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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生存手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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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恒闷声道:“嗯,我送你吧。”

    怎么时候过得这么快?

    谢凌云忙摇头:“不用不用。有宫里的马车呢。”

    纪恒看她一眼,心说,那是我的马车。

    “啊,我想起来一件事。”谢凌云忽然说道。

    “什么?”纪恒心跳隐隐加速。

    谢凌云施礼笑道:“我要谢谢你给的剑,我很喜欢。不知道怎么谢你。”

    原来是剑的事情。

    纪恒道:“那是我送给薛壮士的,你也不必谢我。你若真想谢的话,就……”

    “就怎样?”

    纪恒压下去那句“就好好考虑我先前的话”,不动声色道:“就自己想想我需要什么。”

    他想,不管她认为他需要什么,他都会顺势应下。反正她送他什么,他都开心。

    谢凌云点头,思忖了半晌,说道:“身体康健?国泰民安?”

    她不知道他现在需要什么,但他将来要做皇帝,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了吧?

    皇帝嘛,肯定要国泰民安,江山稳固,这皇位才坐的稳。但是一般来说,皇帝想要的,都不仅仅是坐的稳这么简单,都还想活的更久些。——当然普通人也想长寿。可是像皇帝这样,希望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也真不多。

    纪恒愣了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虽然跟他想的大不一样,可他还是点一点头,肃然道:“你说的是。”

    身体康健,人人都想。国泰民安,亦如是。

    谢凌云心想,或许我不能给你满意的结果,但是在你登基前,我希望可以给你大齐真正的虎狼之师。

    纪恒觉得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就尽量挑重要的说了。谢凌云也不回答,静静听了,就告辞离去。

    谢凌云坐在马车里,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莫名惆怅。

    临别时,纪恒告诉她,她女扮男装一事,皇帝已知晓,并不怪罪,要她不必担心。

    她当时有点懵,老实说,她原本也不大担心这些。不过,皇帝也知道了么?

    纪恒还说,皇帝不介意太子妃好武。本朝高祖的皇后在阵前亲自击鼓,鼓舞将士,也曾传为美谈,并载入史册……

    他问她,考虑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з^)…☆么么哒~(^з^)…☆么么哒~(^з^)…☆

    周末愉快。

 第74章 故人

    老实说; 谢凌云对纪恒谈不上喜欢; 也谈不上讨厌。她没想过跟他共度一生; 她也想象不出跟他共度一生是什么样的。

    她原本想嫁的男子,这世上大约是没有的。

    不过; 这世上她所认得的男性; 除亲属以外; 真要她选一个与之成亲的人。除了纪恒,她也想不到旁人。

    ——当然; 这世上也只有纪恒明明白白说了想要娶她。

    只是真要答应纪恒么?谢凌云又犹豫了。纪恒人不坏; 纪恒给她描绘的未来也很吸引她。在他看来; 似乎一切都不是难事。外在的问题; 他都会解决。

    她承认临别之际,她也有立时答应他的冲动。但到底她还是忍了下来,一脸茫然地离开了。

    若纪恒一生信守承诺,那倒也罢了。可若纪恒食言,她自然是不肯委曲求全的。他们若闹将起来; 她不怕与朝廷为敌,但是她不能不考虑她身后站着的整个谢家。

    谢凌云上辈子听过一些; 男女之间因爱生恨或是情变成仇; 或夫妻反目,或爱侣决绝。那两人生死相争也就罢了,更有甚者,迁怒旁人,杀人全家; 灭人门派……搞得江湖腥风血雨。

    想到那些江湖恩怨传说,谢凌云不由心中一凛:此事需慎重,再慎重。

    ——呃,当然她现下对纪恒没爱,纪恒想娶她,大概也是因为她功夫好。想来他们不会因爱生恨。可是难保将来哪一天,他们会因为什么事决裂。

    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她有功夫,他身后有朝廷。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凌云摩挲着荷包里玉佩的形状,秀气的眉毛缓缓蹙起。她想了又想,也许她可以找一个父母亲族俱亡、自己身体不好,成亲没多久就会一命呜呼。当然,还要家世尚可,能教阿娘满意。

    只是这样的,不大好找啊。

    谢凌云回到家时,眉目间忧色未退。

    薛氏看在眼里,问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为难她。

    谢凌云看四周并无旁人,悄声道:“也不是,没人为难我。”

    “那你发愁什么?”

    谢凌云瞧阿娘一眼,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他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谁?”薛氏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女儿话里的“他”多半是太子纪恒。她面色一变,召阿芸进宫的是太子么?她颤声道:“你答应了?”

    薛氏心头一阵慌乱,阿芸若是应了,那旨意怕是就要下来了吧?

    “没有……”

    薛氏听得这两字,半喜半忧。真的……拒绝了吗?

    谢凌云续道:“我没有回答,就这么回来了。”

    “啊……”短短数息间,薛氏的心情忽起忽落。待女儿说出准确答案,她才道,“这样啊……”她心绪起伏,一时竟也不知开心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薛氏定一定神,有心告诉女儿,太子并非良配。然而她踌躇了片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心想女儿可能也明白,不然恐怕早就答应了。——那个位置,很少有人会拒绝。

    谢凌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娘,不大好。”

    薛氏点头,心想,是不大好。那位置看着风光,未必如意。

    却听女儿续道:“阿娘也这么想?还不如一个短命鬼,管都管不了我……”

    薛氏悚然一惊,打断了女儿的话:“你说什么?什么短命鬼?”

    这些日子女儿给她的冲击太多,她一时回不过神来。阿芸的意思是,想找一个短命的郎君,还是想着成亲以后,让郎君“短命”?

    阿芸怎么生出这种荒谬的心思来?

    谢凌云摇头,不说话。

    薛氏惊道:“阿芸!”

    听阿娘声音都变了,谢凌云忙道:“阿娘,我只是说找短命鬼而已……”

    薛氏哭笑不得,心说,若真找短命鬼,还不如跟了太子呢。嫁了短命鬼是什么样,瞧瞧谢蔳就能知道了。至少阿芸看起来肯听太子的话,估计不敢也不会让太子“短命”。

    薛氏冷然道:“什么短命鬼?你要气死我不成?”

    “……”

    薛氏扶额道:“你若还想做你那想做之事,趁早给我绝了这念头!”

    谢凌云看着母亲。

    “婚姻大事,哪有你做主的道理?”薛氏柳眉倒竖,真依着她,还不知怎样呢。这孩子是越来越怪了。

    谢凌云讷讷不言。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见阿娘怒气冲冲,她只得申明,自己不过是随口胡说,请阿娘莫恼。

    她又撒娇卖乖好一会儿,薛氏的怒意才淡了些。谢凌云又说自己困了饿了,以期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薛氏听她说又累又饿,暂且压下满腹的话,让阿芸且去休息。

    谢凌云不好再打这主意,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京畿大营的军士上,想早日带出一批好兵来。

    她日日早起出门,以薛壮士的身份,教导京畿大营中的军士武术,于卯正前赶回家中,做回老实乖巧的谢九小姐。

    有薛氏的掩护,一个月来,竟也无人怀疑。

    京畿大营的军士们,一个月来,进步明显。尤其是王锐,颇有大师兄风范。谢凌云回家后,他也能指点其他兵士。

    据他所说,他功劳甚大。

    是以,谢凌云当众夸了他数次,还给他开了小灶,教他神往已久的擒拿手。

    每次王锐都满面红光,激动而紧张。

    谢凌云不解,只道此人情绪易变,也不多想。

    她每日清晨不见人影,旁人倒也罢了。只谢蕙有几次来,没见到她,以为她是在睡懒觉,特意在午后来找她,委婉劝说她早起。

    谢蕙道:“阿芸,你这样让人知道,不大好听。”

    谢凌云严肃认真的点头,十分诚恳地应下:“嗯嗯,你说的是。”

    她态度很好,谢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轻声道:“你记着便好。”

    谢凌云心说,记得,很记得呢。我日日起的早,家里比我起的早的,真没几个。

    腊月里,开始下雪。薛裕在外偶遇太子纪恒。

    纪恒邀薛裕去饮茶。

    大冬天里,喝杯热茶是一件挺幸福的事。薛裕虽说不大想跟太子相处,但看在热茶的份上,勉强同意了。

    茶是好茶,薛裕喝了一杯,暖洋洋的,浑身舒泰。不过,还是有点遗憾,若是热酒就更好了。

    太子饮了杯茶,轻声道:“这天气,薛大人有没有想到阿芸?”

    “啊?”薛裕愣了一愣,这天气跟阿芸有什么关系?

    他就知道,知道这太子没安好心。请他喝茶?是来打听阿芸的吧?只是打听阿芸,不是找谢律更好么?

    纪恒又道:“她日日早起不容易,冒雪前进更不容易……”

    他原想着,她找了王锐那个所谓的“大师兄”,不是应该自己省心些么?怎么还天天早起往京畿大营去?天气好些也就罢了。看这天气,明日还会有雪。不能教她顶着风雪前行。

    薛裕呆住了,原来太子说的,是这件事么?阿芸回家一个月,还天天去京畿大营么?过了片刻,他才惊讶地看向纪恒。

    他果然是知道的!纪恒知道薛凌云是阿芸!他知道阿芸的身份!纪恒如何得知?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太子看他一眼,轻声道:“还请薛大人帮一个忙……”

    他没说什么忙,薛裕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薛裕喝了一口茶,说道:“呀,我倒忘了,今日我出门的时候,内子说想念外甥女了,我要接她回去住几天……”

    纪恒点头,勾了勾唇:“要过年了,是该去外家走一走。在舅舅家里,让她好好歇着,不必那么辛苦。”

    薛裕笑一笑,他没猜错。方才他明明喝的是茶,可现下他竟然有点昏昏沉沉。他定了定神,半晌才道:“不知殿下,是怎么知道阿芸她……”

    纪恒轻笑,端起了茶杯。

    薛裕等了一会儿,以为不会听到答案了,却听纪恒轻声说道:“我不会认错她的。”

    “嗯?”薛裕不解。

    纪恒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认错她。”

    薛裕呆了呆,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醒悟:太子对阿芸有别样的心思!

    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可能?太子与阿芸?!

    也不对,阿芸十三岁,太子十五岁,年纪相仿,容貌相当。阿芸容貌美丽,武功高强,又曾救助过太子。太子看上阿芸,由感激生出爱意,似乎也不奇怪。

    道理上能说过去,可情感上,薛裕有些难以接受。他一面觉得太子很有眼光,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不妥。

    等等,好像有什么给他忘掉了。薛裕想了一想,连忙问道:“这件事,皇上……”

    皇上知道吗?旁人知道吗?会不会有人拿此事大作文章?这件事若是给人知道,对薛家对谢家都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薛裕的后背竟浮上了一层冷汗,额头,鼻尖也有了汗意。

    他忽然觉得他当日太过冲动,他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有可能会毁掉阿芸,会毁掉谢家与薛家……

    茶馆里暖洋洋的,他却感到寒意一点点从脚底爬了上来,瞬间传至五脏六腑……

    纪恒看他一眼,轻声道:“父皇知道,他不认为是坏事。薛大人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薛裕重复了一遍。纪恒的话仿佛给了他定心丸。明明声音不大,却让他觉得极为坚定。

    他又看看纪恒,琢磨了一下,心说,多半是太子从中斡旋吧?皇上宠爱太子,爱屋及乌,也不会为难阿芸。

    这一会儿,他看纪恒,莫名觉得顺眼了许多。他点一点头,那就多谢了。

    两人不再闲聊,各自离去。

    薛裕回府使了人去接外甥女。他给的理由很普通,说是下雪了,府里的梅花开了,很好看,想叫阿芸回去看一看。

    薛氏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想借着下雪的机会把阿芸拘在家里,谁知道大哥竟然要接阿芸去薛家。

    前几日谢怀让身体不适,这一段时间才好。谢怀礼的妻子佟氏的身孕也有七八个月了。进入腊月,薛氏要忙的事情不少,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阿芸一人身上。

    薛家派人来接,薛氏心里不大愿意,但还是摆了摆手,任女儿去了。哥哥随胡闹,好歹嫂嫂还能辖制住他。

    谢凌云嫣然一笑,抱着阿娘的胳膊:“阿娘真好,我过几日便回来。”

    在舅舅家里,约束要少很多呢。

    谢凌云忙去收拾东西。薛壮士之物自是要带着的,只是下雪了,衣服需要再调换一下。

    她从舅舅给的衣服里,翻出了一件白色棉袍,自己穿在身上,觉得潇洒利落,她心中甚喜。默默脱下,放进包袱里,带去舅舅家。

    谢凌云坐上薛家马车时,雪还在下着。她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雪花白乎乎的,飘飘洒洒,偶尔也有几片飘进马车里。凉飕飕的,可她仍觉得欢喜。

    她迫切希望明日的到来。好久没有在雪天练武了。她之前听师兄们说过大侠在雨天雪天练剑,似乎对武功进步大有裨益。

    她很想再试一试。

    天阴沉沉的,街上行人不多。谢凌云看着外面的雪花,以及宽阔的街道。

    “哎呦……”

    雪地里摔倒的一个人引起了谢凌云的注意。

    那人揉了揉腿,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雪花,撑开快要合上的伞。

    他抬头的那一瞬间,谢凌云看清了他的脸,“咦”了一声:

    这不是那,那谁来着?

    她思索间,马车已从那人身边驶过。

    她终于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了:是孙九郎!

    谢凌云心中奇怪,孙九郎不是在绥阳么?怎么也来了京城?他这个时候要回京,只怕在过年前,赶不回去了吧?

    是不是认错了?谢凌云又探出头去,仔细去看。可惜这回她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她跟孙九郎也只见过一次,而且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她皱眉想了一会儿,算了,不想了。反正跟她关系也不大。

    马车继续行驶,很快到了薛家。

    舅母马氏极为心疼,说道:“你舅舅也真是的,下雪天气,还要把你接来……不是舅母不想你来,只是下着雪,让你出门,万一受冻怎么办……”

    谢凌云笑嘻嘻听着,也不反驳。

    下雪天?下雪天最想出门了啊!若是能在这天气里舞剑,那场景才好看呢。

    她想了一想,可入画。

    但这些不能对舅母说的。

    见到舅舅后,谢凌云悄悄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又畅谈起明日在军营如何如何……

    她说的兴起,可舅舅只是一脸深沉地看着她。时而摇头,时而轻叹……

    谢凌云察觉到不对劲儿,停下来,问:“舅舅,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她颇为自责,舅舅不开心,她还拉着舅舅说她高兴的事。这岂不是让舅舅更加难过?

    “阿芸,你……”

    “嗯?我怎么?”谢凌云偏了偏头,“舅舅,你说。”

    “你的身份,果然给太子知道了……”薛裕叹了口气。

    谢凌云神色自如:“我知道啊。我本来就瞒不过他的,啊,皇上也知道。”

    薛裕呆了呆,敢情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他几乎要问出“太子对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但是这话到底是没问出口。

    哪有做舅舅的,问外甥女这个?——虽说他这舅舅,也与旁人不同。

    薛裕沉默了半晌,方道:“太子今日见了我,说是下雪了,他不想你冒雪前行。我就接了你过来。”

    “嗯?”谢凌云有点意外,舅舅接自己过来,是因为纪恒的缘故?

    不愿她冒雪前行,是要她从舅舅家出发,坐了马车去京畿大营?

    她有些想笑,可还没勾起嘴角,就怔住了,心里微微发酸发胀。她说不上来是怎么了,只是她不大喜欢这种感觉。

    谢凌云摇摇头:“其实我没关系,我觉得下雪天挺好的。踏雪无痕也挺好玩儿。”

    薛裕瞧了外甥女一眼,动动嘴唇,终是忍不住道:“他的意思是,你歇一歇,下雪天就不必去了。我听说,京畿大营,雨雪天会暂停操练的。”

    “啊?”谢凌云一呆,下意识反驳,“不是,我问过王偏将。军中操练,风雨无阻。有时候雨雪天气,也是要打仗的。为什么雨雪天气,就会停止操练?”

    她想王偏将在军营好久了,他说的应该比舅舅更准确。

    看舅舅的神色变了,谢凌云想一想,小声道:“那我坐马车去就是了。如果他们操练,我不能不如。如果不操练,我就回来。舅舅放心,我不会受冻的。”

    她心说大概舅舅和舅母一样,都是担心她受冻。不过,她不怕冷,而且她身体很好,寻常雨雪伤不了她。

    薛裕咬了咬牙,半晌方道:“我与你一起。”

    谢凌云摆手:“不必不必,我有分寸呢。”

    次日,谢凌云醒来时,见窗户明亮,心中陡然一惊,暗想,莫不是睡迟了,天已大亮了?罪过罪过。

    她匆忙起床,然而一看漏刻,才知道时候还早。她呆愣了片刻,继而意识到窗子上是反射的雪光。

    雪停了,地上的积雪极厚。

    谢凌云心情甚好,匆匆洗漱,换好衣衫装饰,骑马出门。

    她到底还是没坐马车,也没穿那白色棉袍。她穿着黑色的连帽斗篷,将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

    骏马在雪地疾驰,溅起地面的积雪。谢凌云一笑,忍不住呼哨。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з^)…☆嚒嚒哒么么哒~(^з^)…☆

    晚安?

 第75章 吻痕

    这一日没下雪; 京畿大营的操演照常进行。谢凌云传授了新的剑招后; 并未立时而去; 而是细心指点动作要领。

    王锐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却不见薛壮士有离开的意思; 他心里奇怪; 在薛壮士走过来时;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去搭话:“薛壮士; 今日不回去么?”

    谢凌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啊。”她当然要回去; 她又不能留在大营中。

    点一点头; 王锐有心再去问两句; 薛壮士却已经走向旁人了。王锐“诶”一声,挽个剑花,独自练剑去了。

    谢凌云整整一天的心情都很好。在京畿大营,她传授本事顺利,回薛府后; 她卸去怪异装扮,穿上白色棉袍; 在雪中练剑; 惊呆了前来观看的舅舅。

    薛裕连声道:“好俊的身手!”

    谢凌云收剑,回头一笑:“舅舅也可以的。”

    薛裕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舅舅不行……”

    先时他也觉得他可以,但是有外甥女在这儿,他的本事就拿不出手了。

    谢凌云笑一笑; 不再勉强。

    午后她休息了一会儿,闲着没事,开始试着将剑招画下来。她也是近些日子才知道霍老将军看不懂她画的剑招。不止霍老将军,军中旁人也看不明白。对此,她还挺纳闷,她画的很清楚啊,跟她自己之前看到的,区别也不大。怎么他们都看不明白呢?

    若是没有剑招剑谱,或是说剑招剑谱大家都看不懂,只能靠口口相传亲身教授,那岂不是会很很多功夫失传?

    谢凌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原本也有不少武功。但是因为大家都看不明白武功典籍,兼之人们教授不当,所以功夫渐渐式微。以至于舅舅这样的,都成了少见的高手。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谢凌云不想在这世上白白的走一遭,她希望许多年后,还会有人在学习她的功夫。

    ——这就需要她的努力了。

    谢凌云在薛家的日子十分恣意,但是并不长久。虽然舅舅舅母想多留她一些日子,可是当谢家的人来接她回去时,也不会让她任性多待。

    谢凌云也知道,年关将近,断没有在舅舅家过年的道理。她告别舅舅舅母,老老实实回自己家中,与家人一起等待新年的到来。

    距离新年还有好几天,就有不少亲友前来谢家拜年做客,赠送年礼,谢家上下忙得不亦乐乎。

    当下人前来禀告说是有绥阳旧友来访时,谢律不由地心中一凛。

    他在绥阳,还真没几个走的近的。他主动交好的,大约只有陈家老二?可陈家老二这时候不是在绥阳老家丁忧么?难道偷跑回京了?诶呦,陈老二好大的胆子!

    听下人说来访者是个年轻后生。谢律沉默了片刻,甚是不解。年轻后生?那是谁?他想不起来,就直接让人请了进来。

    来者年纪甚轻,带着丰厚的礼物,一进门就称呼谢律为伯父。

    这声“伯父”教谢律愣了愣,待看清眼前人形容时,他更是呆住了。

    这不是绥阳县开食坊的那个谁,那个孙万斗的儿子孙九郎么?他怎么到京城来了?

    但很快,谢律就回过神来,招呼孙九郎坐下,命人上茶。他态度和蔼:“是孙贤侄啊,你这番进京,是寻亲还是探友?令尊孙员外可曾同你一道前来?”

    孙九郎坐的板正,时隔三年多,他再见到谢律,仍然不可避免的紧张。他由白身变成举人,谢大人也从县令变成了鸿胪寺卿。定了定神,他才说道:“都不是。侄儿此番前来,是为了参加年后的会试。”

    “什么?”谢律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他这才意识到孙九郎身上穿的似乎是士子服饰。

    孙九郎笑一笑:“是啊。侄儿侥幸过了乡试。虽然名次不大好,可是好在是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侄儿也没指望此番就高中,只想着下场试一试,也算是见见世面。侄儿想着,谢伯父就在京中,不能不来拜访……”

    他初时在谢律面前不敢开口说话,但开了头之后就觉得容易多了。他不善言辞,人也呆笨。他父亲孙万斗请了名师教他诗书文章,教他待人接物。他虽然不聪明,但是埋头苦学,自然也有些成效。

    谢律惊道:“你现下是举人?”

    他心说,孙家不是商户么?不对,孙家虽有几个铺子,但是在乡下也是有不少良田的。有田有地,是地主而非商户。那孙九郎参加科考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科考并不容易啊,孙九郎呆呆笨笨的,也能考上举人么?谢律恍惚记起,在绥阳时,绥阳第一媒婆黄媒婆曾夸孙九郎财貌双全,又是风流才子。难道说不是给孙九郎贴近,竟然是真的不成?

    孙九郎点一点头,有些惭愧:“侥幸,侥幸。”

    谢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倒还知道谦逊两句。

    ——他不知道的是,孙九郎是真的觉得侥幸。糊里糊涂考中秀才后,他老爹也说他能中秀才就很不错,是祖上烧高香了。秋试时,他是去试一试,涨见识的,谁知竟给他考中了。喜得他老爹请了三天的流水席,又给他收拾了盘缠,要他再去试一试年后的春闱。

    孙万斗对儿子说:“我儿聪明,说不定状元也考得。中状元,娶个丞相的闺女,也不枉此生了。”

    孙九郎对相府千金不感兴趣。他心中记挂的,是他答应过的那个人。她让他好好读书,他好好读书了。他考中了举人,她若知道了,会不会开心一些?

    早早来到京城,孙九郎住在客栈里,可他不敢前去谢家拜访。他去谢家又算什么呢?

    他知道谢家小姐已经成亲了,他贸然出现,会不会打搅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孙九郎犹豫不觉,内心矛盾而又不安。直到前日,他听说谢小姐嫁的是英国公的小儿子,是当朝国舅。

    孙九郎所住的客栈里,除他之外,还有不少学子。年关将近,客栈老板在午后暖了酒,给学子们喝。——这老板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他直到这些学子中,总有高中的。

    学子们饮酒闲谈时,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京中的新鲜事。谈到英国公府的新太太,那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他说这新太太貌美而善妒,是个狠角色……

    这种谈话,孙九郎一般是不参与的。他只静静听着,附和众人笑上一笑。但是当听那人说这个新太太是忠靖侯谢府的小姐时,他愣住了,端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谢元清谢大人家的千金吗?”

    那人“咦”了一声:“你认得?对啊,就是谢大人的长女。”说着又叹了口气:“孙家这位爷也是有福气,前头太太走了不到三年,就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孙九郎呆呆愣愣,好一会儿才道:“不对,不对……”

    不可能是谢小姐的,不可能。

    孙九郎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十月,谢家要他还庚帖,说他与谢小姐的亲事不作数时,说的是忠靖侯在京城给谢小姐定了亲。老侯爷定的在前,所以说谢小姐在京城的婚约肯定是在十月前头。不,可能会更早。——因为这消息八成是那个探亲的长子带来的。

    可是,不对啊,那个时候,孙国舅的原配妻子还没过世,孙国舅怎么会在妻子仍在人世的情况下,跟谢家小姐定下婚约呢?

    不对,这中间不对,肯定有问题。

    孙九郎一把抓了正在说话的那人,问道:“那孙国舅的妻子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啊?什么啊?人家现下还活得好好的呢!”那人奇怪地斜了他一眼。

    “我问的是他的原配妻子。”

    “哦,这我知道。”那人脾气很好,“我听说是去年正月里。怎么啦?”

    孙九郎内心一片茫然:“去年正月?去年正月……”

    他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若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当初就是有人骗了他。孙九郎又哭又笑,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向旁人打听,得知确如那人所说,孙国舅的原配妻子是去年正月里过世的。

    骗他,原来当初有人骗了他。

    孙九郎思索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现下在谢律面前,他又有些犹豫。他咬咬牙,鼓起勇气,问道:“不知道大小姐,不,五小姐,如今可好?”

    “嗯?”谢律微怔,神色变了一变。这孙九郎是来问萱儿的?当初孙九郎跟萱儿的婚事没成。如今孙九郎中举了,自觉身份变了,这是来炫耀,想看谢家后悔的?谢律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孙九郎轻声道:“侄儿听说,五小姐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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