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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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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见儿的!”
琉璃走过她身侧,一看这孩子,生的倒是好,不由也抚了抚他的头发。
府里有了丧事,自然就免谈其它了。一夜之间府里内外大门全都糊成了白色,门口红灯笼也变成了白灯笼,府里从即时起,开始为三夫人治丧。
梁氏聂氏作为府里仅剩的两位主母,当仁不让担起了治丧重责。何朴松伤心过度,竟然病倒在床,也不能料理里外事,迎来送往的担子当然就落在了长房二房四房身上。说到这里琉璃就不免佩服起何苁立的脸皮,明明齐氏死于阮氏之手,他竟然也能做到没事人儿一样。兴许他能做到三品御史,也就是靠的这副厚脸皮。
齐氏的娘家翌日就来人了,他们姑太太才生了孩子就死了,自然免不了对何府有番问责,但是在老太爷诸般周旋之下,齐府也知道齐氏四十高龄生孩子有着巨大风险,最终也就不再追究了,但是有要求,一定要以宗妇规格风光大葬。
论起宗妇,余氏才是。齐氏以宗妇规格大葬,那岂不是说三房承了宗?齐府这么一提,长房里不免有了意见,但是老太爷拍案发话,他们终归也因为心虚,而最终还是忍住了这口气,同意了齐府的要求。
在琉璃看来,齐府别的要求不提,偏提出这要求,未必不是因为从下人口里听得了齐氏真正死因,但是他们拿不到证据,也奈何不了何府,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出了这个主意。
浣华作为嫡女,自然是要在灵前尽孝的。琉璃怕她被心里的压力拖垮,一有空就在旁陪着,倒是让不知内情的何朴松感激不已。林府前来吊唁的时候,林尉然就主动提出婚事往后延期三年,让浣华先尽了孝再说未迟。这番心意又令得浣华感动了一番,就连何朴松也对林府更添了几分敬意,翁婿之间倒是比从前更和谐了。
第一卷 210 要出嫁了
齐氏的孩子取了名叫廷安,小名叫平哥儿,何朴松取的,说是只要他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就好。老太爷见何朴松自己还忙乎不过来,便暂时交由梁氏照顾着,柳姨娘则时常地去看看。因为二房离得近,琉璃也常去瞧瞧他,孩子长得很可爱,粉嘟嘟地,还不会笑,很安静。
丧事办完后,琉璃让浣华在倚寿园住了几日。前后不过个把月,浣华已经瘦脱了形,每日里总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活泼爽朗的姑娘了。琉璃无事时,也拉着她去看平哥儿。巧的是,见了浣华,平哥儿就盯着她看,一开始浣华不忍见,扭头就掉眼泪。后来时日长了,平哥儿见了她哭,便也哭,浣华就只好抱他,才将他抱起来,他倒是冲她咧嘴笑了。
浣华忍不住,放了他便冲回倚寿园大哭。
琉璃追回来,等她哭够了,将她扶到榻上坐着,两厢无语了半日,她递了绢子给她擦眼泪,说道:“事已至此,哭也是没有用的。你要是个有担当的,就该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帮着三叔把三房打理好。你也知道宁姨娘那头是不省心的,平哥儿还小,往后要人照顾的日子还长,总不能一直让二婶看着。这府里安着心眼儿的人四处都是,将来若有个好歹,她也不敢担这个责任。三房的事,还得三房的人来。”
浣华抽噎着,哑着嗓子道:“我能怎么做?我一看到他我心里就刀绞似的疼,就想到他娘是被我害死的——”
琉璃迅速地伸手将她嘴捂住:“这样的话,往后再也不要说了!”
浣华怔怔看了她片刻,点了点头。
琉璃把手放了,沉下脸道:“人已经死了。我们都没有办法了。就算你不下手,齐氏也总要面对贪墨公中银子的事。我知道你不是个恶毒的人,只是方法错了,你要是还陷在这个泥坑里总不出来,那死的人会更多!你想害死你自己,再害死你亲娘吗?”
浣华睁大眼睛,咬着下唇低了头下去。
琉璃叹了口气,缓下神色来:“我知道你心里内疚。可是光自责是没有用的,你得想办法弥补。把你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既然你母亲泉下能安,也要让活着的人能够平安健康的活下去。如果你记着你母亲待你的好,那就坚强地站起来,把平哥儿照顾好。把他应得的关爱加倍的给他。而不是逃避,知道吗?”
浣华呆呆地看着前方,眼泪又滚下来。谁也没有教过她要自己承担责任。她只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冲动与冒失,齐氏也许不会死。因为这层内疚,她几乎有了削发出家的冲动,她甚至想不起可以做些什么,也不想去见平哥儿,平哥儿就像是齐氏留给她的一把刀,见她一回就扎她一次。
眼下琉璃居然让她去照顾他!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个看上去还很弱小的婴儿。却可以把她整个人击碎。
可是琉璃的话又像鼓槌一样点醒了她,让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原来还有事可做。还可以把对齐氏的死的愧疚补偿到平哥儿身上,自己的生命还有意义!于是,她那即将被自责而摁压死的心又似乎有些活气儿了。
与其自责而死,不如迎难而上!也许琉璃能走到今日,也是凭的这样的信念罢。
她含泪转过头,看了眼对面的少女。
琉璃知道她要时间缓冲。也没有催她,自顾自拿起一旁水壶放到小炉子上温着。
“你说的对,我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浣华盯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幽幽吐了口气,擦干眼泪下了地,说道:“我拿那个去胁迫她,本就是为着保护我娘。如果我再这么消沉下去,反倒会便宜了别人。结果倒是得不偿失了。”
琉璃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有条不紊沏了两碗茶,递了碗过去给她,说道:“总算是想明白了。那么现在,你就听我的。”
浣华嗯了声,重重点头。
琉璃叹了口气,说道:“你先想办法让你娘把这孩子的养护权拿过来。三叔有情有义,他对齐氏感情极深,如今又漫延到孩子。你让你娘好好地照顾好孩子,纵使三叔将来要续弦,起码也要等这三年过去。有三年的时间,足够令三叔对真心关心这孩子的人关注起来了。将来就是有了新夫人来,凭着对孩子的好,柳姨娘也能够站得住脚。”
浣华听完沉吟了会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都听你的。”顿了顿,又道:“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娘把养护权拿到手呢?这府里头防姨娘们防得跟什么似的,这孩子又是三房的命根子,再有宁姨娘在,我怕有些难办。”
“这就看你的了!”琉璃板起脸来,“你是嫡女身份,宁姨娘再厉害又怎么着?她那两个儿子也是庶出!除了你和平哥儿,别人是没资格分齐氏的财产的。三叔要是瞧得起他们,到时就分点往后你还得帮着柳姨娘照平哥儿,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浣华面上一赧,说道:“我知道了。”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盼着我能成熟起来。放心吧,我会的。”
翌日浣华便搬回了三房,她怎么做的琉璃不知道,只知道没过几日宁姨娘就被何朴松怒斥了一顿,然后被关进柴房呆了几天。而浣华则往梁氏屋里跑得勤了,每日里抱着平哥儿哄逗,没过多久梁氏正好犯了腰疼旧疾,浣华就把平哥儿带回房了。如此过了两月,何朴松就松了口,同意让柳姨娘来照顾平哥儿的起居饮食。
与此同时,齐氏贪墨公中的那几千两银子之事就没有人再提了,但是琉璃从阮氏每每到正院来请安的时候却看得出来,这毒妇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背地里让人查了查,原来齐氏死后,她还怂恿过何廷芳来向老太爷提过让何朴松将贪墨的银子交出来,但是被老太爷打了出去。
而何朴松则将齐氏之死尽数算到了长房头上,如今不但与长房一众人形同陌路,更是委婉地与老太爷提出要分家另过的想法。当然,这也被老太爷打了回来。父在分家,乃败家之兆,老太爷怎能允许?
不过同样是长房的人,何朴松对于琉璃的看法就不同得多了,不但因为她时常地过来瞧平哥儿,也因为齐氏死当日她曾经极力地拦阻阮氏等人问齐氏的罪,虽然琉璃当时那么做并非出于关心齐氏,甚至连出于人道都不是,但是这份情,不知情的何朴松倒是记着。
浣华经过与平哥儿几个月的相处,如今已经完全接受了他。四月里琉璃满十五岁时,平哥儿也有七八个月了,已经可以在地上爬得飞快。琉璃在后园子水榭里摆了酒,只请府里的姐妹,浣华吃两口菜就要招呼奶妈仔细看着他,抿一口茶又要叫一句平哥儿。
琉璃从来没见她这个样子,不过看平哥儿只爱赖在她身上撒娇的样子,倒是十分欣慰。
府里如今就剩琉璃浣华与素华,浣华要守孝,三年才过了半年。素华刚刚也定了亲,明年初就要出嫁了。琉璃的婚期定在五月廿四,不够一个月。三姐妹看着愈来愈冷清的庭园,倒是又生了番感触。
饭后平哥儿要午睡,浣华带着他先回了。素华到了正院门口也分了道。琉璃一个人走到倚寿园,却是靠着门口桃花树,在太湖石上坐了下来。
从进府到如今,已经有七个年头了,前后想来,竟然打心底里觉得累。一开始觉得为出身所累,人生路上必然要多不少坎坷,可是想想淑华毓华和燕华,都是正经的嫡女,可是也未必事事如意处处顺心。人要为自己争取,难免赔上许多心神,从翠蒙到李嬷嬷,从余氏到毓华,再到何苁立,她也说不上自己是胜了还是败了,只是觉得,即使是嬴,也有些得不偿失。便如脚下这落花,于这春风里开放了,却又谢了,不知是它嬴了季节,还是季节嬴了它。
进了五月,定北王府的人就来得密切了,双方围绕着大婚的一切细节,做出了详细的研究和讨论。
五月初琉璃行了及笄礼,正式束发插环。作为新人,当然不用参与各项决议,但是为了大婚典礼上的一些礼节,也还是被王府派过来的嬷嬷训练得脚都酸了。蕊儿看了心疼,要跟嬷嬷求情,琉璃不让。这点苦算什么?比起留在何府,为着脱离它再多的苦她就可以忍受。
但是到底细皮嫩肉的捱不住,没两日脚上就被磨出了血泡,嬷嬷也吓得慌了,赶紧停止。这时候李行正好前来请安,听说琉璃脚伤了,立即从荷包里拿出些活血生肌的外用药来,活似他早就想到琉璃脚伤了似的。
琉璃脚伤一好,便就到了五月下旬。廿三日夜里,琉璃去长房陪苏姨娘住了一夜。其实都没怎么睡,苏姨娘满腔的不舍,又满腔的欣慰,琉璃则是惦记着翌日的典礼,心想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到了五更,终于请的来梳头的六安夫人到了。蕊儿蘅薇赶紧地侍候琉璃起身穿衣,回到倚寿园。
第一卷 211 十里红妆
按理发嫁的时候琉璃该从长房出,但是琉璃踏进这门槛便觉厌恶,自是不想再让自己一辈子的大事上再沾上长房的气息了,于是仍在倚寿园。
因为黄昏时迎亲的队伍才来,所以规矩上与淑华她们差不多,都是早起去祠堂拜过祖先后,便给老太爷与何苁立请茶问安,早饭后再回房里梳妆更衣。
到了午前,自然又有许多人前来添妆。而琉璃是不能出去的,由浣华素华陪着坐在房里。另有苏姨娘以母亲的身份在房里张罗。外间则有梁氏聂氏,老爷们自然也要在前院迎来送往。
小戚妃与淳阳作为两边都要到的人物,用了午宴早早地就走了。陆沐阳也跟着一道来,因为有娄明芳等人在,倒是陪着坐到日斜时才走。聂氏娘家兄嫂都来了,余氏娘家没有来人,只让人送来了两付头面。梁氏娘家因在外地,也是让人捎来的礼,不过东西可比余府贵重得多。另外齐府因为妹丧,所以没来,也没有捎礼。
蕊儿将这些告知琉璃,琉璃也就是听了而已。真要说起送礼,谁还在乎着那几个礼钱?只是这却代表着一种态度。也许齐府没曾来人,是因为憎乌及乌,因为齐氏被长房的人逼死,于是就连琉璃也成了拒绝往来户。
至于余府的礼,琉璃是没有受的,让人换了张皮,让季小全又退了回去。
王府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震动了半条街,月桂海棠作为陪房人员的首领,负责指引着下人前后里外的打听动静。做了几年跑腿的桔梗儿在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他特长,进出几趟的工夫,就把队伍的路线与进程摸了个一清二楚。
琉璃也有些紧张。虽然上辈子也是在祈府呆过的,可那只是将军府,而不是定北王府,而且这次是以祈府长媳的身份嫁入,自己出身低,又坐了高位,凡事更与在何府规矩不同。到底应了那句话,这是新姑娘坐轿头一回。此去就跟她初入何府一样,完全陌生的环境,又不知有些什么在等待她了。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苏姨娘正拉着她的手抹泪,叮嘱她万事当心的工夫,外头就鸣起了喜炮。然后就听一阵敲锣打鼓,炮声渐渐地近了正院。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作喜庆妆扮的嬷嬷领着八名侍女喜眯眯走了进来,唱了声吉赞。就一左一右站到了琉璃身侧。等喜娘将喜帕覆上琉璃头顶,面前终于被一片一望无尽的大红阻搁,她就只能任由身边人引导了。
出了闺房,过了倚寿园,再过了正院,终于到达前院厅堂,府里所有人都齐聚在这里,准备与她做出嫁前的送别。她听到有人哽咽,声音嘶哑而充满着不舍,那是苏姨娘。有人在旁边端着长辈架子做例行训话。冠冕堂皇,那是何苁立。
有人在门下高唱吉时已到。喜娘领着她往门外走去。手上的红绸很长,琉璃心里热流上涌,那一头牵着的是她这辈子的良人,不管怎么样,她总是经他的手出了何府了。
二道门处门槛很高,她的裙子有点窄。需要抬很高才能跨出,红绸那头略等了半刻,直接弃了那红绸,不由分说伸出微有些粗糙但是温暖的手过来抱住她腰身,然后放下她,牵着她走下石阶,亲手将她扶上花轿。
旁边有人开始了惊呼,但是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在亲眼见过他堂而皇之地领兵闯进府里内宅之后,人们的承受能力已经大大提升了,这已经是他大将军的老婆,别说他抱她过个门槛,就是直接抱回王府去,大概也没有敢放半个屁出来。
琉璃进了花轿,花了好大会儿工夫才稳住了心跳。看来土匪就是土匪,并不会因为当了新郎官就变得斯文些。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王府,下轿,跨火盆,进礼堂,拜天地,都没什么好说的。琉璃一向冷静,经过花轿上这么长时间的过渡,心里早已经平静下来。虽然有个何毓华在,琉璃倒也不怕她在这个时候捣鬼。凭她是什么出身,敢在王府迎亲的时候捣乱,就算琉璃不做声,也有的是人替她出气。
祈允灏牵着她进了新房,就依着规矩出去敬酒了。
原先淑华就说,做新嫁娘是最痛苦的,因为没有晚饭吃,得饿着肚子等新郎回房,喝了交杯酒后才能象征性地吃一点。而且不能多吃,因为接下来还要洞房,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人生第一次留有不愉快的回忆不是?
那时候琉璃听着脸红,说她不害臊,但如今自己真进了新房,坐在了喜床上,闻着门外四处传来的酒菜香,却只能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不由得不信服起她来。听说今儿连宫里头也有人来,府里连开几个院子开了百余桌,祈允灏应该是不到半夜不会回来的了。
可是他早回来又有什么好处?琉璃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又开始打鼓。苏姨娘昨天夜里跟她说了些,另外也找了些相关的书给她看,她多少也知道要面对什么了。但是她长这么大,当着女人面脱衣服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就别说对着一个陌生男子了。
琉璃觉得就算是从订亲到现在整整过了两年,她也还是没有准备好。她把这件事看成了一种仪式,虽然她说过不会希翼寻求到像浣华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伴侣,可是也多么希望自己的身子能够交付一个能够护着他,真心地对待她的男子,哪怕他只是以夫妻之礼相待。可她如今连祈允灏为什么会娶她都不知道呢,叫她怎么甘心?
当然,她也知道,不管她甘不甘心,愿不愿意,她已经与他拜了天地,他就已经有亲近她的权利了。作为妻子,她不但不能拒绝,还必须迎合,这就是她应尽的义务。
她叹了口气,将弯下去的腰背挺直一些。
席开百余桌,当然不必祈允灏一桌桌亲自敬到。事实上虽然京中的权贵几乎尽数到府,可是到底只占京官的极少数部分。剩下的都是品级比祈允灏低的官员,就由祈允靖与祈允恪兄弟代劳了。
陆诏在书房坐了半日,见祈允灏出了大厅,便让黄安去将他请了过来。
祈允灏吐了口酒气,往书案后椅上一躺,将身上喜服给脱了。
陆诏皱眉道:“你什么时候也能守守规矩。”
祈允灏不出声,接过丫李行倒来的茶喝了,又躺回椅子上。
陆诏拿扇子拍他的肩膀:“你平时喝酒不是挺得瑟的么?怎么今儿倒怂了?”
祈允灏还是不出声,微蹙着眉头盯着前方,倒是思索着什么似的。
陆诏缓了口气,道:“好了好了,知道委屈了你。等事情了了,你看上谁家姑娘,我都给你弄来。”
祈允灏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
陆诏哼了声,猛摇起扇子来。
门下忽然走来个丫鬟,与李行说了句什么。李行走进来道:“将军,喜房那边来人说,大奶奶睡了。”
祈允灏蓦地站起来,陆诏看了眼他,说道:“得了,回房去吧。”
祈允灏拿起茶碗,将最后半口喝了,起身走到门口。忽地又倒回来,将落在椅上的喜服拿起来,李行过来替他认真穿上。陆诏睃了他一眼:“德行!”扇子摇得更猛了。
琉璃胡思乱想了一番,饿劲其实已经过了,想了想,时间大约已经不早,于是摸过来两个枕头靠在背后,打算先眯一会儿。哪知这一眯眼就睡了过去,被吱呀门声一惊醒,刹那间有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
“姑娘,姑爷进来了!”
月桂从门口进来,小声地而飞快地说。
琉璃心下一咯噔,连忙手放在膝下坐好。月桂替她将枕头放回原处,门口就已经有人进来了。
琉璃先是闻到一阵酒气,但是不恶心,然后就听月桂唤了声“将军”,退下了。
祈允灏看了眼屋里,落在面前一桌子纹丝没动的酒菜上。然后问:“你还没有吃饭?”
琉璃愣了愣,以为他问别人,一想,今儿夜里媳妇身份的蕊儿不在屋里侍候,月桂海棠又都出去了,不应该是问别人,于是摇了摇头。
祈允灏看见那喜帕跟着她左右动了动,伸手将它拿下,“你——”才要说话,看见帕子下略显惊愕的这张小脸,像是不认识似的,又不由得怔住了。
琉璃被他冷不丁地扯了帕子吓了一跳,见他又盯着自己不动,连忙站起来。可是被他这么盯着又十分忐忑,不知道做什么,想来想去矮身福了一礼。夫妻之间也有礼可遁的。她别处不行,就多行几个礼,他总不好为难她。
“吃饭吧。”
果然,他扭开了脸去,率先坐在了桌旁。
琉璃谨记着嬷嬷交代过规矩,不敢落座,在他侧首站着,拿起筷子给他挟菜。进来就说吃饭,想来敬了那么多桌酒,也是没吃什么饭的。所以祈允灏看到哪里,她就动手挟到哪里,很是做小伏低的样子,但是面容却努力做得镇定。
第一卷 212 红烛不灭
祈允灏却道:“坐下来。”
琉璃抬头,他看着她。她总算听明白了,这是让她一块儿吃,于是就在他侧首坐了下来。可是坐下来也不自在,淑华可说过呢,不能多吃。于是就半垂着头,勉强喝了两口汤。
祈允灏倒是没再注意她,也只是略略碰了碗奶羹就放了筷子。廊下有婆子带人进来撤了桌,侍候二人漱了口,海棠进来给琉璃卸了首饰钗环,便道:“时辰不早,将军和大奶奶早些歇息吧。”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这会儿,已经没有事做了,琉璃心里的鼓打得听她耳朵里都听得见了。祈允灏洗了手,走过来,面对她站着。她也不觉地从梅花凳上起来,微垂头站着。他身上的喜服很是熨帖整齐,经过一番洗漱,身上的酒气已经很淡了,充斥着陌生感的男子气息直进入琉璃的鼻腔。
她把脸再下垂一点,抿紧了唇,往日的犀利在这一刻都不见了。
祈允灏盯着她的面颊,抬起手来往她耳畔轻划了一道,她耳朵根瞬间红了。还没等回过神,两臂已经被他扶住,身子在往他怀里倒。“已经是我的妻子,就不要害羞了。”微哑的声音带着一惯的慢条斯理,盈入琉璃的耳中,琉璃忽然有些发晕的感觉,脚趾头扒着地站稳。
祈允灏抱着她,隔了一会儿,将她放开一点,往她脸上亲了亲,然后道:“睡吧。”
琉璃听得这两个字,身子蓦地僵了僵。祈允灏已经自己脱了外衣,看她没动,便就两手扶腰气定神闲站在床前看着她。琉璃窘得无地自容。难道说要当在他目光盯着下脱衣服?她想了想,转身去吹喜烛。祈允灏将她手腕扯住。“这个不能灭,要一直点完的,这样才能白头偕老。”说着伸手去解她衣裳,一层层,一件件,动作自如而轻松,活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不能不说,这个人太有主导力了。琉璃到了他面前,已经没有了自主能力,仿佛成了他的兵卒,他的属下,只能听由他操控。
祈允灏把她的衣服脱得只剩亵衣,才将她打横抱到床上。至此琉璃的脸已经红得跟肚兜的颜色差不多了。但是面色仍紧绷着,等躺到了床上,又轻轻把眼闭了。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
祈允灏唇角扬起些弧度,手指摩挲她的颈肩面颊,也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力道微有些重,但是这样反而更让人颤栗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即使不施脂粉,肌肤也呈现着天然水润的光泽,祈允灏看着她紧闭着眼的样子,笑了笑,但是轻抚了她两下。忽然他又渐渐收敛了笑容,手指抚上她的眉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琉璃在他的抚触下轻轻地睁开眼,目光对上他的眼。
他俯下头去,在她唇上亲了亲,而后在离她半寸远的地方停住,嗅着她的气息,然后再将唇印上去。但是这回却不再温柔,反而像是带着几分堵气似的,力道忽而加重,紧抱着她,拼命地吸噬着她,从她的唇,到她的耳,再到她的颈。
喘息像飓风一样在琉璃耳畔呼啸,她紧绷的身子像一根弦,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暴风雨了。她紧咬着唇忍受着,终于在胸前传来一点疼时,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祈允灏将头抬起,整个人紧贴着她的身子。他的中衣已经散开了,健壮的胸膛露出来,密布的汗水在烛光下发着亮。他不像李行那样的粗壮汉子,身材壮,但是不粗,而是呈现着挺拔有力的姿态,显然这样的男子更符合绝大部分女人的审美。琉璃看了一眼,忙不迭地把脸别开去。
她胸前有些地方已经被他揉搓得发疼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发育完毕,有时候会胀得连自己穿衣时都不敢碰,眼下被他一抚弄,更加有些胀疼了。可是他看起来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只得忍住。
祈允灏啮咬着她的脖颈,空暇时抬起头,腾出一只手,抹了抹她眼角泪水,下意识动作又放缓,去解的她亵衣。没有了遮挡,琉璃更加无地自容。祈允灏屏息了一阵,俯下身去,含住那娇艳的一处,轻柔地用舌尖舔尝。
琉璃不由自主躬起了身子,两臂紧紧地绷着,下意识地交互双手去遮挡胸前,他将它拨开,再将她浑身衣物尽皆除褪,手指顺着那抹娇艳细细勾划。
“将军……”她想出声求饶,可是吐出来的声音嘶哑,反倒带了些魅惑的气息。他终于被这声呼唤带累得忍不住了,又俯首将她含住,轻柔的舔弄终究不能满足他,他将幅度加大,近乎霸道的吸吮起它来,像是恨不得将这股丰盈直接揉进心肺里去,再将这抹娇点永远的含在舌尖上。
轻过这么一番噬啃,那股肿胀倒是又缓解些了。但是还是疼。琉璃抬起眼来,看向身上的男子。
他在她耳边吐气,伸出一手抚向她腿间。
才满了十五岁的琉璃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显得十分娇小,他将她双手绕到自己颈后,然后从她胸前一直亲吻下去,愈来愈沉的喘息尽管被压制着,却反而越来越粗重。琉璃觉得自己就要沦陷了,她完全没有力量去抵抗他的攻袭,这样勇猛的男子,真正要吞噬起她来,也许可以令到初次经事的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他吞噬了。甚至她已经闭上眼等待那刻的来临。可是就在他分开她的双腿,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物体在触碰自己,而后她浑身起了如雨点般密集的颤栗之时,她感觉他忽然间又顿住了。
她闭眼又等待了片刻才睁开眼来。他在她上方垂眼看着她,汗珠一滴滴落在她肌肤上,目光幽深。
空间仿佛忽然进入了静止,他仍然停在她身上,身下某处仍然灼热而坚硬地紧帖着她,但是他却不再冒犯她了,手指轻抚了两下她的脸庞,望向她的目光里,忽然露出一丝疼惜来——如果说她没有眼花的话。
“睡吧。”
他忽然垂了头下去,叹了口气。懊丧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皱眉翻身下来。
琉璃掩着胸坐起,他已经披起衣裳大步出了门去。
脚步声一直冲出院子,下人们带着惊愕的低呼也一路跟随传远。
琉璃回神反应过来,整个人跟散了骨头似的向后倒在被褥里。
谁也不知道最后时刻他是怎么了,可是眼下看来他这大概是放过她了。
祈允灏这一出门,整个晚上就没有回房。琉璃也实在被那股惊吓折腾得累了,等了会儿不见他回来就沉沉睡了过去。
五更天蕊儿进来把她唤醒,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盯着她瞧。琉璃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忍着浑身酸痛任由她们替她穿衣梳洗。
祈允灏昨夜那样冲出了房去,院里人肯定知道了。新婚首夜就闹出新人不同床的传闻,这的确不是个好事。可是她却顾不得要怎么阻止这件事情往外漫延了,因为她必须得去正院奉茶请安。以新媳妇的身份去给公婆奉茶,这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虽然昨夜那番折腾最终还是没成真,但是被他那么样揉搓了半晚上,身上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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