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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生存手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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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进人群,这时正有人在灯谜。围观的人群,显然是在看他猜。

    谢凌云也饶有兴趣,想凑热闹。

    那人大声道:“这我知道,是当归!是当归!”

    这声音甚是熟悉,谢凌云下意识看向那人,愣了一愣,就往谢怀良身后躲。

    然而那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她,露齿一笑,竟朝他们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з^)…☆么么哒~(^з^)…☆么么哒~(^з^)…☆

    可能还有一更?

 第84章 荷包

    谢凌云暗说不好; 难不成他也认出了她?

    她如今戴着冪篱,穿着女装,还是在夜间灯下,他竟也认得出她?

    一个个的; 都眼神了得啊!

    那人越走越近,谢凌云一颗心砰砰直跳,心想; 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薛壮士,就说他认错人了。

    “谢老弟; 你也在这里啊?”那人开口了。

    谢凌云呆了一呆,谢老弟?不是喊她么?

    却听谢怀良答道:“王兄; 好巧啊; 竟在此地碰见你。”

    “是啊,今日放假; 我出来转转; 没想到竟看见你; 还真是缘分。我姑姑姑父可好?”

    谢怀良笑道:“好,大伯和大伯母一切都好。”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谢凌云的大伯母王氏的娘家侄子; 京畿大营的偏将王锐。

    王锐前些日子一直在军营里; 接触的也都是军中同袍; 今日乍逢熟人,不免欣喜。他本来不善猜谜,磕磕绊绊猜出来几个。如今看见了熟人; 就把灯谜抛到了一边,来跟谢怀良打招呼。

    谢怀良看到他也很意外,待要细谈,忽然想起小堂妹来,他心里一慌,环视四周,见阿芸竟然不知何时躲在了自己身后。

    他又好气又好笑,侧身道:“阿芸,你不要躲了。”

    他心想,阿芸真守规矩,见了陌生男子,就避在一旁。

    王锐笑问:“这是谁?你私藏的佳人是不是?”

    他可知道,上元节是幽会的好时候。可惜他没相好,不然也带着一起看花灯。

    谢怀良肃然道:“不要胡说,这是我堂妹。”

    皇上圣旨已下,他的堂妹阿芸会入主东宫。想必王锐该知道这是谁了。

    然而王锐却只点一点头:“堂妹啊……”

    他有些失望,堂妹的话就算了,要是表妹,那肯定有猫腻。

    他们在京畿大营,有时也会议论女人,他知道表哥表妹最是暧昧。

    下一刻,谢怀良就对谢凌云介绍道:“阿芸,这是王家表哥。”

    谢凌云福了福身,细声细气:“表哥。”

    王锐身子一抖,刚说表哥表妹暧昧,这就来了一个表妹?

    因着这声软软的表哥,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像模像样地还礼:“表妹好。”

    就这多看的两眼,教他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这个表妹是不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表妹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谢怀良当即横了他一眼,沉了脸,说道:“这可是胡说了!你何曾见过她?”

    王锐不大服气,又多看了几眼。他看不清脸,可这身形,的确很熟悉啊。

    “她戴着东西,我看不清脸……”王锐心说,要是取下冪篱,他一准能认出来!

    他见过的女人也不多,他想,兴许是什么时候,他去看望姑母,瞧见了呢。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谢凌云却渐渐松了口气,王锐此人与别人不大一样,性子直,心眼儿少。不会猜到她身上的。

    谢怀良不欲搭理王锐,转而对小堂妹道:“你不是要猜谜吗?快些猜,我也能帮你。”

    谢凌云点一点头,也不想因为王锐而影响心情。她轻声道:“我先猜,猜不到你再帮我。”

    谢怀良点头答应,心里有些奇怪,看见王锐以后,阿芸的声音低了很多。她的声音本就甜美,降低声音后,更添一层柔媚。

    她在那边猜灯谜,谢怀良却觉得不大对劲儿。小堂妹不该是这样的,阿芸不是威武雄壮吗?怎么见了王锐声音都低了三分?

    他看看王锐高大的身形,心中忽然不安起来。难道,莫非,阿芸看上了王锐?啊呀,这可不好。

    阿芸是定了婚的人,怎么能看上王锐呢?虽然说这王锐看着也挺雄健,但是……不可以啊!

    如果只是一般定亲也就罢了,阿芸定下的还是东宫太子,这怎么行?

    谢怀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再看看王锐,这个登徒子,竟然也在看阿芸?

    看!看!教你看!

    王锐正盯着“谢表妹”的背影沉思,谢怀良却挡在了他身前,笑道:“王兄,不去看灯?”

    “在看啊!”王锐不解,要是不看灯,他来这儿干什么?吹冷风啊!

    谢怀良点头,正色道:“你瞧那盏,并蒂荷花,多好看。那盏,金鸡报晓,也好看……”

    王锐附和:“说的是。”

    在军营待的久了,随便一种花灯,他都觉得甚美。

    谢怀良有心转移王锐的注意力,而谢凌云正猜谜猜的欢。

    这里很多灯谜,都是她以前见过的,答案也熟悉。看一眼,就能说出答案来。偶尔有不知道的,想一会儿,也能猜出一二。

    她衣饰华贵,戴着冪篱,声音娇柔动听。围观的人知道她必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就有自恃风流有才的,在她犯难时出言提醒。

    然而那摊主却叫道:“旁人不许帮忙!”

    这小姑娘都猜出很多了,再有旁人帮忙,那可不行!

    谢凌云笑笑,忙道:“好好好,我自己来。”

    可她耳聪目明,旁人的低声提醒,她亦能听到。

    这摊主的要求是,猜中二十个灯谜,可获得二十个花灯。

    谢凌云勉强得了二十个,按说就该拿着花灯走。可她今日主要是为了猜谜,花灯倒在其次,何况,她也拿不了这么多。

    摊主正苦了脸,要给谢凌云灯。

    谢凌云摆手笑道:“有的不是我猜的,不作数。我出钱买几个吧!”

    她说着就去掏银钱。但是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将银钱递给了摊主。

    她看见一只手白皙修长,在灯光下甚是好看。

    那手的主人笑道:“我来付钱吧!”

    这声音,她异常熟悉。她回头看向那人,动了动唇:“纪恒。”

    纪恒一身常服,风神俊朗,冲她笑了一笑,轻声道:“你让我好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声音里竟含着淡淡的委屈?

    谢凌云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认出她了。

    他走近她,笑了一笑:“你说呢?”

    谢凌云偏了头,一瞥眼,看见他腰间坠着的荷包,正是她做的那个。她心底蓦地生出一丝喜意来。

    得知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重视,她很有成就感。

    她戴着冪篱,纪恒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视线,他能察觉到。他心里欢喜,低声道:“我很喜欢。阿芸,你今日约我赏灯猜谜,你说话不能不作数……”

    她果真给了他荷包,还暗示他一起赏灯猜谜。名分定了以后,她似乎热情了很多。

    谢凌云呆了一呆:“我什么时候……”

    啊,她想起来了,她跟那小太监说的话。可她明明说的是她自己要猜谜,哪里是约他了?

    说话间,摊主插口:“姑娘,要哪盏灯?”

    谢凌云瞧着都很精致,难以抉择。

    纪恒笑道:“喜欢什么就拿,反正我出钱。”

    谢凌云点头,有道理。她干脆指了好几个。

    她接过第一个,先递给了纪恒:“这个给你,喜欢吗?”

    纪恒今日送了她一盏花灯,礼尚往来,她该还一盏才是。而且,这钱还是他出的。

    见她送的也是兔子花灯,纪恒心里一喜,低声道:“倒是一对儿。”

    她很细心,记得他今日送给她的是兔子花灯。

    谢凌云又接了两盏,回头招呼谢怀良:“七哥,给你灯!”

    谢怀良正在分散王锐的注意力,猛听得堂妹呼唤,愣了一愣,刚要接灯,却看见了一旁的纪恒。

    他见过太子一次,那回太惊险,他印象深刻。这时灯下一看,就认了出来。

    “太……”

    纪恒摆手:“七哥。”

    这声“七哥”叫谢怀良身体一抖,继而意识到太子一身常服,不能暴露身份。

    他尴尬地笑笑,接过了小堂妹递来的花灯。

    谢凌云诧异地看了纪恒一眼,他这就叫上七哥了?她偏了偏头,细细思索,这两人谁更大一些。

    那王锐见谢怀良过来,他也跟了过来,看见纪恒,张口就是“太……”

    “太子”没喊出来,就被谢怀良踩了一脚。

    王锐正要推搡,意识到不对劲儿,讷讷不言。

    谢凌云看了看他,看看手里的花灯,手往前一伸:“呶,给你吧。”

    王锐呆愣愣地接了。

    纪恒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阿芸约他赏灯猜谜,可她身边却有别人。谢怀良也就算了,是她堂哥。王锐是谁?怎么跟她一起?她还把灯给了王锐?

    她给王锐的那盏灯上,有灯谜,谜底赫然是当归。

    谢凌云悄悄拉拉纪恒,低声问:“小南小北来了吗?”

    要是他们也来了,也给他们各一盏?

    纪恒握着花灯,听她软语说话。她离得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浅淡的香味。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

    谢凌云皱眉,不对,小南小北出现,肯定是作为侍卫出现的。他们要保护人,拿着花灯,不方便。

    她叹了口气,那就算了。

    纪恒听她叹息,心紧了一紧,轻声道:“没事,他们离得远。”

    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小南小北不会知道的。

    “嗯?”谢凌云不解。不用保护么?

    他们两人说话靠得近,谢怀良和王锐俱是一怔。尤其是王锐。王锐悄声问道:“他们……”

    不等谢怀良回答,他便“啊”了一声,谢怀良的这个堂妹,就是前几天被皇上赐婚,许给太子的?

    是不是?是不是这个?!

    谢怀良猜出了他要问什么,点头,对,你说的很对。所以,你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原本他陪小堂妹出来赏灯,是该阻止她跟男子相处的。但是他觉得阿芸在王锐面前不大对劲儿,为了不发生意外,两相比较,阿芸还是离太子近些吧。

    纪恒听谢凌云那声软糯的“嗯”,心里一荡,轻声道:“你猜了多少?”

    “一二十个吧!”谢凌云随口答道,“你也要猜吗?我开的时候,那个王锐正在猜。他跟我们家亲戚,我还以为他认出我了呢。”

    纪恒点一点头,视线微移,看向王锐。王锐的神色毫无异样,而纪恒的注意力,却被谢怀良腰间的荷包给吸引了。

    等等,这跟他戴的,好像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晚安。

 第85章 情意

    今日收到这荷包; 纪恒喜出望外,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很久。

    虽然这个荷包从材料到做工都不远及他平时用的精致,但他仍是格外喜欢,十分郑重地坠在腰间。他摸着荷包细密的针脚; 感受着阿芸的情意。

    她那日答应了他,他原本没怎么抱希望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送来了; 还是在上元节当日。

    阿芸没直接回复灯谜的答案,只委婉暗示说她夜间会出来赏灯猜谜。从小太监那里听到这句话; 他不用想就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含蓄的邀约。

    上元节幽会; 仅仅想一想; 纪恒就心神荡漾。他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换上常服; 便带着若干侍卫出宫了。

    可惜; 他不清楚她会在哪里; 京城这么大,有花灯的街道也多。两人事先没有说好,就只能看缘分; 看运气了。

    还好; 他们到底是有缘分的; 他很快就看到了她、认出了她。

    他腰间坠着她所赠的荷包,她似乎也看到了,只笑了一笑。纪恒方才还有些隐秘的欢喜; 然而当他看到谢怀良的荷包时,他那点欢喜就变了。

    纪恒定神多看了两眼,这荷包的模样,他牢记于心,绝对不会认错。谢怀良的荷包,确实跟他的一样。

    霎时间,他心头转过万千念头,一颗心翻翻腾腾,忽上忽下。他伸手捉住阿芸的手,想要问个明白:“阿芸……”

    手腕猛地被人扣住,谢凌云下意识就要反扣对方手腕,将其撂倒。但是她还未出手,就反应过来,这人是纪恒。

    她心思转的很快,她现下跟纪恒有了婚约,她撂倒他,似乎说不过去。她微微侧头,想了一想,手略动了一动,也握住了纪恒的手。

    她抬起头,含笑看着他:“嗯?怎么了?”

    手里细腻温软的触感有点不大真实,纪恒心跳乱了一拍,他脑海有短暂的空白,一时有些想不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他咳了一声才勉强找回了思绪。

    “阿芸,你做这荷包,很辛苦么?”

    谢凌云一听荷包,眉飞色舞。

    不过隔着冪篱,纪恒也看不清楚,只听她声音轻快:“嗯,有一点,我眼睛都红了……”

    所以,她的劳动成果,他要珍惜啊!

    纪恒心里一暖,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有种想要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但到底不敢造次。况且周围还有不少人。衣袖宽大,旁人看不见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就罢了。若真相拥,定会给人瞧去的。

    不会,他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原本想问什么。他“嗯”一声,说道:“阿芸辛苦了,不过,我瞧你七哥的荷包,跟我的一样?”

    他对自己说,可能阿芸不善针黹,所以这荷包的款式是跟哪个针线房上的丫鬟学的?他皱了眉,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下次不必这样了……

    却听谢凌云道:“是啊,他的也是我做的,我做了好几个,一模一样……”

    你还要吗?我还有。

    她觉得自己挺厉害的,第一个做出来后,后面的能跟前面的分毫不差。

    谢凌云看向纪恒,心内隐约有点想听夸赞的念头。她给他的那个,可是第一个呢,是她精心做的,花的时间最长了。

    可是奇怪的是,纪恒的神情不大对劲儿,不像是感动,倒像是无奈?他像强忍着什么情绪一般,动了动唇,最终只说了一个:“阿芸,你……”

    灯光下,他的神色,谢凌云看得很清楚。他直直地看着她,看得谢凌云心里不大自在。——讲道理,他隔着冪篱,也看不清楚她的啊。而且,明明他只说了三个字,可她总觉得他像是在诉说什么委屈一般。

    谢凌云有点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一行人就在人群边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猜灯谜。王锐和谢怀良在一起说着什么。两人拿着花灯,也不往他们这边看。

    谢凌云看着纪恒,想了一想,轻声问道:“你不开心?不喜欢?”

    纪恒笑笑:“阿芸,你给我荷包,我很欢喜。可若是人人都有,我就没那么欢喜了……”

    谢凌云眨眨眼,有点意外,是因为荷包的事情啊。她反驳说:“我不是每个人都给了的……”

    她给的也都是她在乎,她重视的人。

    纪恒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道:“你看这兔子花灯,我只给了你一人。如果我给旁人一人一个,比如什么王小姐,什么杨小姐……一人一个,你会不会不高兴?”

    谢凌云下意识便要回答:“不会啊,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花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她自己都大大方方,要买好几个,见者有份的。但是觑着纪恒的神色,她没这般回答。

    他很严肃的看着她,仿佛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谢凌云想了一想,如果纪恒真的给许多人一人一个谜底是相思子的花灯,她肯定是要恼的。就算是给皇上,那她也难以接受。

    “什么花灯?也有灯谜,谜底也是相思子么?”

    纪恒点头:“差不多吧!”

    谢凌云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纪恒心中一喜,还好,她果然是在意的。他心情好转,态度也软了,说道:“一样的道理,荷包是亲密的物件儿,你怎么能……”

    他本想好生说道她几句,让她彻底明白这是不妥的,这行为他会很生气。

    但是他一手拿着她赠的花灯,一手牵着她的手,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又是上元佳节,此情此景,真要他说些煞风景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不想毁了这氛围。

    于是,他温声道:“阿芸,我想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可以么?”

    他答应了她,不会有旁人。她也应该这般,眼里、心里只有他。他想,他这要求,并不过分。

    谢凌云听他说“荷包是亲密物件”,就隐约感到心虚,她知道许多人用荷包来传递情意。可她当时做的时候,越做越欢喜,送人时,也没往这点想。她送的都是家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来纪恒很在意这个啊。

    她想,纪恒的心情她也能理解,那以后不这样就是了。猛听得纪恒说“独一无二”,谢凌云呆了片刻,脸颊都有点发烫。她也不知道自己脸热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她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点一点头:“好。”

    纪恒眼里的喜意,她没有错过。看到他高兴,她隐约也有点欢喜。

    谢凌云轻咳一声,说道:“你饿了么?你想吃东西么?”

    纪恒一愣,这话题转的太快,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回道:“怎么?你饿了?”

    谢凌云摇头:“我不饿,我想看看花灯。”

    纪恒点头:“我也想。”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就这样招呼谢怀良与王锐:“七哥,王偏将,你们饿了吧?”

    “啊?”王锐一愣,摇头,“没有啊。”

    纪恒却又重复了一遍:“你们饿了吧?”

    王锐还在纳闷,谢怀良已然抢道:“是是是,确实有一点。”

    他边说边给王锐使眼色。原本谢怀良是不肯这样的,可是方才太子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很不自在。

    王锐不解:“你也太扫兴了,这就饿了?”

    谢怀良扶额,笑道:“我瞧那边有卖馄饨的,咱们去吃一碗?”

    王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谁出来看花灯,中途跑去吃馄饨啊!直到谢怀良使劲儿使眼色,他才恍然。

    啊,原来是太子想跟未来太子妃单独相处一会儿,这是要支开他们啊。

    王锐久在军营,对一些繁琐规矩也不甚在乎。太子想跟自己小媳妇儿说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上元节,本来就是小两口幽会的时候。他听军营里的兄弟说过,一定要跟青梅竹马一块儿看花灯。

    君子有成人之美,王锐想到这里,点点头,颇为夸张地道:“我确实是饿了,走吧。”

    他一把搂了谢怀良的脖子,就要往前走。

    谢怀良忙道:“轻一些……”这个莽汉,力气真大,他脖子都疼了。

    纪恒一笑,上前跟他们约好会合的地点。他又忍不住看了几眼谢怀良的荷包。

    他生过自己取下荷包的念头,但转念一想,为什么是他取下来?阿芸原本就是要给他做的,他偏要戴着。

    谢怀良与王锐一道离去,走出几步后,才猛然回想起来有哪里不对了。

    他的新荷包,好像跟太子的一样?他仔细回神想了想,模样大致一样。或者就是太像了?

    谢怀良不笨,微微动动脑筋,就能猜到,太子腰间那个也是出于阿芸之手。他暗叹一声,阿芸,你对你哥真是太好了!

    这荷包,他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了。

    王锐不知道谢怀良在想什么,他性子直,说是吃馄饨,果真找了个馄饨摊,叫了两碗馄饨,与谢怀良相对而坐。

    谢怀良虽是庶出,但说到底也是大家公子,很少吃外面小摊的粗糙食物。

    而王锐,在军营待了一段时日后,吃什么都特别香。他本来不饿,可见了馄饨,依然吃得很欢。

    谢怀良与王锐等人走远后,纪恒重新拉起了谢凌云的手。

    谢凌云没有拒绝,任他去了。他支开七哥和王锐,她也没说什么。——离王锐远些也好,她还真怕王锐瞧出她的身份。

    阿芸的软和顺从,教纪恒心情大好。两人手牵手,各执一盏灯,跟着人流,一点一点前进,这经历,于他而言,是第一次。他从没想过,也想象不出这般场景。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阿芸……”

    谢凌云偏了头看他:“嗯?”

    自打两人是未婚夫妻后,她心里对他多了点纵容。他跟她的一点轻微的肢体接触,她不反对。他的一些简单小要求,她也愿意去试着去满足。

    她第一回有未婚夫,也不知道旁人是怎样的。谢蕙与唐颂没见过面,对她没有参考意义。不过,她可以学着跟他相处。

    隔着冪篱,纪恒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听着她的声音,他心里满满的,充实而舒服。

    灯海,人潮,明月,佳人。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们看灯。”

    谢凌云点头,有几分莫名其妙,他们本来就是在看灯啊。

    京城繁华,花灯也样式极多。不过谢凌云手上已经有灯了,她也不想再买别的,就提议去猜灯谜。

    纪恒看她兴致勃勃,自然点头同意。佳人在侧,他有心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大大方方,一猜一个准。

    谢凌云轻声叫好,心想,其实纪恒也不笨嘛。

    纪恒听她夸赞,心里喜意更盛。他将赢得的花灯送给她。

    谢凌云却道:“不要了,不要了,拿不住了。”

    纪恒略感失落:“那……”

    谢凌云转一转眼珠,她今日好像已经惹纪恒不开心一次了。她想了想,把自己先前买的那个送给摊主,接过纪恒递来的。

    她冲他一笑:“这样可好?”

    纪恒勾了勾唇角,眸中光彩大盛。他笑道:“很好。”

    这姑娘,学的很快啊。

    谢凌云一笑:“咱们该去找七哥了吧?”

    “嗯。”纪恒心知时候不算早了,她该回去了。他勾起她的手,轻声道,“你早些及笄就好了。”

    他现下真不想跟她分开呢。

    谢凌云没接话,反而提起了另外一桩事:“长公主曾送我一处宅子,我今天去看了,还不错……”

    两人一面走路,一面低语。

    纪恒心里暖暖的,随口应道:“是吗?咦,姑姑怎么送你宅子?”

    谢凌云含糊答道:“我帮过她……”

    纪恒心念微转,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笑笑:“阿芸真厉害。”

    他想,不会有谁的妻子,比他的更厉害了。

    谢凌云接受了他的夸赞,说道:“我有个想法,只告诉你一个人……”

    这话听得纪恒心里一荡,他当然很高兴,跟她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他点头:“你说,我不告诉旁人。”

    谢凌云道:“我想到那宅子里住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同意。”

    她的另一个想法便是,看能不能收徒授武。但这一点,她还不想告诉纪恒。她想收徒,教真正的功夫,就在那座宅院里。只是她还没有合适的徒弟。

    纪恒点头:“这容易,我能帮你。”他也明白,她在外面,能做更多的事情。在谢府,终究是束缚太多。

    谢凌云看他一眼。

    纪恒笑道:“阿芸,我答应过你,给你你想要的。”

    谢凌云“嗯”一声,忽略心头异样情绪。

    纪恒忽然有些恼她的冪篱,遮住了她的容颜,他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谢凌云想了想,轻声唤道:“纪恒……”

    “嗯?”纪恒喜欢她唤他的名字,软软的,今晚还是第一次。

    谢凌云又道:“你先松手。”

    纪恒一呆,欢喜退去了一些。他默默地松开了手,手心空了的那一瞬,他心里也闷闷的。

    谢凌云站在原地,将手里的花灯递给纪恒:“你先帮我拿着。”

    纪恒不解其意,但还是听话接过。

    谢凌云低头去解腰间的荷包。冪篱遮挡,长长的面纱垂下,她有些嫌碍事,干脆撩起了冪篱的一角,露出美丽的面容。

    纪恒一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撞击胸膛。他下意识前进一步。

    谢凌云已经解下了荷包,递给纪恒:“这是我戴了很久的,你先拿着。那个,你要不喜欢,就先给我。我过些日子做了新的来换。”

    她想,纪恒肯帮她,之前又给她送了很得她心意的剑,他们又是未婚夫妻,她给他做一个让他喜欢的荷包,又有何不可呢?

    纪恒心神大震,兴奋而欢喜。他忘记了手里的花灯等物,伸臂松松抱住了她,在她耳畔道:“阿芸,阿芸……”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阿芸对他们的婚事并不是全然满意。她更多的是可有可无,也许是被他所描绘的未来所诱惑,也许是因为有圣旨在。他对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太有信心。他甚至想,或许另一个人给她同样的承诺,她也会同意。

    所以,一个荷包,一盏花灯,他都欣喜异常。今天他明显的感觉到阿芸待他跟以往不同。他不禁想,是不是再过一段时日,她就会真正的接纳他,甚至是喜欢他?

    谢凌云支着手,说道:“我下回一定给你做个精致的……”

    你能不能松开了?来来往往很多人看着啊!虽然他们不认得咱们,可是还是会难为情啊!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纪恒果然松开了她:“给你的那个兔子花灯,是我自己做的。”

    “哦。”谢凌云呆一呆,更加坚定了心念。

    好吧,就换个布料,给他做个兔子荷包吧!反正她做荷包已经很熟练了,而且他好像很喜欢兔子的样子。

    纪恒没接受她自己平时佩戴的那个荷包,他要等她再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至于他现在这个,他也要收着,这可是她送的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往约好的地点走去。而那边王锐早就吃完了馄饨,坐在一旁,看谢怀良吃。

    谢怀良实在是吃不下,旁边坐了个人,偏偏这人还盯着自己,一个劲儿地说军营生活。

    王锐说道:“我说,你该到军营里去待一段时间,好好操练一番……”

    谢怀良没有答话。

    王锐又道:“年前我们军营里来了一个薛壮士,那本事,我跟你说,十个你都比不过他一个小指头……”

    这话谢怀良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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