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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真爱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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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打算……”
“想必是没有遇到可心的姑娘。”蒙芭拉踌躇满志。
江莫忧含笑颔首,“公主说的有理。”
那之后蒙芭拉很是消停了几日,有人看见她满怀心事地在园子里走来走去,身后跟着一条软绵绵的小蛇,主仆俩都显得没有精神。
江莫忧暗暗派人留意,自己只做不知,蒙芭拉却亲自找上门来了。江莫忧忙请她进殿,一面唤人倒茶来,笑道:“公主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蒙芭拉稍稍有些迟疑,“我来是有件事想请皇后娘娘帮忙……”
“哦,不知所为何事?”江莫忧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蒙芭拉终究是个快人快语的姑娘,迟疑只在一瞬间,她鼓起勇气道:“我想嫁给苏将军。”
果然如此,原来蒙芭拉好这口。江莫忧似笑非笑道:“原来公主取中了苏将军,怎么,四王爷不好么?”
蒙芭拉稍稍别过头去,“他很好,但他不是我想要的人,我也不是他想找的人。”
原来蒙芭拉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见事却很分明,或者说有一种惊人的直觉。江莫忧仍旧微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公主与王爷彼此无意,本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苏将军……公主是真心喜欢他吗?”
“我们哒哒人别的优点没有,至少不会说谎。”蒙芭拉梗着脖子,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还试图栽赃赵充仪,尽管没有成功。
江莫忧懒得提醒,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蒙芭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一定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了,她嫁给苏无袍实际上比嫁给成桓更好,一来,苏无袍只是外戚,并非皇亲,不会常常进宫,免得看着碍眼;二来,蒙芭拉同苏无衣有夙仇,有这么个嫂子,也是给苏无衣添堵。
这样想着,她觉得痛快许多,便道:“既如此,本宫即刻就去禀报皇上,请他赐婚。”竟比蒙芭拉还要着急。
蒙芭拉却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强迫他娶我,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让他爱上我。”
凭自己的本事?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江莫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很难从她粗犷的外表上发现一点女性的魅力,不过也说不准,没准苏无袍也口味独特呢!
江莫忧想了一想,“公主殿下何不找苏妃帮忙?她跟苏将军可是亲兄妹呢。”
蒙芭拉显出为难的脸色,“娘娘知道,我跟那个人有些龃龉,就算我低声下气地求她,她也未必肯帮我。”事实上她并非没有尝试过,只是她每每求见,苏无衣总是称病,不肯见她,一来二去,她不但灰心,而且恼了。
很好,这是一个拉人情的好机会。江莫忧道:“我跟公主虽相识不久,却觉得一见如故,就好像老朋友一样。朋友的事,我自然要帮忙。只是有一样,公主既然来求我,凡事就得听我的指挥,不得擅作主张,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蒙芭拉充满信赖地点了点头。
江莫忧抽空往太仪殿走了一趟,告知成桓蒙芭拉的心事,成桓听了便皱眉,“苏无袍也太不懂事了,怎么好意思抢四弟的女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江莫忧也不纠正他,乐于看到这种误会,“事已至此,咱们说什么也没用,公主的心如今是完全牵挂在苏将军身上了。其实皇上也不必太生气,哒哒国君的意思只是两国联姻,并没说一定要皇亲国戚,嫁给谁不是嫁呢?况且他那样一个小国,苏将军的门楣尽配得起了。”
成桓深以为然,“倒也是,四弟原该寻个温柔婉顺的,方才镇得住场,蒙芭拉不是他消受得起的。”看来他对蒙芭拉的丰功伟绩也自胆寒。
“可是公主殿下不愿用权势相逼,希望用真心打动苏将军,陛下可得多给他们制造机会呀!”
成桓沉吟片刻,“既然这样,就请他们来兽苑行猎,也好试一试他们的身手。”
如今正是贴膘的光景,兽苑里的野物十分肥美,成杞、蒙蒙达、苏无袍等人欣然而至,不仅想收获一顿美味,同时暗暗存了较劲的念头。
江莫忧同蒙芭拉身为女子,自然只在围栏外远远地看着。按照蒙芭拉素日的性子,她也想要大展身手,来一场大屠杀,可是今日她的心耳意神都在苏无袍身上,不得不假装淑女,甚为遗憾。
成柔也来了,她本来不愿意来,可是成桓一定要她来——他仿佛很欣赏那位蒙蒙达,立意要把妹妹嫁给他。成柔苦于一番心事暂时不能出口,只好忍气吞声地接受他的摆布。
蒙芭拉没有让她保守秘密,江莫忧便毫不客气地知会了成柔——其实也用不着她说明,蒙芭拉的野心都写在脸上,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想把苏无袍据为己有,说看不见那是假的。
当下成柔附耳道:“你怎么让她穿那件粉红色的袍子?这种料子让她的肤色显得更黑了。”
江莫忧胸有成竹地说:“你不懂,这个叫‘黑里俏’,京里多少肤白貌美的大家闺秀,苏无袍都瞧不上,没准他就喜欢这种黑美人呢?”
三人都骑在马上,身手便分出高低来,蒙蒙达与苏无袍并驾齐驱,哪怕没有用尽全力,仍然将成杞甩开一大截,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成柔暗暗跺脚,“四哥太不争气了,完全叫他们两个比了下去!”
江莫忧笑道:“四王爷醉心诗酒,本来就是文采风流的人物,无需在武艺上逞强,况且如今他的事也了了,要紧的是你们两对呢!”
成柔便不言语,脸上的神情却黯淡下去。
苏无袍每每跨马打围栏边经过,蒙芭拉便朝他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苏无袍却仿佛没有瞧见她那青春娇憨的姿态,仍旧一往无前,目不斜视。
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后,蒙芭拉灰心丧气起来。江莫忧暗暗替她着急,忙走过去,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话,蒙芭拉便如得了玉旨纶音一般,重新抖擞起精神。
忽然一阵风起,蒙芭拉拎着的帕子从手心里溜出去,那手帕质地轻薄,轻飘飘随风而舞,一直落到围栏里边。
那大概是一件心爱的物事,蒙芭拉忙提溜起那件粉红袍子,气喘吁吁地赶进去,就在她弯下腰的一瞬间,两匹马朝这边疾驰过来,正是苏无袍和蒙蒙达。蒙芭拉受了惊吓,仿佛突然变了个傻子,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就要丧身在马蹄下,苏无袍连忙喝止住坐骑,一面伸出手来,将要将她拉起。
蒙蒙达大约是思妹心切,动作比他更快——他本来落在苏无袍身后,一瞬间的功夫却冲到前面来了——他一把将蒙芭拉拦腰抱起,稳稳地扶她坐在马背上。苏无袍见没有自己的事,也便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蒙蒙达焦急地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蒙芭拉脱离了险境,脸色却比哭还难看,且喜蒙蒙达没有回头,不然一定会怀疑的。她绝望地从马背上伸出一只手:“我的手帕……”
方才那一刹那的冲力过大,马蹄卷起的尘土纷纷扬扬,裹挟着手帕渐渐远去,一直落入御湖中,沾了水,终于沉下去,消失不见。
蒙芭拉果真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她哥哥在前头暗暗纳罕:妹妹从来不是这样娇弱的人,如何为一点小事痛哭流涕呢?
女孩的心事他当然不知,蒙蒙达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本来就是江莫忧与蒙芭拉计划中的一环:设计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苏无袍由怜生爱,由爱生狂,那手帕也是有用处的,上头写着蒙芭拉费尽心力学来的一首情诗,本来可以作为绝佳的定情信物,现在这一切都被她的亲哥哥破坏了,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江莫忧与成柔对望一眼,纷纷摇头,俱摊手无言。
她们一路走出来,成柔仍在好笑:“这真是她的亲生哥哥吗?坏了自己妹妹的好事,蒙芭拉现在不定怎样难过呢!”
江莫忧有些自怨,“是我的错,我本来也该跟蒙蒙达说一声的……”
成柔忙劝她:“不能怪你,谁也想不到这个不是吗?这正是所谓的‘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将近兽苑的出口,成柔忽然叫起来:“陆美人!你怎么在这里?”
江莫忧连忙瞧去,果然看到陆美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自知躲不过,只好站出来,勉强笑道:“我最近脾胃怪得很,想尝点野味,所以来这边看看……”说罢又匆匆忙忙地离去。
这番话并不能使江莫忧相信,她暗道怪哉:陆美人可从来不是这样馋嘴的人呀!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莫忧不禁朝身后回望一眼,那里头原有三个主要人物。蒙芭拉犹在啜泣,成杞信步悠然,蒙蒙达却神情坚毅,俊挺的面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陆美人究竟是在瞧哪一个呢?
☆、第28章
江莫忧本来想好好安慰蒙芭拉一番,结果发现用不着她劝,蒙芭拉根本没有一点灰心的意思。她擦干眼泪,信誓旦旦地说:“这不算什么,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
江莫忧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了给这些人制造机会,成桓也是费尽了心思,譬如说,这会子又举办起了宴会,要知道这可是逢年过节才干的事呀,现在搞得天天都跟过节一样了。
江莫忧与苏无衣一左一右地坐在成桓身边,按照惯例,苏无衣是没有这样的体面的,这回大约是因为苏无袍在场,要照顾苏家人的情绪。江莫忧不觉暗暗生闷气,只盼着那只异族母老虎快点将他扑倒,免得留在宫里惹人晦气。
她朝蒙芭拉使个眼色,蒙芭拉会意,满面春风地站起来,走到苏无袍跟前,执起酒杯,“小女子久仰将军大名,在此敬苏将军一杯,还请将军满饮此杯,以彰我俩相识之情。”
“公主客气了,”苏无袍不得不站起身,脸上殊无笑意,“公主并非本国人士,在下亦素常籍籍无名,何来久仰大名之说?”
蒙芭拉愣住了,好在她有些机变,忙道:“将军之前不是曾镇守边关么?我们哒哒国亦位于边境之上,不瞒将军,其实我之前就已经见过你了,将军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我心间,此番我就是为将军而来的……”
江莫忧一杯酒差点喷出来,蒙芭拉大约想塑造一个暗恋多年的深情女子形象,不料弄巧成拙,她应该改成“飒爽英姿”才对呀,唉,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嘛!
她在这里扼腕叹息,苏无袍却好似没什么反应,不笑亦不怒,他飞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倒过来,向众人证明涓滴不剩,继而自顾自坐下,表示自己任务完成。
对方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蒙芭拉咬了咬嘴唇,忽然一个趔趄,手中的酒杯一歪,那一满杯黄酒将要泼在苏无袍的新衣裳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苏无袍出手如电,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腕,终于使那杯酒保持平衡。
这一瞬间的接触大概是难得的柔情,蒙芭拉两颊酡红如醉,两眼定定地望着苏无袍。苏无袍早已缩回手去,蒙芭拉不能自持,酒杯终于掉在地上,好在没有泼到任何人。
早有人过来收拾——这个伶俐的小太监,趁着众人不理论,悄悄将银质的酒杯塞到袖管里。
苏无衣目光如炬,早瞧出蒙芭拉的情意所在,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开口道:“公主既然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喝了,再说这样干巴巴的喝酒也没趣儿,不如咱们玩点别的吧。听闻公主最擅蛇戏,不如给咱们表演一番?”
江莫忧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觉得自己最好阻止一下,忙道:“公主乃堂堂金枝玉叶,怎可如市井艺人一般戏耍人前?”
“这有什么,咱们的公主不也曾上台表演过吗?”苏无衣瞟了成柔一眼,“莫非她哒哒国的公主便格外金贵些?”
她看看蒙芭拉仍有些犹豫,便恍若无意地添上一句:“其实这里的人都喜欢看这个,就连我哥哥这样无趣的人也喜欢。哥哥,你说是吗?”
苏无袍不置可否,没有否认,或许便是默认的意思。
蒙芭拉只好应承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她轻轻唤贴身侍女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侍女应声而去。
江莫忧不能劝止,忍不住问了一句:“不会有危险吧?”
蒙芭拉示意她安心,“娘娘放心,不是毒蛇。”
不一时,那身材高大的侍女抱了一个木箱子过来,里头不知装的什么,看起来颇为吃力。
蒙芭拉当着众人的面把箱子打开,一股暖烘烘的腥气从里头喷射出来。这箱子做得异常牢固,里头装着上好的垫材,一条黝黑粗壮的物体盘在里头,原来是一条大蛇。
蒙芭拉捉着蛇的颈子将它提出来,江莫忧试着估量了一下,长倒不算太长,总不足一丈,可是生的十分肥硕,大约是蟒蛇,还是营养过剩的那种。
她将蟒蛇搭在肩膀上,一手自腰间取出玉笛,横空吹奏起来,那大蛇便随笛音偏偏而舞。它生的这样粗大,动作却十分灵巧,蛇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婉转盘旋,十分如意,蛇尾亦摆出各种姿态。
众人起初皆为她捏一把汗,及至见蛇这样灵驯,不禁都喝起彩来。寻常的舞蛇人所选蛇类总以轻巧灵便为主,虽然好看,难免有取巧之嫌。蒙芭拉却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操纵自如,不仅证明她技艺高超,同时亦可见她体力过人。
江莫忧暗搓搓地想,这是否也是对苏无袍的一种暗示呢?说明她身强体健、易于生养,好让苏无袍放心娶她。
众人正在得趣,忽听得一阵咕咕声传来,放眼望去,只见一只白鸽朝殿中飞来,后头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地追赶着。
蟒蛇的节奏被打断了,连蒙芭拉的笛音也控制不了它,它牢牢地盯着那只鸽子,吐着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蒙芭拉也有些慌乱了,她努力维持着气息,笛声却偏偏乱起来。
鸽子在殿中盘旋一阵,忽然径自朝王座上飞过去,栖息在成桓的皇冠之上。蒙芭拉本来就在御前,靠得十分近,那蟒蛇瞅准目标,半截身子一掠而起,径直朝成桓的头部咬去,连蒙芭拉也差点被它绊倒。
事出突然,众人都反应不及,独有苏无衣最先清醒过来。只见她伸出半截胳膊,硬生生拦在成桓面前,只听得一声惨叫,蟒蛇已咬在她手臂上。
众人被这凄惨的叫声惊醒了神智,纷纷涌过来,拼命去拽蛇身子,那蟒蛇却死咬着不松口。苏无袍忍无可忍,取过桌上匕首,来不及跟蒙芭拉商量,一刀从颈部砍下去。蛇身子软趴趴地落在地上,蛇头却仍吊在胳膊上。
江莫忧凭借自己看自然传奇的知识,知道蟒蛇口腔里都是倒钩般的尖牙,不可生拉硬拽,否则会撕扯下一大块皮肉。她指挥众人将蟒蛇的牙齿敲下来,再一一取出,好确保无事。众人剪下苏无衣的袖子一看,只见胳膊上满是密密的血洞,甚是骇人。
蒙芭拉方才跌了一跤,虽然不痛,却哭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拿蟒蛇来耍,也不会出这些事!”
江莫忧忙劝:“不怪你,是苏妃提出要看的,谁料到会有意外呢?”
苏无衣一听不好,怕疑心到自己头上,忙抽抽噎噎地哭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会这样,臣妾……”她是为救成桓而受伤的,此刻当然在成桓的臂弯里,她索性两眼一翻,仿佛将要晕倒在成桓怀里。
装模作样,才流这么一点血就昏倒,也太娇弱了吧!江莫忧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别过头去。
太医及时赶来,检查了一番,说蟒蛇无毒,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只恐留下疤痕。江莫忧听了立刻心下了然:这不和前次的事大同小异吗?看样子苏无衣的换肤计划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包扎好伤口后,苏无衣悠悠醒转,她虚弱的道:“皇上,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苏无袍亦摆出不胜哀戚的模样,“皇上,舍妹此番死里逃生,皆因一心牵念皇上安康,她一向最为爱惜容颜,若知道自己将要留疤,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江莫忧暗道。仿佛为了响应哥哥的话,苏无衣又哀哀地哭起来。
她兄妹俩一唱一和,逼着成桓非有所表示不可。成桓便道:“良宸殿苏妃护驾有功,着晋为夫人,封号……”他一时想不出个好封号来,“就先称无衣吧,等以后有了好的再改。”
这跟没有封号有什么两样?苏无衣当然不满,她悄悄朝哥哥使一个眼色,苏无袍便道:“皇上,臣这里倒有一个好的。”
“你且说来听听。”
他兄妹俩想必是商量好的,苏无袍朗朗道:“不如号‘无忧’如何,无忧无虑,亦有高枕无忧之意,寓意天下清平、国事安泰。”
陆美人立刻反驳,“忧字犯了皇后名讳,这如何使得?”
苏无袍殊无惧色,“臣一时所想,不想冒犯了皇后,还请皇后见谅。不过皇后娘娘宽容仁德,想必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是么?”
成桓没有说话,也许还在思忖。江莫忧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索性成全了自己的贤名:“一个字而已,用也就用吧,本宫又不是靠名字成为皇后的。”苏无衣费尽心机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明公正气地跟她分庭抗礼,倒不如忍让这一时,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既如此,自今日始,苏妃即为无忧夫人。”成桓终于发话。
无忧夫人楚楚动人地谢了恩,眉梢眼角俱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仿佛她今后真个高枕无忧了。
☆、第29章
苏无衣志得意满地回到宫里,自有一干嫔妃赶着奉承。江莫忧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宫室,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暗中遣人调查此事。
容心很快就带来了消息,说那只鸽子原是薛才人养的(她先头那只鹦鹉被蒙芭拉吓得忧郁成疾,只好另寻爱物),本来好好的,大约今儿没喂饱,碰巧笼子也锁得不甚严密,那鸽子便循着香味来到殿里,才惹出这些事。
薛才人本就是苏无衣豢养的狗腿子,她两个沆瀣一气是路人皆知的事。江莫忧心中烦恼,道:“那只惹祸的鸽子呢?”
容心小心地回答她:“无忧夫人拿回去补身子了,说是作为惩戒。”
“哼,她倒会消灭证据!”
不管她再怎么生气,此事已成定局,她只能暂且忍耐。但若苏无衣一直这样昌盛下去,迟早会威胁到她,江莫忧倒不是在乎皇后之位(当然也不能说不在乎),以苏无衣斩尽杀绝的性子,她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她承认自己贪生怕死。
要遏制苏无衣的势头,还得从成桓下手,他能让苏无衣步步高升,也能把她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
于是江莫忧往太仪殿去得更勤,这回她倒是学乖了,不肯多言干扰成桓工作,只在一旁默默地研墨,或是做些旁的琐事,好让成桓意识到她的贤良淑德。
成桓却耐不住了,他伸了个懒腰,道:“皇后磨了半天,手不酸吗?”
“臣妾不累,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臣妾甘之如饴。”
她的话说得很平静,成桓听来却觉得有几分醋意,因笑道:“原来皇后还在为无忧夫人的事生气。”
江莫忧头也不抬,“臣妾不是生气,只是惋惜陛下为何如此愚钝。”
“你竟敢骂朕愚钝!”成桓暴跳如雷。
“不是骂,而是陈述客观事实。”江莫忧停下手中的墨条,“是个明眼人都该看得出来,这分明是苏无衣自编自导的一场戏码,陛下您却偏偏信以为真,不是很可笑么?”
“你以为朕真的相信?”成桓冷哼一声,“朕若是被这种小儿科的苦肉计给骗倒,那就真的不配做这个皇帝了!”
原来他知道,江莫忧心里莫名地松快下来,“那您为何……”
“一个夫人而已,能说明什么?倘若一点小小的恩赏就可以麻痹苏家人,朕何乐而不为呢?苏家兄妹费尽这一番气力,朕自然要成全他们,皇后,你说对么?”成桓露出腹黑的微笑。
江莫忧恍然大悟,自认为明白了成桓的意思:原来他也忌惮苏家,只是还没到下手的时候。她还要问个清楚,忽听小团子进来通报:“蒙蒙达王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江莫忧与成桓对视一眼,眼里俱是疑惑。该见的总是要见的,成桓挥一挥手,“让他进来。”
蒙蒙达快步走进,他比蒙芭拉识得礼数,先向两人请了安,继而开门见山道:“臣是为和亲之事而来。”
成桓心下了然,以为他要来求娶成柔,“正好,朕也早有此意,朕之亲妹正当芳龄……”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打断皇帝说话更是大罪,然而蒙蒙达还是勇敢地打断他:“承蒙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公主气度高华,乃天之骄女,臣一身微贱,实在不堪良配。”
再委婉的拒绝也是拒绝,成桓蹙起眉头,“怎么,你连公主也瞧不上?”
江莫忧看看气氛不妙,忙道:“陛下不必生气,先听听王子怎么说。”她转向蒙蒙达,“瞧王子气定神闲,眸光坚定,便知已有了心仪之人,不如说来听听。”
蒙蒙达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娘娘说的不错,在下的确已心有所属。”
“哦,不知是谁人入得王子的法眼?”江莫忧来了兴致,她还真没发现蒙蒙达对哪个女子表现出过分的兴趣。
蒙蒙达抬起眼帘,大胆地说道:“是无忧夫人。”
“无忧夫人?”江莫忧惊呼失声,“怎么会是她?”她顺便看了一下成桓,却见他仍是一脸平静。
话一出口便不能收回,蒙蒙达索性直抒胸臆,原来那天他在殿上看得分明,被苏无衣舍己救人的精神深深打动,觉得她是个淳朴善良的姑娘,立意非她不娶。
这剧情真够狗血,江莫忧暗暗汗颜,缓声道:“王子,须知无忧夫人是皇上的妃妾,即便皇上不在意,你父王也不会同意吧?”
蒙蒙达道:“这倒不会,我父王一向很尊重我的意思,况且我国民风开放,不计较这些。”
江莫忧亦有所听闻,哒哒国对于女子的贞操看得不十分重要,易嫁者不在少数,甚至有将先王的妃妾收入后宫的,这样看来就不稀奇了。
不过关键还在于成桓的态度,他若是同意,那一切都好说,他若是不同意……江莫忧也得设法让他同意,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成桓露出为难的脸色,沉吟道:“这个……”他悄悄朝江莫忧挤了挤眼睛,江莫忧陡然心领神会:成桓果然是同意的,可是不能答应得太轻巧,总得让蒙蒙达感恩戴德才行。
于是江莫忧发挥自己的专业素养,先厉声呵斥一段,告诫蒙蒙达不该有非分之想,继而软语相劝,请他改寻旁人。蒙蒙达是认死理的人,自然坚持己见,执意不肯改口。江莫忧作出被他打败了的模样,转而劝起成桓来,说宫中美貌的妃子众多,不差苏无衣这一个,何不成全了蒙蒙达,也好建立两国的良好交情。
她一个人把白脸和红脸都唱完了,唱作俱佳,连成桓也觉得佩服。末了成桓作出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罢了,朕服了你们了,既然你苦苦相求,朕再舍不得无忧夫人,也只好将她赏给你,你可得好好待她。”
蒙蒙达喜之不尽,也顾不得身份了,跪下就磕了三个响头,笑容满面地跑出殿去。
这里江莫忧也高兴不已,她甚至拍手欢呼:“太好了!”
成桓瞪了她一眼,“淘气!”
江莫忧作出无辜的脸色,“皇上误解臣妾了,臣妾是为苏妹妹高兴。她在这里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个妾室,但若嫁过去,可是堂堂正正的王子妃,将来蒙蒙达登基,她不就是王后么?况且蒙蒙达这样喜爱她,她一定会称心如意的!”
成桓如何不知道江莫忧心中所想,只是懒得说出来,况且江莫忧口齿这样伶俐,连他有时候也不是对手呢!
江莫忧回到殿里,仍然雀跃不已,这真是天助她也!不费吹灰之力就拔除这颗眼中钉,省却多少气力。苏无衣这一和亲远嫁,从此再也不能回来,她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何况王妃的地位虽尊贵,那边塞可不是好住的,顶好来个水土不服,让她生一场大病,或者慢慢消耗而亡,从此一了百了。
她在殿中走来走去,编织着美好的愿景,觉得身心说不出的舒畅,连容心也为她高兴,主仆俩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傻病。
苏无衣得了这个消息自然大吵大闹,才升了夫人,立刻就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她才不干!她先跑去找成桓,成桓却不肯见她,只派身边的首领太监传话,让她好好准备,安心出嫁。
苏无衣险些没气炸了肺,她是不肯干休的,再去找太后,盼着这个名义上的婆婆能帮帮自己。太后倒是肯见她,却不是帮她,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她以国家大义为重,为百姓谋福祉——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坏差事,蒙蒙达年轻英俊,地位尊崇,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多少黄花闺女盼都盼不来呢!
苏无衣算是看出来了,这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为她的,个个都盼着她趁早离了眼前,她暗暗咒骂那宁安宫的老婆子不得好死,一面只得无奈地回到自己宫里,黯然伤神。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果然不假。
夜幕降临,宫外的彩灯也冉冉亮起,江莫忧仍在吃饭——今晚她吃得比平常多一点,没办法,心情好的时候胃口也好。她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喷香而富有嚼劲的饭粒,忽听容心来报:“四王爷来了。”
成杞?他来做什么?江莫忧暗暗纳罕,只得吩咐容心收拾了碗碟,擦了嘴,准备迎客。
无事不登三宝殿,成杞显然是有备而来。江莫忧看出他脸上的局促,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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