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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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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摇影,一片狼藉。
云初回到院子里,便见着这一幕。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方才知道,有她那样的话,他哥哥无论如何不管以何种方式都会带着知香离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的哥哥懂她的。
她方才的假意跑出去,也不过是将云花衣引开,给他们制造逃走的机会而已,方才,她虽然有用一些催眠术扰乱一些黑衣人的思维,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效用不太大,可是现在,这批人一言不合自相残杀,倒是令她意想不到。
弯月高挂,宁空而静,满院萧索污糟,风吹来,空气中一片血腥。
此处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后院,丝竹弥弥之声,也若有若无的随风飘来,相信要不到一会儿,就会有人发现这里,云初看看身后,心神一转,没有走向门口,而是朝前院那灯红花绿,丝竹声音中而去,可是刚走几步,裙摆却被人大力拉住。
云初凝神,看着地上躺着的不知何时醒来,死拽着她的云逸才。
“救我,否则,我大叫。”云逸才虽气息微弱,可是字字冷毒,满面狰狞。
云初眼神一定。
“你若不救……我……死了……你也难脱关系……你哥哥也难脱关系。”云逸才使劲喘了口气,又道。
云初明亮的眼底冷光划过,看着云逸才,声音突然极轻,“是啊,你提醒了我。”是不该再留着你的,对我,对云楚,都不好。
看着云初那眼底好似沉冷的,淡漠的,好似看……死人般的表情,云逸才蓦的想到什么,神色一慌,“你……”
“噗。”云初转身,提脚,狠狠的一踩,云逸才顿时无声。
没了你,云王爷会主动寻回云楚,云楚或许才能振作。
看着紧闭双眸的云逸才,云初四下一望,身影一跃。
只是,云初身影刚离开,身后,一抹身影突然落下,看着地上的云逸才,唇角扯出一抹如风的温暖笑意。
云初自然不知道她走后发生了什么,她现在正打晕了两名光裸的肢体交缠的男女,然后,翻箱倒柜找衣服。
尼妹的,香味这般浓,穿在身上,自己会不会先被熏死。
云初很快挑到的一身素蓝色的衣衫,虽有淡淡霉味,但总比香风万里来得强,于是一骨碌快速穿上,跃墙,逃。
刚翻出那红袖飘香,便闻听里面传来呼天喊地的声音。
感谢各位妞滴支持,来,狂么么一个~
☆、第七十章 谁是黄雀
呼天喊地的惊慌声来源,赫然是后院方向。
云初脚步一顿,眼光一紧,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效率……有些快。
云初琢磨着,要走,却突然又停下,看了眼四周,摸着门框听消息。
“天啊,云王府大公子竟然死在了里边,且死状惨烈,浑身中了数刀……”
“真的,假的……”
“这事我还能说假,我刚才本打算搂着美人儿去后院……哎,别说了,走,赶紧走,今晚上真晦气……”
“快步,别莫得受了牵连……”
听着自青楼里快步走出来的庸粉俗客出来的浅声议论,云初却是愣了,焦虑了,纳闷了。
云逸才死了?死状惨烈?身中数刀?
扪心自问,她是想弄死云逸才,免得他再祸害,可是临了,她又不想云楚以后为此事有负罪感,毕竟此中事,云楚并不笨,自然醒得,所以,她当时本来朝其胸口的一脚,直接改为踩断了其膝盖骨,只会毁去他一身武功,让他从此后成为废人,根本不可能要他命,而且,先前云花衣那一剑,虽说刺穿他的胸口,但是她也瞄过,只要小心一点,保命是绝对不会有有问题,根本不可能会死。
这其中,是出了什么差错?
她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今夜这事,到底谁,才是黄雀在后。
思绪飞快的乱转,冥冥中似看清晰,又被层层雾团遮挡……
眼见人越来越多,连京兆尹都惊动来了,云初已经无暇再听,只能悄身溜走。
只是,刚转过一条巷子,便听空中风声袭来。
不好,云初定神,这个云花衣,找来的这批人真真不是省油的灯,正思绪之际,前路已然被堵,转身,后路脚步匆匆,是云花衣。
“云初,你今日就是插翅也难飞。”云花衣随后出现,一脸冷漠与狠毒。
云初瞧着云花衣,也不慌,“喂,云逸才死了,你知道吗?”
云花衣面色一怔,随后冷笑,“云初,事到临头,你若是想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扰乱我心智,还是算了吧。”
“真的,我没说谎,而且,云逸才死了,牵扯大发了。”
云花衣摆明不信,冷然道,“那不正好,就说是你害死我哥哥,之后,自杀谢罪。”话落,云花衣便对着对面黑衣人一挥手,剑光晃闪,一拥而至。
“哎,打架这种事,真心不好。”云初看着突然扑过来的黑衣人,身形凌空一转,直接越上一人头顶,脚踏长剑,往前一跳。
“啪啪啪。”三清轻脆的耳光打得那执剑的黑衣人晕里啪啦。
正跃身而起的云花衣也一瞬怔然,云初的身手竟然……何时的事,她竟不知道,今夜,她真是要对云初,刮目相看了。
但,无论如何,云初,不能留。
而就在云花衣怔愣这么一瞬的功夫,云初已经跃远。
她能打,可是,她有自知之明,人数太多,保险估计,逃为上策。
当然……
请人帮忙。
太子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云初眼底浮起期切的笑意。
没错,云初还真就将那些黑衣人往之前看见路十的院子那儿引了。
今夜的大晋京都还真是热闹,云初刚引人到半路,便见前方长长的暗巷里一大批胜过追他之人武功路数数十倍的人正打得天晕地暗,刀剑拼击,空气中,到处飘弥着血腥味儿。
靠,这边也不好混,都打到此处了。
这太子到底是得罪谁了,这般狠。
云初心思突然一紧,方才,那看似暗杀她的黑衣人,今夜,要暗杀的,到底是……是她误打误撞,还是误打误撞另有其人?
云初下意识的朝高墙横立的院内看了一眼,那里,亮光依旧,只是不知……
而远远的,高低错影间,路十身上似乎还挂了彩,偏头间,瞥见云初,眼底惊异之色一闪而过。
心思轻转不过几瞬,云初终是一咬牙,直接对着前方一声大喊,“喂,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其实她只是乱喊一句,但越是情形糊乱之时,这么一句话,却如回神之丸,顿时,追云初的人以为那是云初的帮手,而那边打杀得更厉害的人,觉得云初这边带着许多帮手,于是乎……
打得不可开交,一团乱麻。
云初趁此,溜之大吉。
“想逃……”云花衣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惊,可看着云初想逃,当下一喝,剑已袭来。
“哐啷。”剑被一道气劲生生摧成了两半,云初身子也恰巧躲开,回头一瞥,正好对上路十关切的眼神,显然的,方才是路十隔空出手相助。
来不及感谢,来不及多问,下一瞬,云初身形诡异的一闪,飘离。
“扶我。”云初刚转出那打得天地动摇的小巷,便被人一把拽住胳膊,耳边一冷,随即,肩膀上一重。
云初有些晃晕,太……子?她方才没听错,是太子,而且,太子让她扶他,还没等她同意,便已经靠在了她身上。
太子受伤了?那般各种高大上的人物,冰冷出雪,高山巅极的人物……
靠,你是在占我便宜啊,这什么情形啊,我还在发什么春,云初迅速回身,刚对上那样一双如雪般纯净而深辙的眼眸,便见太子整个的就已经向她扑来。
“喂,你不是生人勿近吗,这般主动做什么……要死了。”云初话刚落,便觉前方风声袭来,似有人靠近,而上空,云初也正见着路十急掠而来,面上早已不似最之前那般镇定从容,身上凌乱,不知是自己伤太多,还是染了别人的血,此时正眼底微慌四处搜掠,肯定是找太子,云初想喊,可是奈何,嘴刚要张,便见另一方人影袭来,当即,一咬牙,拖着尊贵无比的太子大人往一旁巷缝中一闪,紧闭呼吸。
二人刚躲好,方才他们所站之处,便站了一个人。
太子出来了~哪此美腻~哈哈
云初挑眉,“这么靠近我,好吗?”
太子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七十一章 美腻太子,无言以对
一个全身罩在黑衣斗篷下看不清身形,却可知武力值绝不低的人。
而看着这个黑衣斗篷人,云初全身都是一紧,这个人,就是之前,将她击落进太子院子里的人,虽然全身被遮掩,可是,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她认得。
云初闭紧了呼吸,后槽牙咬得死紧,生怕被发现,而太子好像是真的很虚弱,眸光半闭半睁,全然没看她,但是,还好,知道紧闭呼吸。
“唰。”剑光突然自眼前一闪,云初瞳孔一缩,心脏都慢半拍,才发现,是那个黑衣斗篷人没有发现什么,在以剑释压,声东击西。
半响,那黑衣没发现异常,移步离开,而空气中,路十等人和黑衣人的打斗声也渐渐往别处去了,云初这才倚着墙松下一口气,一松气才发现,自己的腰被什么紧硌着,有些疼,低头,这才发现,她与太子正相距不过零点零一公分,而太子一双看似瘦,却万分有力的胳膊正紧搂着她的腰,太子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彼此缠绕……
远远看去,就好似太子正搂着她,低言诉语,情浓软嚅。
欧买噶!
空气一瞬静滞,然后,云初下意识的,不是推开太子,而是缓缓的,慢慢的,轻轻的,偏头看着太子,在看到其双眸紧闭时,唇角竟是一松,还好,还好,太子不知道。
这个时候,云初全然忘了去想太子是何时抱着他的,是如何紧闭着眼睛还能紧搂着她的,当然,云初就算察觉,估摸着也会觉得,是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她实在不认为,高大上的,被她曾经扑倒,一脸嫌弃,幽深莫测,高洁禁欲,千年冰山脸,万年死鱼眼的,尤其不近女色的太子,会主动去抱一名女子,还是说过他怪物的她……虽说,太子好像还亲自给她戴过披风……
凡事谨慎为先,又在巷缝里面待了一小会儿,直到近处已无打斗声,云初这才轻推太子,“太子,人走了,可以出去了。”
太子不动,眉眼紧垂,浓翘的双睫掩下眼底一丝青影。
“太子……”云初又再一推,压着声音试探道。
太了依然不动,只是因为云初的推搡,头微偏动一丝,月光倾泄下,云初发现,景元桀的面色极白,超极白,白得能见到表皮下的一层血管,只是白中似乎又带着一种奇怪的极淡的翠绿色。
这是……
和方才在木桶里光着背……有关?
云初吞了吞口水,不过,这皮肤真心好啊,一个大男人,皮肤怎么能这么好,简直是人神共愤有没有,这般想着,云初抬手……
“别碰。”正要触到那吹弹可破赛玉过白奇里奇怪的面部肌肤时,那方才紧闭的双眸却陡然睁开,一瞬间,光华闪现,好似黑夜变黎明,千树万树梨花开。
云初怔住,纳纳的看着面前的人,连带着抬着的手也没有放下。
因为,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太子,云初只觉得,都快忘了呼吸,也几乎在太子一睁眼之时,太子面上的怪异翠绿便瞬间消失了去,所以,落入眼底里,只是太子完美到吹弹可破不见一丝瑕疵的玉色容颜,以及那长而浓秘似乎给自己都投下一层剪影的睫毛下一双形容不及的深邃双眸。
其实,这太子不说话,还是蛮赏心悦目的,而且,之前自己也看光了他的……背,背部的皮肤都那么好,健美,挺拔,坚毅,一线如山脊,横起几峰岭与秋……
“别犯花痴,赶紧扶我走。”太子一开口,云初思绪一顿,真想抽自己个大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真是……果断理亏的扶太子,手刚动,却猛的醒悟过来,指着景元桀恼道,“你才花痴,你全家都花……”
“死了,什么都不是。”景元桀看一眼云初,一句话,声音也压得极低,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痛苦般。
可是,太子说得好有道理,云初张了口,竟然无言以对。
看着云初微微郁闷的表情,景元桀眼底似春暖之光溜隙而过轻微一闪,却很快移开,随即,朝前走去。
云初张了张口,不是要她扶吗?
他含羞?
拉倒吧。
云初还是悻怏怏的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自静巷走向闹市,二人无话。
“那个……”云初正要开口,迎面便见前方一队官兵行色匆匆,下意识的,云初突然快步上前,将太子用力一拽,掩在了一旁高粗大树下。
“快点,快……”
“所有人都要查……”
“云王府大公子独身死在青楼别院,此中定然有蹊跷。”
“大人已经派人去请云王爷了……”
一队官兵快速说着话,自大树边急色走过,夜风婆娑,无人停留。
独身死在别院?
云初咬牙,是啊,之前她在青楼门框外听消息时就奇怪,那些红粉脂客说是云逸才死了,可是现场那般多的黑衣人尸体呢……
那般多的尸体,是谁在这般短的时间快速清理,还不留一丝痕迹?又为什么要将黑衣人的尸体尽数弄走呢?
云初想着,忽觉一道视线正紧紧锁着自己,遂抬头,眼底异色闪过,好像,她方才没用多大力气,太子就让她给拉进来了。
而太子此时一双幽深的凤眸正定定看着她,如古谭清澈又深远,莫名的让云初吞了吞口水,“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云逸才可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想他死,可是……”
“死得好。”
“啊?”
太子看着云初惊讶的样子,却没再多说,只是,云初总觉得,太子好像笑了,可是分明,面皮又都没动一下。
“可是,到底是谁将那般多的尸体给处理了?什么目地?”云初沉思,又若有示意的看着太子,应该不是太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太子都不会做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想弄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将云初所有情绪收尽眼底,景元桀一本正经道,云初如梦初醒,是啊,她今夜个真是逃懵了,明明最简单的问题,竟被她弄得这般复杂,但凡任何,蛛丝马迹也该是有的。
“太……”
“如果你不怕那里有人等着瓮中捉鳖的话。”云初刚要欣喜的说什么,却又被太子一句话给烧得没有了半丝激情。
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得,益处弊端都让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再一次无言以对咯。
太子的皮肤好白,我也好想摸一下~
☆、第七十二章 太欠教训
“太子,你经常遭到刺杀,是不是八字不好。”云初又岂是个吃亏的人,虽说面前太子高大上,可是如何也要掰回一局不是。
果然,闻言,景元桀目光幽然的落在云初身上,然后,说了一句云初觉得自掘坟墓又面皮抽搐的话。
“自从被你压过,八字便不再好。”
云初表示,她头顶有一大群乌鸦飞过,太子的嘴,真毒,真的。
“那你还赏镯子给我。”须臾,云初撇嘴道,很不服气,说话间,还抬起手腕,将镯子晃晃,以示,她是得了赏赐的人。
景元桀深邃而清幽的目光瞬间落在那镯子上。
轻袖滑落,纤细如藕的手腕上,碧绿色的镯子在夜色下光泽耀耀,初得本就泛着瓷色的肌肤如玉生光,再深见,镯子里似有光华无声涌动,一纵即逝,景元桀的眸光突然微深几许,竟有几丝温柔。
这些温柔太难得,云初瞧见了,嘴角刚要露出笑容……
“终于有一点光泽了,看来真是要有人戴。”太子幽幽道。
靠,云初沮丧,她就知道,这一定是太子从国库哪个旮旯里随意拈来的,得,如今还让她带出了一丝光泽,她这是有多大的功劳啊。
“那,感谢太子赏赐了,就是自从戴上后,取不下来。”云初说着恭维的话,语气却不是太好,她刚才救了太子,她怕谁。真要玩阴的,那也只是她玩剩下的。
“它寂寞这般久,该是喜欢你的。”景元桀突然没什么情绪道。
“呵呵呵……”云初干笑,她可真是惹人爱,一个尘封不知多久的镯子竟然喜欢她,所以,才取不下来。
你蒙谁呢?
云初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太子已经转身向前走去,背影挺拔携天地之光,但云初却没忘记,太子的面色似乎不太好,眉心处更似黑雾笼罩。
脑中恍惚想过什么,下一秒,云初还是不由自住的跟了上去。
云初绝对不是担心太子,她想的是……
方才那般乱,也不知道云花衣死了活着,万一留有后招,全身而退,再来找她……
跟着太子这么一个高大上,万一被云花衣逮着了,有太子在前,也不能将她咋地,这般想着,云初跟得相当愉快。
“你乐什么。”太子很敏感的觉察到了云初那微妙的情绪变化,停住脚步开口道。
云初面色立马一怔,乖乖,她有表现得这般明显吗?没有吧。
“咳咳。”云初还寻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却见方才好像已经好模好样的景元桀突然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胸口,眉,皱得极深,好似难受至极。
可偏这样,也依然美得如诗似画,让云初觉得就这样走了,好不人道。
好吧,其实,她就是怕没了太子这个挡前牌,今晚就算回了云王府也要头疼的想法子交待。
所以,云初很难得的发善心的开口,“那个,咳,太子,要不要,我扶你。”
“你不会打别的主意。”疑问的话,肯定的语气,塞得云初一下子哑口无言。
半响,云初极其甜软的微笑,“身为云王府的嫡女,更知忠君爱国,太子受伤,臣女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太子直起身,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云初身上。
所以说,太子真是洞彻人心,眼神很……
云初不知如何的看着太子那高冷得嫌弃的了然于心的又宁死不屈的眼神,心里直犯抽,不扶就不扶,姐还不想……
“你手脏。”云初心思还没落堂,便被太子一句话再击得深受重伤。
这下,云初火了,声音陡然一高,“不用我扶,也不知道方才是谁搂我搂得那般紧,二话不说,头搭我肩上让我扶来着,还差点亲到我的耳朵,我都没说让你负责任,现在又……”云初说得认真,全然没理会到面前男子骤然变黑的脸色,反而又双手怀胸幽幽道,“行,不扶就不扶,别说我没道义啊,也不能杖着身份秋后算帐啊,我这就走了。”话一落,便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她真是恼过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子现在就算孤身一人,又受了伤,也比她强好几十倍啊。
可是,刚跑了半条街,云初又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跑啊,她不是想让太子当挡箭牌的吗。
回去?
多没面子。
不回去?
对,人要脸,树要皮,就不回去,生死由命。
云初大义凛然的提脚,却是在空中一转,还是回去吧,太子是多大一人物,她方才将他得罪了,可得想方设法补救下。
不过,待云初到达方才“分道扬镖”之地时,哪里还见太子的身影。
“呀呸,堂堂太子,竟然当真丢下我这么个弱女子……”
“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诅咒你走路踩屎,喝水塞牙,吃菜有虫……”
暗处,瞧着云初四下张望,咬牙切齿,踩地骂天的样子,太子景元桀,平生第一次,眼角抽搐得厉害。
云初,你是不是太欠教训了。
没屁……眼儿,踩屎……塞牙……有虫……这都什么跟什么。
景元桀的面色发青,然后转黑,再然后,越发虚白的面上竟浮起一丝愉悦的笑意,瞬间美了天地。
这才是,真实的她。
月色下,清雅绝伦的脸蛋上退却一切掩饰与假意,浮现出最真实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她今夜为何出现在此,但是,他……并不想将她卷进今夜这事情中来,今夜轮番遇刺杀,显然是早已计划,特趁他……
当然了,云初骂骂,舒舒情绪,也就提起裙摆潇洒的走了。
她得去找她哥哥,还有知香。
此时此刻,云王府是万万回不得,今夜,云花衣既然已经孤注一掷,必定留有后手,她这样贸然回去,想必才是死路一条。
哎,果然,穿越没有金手指,一步一步都是坑啊,她身手再无敌,也比不上群殴啊。
云初穿过街道,闹市里也比先前安静不下,到处都有京兆府的人在盘查细问,搜查。
看来,云逸才的死已经铺天盖地的传出去了。
云初初初一瞥,眼神突然一紧。
☆、第七十三章 身陷绝境
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觉得那些搜查盘问的官兵中,有个别人整个气势看上去都不太像寻常官兵,更像谨严肃冷的御林军。
太子出现在宫外偏僻别院,遭受刺杀,却只有贴身亲养近卫保护……难道说,根本无人得知太子出宫,而这些人正在借着查云逸才之死,暗中寻找太子?
可是御林军不是也听令于太子吗?太子不可能不联系他们。
难道,那个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云初。”蓦然一声轻喊,似风中柳絮,飘落无根,温和谦柔,让人沐着此时冰冷的月光,却有些发慌。
娘的,这运气……
云初讪讪转身,打招呼,“安王爷,真巧。”
景知煦此时着一袭墨黑色锦袍,轻袍缓带,整个五官在月色下显得更为润白,笑容也极为温和,只是,眉梢眼底却总让人看不进心底。
云初看着安王,看着其身后数十名身着安王护卫装束的人,心间福如心至的想着什么,又没想着什么。
“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赏月?”景知煦问,目光却在她身上流连。
云初这才想起来,自己经过那般一场,眼下,衣衫上面一定很精彩,当下,连低头看的勇气都没有,胡乱打着哈哈,“嗯,是啊,我正找我的丫鬟。”她可不能说云花衣正在追杀她,保不准,这人会替云花衣更送上她一程的。
因为,之前那个戴着斗篷暗杀她,又差点发现她与太子的人人,正是安王爷身边的青树。
而青树眼下没有如往常跟在安王身后。
云初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挫败感,逃,逃不掉,人家那么多人呢,躲,此时此刻,她不能挖地三尺。
装傻?自己一看就是绝顶聪明的。
“嗯,那个,天色也不早了,万一被父亲发现我偷溜出府就不好了,这就告辞了。”云初终于讪讪着开口。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太子长得极像之人。”安王却并不打算让云初离开,上前一步道,温谦润语,风流雅致。
“和太子长得极像之人?”云初突然一笑,“安王,你在逗弄我吧,太子是何等身份,不说有与他长得极像之人,就算有,也是皇子公主,皇子公主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让我瞧着。”话落,还边摆手,边往身后墙上蹭蹭,似觉得安王真的在和她开玩笑。
景知煦却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上前一步,“当真没见着。”
“真没见着。”云初面露苦色,她如果见着,一定要煽打他两拳,叫他丢下她。
“那我可以走了吗?”云初往身后墙上又蹭蹭。
景知煦却笑了,笑得风流无匹,“总觉得不太安全,要不,你还是别走……”
“唰。”景知煦的话被掩没在满天灰尘里,与此同时,空气中只听到一句,“小心暗器。”
于是,所有人抬手相抵,刀剑齐亮。
云初趁此,抬脚欲逃。
然而……
“唰”剑光一闪,云初只觉肩膀一重,似被铁器压住。
娘的,云初想骂天,这景知煦功夫太好,内力太深,压得太……他妈的痛,这灰飞雾霾的,她也如此声东击西了,他都能如此精准的找到她的方向,可当真是,不太容易。
可,不太容易,她也得逃啊。
“唰。”
“砰。”
云初正琢磨着逃,却觉得身旁突然幽香袭来,墨色袍角一闪,与此同时,肩膀一轻,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待她反应过来之时,整个身体都是一轻,只听耳旁风声呼呼,倚人怀中,两边景物飞快倒退。
景元桀。
你果然还是有良心的好太子。
有机会,我一定推举你做皇上。
这一刻,云初感动得想狂抱太子大腿。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云初是怕死的——虽然她前世的身份是特工。
但没人说过,特工就不怕死。
可是云初内心底这丝感动刚冒出萌芽,就被无情的一扔,然后,痛得嗤牙咧嘴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
云初揉着摔通的屁屁,看着四周撑天的大树,闻着清风带来的草木清香,看清四周。
顿时呆然。
荒郊野林。
这太子,可真会挑地方扔。
云初正想着,却见一际月色下,树影斑驳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前方影影约约中一亮,一落。
当然,云初也来不急细思,因为,只这般一会儿,隔着前方朦胧的灌木丛,她看到了云花衣。
云花衣正带着数十黑衣人围来,竟然命大的活着走出了之前由她引进的战圈。
“我方才看到,就是往这边来了。”
“赶紧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云花衣在冷声吩咐,只是声音有些喘,显然在之前那一场战乱中受了伤。
云初瞧着云花衣,眉目霜寒,她现在退无可退,唯一能退的就是身旁不过十米处一密度松软的凹凸处,可关键是,她并不知道那凹凸下是一个起伏可以藏人的山涧,还是连通着一望无际的悬崖。
而情势在急,云花衣和她带来的人正一步一步密集的搜寻过来,她现在没时间,也没机会溜过去打探。
该死的,景元桀,你扔也不挑一个地方,就不能将她扔到云王府,或者,就是粪堆也比这里强啊。
心里将景元桀骂了千百遍,可云初站在那里绝对没超过一秒,转身,抬手一挥。
顿时,山郊野林里声音轻脆。
“那里有动静,快过去看看。”云花衣身后其中一人道,说话间,便要向声音来源方向奔去。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便被云花衣抬手阻止,眉,瞬间拧起。
以她对云初的了解,云初行事小心谨慎,先前,明明该是置她于死地的局,她不但全身而退,倒还让他一向精明的哥哥栽了这般大跟头,连带着她……而且,她方才寻找云初时发现,她哥哥,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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