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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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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虽然昨夜那番折腾最终还是没成真,但是被他那么样揉搓了半晚上,身上也疼得够呛。蕊儿瞅着她脖子上几道红印子,终于忍不住忧心地开了口:“将军长年在外带兵,只怕学不来京中王孙公子那么些体帖,奶奶还是该看在往后的份上,多担待些。”

    琉璃听着,不由往铜镜里瞪了她一眼。合着她以为昨儿夜是她把他给赶了出去?可是连自己身边人都这么想,就难保别的人不这么想了。于是忍着脸上的烧道:“关我什么事?”

    蕊儿也是个机灵的,听她这话就知道不是跟自己想的那样了。忙说道:“奶奶最是识大体顾大局,这些自然是我想多了的。”

    琉璃不做声了。想起昨儿夜里心中也不免七上八下,自己虽然没曾开口拒绝,可是却也没有像嬷嬷交代的那样去迎合他取悦他,他突然抽身退开,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因为扫了他的兴,惹恼他了。这洞房里就把丈夫给得罪了,这放到哪儿说都不是个可以原谅的事,虽然琉璃自己并不情愿在这种没有交心的情况下结合。

    梳洗时外头进来个眉开眼笑的婆子,对着琉璃福身道了声“大奶奶”,说明了自己是梅夫人身边的嬷嬷,姓顾,是过来迎大奶奶过去正院的,便就主动接过月桂海棠的手,整理起床铺来。

    房里也还有王府的丫头,原先是侍侯祈允灏的,这时候琉璃来了,房里的事自然就交给了她的人。琉璃也没有多想,让蕊儿重重地打赏了,便交给了她去,让月桂海棠去清点带去正院的随礼。

    整完床铺的顾嬷嬷脸色就没来时那么好了。琉璃瞅在眼里,却也没放在心上,等穿戴妥当了,见祈允灏还没回来,心里虽然越发地不安,但看时辰不早,也只得由顾嬷嬷带路,独自往正院里去。

    ps:

    感谢谨如、这壹世轮回两位筒子的粉红票,十分感谢。

    最近收到了一些评论,其中有好些中肯的意见,对小穗起到了很大的帮助。小穗是新人,这本宅斗是尝试,难免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感谢大家提出意见,更感谢大家的包容和肯定。往后我会更加注意的。

    谢谢大家~!

第一卷 213 婆婆的威

    祈允灏因是长子,现住东跨院的朝庆堂,光这座就有四进,具体有多少间偏厦抱厦与小院子,还没有数。而祈允靖夫妇则住在西跨院的永庆堂,祈允恪尚未成亲,独住在云溪苑。

    梅氏还有个嫡女,叫做祈木兰,如今才十岁,也住在东跨院,叫做浣香斋的一所院子。

    定北王夫妇所住的正院命名为荣熙堂,在整个王府的中间靠内的位置。从朝庆堂到荣熙堂须得绕过好几道曲廊,府里备有软轿行辇,平日里各院里来往都可以让抬着,但是琉璃觉得做为新媳妇,还是不该轻率,以免显得轻狂。

    看着一路上各处大小院落,琉璃回忆起祈府的模样时,顿觉与定北王府的规模相差了不止一两倍。作为郡王府级别修建的祈府,琉璃走来算了算,前后竟不止四进,东西跨院里又各有几进,哪一处都以注重气派为首,因而不但整个王府面积很大,就连一般性的小偏厦都比寻常正经的院子大。

    徒步到了荣熙堂,就有丫鬟过来拜见,并且将她引了进去。

    她上辈子其实与梅氏没什么接触,不知其为人,定北王更是见都没见过。可正是这份不知,使得她不安的内心又添增了几分忐忑,究竟这是祈允灏的父亲继母,而祈允灏则是她的丈夫,就是有个不如意,她也不能再像在何府对余氏等人那样肆无忌惮。

    进了厅堂。无暇去关注厅堂的布置装饰,只见上首端坐着两人,都认得,左首是身穿冠服头戴玉冠的定北王,大刀阔斧地坐着,威风八面。右首是梅夫人。也是着诰命服饰。做正装打扮。祈允靖夫妇立在堂下,祈允恪与祈木兰则立在梅氏左右,目光都齐聚在她身上。

    琉璃定了定神,稳步走上前拜倒在地:“儿媳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定北王微笑唤起,梅氏也笑着点了点头。旁边便有人捧着茶盘过来,让新媳妇敬茶。琉璃再次跪下去。捧了茶先给定北王:“请父亲喝茶。”等他碰了碰杯口,把杯送过来,又接回去放好,另拿了一杯新的依样递给了梅氏。

    梅氏将茶杯放了,从身后另一个嬷嬷手里捧过几个匣子来,打开给琉璃道:“这是我们作为公婆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琉璃道了谢。旁边早有人搬了座。等她坐定,就该叔子弟妹们见礼了。

    对于梅氏的开场,琉璃是满意的,毕竟身为定北王夫人,就算不知什么缘故还未曾封妃,可究竟气派不同。不管对琉璃的出身看法如何,眼下这番对待称得上有礼有节了。可是她有礼节。她的次儿媳却就未必有了。

    先是祈允靖领着毓华上前。琉璃因是背朝着定北王夫妇向下坐着的,毓华整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通畅之处,见到琉璃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做为弟媳应该有的尊敬。当然,她会通畅就有鬼了。

    若不是祈允灏没到,琉璃还惦记着公婆发问,不然她倒要摆出番长嫂的姿态好好看看这位弟媳,可是眼下还不知怎么应付过去,也就没有了这层心思, 默默接受完他二人的礼,便让蕊儿把礼赏下去了。

    除了给祈允靖兄弟各一对翡翠白菜,一套文房四宝,一对扇坠,给何毓华的一套头面,四匹缎子,祈木兰的头面首饰,两幅字画,便还有给定北王夫妇的两盒老山参,两盒血燕。东西都是蕊儿打听过各人喜好后精心备下的,不说重不重,倒是很容易看得出心思。

    定北王让人收了东西,等琉璃又落了座,遂问道:“老大呢,怎么没一道来?”

    琉璃心下一咯噔,心道终于来了。但是来时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也就不至于慌乱。当下欠了欠身,就道:“回王爷的话,将军一早有公务,是以不曾前来。”虽然是说谎,但是明白人也知道听过就算。新婚早上新郎官没露面,十有八九是有了什么事,但作为有身份的公婆,总不便在这个时候为难儿媳妇,平白落个苛待新媳妇的名声。

    定北王听得祈允灏不在府里,当即面色一沉,但是嗯了声,面向琉璃时神色又缓下了,“你初来乍到,未免有些不适应,可以多走走,熟悉熟悉。”琉璃连忙称是。定北王喝了口茶,又例行叮嘱了两句,便就出门上营里去了。

    祈允靖等人见完了礼,自然也就退出去了。毓华还想再呆会儿,倒是被梅夫人挥手唤退了。婆媳之间自然还要寒暄几句才能散去,等定北王出了门,梅夫人便就微笑冲琉璃道:“大奶奶可还习惯?”

    琉璃道:“谢夫人关心,尚且没有什么不适。”

    梅夫人微笑看着她,却停住了,抚了抚小指上戴的玉环,才又转回头来,渐渐收敛了笑容道:“我听说,老大是昨儿夜里出的府?”

    琉璃抬起头,蓦地嗅出了点来者不善的意思。按理说定北王问过这话就算是有了交代,梅夫人这时又问这个,想来是有备而来。这个时候却不能再撒谎了,祈允灏夜里出府,当然不会是因为什么公事,就算营里有事,也不会不惊动王爷,反惊动这个新郎官。琉璃心里一沉,站起来,说道:“不敢瞒夫人,的确是昨夜里出的府。”

    “为什么?”梅夫人道。声音仍然是慢悠悠地,像天下所有的贵妇一样。

    琉璃尽量平静地道:“媳妇也不知。这要问将军。”

    “问他?”梅夫人微微挑高了声音,唇角又微笑开了,看着她,往后一扭头,道:“顾嬷嬷。”

    顾嬷嬷瞥了琉璃一眼,拿出方两尺见方的雪白帕子来。

    “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吗?”梅夫人盯着她,虽然不至于发狠,但是也并不和缓。

    琉璃看着那帕子,略一顿,脸色突然白了。

    她记得婚前教她大婚规矩的嬷嬷说过,但凡新人成亲,婆家都会在被褥下放块白巾,翌日早上再拿出来看看有无落红,以此检验新媳的贞操!怪不得早上这顾嬷嬷会支开月桂海棠亲自替她铺床,出来后又变了脸色,合着竟是发现这帕子上没有染上她的……被祈允灏一扰,她竟忘了还有这事了!

    祈允灏半途弃了她,她哪来的东西证明贞洁?

    梅夫人虽为祈允灏的继母,可是也是她明正言顺的婆婆,真要在这事上为难自己,她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听说,昨儿夜里老大是在房里呆了个多时辰才匆匆出府的,据下人们说,他出去时连外衣都未曾穿好。你们既已经圆了房,他为什么后来又气冲冲走了?”

    梅夫人的声音沉下去,手扶着扶手盯着琉璃。

    琉璃喉头发紧,怎么说得出话来。女子失贞是大事,何况她是新妇。可是她要怎么为自己辩白?说并没有与祈允灏圆房么?那他为什么冲出府去就更解释不了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戛然而止,又要怎么跟她解释?

    祈府就是拿失贞事休了她,她也没办法反抗的。

    “跪下!”

    梅夫人将帕子丢到她面前,站起来,“你虽然是圣上指婚嫁进王府的,可是我做为王府的家长,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我府上。老大千挑万选选了你,你却是个失了贞的,你要知道,这种事就是拿到宫里去说,也不能算我们失理。”

    琉璃咬牙跪下去,极力稳住声音道:“请夫人容我,等将军回府了再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梅夫人冷笑道,“我早就听说你原先跟淮宁府的小世子不清不楚,外头传得是鼻子是眼的,当时想着只要老大不介意也就罢了,如今你连贞洁都没保住, 还要解释什么?”

    “夫人!”

    琉璃深吸了口气,说道:“此事,儿媳真是说不清楚。”

    梅夫人盯着她看了半会儿,坐下去,喝了口茶,倒是平静下来了,缓缓道:“你既说说不清楚,那我也不逼你了,省得你说我这个当婆婆的为难你。只是这件事你不说清楚,是没办法过去的。”

    说完她站起身来,冲她扬唇笑了笑,带着顾嬷嬷出去了。

    厅堂里只留下了琉璃,梅夫人没有发话,她不能起来。

    琉璃不知道梅氏对祈允灏这个继子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也不知道梅氏真的是在痛心误娶了一个失贞的儿媳,还是在给她立下马威,总之对于这一夜一日的状况,她很有些无语。

    如果早知道还有这层麻烦,她肯定会主动去迎合祈允灏完成该做的一切,在这个府里,没有人比祈允灏离她更近,如果一定要迎合一个人作为她的依靠,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甚至走出这个府,也没有人再比他更适合让她依靠,即使他对她抱有未知的目的。

    琉璃就无声在厅堂里跪着。地上虽然铺着羊毛毡子,可她跪的地方正好是地毡旁打磨得锃亮的青石地砖,五月天衣裳薄,跪了没到片刻膝盖就钻心地疼了。身上又还酸疼着,这滋味,真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第一卷 214 婆婆的威2

    月桂在外头看得心急火燎,却不敢进来。这里头四处都是祈府的人,怎能由得她一个陪嫁丫头乱来。

    府里的人也在背人处窃窃私语。大奶奶过门头第二日就被罚跪在正院里,这怎么能让人不好奇?联想起昨儿夜里众人传说的将军气冲冲从大奶奶屋出冲出来,然后出府至今未归,虽然不知内情,但这也更增添了几分可议性。

    蕊儿在屋里等了半日不见琉璃回转,于是也寻了来,见得月桂在门下急得抹泪,不由得急步上前细问。月桂将事情说了,蕊儿只差没悔得咬掉了舌头!

    “早知道,咱们事先弄点什么上去就好了!”明知道琉璃在里头受着罪,可是她也不能进去。早上看到琉璃颈上的红印时,她还以为他们俩已经圆了房。接下来又是月桂她们两个未经事的铺的床褥,也就往这事上想了,早知道就是上哪儿弄点鸡血什么的染上去也成啊!

    月桂绞着手绢子,脸上一红,却也是悔不当初。“都怨将军……”

    “这是什么话?”蕊儿见她口无遮拦,忙把她唤住了。一想这事又的确怨他,自家姑娘她是知道的,在关乎自己前途的事情上绝不会意气用事,就是曾经与杜睿有过那么一段,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犯矫情,更不可能失贞,祈允灏半路冲出来,听海棠说当时脸色的确不太好来着,可听了琉璃早上那话。她也相信绝不是琉璃冲撞了他。

    这可倒好,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倒把琉璃留下来推进了麻烦堆里。

    她皱眉叹气往四下一望,忽然道:“对了,二奶奶呢?”

    月桂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问的毓华,于是想了想说道:“像是回了西跨院。后来倒是没露面。”

    蕊儿放了心。这祸害没出来落井下石倒是万幸。

    再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日中,又开始西斜了。算来琉璃倒是在此跪了有两三个时辰,连中饭都不曾吃,想来梅夫人再苛责她也不会一下子将她折磨尽了,总还要顾着名声,索性也就与月桂同留在门外等候。

    自然会有人向内院跟梅氏禀报外头的情况。梅氏眯眼躺了会儿,到太阳光斜斜射进窗来,才又叹了口气起身,冲门外挥绢子道:“让她先回去罢。”

    琉璃接到传话时已经是申时了,蕊儿与月桂冲进来将她扶起,她疼得又一下坐到了地上。蕊儿含着眼泪给她按摩了一会儿膝盖周围,才又渐渐地站起来。两人架着她出了门。到了阶下。原以为有人抬软轿过来,谁知去传轿的人回来说夫人有话,说是大奶奶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硬是逼着蕊儿月桂将琉璃一路扶着回了朝庆堂。

    到了房里琉璃已出了满满一身汗,蕊儿连忙掀起她裤腿察看,只见两只膝盖已经青紫了好大一块。虽然没有破皮,但是已经发肿了。稍动一下就能把琉璃疼得冒出汗来。连忙唤月桂拿来了散瘀膏,轻轻地替她揉搓。直揉了大半个时辰,两腿才又勉强能开始走路。

    蕊儿扶着她上了床,让她今夜里就不必下来了。

    府上除了祈木兰与祈允恪跟着正院里一道吃饭以外,荣熙堂、朝庆堂和永庆堂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这样倒是比在何府方便了。蕊儿让厨下做来了几道好消化的菜,索性让她就在床头吃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上正院请安回来后她本还该让底下人来见见新主子,当然还有后院里庆王送来的那两个通房丫头,也要来行礼。再有带来的陪房怎么安置,这院子如何分配,哪里是归祈允灏所用的,她需要知道,她需要些什么地方做事,也是要处理的。

    还有府里有些什么规矩,都要知道。

    虽然大规矩座座府里都差不多,但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人都知道,除了大规矩,私底下还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是必须了解和遵守的,就像在何府,苏姨娘不是一般姨娘,而在四夫人聂氏面前不能提大老爷与聂家大小姐曾经的那段往事一样。

    琉璃早在来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可是这么一来,倒是全打乱了。还没有见奴才,倒让奴才看起了自己的笑话,还不曾了解潜在的规矩,就首先在正院里狠狠地立了规矩。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往后还有谁会把她这个大奶奶放在眼里?

    扛不住膝上阵阵地发疼,琉璃勉强吃了半碗饭,就把碗筷撂了。

    蕊儿见她没什么胃口,便让人撤了桌,替她摇起扇子,说道:“外头人我都打发了,暂且不必理会,奶奶只管好好歇着,有什么事等将军回来自会有个章程。”

    说这个话是因为至今为止祈允灏还没有回来。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作为新郎官,祈允灏能在那种时候出府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怒冲出去的,都难免让人产生他是因为生着琉璃什么气所以才出去的想法。虽然不管从心智品性还是外貌上,她都觉得琉璃绝对衬得上他,可是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是不会在那种时候临阵退出的。她也不是不经事的小丫头,男人那点事她如今多少明白了。谁知道等到他回来,会不会如她们所愿,替琉璃去正院解释呢?

    想到这里她都不敢看琉璃了,转过身去替她倒茶。

    琉璃自己自然也有着这层顾虑,不过她倒没蕊儿这么忧急,因为就算他不去,到那时她也会拉下脸来给自己洗清污名的。只不过在可以体面地解决事情之前,她不会选择这样做。

    她叫来海棠:“昨儿个将军出门的时候,真的像是在发怒的样子?”

    海棠道:“哪能呢!也就是不像进来时那么样那罢了,那就至于发怒?那些人嘴巴子太贱了,才弄成如今这样。”

    琉璃叹了口气,其实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祈允灏为什么走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回来,她这冤屈是洗不清了。

    事实上在昨儿夜里被搅得没睡多少,再加上从昨夜到刚才一直是饿着肚子,跪了这大半日下来,她脑子里除了最想回房好好吃顿饱饭之余,她并没有多少精力去多想其它事,在揣测祈允灏对自己抱着何样态度之前,她对自己的温饱其实在乎得多。

    所以也没有别的多话,她吃完饭下地活动了几圈之后,便就喝了碗安神汤,上床歇息了。

    这一睡醒就又到了翌日早上,又该是去正院请安的时候,而祈允灏还没回府。蕊儿先给她端来碗粳米粥配拌腌笋吃了,又看她吃了碗浓得结成块的奶羹,才放她上正院去。

    因为不能坐轿,徒步到了正院,梅氏已经起来了,丫鬟正在旁边侍候她梳洗。琉璃走过去请了安,又接过洗脸帕子来放好。定北王不在,除了休沐之日他皆要随着群臣上朝,这是规矩。昨日新媳妇要敬茶,所以要留在府里,这也是规矩。

    早饭传过来了,梅氏到了饭桌边,且不用饭,却是冲着琉璃道:“你昨儿个晚饭,上哪儿去了?”

    琉璃蓦地一怔,猛然意识到她是在指她晚饭没曾来立规矩的事。昨儿个丫鬟来传在让她回房时,那时就已经快近暮了,她两腿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谁还会在那个时候记得上里头来请安的事?

    但这确实也是规矩,她反驳不得。

    毓华跨进门槛,冲着梅氏一揖,到了梅氏身旁替她布菜。越过琉璃时看了她两眼,唇角露出来几分得意。

    琉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乱了套的感觉,只得忍住心头纷乱冲梅氏福身拜了拜,“是媳妇怠慢了。请夫人恕罪。”

    梅氏交叠着双手靠在桌上,唇角露出轻慢一笑,说道:“也不是我苛刻,为了你长点记性,还是跪着吧。”

    琉璃又跪了下去。纵使知道没来请安罪不致罚跪,但是在这种时候,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这一跪,又是两个时辰,月桂海棠扶着她回到房里,她除了冒冷汗,几乎已不会做别的了。

    蕊儿让她靠在榻上,替她往伤处擦药。今日这么一跪,不但昨天的青紫范围又大了,更是已经把肿着的地方破了皮。蕊儿一边哭着一边拿药水给她清洗,又拿着药膏在伤口周围轻轻按摩,几次都几乎忍不住哭出声来。

    月桂流着泪跺脚:“还以为过了门总算好了,不用再受折磨,哪知道过来更狠!这日子让人怎么往下过?!”

    琉璃无话可说,一边流汗一边咬紧牙关。

    海棠忙不迭拿绢子给她擦汗,又喂她喝了口茶。

    “什么事?”

    屋里头正忙活着,外间忽然有人慢条斯理的说道。然后就有人呼啦啦地冲进来,齐声道:“将军!”

    蕊儿月桂吓了一跳,立即站起身来。

    帘子被外头丫鬟撩开了,祈允灏走进来。先是微蹙着眉头往屋里一打量,然后目光落在琉璃光裸着的伤腿上。

    琉璃这会子也吓得来了精神,连忙地扶着榻背起身。

    “这是怎么了?”

    他走过来,眉头越蹙越紧。

    “将军!”蕊儿在旁福身拜了拜,说道:“大奶奶这两日在正院里立规矩,眼下腿脚不方便,请恕奴婢们代大奶奶向将军请安。”

    有蕊儿说了这么漂亮的话,琉璃当然就不做声了。

    祈允灏盯着琉璃的伤腿瞅了半刻,回头往外道:“李行!”

    李行大步进来了,到了帘子外,侧身对着里头。

第一卷 215 为何娶我

    ps:

    感谢、还月如惜、米啵啵三位筒子的小粉红~mua~!

    “你去府里走走。”

    他淡淡说了句。

    李行十分机灵,并不用他说别的,刚一瞄也无意瞄到了琉璃两只已成了青紫的膝盖,当然知道自家主子不在府的这两天,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于是当即站直身道了“是”,大步出去了

    祈允灏看了两眼琉璃,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然后走到蕊儿先前坐过的小杌子上也坐下来,伸手拿起琉璃左腿,看了看,搭在自己膝盖上,卷起衣袖来,从旁边药膏罐子里挑了点药在手心,化开抹在她伤口周围。

    “将军!”

    这么样可不合规矩,琉璃扯住裤腿往下拉,下意识要将腿收回,他按住她脚腕,不由分说地替她轻轻按摩起来。

    蕊儿意思到了,便也使了个眼色给月桂海棠,齐齐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了琉璃与他,她倒平静下来了。这两日的不痛快都是因他而起,虽然心知这样的怪罪她也不能全部推到他身上,可好歹怎么回事他也该给她个说法,这么着不言不语的出去,不声不响地回来,算什么?

    “将军,我有句话想问你。”

    她咬了咬牙,说道。说不委屈是假的,可是梅氏是他的母亲,虽然过份,她却不能把她怎么样,连多说两句都不成。

    “什么话?”

    祈允灏并没有抬头。依旧细细地挑着药膏给她按摩。事实上除了膝盖,还有别的地方也落有小块的瘀青,当然,这是那天夜里他留下来的,他也挑了药一道抹了。

    “将军,究竟为什么娶我?”

    她盯着他问道。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不敢问的了。反正他要是不去正院解释,梅氏就要闹到宫里头去了不是吗?

    祈允灏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她这么问似的,不但手势没有停顿,连气息都没有半丝紊乱。但是也隔了许久才开口,慢吞吞从薄唇里吐出句话道:“因为圣上指婚,所以就娶你了。”

    “不可能!”琉璃脱口而出。

    当然不可能,他在御花园当着文武面官向圣上提要求的时候她亲眼看见了。她现在可以肯定他当时提的就是放弃那么多贵女转而娶她这个庶女的要求,所以圣上才会一再反问。可是她能当面指责他撒谎吗?那就是怀疑他的人格!他是她的丈夫,理论是她的天,也是这府里的大少爷,本朝最年轻的镇国将军,她再胆大,也没有浑到跟他叫板的地步。

    祈允灏没有回应她的质疑。替她揉完了左腿。又揉右腿。琉璃这时已被心里的郁闷弄得忘记了尴尬,也是奇怪,明明在他没回来的时候,她根本没觉得心里有什么波动,都在很平静地接受着。虽然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烦心,可还能对付过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回来。她不但心里对他突然出走的那点不安不见了,反倒因为他的我行我素而感到有些不公平起来,所以,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这个时候她不怨梅氏,怨的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受这遭罪?怎么会让人以为她是个不贞的女子?女人的名声多么重要,这倒好,她洁身自爱这么多年,倒一朝毁在了他手上!关键还有,他突然间离去,是不是也像旁人一样,认为她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是她的丈夫,这个误会是绝不能有的,她必须维护自己!

    “那么请问将军,”她吸了吸鼻子,咬了牙又道:“将军当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她在榻上气闷的时候,祈允灏除了抿紧了嘴低头忙活,并没什么别的表示。说到这里,他倒是把手势停了,抬头往她看了两眼。

    琉璃被他看得莫明有些慌张,但是仍然抿紧了嘴盯着他,态度十分坚定。

    祈允灏也看着她,但是唇角却隐隐约约地带着丝笑意。

    李行正好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往帘子里瞄了眼,赶紧退了几步出去,背朝里站在帘下道:“请爷出来小的才好说话。”

    祈允灏拿旁边布巾擦了手,将琉璃双腿转放到榻上平放着,起身出了去。

    李行压低声与他说了片刻,他低头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半日说了句:“知道了。”

    琉璃隔着帘子,并不能看清楚他的神情,但是见到李行走后,他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回来。琉璃扭身坐好,他就已经到了跟前,坐在对面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将她脸上眼泪擦了,说道:“明儿早上,我替你去请安,你就不要去了。”

    琉璃怔了怔,心下一咯噔,他这是要去跟梅氏解释的意思么?

    “你还小。”

    紧接着,他忽然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琉璃有些莫名其妙,她还小是什么意思?说她幼稚?

    她还要再琢磨这话,可是又因为他亲口说要替她去正院而感到舒心,而顾不上了。他没回来的时候担心他不会去,眼下他主动这么说了,倒又让她难为情起来。毕竟房中这些事要当着长辈面作解释,怎么样都让人觉得尴尬。于是便不好意思再跟他追问为什么突然出走了,点点头算是答应。

    祈允灏回来了,这跟他走时一样让人措手不及。蕊儿忙不迭地召来铃兰等人打听祈允灏的喜好,然后让人下厨去预备饭菜。不知道他有什么禁忌,又临时地去询问。好在铃兰随在朝庆堂的日子久了,也是个有条理的,三五句话就交代清楚给了她。

    琉璃因为腿脚不便,晚饭祈允灏就一个人在花厅吃了。饭后他就去了书房,琉璃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房睡,又不便问,因为折腾了一日实在辛苦,于是到了时间便就自己睡了。

    半夜里觉得腿疼,正忍耐得辛苦,又有人忽然在轻轻捏揉她的腿,以为是蕊儿,才想起来让她去歇着,实在睁不开眼,于是便又打消了主意。转眼又沉沉睡了过去,到了早上醒来,只见身旁空空的,而蕊儿已经在窗下推纱帘了,便愈发相信昨夜半夜是她。

    经过昨夜祈允灏那一按摩,腿上倒是又好些了,至少又可以慢慢走动。问了蕊儿,祈允灏昨夜睡在书房,这会子许是去了后院子里练拳脚。

    梳洗完毕蕊儿仍然拿了早点来给她填肚子。祈允灏昨夜虽说让她在屋里呆着,不必去正院,可是到底不能这样做。她不光是新媳妇,而且是个过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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