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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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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看得出来在他面前十分柔顺,二道门下定北王也到了,见得他们两个破天荒地一道出来,自己的儿子还一脸得瑟的模样,也不由盯着他二人看了好一会儿。
但到底上了马后还是各走各的了。
琉璃如今既然已经出府了,那就还得上荣熙堂去做个样子。虽然也想过,凭祈允灏对定北王与梅氏的恨意,定不会觉得她不去请这个安有什么可值得说的,可是到底还是一家人,在没分家之前,总也不能把这内部矛盾给外部化。再说了,祈允灏与叶夫人的那些地契房契不还在定北王手里么?总还得走动走动,看看从中能找到什么契机把它要回来才成。
既然祈允灏真的想要分府另过,那她自然要往这条路上考虑了,这王府里也没她什么好眷恋,出府另过自己的日子,一来自由,二来也可以彻底避开段文蕙。虽然她不惧她,可是若真的皇后在后头下阴招,她也头疼不是?留在王府,皇后他们就会从定北王夫妇这里撕开口子,让段文蕙抑或别的什么女人插足进来,可出府另过之后,她自己就是一府主母了,皇后与太子他们再不要脸,总不能直接给她这位将军府的主母没脸不是?那不是直接扫祈允灏的脸面了。
所以出府另过,对她自己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首先想法子替祈允灏把叶夫人的嫁妆从定北王手里拿出来,然后再往下做打算。
琉璃这么一想,往荣熙堂去的脚步就有劲儿了。
第一卷 278 毓华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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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到得荣熙堂,梅氏才起来,有下人们在旁侍候,她也懒得去装这个孝顺,让丫鬟们递了热水帕子,等着她梳洗妥当了,请了安正要走,门口站着的人忽然矮了矮身,琉璃抬头看去,毓华来了。
一进门,这位祈二奶奶便冲琉璃死瞪了一眼,牙关也咬紧着,这倒也罢了,琉璃知道她眼下恨自己恨不能吃了她。可她左脸上那片红肿,看上去却十分有趣了。明显就是被人打的,这府里头会有谁一大早把祈二奶奶给打了呢?
琉璃见状,忽然就不想走了,索性在门外站了站。
屋里头梅氏见着毓华这模样,也是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毓华咬着唇,还没开口,眼泪已落下来。大约又碍着有下人们在,不愿说出来,所以死抿着唇,哭了会儿,硬是将眼泪又收止了回去。
梅氏一叹气,想是也明白了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对顾嬷嬷道:“传饭罢!”
琉璃当然也看明白了,毓华这一巴掌除了祈允靖,没有第二种可能。她决定不走是因为,这个时候她忽然也想起,何毓华与祈允靖成亲三年,至今仍未有孕,而祈允靖房里侍妾,前阵子似乎怀孕了,这就是说,生不出孩子不是祈允靖的错,那究竟是何毓华自己的问题,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祈允靖能够掌括何毓华。那至少说明他们之间是存在着矛盾的。
琉璃使了个眼色给月桂,月桂会意,悄声退了下去。
眼瞅着顾嬷嬷已经传饭过来,琉璃也不再站了,抬脚下了石阶。
回房不久月桂就回来了,她说道:“二爷屋里头不是有个侍妾怀孕了么?前些日子他看中了房里的如意,要把她收了,二奶奶昨儿个就把如意给撵走了。二爷一早看如意不在,就跟二奶奶吵起来,打了她一巴掌。而这个如意就是当初替补红玉那个缺上来的陪嫁,本就是给二爷做通房的。”
琉璃一听,问道:“二爷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月桂撇了撇嘴,说道:“这模样,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铃兰在旁。见了房里无外人,便走过来道:“奶奶想知道,奴婢倒可以告诉。二爷与二奶奶成亲后不久便吵过架,因为这二奶奶当初在宫里头丢过脸的,又因为曾经传她是将军夫人的不二人选,所以二爷素不喜二奶奶。二奶奶不知为何,也一直未曾有孕。要不是夫人替她撑腰。二奶奶的日子哪有面上这般风光?所以二奶奶凡事都顺着夫人,倒是跟二爷之间越发疏远了。”
铃兰与扶桑身为祈允灏身边众丫鬟之首,原不是个多话的,即使那会子收了琉璃的镯子,也提前把溺死的水云身藏血书的事告诉了她,可也并未表现得太过依附。但是如今见得祈允灏对她越发上心,竟是连东西都搬回了正房,可见二人是真正好了,有了主动请求皇后严惩段文蕙那一事,祈允灏的心思她们也约摸知道了。是断不会往屋里头添人的,真正掌握着她们将来的人,还是眼前这位大奶奶,于是权衡之下,自然就起了替这位主母排忧解难的心思。
琉璃看了她半日,点点头,说道:“你果然是个明白人。这么一说,倒好过我让丫头们四处去打听的了。”使个眼色给月桂。等她退下去,便又指着榻下一张小杌子让铃兰坐了,说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铃兰望着地下,答道:“奴婢家里还有爹娘与两位哥哥。爹娘与大哥大嫂皆在王府庄子里当差。二哥如今在王府前院里养马。”
琉璃点点头,听起来倒是身家清白。不过既然能随在祈允灏身边侍候起居多年,自然也是经过他仔细考虑的了,于是也就不深究了。且想起祈允靖与何毓华之间的官司来。听铃兰这么一说,祈允靖不喜欢何毓华就似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的老婆是自己的大哥挑剩下的,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失过脸面的,就是何毓华长得再漂亮,出身再好,房里头的事总违不了自己的心去。
余氏在何府斗赢了苏眉音,只因有个何苁立需要她,何毓华却不像余氏,她对于祈允靖来说,只是一个被强塞进来的妻子。而且何毓华的性子琉璃是知道的,醋劲大又搞不清楚身份,死不肯低头,于是祈允靖会移情到侍妾与丫鬟们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知道那如意被送到哪儿去了?
一时抬头,见铃兰还坐在那里,便说道:“将军虽然搬回正房里来了,他的起居这方面,还是得你们掌管着。侍侯好了,我这里亏不了你们的。”
铃兰听得这话,倒是心下松了口气。原本她就担心着祈允灏处处深恐琉璃多心,这一回房只怕也不会再有她们的用武之地,所以方才才起了主动示好的心思。毕竟,将来祈允灏是要承宗袭爵的,能够留在朝庆堂,那就等于在王府生根了,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她们心底里,自然是不愿出去的。此时听得琉璃这么说,便知道她是不会调自己出去的了,顿时起身叩拜下去,说道:“奴婢誓当侍候好奶奶和将军,永不敢有二心!”
琉璃听得她把自己摆在祈允灏前头,就知她听懂了,当下道:“我早说了,你是个明白人。不过,将军那里该做的,还是得做,而且要做好。不止是你,还是扶桑她们也是。知道了吗?”
铃兰颌首:“奴婢谨遵奶奶吩咐!”
琉璃微笑,“下去干活儿吧。”
铃兰走后,琉璃对着窗口坐了一阵,想起那被撵走的如意,又把桔梗儿喊来,交代去打听打听。
苏氏丧事完毕之后,何苁立与余氏就要倒霉,而何毓华在得不到丈夫爱护同时,又面临着娘家倒台的噩运,对于一心觉得自己出身高贵,而且娘家是她在夫家站稳脚跟的助力的情况下,必然会把这股火气撒到琉璃身上。琉璃正想着要怎么一股作气把她这仇给报了,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个契机,怎舍得不好好利用利用?
下晌定北王比祈允灏回得略早,把琉璃叫到荣熙堂去了。原来是也听说了苏氏的死,既然两府是亲家,而苏氏这平妻虽然不是诰命夫人的身份,如今却也是正经御史夫人,于是作为亲家公的定北王,当然要去吊唁。
找她来就是问这礼要怎么随。
如果是余氏,那倒好办了。这些都有成例,断不会出错。可苏氏是死后补上的平妻,虽然平妻严格说起来也是妾,随礼上只要按照正室夫人的份例减一减就好了,可是琉璃乃是王储的长媳,这礼的轻重实则也是身为公婆对待儿媳妇的一种态度。
定北王这么做,倒是尊重着琉璃。而不让梅氏来问她,多半也是因为祈允灏,不想让梅氏夹在中间把事情弄僵吧?
琉璃原先听得祈允灏说起叶夫人的事时,对定北王也产生着一股与祈允灏同仇敌忾的恨意,但是老实说,定北王对于琉璃,还真没做出什么值得让她抱怨乃至生起恨意的事情来。甚至还很称得上公正公平,所以原本也是要借机开口试探试探他对祈允灏想分府另住的态度,这时也不由得打消念头了。
“这事情复杂。若不是因为你与老二家的是姐妹,我倒是不必找你来。只是毓华的母亲与你的养母都是御史夫人,若是按正室夫人的份例送,难免让老二家的难堪。若是照例减等,难免又让你们失了身份。你出个主意!”
定北王捋着须说。
在旁的人旁的事上,琉璃兴许不会这么较真。左右送回去的礼也只有何府本府几个人知道。可是事关余氏与何毓华,她是寸土不能让的。
于是想了想,说道:“王爷既也说了,怕我们失了身份,可见照例减等是不妥的。我们失了身份,也就是王爷与夫人失身份。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说夫人偏心眼儿,把异出的嫡长子的媳妇儿娘家母亲看扁了?也就是多几个钱的事,王爷还怕空了大库不成?至于二弟妹要怎么想,这也不由人的事。她是次子媳,生母也早都被贬了,这个事很是不该再拿出来提。再说何府族长都替我养母补了手续,这就说是名正言顺的了,王爷的担心,在儿媳妇看来,倒不是个事儿。”
定北王被她顶得气闷,瞪了她一眼,倒是又挑不出理儿来。
琉璃怕把他气狠了,于是笑了笑,又道:“王爷疼爱长子长媳,这番心意我们都记在心里。儿媳妇那里昨儿才采买了些新鲜的河蚌肉回来,熬汤最是鲜美,回头我让人送一筐过来。”从祈允灏抗争多年未果的事实证明,明里跟定北王对着干是没有什么实际好处的,而地契房契也是从他手里抢不回来的,她只能试试怀柔政策。
定北王眉毛一竖,哼道:“你倒是会讨好卖乖!”沉吟了下,倒是把面色缓了,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明儿几时过去?”
第一卷 279 王爷的谋
琉璃道:“明儿一早就得去。”
定北王道:“那我让吴忠准备准备,过两日再送去。”说着端起桌上茶喝了一口。
吴忠就是王府的大总管,这么说来,他这是已答应了她的说法,按正室的份例随礼了。琉璃正要弯腰致谢,定北王忽然想了想,放了茶又道:“你方才说何御史的正室夫人已经被贬,那就是说,何御史身边至今都没个有封号的命妇了?”
琉璃正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定北王已经负手站了起来,斜眼看了她两眼,阔步走了出去。
再仔细一回想,琉璃两眼立时就发亮了!可不是么?!平妻也是妻,虽然位份不如元配高,可是到底是妻不是妾,既然余氏被贬了,何苁立身为三品,又没有命妇,苏氏岂不就可以请授为诰命夫人了么?
定北王这话,正是在提醒她想办法为苏氏争取三品命妇的身份。
当然,他也不是白有这番好心的。余府虽然表示不参与此事,任凭何府自行处理,可定北王要是真按照琉璃的说法去做,难免就让余怀卿在群臣面前面上难堪了。虽然定北王府位高权重,到底出走边关这么些年,许多关系都落下了,以后要想长久地伫立京中,还是得与各方维持一些必要的关系。
可只要苏氏成功被擢升为诰命,那么定北王府哪怕此次随的礼再重,余氏的子女以及娘家也都不能说什么了,毕竟是命妇过世啊!而请授诰命的事情他提点了琉璃,剩下的事情当然就由她去布署安排了。相信圣上看在祈允灏的面上,是不会吝啬区区一个三品诰封的。
苏姨娘受了诰封,琉璃也就成了正正经经的嫡女,定北王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送得琉璃这么大个人情,又使得自己片叶不沾身,不落丝毫是非,这么一想。这老头子还真是老谋深算!
回到房里,祈允灏已经回来了,正在换衣裳,见得她这么春风得意,不由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琉璃从他手里接过衣裳钮扣,一面扣着一面笑着道:“王爷刚才送了我一个大人情。”
祈允灏不以为然,挑起她下巴吻起来。
琉璃被吻得七荤八素。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将她放开,放开又把她抱进怀里,轻捏她的耳垂说道:“每天看到你就安心了。”
琉璃在他胸口画圈,说道:“可是明儿起,我就要去何府住几日,一直要到我娘的棺椁被送去寺里停灵才回来,至少得有六七日不能见呢。”
祈允灏捉住她的手。“哪里就不能见?我是女婿,当然也要去。我每日从营里出来就过去,只是因为要上朝,不能陪你在那里住罢了。何府里没几个好人,我得去保护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能让叶同刘威离开你半步,除了八姑娘与骆侧妃的妹妹,你别太让人近身。还有,打明儿起,去吊唁的人就多了。而且官眷占多,那些人里——总之,你要特别留心那些人。”
琉璃听着就笑起来,“哪里有将军说的这么可怕?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很罗嗦的。”
祈允灏捏她的鼻子。
两个人温存了一阵,也就出来用晚饭了。明日一早琉璃就要过府,住上这几日,还得准备不少东西。原先本要跟他说为苏氏请封诰命的事来。被他这一扰,倒是又把这事压下了。这事他要知道,难免会自动去向圣上提,但这是何苁立与何府该做的事。她不能让他去。
饭后琉璃让范云送了筐河蚌去荣熙堂,然后就与丫头们清点东西,祈允灏就在旁边瞧着,有时也提点两句。琉璃见着丫鬟们偷笑,于是把他请了出去。等收拾完了,便点了蕊儿看家,仍让月桂海棠跟着过去。铃兰四人自然还是照顾着祈允灏。但是因为有了与琉璃的一席话,铃兰也暗中替她盯着房里这些人不提。
等人走完,琉璃留下蕊儿:“后院子那两个你要格外留意着,跟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你都要盯着。等我回来再仔细安排那院里的人。”自打祈允灏把留着她们的内情说了,她也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下令他不在府的时候,不让外人跟她们接触,原来防的就是不让她们往外送消息。她这一走,没了人看守,她们自然就要有所行动,所以得格外盯着才是。
蕊儿当然不知道还有这层,还以为要她防着她们接近祈允灏,自然就更加小心了。“奶奶放心,断不会让屋里出岔子。”
琉璃点头,就水沐浴了身子。
翌日早上,琉璃与祈允灏一道出门,祈允灏一路送她到何府,才打马往宫里去。
灵堂早已经设好了,何姓族里人也都尽皆到场帮着操办丧事。虽然是后补上的平妻,但因为何苁立是长子,又有着琉璃那一番强硬的态度,到底排场还是不同的。
琉璃仍住在倚寿园。梁氏聂氏将她迎进院里,等她坐下了,便说道:“棺材订的是楠木,虽不是顶好的,却也花了上千两银子,陪葬那些也都是按着夫人的规制。至于寿服头面,我们私下里按的是正室的规格,姑奶奶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何廷玉兄弟自打在余府碰了软钉子,于是这几天连屁话也没有了,梁氏聂氏自然也就按琉璃怎么希望怎么来,倒台的余氏再厉害,也比不过眼下正当权的琉璃不是?
琉璃点点头,扫了眼门外穿梭来往的人,说道:“劳烦二位婶子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来吊唁的人这么多,万一让人钻了空子,说你二位办事不规矩,失了体统,又怎么是好?到时候岂不连累了二位?”
梁氏聂氏对视一眼,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琉璃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们做的都没错,错的只是老太爷与大老爷罢了。何府长房里早就没有了当家夫人,余氏的诰封被剥,自然不可能再受封了。我娘好歹如今也是正经的御史夫人,怎么就受不起正室夫人的装裹与上千两银子的棺材?不也就是差个诰封的称呼么?大老爷或者老太爷往宫里去道折子,也就解了你们二位的愁了。——你们先去忙吧,什么时候诰封下来了,我什么时候再出去。”
梁氏听得这话,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到了这会儿,哪里还有跟她讨价还价的心思,反正这是老太爷与大老爷的事,她不过是传个话,索性就点头了:“姑奶奶有了这话,那我们去转告老太爷便是。”
聂氏见得梁氏点头,随即也抢说道:“姑奶奶此话甚是,哪里有命官的夫人不是命妇的道理?”说着也要掉头而去。
琉璃从浣华那里知道她二人又较上了劲,于是也不理会,转头唤来个丫鬟:“去看看八姑娘和五奶奶在做什么,让她们有空过来这里坐。”
丫头才出门,外头就道:“二姑奶奶来了。”
琉璃听得是闵华,忙让月桂将她迎进来。
闵华眼眶红着,相对于琉璃这个半路收养的养女,自小就在苏氏身边长大的她,对苏氏的感情就深多了。这会子心里的悲痛无助,自然就流露出来。但是与此同时,正因为她的情感外露,琉璃也因此瞧出来她眼里一丝怨气。
她在怨琉璃。琉璃就算后来认了苏氏为养母,这些年来与她的交情也就浅浅,往常有什么事也不会想到苏氏另外还有个养女。琉璃认真想过,她对苏氏的情分是真的,可也许正因为这份情对于她来说可贵,所以她才会对自己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多了个琉璃作参照,苏氏对待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也就能看出来了。
说起来,她也是这后宅斗争中的无辜牺牲品,余氏从她爹娘手里将她抱过来顶替苏氏的儿子,苏氏因为恨着余氏,一直对她十分严厉,本就造成了她脆弱无主见的性格。后来偏又发生了苏氏揭露余氏恶行一事,把她的身世也披露出来,她就愈发悲苦无助,这个时候苏氏又把琉璃养在名下,自然会令得她心里难过,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弃儿。
对此,琉璃也一直觉得抱歉,闵华的心情她一直都懂,虽然她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可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真正抢走了她母爱的人。所以当苏氏嘱托她照顾闵华时,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姐姐。”
琉璃站起来,挽着她在椅上坐下。
闵华轻轻拂开她的手,呆呆地盯着下方。
苏氏死时那天闵华回来也曾与琉璃碰了面,可是也许是事情太过突然,倒并没有来得及向琉璃表达什么。这又过了两三日,她心底伤痛平复些,终于又把这层怨气想起来了。
“姐姐也是才来么?”琉璃因着心底那份歉意,略带讨好地问道。
闵华轻轻吸了口气,望着地下,“我昨儿便来了。哪像你,娘是为你死的,你倒还真拖到今儿早上才来。”
琉璃立时有些惭愧了。她倒不是真心拖着不来,而是实在不想在何府多呆上那么一刻。但是到底闵华这话说的没错,于是连忙道:“是妹妹错了。”又问:“姐姐住哪儿?我这院子挺宽敞,他们也都收拾齐整了,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第一卷 290 求个前程
闵华顺势扫了眼这屋子, 说道:“你是将军夫人,又是大老爷的骨肉,才有这屋子住。我不过是长房里一个寄名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跟你同住。”
这话倒让琉璃无语了。的确也是,如果她没有现在这般身份,何府凭什么给她住独立的院子?又还迫于压力答应她一切要求?没有这层身份,她就是与何苁立骨肉再亲,也没有用。
这一想,倒是又想起她的孩子来,于是道:“亭哥儿呢?不曾来么?”闵华嫁给马惟清第二年,便生了个儿子,如今倒有三四岁了。
闵华顿了一会儿,才道:“在家里,他祖母带着。”说着又盯着地板发起呆来。
琉璃总觉得她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正要发问,外头道:“五奶奶来了。”
闵华忙印着眼眶起身,转过来道:“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找你。”
琉璃只好点头,亲自送了出去。
骆明珠见了琉璃便是一叹,“你好歹来了!这几日这些事可把我给忙惨了。”
她如今也是孩子的娘,脸上比起婚前丰腴了些许,举止倒是更加干脆利落了。琉璃打量着她,说道:“知道你能干,所以才没来。”拉着她到屋里坐了,骆明珠见到桌上两杯茶,遂道:“二姑奶奶方才来寻你有事?”
琉璃摇头:“也不知道什么事,没说。”
骆明珠叹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听说前些日子在屋里被马姑爷打来着。”
“有这等事?”琉璃坐直起来,“马惟清为什么打她?”
“不知道。”骆明珠摇头,“我也只是听说。她那个婆婆挺厉害的。马惟清出身寒门。是被老母一手带养大的,二姑奶奶不擅讨巧,估计难免被婆婆在丈夫身边吹吹耳边风。”说完一拍掌,倒是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页纸来:“我寻你有事呢!倒说起这些有的没的来了。你瞧瞧这个,这是灵前斋席的名目,还有整场丧事的流程,我方才听我婆婆说大夫人要被申授为命妇,这些都是临时改过的。你瞧瞧!”
这里的大夫人自然是指的苏氏,骆明珠怎么可能会在琉璃面前犯口误,所以这大夫人说出来甚是流畅自然。琉璃扫了眼便推回去了,“这是你们府上的事,我不过是个坐堂客,倒让我看起这些来。是哪门子道理?倒是你说的命妇那事儿,老太爷什么态度?”
骆明珠道:“眼下都成了事实了。也就是差个封号,老太爷哪里会有什么意见?自然立即上折子请封去了。只是廷芳那两口子闹腾了一会儿,不过胳膊扭不过大腿,于是也没辙。”
琉璃点点头,招呼她吃茶。丧事这些自有何府依照规制操办的,纵使她不在,他们也不敢乱来。苏氏都已经入了族谱成了平妻。不照夫人的规制操办,丢的也是何府的脸面。再加上老太爷已经往宫里递了折子去,那她来这里除了陪灵,也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
正好浣华带着平哥儿过来了,三个人吃了茶说了几句,骆明珠就被人请走了。浣华看着她背影道:“她如今可忙呢,四房里的事情倒已经都听她的了,四婶也奇怪,原先那么爱计较的一个人,如今在儿媳妇面前。倒变得什么都好说话了。”
琉璃抱着平哥儿亲了亲,剥了颗杏仁给他吃,与浣华道:“人不吃些亏是变不了乖的,你以为聂氏是为什么这样?明珠的亲姐姐是宁王侧妃,如今又为宁王生了个儿子,虽然阖府已去了封地,宁王的母族却还在京中的,老太爷眼见得身子大不如前了。万一西去,何府分家后四房便要出去另过,四叔那个样子,撑得起家业来吗?还不得靠廷邦?廷邦作为宁王的妹夫。好歹也要沾他点光。四婶也就是想透了这层,所以才敬着儿媳妇。”
“那可不一定。”浣华摇头道:“五哥不是那种会攀附裙带关系的人,他正打算明年的会试,听老太爷说也是很可能中举的。对了,”说到这里,她忽然看了眼外头的叶同和刘威,向琉璃倾下身子,压低声道:“听说,杜睿也在预备明年的会试。”
“他?”
琉璃愣住了。杜睿是淮宁侯府的小世子,淮宁侯乃是三代不减等世袭罔替,他是天生准备当侯爷的,用得着考什么功名?
浣华看了她一眼,说道:“我隐约听说,好像是为了证明给什么人看罢。反正,就是前阵子,外头传你跟将军床笫不和那回,他把长公主为他安排的所有订亲的对象全都推了。然后就出侯府另住了,说是一定要考取功名入仕途,为此还特地请了个先生,每日闭门读书。”
琉璃手一晃,“你怎么知道?”
浣华道:“我知道是因为,他请的那位先生,正是林尉然的先生,也是他的叔父。”
琉璃无语了。既然是林府传出的消息,自然是准确无疑了。可是杜睿这是做什么呢?浣华口里的那个人,明显就是指她,她也没有说过要他证明什么呀!
没容她多想,平哥儿已经哭了起来,原来尿湿了裤子。
奶妈与丫鬟们忙活一阵,便就把这话岔开了。
府里丧事自有人忙活,浣华就留在琉璃身边专门陪她了,采萍把她的妆奁用具挪了过来,平哥儿也留下来,另辟一间屋子给他和奶妈住。正好素华也回来,索性也住在一处。
下晌祈允灏果然就换上素服过来了,而与此同时,宫里也批了老太爷的申授折子,礼部顿时备齐了三品诰命该有的仪制上府来了。于是乎,灵堂又开始改造,各项章程又做了大调整。不过因为上晌梁氏聂氏就把消息发了下去,钱长胜等人也早有准备,是以换起来也十分顺畅。
消息再往外传,京中各府自然也都知道何府死的这位姨娘如今不但变成了平妻,又有了诰命身份,成了真正的何府宗妇,那些并不曾准备过来的,自然也都开始准备前来吊唁事宜了。
琉璃作为孝女,也要去灵前跪一跪陪陪灵的。但是其实按照惯例,这些事是不需要她们这些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当真亲自跪在旁边的,自然安排了有一些丫鬟代劳。所以她只需要穿着素服与闵华在旁陪着坐坐,当一些身份殊然的贵眷来了,出面答一答礼即可。
祈允灏也没有闲着,但是也实在找不到合适他的事做,于是便与老太爷坐镇正院。既然他来了,外人都知道了,总有些人是冲着他的脸面来,于是乎一些身份高的男客便就交给他了。马惟清也在,但是被划作了何廷芳一流,在门口与何江鸿何修原等做着迎来送往的工作。
傍晚的时候,祈允恪代表定北王吊唁来了。
琉璃不动声色接过钱长胜手上的礼单一看,定北王果然礼金丰厚,不但不是吊唁平妻的份例,而且比起寻常命妇还要高出许多。可见是特意等到宫里下了旨才让祈允恪送来的了。对于定北王的城府,她倒是因此又了解深了一层。
因是小叔子,对外都是一家人,琉璃也就不避嫌,回了礼后欲让叶同带他去正院。马惟清这时走过来,冲祈允恪一揖首道:“小的马惟清,大将军现在正院,不必劳动这位侍卫大人,便由小的来带少将军去即可。”
琉璃因着从骆明珠那里听说他打闵华,对他便存着几分不耐烦,但当着这么多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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