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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真爱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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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小子话未说完,后头成桓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柔,你又在捉弄人了!”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成桓大踏步走来,老实不客气地将假小子唇上的两撇假胡子揪下:“姑娘家就该有姑娘的样子,瞧你打扮的什么模样?”
  
  成柔哇哇叫起来:“痛、痛呀!你轻点!”
  
  “你活该!”成桓索性给了她一个暴栗,令她雪上加霜,一面转过头,好奇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着了你的道?”
  
  江莫忧露出尴尬的微笑,“皇……皇上。”
  
  “怎么是你?”成桓颇出意外,“你不是认得柔儿吗?”
  
  废话,我是个冒牌货呀!江莫忧腹诽道。
  
  成柔边脱鞋——将鞋里塞着的一沓小木块取出,原来那就是使她身量增高的秘诀,穿久了却嫌硌脚,不舒服——边从凌睿背后探出头来:“哥哥你不知道,嫂嫂比我还爱玩呢!刚才她见到我时,装出不认识的模样,那神态真是绝了!她还说她是你御前的宫女,而我呢,就扮成你的四弟,我们要演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呢!”
  
  成桓又好气又好笑,“胡闹!”
  
  江莫忧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勉强笑道:“臣妾也是见公主调皮,所以起了戏弄之意,如若有失皇后身份,还请陛下莫要见怪。”
  
  成桓身边的侍卫凌睿笑道:“娘娘也是疼爱公主,才肯与其周旋,这也算得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成桓皱起眉头,他根本没有怪责江莫忧的意思,江莫忧却表现得好像他很不近人情一样,还得让一个侍卫帮她说话。想到这里,他不满地望了凌睿一眼,这忠心耿耿的侍卫貌似更忠于皇后呀。
  
  他咽下一口闷气,向成柔道:“你也太大胆了,还假冒你四哥的名头,阿杞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成柔笑嘻嘻道:“四哥一向最疼我了,他才不会怪我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啊!”
  
  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拼命拆他的台,他这是得罪谁了!成桓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吩咐道:“凌睿,带公主回宫,好好看着她,不许她今儿再出来。”
  
  凌睿应了声是,便带着成柔下去。成柔却也奇怪,小声抱怨几句之后,就跟在凌睿身后,却显得老老实实。
  
  江莫忧看在眼里,已经脑补了一出跨越阶级的恋情,不觉悠然神往。
  
  成桓看她盯着凌睿的背影不肯撒手,忽然来了醋劲,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皇后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江莫忧仍在发呆中,随口答道:“臣妾在看风景。”
  
  “哦,什么风景,有朕好看么?”
  
  这一句立刻使江莫忧醒过神来,她饶有兴致地盯着成桓,直看得他耳尖发红。怎么,刚刚那句话的确是从这个面瘫嘴里冒出来的吗?她微笑道:“皇上方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成桓一时失言,后悔不迭,忙极力挽救自己的高冷形象。
  
  死傲娇,不肯承认就算了。江莫忧很后悔没有带录音机,倘若可以录下来,这将是威胁成桓的绝佳证据。
  
  两人并排着走了一阵。成桓镇定了脸色,方开口道:“皇后来这边做什么?”

☆、第13章

  江莫忧低首下心道:“过来陪母后说说话,以尽孝道。”
  
  “你倒好心!”成桓哼了一声,他当然不肯相信这鬼话,顿了顿,又道:“母后没有难为你吧?”
  
  看样子他很了解嘛!江莫忧含笑道:“母后对臣妾很好,还教了臣妾不少东西。”
  
  “那就好。”成桓点了点头,便欲转身离开,江莫忧忙唤住他:“皇上去哪儿?”
  
  “回太仪殿,批折子。”
  
  批折子是个很好的借口,可是江莫忧绝不肯轻易放过他,她轻轻道:“皇上今晚若有空,不妨来臣妾宫里歇息。”
  
  坦然而大胆的邀请,成桓微觉诧异:“你说什么?”
  
  江莫忧忽然变得娇羞起来,“您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臣妾宫里了,我是说晚上。”她看着成桓,又补充一句:“母后方才喊我过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母命不可违,江莫忧狐假虎威,成桓竟信以为真,他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江莫忧,至少盯了她十秒钟,随即大步离开。
  
  没有拒绝,那便是答应了,江莫忧为自己的成功而欢呼。她盘算得很清楚,成桓白天忙于政事,不可能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为了表现自己的贤德,她也不该去打搅他。那么,就得好好把握住晚上的功夫了,她要捕获成桓的心,不做出点牺牲是不行的,她深吸一口气,拿出莎朗斯通的精神,决定以自己的美色作为武器。
  
  当晚,她沐浴更衣,换上一两件娇媚的衣裳,专候成桓到来。
  
  可惜久等不至。
  
  无聊之下,她取出一本笔记小说,慢慢翻看,古人的笔力倒是好的,可惜她功底太差,那字迹也不太懂,才看了一两页便觉得乏味。虽然是鬼故事,却一点恐怖的气氛都感觉不出来。她索性把书往旁边一扔,歪着头打起盹来。
  
  成桓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她完全没有察觉。只隐约觉得仿佛有人牵扯她的嘴角,她朦朦胧胧地要将那手拿开,一触之下,觉出关节的粗大,怕是一只男人的手,她连忙清醒过来。
  
  果然就见成桓满面笑容地望着她。等等,他笑了?江莫忧觉出那笑容中的不怀好意,慌忙低头看去,果不其然,水红色的领口上有些湿渍,还有些黏搭搭的,想来是口水。
  
  江莫忧连忙用手帕擦拭——这样一来,这件衣服就完全失去了娇媚的本色。她勉强笑道:“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派人通传一声,倒显得臣妾失仪了。”
  
  “朕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你。”成桓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尽管江莫忧仍觉得他在偷笑。
  
  什么不忍心,其实是存心看笑话吧。江莫忧努了努嘴,容心会意,悄无声息地出去,顺便为他们将门带上。
  
  江莫忧努力挤出一脸笑来:“皇上累了吧,来,让臣妾为您宽衣就寝吧。”这样是否会显得自己过于急不可耐,她也顾不得了。
  
  成桓摆了摆手,“不急,朕晚膳还没用过呢,皇后这里有什么吃的,胡乱给朕用点。”
  
  小厨房这会子早就关门了,江莫忧想了一想,“只有些凉透了的糕点,陛下若是不嫌弃……”
  
  成桓轻轻巧巧地道:“无妨,朕愿意将就。”
  
  真是毫不客气。江莫忧冲门外大声喊道:“容心!”
  
  “怎么了,娘娘?”容心正趴在窗边偷听,这会子江莫忧突然叫她,倒把她唬了一跳,还以为两个人这么快就完事了。
  
  “把白天吃剩的糕点端进来。”江莫忧稍微提高声音。
  
  不一时,容心果然端着一盘糕点进来,的确是凉透了的,上面的花儿也蔫了,看着令人毫无食欲。
  
  成桓却不介意,他一口一个,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江莫忧看着看着,胃里忽然泛起了酸意,大约是减肥带来的副作用。成桓瞅见她垂涎的目光,捻起一块糕来:“你要吃么?”
  
  江莫忧连忙摇头,成桓却不由分说,径自将那块糕塞进她嘴里,同时问道:“好吃么?”
  
  饿久了的人,什么都觉得是美味。江莫忧慢慢咀嚼着,竟觉得这剩糕点比新鲜出炉的还要美味,她很不争气地点了点头。
  
  成桓忽然伸手过来,在她嘴角抹了一把。江莫忧怔怔地望着他,成桓以手示意:“你嘴上沾了些碎屑。”
  
  哦,原来是这样,江莫忧还以为他趁机揩油呢,她正要松一口气,却见成桓将手伸到嘴边,将那些碎末尽数舔去。
  
  妈蛋,做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是几个意思啊!江莫忧这回真心脸红了,嗫喏道:“皇上,您……”
  
  成桓语气淡然:“朕不喜欢浪费粮食。”
  
  可恶,有你这么节约的嘛!江莫忧一眼瞥去,连容心都露出会心的微笑,显然她也把这当成一种情趣呢!
  
  江莫忧轻轻咳了两声,“容心,皇上吃完了,把盘子拿出去吧。”
  
  成桓忽然道:“朕还没有洗浴。”
  
  就你事多!江莫忧只得又吩咐下去:“再打一桶热水来,记得要浅一点的木桶。”
  
  “你如何知道?”成桓疑惑地看着她。
  
  江莫忧望空翻了个白眼,“太后娘娘告诉我的。”
  
  成桓不遗余力地讥讽她,“你还真是厉害,把母后哄得团团转,连这种隐秘之事都肯告诉你。”
  
  江莫忧笑吟吟道:“所以皇上以后可得小心了,往后您若是惹我不痛快了,我就告到母后那儿去,请她老人家做主。”
  
  洗澡水送来后,容心自发自觉地出去,避免当电灯泡,说不定她以为这两位主子打算洗鸳鸯浴。
  
  然则江莫忧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虽然她的确有想过,不过这木桶太小,看来装不下两个人,再则,太放浪形骸也不是良家妇女的本色。
  
  成桓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江莫忧只微微侧转身子,丝毫不以为意——横竖她也不是没见过。成桓舒舒服服地坐在木桶里,又来差遣她:“皇后,你来为朕搓背。”
  
  江莫忧理所当然地拒绝:“陛下若是需要,臣妾即刻就唤人来。”
  
  “朕要你亲自动手。”
  
  “臣妾是陛下的妻室,不是陛下的仆从。”
  
  “妻子服侍夫君更是分内之事,皇后如此推脱,朕看你也不必做这个皇后了。”成桓搬出祖宗家法。
  
  江莫忧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微微一笑:“既如此,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臣妾从未做过这样事,怕是掌握不好力道,还请皇上多多体谅。”说罢,她揎拳掳袖,步步逼近。
  
  成桓看着她明艳动人的笑靥,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好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出畏怯。
  
  江莫忧取过一旁的澡巾,稍稍沾了点水,用力在成桓背上磨蹭起来。成桓痛得哇哇直叫:“你在做什么?”
  
  “为皇上搓背呀!”江莫忧一脸无辜。
  
  “你手上的劲儿也太大了,再说哪有你这样的,一点胰子也不打,磨得生疼!”成桓怒容满面。
  
  “这样才搓得干净嘛!至于力道,臣妾已经说过了,自己掌握不好,还请皇上多多忍耐。”说罢,她不顾成桓的哀求,仍是硬生生地下手,临了成桓背上已是通红一片。
  
  成桓经了这一番折磨,一脸恐惧地望着她:“朕知道了,你是想谋杀朕,你这个毒妇!”
  
  江莫忧笑容温婉:“皇上错怪臣妾了,臣妾深爱皇上,哪里舍得杀您呢?臣妾只想让皇上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所以皇上以后再想和臣妾耍什么手段,还是得仔细掂量掂量,不要没落到好,反受了罪。”这最后一句,她是在成桓耳边轻声说的,而且故意拖长了尾音,营造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氛。
  
  “你……你……”成桓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莫忧轻轻将他伸出去的手指掰回去,柔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歇息吧。”一面吩咐下去:“来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容心应声而来——奇怪,这玉凰宫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下人,什么都得她来做。尽管这样忙碌,容心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她几乎是兴致勃勃地进来——她来得那么快,简直让人疑心她一直在门外偷听。
  
  容心一眼瞧见地上汪着的水,水漫金山,甚至漫到江莫忧身上,她刚换好的衣裳也打湿了。容心投来疑惑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江莫忧极有含蓄地瞅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懂的。”
  
  容心立刻懂了,或者自以为懂了,她飞快地将屋里收拾干净,便又带上门出去。与此同时,她嘴角浮现出一丝隐秘的微笑:看样子自己就快有一位小主人了。
  
  江莫忧叹着气,换了一身朴素的白色寝衣。都怪成桓,要不是他挣扎得那么厉害,她的衣裳也不会打湿了。
  
  一切就绪后,两人终于肩并肩躺到床上,现在才算进入正题。
  
  江莫忧忽然觉得心跳如鼓,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女躺在同一张床上,是绝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成桓之前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今晚之后会成为她真正的夫君吗?她忽然有点懊丧:自己连潜规则的经验也没有,不是她吹牛,在这方面真的像一张白纸——咳咳,小电影她当然看过几部,也曾涉猎过一些相关的书籍,不过,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呀!
  
  当然,她是不会退缩的,身为一个演员,船戏也是应有的素养呢!

☆、第14章

  令她大跌眼镜的是,成桓竟安稳地阖上眼,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覆住,便欲睡去。
  
  这人是冷淡还是无能呀!江莫忧不肯认输,她扳了扳成桓的脸,娇笑道:“皇上,就寝前不做点别的事吗?您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成桓仍旧闭着眼,只动了动嘴:“皇后今晚似乎格外亢奋呀。”
  
  江莫忧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仍旧不安分地在床上蹭来蹭去,虽然隔着一层棉被,她认为成桓的身体也能感受到。
  
  按照一般的套路,成桓应该倏然睁开一双冷厉的眸子,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女人,你在玩火!”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身下,从此天雷勾动地火,老树缠上枯藤。
  
  然而事情的发展与她预想的不一样,成桓冷冰冰地道:“皇后,你身上长了虱子吗?”
  
  江莫忧忽然觉得十分疲倦,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知觉,任凭那人有多大的力气也不中用。她最后不死心地问一句:“皇上,为何您不肯多看臣妾一眼呢,是臣妾长得不够好看吗?”
  
  “你的确称得上秀色可餐,可惜朕方才已经吃饱了。”
  
  所以都是那盘糕的罪孽吗?它们不但夺走了江莫忧的生命,而且夺去了成桓的热情?鬼才相信这种鬼话,江莫忧现在可以肯定,成桓不是冷淡就是无能,难怪到现在都没一个孩子。
  
  她气鼓鼓地躺下来,另搬了一床被子来盖上——成桓将自己的被子护得那样严实,眼看是不肯分她一半的了。
  
  要是她肯悄悄朝旁边望一眼,就会发现成桓正在偷笑,咬着被子、很谨慎的那种偷笑,不得不说,作弄江莫忧已经成了他人生的乐趣之一了。
  
  这一觉江莫忧睡得很好,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个男人,令她感到安全。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成桓已经上朝去了,连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她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可怕的同床异梦啊!
  
  容心进来为她更衣,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皇上起得很早,看见娘娘还在熟睡之中,吩咐不要吵醒您,真是关怀备至……”
  
  江莫忧面无表情地听着,仿佛在说与她不相干的事。容心觑着她,又道:“娘娘昨晚劳累了么,怎么瞧着没有精神?”
  
  “什么?”江莫忧一时没有会过意来,等她醒悟了,立刻笑骂道:“你这促狭鬼,胡说什么呢!”
  
  容心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
  
  江莫忧没有去追,她的确觉得有点累了,心累。
  
  这顿早饭江莫忧用了平时三倍的食量,她仿佛跟那些小肉包子赌气似的,狠狠地咬着它们,恨不得将它们撕成碎片,再狠狠地吞下肚去。容心心惊胆战地望着她,生怕她连自己也吃了。
  
  丰富的食物总是能带给人充沛的精力,吃完这顿饭,江莫忧觉得勇气回来了些。不错,她不可以气馁,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哪怕成桓是一块千年寒冰,她也要将他融化——顶好让他化成水蒸气,从此消失不见。
  
  自此,每到傍晚时分,江莫忧便跑到太仪殿门口堵着,务必要将成桓请到自己宫里,成桓坳不过她,有时也弱弱地抗争一两句,无奈最终都只能在江莫忧坚定的目光下屈服。讲真,论体力女人比不过男人,但若论起精神力量,一百个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对手。
  
  如此一来,成桓在玉凰宫过夜竟成了常态了。江莫忧相信日久生情,总有一天成桓会被她感化,乖乖地将心交出来,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她就睁着眼等这一天。
  
  这样做还有一样好处,那便是众人对她这个皇后明显尊重多了。侍寝的次数是衡量得宠程度的重要指标,尽管江莫忧同成桓保持着纯洁的床上关系,众人却不这样想,她们只觉得宫里就快添一位小主子了。
  
  皇后成了宠后,众人忙不迭地巴结起来。陆美人等本来就跟她关系不错,如今连赵充仪等人也来奉承她了——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宫里的风向哪处吹,她们的头就往哪儿转。傅婕妤更与别个不同,为着上次暗算过皇后的事,她心怀鬼胎,生怕江莫忧发觉,待她更比旁人亲热。好在江莫忧虽然觉得她的态度有些不自然,却也没有往深处想。
  
  三五日后,江莫忧便觉得不耐烦起来,这些奉承话听一遍两遍的还好,听多了只觉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再则也没个新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听多了不但腻味,简直让人吃不下饭——江莫忧的身材已经保持得很好了,没有再减下去的必要,纸片人未免太恐怖了,瘦而不柴才是她的理想标准。
  
  因此江莫忧便找了托辞,说自己身上恹恹的不舒服,请众位姐妹不必过多踏足,众人倒也识趣,讪讪地不肯再来。江莫忧便觉得清净好些。
  
  她唯一没有拒之门外的只有一位客人,那就是成柔。一来,这位的身份与众不同,她不敢得罪;二来,这位公主也的确比那些人有意思。
  
  像每一位娇养长大的公主一样,成柔有些骄纵任性的脾气,人是不怎么坏。她爱玩,爱笑,爱闹,尤其爱乔装改扮地捉弄人,江莫忧算是误打误撞地投了她的缘,这位小姑子对假嫂嫂一见如故,隔三差五地便来找她,拉着她一起胡闹。江莫忧很欣赏她爽直的脾气,拿出难得的耐心同她周旋,这样更赢得了她的喜爱。
  
  玉凰宫这边风光无限,良宸殿却是冷冷清清。苏无衣平白无故地遭了罪,虽然生活上并没受到苛待——众人皆知她有一个好娘家,成桓也没有下令减低她的分例——依旧锦衣玉食,可她是享惯了热闹的人,如今叫她幽居在这深宫里,如何忍耐得住。
  
  在苏无衣心目中,她天生就该受到众人的瞩目与景仰,要不是制度不允许,她还巴不得做女皇呢,如今只好退而求其次,勉强做个皇太后好了(平心而言,她与江莫忧在某种程度上颇为相似,不同的是江莫忧比较富于幻想,而苏无衣更有实干精神)。
  
  因此自打一进宫里,苏无衣就处处与皇后作梗,只怪她晚生了几年,没能先一步嫁给成桓,好在今后还有的是机会。皇后被她气了几年,好容易栽在一块糕上,眼看就要腾出位子,偏偏来了个劳什子神医,好死不死地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每次一想到这个,苏无衣就气不打一处来。
  
  活转来的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性子狡猾,手段也变得厉害,连成桓也偏帮着她,害得她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她若有机会出去,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毒妇,定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苏无衣正想得出神,彩椒悄悄进来,在她耳边汇报了些消息。苏无衣一听便咬紧牙齿:“这个贱人,夜夜狐媚皇上去她宫里不说,如今连太后和公主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她还真是厉害!”
  
  彩椒道:“可恨娘娘现在不得出去,也只好由着她得意。”苏无衣如今的脾气比从前更坏上十分,彩椒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免得触怒了她。
  
  “她得意不了多久了,”苏无衣冷笑道,“我让你派人给家里送信,你都通知到了吧?”
  
  彩椒点了点头,“娘娘身处困境之中,苏大人一定不会不管的。听闻二公子不日就将回京,到时入宫面圣,娘娘的出头之日也就到了。”
  
  苏无衣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二哥疼我,哪像大哥,性子懦弱得厉害,虽然人在京里,却半句话也不肯为我说。”
  
  苏无衣素性有护短的毛病,家人也只能自己指责,不许旁人出言不逊,彩椒深知她的脾气,便反过来为那位大公子说话:“大少爷也是为了苏家考虑,稳妥起见,不便在皇上气头上进言。如今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想必肯听他们的话。”
  
  “但愿如此。”苏无衣默然道,一想到江莫忧,她的面容又变得狰狞起来,“都怪那个贱人,费尽心机地陷害本宫,害得本宫落到如此地步。”
  
  彩椒望着她额上的青筋,心惊胆战地道:“其实娘娘,有一点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听陈院判的意思,娘娘似乎是服用了一些药物,可是那一阵子娘娘并没有大肆进补,除了……”她沉下声去,“除了皇上日日送来的一盅补汤。”
  
  苏无衣的身子簌簌抖起来,“你的意思是……此事本来就是皇上设计好的?”
  
  “奴婢也说不准,可是心上总有个疑影儿。”
  
  “是了,此事没准是皇上和皇后合谋,不然何以为会这样凑巧?”苏无衣渐渐平静下来,“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娘娘不是一直都很清楚么?苏家势大,难免皇上忌惮,所以借着打击娘娘,也是趁机敲打苏家。”彩椒不愧是她的智囊,吩咐得有理有据。
  
  苏无衣不说话了,她秀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之色:若真是如此,自己再费尽心机博得成桓的恩宠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取而代之。

☆、第15章

  江莫忧是在太仪殿外头撞见那位二公子的。
  
  那时她正准备去见成桓,经过一棵大榕树下,就见苏无袍神色倨傲地朝这边过来。她没有见过苏无衣的两个哥哥,可是听别人说起过。这一家子的名字还真是特别,长子无裳,次子无袍,女儿就叫个无衣,难道苏大人信奉佛理,以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才以此延伸为名?
  
  苏无袍的眉眼与他妹妹很有几分相似,是以江莫忧一眼就瞧出来,他又年轻,可见是排行较小的那个。说也奇怪,同样的小眼睛,长在苏无袍脸上反而比较有韵味,也许是因为眼神容易凝聚,有一种隐约的深情,虽然那两片冷酷的薄唇冲淡了这种感觉。
  
  当然,此刻他的眼睛一点也不深情,反而杀气腾腾。他笔直地朝这边走来,躬身行礼,“微臣给皇后请安。”
  
  江莫忧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怀有的敌意,她并不畏惧,只微微一笑,虚扶一下,“免礼。”
  
  苏无袍立刻站直身子,如标枪般挺直的身量散发着慑人的魄力。他大概以为江莫忧不认得他,自我介绍起来:“微臣乃苏妃娘娘兄长,在家中排行第二。”
  
  “早就听闻少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名不虚传。不过有件事将军大概弄错了,苏妃她如今已降为昭仪,不再列于妃位了。”她刻意咬重在“昭仪”二字,眉宇间隐有得色。
  
  苏无袍迫近一步,“我妹妹受何人陷害而受罚,娘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江莫忧悠然望着天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苏昭仪自取其祸,与谁都不相干。”
  
  “你……”苏无袍语气一滞,随即冷笑道:“娘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一绝,只可惜,清者自清,我妹妹很快就要沉冤得雪,娘娘您等着看好戏吧!”
  
  苏无衣就要放出来了?江莫忧将心底的诧异按捺下去,讥讽道:“苏将军也真有闲,堂堂一个男子汉,跑来掺和后宫琐事,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苏无袍声音冰冷,“娘娘,请您谨言慎行。”他甚至举起了拳头。
  
  他大概是想吓唬一下江莫忧,让她知难而退。江莫忧却是个泼皮无赖性儿,天生不肯受人威胁,索性梗着脖子道:“苏将军,你想动手么?且不说打女人算不得什么好本事,单就身份而言,本宫是皇后,你是臣子,你敢动一下,便是以下犯上。”
  
  苏无袍更不是吓大的,“娘娘莫忘了,微臣是行伍出身,咱们军营里的人,个个性如烈火,认真动怒起来,莫说皇后妃子,便是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他将拳头举得更高,看样子真要动手。江莫忧虽然胆大,也不免有些心虚:这具身子细皮嫩肉,可经不得打。但若此时示弱,难免沦为笑柄,往后更要让苏家的人瞧不起。
  
  她正在焦虑,忽然瞥见成桓远远地从殿里出来。真是天助我也!江莫忧暗暗心喜,立刻拔下两根簪子,让一缕头发散落下来,再将衣裳往下一扯,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
  
  苏无袍不知她要做什么,正在纳罕,只见江莫忧飞快地朝成桓那边奔过去,倚在他胸口,小声啜泣起来。
  
  成桓也在纳闷,皇后又发羊癫疯了?他待要将她扯开,江莫忧却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江莫忧偷眼望去,只见苏无袍匆匆忙忙朝这边过来,她便楚楚动人地抬起头,“皇上,臣妾好委屈啊!”江莫忧不愧是演员出身,用力在眼上揉了两下,成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更显得梨花带雨,乱人心肠。
  
  成桓何等老辣,岂会为她所骗,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得不敷衍着,好言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欺辱皇后,说与朕听听。”
  
  苏无袍恰于此时赶到,江莫忧便伸出一只手指住他,声色俱厉道:“就是此人!”
  
  成桓眯起一只眼打量着他,“苏将军,你不是要去看望苏昭仪吗?好端端的怎么招惹起皇后了?”
  
  苏无袍一惊,待要辩驳,“皇上……”江莫忧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飞快地打断他,“哦,原来是苏昭仪的兄长,苏家也算世家大族,怎么教养出的子弟却如此不堪!还是说,边境美色稀少,所以一进京就色胆包天起来?”
  
  “你……”苏无袍怒不可遏,正待反唇相讥,忽然想起宫中与别处不同,只得忍着气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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