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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夺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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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刻后,等待得灵车出现在了视线中。
四匹白马拉着苍白的被白布罩住的灵柩,巫起、陆云,辛无和李御使全是白色孝服,四人紧跟在灵车两旁,禁卫军手臂上和头上缠着白布,站在他们外侧护送着灵车缓慢行着,白色灵旗在秋风中萧瑟飘动,一片沉重哀切蔓延。
公子纪负手立着,直直盯着越来越近的灵车,双眸渐渐泛红,悲意弥漫。周问怔怔凝望着,面色紧绷,内敛悲沉。
片刻后灵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巫起、陆云、李御使和禁卫军统领一同行到公子纪前面拱手行礼,嗓音压抑着一同出声:“见过王上。”
公子纪沉涩叹息一声,走近虚扶起他们:“起来吧。王上身负姒国希望而离开,却不料竟会突然犯病,孤闻之,痛心难抑,若是用孤的性命能换回王上,孤毫不犹豫立刻去换,一路你们辛劳了。”
巫起怆然对上他的视线沙哑道:“先王若地下有知,定然会感念王上一片心意,王上节哀,切莫悲伤过度损伤了身体。”
公子纪艰难笑笑:“谏议大夫亦要节哀。先王对大夫有知遇之恩,先王已去,孤幸得诸位爱卿看重而能为王,孤有心继承先王遗志,依然倚重谏议大夫,姒国的未来,你我君臣共同奋勉。”
巫起感念垂下了眸,抬袖拭了下眼角:“能得王上赏识,是臣的福气,先王的灵柩如何处置,请王上下令。”
公子纪见他如此,阖了阖眼似在压住奔涌而至的悲恸,片刻后才睁开缓步走到覆盖着白罩得灵柩前,颤抖伸手按在上面,垂眸沙哑道:“王上安心去吧,姒国,孤来日定会让其强盛。”
说完阖住了眸,沉重对身后的内侍一个手势,内侍急忙端着丧服走到他身前。
姒纪睁开眸扫向在场的众臣,沉声下令:“诸位爱卿随孤扶灵回王宫。”
大司礼怔了一怔,赶紧弯腰出声:“王上,不可,这与大礼不合。”
姒纪皱了眉,转身不理会他,便走到马前,伸手夺过了张德手中的杨柳枝:“礼随时变,先王无子,孤这个做堂兄得为他引灵,没有什么不可。”
说完便站在灵车前,沉声对着禁卫军下令:“入宫。”
“慢着!”一声男子的大吼声猛然破空而至。
何人敢如此大胆!
所有人的眼睛刷得望向了声音传来处。
只见辛槐驾着一辆古朴不减富贵的马车疾驰而来,不畏生死,眼看便要冲入瞬间伸出戈
矛长剑保护大臣和他的禁卫军中,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姒纪面色一沉,姒离的贴身侍卫,他不是去了军营,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处?马车里坐得是何人?
灵车旁的辛无面色暗一惊变,大哥!他怎会违背王令出现在这里?公主呢?
巫起、陆云泛红的眸色暗变,他不听王上命令行事要干什么?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周问向他们几人看了眼,这不是王上安排下的,匪夷所思紧眸凝在了越来越近的辛槐身
上。他行事冷静果敢,绝不是如此诳妄放肆的人,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臣中有其他认出了他的人,诧异惊呼:“先王贴身护卫!他想要干什么?”
众人瞬间的惊愕,辛槐驾着的马车立刻便要冲入层层保护的禁卫军。
姒纪若有所思凝眸,只有让他靠近,才能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非常时期,他尚未彻底铲除异己,须小心为事,一道戾气在眼底闪过后,面上沉色散去,宽厚道:“放下兵器,
让他通过。”
司礼隐怒急促道:“王上,不可,如此目无王法犯上,该将他立即抓起来押入死牢!”
姒纪摆了摆手,眸底冷芒一闪后,温和面色让禁卫军立即动作:“先王自小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卫,与先王情意非同一般,必是悲恸太过才有此无礼之举,不过想要见见先王,情有可原,不必小题大做。”
☆、第46章 商玄谋算
司礼噎住;眉心不由锁紧。
旁边站着观望的百姓们听到了他这话;不由得皆窃窃私语。
“王上真是宽厚仁慈。”
“是啊!”
……
“我们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众人声音中;禁卫军照做,狂奔而入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豁命直冲的架势散去;部分在驰道上站着的大臣也让开了路,让马车通过。
辛无暗舒了口气,一阵风吹过,才发现这瞬间,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双眸却还是不敢放松,直直盯住辛槐。
马车在靠近姒纪和灵车时成了慢走,距离姒纪十步远时;辛槐一拉缰绳停下了马车,他眸光悲痛怔怔盯着灵车,面色和嘴唇苍白颤抖,下了马车后,便彭得一声双膝跪下:“王上,臣……臣来晚了,臣有负王上所托,臣罪该万死……”
说着砰砰砰得在地上磕着头,眼底恸泪横流,不到片刻额头便磕破流出了血,合着地上的灰尘一片血肉模糊。
这份儿悲恸看得部分本无甚感觉的大臣心有戚戚,不由得叹息出声宽慰道:“辛卫臣!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卫臣定要保重……”
“节哀吧,卫臣……”
“辛槐!”一旁的周问看着,沉眸走近一把拉住了磕头不止的他,沉声斥道:“你真正是糊涂!擅闯禁卫军,犯上作乱之罪,其罪当诛!若非王上体念你一片赤诚,现在你哪儿还来得命祭拜先王,还不速速去见过王上。”
说着眼神暗示灵车旁宽宏温厚凝视他的姒纪。
辛槐听了却是猛然绷直了身子,抬起血红湿润得眸向姒纪看了一眼,回看周问拧眉沙哑悲恸道:“我姒国向来嫡长子继承王位,除非无子,才可认旁支为继子,由其继承王位。先王尚有子嗣,如何公子纪可以称王?”
他清晰冷静的话音落下,众臣都大吃了一惊,先王尚未大婚,身边女子都无,子嗣一事从何说起?
周问一震,厉色急斥:“胡言乱语!先王尚未大婚,何来子嗣!”说话间心底暗敛诧异,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不是王上的安排。
说完强抑沉重,急忙拱手看向姒纪:“还请王上恕罪,辛卫臣已然悲恸过度得了失心疯,意识不清,根本不知自己再说什么……”
一众大臣闻言皆看向辛槐,他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下,头发散乱,看起来与那疯子确实无异,方才说得话又是荒谬至极,根本不是他平日作风,确该是疯了,有些生了恻隐之心的也随着周问附和。“是啊,陛下……”
姒纪听了辛槐的话后,平和的面色微微生了变化,辛槐眼神悲恸未散,但敏锐清醒,没有半分疯癫,所言不可能空穴来风,余光不由暗向帘帷遮挡的马车阴狠一扫,他今日强闯,单独一人骑马便可办到,为何要用这马车费事?里面可是还坐着人?
姒离虽未大婚,可难保不在外面风流留下了野种,若当真他有子嗣,他这王位便名不正言不顺,大臣们只有一半是他的人,剩下的一半必会转向支持姒离正统血脉,这马车里坐着的人,姒离竟隐藏的滴水不漏,无人可知,他必须找出来斩草除根……
温和看向周问,姒纪面不改色故作压着悲伤,沙哑道:“丞相此言却是将孤当做了滥杀无德的暴君,辛卫臣所言必有其原因,不如听他详细说出来龙去脉,若先王当真留有子嗣,孤必当让位。”
司礼、司监等大臣闻言面色一变,急声道:“王上……”
姒纪直直凝视着马车,立刻打断了他们的话:“不必劝说,孤意已决,先王子嗣继承王位名正言顺,姒国礼法不可废,孤必遵礼而行。”
就在此时,一声柔婉低哑的女子哽咽声从马车内传出:“有王上此言,碧渊母子便再不怕被人欺侮了。妾本以为他为姒国解决忧患归来,便可以入宫一家人团聚,却不料那日一别竟是天人永隔。还请王上恕辛卫臣之罪,是妾听到了消息,为了到这里迎接离归来,以死相逼,他才不得已犯上带妾擅闯了此地,若有罪责,由妾一肩担下,切勿怪罪于他。”
姒纪闻言双眸不由眯了眯,这女子的声音……内中众人看不到的流光一闪。
碧渊的话音刚刚落下,众人便闻另一名女子低声相劝的涩然嗓音响起:“夫人莫太过悲伤,大夫交代过夫人要静养的,若腹中孩子再有个闪失,如何对得起先王?这是先王唯一的血脉,不为自己,夫人为了先王也该要好好保重身子,慢些,奴婢扶你下车。”
话音落后不久,马车帘帷被掀起,只见一名丫鬟弯腰走出放好马凳,转身掀着帘子,里面缓缓现出了一名面容苍白,却难掩艳美柔婉得女子,她被另一名丫鬟小心翼翼扶着,走下了马车。
看都不看在场的任何人,一双美目便含泪,怔怔凝望在了四匹马拉着的灵柩上,周身弥漫出一片凄侧哀婉。
姒纪不动声色扫过她未束缚的腹部,活生生的孩子对他构不成威胁,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更无甚意义,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流光暗闪的双眸微动转移停留在她只看着姒离灵柩的艳柔面上,姒国竟有如此倾城佳人,姒离啊姒离,姒国被你占了,佳人亦被你占了,日后,这一切都将是孤王的。心头暗藏的狠戾散了个干干静静,瞬间浮现出一抹温和怜惜。
张德暗闪了闪眸,王上的神色,是对这女子动了心思,恭敬靠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王上,奴才拿着。”伸手去接姒纪手中的杨柳枝。
姒纪顺势松手,走近碧渊,还有三步远时停下,遗憾叹息道:“夫人何必如此冒险,想要来迎先王,若提前让辛卫臣入宫与孤一言,孤必亲自派人去接夫人来见。”
碧渊闻言半晌后才怔怔收回了视线,强挤出丝涩笑凝向他:“多谢王上,今日一见先王,妾已心满意足,再无奢求。”说话间眼底的泪水滑落。
姒纪不料她拒绝,心底一时不喜,却转而看着她含泪的凄婉艳色散去。
碧渊刚说完身子微微晃了晃,似有不支之相,旁边的丫鬟惊急忙扶住。
姒纪皱眉,看向视线耿直凝在碧渊身上的辛槐道:“夫人身怀有先王遗腹子,你先护送她回住处,先王下葬前,夫人何时想见先王,便直接带她入宫,不可怠慢。”
说完特意派了三十名禁卫军让保护她。
碧渊本欲推辞,姒纪一改面上沉严,温和凝视她道:“孤是为了先王子嗣着想,以防有人预谋不轨伤害你们母子,只有辛卫臣一人保护不够。”
碧渊听罢想了想,随后轻轻颔首:“王上顾虑周全,是碧渊考虑欠妥。”
姒纪叹息道:“夫人日后安心养胎便可。先王的遗腹子必须平安生下来。来日一旦诞下王子,孤便让位。”
说完看向旁边的周问:“今日之事,丞相回去记录在案。”
周问恭敬领命:“是。”
随后丫鬟扶着碧渊回了马车,辛槐最后对着灵车跪拜后,驾车离开。
姒纪这才重新又接过张德手中的杨柳枝,众大臣跟随在后,迎姒离的灵柩向宫中行去。
最后一个护送的人消失在视线中,凤苏笑意盎然收回了视线瞥向商玄:“本还怕辛槐出了纰漏,未料到竟是他圆了这场戏,公子纪丝毫未曾怀疑碧渊腹中孩子的真实,更未曾看看是否有孩子。”
商玄放下茶杯:“辛槐是姒离的贴身护卫,中正耿直有目共睹,公子纪对此深信不疑,故方才一幕,他以假乱真的一出戏是重点,碧渊随后再出来,不过锦上添花。”
随后二人边说边望着扶灵的人群,待望着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一同起身坐上马车离开酒楼。
凤苏命小厮驱使马车在街巷上缓缓行着,悠然自在,半个时辰后,马车行到了一处僻静的里坊街巷,重重围墙深掩一处古朴的宅屋。
刚走到街巷口,马车却再不能继续进入,姒纪所派的禁卫军将整个宅院外围重重围住,保护得滴水不漏。
凤苏放下帘帷,看向商玄笑语:“殿下好个美人计。碧渊和辛槐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公子纪保护碧渊是假,想要掌握碧渊的一举一动才是真。”
商玄道:“耐心等这里的变化消息,近日内碧渊和辛槐无法与我们联系了,你府中此时只怕有贵客,回去吧。”
凤苏晓得他所指的贵客是哪些人,笑阖住了眼,慵懒扇着扇子,对赶车的小厮下令:“回府。”
王宫中,桂长宫,曾经的鹤懿宫改换了名字,成为新王的寝宫,扶灵回去的姒纪,在书房中秘密召见了亲信。
大司礼问道:“王上为何毫不怀疑那名唤碧渊的女子?她是否真身怀有孕尚存疑,纵使有孕,又如何能肯定必然是先王子嗣?”
姒纪沉冷一笑:“辛槐对姒离忠心耿耿,必不会对毫无瓜葛的女子那般言听计从,张德传回的消息中,那日姒离极有可能是在被送回郡守府时,让辛无派人去军营通知了辛槐,算算时日,他回到骊都找到碧渊母子的时间也吻合,不必怀疑。”
说着他转眸向辰启宫,姒离灵堂所在讽笑望了眼,才继续道:“她是否有孕对孤并无影响。这个孩子孤不会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也只能是女婴。”
司礼这才恍然大悟,恭敬一笑拱手:“王上圣明。”
姒纪笑回看他谄媚微带髭须的脸一眼:“迎灵时你倒是聪明,助孤得了那些贱民的心。”
司礼急忙笑道:“全赖王上栽培。”
姒纪走到御书桌后坐下,拿起朱笔在一道折子上一划递给他:“下去去准备两位先王的葬礼吧,孤要前所未有的厚葬,莫要失了礼数!”
司礼恭敬退下。
一直静默的司监沉声笑看向姒纪:“王上今日收获颇丰。”
姒纪露出了不同于面对司礼时的笑意;意味深长看着他:“司监既看出了孤的心思,这件事便交给你办了,不要伤了她腹中孩子,孤要得是她心甘情愿入宫。至于日后此子去留,届时便由不得她了。”
司监笑着颔首:“王上放心。”
姒纪这才散去了笑意,出声问:“公主起了疹子,正在汤沐邑养病,无法见人,告知商太子后,他如何回答?”
☆、第47章 顺利入宫
司监笑道:“太子大量;亦有耐心;只要王上不将公主另适他人;来日病愈后嫁到商国便可。他不会因区区一个女子便毁了与王上的合作。”
姒纪暗松了口气:“太子多虑了,孤一国之君,怎会出尔反尔;毫无信诺。”
那日回报的人所见,姒欢一张脸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红肿可怖,原来的美貌半分也无,这商太子性嗜美人,送去吓着了,岂不是坏了他的大事。
司监继续汇报另一件事:“太子昨日传来密信,王上向他要的人再过五日可到骊都;王上打算如何做?他可提前安排,配合王行事。”
姒纪笑看他:“此事按照孤先前与你所商定的去办,一部分由你亲自指挥,一部分交给左将军。让太子将人马亦分成两部分,亦交由两人负责,分别与你和左将军直接接洽。这五日,再次试探所有文武大臣,将不归顺的名单拿来孤过目,让代替他们官职的人准备好,你们便可以动手了。”
说完,想起了重处,再次提醒他:“周太傅虽死,但势力盘根错节,周问不好处置,先从他开刀,此前不可打草惊蛇,要一举格杀,彻底清除周氏势力。如此,丞相之位,司监来日方能稳坐无虞。”
司监笑一拱手:“多谢王上厚爱,臣会小心,若无他事,臣先告退,王上在宫中等待,今夜臣便动手,让碧渊夫人亲自来见王上。”
姒纪哈哈大笑看着他一双精明算计的眸子,挥了挥手:“去吧。”
司监走后,房内只剩下了张德和另一名内侍,姒纪转眸盯着他笑道:“此次你们功不可没,孤也该兑现承诺。”
说完先看向张德道:“日后除了负责婢女和太监内侍,宫内趣马,缀衣局,左右携仆,百司和庶府都交给由你统辖,孤拟设内务府,你为总管,直接听命于孤。”
张德眸光暗亮,日后王宫车马、衣物等一应财事调度使用全部都要经过他的手,他在内廷的权力与外朝总管文武百官的丞相也没什么区别,这已是内宫官职之极点,强掩心头激动,恭敬双膝跪在了地上领命:“臣接旨。”
姒纪让他起来,又看向那名内侍:“至于你,接替原来张德职位做太监首领……小尹,总管宫婢和太监。”
内侍原来不过一个毫无地位的小太监,一跃成了太监总管,满眼的欢喜掩都掩不住,竟不由得红了眼睛,感激涕零地伏拜在地,哽咽道:“奴才谢主隆恩。日后定尽心尽力办事,为陛下分忧,绝不辜负王上厚爱。”
姒纪展开了金色绸缎,笑垂眸提笔:“起来吧,明日早朝孤再宣旨。张德你下去与司礼一同操持两位先王的丧事。小尹,为孤磨墨。”
张德恭敬告退,内侍急忙站起走到了御书桌前,小心拿起墨条,边加水边磨着。
片刻后姒纪拟写好王旨,吹了吹,墨迹干后,他摈退了房内其他人,转眸看向内侍笑道:“有一事烦扰孤许久,你若能为孤办好,来日自有赏赐。”
内侍慌忙低头恭敬道:“为陛下分忧是奴才份内的事,不敢奢求赏赐,请陛下吩咐。”
姒纪道:“附耳过来。”
内侍贴近,姒纪冷沉道:“张德早有叛心,暗中与公子南勾结欲要加害于孤。你在两位先王下葬后一个月内除去张德,届时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便是你的。”
内侍不可置信张德竟会背叛,心头一凛,眸光中同时闪过一丝难以压抑得贪婪野心,便垂下了眸急忙忠心怒道:“王上对总管极尽恩宠,他竟不思感念,奴才定为王上解此心病。”
这一日很快过去,天色入了夜。
到子时时,碧渊住的宅子四周把守的禁卫军开始换岗,随后继续如戍卫王宫一般,十步一人,手执长戟伫立,视线敏锐注视着夜色中的一切,任何人等都王妄想悄然进入宅内。
却不料就在半个时辰后,所有的禁卫军竟然全部都昏迷,紧握着长戟的手未曾松开,便都软倒在了地上。
街巷中响起一声低沉的命令:“王上命令,杀了辛槐和所有下人,放夫人和那两名丫鬟离开。”
黑暗中的数人领命:“是。”
话音落下后,漆黑夜色中霎时响起了密密麻麻们的窸窣脚步声,在宅院围墙前急速移动。
片刻后,数名黑衣人身手利落翻墙而过,直奔最中央碧渊住的屋子。
最前面的黑衣人悄然用剑打开了房门,却不料猛然一把长剑携雷霆万钧之势夺命而至。
黑衣人震惊变了面色,他们的行动被人发现了么?陡一个侧身,险险避开,紧跟在他身后的人却是被划伤。
黑衣人急挥长剑反攻,漆黑的夜色中霎时刀剑交接声铿然作响,刺耳骇人至极。
院落后门处,一名小厮驾着马车停着,急焦对着跌跌撞撞急步而来的三人:“夫人,快!快!”
话音刚落,“在后门!不能让她逃出去!”一声提醒众人的尖锐声音响起。
黑暗中追杀的脚步声霎时奔来,越来越近。
小厮惊得面色苍白,见碧渊终于在两个丫鬟搀扶下到了,慌忙跳下马车,帮助他们三个赶紧上了马车,便急挥鞭子打在了马身上。马长嘶一声,拉着车便飞奔离开了后门。
马车内碧渊强抑声音的紧张:“去王宫觐见王上!”说着手指颤抖着捏紧了辛槐交给她的玉佩。
一刻后,王宫,桂长宫,殿门外内侍禀报的声音落下,宫内刷得灯火燃起,整个殿内外照得透亮,不到片刻,殿门开启,姒纪披着王袍匆匆走出,面有沉怒急色:“孤的命令是让你们直接将她带来桂长宫,怎是在辰启殿!立刻带孤去见。”
刚成了太监首领的内侍急忙在前引路,边走边私语告知:“夫人拿着辛卫臣的玉佩见到奴才后,便直言要去辰启殿,奴才看她面色苍白,受惊太过,一时想先安抚夫人,若直言带到桂长宫,亦不合礼数,只怕她多心防备王上,还请王上恕罪。”
姒纪闻言皱了皱眉,内侍所言却也有理,他操之过急,此事急不得,愠怒散去,到了辰启殿时,已经是满面温和,带着内侍和几名宫婢穿过为姒离设好的灵堂,便直直走到了卧房门口。
里面丫鬟心有余悸的声音传出:“幸好辛卫臣听到了动静,提前通知夫人,否则我们现在……”
“昔阳!”一声阻止声压抑传出,名唤昔阳的丫鬟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名丫鬟低柔的劝慰声音继续传出:“如今入了宫,有王上庇佑,夫人和孩子便安全了,稍微歇会儿吧。辛卫臣武艺高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来见夫人。”
话音刚刚落下,碧渊沙哑凄婉担忧的嗓音传出:“昔蕊,卫臣武艺再高,只有一人,如何是那些人对手……”
名唤昔阳的婢女还是止不住又出了声:“禁卫军武艺亦非凡俗,怎会那般轻易让那些人就进去?”
姒纪听到这里,双眸一闪,伸手推开了门。
正靠坐在姒离床上的碧渊面色明显一惊,带些紧张慌乱刷得抬眸望去,手指紧紧攥着覆盖在腰间的锦被,却不料是他才微微放松下来,掀开薄被,便要下地行礼。
姒纪当即皱眉看向旁边的丫鬟下令:“扶夫人躺下!夫人受惊,不必多礼。”
昔阳和昔蕊急忙去扶住碧渊阻止,一人拿起薄被重新覆盖在她腰间。
碧渊见他如此体念,靠坐在床上强忍在眼底的泪水流了下来,沙哑低语:“王上仁厚,碧渊谢过王上。”
姒纪叹息一声停步在距离床前三步:“孤考虑不周,禁卫军亦保护不力,才害得夫人今夜受惊。孤已让禁卫军统领率人去宅院救辛槐,夫人安心。”
说着顿了顿,他双手负在背后,拧紧了眉心,冷沉道:“若知今日,孤昨日便该将你接入宫中保护起来。先王已去,你腹中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有闪失,孤如何对得起他。”
一旁的昔阳咬了咬唇,不由大着胆子愤愤道:“不知是什么人要加害于夫人?夫人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碍着他们了。”
碧渊闻言怔怔抬手抚在腹上,苦笑涩然低语:“他们想杀得不是我,是先王的孩子。”
姒纪闻言沉默半晌后凝在她面上,叹息道:“照常理推断,他们并非要杀夫人,只是想挟持夫人,待来日王子诞下后作为人质,来与孤交涉。”
碧渊怔了一怔,含泪得双眸泪落得越发厉害:“我只要这孩子做个寻常百姓平安喜乐一生,没有半分野心要让他继承王位,他们为何不放过我们母子?”
姒纪闻言眸底精芒暗暗一闪,沉叹道:“世上野心之人无数,夫人没有,不代表他们没有,先王的子嗣,反对孤的那些人若能扶持登位,来日便会受益无穷。孤已言明来日王子诞下,必让出此位,他们如此阴谋行事,纯属扰乱朝纲,用心不正,姒国正是用人之际,孤本想着再等待数月,让他们改邪归正,如今情形,竟险些伤了夫人和先王子嗣,孤是不能再继续容忍他们了。”
碧渊听了抿紧了唇,一言未发,只默默得垂泪不止。
昔阳昔蕊毫无办法,只能拿着绢帕为她拭着。
姒纪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微散开的领口若隐若现内中白皙的肌肤,心头难以抑制一悸,喉头微动,袖袍中双手握了握拳,来日方长,他须缓缓图之,闪了闪眸后,启唇低沉劝慰道:“夫人安心在宫中住着,其他事都不必操心,这是先王当初的寝殿,日后一应生活器用皆比照正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传丫鬟来告知孤。”
说完后,他传唤的太医令背着药箱匆匆从府邸来到,姒纪当即转眸看向进入的陆云:“去看看夫人身子如何,今夜受惊,可否动了胎气?”
陆云恭敬领命,走到床边让碧渊伸出了手按着,碧渊还湿红的双眸紧张凝着他,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流光暗示他。
陆云注意到,眸光微凝轻轻颔首,不动声色继续凝神感知脉象。
片刻后,收回了手,陆云面上浮现一丝淡笑,安慰看着她道:“孩子无碍,只是夫人必须要尽快安下神来,一会儿臣开副安神的药方煎药让夫人喝了,便可入睡。”
碧渊放了心,强压回眼泪,手指回按在腹上,点了点头涩笑道:“妾定遵太医令嘱咐。”
一旁未发现他们暗通消息的姒纪笑道:“既有太医令的话,夫人可以彻底安心了,孤也可放心离开,服过药后早些安置。”
碧渊感激微红面,温婉凝视他启唇:“妾有王上庇护,心已是安了,日后便叨扰王上,暂先在宫中住着,待安全了妾再出宫。”
姒纪凝沉淡笑,未说什么,转身看向陆云:“今夜你不必回去了,便留在辰启宫偏殿,若夫人夜里有何需要,也可及时诊断。”
陆云弯腰:“是,臣遵旨。”
姒纪随后留下了部分宫婢,便带着内侍和手下返回了桂长宫,陆云亲自去煎药。
他端着药碗回来时,昔阳和昔蕊以碧渊不喜人多,将那些婢女遣出,让在外面等着侍候。
碧渊阖了阖眸,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平和接过陆云手中的碗,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入宫来助王上。”
陆云素来刚沉的面上露出了冷愠,他自城门口辛槐出现便一直忍到现在:“你们现在无异于羊入虎口,纯粹再坏王上大事,姒纪对你如今是势在必得,王上来日行事不得不顾忌你的安全,他将制肘的人全部弄出宫外安全保护起来,就是不想有所牵制。你们,糊涂!”
她是商玄的人,任何人可以出意外,王上为了姒国,却绝不能让她出事。
碧渊闻言讽刺一笑,柔婉得面上现出了几许冷傲:“姒纪他还不配,妾也不可能坏了王上的计划。”
说完美目流光柔转,一丝掩藏的温柔闪过后,平静笑看陆云:“太医令莫急,妾和辛槐入宫,只因一人要幕后帮助王上,绝不会坏了王上计划。陆医令若能答应妾暂时保守秘密,不让王上知晓,妾便说出此人是谁。”
陆云心头震了下,暗中助王上?是什么人竟能让辛槐违背王令行事,还让碧渊如此信服?皱了眉,沉默片刻后,冷沉启唇:“何人?”
☆、第48章 姒离醒来
碧渊微俯身贴近了他耳旁;启唇一字一字道:“是商国三王子;公子玄。他已秘密来了姒国;正在凤苏府邸隐秘居住。”
陆云沉冷的面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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