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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生存手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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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纪恒一惊。
  
  阿芸生产后脱力,昏睡了好几日。期间太医用了不少方法都没让她醒过来。他守在她身边,听她在睡梦中呢喃他的名字。
  
  她醒过来了,他心中欢喜无限。然而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却让他听不明白。
  
  谢凌云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是你师弟要你来娶我吗?”
  
  纪恒这回听明白了,可他哪里来的师弟?他要娶她,是他自己的主意,跟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此刻皇后娘娘醒来,宫人早唤了在外守候的太医来诊脉。
  
  纪恒站在一侧,听阿芸身体无大碍,才悄然松一口气。他轻声问妻子:“阿芸,你要不要看看孩子?”
  
  谢凌云于太医诊脉之际慢慢恢复了意识,她为自己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而羞愧。想到孩子,她精神一震,点了点头:“好。”
  
  她已经有孩子了呢。
  
  很快有奶娘抱了小皇子过来。
  
  谢凌云坐起来,伸手就要去抱。纪恒忙拿了引枕给她垫着,轻声道:“你小心一些。”
  
  第一回抱了孩子在怀中,这感觉对谢凌云而言,甚是新奇。
  
  她竟然有了孩子,这是她的孩子。
  
  “你瞧,他的眼睛像你……嘴巴像我。”纪恒也坐在她身侧,手臂一伸,像是把他们母子揽进了怀中。
  
  谢凌云看不出孩子五官更像谁些,只是这个小小的人儿在她眼中可爱极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也不看纪恒,只轻声说了一句:“嗯。”
  
  她看着孩子,纪恒看着她。
  
  纪恒忽道:“对了,父皇说,这孩子小名叫天天就挺好的……”
  
  但是叫辰辰就不大合适了。纪恒的长兄,如今已成庶人的纪忱同辰谐音,即使是乳名,父皇也不会愿意。
  
  听他这么一说,谢凌云倒想起来了。她想起之前同纪恒讨论过孩子的乳名,也想起自己前世种种以及那些真假难辨的梦。
  
  见妻子神情恍惚,纪恒微微一怔,忙问:“怎么了?你不喜欢?”
  
  谢凌云摇了摇头:“没有。”她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纪恒,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好啊。”纪恒点头。
  
  奶娘将睡熟的天天抱走,纪恒挥手让宫人退下。
  
  谢凌云这才缓缓说道:“纪恒,我方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嗯?什么梦?”纪恒好奇,是什么梦能让她呢喃他的名字。
  
  妻子的神情有些异样,她眼神幽深,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向远方。纪恒不大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笑一笑,试图调节一下气氛:“难道你梦到九天玄女娘娘教你功夫?”
  
  谢凌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是学功夫,但不是九天玄女娘娘……纪恒,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纪恒神情一凛:“什么?!”
  
  不等妻子开口,他就又道:“其实,你不想说也没事的。你不用为难自己。”
  
  他一直知道她有秘密,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不是不好奇,只是他怕两人会因此生嫌隙。
  
  谢凌云笑了笑 :“不为难。我既然想告诉你,那就没什么为难的。只是……”她声音渐低,“纪恒,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得给我保密。”
  
  纪恒一笑:“那是自然。”
  
  她想说,他当然洗耳恭听。既是秘密,他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谢凌云定了定神,给自己添了些勇气,才慢悠悠道:“我想我可能有我上辈子的记忆……”
  
  纪恒向来是不信鬼神的,对前世轮回之语也不放在心上。听妻子说这么一句时,他脸上犹挂着清浅的笑意,仿佛在听一个神奇故事。
  
  ——他还记得他先时看到的《铿锵红颜》,说阿芸是九天玄女的弟子。
  
  谢凌云瞧他一眼,续道:“那是一个叫大兴的朝代,官府的掌控力不大,江湖里有门派,有世家,影响都很大。纪恒,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江湖。我自小长在一个叫天辰派的门派里……”
  
  再次听到“天辰派”,纪恒神色微变,微微有些异样。他还记得那些旧事。
  
  谢凌云又道:“我是个孤儿,被我师父捡了回去,他教我武艺,对我很好。对了,纪恒,我那时也姓谢,名字是凌云……”
  
  纪恒心里一咯噔,武艺、凌云……
  
  谢凌云说的不多,只简单说了一下前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武功,其余的并未多说。甚至是自己的死,都没有提及。
  
  而纪恒心里却是思绪万千。他一时想到先前种种疑点这回皆可解释,一时想到那次在西山泉边,她讲的故事。他忽然福至心灵,颤声问:“是给人打死的么?”
  
  “什么?”谢凌云愣了愣,自嘲一笑,“啊……是,是给人打死的。”她觑着纪恒神色,看他目露疼惜之色,心中一暖,伸手握了纪恒的手,慢悠悠道:“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嗯?”纪恒不解。
  
  谢凌云低声道:“我可能差一点,就能看见你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纪恒皱眉:“什么意思?”
  
  谢凌云只笑了一笑,并不解释。她都搞不懂的事情,又怎么能向他解释明白?
  
  “纪恒,像梦一样。那些事现在想想,就像梦一样……”谢凌云轻声说着。
  
  身为谢芸这十多年,她都有种莫名的游离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比起谢芸,她更愿意以谢凌云自居。
  
  这回生产,鬼门关走一遭,又做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梦,她开始打算把前世的记忆当成一个美好而久远的梦。
  
  这是她第一回说出自己的秘密,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原本她以为这很难说出口,没想到真正讲出来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她对纪恒说:“你若信了呢,就信。若不信呢,就当成是一个奇怪的故事好了……”
  
  纪恒却抱了她,将头抵在她肩窝,轻声道:“真也好,梦也罢,我都和你一处……”
  
  老实说,不管那是不是前世,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只不过,她讲述那些,让他对她多了些了解。
  
  她为什么会武功,她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对谢凌云的话,纪恒基本上是相信的。因为她很少骗他,这种事情,她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可是,不管她是谢芸,还是谢凌云,这辈子她都是他的妻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秘密说出来后,谢凌云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摸一摸纪恒的头,笑道:“不过,说起来,我也做过其他的梦。”
  
  “嗯?”纪恒抬头,“什么?”
  
  谢凌云笑嘻嘻的,干脆说起之前做的稀奇古怪的梦:“我梦见我师父没死,我也没死。我师父说给我安排了一桩亲事,我不愿意,就收拾了行囊,偷偷溜下山。对了,我是女扮男装的,我还救了一个人。你猜那个人是谁?”
  
  “谁?”纪恒很配合。
  
  “哈哈,那个男扮女装的人,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啊,还说非要以身相许,吓死我了……”
  
  纪恒有些想笑,却肃了神色:“怎么?我要以身相许,你还觉得很可怕?要吓死了?”
  
  “不是,不是,那不是做梦么……”谢凌云连忙摆手。而且,重点是男扮女装啊。
  
  纪恒哼了一声:“做梦也不该这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哦,那我下回做梦时,就梦见我死乞白赖非要嫁你不可。”谢凌云这会儿来了精神。
  
  纪恒很满意,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
  
  在听这个梦之前,纪恒对阿芸所讲的前世还信了八。九分。听完她的梦后,他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那是她做的梦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真也好,梦也好,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
  
  他只知道,她是他的阿芸。
  
  纪恒发现,阿芸在讲了她的秘密后,对他更加亲近了,毫无隔阂,毫无保留。这让他很欢喜。
  
  谢凌云生下孩子后,母亲薛氏进宫探望。谢凌云看见母亲,心里高兴:“阿娘,我好想你啊。”
  
  薛氏却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说这话。”她本来是要行国礼的,可是女儿这话让她一时之间把原本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谢凌云一笑:“别说做母亲,就是做了祖母,这话也说得。难道做了母亲,就不是阿娘的女儿了么?”
  
  薛氏笑着摇头,终究是没再反驳。
  
  奶娘抱了小皇子来,薛氏亲自抱了外孙,胸腔中溢满慈爱之情,她对女儿说道:“他像你少一些,估计是更像陛下了。”
  
  谢凌云下意识否认:“也不是,天天眼睛像我。”可惜天天现在睡得熟,眼睛紧闭着,无法证明她的话。
  
  薛氏瞧她一眼,没有同她争辩。
  
  谢凌云又道:“天天性子好,不哭也不闹。带着很省心,这点也像我。”
  
  她听说纪恒小时候脾气大的很,经常哭闹不止。还好天天不像他。天天这孩子,饿了就吃,吃饱就睡。
  
  薛氏故意道:“呦呦,也不知羞,你哪里性子好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知道?”
  
  谢凌云笑了笑,没告诉阿娘。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还真知道。
  
  怕扰了天天睡觉,谢凌云教奶娘将天天抱走。
  
  薛氏这才轻声细语问起女儿近况,互道别离之情。
  
  看着女儿,薛氏心中感叹,阿芸生了孩子,眉目间的稚气终于褪去,说话行事也较之前沉稳。兴许真的是长大了吧。
  
  说起来,这孩子的确是命好。因着会武功,进了东宫,做了太子妃,后来又成为皇后。出格的事情没少做,却一直有人护着。
  
  薛氏轻叹一声:“阿芸,陛下待你好,你切不可恃宠而骄。人呐,要知足。”
  
  她心想,阿芸如今贵为皇后,又生下嫡长子,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就能一世无忧。怕只怕,人心不足。她自然知道阿芸的性子,但她还是不能全然放心。
  
  谢凌云觉得奇怪,口中却道:“阿娘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恃宠而骄是什么?她并不认为纪恒对她的感情是帝王恩宠。比起书上所说的帝后和谐,她觉得他们更像是平凡的夫妻。——或许还不一样,就目前而言,纪恒没有别的女人。
  
  薛氏看着女儿,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开口说道:“阿芸,还有一桩事,是关于谢萱的亲事。”
  
  “嗯?”谢凌云一愣,“她的亲事怎么了?”
  
  她记得谢萱当日请了休书,自行下堂,就住在忠靖侯府。有人来提亲么?
  
  谢凌云想了想:“若是有合适的,她也愿意的话,就再嫁吧。她也年轻,没必要就这么守一辈子……”
  
  她成亲后,在宫里,后来又曾上战场,教人武艺……如今生了孩子,一些旧事,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谢萱当初不甘不愿嫁到孙家,想尽办法要逃离。如今若是有别的路,那未尝不能试一试。
  
  薛氏一阵踌躇,轻声道:“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只是这其中又有一桩难事。这两年,也有几户人家来求娶,其中也有还不错的。可她都不大愿意……”
  
  谢凌云好奇:“都是谁家的?”
  
  “你不知道,那陈老二家里、还有高家……”薛氏说了几户人家,“可她都不愿意的。她眼界高,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
  
  谢凌云“唔”了一声:“这事不好勉强的,总归要她也愿意的。”
  
  她还记得谢萱两次绝食拒婚。
  
  “阿娘就不要管了。”谢凌云道,“可能是她的缘分还没到吧。”
  
  薛氏动动唇,半晌点了点头:“嗯。”
  
  ——原本她还想过,让阿芸下旨指个婚事就是了,最好指给陈家。因为当年谢律随便定下的陈家和谢家的婚事如今还盘亘在她心头,教她不安。别人倒也罢了,让儿还小呢。
  
  但是看阿芸的反应,好像不想插手此事。她也就不好再提起。
  
  罢了,罢了,左右陈二老爷年纪大了,恐怕也生不了女儿了。
  
  至于谢萱,忠靖侯府家大业大,还是能养得起她的。
  
  薛氏略坐一坐后离去。
  
  晚间,纪恒问谢凌云:“正月初一,要命妇觐见么?”
  
  谢凌云一怔,心说纪恒登基第一年,即将改元,正月初一命妇觐见,确实是大事。
  
  “不过,你届时刚出月子,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纪恒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其实,有些祖宗留下的规矩,也不是非要遵守不可。你要是不耐烦见她们,今年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见了完结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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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怪异

  纪恒说这话时; 有些微不自在。他当日曾说过; 不会以规矩束缚她。如今问她这个问题; 倒像是逼迫命令她一般。
  
  “今年就不见?”谢凌云心念微动,她细想着纪恒的话,这种事情其实是没法避免的吧?
  
  纪恒跟她商量; 说如果不耐烦,可以不去。可他心里是想让她去的吧?
  
  谢凌云想了一想; 小声问道:“你想我去么?”不等纪恒回答; 她自己便续道:“今年不见的话,明年也要见的,是么?”
  
  她知道这个规矩; 无非就是皇后在正月初一接受一品命妇的觐见,然后设宴款待命妇们; 期间也说不上几句话。
  
  谢凌云自己对这些不大感兴趣; 可她不想教纪恒为难。她知道纪恒为她做了很多; 也帮她推掉了不少她不喜欢的事情。这种事又不是很难; 如果纪恒想她做,那她做就是了。
  
  他为她付出了很多;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感情这种事情; 说到底是相互的。
  
  纪恒“唔”了一声; 轻声道:“等你身体好了,见一见,走个过场就行。不过,若是实在不想见的话; 就找个借口推了吧。反正,初一命妇觐见,好久都没进行过了……”
  
  他祖母早逝,母亲早逝,之前几十年都没有皇后,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恐怕那些命妇们也未必愿意正月初一换上诰命服饰,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今日是有人跟他提起了这桩事,他才想起来了,按理她该出现,可他不想勉强她。明明答应过她的。
  
  谢凌云却笑了:“那怎么行?什么走过场?你看我像是走过场的人吗?至少不能丢了你的面子,也不能丢了我的面子。要做呢,就要做好……”顿了一顿,她又说道:“正好,到时候,我也出了月子,见一见大家。我一直不见客,其实也挺闷的……”
  
  纪恒意外于她的话,他又惊又喜,眉眼轻扬,心情很好:“说的是,我的阿芸这么好看,是该让她们看看。”
  
  “好看什么?”谢凌云嗔道,“一点都不好看。”
  
  “谁说的?九天玄女娘娘的徒弟,哪里丑了……”纪恒微笑着反驳。
  
  他看着谢凌云,哪怕她此刻还在月子里,不施脂粉,他也觉得她美极了,身上似乎是在发光。
  
  她方才回答说她愿意去接受命妇们的觐见。他自是欣喜,原本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她的同意在他看来,像是在为他而退让,是为他着想。
  
  他心疼这样的阿芸,也喜欢这样的阿芸。
  
  谢凌云不知道纪恒的心思,更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会让他思绪万千。只是日子总是要过的,在她心里有了纪恒以后,她在做事时,就愿意替纪恒考量。
  
  有时想想,她也觉得好笑。明明当初她说着要自由,不要规矩。怎么嫁给纪恒以后,自由倒是有自由了,只是规矩的话,可也的确守规矩了。
  
  月子难熬,然而真正出了月子之后,时间就像缩短了一般,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一。
  
  谢凌云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去见一品命妇们。
  
  说来她也曾在正月初一随祖母进宫参加过石贵妃设的宴会。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当时她还是宴上唯二的非一品命妇,现下竟然成了主人。
  
  她不禁心生唏嘘。
  
  今日该有的规矩,谢凌云事先都熟悉过,接见命妇,落落大方,倒也不出差错。——不过,她如今是皇后,即使真有点小差池,也无人追究怪罪。
  
  宴会结束,命妇散去后,谢凌云回了寝宫,在宫人的帮助下,自行褪去钗环,换上轻便的衣裳。
  
  她轻轻叹一口气,心说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不是么?
  
  她在宫中不大管事,需要她这个皇后出面的时候也不多。——没嫁给纪恒以前,她还担心过自己无法胜任皇后。可是真成亲了,纪恒继位了,她发现她要做的事情似乎并不多。
  
  宫中主子不多,而且诸事有女官,有嬷嬷,她平时也不用多管。
  
  好像也不难,是不是?
  
  然而,纪恒却对她今日之举大加赞扬,仿佛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谢凌云只得道:“嗯,那你放心,我以后其他方面也会做好,会像那些贤后看齐,至少要做合格。”
  
  至少不能教纪恒难堪失望。
  
  纪恒却摇了摇头,笑道:“阿芸,你不必想太多,你做的很好了。而且,你有很多是那些贤后们也做不到的……”
  
  “嗯?”
  
  纪恒一笑,低声说道:“你忘了父皇那日的夸赞么?你有大贤德,和她们都不同。”
  
  这两天,他也在想,阿芸本来就是特别的,无需强求她跟别人一样。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她武艺惊人,能授人武艺,能立下军功。这都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这些,足可以弥补她其他方面的一些不足了。
  
  他还是希望她能快乐些,能顺着自己的心意。
  
  毕竟,他当日答应过她的,不会给她束缚。
  
  纪恒揽着妻子的肩,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
  
  谢凌云倚在他怀里,心里想的却是,或许,这就是阿娘说的,夫妻之间要互相体谅,互相理解?
  
  她想为自己、为纪恒做些什么,纪恒却想着要她自由快乐。她心底蓦地一软,脑袋一低,回身抱住了纪恒。
  
  “怎么了?”纪恒一愣,不大理解她这一举动。
  
  谢凌云声音极低:“纪恒,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离不开你啊……”
  
  没人的时候,她越来越习惯于这些直白的告白,而纪恒每每听了都是一阵心潮澎湃。
  
  纪恒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好一会儿才道:“我也是。”
  
  他手上渐渐用力,轻轻低了头,准备去寻她的唇,却听宫人道:“皇上,娘娘,小殿下醒了,正哭呢……”
  
  “啊?”谢凌云一惊,下意识推开纪恒,站起身来,“怎么哭了?”
  
  她的孩子脾气很好,同她小时候特别相像,极是乖巧,很少哭的。
  
  这时奶娘抱了天天过来,谢凌云忙接在怀中,见孩子哭声已止,但面上仍带着泪珠,不免心疼。
  
  她轻轻拍孩子,柔声哄着。
  
  奶娘在一旁,脸上堆着笑:“小殿下方才是饿了,吃了奶,就好多了。这不,娘娘一抱啊,就更乖巧了。”
  
  谢凌云只笑了一笑,并没有接话。
  
  纪恒接了一句:“确实。”——他听说他小时候很闹人,可没儿子这般懂事。
  
  待天天睡着,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奶娘轻手轻脚抱了小皇子去休息。
  
  纪恒这才又说道:“不早了,咱们也该歇了。”
  
  谢凌云嗯了一声,自去洗漱收拾。
  
  时光流转的极快,这一年春,礼部尚书再一次诚恳建议皇帝选秀以充实后宫。
  
  这一回,尚书大人不提朝堂,只称该选有贤德的女子辅在君王之侧,这也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纪恒对此颇为厌烦,又不好发作。于是,他只回道,选秀劳民伤财,不如将这银钱省下来,充实国库。
  
  比起后宫,他更希望国库可以充实一些。
  
  后来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很排斥选秀,俨然一副对女色不感兴趣的样子。若非后宫里早早储着一位皇后,大伙儿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近女色了。
  
  咦,说起来这位皇后娘娘,大伙儿不免又有新的想法。这皇后娘娘可是上得战场,力能扛鼎之人。莫非是皇帝惧内?
  
  嘿,一国之君也惧内,不免让人笑话。
  
  皇帝惧内,这可要不得。前朝就有皇帝惧内,不敢随便宠幸其他女人。而且因为那个皇后偏爱某一位皇子,还影响了储君的废立,几乎动摇了国本。
  
  民间百姓惧内,不过当个笑话,大伙儿笑一笑就过去了。但是皇帝惧内,可就不得了了啊。
  
  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可都是能动摇国本,殃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啊。
  
  一时之间,还真有臣子上折子,言之凿凿,帝王之爱,在博而不在专。皇后是一国之母,可敬而不可宠……前朝旧事万万不可在本朝上演啊!
  
  纪恒看着奏折,内心一阵无力。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只是不想纳妃,怎么就跟他要毁掉江山社稷一般?
  
  阿芸虽然是三品昭勇将军,可阿芸又对朝政不感兴趣。他也没有提拔、重用谢家,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动摇国本,威胁社稷……
  
  这些人还真敢想!
  
  纪恒微怒,留中不发。他固然知道帝王无家事,但是整日里只知道盯着他后宫那点事儿的朝臣们,只能说太闲了。
  
  在朝堂上暗暗敲打一番,寻一些事情给他们做,他们还真闲了一段时日。
  
  纪恒暂时松了口气,得想个好法子,最好一劳永逸才是。
  
  谢凌云知道这些,已经是月余以后了。她也不避嫌疑,直接向纪恒求证:“纪恒,真的有不少人劝你选秀吗?”
  
  “唔,也不算很多。”见周围并无外人,纪恒也随意一些,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嫩嫩的,滑滑的,他爱不释手,“有那么几个。也是奇怪,他们家里又没有适龄的姑娘,这般热衷于此事做什么?”
  
  谢凌云“哦”一声,随口道:“可能闲着没事呗。”
  
  比起那些大臣,她更在乎的是纪恒的态度。她知道纪恒重诺,也知道纪恒在乎她。纪恒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甜甜的。
  
  纪恒松开了捏着她脸的手,颇为赞同地道:“是,的确是太闲了,他们。”
  
  谢凌云笑了一笑,轻轻踮起脚尖,在纪恒唇上印下一吻:“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不闲。”
  
  “嗯?”纪恒挑眉,“你是在暗示我么?”
  
  谢凌云红了脸,摆手:“没有,没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然而,纪恒却扼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暧昧:“阿芸,好阿芸,我把那些都拦下来,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谢凌云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有啊,有啊,纪恒言而有信,一言九鼎,是大大的好人。”
  
  纪恒又好奇又好笑,口中却一本正经道:“今晚咱们继续练习点穴吧”
  
  谢凌云脸颊发烫,朝霞喷薄而出。她自是知道纪恒什么意思,她不开口,也没任何动作。
  
  “嗯?”纪恒轻轻推了推她,“阿芸?”
  
  谢凌云斜了他一眼,然而她面如朝霞,端丽明媚,无一丝威胁之态,反倒更添妩媚,自然也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不过,她终究是点了点头。
  
  ……
  
  谢凌云不大喜欢那群没事就盯着后宫找茬的大臣,她想不明白,明明她当日立下大功时,他们夸赞她也不乏溢美之词。怎么纪恒不同意选秀,他们就一股脑认为是她在从中作梗?
  
  她能说她在成亲以后,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胁迫过纪恒么?是纪恒信守承诺,而非她暗地搅和。——虽然她的确善妒,无容人之量。
  
  秋天时,太上皇帝要去围场狩猎,他练了几年的功夫,自认为已经小有所成,不惧豺狼虎豹,可以在围场大展身手。
  
  原本太上皇帝只想带几个随从前去,谁知此事竟给襄城公主知道了。襄城公主一阵撒娇卖乖,也要跟着同去。
  
  襄城公主也去,那自然要再多带些人手了。
  
  随行人员有些多,多到纪恒也知道了,他看近日不大忙碌,能抽。出身来,心想不如带上阿芸,也闲散一天。
  
  太上皇帝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然道:“你既然也想去,那不如带上一干朝臣,算是君臣同乐。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
  
  秋季狩猎,在本朝也算是旧俗了,并不新奇。
  
  纪恒略一寻思,点了点头。
  
  ……
  
  听说要去围场狩猎,谢凌云颇为兴奋。她虽然习武,可还真没打猎过。上辈子听人说过,武林中人有打野鸡、打野兔、甚至是打野猪的,甚是艳羡。没想到她自己也有打猎的机会。
  
  “你要带着大臣们一起去么?”谢凌云忽然想起此事。
  
  纪恒点头:“嗯。怎么?”他心想,她是不是不大高兴。他略一沉吟,说道:“这回先去看看,你如果喜欢的话,改日咱们再去,只咱们两个,再无旁人的。”
  
  谢凌云摆手:“我不是说这个啊……”
  
  她搜寻出自己昭勇将军的三品武将官服来,笑道:“既是同众位大人们一起,我就应该做我的昭勇将军才是啊。”
  
  纪恒神情微滞,得,她还记得她的昭勇将军呢。
  
  他想了一想:“随你,反正是去打猎,你看什么方便,就穿什么好了。”
  
  什么方便?比起皇后的服饰,自然是这官服方便了。
  
  谢凌云对即将到来的狩猎期待万分。
  
  这日,秋高气爽。
  
  谢凌云带着若干宫人、天天和奶娘虽纪恒一同出发。
  
  围场中的猎物长的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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