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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有美夫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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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赞。”华思抬头盯着夏仁赞的眼睛,从没有的认真,“此生有你,足矣。”
  ……
  此地离淮河不远,一个小县城,靠着淮河的物产,人口数量十分庞大。
  前边已经搭了帐篷,有粥饭提供。只是大部分人都病了,每天都有人病死,搞得人心惶惶。
  华思等人过来,先是将不同情况的人大概分开。
  单是将病死之人焚烧,就废了好大的力气。无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的执念,还是太重了。
  最后也是以活人的健康威胁并承诺给骨灰好生安葬,才得以成功施展。
  重病的隔离,能好转的最先接受治疗。这一通安排下来,每天到晚上已经累的半死。
  住宿条件有限,华思与夏仁赞只能挤在一起睡。
  不过夏仁赞最近倒是十分老实,一般挨着床就睡着了。搞得华思想说说话,都没得机会。
  “怎么了?”夏仁赞看着坐在床边的华思问道,“总见你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华思抬头看着夏仁赞,一脸真诚。
  “那,说什么啊,情话?”夏仁赞将外褂脱了放在一边,跟着华思坐在床上。转过头来,低笑道,“你说,我听着呢!你什么时候说,我都听得见。包括梦里。”
  “胡说,我不说梦话的。”华思的脸,微微烧了烧。
  “哦,不说梦话,那说实话。”夏仁赞脑袋搁在了华思肩上,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是十成十的爱我。”
  “能不能正经点儿!”华思肩膀抖了抖,意图把靠上来的脑袋抖掉。
  结果夏仁赞粘的更紧了。华思无奈,只得作废。
  “我只是见你最近胃口不好,还特别嗜睡。就是想问问你。是不习惯这的炎热天气,还是生病了。”
  “嗯……”夏仁赞将脸埋在华思肩头,眯着眼睛。想了想,微微动了动脑袋,算是摇头否认,“都没,我也不知道。”
  “明天找四君看看吧。”
  “嗯……”夏仁赞轻轻哼了一声。
  “你也不要太累了。”
  “嗯。”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明天我给你开小炤。”
  “嗯。”
  “嗯?”华思低头一瞧,夏仁赞已经迷迷糊糊,差不多睡熟了。
  华思叹了一口气,抱着夏仁赞躺下,帮他脱了鞋子。微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在他旁边合衣躺着。却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
  有回忆起现代的灯红酒绿,也有与她爹一起浪迹天涯。当然,还有孟义,与孟义的种种。
  她俩一起闯祸,被华思爹逮到。孟义总是挺身而出,一人独揽。因着她,华思真是少挨了不少打。
  事后,孟义总是落寞的说羡慕华思。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总是被我爹又打又骂吗?”
  “是啊,我就是羡慕你有一个爹,能骂你打你关心你。我没有爹,而在我娘心中,却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
  “没关系的。”华思抱了抱孟义,感触道,“你的家人不关心你。但我关心你啊!以后你就把我当家人,把我爹当你爹。”
  那时候两个半大的孩子,抱在一起大哭,又大笑。
  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开始走远的?是夏仁赞的突然来临吗?华思一直以为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睡不着的华思,又想了一遍。不是的,她发现不是的。
  是她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分歧。孟义她好强,而华思总是自甘堕落。分开是突然的,却也是必然的。
  那她们是怎么走到反目成仇的?
  华思翻了一个身,转向夏仁赞。他轻浅的呼吸声,匀速而富有节律。柔和的五官,在微暗的一抹灯光下,朦胧唯美,十分引人犯罪。
  华思猛地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睡觉!
  

    
第50章 突变
  第二天本来是带着夏仁赞让四君看看的; 远远瞧见四君穿梭于病患之间,忙的都晕头转向了。华思只好与夏仁赞一起,先帮忙干活。
  “薄荷与荆芥后下。” 华思看了一眼方子; 转头搅了搅药锅。
  “仁赞; 我看这火候差不多了吧?”
  夏仁赞凑过来看了看,药味扑面而来; 赶紧捂着鼻子:“闻着犯恶心,你拿主意。”
  “你没事吧。”见夏仁赞捂着半张脸摇头; 华思将他往旁边拉了拉; “你向着旁边点儿; 不要闻着药味,休息休息。”
  安顿好夏仁赞,回头见锅里沸的特别厉害; 华思迎着热气,眯着眼睛,准备再搅一搅。听见远处阿司喊道火候过了,快加薄荷荆芥叶。
  “薄荷好像没有搬出来; 我马上去给搬出来,你在这看着。”华思放下锅铲,急急忙忙地转身进了后面的帐篷。
  没一会儿; 华思搬着一大蛇皮袋的药走了出来。薄荷叶轻体积大,顶着华思的脑袋昂到了天上。
  突然感觉脚下一重,衣摆被扯。华思迷惑地斜了一眼夏仁赞的方向,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只得自己艰难地侧着身子; 缓缓低头,竟然对上了脚边蓬头垢面中的一双赤红色眼睛,华思震了震。
  “救我,救救我。”那一双眼睛的主人,抱着华思的腿,不撒手,掐的人十分肉疼。
  华思无法,放下怀里抱着的药材,蹲了下来。这一看下去,华思突然叫道:“二狗子!”
  华思颤抖着手捧着对方的脸,在瘦骨嶙峋中,清楚的看到同村二狗子那被猪磕掉的一块脸扑肉,十分具有标志性。
  这,就是二狗子。
  “是二狗子,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眼前的人,蓬头垢面,两颧之间,已见森森白骨。哪里还有那个印象中,傻人傻福,阳光灿烂二狗子的样子。
  二狗子也是一愣,才发现她拽得一根救命稻草是同村的华思。
  二狗子手上劲道一松,目光闪了闪。突然犹豫起来,支支吾吾竟把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
  “二狗子。”华思抓着二狗子的肩膀摇了摇,以为她还不曾认出自己,大声喊道,“二狗子,我是华思啊!”
  “嗯。”二狗子埋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华思。”
  二狗子为人楞楞傻傻,特实诚。娶了一位同有点儿傻气的夫郎,日子过得十分得劲。曾经还被华思羡慕过。
  可是,眼前这个眼里藏着掖着,充满心事的,还是二狗子?
  华思急了:“二狗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别急。”夏仁赞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与华思旁边蹲下,商量道,“阿司过来熬药了。我们先带着她回营帐,吃点儿东西再说。”
  ……
  “给。”华思斟了一杯水放在二狗子手边。二狗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匆匆瞄了一眼营帐,显得十分拘谨。
  “没关系,这里没外人。”华思指了指靠站在一边药架子上的夏仁赞道,“他是我夫郎。我娶亲的时候,你在外挣钱呢,可能没见过他。”
  二狗子平时看着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传下来了一手手艺,会砌墙盖瓦。
  年头跟了一工头,回回拿回去不少钱,村里头人都羡慕有手艺的二狗子,日子过得真幸福。
  华思与夏仁赞结婚的时候,全村人都来凑热闹了。而二狗子还在工地上赚钱。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华思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这时,二狗子随着华思的介绍,楞楞地向着夏仁赞的方向看去。
  才正式看清夏仁赞的长相,二狗子却突然像是见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目光僵直,手里的水抖在了衣服上,毫无反应。
  华思一愣,看了夏仁赞一眼。夏仁赞耸起肩膀,表示跟他没关系。
  “你怎么了?”华思接过二狗子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我……我不知道。”二狗子埋下头,声音又急又打着颤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好。”华思瞪了夏仁赞一眼,让他出去。
  直到营帐内夏仁赞不情不愿地脚步声熄了。华思才握住二狗子的手,安慰道,“我不问你知道什么,我不问。你刚在外边叫着救命,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说出来?”
  “没……”二狗子摇摇头。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华思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去外边看看。”
  华思刚走几步,突然手上一沉。转身见,二狗子黑漆漆的手,正死命地扣着自己的胳膊,很疼!
  二狗子见华思转身了,怯生生地将手放下了。
  “你……你能救我?”
  “那得你先说说看,发生了什么?”华思重新坐在了二狗子一边,问道,“你来这赈灾区,本意是来找谁?”
  “当大官的,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当大官的。”二狗子道,“和……和他也不是一伙的。”
  随着二狗子眼睛投去的方向,华思看到外边夏仁赞留下的一抹浅淡背影。
  “我……我。”二狗子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之间,“但我,信你。华思……”
  华思抓着二狗子的手,没有插话,只等着她说下去。
  “我在工地上修河堤。”二狗子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天热,多喝了水,晚上的时候就多起夜。槐杨树林里,总有嘻嘻索索的声音。出于好奇,二狗子就忍不住和工友一起去看个究竟。
  她们竟然看到工头在偷卖工地上的石灰泥。石灰泥在地基建设中是必不可少的粘合剂。且修河堤用的是青石岗岩,质地坚硬,极难粘合,得需要大量的石灰泥。
  二狗子与工友两人,虽然好奇这石灰泥偷卖了,用的时候该怎么办。但又害怕得罪人,却只能将怀疑埋在心里。
  本来这事,二狗子已经快忘记了。却就在不久前,工友她熟人离奇死亡了。
  工友她熟人一直是她们羡慕的对象。因为她们都是做的外活,虽然也有些工钱,但与做内活的相比,少了很多。内活是修河堤的主要部分,用青石岗岩打内芯。工友她熟人被挑中,与河堤设计师自带的人,一起做内活。
  本这是好事,却不料活都做完半个月了。工友她熟人却突然离奇死亡。二狗子与工友觉得奇怪,去家中悼念的时候,多问了几句。
  “我工友她,也失踪了。”
  二狗子一讲到这,就情绪激动了起来,全身忍不住颤抖。
  华思脸色沉了沉,已经猜出来了大概。
  “工友她失踪前,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可是这样东西,就像一个带着诅咒的娃娃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二狗子一脸灰败之色,瘦骨嶙峋的脸上,一双眼睛凸了出来。
  “如果,如果……你觉得那东西累赘。可以……”华思试探地问了一句。
  可二狗子并没有注意到华思,还是一脸灰败地喃喃自语道:“本来我不知道这样一件东西代表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了,是家破人亡。华思,她把一件什么都不是的东西留给了我,也把灾难留给了我。而今天……”
  二狗子抬头看着华思,眼里蓄满了泪,嘴角却勾了起来。半边脸是自责愧疚,半边脸是算计阴笑:“我为什么见到的是你呢?”
  华思被二狗子突转邪恶的面容吓得一震,说不出话来。
  

    
第51章 怀孕
  “她走了?”夏仁赞看着二狗子离开的背影; 走进营帐来。见华思呆坐着,搭了一只手过去。
  “嗯。”华思拢了拢袖子,抬头看着夏仁赞问道; “外边四君还忙着吗?”
  “忙的很。正好; 这边既然没事了,叫你一起出去帮忙。”
  华思站了起来; 却把夏仁赞按在了凳子上:“我去就行了,你不舒服就多休息。”
  夏仁赞反手抓着按在肩膀上的四指; 扭着身子回看华思; 笑道:“没事; 坐在这也是无聊。跟你一起搭把手也好。多了解实际情况,可以帮你写上报。”
  “报什么啊?”华思一脸茫然,“我无官无职的; 还需要上报吗?”
  夏仁赞以颇为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么不在状况的华思,无奈解释:“你又出钱又出力的,还不能收集一下功劳?写好奏报; 与以后去盛京发展做准备!你难不成打算一直以平民的身份待在盛京啊?”
  “哦。”华思嘟囔道,“你嫌弃我啊?”
  “没错,嫌弃你不思进取。什么东西都是一把双刃剑; 你要是没作为,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就越危险。”夏仁赞站了起来,盯着华思; 十分认真。
  “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们要是有家有室有孩子,你可不能连累我们。”
  “哦。被逼上梁山,悔不当初,何时情了。”
  “什么?”
  “啊,我说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光辉伟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待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华思一行人又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虽然这儿田庄冲毁的没有上一个地方严重。病情却并不乐观。
  又是忙了几个日夜,这一天突然烈日炎炎,暴晒的人心烦意燥。
  华思熬了一会儿药,实在是受不住,转眼见夏仁赞在一边蹲着与一小孩儿闲聊。也想着过去躲一会儿懒。
  “仁赞。”华思高高兴兴地走过去,人还没到,提前叫了一声。
  夏仁赞听着华思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又可能是起来的太快。夏仁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勉强撑着站在那,脚下已经打飘,像落在虚空中,与大脑完全断了联系……
  “仁赞?夏仁赞?夏仁赞!”
  ……
  四君刚收了搭在夏仁赞脉搏上的手,华思便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怕是……”四君犹豫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华思心里一揪,四君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怕是不太好。”
  “没事,你说,我承受的住。”
  “他怀孕了。”
  “这……这……”华思大脑一下子就卡壳了,毫无意义的来回转了转。
  惊讶?喜悦?迷茫?他怀孕了?我就这样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还有,这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好事啊!不太好?不太好!为何不大好?
  华思心里刚被怀孕的信息积攒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就煮沸喷出来了。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华思乱七八糟的呼吸声,一浅一深一跳跃。
  很久,很久一声:“他染病了。”
  四君话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肩垮了下去:“这可能会影响到孩子。重创父体更是必然。”
  华思一下子,傻了!看着床上的夏仁赞,安静的夏仁赞,华思一下子,彻底懵傻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华思抱着脑袋,完全不能接受,嘴唇震颤着,怎么也合不上。
  “怎么会这样。要是早一点儿知道,早一点点儿知道……”华思满眼充血,抖着手给了自己一把掌。
  啪的一声,打的安静的房间,更加安静了。可以看到从窗扉穿过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微粒一颗一颗照亮了。它们颤动着,无规律地躁动着……
  “是放手搏一搏,还是早做决断。你得考虑清楚。”
  “好的情况下是父女平安,坏的情况有很多,可能孩子生下来先天有问题,也可能伤了父亲的根本。更可能……”
  “这解疫病的药对孩子也有一定的影响。”
  “是现在准备药,还是等他醒来,你们一起做决定?”
  四君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生刮下一块心头肉,鲜血淋漓。
  偏偏他又说的极慢,每一声都在空气里回荡着,漂浮着,直到将华思打的遍体鳞伤,才慢慢消散。然而,下一句又缓缓响了起来。
  终于,华思闭了眼睛,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熬药吧。”
  “堕胎药。”
  “只要能保住大人便好。”
  “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他只有这一个。”
  “他就算是醒了,也能理解我的。”
  “……”
  夏天的夜,十分具有特色。草丛里嘻嘻嗦嗦的声音,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热闹。在这最高潮的时候,田洼里探出来一颗脑袋,滴溜溜的两颗大眼睛珠子,谨慎地瞅了瞅。
  没问题,该是没问题吧?
  那飘香的稻穗摇摆着,仿佛是在向着他招手:“快来嘛,快来吃我呀!”
  忍不住了,田鼠一个精神抖擞,冲了出去。
  站在树叉上的猫头鹰骄傲地煽动着他那一尾美丽的羽毛。
  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终于是给盼出来了。
  “冲刺,猫头鹰在做最后的五十米冲刺。只见他那飒爽的英姿,是多么的健硕。像风一样,他划过天际,破开云层,每一颗空气中的粒子都在为他颤抖。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让那战场上的激情,那鲜美的血,燃烧吧,尽情的燃烧吧!
  “耶?”卡壳了!
  我撒,竟然是一坨黑泥巴!
  说好的田鼠呢?说好的大餐呢?猫头鹰尖锐的鸟啄深深地插在泥巴里,眼神充满了哀怨……
  这天,这时,这营帐,还有这,一豆灯光。
  夏仁赞睫毛颤了颤,歪在床头边的华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握着夏仁赞的手,华思有些语无伦次。
  “仁赞……你,醒了吧!吗?啊……”
  刚醒过来的夏仁赞还有一些迷糊,将脑袋转向外边,看着华思,楞楞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
  “有。”
  “嗯?”
  “你掐着我了,怪疼的。”
  “呃……”华思一把收起了刚刚因为紧张,死命掐在夏仁赞手上的爪子,背在了身后。有些尴尬。
  夏仁赞抿了抿嘴,发现唇上起的白皮子,干的有些扎人。
  “我怎么了?”
  “你……”华思眼神闪了闪,“你好像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温水。”
  被华思扶着,用温水润了润唇。夏仁赞看着华思明显有些躲闪的眼睛,沉默着。
  “你生病了,给你温了药。”华思顶着那一双炙热的眼神,因为压力,端着黑乎乎的药汤,手抖了抖。
  夏仁赞看着药汤,沉默了很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什么药?”
  “你染病了。”
  夏仁赞盯着华思的眼睛,伸手接过药汤。目光没有从华思面上移开半分,手上将碗慢慢送到嘴边,缓缓昂首,又一口饮尽。
  华思紧紧闭着的呼吸,终于松了。拿着夏仁赞用过的碗,站了起来,微微带了点儿笑容:“你好好休息。”
  夏仁赞目送着华思的人,挑起帘子,离开营帐。直到脚步声浅浅,最终消失。
  空气静谧,沉闷地仿佛是结成了石头。夏仁赞紧紧地握着手,一拳敲在被子上,也只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知道我怀孕了,无悲无喜毫无情绪。未爱到深处,该是不在乎吧?”夏仁赞盯着凸起的被子,喃喃细语。被子,是不能理解他的。她,也不理解。
  

    
第52章 去留
  “药喝了?”听着脚步声; 四君并未抬头,只不匆不忙地在面前的医案上填了一笔。
  “嗯。”
  进来的当然是华思。从一个营帐转到另一个。路程很近,她却想了很多; 很多……
  “那便好。”
  空气又突然安静了。只余下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 还有笔墨在白纸上留下的痕迹。
  直到,噼里啪啦; 烛火跳了跳。
  四君不得不起身,拿起埋着暗花的灯罩; 眼前突然亮了一下。
  一根蜡烛; 缓缓变细的尖头; 慢慢融化,滴下了一颗浅红色的泪花。
  “虽然不太明显,但疫病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方子没问题; 与郎君用的经过了改良,主子安心。”四君将蜡烛换好,转头见华思还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便问道; “怎么了?”
  “我还没有告诉他。”华思眼珠里映着闪烁的烛火,可能是刺眼的光,眼角带上了一丝泪花; “关于孩子的事。”
  “他应该知道。”四君默了默,见华思惊讶,解释道,“三个月正是孕育反应最激烈的时候; 自己的身体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华思面目染上了深深的自责之色:“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就是多一点点儿的关心,就不会让他来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了。”
  “先无需在这上边自责。”四君顿了一下,“你就说妊娠会有什么反应吧?”
  “我……”华思哑口无言,什么反应?
  “所以做足功课,下次注意。”
  “下次……”华思被刺了一下,“我……还没有告诉他。”
  四君看着华思,没有说话。新点燃的烛火,总是跳动着,将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动着。晃晃荡荡,晃晃荡荡……
  “话到了嘴边,我还是不知怎么开口。”
  “先修养几天,此事我来说。决定你们两个人来做。”
  夏仁赞一夜未睡,第二天便觉得身体不对劲了。脑门子很烫,伸手摸着又感觉不到。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犯迷糊。
  华思端着药推门进来,正看到夏仁赞试图起身,却从床上摔了。华思赶紧过来,扶着他躺下。
  “你想干什么,我来帮你。”
  夏仁赞闭上眼睛,没说话。很明显,华思感受到了夏仁赞是在排斥她的意思。
  “你……”华思话转了个弯,轻叹了口气道,“你起来把药喝了吧。”
  夏仁赞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着呆,很久才问了一句:“什么药?”
  “当然是治病的药啊,你且安心。外边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你也会马上就好的。”
  夏仁赞突然侧过身来,看着华思的眼睛问:“嗯,除了喝这药,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药碗里的汤水荡起波纹,一滴浓黑的药汁,沿着碗口流了出来,又顺着华思白皙的手一趟流下去,直到在袖口处,慢慢消失。
  华思失去了反应,口唇微张,却没有音儿从里边出来。
  “你不喜欢?”
  “……”
  夏仁赞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华思,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不喜欢。”
  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华思:“……”
  “罢了,这便是命吧。我也不强求你的喜欢。我来喜欢就好。”
  是啊,这真的是命。就像上辈子他的孩子,被她的母亲亲手解决了。她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说她们之间不适合要孩子。如果上辈子,他还可以怨是因为他的身份。那这辈子呢?
  “你根本就不稀罕我的孩子对不对,因为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我有孩子对不对?你不曾爱过我,不爱我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了。”
  华思将药嘭的一声,扣在了床头柜上。一声巨响,把夏仁赞的余音卡在了空气里。空气里的静,是怒气瞬间凝结成了冰。
  “夏仁赞!”
  ……
  这是阿司第三次送药进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端着药。阿司觉得他需要让四君发明一个助力呼吸器给他,实在是不行了,被压的他呼吸都断了片。
  “药,哈……这是药。你……你觉得怎么样,就是……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看着夏仁赞真的伸出来的手腕,阿司捏着他的衣服角,手抖啊!手指毫无章法的在衣服上蹭着,细汗不停。阿司只得一咬牙,一闭眼,一把按在了夏仁赞的手腕之间。
  “咳。”阿司将手拿了起来,在夏仁赞的注视下,抖着山路十八弯的音道,“放错地方了。”
  煎熬了一刻钟。阿司收了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见夏仁赞看着他,默默地再抹一把汗,难道还需要解释?
  “脉脉……浮滑!”阿司抖着手,“浮滑,嗯,浮滑。”
  “那个……那个,浮滑,风痰。是,是的。”
  “那个……外边的病患也是如此。你……你别担心。能好,相信四君他……他能力很强的。”
  “你别看我了……呜呜……”阿司要哭了,“想问什么你问吧。”
  “孩子可还好?”
  “孩孩子,这个不好说。这个……”
  这时候四君从阿司身后,挑了帘子进来:“好了,你先下去。”
  阿司闪着泪花回头,吸着鼻子瘪着嘴:“还是……还是四君最好了。”
  ……
  帐篷边上压了几棵杂草,不仅顽强的活着,还开了细碎的小黄花。淡淡的清香味道,细细的花粉,在静谧的空气中静静地飘着。
  四君站在帐篷中央,向角落里看了一眼。突然转过身去,将杂草一棵棵给拔掉扔了出去。回来用盆里的水一边净手,一边解释道:“莎草,于你不好。”
  夏仁赞苦笑一声:“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不是已经在商量着把孩子给打掉吗?”
  “此事在下必须给郎君细细解释一下。”
  四君步到夏仁赞跟前,手搭在他脉上。隔了一会儿,方收手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地接着上头的话说:“此疫病就是常人也能去了半条命。如今你怀有身孕,更是身体薄弱。若勉强保了孩子,对你的身子伤害极大。保大保小的案子虽然有些俗套,但华思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可是我不同意。”夏仁赞脖子一下挣得透红,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四君道,“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一个对这孩子没感情的人来决定她的生死。”
  “我想郎君真的是误会了。先不说保住孩子对您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单就这病,对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用的药生性俊猛,很可能造成生出来的孩子会有缺陷。”
  见夏仁赞神情恍惚,四君站了起来:“情况大概如此,该如何选择,还需要郎君认真思考。”
  

    
第53章 孩子
  一个憔悴的; 疲倦的,不安的夜晚,无数个在肮脏和病痛中挣扎的人。被求生的欲望打的遍体鳞伤; 被病魔折磨的五内俱焚; 几近痴狂。
  她们的爪子挠在脸上,她们的呻吟响在肺腔; 却没有人能帮助她们减轻哪怕是丝毫的痛苦。
  床边上坐着的夏仁赞却十分寂静,并不是不痛; 而是破碎的心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
  窗外突然有水声溅起; 开始是细腻的温柔的; 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夏仁赞从一个漂泊的浮萍; 渐渐成了一个听雨者,一个静静的听雨者。外边的不平静,却出乎意料的让内心平静了下来。
  是雨塑造了这份静谧,一瞬间; 从一个痛苦到无边无际的人,变成了一个艺术的欣赏者。
  是雨将痛苦冲刷了,冲刷的那么小; 那么柔软,也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温热的水从脸颊划过,夏仁赞眨了眨眼睛。突然的湿润感,让他愣了愣。
  是多久没有过了; 多久了。他已经记不清,眼睛里是有多久没有湿润过了。
  包括上辈子,那一滩血水从身下划过,他的眼睛却是意外的干涸。而这一次……
  夏仁赞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身下还不太明显的凸起。又一丝湿润的,温热的感觉从脸颊旁边划过……
  她,是不一样的。
  对,孩子,你是不一样的!
  夏仁赞突然掀开被子,脚踏在床榻下,站了起来,是从没有的坚定。
  孩子,你是不一样的。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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