那位婆子找到陆辰儿,让那位婆子过来告诉她一声,她再赶过去。

    ——*——*——

    陆辰儿出了后禅院,原是想去后院的亭子,只是过去时,瞧着一大堆人在上面玩双陆,就离开的。

    双陆,上一世的时候,程常棣教过她,她虽会玩,但却不精,也正因为如此,往往是程常棣陪着她玩,后来,有一次,她见到赵雅南陪着程常棣在花园里玩这个,笑着挺开心的,她当时就唬着脸过去,掀翻了棋盘。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玩过这种游戏。

    而这一世,她还没有碰过这东西。

    “去广场那边转转吧。”陆辰儿说完这话,只带着玉娆玉英姐妹还有云锦和玉翠,没让其他丫鬟和婆子跟着。

    广场里人流如潮,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同时也喧嚣不断。

    其实,如果能让她选择,她更愿意在后院的亭子里待着,闻着清幽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心身愉悦,可亭子的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她更不喜欢玩双陆,连看着别人玩都十分厌恶。

    陆辰儿带着云锦几个往小摊那边走去。

    因常有人到这儿来淘古玩或是饰品,士子姑娘不拘,因而,来这儿闲逛的姑娘,多半是戴着幂离,再不济也戴着帏帽。

    像陆辰儿这样什么都没戴,或是年纪尚小的姑娘,或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抑或是寡妇。

    陆辰儿蹲下身。在一家玉石摊前蹲了下来,之前她来这家玉石摊来过几回,也买过几块玉石。陆老爷看过之后,说是不错,于是,她来菩提寺,每每都少不了来这儿瞧上几眼。

    一来二往的。这个小摊的摊主都已经认识她了。

    一片嘈杂声中,只听摊主老先生说道:“姑娘今儿又来了,我这儿有新到的鸡血石,姑娘可以瞧瞧。”瞧着陆辰儿抬起头,显然听到他的话,又道:“姑娘稍等。我这就进去拿。”

    陆辰儿嗯了一声,摆弄着手边的几块形状各异的黄玉石,脑海中琢磨着能做成些什么。

    那位老先生还没出来。耳畔却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几块黄玉石都不错的,那三个小的,可以做成印章,那块大的。能够雕一座玉像,在这边的小摊上已难得碰上这么大黄玉石的。只有西市的善藏楼才有,不过,那儿的黄玉价格比这贵了一半。”

    陆辰儿抬头望向,只瞧着龚清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握着一条精致的马鞭,容颜俊美,站在人堆里,如同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瞧着陆辰儿望过去,又扣龚清唤了声世妹,声音清朗如水声般叮咛悦耳。

    翩翩浊世佳公子,大抵不过如此吧。

    陆辰儿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待要不回话,又觉得不妥,遂说了话,“你来了,龚伯母也来了吗?”

    “母亲今天没有过来,我是去南城门那边,经过菩提寺。”

    陆辰儿嗯了一声,又低垂下头望向小摊上。

    正在这时候,老先生捧着一个梨花木盒子出来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块玉石,两只拳头大小,外表呈鲜红色,瞧着十分的漂亮,陆辰儿伸手正要接过,却又听龚清道:“这块鸡血石质地可能不好。”

    听了这话,那位老先生脸一下子涨红了脸,鼓着眼睛,吹着胡子瞪向那边的龚清,“年轻人不识货,别乱说话。”

    只瞧着龚清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连一旁的玉英和玉娆都忘记拦住他了,伸手从陆辰儿手中拿走那块鸡血石,“世妹,这块鸡血石瞧着外面是一大块块血,里面可能一点红都没有。”

    说着指了那一大块块血,又望向那位老先生道:“要不我让人把这块鸡血石砸开,如果里面全是红的,那么我照付价钱,如果里面一点红都没有,这个钱我就不付了。”

    那位老先生没好气道:“公子,你瞧瞧这外面的块血多鲜艳,里面肯定是红的,公子不买,就别来捣乱,好好的东西,砸了值什么钱。”

    “我出钱买的东西,若是真像你说的是好东西,也是砸我的东西,与你有什么相干,如果质地不好,就这么砸了,也免得你再坑害别人。”龚清说着,就要把那块鸡血石交给一边的小厮。

    那老先生当然不会同意,“不行,鸡血石极其珍贵,我也是喜玉之人,绝不允许公子就这样毁了这块好玉石。”伸手就要来拿回那块鸡血石,龚清却不愿意给他。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瞧你这一脸担心的样子,若是里面真是红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除非你不能保证。”

    听了这话,那老先生也真生气了,“公子如果不信里面全是红的,老夫也没法子,公子可以不买,这块鸡血石是正宗的昌化鸡血石,我原就是拿来给这位姑娘瞧的。”

    龚清却不愿意,真接把东西递给了一旁的小厮,“我可不能让这么坑人。”

    一旁的老先生见了,不由急红了眼,瞧着龚清长相俊美,身穿着一件靓蓝色杭绸袍子,腰上挂着几个荷包,戴着和田籽玉的玉佩,大约非富即贵,遂忙道:“请公子把玉石给我,这东西小的不卖了还不行吗?”

    龚清听了这话,根本不予理会,两手拴着鞭轻轻地甩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既然拿了出来,哪有不卖的道理,这块鸡血石,如果真如你说的,是块质地好的玉石,我一定买下来,分文不少你的,如果玉石里面一点红都没有,那只好你自认倒霉了。”

    “我不卖了,请公子把玉石给我。”那老先生说到这,就要去小厮手中拿,只是另外几个小厮拦住了,那位老先生怎么都拿不到,眼眶都急红了,大声嚷道:“难不成公子还想强卖强买不成。”伸手就要推开那位小厮,后面的屋子里有人窜出来帮忙,旁边也有人望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陆辰儿是怎么也没想到,为了一块玉石,会发展到争执这一步,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忙道:“给我吧,我瞧着这块鸡血石挺漂亮的,不管里面怎么样,就这外表,颜色鲜红,我觉得也就很好了。”说完,转头望向老先生又道:“老先生,你开个价吧,我把钱给你,这块鸡血石我要了。”

    老先生满脸诧异,他是没想到陆辰儿还会要这块鸡血石,而且他刚才听着这位公子话里透露出他和这位姑娘是认识的,这会子听说陆辰儿要付钱,一瞬间转为惊喜,报了个实惠的价格,陆辰儿便让一旁的云锦付银票。

    龚清从怔愣中恍过神来,望着陆辰儿满脸不可思议,忙喂了一声,阻拦道:“世妹,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这块玉石可能里面一点红都没有,你干嘛还要买,而且你若是你喜欢鸡血石,可以去善藏楼购买,那铺子里的玉石都有保证。”

    只听陆辰儿道:“但你也说了,可能,也可能里面全是红的。”

    龚清一怔,不过这倒是有可能,刚才摊主开的价格也比善藏楼便宜了许多,只是如果里面一点红都没有,这个价格就亏大方了,瞧着丫鬟已付了钱,龚清只好从小厮手中拿过那块玉石递给陆辰儿,嘀咕道:“我父亲常说我败家,这回我终于见到了个比我更会败家的了,你也不怕刚才递过去的银票打水漂了。”

    陆辰儿笑了笑,伸手接过,放到摊主递到的那个梨花木盒子里。

 第三百三十八回:五位大夫

    第三百三十八回:五位大夫

    “刚才那位摊主留下你,和你说了什么?”

    “他呀,”陆辰儿扬了扬手中的梨花木盒子,“他和我透个底,这块鸡血石他也不能保证里面是不是全是红的,到底好不好,只能看运气了。”

    “那你还敢要?”龚清睁大眼睛,满是惊讶地望着陆辰儿。

    “我不是说了,我瞧着这块鸡血石外表的颜色鲜红,我挺喜欢的,再说了,或许我运气好呢。”

    听了这话,龚清不由大附撑,用马鞭指了指陆辰儿,笑了起来,“我说陆叔叔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缺的女儿。”

    陆辰儿脸上的表情登时一凝,咬了咬嘴唇,瞧着站在她身边的大笑的龚清,什么时候他们能离得这么近说话了,去年中秋节他们在天柱山别院那座亭子里说过一次话,后来,也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娘亲又一再嘱咐,让她离龚清远点,所以无论是她和娘亲去龚家,或是他来陆府,也只远远见过几面而已。

    “不用你管。”陆辰儿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一旁的玉翠,转身就要走。

    龚清一时傻了眼,不过开句玩笑话,这就生气了。

    待龚清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追上,赶上后正要去拦住陆辰儿,可惜这回他却让玉娆给拽住了,不让他近前,前面走的陆辰儿并没有停下来,龚清遂忙道:“世妹,你停一下,我找你是有事我和你说。”

    陆辰儿没有停了一下,拦着龚清的玉娆遂道:“四少爷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帮四少爷告诉姑娘就是了。”

    “和你说。”龚清轻佻地瞟了玉娆一眼。“先称称你有几两重。”

    玉娆登时怒了,“那也比四少爷这张嘴惹姑娘不高兴强。”

    “瞧你这粗鲁样,只怕你要多烧几柱高香,多拜几拜,让菩萨保佑以后能有人娶你。”

    “我拳头还行,四少爷要不要尝尝。”玉娆已经抡起拳头工,若不是因他是主子,她早就一拳下去了。

    龚清嗤地一声冷笑,正要回嘴,抬头瞧着陆辰儿都已经走远。不由有些懊恼,他怎么把正事忘记了,和这丫鬟斗起了嘴。没好气地瞪了玉娆一眼,“你去告诉你家姑娘一声,就说我寻了几个外地有名的大夫,她如果有需要,让她到广场尽头的老古柏树下来。我在那等着她。”说着甩了下手中的马鞭,转身就要往那边的古柏树下走去。

    玉娆虽很想揍龚清一顿,但瞧着他身前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厮,真动手,只怕还没碰到龚清,打趴下这几个小厮前。就引姑娘过来了,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心中有了计较,便回转了身。

    玉娆很快追上了陆辰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龚清刚才说的话和陆辰儿说了一遍,陆辰儿听了。脚步一顿,确认般又问了玉娆一声。“他真说了大夫的事。”

    “他是这么说的。”玉娆望向陆辰儿点着头。

    一旁的云锦忙劝道:“姑娘还是别去见龚家四少爷,夫人就一再叮嘱过,让姑娘离他远远的,您瞧瞧刚才,老先生又没惹他,他差点就在小摊人上仗势欺人了,可见不是个好脾气的,至于大夫的事,既然是外地有名的大夫进了京,我们可以慢慢打听。”

    这话有几分道理,她也觉得龚清不是个好相处的。

    但想到大夫的事,又犹疑了一下,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半晌才道:“既然他有心去帮忙寻大夫,我还是过去见见他吧。”

    又望向云锦道:“他身边也不过跟着七八个小厮,有玉英和玉娆俩姐妹在,他们也讨不到便宜。”

    只瞧着玉娆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对,我一个人就能干掉那几个小厮,姐姐护着姑娘就好。”

    “你这是做什么,别起哄胡闹,真想要动手,可以回府找那些护院练练。”玉英瞪了妹妹一眼,把妹妹刚抬起握成拳的手拉了下来。

    玉娆怏怏地垂下了头,依旧一脸的愤懑。

    陆辰儿笑了笑,带着丫头往广场尽头的老古柏树方向走去。

    广场尽头这边不比前面那片小摊区域,安静许多,大约是古柏树高大参天,枝干粗壮繁茂,在这阴阴沉沉的天气中,透露出几分阴森森的味道,直让陆辰儿蹙眉头。

    “你说的大夫的事,是怎么回事?”陆辰儿近前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龚清瞧着陆辰儿依旧板着个脸,不由涎皮涎脸笑脸问道:“还真生气了,世妹,你这气性还真大。”

    “不要你管。”陆辰儿手扶着树干转开了脸,目光望向前方那片喧闹的区域。

    又听龚清笑道:“幸而我之前没怎么惹你,要不,只怕我替你寻着了大夫,你也不会来理我。”

    陆辰儿不打算再纠着这个问题,遂转移话题道:“大夫的事,是常林和你说的吧。”

    龚清坐到古柏树从底部斜长出的树干上,背靠在主干上,轻轻嗯了一声,“是不是陆叔叔身体不。”

    听了龚清这笃定的语气,陆辰儿急忙问道:“你知道了什么,还是龚伯伯和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猜的。”龚清龇牙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陆辰儿脸上有些失望,原以为,父亲大约不会瞒着龚尚书高尚书及孙尚书等,或许她能从龚清这里得到些消失,不想,他也是根本不知道。

    “你说的那几个外地的大夫是怎么回事?”

    “是我让人打听的,请他们进了京的,人如今已经到京了,我安置他们住在逢京客栈,你随时可以见他们。”

    “你特意请他们进了京?”陆辰儿满脸诧异的望向龚清,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既然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请了遍,那只能请外地的,不过有个从青州赶过来的,大约要再过两天才能到。”

    陆辰儿听了,瞪大着眼睛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一共……一共请了几位大夫。”

    “一共五位,青州一位,邢州有两位,冿地请了两位,这些人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杏林高手,我原是想明天休沐日,亲自送到你家府上去的,只是后来听说你和婶子来了菩提寺,就过来瞧瞧,看能不能碰上你,先和你说一声,不想真在这里遇上了你,明儿上午,你直接把人请到府里就好了。”

    “你请了这几位大夫一共花了多少钱?”

    “一共花了一千两银票。”

    “你哪有这么多钱呀?”

    话一出口,只瞧着龚清脸的笑意瞬间凝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这不用你操心。”

    陆辰儿忍不住心里暗忖,真不是她小看他,而是大家公子每个月都有月例,他未有尺寸功名,在家里无恒产又无恒业,一次性支出一千两银子,于他个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要不,明儿我给你一千两银票吧?总不能你帮忙,还让你垫钱。”

    “真想给我?”龚清又恢复了那副吊二郎当的模样。

    陆辰儿点点头,旁眼看过去,这神情和程常林倒有几分像,难怪这一世,他们能凑合到一块儿,想来上一世,程常林那些狐朋狗友中,也断不会缺了这号人。

    “我瞧着你刚才卖那块鸡血石的时候,出手挺大方的,你在家里,一个月有多少脂粉银子?”

    “我们家不比你们家,我们家人口少,没有月例这一说,我出门,娘亲都会让我身边的丫头带上几张银票以及一些碎银子,至于大头用钱,我和娘亲说一声,直接从帐上支银子就好了。”

    “竟然是这样。”犹不敢信,龚清眼睛瞬间发绿,片刻间又唉叹了一声,“我后悔了,你说当初我投胎的时候,怎么就没看清楚,如果投生到陆家多好,我花过最大的一笔钱,不过是花了几百两银子,买了块质地不好的鸡血石,让我父亲骂我是败家子,今儿和你比起来,我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陆辰儿觉得这个时候,她保持沉默就好,遂不接话。

    又听龚清道:“行,你拿银子比我更容易,这一千两银子,我一定要了。”

    “那明天上午巳时我去逢京客栈接那四位大夫的时候,把银票带过去,你到时候派人过去取一下吧。”

    陆辰儿说完,又道了声谢,想着出来有一阵子了,讲经会大约中场要休息了,便欲回后院,遂告了别。

    却听龚清笑着道:“你那块鸡血石交给我好不好,雕了个东西再交给你,当是我先前说错话,给我赔罪如何?”

    “不要了,这个我打算交给我父亲,我父亲也喜欢雕这些东西。”说着,陆辰儿望向龚清,又多了一句话,“还有,你别再去找那位老先生的麻烦,我经常在他那里买玉石,父亲说过,他那里的玉石都很好,而且价格十分公道,就这次的鸡血石,实在也是因为质地很好的鸡血石十分罕见,至于里面是不是全是红的,这个也只能告运气。”

    龚清听了,真想说一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但怕又惹她生气,遂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瞧着陆辰儿的背影远去,才往回走,到那家小摊前,让一个小厮去把之前陆辰儿看中的那块大的黄石玉买的下来。

 第三百三十九回:乱糟糟

    第三百三十九回:乱糟糟

    回到后院,听说禅房那边的讲经会还没有散。

    陆辰儿直接去了西厢房,平日到菩提寺,陆辰儿经常去西厢午歇,久而久之,每回在寺院,那间屋子便保留下来,给陆家人作休息室,甚至很少再有外人住了,程夫人还因为这个,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进了屋子,婆子便守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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