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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有美夫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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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傍晚,但还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药铺的旗帜在微风中打着节拍,茶馆酒肆,最是热闹。三五成群的食客,吃的是不亦乐乎。
夏仁赞看了一会儿,放着桌上的美食一口没动,自己出了房门。
驿丞立马跟了上来,打着询问道:“夏小将军有什么吩咐?”
“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一个人出去走走,便是让负责他安全的暗卫不要出来打扰他的雅致。但这种时候,想没有人跟着,是不可能了。
就着刚刚看到的方向,夏仁赞坐在了一个酒肆里。
临街的一小帐篷,比较低级的地方。坐在里边的人,都是些粗糙的长工女人。活干完了,热热闹闹的吹着酒。
店小二见夏仁赞坐了进来,上前抹了抹桌子,询问要吃点什么。
夏仁赞没在这种酒肆吃过饭,转眼看着旁边的一桌,道:“除了酒,饭菜都一样吧。”
其实如夏仁赞这般打扮的人,突然来跟她们一群长工坐邻桌,这些人早已经注意到了。
店小二下去准备吃食。几个人转头看了看夏仁赞,掩着嘴,自以为很小声的开始讨论起来……
一个敲着桌子,吸引了一桌的注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什么公子哥。”另一个人偷摸摸瞥了一眼夏仁赞肚子,压着嗓子道,“没看怀着孕嘛。”
有人附和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不然都这么大肚子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边抛头露面,毫不知羞。”
“恩恩,真是的。”看来众人都比较认同。
“说不定……”开口的那女人,声音更小了,“你看看也没女人陪着,还说不定这孩子怎么来的呢!野孩子也不一定。”
“吱吱,再贵重,这样的男人我也不要。”粗糙脸的大肥婆,望着夏仁赞竟然生出一脸嫌弃。
众人齐声道:“搞得你能娶得起男人一样。”
“……”
夏仁赞在一边淡漠地听着,也懒得跟这些不相干的人理论什么。
一会儿饭菜上来。一碗清汤面条,两个小炒菜,肉多菜少,有些油腻。
夏仁赞挑了些绿叶子,就着面条吃了起来。味道不好,但比和车夫一起吃的大饼子强多了。
夏仁赞足足吃了大半碗,才放下筷子。留下一两银子,便站起来走了。
剩下店小二看着银子发呆,好阔绰的手笔啊!早知道就下鸡蛋挂面,不下手工面了。
城里边来了一群骆驼队,占了街道最显眼的地方,好像是在卖东西。
非要拉着在闲逛的夏仁赞试吃她们的水果。鲜红色的果皮,一切开里边是白色的果肉,还带着黑芝麻般的小种子,散发着诱人的果香味。
夏仁赞瞅了一眼,是仙人掌上边的果实。内里没有这东西,很多人来围观,但是就是没人敢上前去吃的。
被那女人拉着的夏仁赞,机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没看到有别人吃的东西,他是不会动嘴的。即使知道是什么,即使是天然长出来的果子。他现在也不会去吃。
但是被这群人,这样拉扯着,实在是影响不好。正发愁怎么才能脱身,一人突然扣住了拉住夏仁赞衣袖子的手。
夏仁赞楞楞转头,她微微一笑的声音,十分悦耳好听:“他不愿意,就不要强求了嘛。不是说你这果子不好吃,而是果子寒凉,他不方便不是。”
夏仁赞错愕地看着这为自己解围的女人。
只是一个侠客,带着厚厚的斗笠,一张脸隐藏在暗处,看不真切,声音温柔,有涵养。陌生的,却隐隐有熟悉之感。
夏仁赞的手被捉住放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在干吗了。他刚刚竟然手不受控制的,要去揭开那面纱,不过被女侠客阻止了。
对着夏仁赞的方向,女人笑了笑,小声道:“江湖人要保持一份神秘感的呦。小公子不要做无用的迷恋,姐姐有夫郎了的。”
夏仁赞脖子爆红,延伸到耳根,都烧的慌。只是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对着女侠客回了个笑容。转身走开了。
直到走到人来人往,身边的行人都面生起来。夏仁赞才放下脸上的镇定,头靠着墙边,慢慢滑了下去。
一个拐角的墙边,死角,没人。夏仁赞就待在这里,听着外边喧闹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温柔的笑声,总有人在耳边说起甜言蜜语,男孩子一脸的正经,却也忍不住一抹暗红色,悄悄爬上耳根。
夏仁赞突然就笑了,越笑越开心,越来越想笑,最后像是看了小丑表演一样,笑个不停。
原来,上天是一直在照顾他的。
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并没有影响到夏仁赞的好心情。他从墙角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一脸阳光明媚的往驿站而去。
还是刚刚走过的那条街道。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小铺子,仿佛一个个小商小贩都从新换了一张脸一样。她们积极向上,阳光明媚,热情好客。
躲在面馆子里说着悄悄话的长工,也换了话题,嘴里开心的笑着,在赞美她们的老板,买了一件很合身的衣服,看起来精神气色俱佳。
不愧是一个繁盛的城市,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踩在脚下的地板砖,都是那么的漂亮。精致的牡丹花,盛开一片,仿佛带来了整个春天。
夏仁赞走进驿站,驿丞的脸都可爱了几分。
第76章 猪头
“夏小将军。”
夏仁赞刚踏进驿站; 驿丞立马搁下手边的事,打了个招呼。
夏仁赞平时不会搭理的,只是突然心情好到爆表; 就转过去准备回礼。
却见驿丞身旁站着书生打扮的人; 刚刚应该是在交涉。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是遇见了问题。
见夏仁赞过来; 齐齐审视着他。
夏仁赞迎着目光,困惑地瞧了一眼这一主一仆。书生看起来并没有酒肚子; 也把肚皮挺得老远。
却原来是腰上系着皇帝赏赐的金腰带。说来; 今年的科举状元正该是出仕的时候。
夏仁赞对着面前之人礼貌性的笑笑; 算是打了招呼。
只不过有皇帝调令,金腰带缠身的状元爷并不太想搭理如夏仁赞这样,虽然有点儿姿色; 但是已经有了身孕的男人。便赏赐了他一眼,就斜过脸去了。
夏仁赞呶呶嘴,自讨没趣。驿丞赶紧呵呵傻笑,来缓解氛围:“夏小将军这就准备休息吗?要准备热水吗?小的这就吩咐人给您送去房间?”
“夏小将军?”走马上任的状元爷重新瞅了一眼夏仁赞; 竟然是一脸的好奇:什么夏小将军,她怎么没听说过?
夏仁赞对着她点了下头,便转身准备走了。
状元爷就不乐意了:“这谁啊?为何会住在驿站; 还如此倨傲。”状元爷一脸的不屑,天下唯我第二高的样子。
到底是谁倨傲啊?驿丞在一边笑呵呵,心里的不屑可不比她少。一个芝麻大一点儿的官,拽什么拽; 这驿站她什么官没见过?越是拽的越是没见识!
倒是状元爷身后跟着的仆人是个有眼力见的,拉了拉状元爷的衣服。
状元爷一脸觉悟,终于想起来她站在这是要干什么的了:“对,我要最好的房间。”
驿丞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房间规格都是一样的,还请大人谅解。”
“都是一样的?你这是坑我吧?”状元爷往楼上一指,正看见刚刚上楼的夏仁赞,推开最里边的一扇门,进去了。
状元爷就不乐意了,“他一个男人,啥资格住在最安静的房间里,房外守着那么多侍从是怎么个说法?”
“大人啊,房间是他先来的。那些人也是他自带的。您要是看中了他的房间,要不明天你再住一晚,明天早上他们应该就走了。”
“明天就走了?”状元爷懵懂地看着楼上的方向,“他们这么一大队伍,是去哪呀?”
“哎呦,大人耶。别人的私事,小的怎么能打听呢?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小的领您上去休息?空着的房间随意挑?”
“你既然让没有调令的素人住进来,等我回去了就投诉你们兵部,以公谋私。”
状元爷一边走一边愤愤。驿丞跟在后边,连连点头应是。心里已经把嘴给瞥歪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当官的,真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在官场上存活下去。
结果更作死的来了。
状元爷在夏仁赞旁边房间的门前犹豫了再犹豫,却是突然转身,一脚将夏仁赞房门给踢开了。驿丞站在后边已经吓傻,阻止都没来得及。
幸亏夏仁赞只是刚进去,手里拽着湿毛巾,像是刚刚擦过脸。听着门口的动静,一脸诧异的看向外边。见是系着金腰带的那状元,就更诧异了。她干什么,不记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接触啊!
“我想跟你换房间,你不会不同意吧?”状元爷一脸傲娇的站在门口,说的是真好听。
夏仁赞拿着毛巾,就这样看着她在门口用一种恩赐的眼神看着他。这人给个笑脸还蹬鼻子上脸了?夏仁赞低头笑了笑。
状元爷不愿意了,眼睛一睁:“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既然大人要换,那便换吧。”夏仁赞将手里的湿毛巾扔在脸盆里,走了出来,站在金腰带晃晃的状元身边,笑了一声:“大人好梦。”
驿丞全程嘴都没合上:“夏,夏,夏小将军。”
“麻烦带路。”
“哦,哦!”已经傻到不知该怎么反应的驿丞,觉得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
唯一一个好梦的夜。
夏仁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夏仁赞收拾好心情,准备起来。
突然一声响破天际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吓得愣在了原地。整个驿站都跟着抖三抖。
“啊~~啊!!啊……”
状元爷年轻又美丽的脸蛋儿毁了!
昨日里还嚣张跋扈,天下第二的状元爷。今日头上裹着一条汗巾,含着脑袋从换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正撞上上楼来的驿丞:“大人?”驿丞扯住准备低调出行的状元爷,所有人都投去了注目礼。
“大人,你这是去哪?早饭吃吗?”
“不……不了。我在外边用。”状元爷压着脑袋,袖子被驿丞死死地拽着,手也不忘护着头巾,把整个脸给藏在里边。
驿丞暗笑一声,状似不经意的一扯,没有丝毫准备的状元爷怎么拦得住,头巾飘到了地上。
驿丞再惊天一吼:“啊,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
长出来猪头脸的状元爷慌不择路的要堵住自己的脸。可是已经晚了,所有人憋着笑,快憋出内伤。也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结果嘲笑声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夏仁赞站在房门口,也跟着低低地笑了一声。最后眼角处银光闪闪,带上了幸福的泪花。她还是那么可爱,背后里使坏,帮他出气。
众人只顾笑着,也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不同的目光。
……
时间差不多了,四君上来请示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夏仁赞从倚在门框上,然后直起了身子。
突然又向房顶抬头,道了一句:“我们走了。”
回复他的是众人的莫名其妙,还有一声厉喝。
“你们不能走。”
肿胀的猪头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但这并不能妨碍她热火燎原的气势:“是不是你们搞的鬼。今日本官必须得讨教一个说法。你们可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名吗?”
猪头的目光低下去扯了扯她的金腰带,一手指着夏仁赞的鼻子:“你这个大着肚子还出来跑的不要脸男人,我要将你绳之以法!”
“搁在往常,敢这样拦住我去路的人,已经身残志坚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放过你,把手拿开!”
是啊,夏仁赞觉得这人可以说是很幸运了。从昨晚上到现在,要不是他心情好,这人已经残了好几回。不过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不好吧?
“你这不要脸的男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有本事叫你女人出来。不过,这么久都不见踪影。怕不是怀的野种,就是女人死了吧!”
“啪!”
夏仁赞抽出丝帕,细细地擦拭着刚刚动用过的手。潇洒的一个转身,将已经脏了的丝帕扔了。
白色的丝帕,飘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其实,夏小将军一直都是这个脾气。说打谁就打谁,还用等着你反应过来吗?
战战兢兢的驿站里独留下一脸懵逼,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状元爷。
最后浑浑噩噩离开的身影,即使金腰带缠身,也不能盖住她惨到衣不遮体的羞耻经历。
她被一个男人戏耍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她作为状元爷的尊严。
走在大街上的状元爷越想越气,而总是感觉满街的人,都奇怪的盯着她的脸,对着她指指点点。
直到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想报复回去吗?”
“……”状元爷大腿上的肌肉吓得抖了抖,想回头,肩膀却被按住了。
低沉地声音,说起了状元爷的来历:“从小被宠到大的人,还当了人人敬仰的状元。却在这地方,被一个男人羞辱了。心里不好受吧?想报复吗?”
“你是谁?”状元爷搓着手,虽然很想回去扇到那男人跪地求饶,但她还是谨慎的。
“首先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知道我是谁。而是惹你的人,是谁?”
状元爷安静了下来……
“大权在握的夏勋将军爱子。出入宫廷,皇帝面前的红人………夏小将军。也只有你这种,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不知道了吧。”
“……”
状元爷一脸苦瓜相,如果时间能重来,她愿意给他提鞋,也不要让她做出如此蠢事啊!
完了,完了,一生算是完了。
“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背后的人,从胸腔里笑了一声。
状元爷哇的一声就哭了:“知道了,我……会不会死啊!”
“惹了这样的人,你想呢?”
“可是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该怎么办?谁知道他……他一个……我该怎么办?”
“是啊!你想想,你已经得罪他了,以后的日子还会好吗?不,应该说,还会有以后的日子了吗?”
身后循循善诱的声音,彻底让状元爷崩溃了。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你当然有办法啊!”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
身后传来了一声阴笑。可惜,刚刚走马上任的状元爷,她再也听不见了……
第77章 危难
从青山绿水走到平原黄粮; 太行是平原外的最后一道屏障,再外就是黄沙漫漫,风凉天短好个秋了。
翻过这太行; 目的地就在眼前。而没了这遮风挡雨的群山; 北方,只剩下呼啸的风。
虽只是入秋; 却让人感到了一脚踏进了冬天的酷寒之意。
在太行靠南岸的树,青葱碧影。而只是一山一面的区别; 北边已经是香山红叶金黄满地。
入秋了; 也是猎人出没最频繁的时候。路上背着箭的拿着刀的; 挂着老虎头狼的,或者……打劫的!
如夏仁赞这般,一个前前后后都透着土豪气息的车队; 早已经成了隐在树林中众多眼睛的活靶子。
但所谓枪打出头鸟,形形色色的土匪们,瞪大眼睛看着这只肥硕的队伍在一线天谷底中慢慢悠悠地走着。她们摩擦着手里的刀具,却没有一个敢最先出去挑衅的。
侍从手架在腰胯间的大刀上; 手指不停地转动着……
“别掉以轻心,出了这一线天,想想怎么面对被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吧!都告诉你们了; 低调点儿,低调点儿。不听是吧,你看现在……”
夏仁赞打着手里的扇子,上午在山那头; 热的扇子不停歇。下午就到了山这头,扇子便成了摆设。但这并不妨碍他拿出来装一把高深贵公子的形象。
负责马车安全的人,并不面生,但他有点儿大众脸,夏仁赞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放弃了。想不起来名字。
大众脸骑在马上,瞅着夏仁赞的目光,战战兢兢的跟着。也不是怕这些土匪,只是搞不明白。他主子,这带着满脸笑容的嫌弃。究竟是不高兴了,还是无所谓呢!
“主子对这些人……”马上的大众脸瞧着树林子的动静,低着脑袋与马车里的夏仁赞商量道,“我们该如何处置?”
“处置?她们这么多人。你确定是处置,而不是求饶?”
“主子安心。”大众脸把胸膛拍地劈啪作响,打着包票道,“属下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保证主子的安全。”
夏仁赞就着这大众脸的壮士瞥了一眼,搞得大为无私的壮士骑在马上,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你这呆脑子不值钱,能保住你自己便是真。”
“谢……谢主子。”大众脸呵呵傻笑,还不忘秀一把智商,刷一下存在感,“主子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夏仁赞挑眉,手撑在车窗上,揶揄地看着壮士,也不言语。
将壮士彻底搞蒙了:“真的只是土匪吗?”
夏仁赞托着腮,手上脑袋跟着马车摇摇晃晃一上一下,嘴唇也抖动起来了:“连你都看出来这些人不一样了,还能是普通的土匪?”
被嫌弃智商了怎么办,壮士虚心请教道:“那主子有什么看法,一会儿出了这一线天,我们有几分胜算?”
“自己的本事,你自己评估一下。”夏仁赞眯着眼睛,一副话筒给你你来说的表情。
被问到的壮士,一脸便秘的样子:“这不好说呀!”
夏仁赞低头看着走走停停,已经慢到被蜗牛甩了几条街的马车轮子。还有壮士身下,后脚踩前脚的马,笑而不语。
“主子,也不知道娘君家的人实力如何,反正这一路,我们受的气是不小。”壮士嫣然是跟着夏仁赞一路的,低头探着跟夏仁赞抱怨。
夏仁赞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育道:“好好做实事,敢质疑你主子嫁的人没能力,反了天不是。”
“本来就是嘛。”壮士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巴巴,“感情懦弱,就会跟我们脾气大。”
“反了天了你是!”夏仁赞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拿着扇子就要继续敲一棍子过去。
突然四君的脸,在一旁放大了。只不过他是在地上走的。
“郎君小心。”四君低了下头,“熟人有,生人也有。估计不是一方的势力。我们也不敢保证什么。”
“哦,四君看出来了什么?”夏仁赞收起打闹的心思,将脑袋收了回去。正襟危坐,一派老成。
四君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来刷一下存在感啊,守在马车边的壮士瘪了嘴,心里嘀嘀咕咕,看来意见蛮大的。
场面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不过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一只破空的利箭声,呼啸而来。配合着峡谷口的风,奏响催命的幽灵曲。
所有人都惊呆了!
走在前边的一匹马,正好一只脚踏在了一线天的峡口外。利箭紧接着就来了。
打响的第一箭,自是不凡。一下就插在夏仁赞坐的马车上,嗡嗡直响。
虽然是厚重的红木车架子,却也在这百米冲刺的利箭威胁之下,裂开了口子。银光闪闪的箭头,正挨在夏仁赞的鼻子尖。刚刚好,一滴血慢慢渗了出来。
壮士傻愣着之后,就是一声惊叫:“主子!”
“干嘛呢,奔丧呢!”夏仁赞撑开他的扇子,用金骨叶剐了一下鼻尖,“把她们给我叫出来。”
“叫,叫谁啊?主子。”壮士一脸懵懂。
“蠢货,叫战啊!让你主子在这当箭靶子啊?”
“哦……哦,那主子。我去去就回,你注意安全。”
“蠢货。”夏仁赞一扇子拍在自己脸上,简直生无可恋。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都这么呆萌呆萌的呢?
其实是什么路数上的人,夏仁赞也不是心里没点数。谁不想让他回去,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无论是一路上坚持在他饭菜里下毒的,还是现在……太行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今天能不能在这一群不靠谱的属下保护下,成功突破重围,顺利回盛京,还真的不好说。
怎么就是觉得属下最近有点傻冒呢?而且现在,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刚闭目养神,一阵异常的晃荡,把夏仁赞惊醒了。马车不是早就在龟速中,停了下来吗?
夏仁赞探头出去,还没搞清楚状况,马车就不受控制的奔了出去。
场面瞬间乱了套,谁也没想到,夏仁赞的马车会突然出现了问题,也不知赶马的什么时候躺在了众人马下,哀嚎一片。
这……这……还没开始呢!又出现了什么幺蛾子了?
不只是夏仁赞的人跟在后边跑,华思的人,还有各路心思不明的土匪。都慌了!
可是人虽多,路太窄。各方人互不相让,耽误了最佳时机。最后,两条腿哪还能跑得过脱缰的野马,简直飞起来了。
太行一带,山势险峻,悬崖峭壁,山石嶙峋。
马车在悬崖峭壁中的狭路上疯狂的跑着。一路带下的小石子,滚落进崖底,销声匿迹。
这要是翻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夏仁赞手死命掐在车梁上。一边护着肚子,以免磕着碰着了。
可是怎么走出困境,还是一筹莫展。难道就这样随着疯马,一起滚落谷底,然后英年早逝?
想他英明神武夏小将军,这样死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呼啸的风声,带着秋天特有的格调。跟着刀子一样,割得人眼睛疼。
夏仁赞被甩在马车内,上下晃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都晃出了血来。
用仅存的最后意识,夏仁赞强眯起眼睛。又仿佛看见天堂地狱人间,连成一线。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还有,最后必须吐槽一下,今天这一群属下确实是不靠谱的。
夏仁赞的双手死命地扣在车架子上,早已经在风刀子里,失去了知觉。
唯有身下的剧痛,还能提出来仅有的一丝意识。夏仁赞将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腾了出来。摸了摸湿漉漉地身下,温热的。夏仁赞笑了一声,他还有感觉呢!
都这样了啊!要不,算了?
夏仁赞慢慢松开了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最后仅剩下的拇指扣在上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一丝一丝的鲜血,染红了木头。比红木要有活力多了。十指上鲜血淋淋,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模样,这就是极限了吗?
浅眯着的一双眼睛,慢慢闭上。可能还有最后的一丝信念在,手指还死死掐在那,即使已经血肉模糊。
“马车跑的挺快的啊。”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了车厢,将夏仁赞的手扣在手心里,温暖的感觉,如同梦境一样。
厚重帷幔下的一双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嘴里的语气却是揶揄轻松的:“小可赶路急,小郎君可否载上一程?”
夏仁赞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毫无反应。
帷幔中的人笑了一笑:“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呦,这车速蛮快的。怕不是傍晚就能在盛京城门口喝一碗混沌了。”
回头见夏仁赞额头上虚汗一层,双唇已经煞白。帷幔中的人,将他的手指从车框上扣了下来,温声道:“有我在,相信我。”
“嗯。”
第78章 绿竹
帷幔中的人一手圈住夏仁赞; 将人紧紧裹在怀里。一手撩起车帘子。
呼啸的风迎面而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夏仁赞迷迷糊糊地看着一层乳白色的纱,被风打在她的脸上; 轮廓显了出来。
幽深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夏仁赞慢慢抬起手来; 抓住了帷幔的一角。帷幔中的人低下了头,带上困惑的目光; 将夏仁赞看着。
“我看纱布被风吹的黏在了你的嘴上; 怕影响你呼吸。”夏仁赞眼皮向下盖了盖; 掩饰了一眼的情绪。
帷幔中的人便抬起头,没再管他。
她一手压在帘子上,紧张地看着车外的情况。一手虽然圈着夏仁赞的腰; 还是腾出手掌来,抓着一只镖,使劲一扔。飞镖正扎在车帘子上,将其固定在车架边; 视界就开阔了。
却突然觉得面上一松,帷幔中的人愣愣低头,夏仁赞眼里的诧异比她还深。
帷幔中的人看着夏仁赞手里死死拽着的轻纱; 伸手摸了摸脸。
那脸,哪里是他熟悉的脸。
虽然也是同样的骨架。深沉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但; 面部却是完全陌生的。
夏仁赞还保持着躺在她怀里的姿势,却是僵硬的毫无反应。
“你扯掉小可的面纱干什么?”帷幔中的人打破了这份安静的尴尬。
夏仁赞突然回神,却是挣扎着要从帷幔人怀里出来。
帷幔人抓着车厢,被夏仁赞的挣扎折腾的十分吃力,脸色带上一丝怒气道:“别乱动,死了我可不管啊!”
可夏仁赞哪里听得进去,一直不停地挣扎着。把人惹急了,帷幔人一巴掌拍在了夏仁赞的肩膀上:“老实点儿。”
夏仁赞看着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安静了。隔了一会儿,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问道:“你是谁?”
“小可是赶往盛京的同路人啊!”帷幔中的人笑了一声,戏谑道,“你以为是谁?难不成?”
帷幔中的人在夏仁赞渐渐紧张的眼神中,慢慢低头,越靠越近:“美人想做小可的夫郎不成?”
“你……你……”夏仁赞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渐渐靠近。急红了眼睛。
帷幔人暗笑了一声,见夏仁赞这般焦急的样子,就想逗一逗他。两个人的脸,越发凑的近了:“我什么?”
夏仁赞人被扣在她怀里,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帷幔人手没抓稳,被夏仁赞这样一折腾。两个人一起跟着晃荡的马车,被甩在了一边。
帷幔人护住了夏仁赞没让他磕着,自己的脑袋却闷在了车厢上,咚的一声,弄得她头晕眼花。
“告诉你了,别乱动。再动,我可就不是打你肩膀这么简单了啊!”帷幔人在左摇右摆中,艰难地爬了起来,低头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我要打你屁股了。”
晃荡的马车内,被困在帷幔人的怀里。夏仁赞脸上猛地爆红,跟熟透了的河虾一样。瞅着她削尖的下巴,夏仁赞又问了一句:“你是谁?”语气里却少了刚刚的震惊之色,变得肯定起来。
帷幔人看着外边呼啸而过的群山,飞速后退的岩石,笑了一声:“小可绿竹,小郎君怎么称呼?”
夏仁赞愣了一会儿,后也跟着笑了一声:“我叫南竹。”
“呦,这么巧?那南竹公子此去盛京,是回家啊,还是探亲啊?”绿竹女侠圈着夏仁赞向前挪了挪,靠在了车厢边。
夏仁赞被这一举动,全身都吓得僵硬了。
“别怕,这马车太快,横冲直撞的也没个方向,我看看抓着马绳子还能不能救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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