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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江山:凤女无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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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流韵不知道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若不是沈沾墨还没举杯她差点把手上的酒灌入喉中。
    “今日设宴,一。是为了坐在我身侧的人,浅潭国师玛门,二,则是为了爱妃慕止,三,也想借此时机犒劳一直跟着我的隐云。”
    沈沾墨的声音不大,却轻而易举的遍及了花园的角落,撞入所有人的耳中。
    他低沉沉又性感十足的嗓音,让慕止不由抬眼递去笑意。
    “属下谢王爷。”所有隐云代表一瞬间全部撤座,单膝跪地感恩言谢。
    沈沾墨将手中银杯举起,修长的手指轻击杯壁:“今日无需多礼,随意即可。”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并没有太多的客套话,这场盛宴就此开始,满桌让人口水直流的佳肴,在沈沾墨动了第一筷子之后。终于落入众人之腹。
    不同于朝廷之上的严谨宴会,这场宴会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家庭聚在一起吃一顿简单的饭,虽然这顿饭根本不简单。
    饭起时,白庭上蓦然也燃起了百根红烛,围绕红烛而坐的是一个遮住面纱的姑娘,琴声慢慢响起。慕止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虽然她不经常听琴,可这琴声确实妙哉,根根波动宛如将人要带进她的世界里,沉浸如此,无法自拔。木台团技。
    “弹得一手好琴啊。”扇流韵不知真懂还是装懂,轻轻闭上眼睛认真聆听着。
    玛门的视线只从琴者身上一扫,便回过身举起酒杯对沈沾墨笑道:“易国果然能者居多。”
    沈沾墨心照不宣的碰杯道:“国师喜欢便好。”
    慕止瞧这两人的客套劲就身后起鸡皮疙瘩,不料玛门捕捉到慕止的视线,眼神一抬就朝她望来。
    慕止虽不在沈沾墨身侧,但都是一个桌子上,与他距离也不算远,彼此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可否能敬未来的王妃一杯呢?”玛门丝毫不顾忌沈沾墨,对慕止扬眉道,而他的眼神中永远都充满了风情万种。
    听到玛门说话,扇流韵也寻声望去,方才没看仔细,如今这一看玛门长得都不要太好看了,若不是自己知道他的年岁,这会肯定把他当成一个不出二十三四的男子。
    太变态了,这是扇流韵心中想的第一句话。
    却不料,玛门此时的视线已经扫过了慕止,只轻轻的看了扇流韵一眼便听到了她心中所想。
    “阁主觉得我变态吗?”
    慕止看见扇流韵瞬间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手指都弯曲起来,略带颤抖,强忍着心中的笑意,举起了杯子笑道:“国师勿怪,我家扇子心直口快。”
    玛门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视线跳过了扇流韵在扫向慕止的同时,在妖九的瞳仁前停顿了一秒,幸亏妖九早有准备,在她注意到玛门的视线时就垂下了眼睛。
    “无妨。”玛门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我靠,要是有这样的人待在我身边,我非一头撞死不可,太恐怖了。”扇流韵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垂着脑袋小声对慕止说。
    慕止憋着心中的爆笑拍了拍扇流韵的肩:“世人都说啊,不做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扇流韵的脸蹭的就绿了:“老子没做亏心事,但是你想想,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要做什么,别人都知道,这跟你站在他面前脱光了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敢跟这样的人相处?”
    慕止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有何不敢。”
    扇流韵又饮了一杯酒,感叹道:“嗯,你牛逼。”
    慕止嘿嘿一笑,朝妖九望去,妖九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是垂着的,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酒杯似乎心不在焉。
    “小九,小九?”慕止叫了她两声才把她从发呆着叫出来。
    “嗯?怎么了?”妖九抬起头茫然着一张脸看着慕止,似乎根本不知道前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慕止觉得今日妖九的行为极为怪异,以为她也是被玛门吓坏了,安抚道:“你不必紧张,只要你不对上他的视线,他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妖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听到,玛门的声音戏谑的响起:“非也,人心中的执念和想法太重的话,这样的距离我还是可以听到的。”
    就这一句话,让妖九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她手上的力度大到甚至差点捏弯了手上的银杯。
    “我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墨王恕罪。”妖九猛然起身,逃一般的离开了。
    慕止望着慕止的背影,很久都没有回过神了,她不知道妖九到底怎么了,自己中毒的时候她还很正常的,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她这是怎么了?
    玛门见妖九匆匆离开,邪魅的笑意更强了一点,慕止身边的人各个都这么有趣,也难得她活到现在能这么光芒万丈。
    盛宴持续的并不久,慕止一直被扇流韵拉着讨论玛门,隐云也不能再宴会逗留的太久,毕竟任务重要。
    在听完曲,欣赏完舞蹈之后,整个宴会就只剩下了,还在讨论着什么重要机密的沈沾墨和玛门,以及被扇流韵碎碎念到要奔溃的慕止。
    “你能不能说点重点啊,我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小九,我想去看看她怎么了。”慕止从妖九离开之后,心思就一直吊在她身上。
    扇流韵叹了口气,一副要死的模样靠在木椅上道:“你与其去找妖九,还不如去找玛门,他不是听到了妖九的内心吗?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慕止知道这是唯一的捷径,但不知为何她不想这么做,她知道被人窥探内心的恐惧,所以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知道妖九的想法。
    “我不问。”慕止也低头饮了一杯酒,淡淡道。
    扇流韵再叹一口气:“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你何必庸人自扰呢,妖九不说自然有她的原因,我给过你质疑她的机会,你不愿意质疑非要相信的话,就得为你的信任付出代价。”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相信她?”慕止却没想到扇流韵居然会这么想。
    扇流韵摇摇头:“我们相处这么多年,若是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如何相处,我并非不相信她,而是我明白有些决定下的时候跟信不信任没有关系。”
    慕止无法推翻扇流韵的结论,这点她再清楚不过。
    “破了浅潭的人是那个叫白七夜的少年吧?”
    慕止和扇流韵难得的安静,却隐隐听到了玛门的话。
    慕止和扇流韵两人对视两秒,不约而同的移动木椅朝他们靠近。
    沈沾墨正想着玛门的话,就感觉慕止贴上来,他并没有打算瞒着慕止任何事,所以并没有阻止她们的靠近,相反在慕止刚贴上来的时候,就握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知道是白七夜,你认识他?”慕止问道。
    玛门瞧慕止紧张的模样,对于她的内心更是好奇的不行,可不管他怎么跟慕止对视,都无法看到她的想法,于是只好作罢:“算不上认识,我在离国见过他。”
    慕止对此并不惊讶,毕竟三年来他们都在离国,就算偶然碰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他居然拿到了易国皇室的丹药,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
    “你刚才说第一次,那么你还遇到过?”慕止太喜欢抓人话把子了。
    玛门笑道:“嗯,第二次是在浅潭,他盗了我的药方,我没有抓到他,他是第二个破了我在浅潭布下的阵,除去墨王能破了离国之险的人,一定是他。”
    慕止微愣,如果没有玛门的出现,慕止一定还是把重卿当成易国神医,但比起玛门来说,重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娃娃,他的医术的确登峰造极。
    慕止晃了晃神说:“你的意思是,他九死一生,只是为了盗药方?”
    玛门笑的更欢了,一般来说所有人的注意点都在白七夜的能力上,而只有这个让自己看不清的女人居然注意的是白七夜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等一下,玛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慕止道:“嗯,他九死一生为的就是那个药方,而且只有一半。”
    慕止的血液似乎都快停止了,他生怕玛门会说出他看到的白七夜的内心,不知为何,慕止竟不想知道,白七夜盗药方是为了什么。
    可玛门还是说了出来,他第一次打破自己的禁忌,在没有任何条件的情况下,说出了别人的内心。
    “他心里想的,是活下去,他想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女人,活下去。”
    
    第二百零四章 鬼红颜花
    
    玛门的话就像一个无形的诅咒,让但凡听到的人都中了此毒。
    一晃离摆宴已经三日,可这三日,慕止时不时就会靠在窗口晃神,她无法理解白七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并非不理解只是拼命的躲避着那致命的感情。
    她一直觉得,纵使白七夜对自己有好感,也没有那么深,她也渴求白七夜对自己感情像慕止对他的一样,是亲情。
    但现在已经无法在自欺欺人,比起她来说,最大的痛苦承受者应该是沈沾墨。木台团弟。
    吱呀,慕止听到身后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晃神的瞳仁重拾焦点,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看着沈沾墨扬唇一笑:“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沈沾墨与玛门唯一的不同就在于,纵使他没有读心术也能一眼看穿慕止的想法。
    他一边解着腰间佩戴一边幽幽道:“想也没有用,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去看看御衣阁给你新做的婚服是否满意。”
    慕止笑眯眯的去帮沈沾墨宽衣,笑道:“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沈沾墨。”
    沈沾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少来,你这几天注意点,特别是妖九。”
    慕止的手蓦然顿住,但只是片刻便又恢复正常,她把沈沾墨的外衣接下点点头应了一声。
    沈沾墨可奇怪了,今天的慕止不对劲啊,若换了平时要她堤防身边的人。她还不急着跳蹦子,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慕止。”沈沾墨侧过身子,扯住了慕止的胳膊。
    慕止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对沈沾墨扬眉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慕止眼睛一眯,擅长抓别人话中漏洞的她,怎么听都觉得沈沾墨这句话有问题:“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我应该知道什么事?”
    沈沾墨被反问时才发现慕止聪明真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慕止问了自己必然得说:“白七夜给妖九送了一封信。”
    慕止望着沈沾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摇摇头说了声:“不知道。”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沾墨脸色一黑,瞳仁中戾气迸射,毁天灭地。
    慕止出了门,望着眼前正忙忙碌碌准备着婚礼的婢女,竟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绕过了前院,来到了妖九的门前。
    当当当,慕止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伴随着妖九的声音,慕止还听到了细微的抽屉急忙合住的声音。
    慕止推门进去的身后。妖九正坐在木椅上笔直笔直的朝她看来,见进来的是慕止不由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慕止丝毫没有跟她嬉闹的心情,她伸脚勾了一个木椅,一屁股就坐在了妖九的对面,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妖九被慕止看的整个后背都凉了起来,他身子朝后靠了靠斜着眼睛看着慕止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慕止身子也朝后靠了靠。用一副审犯人的姿态翘起了二堂腿道:“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门。”
    妖九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没出。”
    “你都在房子里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只是不想出去而已,现在墨王府里住了一个变态,我才不想出去。”妖九回答的很干脆。
    慕止想了想终于说:“小九,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妖九被问的一愣,难道玛门那日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以慕止的性格应该不会问才对,况且慕止这些人都没来找自己,就代表她根本没有问玛门自己心中所想。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慕止见妖九有点生气,也觉得自己这么问语气有些不对,既然已经被摆出来的事实那直说就是。
    “沈沾墨说七夜给你送信了。”
    妖九心口一滞,不是玛门的事情,难道墨王早就知道七爷给他送信,只是碍于慕止没有问所以一直没说?以慕止的观察能力,墨王能瞒到今天也是尽力了。
    “嗯,送了。”妖九撇过眼低声道。
    慕止并没有像妖九想的那般,怒不可遏甚至大发雷霆的质问,慕止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带着略带试探又小心翼翼的口气问:“他说了什么?”
    妖九被慕止的语气震得心口发疼,在这场游戏里,慕止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她抬起眼看着慕止一字一句道:“说让我以后跟着你,从此跟他恩断义绝。”
    慕止不知道是怎么从妖九的房间里退出来的,她只知道,在她看见满府贴着的大红喜字时,眼眶热的厉害。
    “王妃似乎有烦心事。”一声好听到极致的清新男生灌入耳底。
    慕止回过头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玛门,他一身红衣与这府中气氛相互辉印,仿佛要迎接大喜之日的人并非慕止,而是他。
    “国师说笑了,我还有没有和墨王成亲,算不上王妃。”慕止其实是惧怕见到玛门的,似乎从他说出白七夜的心声开始,慕止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抗拒。
    “那唤你慕姑娘好了。”玛门总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这股笑意里有说不出的诡异。
    慕止点点头算是应允,她想离开但脚步却迈不动,她惧怕玛门的同时好像又被吸引着,这两种错综复杂的情绪要把自己折磨发疯。
    “若是慕姑娘无事,不如去我那里喝一杯茶如何?”玛门像是询问慕止,又像是笃定慕止一定会来,他在话落的同时就转身离开。
    慕止分明想着不要去,但脚步却鬼使神差的跟上了玛门,我草,这难道就是这货蛊惑人心的本事吗?
    慕止并没有将整个墨王府转遍,所以当玛门穿过了侧庭有穿过了假山,再次穿过了两个长亭,曲里拐弯的走了几条小路,来到一个庭院时,慕止惊呆了。
    这墨王府居然这么大?而且玛门生活的地方简直就是个迷宫,她连回去的路都快忘了。
    但无疑,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庭院,却极其精致,在院子里还有些不知名的长得极其奇怪的花花草草。
    好奇心一上来,慕止也顾不上在前面走路的玛门了,凑到一个长得像人脸一般的花朵面前,就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花的花朵超大型的,每一朵花朵绽开之后,上面都有一张类似于女子脸的轮廓,而且还都是好看的。
    伴随着淡淡的清香,慕止感觉自己好像被这花吸引,就像贴的越近,就好像那张女人脸越来越清晰,甚至都能看到她在眨眼睛,越来越想贴近。
    就在她的睫毛都快要触碰到花上时,突然被人拽着胳膊拉了起来:“你不想活了?”玛门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只不过一个不留意的时间,这女人居然就玩起了鬼红颜。
    慕止猛然回神,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她对玛门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道:“这花上有个女人的脸,这是什么花啊?”
    “鬼红颜。”玛门笑。
    慕止咽了口唾沫,红颜就红颜吧,加个鬼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在回头看看那朵花,啧啧浑身起鸡皮疙瘩:“为什么要叫鬼红颜啊。”
    “因为每朵花里都住着一个鬼魂,她们不仅能发出女子迷惑人的体香,更能在晚上发出女子销魂的叫声。”玛门脸不改色心不跳的给慕止道。
    虽然说慕止胆子大,但是愣是在这大白天里感觉到了整个庭院阴风阵阵,特别是面对玛门这张来自地狱的面容,慕止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故作镇定道:“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说。”
    玛门知道慕止现在一定是强装着镇定,从她略微颤抖的手指上都能看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在任何方面都超群的慕止,居然惧怕鬼魂,呵,有趣。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庭院里所有的东西,姑娘都不要轻易的靠近,免得你丢了命我不好向王爷交代。”
    慕止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急忙跟上了玛门,怪不得这个庭院这么难找,普通人不让靠近,这不是来一个死一个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浅潭的国师吗怎么不在浅潭好好待着。”慕止记得快,忘得也快,她一边跟着玛门往屋里走,一边随意的问。
    “我是俘虏。”玛门的语气里什么时候都带着笑意,这本来没什么,可连说这句话都带着笑意,这就让人感觉到不舒服了。
    见慕止一直没说话,玛门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慕止,纵使知道自己看不到慕止的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朝慕止的眼睛望去。
    慕止的脑袋稍微歪了歪,她看着玛门轻轻蹙眉道:“你身为俘虏怎么还这么开心?”
    玛门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音,他觉得慕止极其的有意思:“有谁告诉你,笑就一定是开心了?”顿了顿又说:“开心是什么感觉?”
    慕止脖子朝后缩了缩,他天天笑的这么开心居然问自己开心是什么感觉?
    “你没有开心过吗?”慕止突然觉得眼前的超能力者好像有某种致命的生理缺陷。
    七夜虽然也说自己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他们可以感觉到的感觉,但慕止知道,那只是因为他的心结没有打开。
    可是眼前的玛门呢?
    他这句话时什么意思。
    “你羡慕我的能力吗?慕姑娘。”玛门问。
    读心术和催眠术吗,慕止知道玛门的能力是所有人心目中所求,谁不希望自己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但慕止也知道其他人在渴求的同时也恐惧着。
    连他自己都是一样的吧。
    “我不羡慕,如果有选择的话,我选择不要这样的能力,在这个选择上,我应该和国师是一样的吧。”
    “严谨点来说,跟我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以前呢?”
    “在她没有死之前,我还是希望有的。”
    
    第二百零五章 食人树木
    
    客房里只有零散的些许摆设,除了慕止看不懂的一些浅潭装饰以外,玛门的房间是她见过的最简单的房间。
    玛门比她想象中的随和,甚至于他的随性让慕止对他的警惕一点点消失。
    玛门把饮茶的场地转移到了客房后面的一个小阳台,阳台上铺着的是绘有特殊符号的毛毡。这让慕止想起了现代的少数民族,兴许严谨点来说浅潭部落就类似于远古的苗族。
    慕止脱掉靴子席地而坐,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好的欣赏景色的地方,阳台后面盛开的大片大片红色艳花,慕止亦叫不上名字,只知道花叶绿的透明,花瓣又红的精心。
    片刻过后,玛门替慕止斟了一杯茶,浅淡的黄色液体刚落杯淡淡的清香就溢了出来,根本不需贴近都能隐隐闻到这股让人心神愉悦的香气。
    慕止纤细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磨砂,不自觉的扬起笑意道:“这茶真香,是什么茶?易国恐怕没有的卖吧。”
    玛门盘腿而坐,红色锦衣在他腿边铺张开来。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周身的艳花一般,仿佛不是尘世间的所有。
    “茶名千里香,是浅潭才有的。”玛门斜着脑袋专注的看着慕止道。
    慕止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她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漆黑的瞳仁里有光闪了闪,这无疑是她喝多的最舒服的茶:“我虽然不会饮茶,也品不出什么端倪。但这茶确实很好喝。”
    玛门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垂下眼轻声道:“慕姑娘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慕止知道玛门不会闲得无聊请自己喝茶,但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听到有关于沈沾墨的事情。
    “国师但说无妨,我猜国师要说的故事,一定是自己对吗?”
    玛门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去猜测别人下一句话会说什么,第一次有点紧张自己会因为什么事情被拒绝,这让他感觉到了兴奋。
    “都说慕姑娘聪明绝顶,果然不假。”玛门跟慕止聊天,深感有趣,仿佛跟她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管说什么都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说实话,慕止也对玛门的事情十分好奇,特别是他前面问自己是否羡慕他的能力,以及他现在的选择。还有他说在她死之前,如果慕止估计的不错,那个人一定是女的,难道是玛门以前喜欢的女子?
    “读心术,这是个让人羡慕却又畏惧的能力,你应该能明白人的私欲。有些东西你没有可又不希望他有,就要毁了他。”玛门并没有去给慕止讲故事,而是用了这样一个悲伤的开场。
    “你能活到现在所走的路,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能想到。”慕止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从涉入这个异世开始,几乎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顿了顿又说:“我不信命运,可我相信不平凡的人生能造就不平凡的英雄。”
    玛门听到英雄两字,启唇一笑:“那依慕姑娘看来,国家和亲人如何取舍?”
    慕止的手指一僵,这个问题该如何来回答,她眼神中略带晃动终是摇摇头:“没有到最后一刻,我不知道我会如何取舍,可当我失去我的亲人的时候,我当时想以整个天下做以祭奠都不够。”
    玛门却没有想过慕止会这样回答,慕止也看出了玛门的诧异,笑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我也有很恶毒的想法,我也很自私。”
    玛门的诧异终于在慕止的话里消失殆尽,他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笑道:“我不信。”
    慕止不以为然:“信不信随你,不过你不是要跟我讲故事吗?”
    玛门抓住了慕止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她正经的时候不多,就像一开始还叫自己一口一个国师,如今只唤你我,不止跟自己,她似乎跟任何人都是一样,包括沈沾墨。
    可偏偏她这种将彼此拉近的方式,让人反感不起来,甚至不觉得唐突和不尊重。
    “是,还要给你讲故事。”玛门又被慕止绕了回来,正想着如何开口,突然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从墙角发了出来,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叫。
    慕止被吓得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就竖了起来,这个声音简直就是鬼哭狼嚎,玛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朝慕止看了看,又稳坐毛毡的给慕止斟了一杯茶。
    “慕姑娘别害怕。”
    碰,随着玛门这声话落,有一个不明物体从墙角跌落的声音响起,慕止的心也随着这声巨响提了一下。
    “是什么?”慕止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巨大的血腥味。
    几乎是下意识的,慕止身子一扬就从阳台上跳了出去,朝花丛之后被两排树木挡住的墙角走去。
    玛门原本想着慕止会被这惊悚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动弹不得,却不想她的好奇心居然这么大,听觉嗅觉都非同常人。
    没办法,玛门只好跟在了慕止的身后,提醒道:“这里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姑娘还是不看为秒,啊,还有,慕姑娘不要再往前走了。”
    慕止听到玛门的警告,在两排树前顿住了脚步,可她已经清晰的听到了,从这两排树后的草丛里传出来了一种类似于啃咬骨头的声响。
    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蔓延在空气中,慕止略微低头就看见有大量的鲜血,顺着前方流淌了出来,途经之处被土壤吸收,眼前的艳花红的更为耀眼。
    “这后面是什么?”慕止一直觉得即使在大白天,玛门的这个庭院也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地狱,阳光照射进来却没有温度。
    “最后一排种的是食人树。”玛门生怕慕止会在往前靠,于是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扯住了慕止的衣袖。
    在玛门碰到慕止的时候,慕止猛然朝后退了一步,她眼神略带黯淡声音有些不自然:“你的意思是,但凡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会被这食人树吃掉吗?”
    玛门笑眯眯的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对慕止抬了抬下巴:“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上次给慕姑娘下毒的人便是要杀我的人,死不足惜。”
    慕止知道这些人死不足惜,可用这样匪夷所思又残忍的方式她还是接受不了:“刚才的声音是什么?食人树啃噬他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痛苦吗?”
    玛门知道慕止终究还是善良的,虽然她本身很讨厌自己的善良:“在他碰到食人树的一瞬间,浑身的知觉都会被麻痹,听不到讲不出,所有感官都会丧失,所以,他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慕止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若是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你看着自己的手脚被一种怪树吃掉,但却无力挣扎无法抗拒,什么都感觉不到。
    可这也是玛门善良的地方吗,他在残忍的同时给了敌人最大的仁慈。
    “慕姑娘。”玛门见慕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走不动,傻萌傻萌的模样着实可爱。
    慕止听到玛门叫自己,一抬眼就看见他那张妖孽的邪魅瞳仁,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看到他的蓝色瞳仁,居然没有丝毫的惧意,而且怎么说。
    表面上玛门是个让人恐惧的恶魔,可实际,慕止却觉得玛门比任何人都善良,这个善良在于,他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并且用危害最低的方式。
    沈沾墨一定也懂这一点,才会把玛门留在自己身边,倘若玛门不是俘虏而能效忠沈沾墨,那么沈沾墨的拿到天下定能缩短一半的时间。
    “嗯。”慕止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玛门知道这样的事情,一般人都接受不了,慕止她在如何厉害也只是一个女孩子不由柔声道:“你一定吓坏了吧。”
    慕止抬起扬唇一笑弯眼道:“不淡定是真的,走吧,我们继续喝茶,刚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玛门已经放弃了对慕止的探索,她带给他的惊喜和不确定让他无色的生活里增添了一丝乐趣,但是玛门也不傻,慕止找自己说事想必是问,那日听到了妖九的内心是什么。
    虽然玛门有一个底线就是,如果想从他口中得知别人的内心,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但这次不同,出于对慕止的好奇,他可以再问他破一次例,只要她问,他就一定会说。
    慕止就当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她依旧摆着最闲然自得的姿态慢慢品茶,语气淡然道:“国师说,以前你不抗拒听到别人的内心,是因为她,这个她对于国师是什么关系呢?”
    玛门被问的一愣,又一次猜错了么?真是有意思:“是我母亲。”
    慕止也微愣,本以为是玛门的爱人之类的,却不想是他的母亲,秀眉微微蹙起:“那她是怎么死的?”
    玛门笑意未减:“被我杀了。”
    慕止看着玛门许久都没有说话,玛门亦没有说,两人都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直到最后慕止说:“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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