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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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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云花月眼底那一丝不屑,包括一旁看似撑着病来的静侧妃眼底深处的一丝鄙视,云初也都看在眼底,不就是嫌她穿得素淡吗?她若真穿得美若天仙,她们只怕面色要更不好看了。
  而云王爷身后几步外,琴花此时也看向云初,只一眼,又移开,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云初既然来了,快来给太子请安。”触到太子那一瞬凝冷的眼神,云王爷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云初开口,他倒不觉着云初装束有何问题,相反,经过方才一幕,此时此刻,他觉得,这身素简倒让人看着心头舒畅。
  自然,云王爷都开口了,云初还能说什么,只能撑着头皮,随着让开的道,一步一颤的挪向门口,然后,抬眼一望,便将十米开外处居于数十青衣劲装护卫前的那张脸看得清楚明白。
  入目一刹,云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纵然见惯美男,她却也不认为,这世间还有能让人近乎停止呼吸思绪空无的容颜,可是这样的容颜,若真要有什么来形容的话,云初只能乏力的说绝代风华,倾国倾城。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敝月流雪,静冷铠铠。
  刀削般的轮廓,薄冷而完美的唇,整个人美到极致之时,华茂春松似玉树精贵,俊眉修眼若雪松泰然。
  当真自成风景。
  只是……
  云初回神了,这般美的脸,远超景知煦的风流俊逸,浑身如镀淡泊光华,又权高位重,竟丝毫引不起周围这般多女子的春心,而眸光尽数看向景知煦和云逸才……
  啧啧,看来,传言应当是真的,太子生人勿近,尤其不喜女色,只是这气场也太强大,板着一张俊美冰山脸,只随便往那一站,便好似泰山压顶,身覆雪霜,直令人退避三舍。
  而太子此时也看向云初,狭长的凤眸里,眸光清寒而打量,半响,在云初正要恭身一礼之时,薄唇轻吐,轻声喃喃,“云初……”
  云实触到太子的目光,心头犯嘀咕,难不成这太子还记着她两年前看他一眼被吓得落湖的事。
  不是吧,但凡这般大人物,外表看着各种强大上,指不定心眼针小,瑕疵必报,或是真记着,该不会……
  “云初是谁?”然而,太子冷漠无情的下一句话,将云初的所有思绪突然打住。
  啥,他不知道云初是谁,云初好歹是云王府嫡女啊,敢情在这太子眼里,连个名儿都没有。
  她是该庆幸呢,还是庆幸呢,还是庆幸呢。
  而一旁,景知煦始终是那三分温和的笑脸,看着这一幕,没有作声。
  静侧妃都差快要笑出来了,方才云王爷让云初上前见礼时,她还想着怕云初露脸,没曾想,这个太子压根就不记得她是谁,云王府堂堂王府,所有出生子嗣,都是过了府宗朝廷的,太子再如何日理万机,高然在上,也不可能不知道云初是谁。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太子眼里,压根就没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云王爷也觉得尴尬,安王与太子的关系外表看似和睦,可暗里却极其微妙,他和安王虽然心照不暄的走近,但是若真能得太子重看也是不错,方才那一瞬,也是想着云初反正不得宠,既能如安王之意试探太子,又能让云初露露脸,一举两得,谁知道太子竟然不知云初是谁?而这间接的也在表示,他云王府堂堂嫡女竟然毫无声名,这也不知是失败还是失败,思及此,云王爷面色难看之余,终是强带着笑容,“太子有礼,云初是我云王府的嫡出之女,素日里较少出府,所以不常露面。”
  “不太像你的女儿。”太子听着云王爷的话,好半响,吐出这几个字,凝练而高冷,连眉头都未掀动一下。
  可是一旁的云初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颤,难道他知道她是另一个世界……不过,云初很快又在心里否定,这种鬼神无稽之谈,如何会有人信,再一瞧太子那眼看天,鼻指阳的万年冰山表情,当即眉头颤动,敢情这太子纯粹就是语声薄冷,来灭她的吧啊,一瞬间,云初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好不容易在云王爷心里占了那么一丁点地儿,这太子横空来个,不像云王爷的女儿,这几个意思啊?
  他这个爹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万一真因为他这随便的一句话,心生疑窦,查她的身世……虽说她确实是她嫡亲的女儿,这点绝对毋庸置疑,可真查起来,这中间难免有人做手脚,到时……
  云初这般想着,看向太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味了。
  只是,却无人注意到,看着云初那掩藏于眼底怒而不能怒的神色,一向高冷不喜近人的太子在偏头转眸那一刻,留逝于空气中转瞬即逝的浅笑。

  ☆、第十八章 扑倒太子

  一时间因为太子的话,四周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
  云王爷直接尴尬到了极致。
  此时远远的驻足在云王府门口百米之外的百姓竟皆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面色不一。
  静侧妃此时站在云王爷身后,与云花衣和站在一旁的云逸才对视一眼,得意之意心照不喧,凡是能将云初置于死地殒落低谷的事情她们都喜闻乐见。
  而站在云初身旁的知香倒抽气之时,不禁咂了咂舌,她觉得,此时此刻,若不是倚着小姐一直稳着,她都要被太子那强大的威压以及这极其诡异的气氛给弄得倒地不起了。
  而这个时候,眼见气氛僵滞,景知煦竟突然过来打圆场,“没想到,太子难得出宫,竟然也会开玩笑。”一声笑语,瞬间打破僵滞。
  可是有些人面上的笑容却不明朗了。
  云花衣倾刻间看向安王,眼底暗色漩涡横流,安王是在帮云初说话?她凭什么?凭什么?
  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太子仿若不觉自己一言有多么震憾似的,偏转头看向安王,“没有安王会开玩笑,南山军营京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若是安王真要去,可能还要去请父皇下旨。”语气疏离,字字寡淡。
  安王也不生气,眼底光色暗了下,笑容更加温和,“如今皇上重病,太子监政,就算臣递了折子,不是也要等太子亲批。”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四目对视,看似平和,可是云初却觉得她无形中看到了小火花在二人之间灿烂的迸放。
  听闻,皇上久疾,太子监政,这是事实,也顺理成章,安王不可能对此不满才对?
  难道太子对云花衣当真有意?
  所以说,这是情敌的节奏?
  哎,好好一张猪草脸啊,却偏要被烂心心的白菜拱了。
  云初有些糟心,男人啊,果然都是好色之物。
  云初那嫌弃的神色虽然掩饰得极好,孰不知已经落入某个时时秒秒注意着她一丝一毫表情动作的人眼里。
  而云初顾自感叹间,余光微微一瞄,正好捕捉到云花衣向她看过来那虽极力隐忍,却几欲冲脱眼眶的恨毒之色,云初突然心底冷意泛滥,更觉得好笑,这云花衣不会是因为安王帮她解围便又恨上她了吧。
  这安王哪里是在帮她解围,分明就是拿她当试金石罢了,只有傻子才会感激涕零。
  不过,她就是喜欢这种拿她不得,又杀她不得的目光。
  的确,安王也注意到云初的表情,他以为,他这一言相出,云初定然会对他投以感激之情,却没曾,人家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是滋味。
  而这丝不是滋味也不愉悦了谁,空气里似乎都暖了那么一分。
  微风袭来,阳光突然有些刺眼,云初觉得,她此时正站在安王与太子中间,这远看,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又暗暗瞧了眼太子,见人家一幅高高在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眼中无人的牌子,遂以一拉知香的袖子,一步一步轻轻的轻轻的往后退。
  “嗖。”云初刚忍着臀痛,退了两小步,空气中突然几声破响骤然袭来,来势之快,杀意凛然,直让人耳膜生风,背心发凉。
  “有暗器……”
  “太子小心……”
  “来人……”
  “……”
  一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虽然云初耳聪目明,但是此时此刻她与安王和太子都站得太近,以至于她也分不太清那箭矢真正所射向的方向,眼光一动,避重就轻,拉着知香就想往后仰去,只要自己没事,管面前这两人七窍流血,哭爹喊娘呢。
  最好是互拼而尽,从此大晋朝风和气朗,她云初风声水起。
  然而,手才一动,便猛觉一股大力突然朝自己袭来,力道之重,若是平常她还能受住,可是此刻臀痛身弱根本就不能承受,就是能承受,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岂不是自己暴露,当即猛一咬牙,孤注一掷,拼着扭脚的危险反扑,可是那股大力却像是缠住她似的,加倍袭来,就这么电光火石间,云初却是一怔,脑中思绪纷飞,似乎,两年前,原主看到太子而落湖时,那一刹,也是这一种感觉,她虽承受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并未切身体会,如今这大力一袭,脑中似有什么东西开了一个口子。
  而此时此刻,千钧一发,后有箭矢迫在咫尺,旁有大力压至脱不开身,更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呼声,云初眼底狠厉一闪而过,不管这一出是杀她,还是杀太子,又或是构陷于她,是退是进,是躲是闪,似乎到于此,已经没有选择。
  而这思绪不过一瞬之时,云初恍若间一抬头,便蓦然对上阳光折射下太子那双冰冷不搀任何杂质的幽深眼眸,拼一把,云初这般想着,突然反身一转,身形极轻微一扭,以豁出去的节奏倾尽全力的向太子扑去,“太子小心。”
  然后,呼呼风声中,云初脚一崴,太子猝不及防,众人只听噗通一声。
  云初华丽丽的压倒了太子。
  随即,“嗖”的一声,箭矢擦着云初的耳际划过,最后毁于矫健腾空的路十之手,同时间,安王身边的青树,云王爷身边的护卫也尽数接住空中利箭。
  而太子带来的护卫倾刻间便已消散,向着箭矢发射地追踪而去。
  “太子……”
  “云初……”
  “小姐……”
  景知煦与云王爷奔上前,四周紧张一片,而太子身旁……
  余下的护卫看着压倒太子的女子,云王府的嫡出大小姐,除了路十,竟相看着云初,没有感激与庆幸,有的只是,同情和可悲。
  因为,这些深待太子身边的护卫还记得上一次一位极其想做太子妃的女子趁太子不注意只是刚要触碰到他的袖子,便被太子运力一甩,至如今,终身瘫痪还躺在床榻上下不来床呢。
  而眼前这个,不只是碰了太子的袖子,衣衫,胸,胳膊,手,腿,除了脸,该碰的好像……都碰了。
  看到章节名,想歪的到底有几个~

  ☆、第十九章 云初有赏

  气氛突然一退暗箭来时的紧张压抑,所有人面色纷後复杂,尤其是云王爷。
  太子寡冷,生人勿近,尤其不近女色,不喜女人,这几乎是整个大晋国都知道的事,多少女子也曾为之惊世奇才,绝世姿容趋之若鹜,但是,最后还没触及其衣衫,便……那下场,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为之胆寒,而现在,他的女儿,云初……
  而一旁的知香在方才唤了一声之后,现在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瞳孔睁大,好似傻掉了。
  当然,还是有那么几个人露出极其兴悦的笑容。
  不说静侧妃,云逸才,就说云花衣,若不是极力掩饰,只怕都要笑出声,她突然发现,果然,上天还是待她好的,昨日里一出没将云初撵出府不说,还莫名的影响了她和安王之前的感情,而,方才,安王还替她解围,可是现在,谁还能救得了她呢,太子那般倾世绝立,芝兰玉树的男子,连她都只能是远远驻足一瞥而已,她却这般大喇喇的扑过去,眼下……
  云花衣心底笑意如花,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会云初的悲惨下场。
  安王也看着眼前这一切,目光在失神一瞬之后,眼眸微垂,意味幽深,看不出是喜是悦又或是别的什么。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忘了,方才的情形有多么危急,云初若不把太子扑到,不管太子会不会伤,她云初是铁定要伤的。
  四月的微风伴着阳光照下来,云初是在恍神后才注意到周围那奇怪的气氛的,太子的传说,她当然知道,心神凛紧之时,并没有勇气去触及太子此时神色,而是暗地里极快的一捏自己的大腿,狠落把泪的同时满是担忧后怕,“太子,太子,你没事吧,方才实在太惊险了,云初迫不得已,只能以此救你。”
  救……救太子?
  原谅一旁的路十嘴角轻抽,眉头轻颤,太子需要她救吗,她说得冠冕堂皇,可是照方才那角度看来,旁人虽不知,武功高强,眼尖敏锐的又如何看不出,那再如何,中箭也是她先中箭吧。
  再看自家主子……哦,一贯薄冷的表情,已经黑得让人心肝儿乱颤。
  路十偏头,不忍心。
  云初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虽然说,他似乎挺不希望云初小姐有事的。
  云王爷直接傻眼,云初方才……是在救太子?
  而此时此刻,被压在地上的太子没说话,只是眸光发黑的看着云初。
  “太子,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考虑如何赏赐云初了,真的。”终于触到太子那幽冷好似高山雪谷的眸光,以及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退避三舍的禁欲气息,云初直接无视,一咬牙,彻底扮演救太子的十佳忠义女。
  但愿太子,顾及她好歹是云王府嫡女的身份,就顺着台阶下了吧,下了吧。
  话声落,却见太子不作声,仍然以那般冰冷的目光看着她,云初胆寒一把,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压在太子身上呢,立马使劲全身力气,一咕噜爬起来,便要退身离开,然而,脚步这一动,才发现浑身都痛得厉害,于是,又再度华丽丽的压了下去。
  周围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云初这一刻有那么丝想哭。
  老天在玩她,她确定。
  如果说方才已长是霉中之霉,那如今,她与太子脸贴脸,鼻贴鼻,清楚的看清他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的肌肤上每一个细小得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毛孔……
  太子啊,我是真不想吃你豆腐的啊,你这块高大上的豆腐,我云初吃不起,也不想吃。
  云初想着,这一刻她如果装死,会不会被太子切断手腿,再五马分尸,但如果不装死,会不会比这更惨?
  云初心思转得飞快,全然没注意身下人看向她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然与恍惚。
  “你还想在本太子身上躺多久。”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在云初思际之余终于开口。
  语气一如既往的淡薄而冰冷。
  但是却如一湖清水让云初顿时如醍醐灌顶,当下一脸激动,满脸狗腿的爬起身,“云初是怕刺客还有后手来行刺太子,太子是我大晋国的未来储君,万万不可有丝毫损伤,所以云初以身挡箭。”
  说出这话时,云初都觉得好没脸,可是面上却纯良忠诚的童叟无欺,眼底期切的光芒不管太子看得懂看不懂的瞧着他。
  她其实想悄声对他说,方才有人也想害她,又或者是利用她,可是对上这样一张万年冰山脸,千年死鱼眼,她觉得,还是老天保佑吧。
  太子没说话,就势起身,行云流水间,姿态谨然,一丝一动,都好似艺术似的,全然不减其风彩。
  云初咂舌,前世风里来火里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偏这太子,她是当真看不出他任何心绪与想法,越是看不透的人,越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她只能聪明又不聪明明的打哈哈,而且,黑色精致锦袍还能穿出禁欲气质的人,她想,独此无二吧。
  “万没想到有暗箭突至,太子受惊了,我这就传信京兆尹细查,太子你看……云初……云初……”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云王爷还是尽力想保其一命。
  不是没听出云王爷口中深含的意味,云初有一瞬动容,看来昨日个她的努力没白忙活,这个便宜爹心底还有一丝顾念的。
  云花衣在一旁看着,听着云王爷开口,面色一暗,忙偷瞧着太子的面色,却见其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看向云初,当下心里一松,太子明显很生气。
  云逸才见云王爷开口,也没有阻止,只是顺从的站在云王爷的身边,不说话,看似在支持云王爷说的,实际上,他又什么都没有说。
  与此同时,云王府里里外外的人,包括远处驻足的百姓,尽皆看向太子,似在等他对云初的审判。
  “云王府大小姐忠心可鉴,回头,本宫有赏。”然而,太子一声话出,四周俱静,连一旁的景知煦也在这一瞬间错愕。
  太子不打算要云初的命?
  “有赏……”云初觉得这是太子从出现到现在说得最好听的一句话,当下,心思九转十八弯之后,最终毫无节气,起身感恩,“多谢太子。”
  这一下,高冷冰脸如太子,眼底神色也微微一闪。
  她,还真不客气。
  二月的第一天,妞们都要美美哒~

  ☆、第二十章 言辞机锋

  机锋
  一听太子不仅不处罚小姐,还要赏,呆傻掉的知香浑身都是一松,差点跌倒,方才那一瞬,她都要跑出去代小姐受罚了,却生生被小姐一个眼神给死死止住。
  这下好了,太子真是英明,知香一瞬间觉得,太子一点不吓人,真的一点不吓人,还各种光环金照耀。
  “能护太子,是云初的荣幸。”云王爷也是在官场摸滚的,松一口气之时,抓着台阶就开爬。
  “云王爷也受惊了。”
  云王爷微垂首,“劳太子担忧。”看似微惶不安,实则眉心微动,心微思忖,太子一向不给人好脸色,今次云初如此犯忌讳却没有为难云初,还关言他受惊?是看在云王府这层身份,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不止云王爷,云初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这个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太子,眉心更是紧了紧。
  太子却丝毫不看云初,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景知煦,“刺客虽未显身,但堂堂京城,天子脚下,公然驱使暗箭,行径太过招摇,视公法于不顾,不说伤到本宫,万一损及无辜,才叫得不偿失,此追查一事,就全交由安王了。”
  “太子吩咐,自当遵从。”景知煦双手一礼,面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云初却分明看到其眼底一丝极淡的落败之色,眸光再瞥向云王爷,心里蓦然有了计较。
  而这时,方才追寻暗箭来源的青衣护卫已然返回。
  “禀报太子,无影无踪。”当先之人回禀,干净简练。
  太子颔首,目光清澈而淡然,“此事全权交由安王处理。”
  那青衣护卫领意,一躬身,由身到心的恭敬,“那太子,现在还要出发去南山军机大营吗?”。
  “自然。”两字轻吐,姿态傲然,丝毫不因方才被压之事而折损半点风彩,话落,还转身对着云王爷道,“云王爷可还要一起?”
  “太子不惧,臣自当跟随。”暗箭刺杀之事发生在他的府门口,太子没问他的责他就够开心了,还何谈拒绝,只是,云王爷心头也纳闷,这背后暗箭到底是何人所放?他方才自然看清,那箭虽对着云初的背心,却是向着太子而去的,这大晋朝,谁还能这般光天化日的行刺,且还无声无息?
  而远远围观的百姓见着这惊险一幕退去,心头也是松了一把,太子虽然性子冷淡,可有绝才之智,仁德惠民,两岁识字,三岁赋诗,六岁作谏朝表,称绝大晋,十岁带兵平蛮族祸乱凯旋而归,十五开始帮助皇上处理朝务,至如今大晋国在其的监国下,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就是最好的证明,遂,当下看向云初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这些百姓也没多少人见过云初,只是人云亦云,知道云王府有个大小姐,可是无名无才无貌,还胆小怯弱,无堪大用,今日这一见,此等舍身救人的勇气,这世间能有多少女子能做到。
  前方,太子刚翻身上马,似又想到什么,转回头极淡的瞥了眼云初,“你救本宫有功,可以想想,要什么赏赐?”话落,一夹马腹,带着劲装青衣的数十护卫当先扬蹄而去,云王爷自然紧跟其上。
  云初看着远去那如玉如松的身影,眉心微松之时,这才轻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这个太子是表面大度赏赐她,还是真的大度要赏赐她啊……
  不过,有一点云初放心了,不管这太子如何,眼下看来,他对云花衣是无心的,不仅如此,这太子还当真是不近女色。
  方才,她离他那般近,但凡是个正常的男子,心跳也该加快吧,可是他没有,相反,云初更甚是觉得,太子的心跳,比常人都要慢些。
  或许是错觉吧。
  云初这般想着,这才让知香扶着她进府。
  而景知煦领了太子命令,自然不再耽搁,只是离开时,还冲云初笑了笑。
  不过,这丝笑容……为何有种担心的味道,云初觉得一定是错觉,所以敬谢不敏,情绪一般,要多平淡有多平淡。
  “大姐姐真是因祸得福,原本妹妹方才还担心,大姐姐激怒太子会苦不堪言呢。”谁知,云初正要迈过云王府大门的门槛,便听云花衣如夜莺般的声音响起。
  在众人面前表姐妹情?行,找错了对象,云初停住脚步,极其端庄的转身看着云花衣,轻笑晏晏,“花衣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救了太子,太子就算不赏赐我,我也断不会苦不堪言啊。”
  “妹妹只是担心姐姐。”云花衣美眸盈盈,矫揉造作得好似娇贵的花。
  “担心?”云初捂唇,表示很讶异,随后似想到什么,声音陡然一高,“难道你认为太子会如此不分事……”
  云花衣瞧着云初的神色,听着她的话,当即预感不好,忙开口,“姐姐多想……”
  “妹妹啊,不是姐姐说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偏听一些有的没的传言,太子赏罚分明自有公允,你身为云王府庶女,虽说位份低了些,也不该学着那些小家的子气才是。”云初快速打断云花衣欲出口的话,声音微高,夺夺有词,字字清丽,引人注目间,见其姿态端庄,尤其她此时未施脂粉,衣衫素淡,发丝轻挽,看上去竟莫名亲和又惹人注目,相比之下,众人再看二小姐云花衣,扮装精致,容色红润是美极,却好像流落俗气了些……
  云花衣也算是忍功得,骤沉难看的面色之下还硬挤出担忧的神色,“姐姐,你身子不好,昨日个才挨了二十大板,眼下还是休息为好。”声音同样微微扬高。
  二十大板?在众人面前揭她伤疤?云初不慌不恼,“妹妹不用担心,听说你昨日里都被吓得晕倒卧床了,今日还要挺着精神出来,姐姐身为云王府嫡女,自然也要做起表率,不能逊色你说是吧。”
  一听云初这话,云花衣眼底再谨着的色彩也散了些去,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阴冷的看着云初,声音不复轻婉好听,而是透着狠辣与尖利,“那姐姐可要小心点,别莫的哪天又天降二十大板,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云初却是一扯嘴角,笑得无比鲜妍,“妹妹你放心,姐姐我一定会小心为上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云花衣失去了耐心,只是面色还保持得体。
  “只不过,你又怎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在做,天在看,将来,会不会是四十大板落在妹妹身上呢。”

  ☆、第二十一章 暗里心思,疑惑

  字字淡定,却锋寒凌厉。
  云花衣面色唰然变得彻底,须臾,瞧着云初,眼底诧意明显,“花衣真是好奇,姐姐这性子如何变得这么快,之前……”
  “哎……”云初轻叹一口气,从容轻吐,“还不是之前被你们欺负得惨了,这免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妹妹你说是吧。”
  云花衣没有说话,但是紧咬的贝齿与骤然而青的面色,已经全然表露了她此刻差到极致的情绪。
  云初对此表示很满意,语调轻扬,“对了,还有一事。”
  “姐姐吩咐。”云花衣极力镇定,看着云初,眼底竟是讽刺。
  果然白莲花有终极代表,作得一流,云初嗤然,继继道,“再如何,我也是云王府的嫡女,你再看不惯我,却还是要违心的唤我一声姐姐,身份……”云初故意一顿,语声婉转,“身份是你永远无法僭越的。”话落,看着云花衣怒至呆愣的样子,云初更是咯咯一笑,敌人越在意什么,就越踩什么。
  果然,庶女这层身份是云花衣的痛中之痛。
  而此时,云初声音轻灵,笑颜如花,外人看来,就好似大小姐对二小姐极好,情谊笃笃,说到极处,很是愉悦,反之,二小姐的态度却是冷淡许多,唇角也有些僵硬。
  而一旁的云逸才距离云花衣极近,自然也听清了方才二人的对话,更看到自己疼爱的妹妹忍得发青的脸色,可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气怒也无可奈何不得发作,只得眼睁睁看着云初“趾高气昂”的进了府门。
  “小姐啊,方才吓死我了。”一进前院,见身后无人跟着,知香这才拍拍小胸口,心有余悸的看着云初,“没曾想到,二小姐平日里那般温婉娇弱的,说起狠话来,可真是……”
  “是不是突然觉得你家小姐很温柔,很真实。”云初打趣道。
  知香点点头,须臾,圆圆的小脸上又露忧色,“小姐,方才我瞧见大公子的面色也难看得紧啊,还有一旁静侧妃虽然没作声,可是那面色也沉得厉害。”
  云初点头,她自然看到了,她就是要这种效果,一昧的忍让与退步,并不会为她带来好处,适时的微露锋芒,反而会让他们有所顾及。
  “不过,今儿这一切都赶不上太子对你不加追责,我都以为,我可能要追寻小姐你而去了,你不知道,能在碰着太子之后,还活着的女子,你怕是这大晋国第一人啊。”知香想到方才一幕,真真是心有余悸。
  云初却是莞而一笑,“那我岂不该感到荣幸。”
  “反正,太子没有对小姐不利,就是好太子。”知香只觉着只要不害小姐的都是好的。
  云初直接无语,这太子挺会收买人心啊,不过,眼下她还就怕这分例外。
  “大小姐,你在这里,这是王爷之前和太子一起离开时,特地交待老奴给你送的药。”正在这时,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个两指大小的玉瓶递给云初,云初让知香收下,这才看着管家,“云伯,之前,你带出去那些丫鬟,是安王提议的,还是我父亲提议的。”
  “这……”管家琢磨不透云初的意思,不过,显然的,这内里也有隐情,当下不好作答。
  但是,这不好作答,云初却已看出答案,当下也不追问,而是满怀感激之情,“云伯在云王府这般多年,也算是看着云初长大的,素日里也没少帮我,这份心,云初都记得。”
  “大小姐快别这般说,以前王妃在时,对我们都极好,而小姐你性子也好,老奴对小姐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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