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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生存手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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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她,是女的?咱们还说过?”皇帝愣了愣; 猛然想到一个人来; “谢家阿芸?她是阿芸!”

    纪恒点头:“对啊; 就是她。”

    皇帝怔忪片刻,才摇头道:“胡闹!胡闹!真是胡闹!胡闹!”

    也不知是说太子胡闹还是说谢凌云胡闹。

    纪恒暗暗观察父亲的神色; 看不见怒气; 悄悄松了口气:“父皇?”

    皇帝皱眉道:“这是你的主意?让她到军中去?”

    他心说也只有恒儿这般大胆。阿芸肯定不会有这种念头。

    纪恒不答是与不是; 只说道:“她的功夫本就不该困于内宅。父皇说可惜她不是男子; 不能报效朝廷。那不如就让她暂且充作男儿,指点军士,壮我军威。本朝虽安稳,可是前朝的边境之乱距今也不过才八十多年。父皇就不想有真正的虎狼之师么?”

    皇帝神情一凝,他少时读前朝历史; 知道前朝乱邦的源头是内忧外患。本朝立国以来,并无大规模战争。他从未担心过夷狄军马会杀入京城; 但是作为君王; 他自然是希望国富兵强的。

    但是,“她是个姑娘……”皇帝再次皱眉,难道本朝无人到了不得不依靠女子的地步么?他少时读史,看到前朝孝女代父从军,赞叹此女孝心可嘉的同时; 也在感慨连年征战,前朝无人,竟然到了连不良于行的老者都要上战场的地步……

    纪恒却道:“记得父皇常说,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问出处。而且父皇一向任人唯贤。只要她有真本事,又愿意报效朝廷,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

    “怎么没分别?”皇帝斜了儿子一眼,若这是男子,你还会心心念念要娶了她?

    纪恒忖度着父皇不像生气的模样,继续说道:“要说分别也真有,那就是她日日戴着面具,掩着原本身份……”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

    皇帝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我笑军中众人,包括霍老将军在内,竟无人识得她女子的身份。”

    皇帝轻哼一声,那回在京郊庄子上见阿芸时,她一身男装,雌雄莫辨,但要是细看,还能看出是女子的。这回说军中无人发现……

    军士虽然粗心些,可也不至于无一人发觉啊。

    啊,对了,昨日薛裕说,义子一脸麻子,面目可怖,那定然是遮住了脸。

    皇帝问道:“她没露脸吧?”

    “是,涂黑了脸,点了麻子,还戴了面具,寻常人看不出来。”纪恒笑道。

    皇帝点头,他猜就是这样。

    方才纪恒提到谢家阿芸时,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光芒。皇帝心中微动,他原本还在想着儿子可能是看着新鲜,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尽如是啊。

    皇帝道:“真想要她做太子妃?”确定不是儿戏?

    “嗯?嗯。”纪恒点头道,“是。只是她还没同意。”

    他上回让她考虑,这也过去一个月了,他还不知道她考虑的结果。他想,她如果想指点兵士,嫁了他,她一样可以做的。他不会阻拦她。

    皇帝一怔,疑心自己听错了:“这还需要她同意?不是一道旨的事么?不对,等一等,你去问了她?你何时问了她?朕怎么不知道……”

    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他儿子这是动真格的?也不跟他这当爹的商量一下?谢芸虽然容貌美丽,武功高强,但是,女扮男装在军营指点军士,这事做的可太出格了。

    ——呃,当然,这八成是恒儿的主意。皇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可不认为那个看上去听话懂事又有孝心的姑娘会生出这种念头。

    纪恒道:“自然需要她的同意,若是她不同意,皇宫的宫墙未必能困得住她。而且……”他声音减低,“我既要娶她,自是要她心甘情愿,不然多没趣。”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本要习惯性地呵斥儿子胡闹,但是不知怎么,却蓦然想起了发妻孙皇后。后来他与先帝关系疏远时,他也曾问过妻子傻话,是否后悔。她当时说,她心甘情愿,从不后悔。

    他知道她心甘情愿,从不后悔,否则她也不会舍了性命护他。

    皇帝心里一酸,也不想再为难恒儿,只点头道:“那你就早些让她同意。等她嫁了旁人,你可就没法后悔了。”

    纪恒一笑,知道父皇是不再计较阿芸隐瞒身份一事。他心情颇好,说道:“她不会嫁给旁人,我怎么会让她嫁旁人?”

    少年似是信心满满,皇帝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良久,他才又想到一事:“阿芸毕竟是女子,名声重要,不管她将来是否入主东宫,都莫要损了她的名声。否则元清面上不大好看。”

    纪恒连忙应了。他心里清楚,父皇说了这话,以后关于太子妃人选这方面,父皇是不会再随便指人了。只要父皇不添乱,他就不怕。

    “说起元清,这事元清不知道吧?”皇帝一寻思,若是谢律知晓,就不会让薛裕领着过来。

    纪恒含糊道:“是不知道。”他想,恐怕谢家的人都不知道此事。

    皇帝瞧了儿子一眼,不紧不慢道:“那就让你们再胡闹一段时日,别出乱子。”

    太子一笑:“多谢父皇了。”

    皇帝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原本他心目中太子妃的人选是孙婉柔,但是儿子明确表示了不喜欢。那是要跟恒儿过一辈子的人,他也不想勉强儿子接受。——帝后不睦并不是什么好事。况且皇帝与发妻伉俪情深却不能白头。出于做父亲的私心,他是希望儿子可以少些遗憾的。

    前段日子皇帝想着请妹妹豫章长公主来相看一下谢芸,只豫章似乎一直有事在忙,一个多月都没进宫,他也不好直接召她进宫,是以此事就搁置下来了。他现下想想,只怕豫章看不看都一样,恒儿已经认准了谢芸。纵是豫章说出谢芸的千般不好,也难以改变恒儿的想法。

    至于谢芸是否会同意,那与他关系不大,就让恒儿自己头疼去吧。

    皇帝又跟儿子说一会儿话,翻看了一会儿纪恒批阅的奏折,一一分析给他听后,才挥挥手,让纪恒去休息。

    纪恒想了一想,命人从库房中寻了柄宝剑,送至薛裕府上。

    东宫侍从将剑送至薛裕手上后离去,而薛裕却半天回不过神来。东宫侍从说是太子送给薛壮士的。

    薛裕心说,这薛壮士肯定不是他。在军营,太子与霍老将军等人一口一个薛壮士喊的可是阿芸。

    谢凌云见到宝剑,十分欣喜。

    这剑入手极轻,剑鞘华美,剑柄上还坠有红色的流苏,并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她拔剑出鞘,阳光照在剑身上,刹那间的光亮晃得她眼睛微眯。这柄剑的剑身薄而细,似乎只有薄薄一层,却并非软剑。谢凌云轻松挽了个剑花,赞道:“好剑。”

    薛裕也道:“好剑……法。”他觉得他的想法需要改一改,外甥女拿着兵器随随便便做个动作,在他看来都厉害至极。这怎么能行?他才是长辈啊!

    谢凌云初得宝剑,试了试手,越发觉得欢喜,将天辰派一套入门剑法完整使了下来。久违了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笑道:“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嗯。”薛裕点一点头,但很快他又改口道,“那倒不必。殿下今日不还跟你学剑了吗?就当是束脩吧!殿下也是爱惜人才,你只管好好教就是,不必特意去道谢。”

    他内心深处,不大希望阿芸跟太子接触太多。太子之前认得阿芸,若是他与阿芸来往过密,识破了阿芸身份,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谢凌云点一点头,心说也在理。那就日后得了机会再谢纪恒吧。

    她收起剑,开始认真思索明日的教学。她还不大清楚这群军士的领悟本事和学习能力。

    次日在她的期待中到来。谢凌云早早起床换上男装,涂黑面孔,点上麻点,戴上面具,还不忘腰悬宝剑,并带着腰牌与皇帝的亲笔手书,骑马奔向京畿大营。——今日舅舅薛裕忙于公务,并未陪同。

    谢凌云孤身一人出城时,心中除了些微的萧瑟,更多的是兴奋。她觉得她自己也是自幼习武的谢凌云,而不仅仅是忠靖侯府的九小姐谢芸。

    她可能现在是唯一的武者,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骑马的速度远快过马车,她比昨日到达京畿大营时,要早了许多。守在大营外的,除了昨日那个带领他们进去的圆脸小哥,还有手持利刃的王锐。

    圆脸小哥接过了她的马,王锐则打一声招呼,便挥剑向她刺来。

    谢凌云下意识闪避,王锐刺向她的这一剑,可不正是她昨日教的招式么?她躲避的速度慢了些,有心看看王锐学的如何。

    王锐自诩在练武上有天赋,又很刻苦。半夜,帐中兄弟都睡了,他又悄悄起来练了半宿。今日在营外,就是想给薛壮士看一看,昨日教的那一招,他已经学会了。

    谢凌云暗暗点头,这王锐性格鲁莽,脾气火爆,但是这一招使的不错。——当然若勤加练习,会更好。现下到底还是生涩些。

    王锐见一招使老,连薛壮士的半片衣角都没碰到,心里一慌,想要将这招从头到尾再使一遍。

    然而谢凌云却不给他机会了。她右手剑鞘顶向王锐的咽喉,左手一记擒拿手,夺过了王锐的剑。

    在王锐的愣怔中,她低声道:“很好,但还得练。”

    她收回剑,将王锐的剑还给他,大步向前走去。

    王锐呆了一呆,连忙追了上去,口中不住问道:“薛壮士,你这个夺我剑的本事是什么?能不能慢一些,教教我?我请你喝酒!”

    谢凌云瞧他一眼,心说倒有些眼光,知道擒拿手厉害。她见了霍老将军后,便去了校场。

    校场中的兵士已经结束了操演,不少人正在重复昨日谢凌云教的第一式。谢凌云略略瞧了瞧,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动作,但是大多人不得要领,连原本剑术威力的一层都未必能发挥出来。

    她心知贪多嚼不烂,武学一道在博更在精。只是既是士兵,这剑法就可能会上战场。在战场上,花哨的动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实用。

    两军交战,面对面肉搏,生与死较量,如果动作太慢的话,可能一招都未使尽,就已经丧命了。

    谢凌云思索,她教的剑术可能需要微微调整一下。后面剑招那些华丽的动作可以去掉一些。

    谢凌云示意众人安静。

    鼓声起,士兵按序列站于台下,齐齐看向谢凌云。

    谢凌云再次运起内力,问道:“昨日那一招掌握得如何?”

    她压着嗓子,声音嘶哑,但传得极远,响彻整个校场。

    王锐又是赞叹又是敬佩,心里还有些后悔,他昨日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睛呢?不过转念一想,他昨日也算幸运。除了他,还有谁单独在薛壮士手下走过招?——虽然说他一招也没走上,可今日不是把一招使完了么?

    台下的回答并不一致,有说掌握了的,也说没有的。

    谢凌云不意外,她也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她又慢慢演示了几遍,并详细阐述了动作要领。末了她说道:“列位将来会上战场,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就会多一些胜算。习武最忌不肯吃苦……”

    她说这话时,眼睛微觉酸涩,这是当年师父常说的话:“你们将来是要行走江湖的。今日辛苦一些,他日对敌时就会多一些胜算……”

    她如今也算是授徒了吧?

    前排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太平盛世,哪有仗要打?学这有个鸟用?”

    谢凌云刚讲完话,校场一片安静,他这一嗓子,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嗡嗡议论起来。

    谢凌云眉头微皱,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人群中蹭的窜出一个人来,几步走至说话者面前,挽起袖子,狠狠一拳打在说话者脸上。

    那人却是王锐。

    昨日,王锐在亲眼目睹薛壮士以一敌七,又轻松解决李庆的偷袭后,就不由自主地对薛壮士产生了敬服的心思。后来薛壮士教了他们一招剑式,他觉得精妙无比,对薛壮士更加佩服。现在薛壮士在上面刚说几句话,李都就公然唱反调,这怎么行?这不是公然挑衅薛壮士的威严么?

    他觉得他有责任帮薛壮士教训一下不听话的人,别影响了薛壮士的心情。

    李都吃痛,大怒,种种推了王锐一把,唰的一声拔剑出鞘。王锐算什么东西?

    王锐也不甘示弱,同样拔剑出鞘。

    两人怒目而视,谁都不肯退让。

    霍老将军喝道:“王锐,李都,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锐出身侯门,李都的家世也不差,这群小崽子,平日给他们几分颜色,此刻都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是?

    谢凌云轻声道:“我听闻霍老将军军中,军纪严明……”

    她话说了半句,霍老将军便老脸一红。老实说,在军营里的兵士,大多是粗糙汉子,一言不合吵嚷甚至是动手打架,都是常事。昨日王锐与李庆等人不也挑衅薛壮士,想与其一较高下吗?——这都不是事儿,可是给人指出来,他面上就不大好看了。

    王锐向霍老将军拱一拱手,高声道:“霍老将军,薛壮士,请给我一刻钟。”他又对李都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李都粗声粗气道。

    王锐团团做了一个揖,说道:“求在场诸人做个证见。”又挑了挑眉毛,对李都道:“咱们来比划比划。我就用昨日薛壮士教的,你用什么都行。我若胜了你,你就高喊三声‘薛壮士我错了,不是你教的没用,是我自己没用’……”

    王锐话没说完,李都就冷笑道:“那我若赢了呢?”

    “你不会赢的。”王锐活动了一下手腕,自信满满。

    “我若赢了,你王锐从此以后见了我李都,就得管我叫爷爷!”众目睽睽之下,李都的好胜心也被挑了起来。他就不信了,他什么法子都使出来,还比不过一招半式。

    ——昨日姓薛的那麻子看着厉害,教的剑招也漂亮。可是他昨天练了,也没什么用。

    眼见两人摆好要打架的架势,霍老将军皱起了眉。

    谢凌云却道:“让他们比吧,也好看一下王偏将学的如何。”

    她心里很清楚,以王锐的熟练程度,自然不会落败。但会不会取胜,她就不知道了。她摩挲着腰间宝剑剑鞘上的红宝石,心说,不管王锐的目的是什么,但从表面来看,王锐是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冲着这一点,她不会教王锐输就是了。

    军中少娱乐,打赌和打架一样常见。众人兴致勃勃,还有相熟的,悄悄设了局,有压王锐的,也有压李都的。

    面具遮着,看不见薛壮士的神色,霍老将军好奇道:“薛壮士觉得王锐会赢?”

    谢凌云点头:“是的。”并反问:“难道霍老将军不这样认为么?”

    霍老将军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限定范围,王锐肯定会赢。王锐身手灵活,力气也大,胜过李都许多。可是这次设定了范围,王锐能使的只有昨日薛壮士教的一招。

    薛壮士教那招固然精妙,但是用一招来打败李都,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霍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点头又摇头,他也不确定么?

    霍老将军道:“咱们静静看着就是。”

    谢凌云点头称是。

    台下众人后退,腾出一块地来。

    鼓声起,王锐像模像样地摆出了昨日谢凌云跟他比试时的动作来,一手持剑鞘,一手做出行礼的姿势。——他们这次比试,只拿了剑鞘,点到为止。

    谢凌云一怔,继而失笑。这个王锐,学习的本事不差。而且还都是按她教的来。

    霍老将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薛壮士方才是在笑吧?是在笑吧?

    谢凌云解释道:“这个叫开门揖盗。”

    “开门揖盗?”霍老将军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可不是么?”

    李都大吼一声,右足猛地一踏地面,举着剑鞘飞奔着看向王锐。

    谢凌云紧紧盯着台下,她看到王锐将身一矮,滑行绕到了李都身后,右手急转,手中剑鞘向后一送,正好顶着了李都的后腰。

    “好!”谢凌云击掌赞道。

    老实说,王锐这一下,让她很意外。她今日进军营时,王锐拦着她,发起进宫。他是呆板的将这一招从头到尾使了一遍,而且很明显有使第二遍的打算,只是被她给打断了。——可是方才王锐矮身滑行反手后刺,这动作行云流水,分明是剑招的后半式。

    谢凌云心中激动,眼眶也有些热了。

    然而鼓声未停,台下还在继续。

    李都骂了一声,转过身来,拿着剑鞘对准正巧回身的王锐胸口刺去。

    王锐身体比思想反应更快,他斜剑鞘当胸,生生抵住了李都的剑鞘。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з^)…☆么么哒~(^з^)…☆么么哒

    谢谢姑娘的雷,么么哒

 第70章 误会

    李都见剑鞘被挡; 心中烦闷; 大吼一声; 作势要收回剑鞘。

    而王锐却顺势跃起,一脚踹向对方胸前。

    李都后退两步; 站立不稳; 手中剑鞘脱落; 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同时脖颈一凉,王锐的剑鞘已经挨着了他的咽喉。他脸色煞白; 若王锐手中是真剑; 此刻他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了。

    王锐哈哈笑道:“我赢了!”

    周围有短暂的安静; 继而是掌声和叫好声。方才的比试中; 王锐所有的动作招式都来自于昨日薛壮士所授,只是出招顺序有所不同。当时便有人自己比划,恍然大悟一般:“原来还可以这样。”

    谢凌云道:“招式熟练掌握,灵活运用,会威力大增。”

    她说这话时运用内力; 场中诸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又有方才王锐的表现,众人尽皆信服。

    王锐连连点头; 冲李都道:“你说没用; 那是因为你自己没用。不是这剑招没用!怎么?愿赌服输,大家都是见证,你该做什么了?用不用我提醒你?”

    他甚是得意,又不禁回头看一眼立于高台上的薛壮士,虽然对方戴着面具; 看不清形容,可他还是觉得薛壮士定然十分的开心,十分的欣慰。

    李都重重地哼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鞘,愤愤道:“不成,再比过!”

    “咦!”王锐待要骂上一声好不要脸,猛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昨日是不是也是这般死缠烂打蛮横不讲理?一时间他颇为心虚,忍不住回头瞧一眼薛壮士。薛壮士静静站着,也看不出喜怒。

    这一回头不打紧,李都的剑鞘便直直刺了过来。

    王锐来不及思考,猛然矮身,身体后仰而行,堪堪避开剑鞘,自己手上的剑鞘却狠狠地刺向了李都的小腹。

    李都吃痛,也不顾手上剑鞘了,双手紧紧抱着小腹,委顿在地。

    ——王锐虽然拿的是剑鞘,但是方才这一下他下手极狠。李都不用查看就知道小腹肯定青了。

    李都咬牙道:“是我没用,不是剑招没用。是我没用,不是剑招没用……”如此这般重复了三遍。

    王锐哈哈一笑:“这才对嘛!别说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不学武艺,等夷狄打来再学,就迟了!”

    他二叔是边关守将,他自幼就想跟二叔一样到边疆去。年纪大些,家里要给他捐个官儿,他却硬要从军,结果被父亲送进了京畿大营。

    早有人上前搀扶起李都,也有人打圆场。但无疑这一次比试,不但王锐大出风头,薛壮士在众人心中也变得高大起来。

    王锐才学了一招就这般厉害,若是将薛壮士的本事通通学会……他们想到昨日薛壮士的以一敌七,身形如仙似幻,稳占上风。他们如果也能这样,那么,即便上了战场,又有何惧?

    一时之间,众人兴致高涨。

    谢凌云赞许地看了王锐一眼,心说这个王偏将确实有天赋。她这日并未传授新的招式,只教他们温习演练昨日所授的第一式,并提议他们可以两人对打,用于实战。

    旁人倒听话,只那偏将王锐跑到谢凌云面前,说道:“薛壮士,昨日那招我都学会了。你教我新的吧!”

    谢凌云正给别人指点动作,闻言头也不抬,说道:“还需要再练。”

    “已经很熟了,你也看到了,方才我打败李都了……”王锐说这话时,面带得意之色。

    谢凌云有些想笑,却板着脸道:“还不够熟练。”

    “……”

    谢凌云道:“王偏将,你很聪明,我想你应该给自己的标准更高一些。”

    王锐一愣,他性子急,所有的灵巧仅限于学骑射本领。还没人这么直白地说他很聪明。他有些得意,又有些莫名的难过。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独自寻了个角落,再一次练了起来。

    谢凌云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指点一下。军营中的兵士,她也就跟王锐稍微熟悉一些。十一月的天气,王锐独自一人,满头大汗,犹自一板一眼练着。谢凌云点一点头,心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来。

    她寻思着,她现下在舅舅家,出门方便。但是她回谢家以后,日日都来这京畿大营,就有些难度了。或许她可以找一个“大师兄”,在她偶尔有事来不来时,让“大师兄”代替她领着大家继续练武。——之前在天辰派,师父就是这么做的。

    唔,这个王锐,倒是大师兄的好人选。

    刚刚停下动作的王锐不大明白,怎么薛壮士的眼神这么奇怪,就跟饿了三天的人看到红烧肉似的!呸呸,这个说法不对。但是,真的很炽热啊,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谢凌云看他停下来,轻声道:“擦擦汗吧!”

    王锐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他眼神一瞥,看见薛壮士惊讶的眼神,心中一突,暗想不好。莫非薛壮士的意思是,他不该用袖子擦汗?

    他笑一笑,解释道:“没带帕子,那东西,娘兮兮的。”

    谢凌云动了动唇,不再纠结于此,而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薛壮士,你是说你要给我开小灶?”王锐瞪大了眼睛,“然后让我去教他们?你只教我一个人?”

    “倒也不是开小灶。只是我毕竟不能日日都在京城,我看你顶聪明……”

    王锐眨眨眼,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薛壮士为何独对他这般特殊?不但关心他有没有擦汗,还夸他聪明,还要给他单独开小灶……王锐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狐疑地看了薛壮士一眼。

    薛壮士身形不高,声音嘶哑,衣裳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戴着的面具也是娘兮兮的银制面具……王锐又深吸了口气,他与薛壮士离得近,这淡淡的清香,不会是薛壮士身上传出来的吧?

    啊呀,不好,莫不是这薛壮士对他生出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王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自己如此英武不凡,之前就有一个不喜女色的公子哥儿对他很好,吓得他赶紧跟对方断交……

    只是薛壮士,薛壮士毕竟与旁人不同,本事这么强,又一心给他开小灶……王锐感到非常的为难。

    谢凌云见王锐神情变了几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想,多半是王锐不愿意,那算了,大师兄也不是好当的。

    她正要说“不愿意也没关系”,却见王锐咬了咬牙,说道:“我愿意。”

    看他的神色,倒像是做了什么艰难决定一般。谢凌云不知他的心路历程,点一点头。

    这天临走之际,谢凌云教了王锐一记小擒拿手——即她夺王锐兵器时那招。她刻意放慢速度,缓缓使来。

    当薛壮士黝黑冰凉的手扼住自己手腕时,王锐不由得抖了一抖,又莫名松了口气。嗯,尚在他可忍受的范围内。

    他摒弃杂乱的心思,认真学习这一招。将动作记熟,又反复练了几遍,才得到一句:“行,就这样练。”

    谢凌云向霍老将军告别后,就骑马离去。她匆匆换了衣衫装束,去掉面具,洗了麻点和黑粉,去见舅舅舅母。

    正厅中坐着一个妇人,一见到她便站起身来,说道:“九小姐。”

    谢凌云一怔,认出这是老太太卫氏身边得力的婆子,她点头致意:“赵嬷嬷。”

    舅母马氏笑道:“阿芸,正说呢,你们家老太太想接你回去呢。”

    “哦。”谢凌云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她点头,“我知道了。”

    她这回在舅舅家住了半个多月,连老太太都亲自使人来接了。说起来是大体面,可是她不大舍得回去。

    谢凌云冲赵嬷嬷笑一笑,说道:“赵嬷嬷亲自来接,原该即刻回去。只是还没同舅舅告别,这般回去,不大恭敬。烦请赵嬷嬷在此稍待,等用过了茶饭,咱们午后回去。我也好收拾收拾东西。”

    马氏知她不舍,遂也就笑着对赵嬷嬷道:“可不是,嬷嬷来一趟也不容易。不用过饭再走,我可是不依的……”

    赵嬷嬷忙道谢应下。

    谢凌云回去收拾东西。舅舅给她添的衣物,以及属于薛凌云壮士的男装、面具、黑粉、宝剑,她都要带走。

    她坐在床沿思索。她既然答应了要去京畿大营教授武艺,那她肯定会去,不会因为回家就放弃。只是她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避过家人耳目。

    直接说么?她摇头,这肯定行不通。

    少时舅舅薛裕回府,谢凌云去向舅舅商量,并问舅舅可有什么好建议。

    薛裕思索一阵,摇了摇头,叹道:“阿芸,你到底是谢家的女儿,不然舅舅可以留你在这儿。你若在舅舅家,就没人拦你。”

    谢凌云明白舅舅的意思,舅舅也没办法,那她自己想法子。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她就去求阿娘。

    午后谢凌云告别舅舅舅母,同赵嬷嬷一起坐着谢家的马车回家。

    谢凌云回府后,先行换了衣服,去见祖父祖母。

    忠靖侯谢均和老太太卫氏都在存晖堂。谢凌云刚施了礼,卫氏便道:“怎么?薛家就那么好,去了就不舍得回来了?”

    这话一出口,忠靖侯也不禁侧目。

    谢凌云呆一呆,说道:“老太太说笑了。”

    卫氏垂眸,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哼了一声。

    谢凌云听力甚好,听到声响,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不高兴?

    而忠靖侯谢均却道:“这说的什么话?定是薛家舅爷心疼外甥女,不舍得她回来。”

    “那也没有在亲戚家常住的道理……”卫氏小声道,“叫外人知道,像什么话?”

    夫妻俩你来我往说了几句,似是突然想到还站在一旁的谢凌云。卫氏咳了一声,挥挥手,让她回去休息。

    谢凌云这才离开存晖堂,去见母亲。

    薛氏见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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