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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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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和羌将军他们都很尊敬公主。”
  灵珠站了起来,迈上台阶,站到他面前望着他,眨了眨眼:“祁风,你们这阵子在忙什么,我见你时常下山去。”
  又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沙尘,祁风往外站了站替她挡住风:“师傅有些安排。”
  灵珠鼓起嘴瞪着他:“你又敷衍我,阿爹安排你什么了。”
  祁风无奈:“没有。”
  灵珠一跺脚:“就有!”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了娇笑声:“灵珠,又与祁风拌嘴呢,他是你哥哥,你可不能欺负了他。”
  灵珠扭头,看到朝这儿走来的阿仙,十四五的年纪,在绪风族中算是生的好看的,一年前就有很多族里的年轻人追求她,可她心气儿高的很,谁也看不上,就喜欢来找祁风说话。
  灵珠不喜欢她总说她是祁风的妹妹,也不喜欢她靠祁风太近,不等她走近,就已经挡在了祁风面前强调:“他不是我哥哥。”
  阿仙笑眯眯道:“祁风是谢大人的徒弟,你应该算是小师妹了。”
  灵珠这点身高站在祁风面前,一点都不妨碍阿仙给祁风抛媚眼,而灵珠正对着,就是阿仙那比她要澎湃太多的胸前之物,要不然族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追求阿仙,她的身材可是族里数一数二的。
  想到这儿,灵珠便瞪了她一眼:“你乱说!”
  阿仙抬手笑着捏了捏灵珠的脸颊,被灵珠拍开后也不生气,对祁风道:“祁风,我煮了红豆汤,等会儿你来喝啊。”
  末了又抛了个眉眼,这才款款离开。
  离开时那背影,腰身扭动着,瞧着特别的吸引人。
  灵珠气坏了,转过身抬起双手往祁风眼睛上捂:“不许看,你不许看!”
  她扑过来力道不小,祁风往后退了步,都被她给压到墙上去了,无奈将她的手拿下来,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没看。”
  灵珠凶巴巴着神色:“红豆汤也不许喝!”
  祁风笑了:“我不喝。”
  “以后她冲着你笑你也不许和她说话。”
  祁风见她越说越离谱,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大家都是族里的人,怎么能见了面不说话。”
  “我说不行就不行,她喜欢你就不行!”灵珠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可惜身高不够啊,便直接踩在了他的脚上,两个人的身子靠的极近,她的额头都已经碰到他的脸颊了,因为视线的关系她看不到他,所以也没看到他脸上渐渐浮起来的红。
  “灵珠,你先放开我。”少年情窦已开,鼻息下嗅见这少女芬芳,心自然跳的快速,“等会儿让人瞧见了可不好。”
  “那就算你答应我了。”灵珠松开手退了一步,抬起头看他,“你还没告诉我,这回你出山要做什么。”
  “师傅吩咐的事,不能告诉你。”
  灵珠平时很听阿爹阿娘的话,都说了两遍是阿爹吩咐的,她也就不再纠缠他非要说出来:“那你要去多久?”
  “半年吧。”
  灵珠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看了他好几眼:“这么久!”
  祁风笑着带她回去,灵珠拿他没办法,就掰着数日子,等他回来。
  可这一等,说是半年,却整整是九个月才回来,她的生日都过了,在看到他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后,灵珠一下猜到他是去大晋了,聪明的她这回没表现出来,偷偷跑去阿爹书房听墙脚,得知祁风很快又要出发去大晋,还要去阜阳城时,灵珠谁也没告诉,自己准备起行囊来,半个月后,在祁风出发后,悄悄也跟上了。
  为了不让他发现,灵珠跟的有些远,山里的路她都熟悉,也不怕会跟丢,保持着距离,四五天后出山时祁风都没发现她。
  等他们到山脚下休息时,灵珠才突然出现,要跟着祁风一块儿去大晋。
  “我还知道你要去阜阳城。”灵珠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你要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阜阳城。”
  两个人一起长大的,祁风哪能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这样偷跑出来,连师傅和族长都没告知,他要是不带着她,她真能一个人跑去大晋。
  送回去她又不肯,怎么办,只能带在身边啊。
  祁风派人往山里送了个消息,没在南平逗留,很快带着大家出发前去大晋。
  灵珠在沿途知道了祁风这几年往外跑所做的事。
  王室被灭后,南平的百姓日子过的并不好,尤其是这几年,缴贡越收越高,无视他们收成不好的事实,硬要百姓将粮食拿出来。
  百姓吵了闹了都没用,南平这里如今是官官相护,如今的大晋皇帝是虹玥公主的儿子,他们去阜阳城,一是为了了解大晋皇帝,二是要想办法见皇帝一面,南平的事刻不容缓。
  到阜阳城已是冬天,一路前来越走越冷,灵珠却是越走越高兴,南平都没有看遍的她,大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百姓的穿着,铺子里卖的东西,还有闹市去中好玩的好看的,应接不暇。
  很快的,元宵灯会时灵珠拉着祁风出来陪她看花灯,在十廊桥那儿见到了个和虹玥公主生的很像的男子。
  灵珠跑下去试探后,祁风跟踪他们回去的马车到了宫门口那儿,确认了男子的身份,就是皇上。
  此后他们留在阜阳城中做了许多事。
  灵珠入宫后他们分别了许久,直到永和宫大火,借机救了皇后和小公主离开,几天之后他们才在九庄见面。
  灵珠受了些伤,木槿替她换好药后,灵珠趴在那儿发呆,看到祁风进来,一下就起身了,就这么望着他,张着圆圆的大眼睛:“祁风,我好想你。”
  这时前面的屋内传来了轻微的动静,灵珠竖起耳朵听了下,没明白,便缠着祁风也不管别的:“之前入宫你也不来看我。”
  “还疼不疼。”
  祁风神情微动,将心思落到她身上,灵珠点点头:“疼,可疼死了。”
  “那好好躺着,不要起来。”
  祁风的脸色微有些红,想将她按下去躺着,灵珠不肯,要他说说这大半年里的事:“你不是带皇上回了一趟南平,见到阿爹没有,阿爹是不是问起我了。”
  她快趴到他身上了,祁风坐在那儿却后退不得,便稳着心神道:“师傅也下山了,过阵子也会来大晋。”
  “阿爹要来大晋!”灵珠抓着他的手紧张了,“惨了惨了,那他一定会生我的气,还会教训我。”
  灵珠说完,一下抱住了他:“祁风,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
  他抱过她许多次,她那鬼灵精的性子,指不定就忽然会跳上来挂到她身上,可这一回不太一样,若说刚才还能保持些镇定,这会儿她软软的身子贴着自己,祁风脸上的红晕,都快染到了耳根子后。
  连回抱她的动作都不敢了。
  灵珠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脸颊轻轻蹭了下他的脖子:“你怎么了?”
  “你还受着伤,先躺下。”
  祁风扶住了她的肩膀,灵珠早一步离开了,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面前的人已经掀起了袖子给他看,想让他看手臂上的伤。
  对屋那儿的动静越来越大,这农舍的隔音效果真的不太好,那窗户有跟没有一个样,灵珠还觉得奇怪呢,一台头,祁风的脸超级红,没等她开口,祁风已经起身了。
  留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灵珠懵了一阵,急忙追了出去。
  祁风走的也快,人影在墙角晃过后就不见了,灵珠一直追到了树林里,还想往里找呢,又被他给拉了回来,见她穿成这样就出来,要带她回去。
  “祁风,你怎么了?”天色暗暗的,也瞧不仔细他的脸色,但灵珠记得他刚刚脸红的样子,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摸了摸,还是烫的,更担心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祁风垂眸看着她,眼底都是她担忧的样子,视线落到她微翘的唇上,那思绪里,躁动不止。
  他低低喊了她一声:“灵珠。”
  “嗯?”
  灵珠的看着她,面前的脸越来越近,到他抓住了她的手,脸颊已经到了眼前。
  灵珠的心突突的开始狂跳,太近了太近了,可是又好期待。
  那期待的样子都已经表露在脸上了,她一直这样,毫不遮掩心里对他的想法,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手心里都快冒汗了。
  忽然,她的眼睛被他给捂住了,正要去拨开,他的气息已经近了,贴上了她的嘴唇,软软的,热热的。
  初始是浅尝,有些生疏,试探的亲吻着,一下下啄着,充满了羞涩。
  两个人的心都悸动着,灵珠被他捂住眼睛后,就只剩下感官,全都源自于这碰触,心砰砰砰的,双手不自觉揪住了他的衣服,觉得不太够,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
  须臾,他便攻占了进来。
  八九月,林内的风有些冷,不知何时她身上多了他的衣服,周身便都是他的气味,好喜欢,灵珠的手挂在他脖子上,比那鸣唱的鸟儿还要雀跃。
  祁风意犹未尽,将她抵在了树上,再度袭来。
  风幽幽吹着,此时好像也不那么冷了,反倒是生出一股别样的暖意来,在林中四溢。


第139章 番外三:瑞珠
  何家被抄家之后,就剩下个空荡荡的府邸,祖母身体不好,小弟才三岁,合府上下这些女眷里,能够充的出做门面的,就只有十五岁的大小姐何瑞珠。
  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她何瑞珠还是何大学士府嫡出的大小姐,祖父在朝中颇有威望,父亲官职也不低,母亲出自名门,若不是她年幼时就与沈家二少爷定下了亲事,何大学士府的门槛早就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沈家出了一位即将要嫁入皇家的太子妃,今后如无意外是要当皇后的,这样的两家人,不论是谁,在阜阳城中都是被攀附的对象。
  而她也到了年纪就要嫁入沈家,婚期都定下了,太子出事,三皇子造反,祖父宫门口以死明志,父母亲在家上吊身亡,何家,忽然衰败。
  何瑞珠被迫快速长大,承担起何家剩下一些人的生计,照顾祖母,养大弟弟。
  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与沈家的婚事。
  阜阳城中流传起了一阵子关于她和沈家二少爷的事,无关之人不嫌事多,何家这般后,就连外祖父家都不敢沾上来,碍于祖父当初是跟着三皇子一块儿造反的,怕会被新皇惦记上,影响到今后的仕途。
  而与何家即将结亲的沈家究竟会对这桩婚事作何处理,是许多人好奇的。
  何家其实也在等,婚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选在九月里,如今已经四五月份,早就该是下聘时,沈家那儿既没说要退亲,又没派人前来,祖母时不时念叨起这件事,是想盼着她能够顺顺利利嫁去沈家,可何瑞珠心里是清楚,这亲事成不了。
  她不止一次听到过沈二夫人生病的事,也不止一回在致铭的信里看到他所立的誓,他非她不娶,两件事间,她猜想得到沈家那儿为了这婚事起的争执。
  没多久,沈家二夫人便去了一趟何家。
  别人都当沈二夫人是要去准备下聘的事宜,因为去的时候还抬了些东西。
  何瑞珠却知道沈二夫人是来传达意思的,言词之间虽是关切何家如今的生活,担忧祖母的身体弟弟的将来,却无处不透着她和致铭不合适的意思,何家现在变成这样,她嫁给致铭,会连累他。
  沈二夫人所说的话她其实都能够理解,换做别人,也许早在何家出事时就要退亲了,祖父的罪很大,即便是以死明志了,还是没人敢接近他们,她若嫁给致铭,今后在官场上,他势必容易遭人无端猜忌怀疑。
  说到伤心处,沈二夫人还抹了眼泪,何瑞珠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场就给了沈二夫人回话:“夫人的意思瑞珠明白,请您放心。”
  之后半个月不到,何瑞珠却派了人将当初沈家送去何家的婚书退了回来,连带沈二夫人带去的礼也都送回来了,沈侯府的前院摆了好几箱,其中包括最初定亲时沈家送去的礼。
  沈致铭知道这件事后与沈二夫人大吵了一架,跑去何家,何瑞珠却对他避而不见,任凭他怎么找,她都不见他。
  沈二夫人很快为他定下了另外一门亲事,而这边何瑞珠也很快的将府邸挂卖了出去,入宫与沈嫣道别后,遣散了府里一些人,带着祖母和弟弟回了顺州老家。
  回到顺州老家之后,安顿下来的也很快,尽管没有以往那样的生活,修过祖宅后,日子也能过,换了个地方祖母的身体渐渐有所好转,袁弟是要开始启蒙了,她得为他请一个好一点的先生到家里来教他。
  而她还要开始学着做生意,在顺州这个河运发达,满是商机的地方,她一个女子,即便是有些头脑,要挣得一席之地也很不容易。
  她还要更忙一些,这样才不会总想着他。
  ……
  十二月的顺州和阜阳城一样冷,雪早就下了,镇上望出去皑皑一片,却很热闹。
  腊八过后再有半月就到小年,铺子内的生意正红火,瑞珠在码头上已经等了有两日,说好前天得到的货迟了些时候,她担心会赶不上送过去,就在码头上等着,以便到时好有应对。
  女子做生意总容易受排挤,更何况是个小姑娘,十六岁的年纪,虽说是可以嫁人了,但在生意人眼中还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见瑞珠带着一个丫鬟两个伙计在码头上等着,也赶来拿货的几个老板开始故意借题发挥。
  “何掌柜,你接连几天都过来,那边都没影,这批货拿不到,我看你还是趁早将手头的单子交出来,这样我们还能及时给添上送过去,免得你到时候得罪了侯七爷。”
  何瑞珠双手藏在袖中,围脖裹到了下巴那儿,迎着风雪对那几个人道:“多谢李老板关心,今儿货就能到。”
  “丫头,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今儿这天货要是能到,那咱这儿就不叫顺州了,一年到头就这俩月里最难料时间,要我说,还是把单子交给李叔的好。”
  “若是交不出,我也会想办法。”何瑞珠往亭子那儿避了下,丫鬟跑去马车那儿取了暖炉塞给她,这又引了一阵笑声。
  “丫头就是精贵,这么精贵在家呆着得了,跑这儿来做什么,和我们一群男人抢做生意。”笑声里,有人语气开始不对,他们自然有不满意,突然出现个小丫头,生意手段还不小,几个月里从侯七爷那儿得了好几单生意,她倒是赚了,可他们却因为她的出现少赚了好多钱,现在侯七爷有好的还先留给她,怎么能不遭人妒忌。
  也不是没下过绊子,但都没成,一群男人斗不过一个小丫头,还耍暗招,这种事他们怎么会说出去。
  “江老板说笑了,都是为了赚钱养活人的,我不来做这生意也会有别人,合着这么大的顺州,也不会只有你们几个,怎么能说是抢。”何瑞珠和他们说着,视线却盯着码头那儿,她心里其实也是着急的,今天若真到不了,她得想办法去把货给凑齐,可凑的总不大如意,因为这天气原因侯七爷或许不会怪她,但往后再有这么好的单子,就不会再先留给她了。
  “也难怪侯七爷这么看的上她,人家可是皇城里来的大小姐,和咱们这小地方的不一样,听说还是大学士府里出来的嫡小姐,这身份,啧啧,难怪七爷喜欢。”
  话是越说越难听,何瑞珠身边的丫鬟宝蟾听不下去了,正要反驳,被何瑞珠制止下来,这些生意人说的话都很粗鄙,越是与他们计较他们就会越来劲,不需要理会。
  何瑞珠没理睬,到时候有人看不下去了,是侯七爷商行里的一个主事,比何瑞珠大一些,瞧着书生模样,说起话来自然也有些文绉绉:“江老板,你们无凭无据说这些,可是在污蔑与人,毁人清誉。”
  “哟呵,这侯七爷手底下的人都替她说话,还说没别的关系。”江老板冲着他挤眉,说出的话恶心死人,“你是不是也与她有一腿。”
  “你,休得胡言乱语!”
  众人哈哈大笑,李老板还仗着自己年长教训起人来:“你一个姑娘家,早早嫁人就得了,还学人家做生意,在外抛头露面的,将来还有谁会娶你。”
  “谁说她会没人娶。”
  未等何瑞珠开口,他们后头传来了高亮的声音,何瑞珠神情一愣,转过身去,看着那走过来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来。
  沈致铭走过来,到了何瑞珠身前,看着她,眼底的神情真挚的很:“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会等她,除了她之外我谁都不娶,她走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
  这话在江老板他们眼中,就是个甘愿被戴绿帽,还死心塌地想要娶她的傻子。
  可唯有何瑞珠知道他这些话的意思,嘴角微动了下:“你……”不是应该已经成亲了么。
  天太冷了,呵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薄雾,两个人旁若无人这么瞧着,把旁边那些人都当成了空气,便让人觉得无趣的很。
  这些老板也就使使嘴皮子,在这码头上这么多人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如今人都不愿理睬,便露着嘲讽等自家船去了,心里头都觉得何瑞珠这单子要砸。
  沈致铭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头上沾着的雪,又拉紧她围着的围脖,刚刚还是深情的,这会儿却露了可怜相:“我离家出走不回去了,你要不收留我,这么冷的天,我恐怕是要冻死在街头。”
  何瑞珠望着他,眼神微闪,瘦了,也有好几天没刮胡子,但还是他,带着些微痞,又小心翼翼的,怕她赶他走,怕她不要他。
  许久,她轻轻道:“你不是成亲了。”
  沈致铭的神情更可怜了:“阜阳城里流传我有隐疾,你都嫌弃我,范家二小姐也看不上我,把亲事给退了。”
  他说的轻松,何瑞珠却能猜想一二这其中的缘由,偌大的阜阳城,谁敢传他沈家二少爷有隐疾,怕是为了阻止沈二夫人再给他定亲,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
  之前沈二夫人想将她和他的婚事作罢时,他也争取了很久。
  而他现在又跑来顺州。
  何瑞珠望着他,语气更轻了:“那怎么办呢。”
  沈致铭这会儿看起来真像是个孩子,耍无赖呢:“你说怎么办,总之你是不能把我丢下的。”
  何瑞珠眼眶微湿润,往前迈了步,抱住了他:“我才刚开始赚钱,养不起你的。”
  “那你这儿有没有什么活计,我力气也挺大,帮你抬东西正好。”沈致铭搂住她,褪了脸上的神色,微眯了下眼,“我吃的也不多,你看我以前两个饼就饱了。”
  何瑞珠笑出了声:“那我分你一些好了。”
  沈致铭神情一顿,松开她,低头看着,见她笑意的脸上滑了眼泪,心疼的抹去,自己却也跟着酸了鼻子:“不赶我走了。”
  “不赶了,免费的长工,不要白不白。”
  何瑞珠握住他的手,又被他反握着塞回了袖口中去,她就这么看着他替她整理披风,拉起来的围脖快将她脸都捂住了,泪水滴落下来,沈致铭低下头,克制的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碰:“别哭了,往后我娶不到媳妇,你可得负责。”
  何瑞珠又哭又笑,瞪着他,沈致铭将她揽到怀里,用力的抱紧:“祖父答应了,我明年就调任到顺州来。”
  是真的想他,听到他没有成亲的消息,她也是真的高兴,之前嫣儿给她的书信她都没拆,生怕嫣儿提起他成亲的事,何瑞珠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放不下他的。
  因为放不下,所以走的远远的;因为放不下,所以现在也不想放手了。
  “好。”


第140章 番外四:白玉滢
  流寇霍乱平定的一个月后,纪凛再一次登上皇位。
  这回是满朝文武跪迎,在百姓的呼声中登上去的,可谓是众望所归,再没有官员出来阻拦,也没有人说皇上不是正统,不够资格。
  甚至,在皇上登基之后没多久,卫老国公为首的,几位年长的大臣纷纷以年迈身子不适为由,致仕退离了这朝堂。
  没有人逼卫老国公他们这么做,皇上登基之后也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此种意思,但他们心中皆是清楚的很,要想今后家中子弟还能在朝中立足,还要安心为官的话,他们这些最初致力于扶持德王,打压皇上和大臣的人,必须要离开朝堂,能回老家的回老家呆着去,阜阳城人氏的,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颐养天年。
  卫老国公他们如此识时务的行为,纪凛没有挽留,直接允了,沈侯爷他们复职之后,又提携了一些官员,空缺之处很快被填上,井然有序。
  纪凛登基之后没多久,关起来有一阵子的这些流寇领头被拉至法场斩首示众,百姓看着这些罪魁祸首被当场法办,都似是泄了一口气,无不鼓掌叫好的。
  之后逃窜被抓的,有些当场法办,没杀过人的,又送回了北岭关押,而被白显瑜亲手抓起来的白显诚,依旧关在牢里,还没被处置。
  已经是九月末了,阜阳城的天稍冷,牢房里更是阴暗,受些刑责过的犯人,身上有些伤口的,到了这时节特别难恢复,空气里夹着奇奇怪怪的味道,牢房里当差的都不愿意多呆。
  铺在地上的稻草是今早刚换过的,走上去声音有些响,晌午时分,一天当中牢房内光线最好的时候,牢房的大门开了。
  关在外边些的轻犯都在睡觉,抬了抬身懒得动,也有犯着无聊起身看的,这一看眼睛都有些直。
  进来的是个女子,瞧那模样和打扮,身份并不低。
  她边上有狱卒跟着,还有刑部的郭大人,牢房内的人也不敢造次,就在里面目不转睛看着,人走过去后还要巴着门瞧。
  很快的,人到了牢房最深处那几间。
  此处更安静,白玉滢看着墙上内快悬到屋顶的窗,透进来的光并不能照到牢房里,再看牢房内,板床上躺着个人,四肢上都有锁链,但并不是为了固定他,而是防止逃跑的,之所以他躺在那儿,是因为伤的不轻。
  郭正让狱卒开了门,往旁边退了些,白玉滢提了下裙摆走进去,板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
  直到她走到板床旁边,白显诚闻到了不属于这牢房的气味,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是白玉滢,眼皮一掀,声音透着沙哑:“你来做什么。”
  昏暗之下,白玉滢看到他单薄衣衫下透出来的血迹,浑身上下也没几处是好的,眼神微闪:“皇上允我来看看你。”
  白显诚嗤笑了声:“看来皇上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赵老他们都斩了,还把我留下。”
  白玉滢抬手,拨开他一团乱的头发,语气平静:“皇上对我没有情分,要说有,也是对过去的白家有些情分,你的命是我和皇后做了交易留下来的。”
  哗啦一声链条撞击,白显诚挥开了她的手:“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不论什么交易,能让你活着就够了。”白玉滢起身,“等你伤好一些,刑部会派人送你去北岭。”
  “我告诉你那些事是为了让你夺回白家!”白显诚显得有些激动,面目狰狞的看着她,“送我去北岭和赐死有什么分别,白显瑜还占着白府,他害死娘,又害了父亲。”
  “父亲不是他杀的。”
  “要不是他与德王联合,父亲怎么会死。”白显诚一挥手,伤口拉扯的疼,让他更加的恨白显瑜。
  白玉滢当初和皇后达成交易时,大哥应该是在锦州,可却不想他回了北岭,还在德王将兵马调配回来是煽动那些流民闹事,在得知流寇到达阜阳城外,杀了那么多百姓之后,白玉滢无望大哥还会活着,犯了这么重的罪,合该抵命。
  皇上念在她帮过皇后,兑现了皇后当初与她的约定,保下大哥一条性命,派人送他去北岭后严加看管,对白玉滢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宽恕。
  “我夺回白家又能如何,我保不下白家的爵位,你也回不去白家,他现在平流寇有功,攻打锦州时又协助了皇上,白家在他手中,也许会比父亲在时还要好。”
  白玉滢的语气不重,却引起了白显诚很大的反应,他瞪红着眼眸,对她说的这些话,哪句都不能满意:“你竟然替仇人说话!”
  牢房内安静了片刻,白显诚无法从板床上下来,却不影响他再教唆白玉滢,脸上的神情有些癫狂:“玉滢,你现在宫中,很轻易就能够接触到太子,你只要想点办法,也能接触到白显瑜的女儿,这样就能控制住白显瑜。”
  在白显诚的脸上,白玉滢始终看不到忏悔,从北岭到阜阳城,他们杀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到现在他惦记的还是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的报仇,在他眼里,二哥是仇人,皇上也是仇人,所有阻拦他的都是仇人。
  “大哥,我就是来看看你。”白玉滢打断了他的话,“我要离宫了。”从这牢房离开后,她就不会再回宫去。
  大概是没有对他再报什么希望,所以此刻看到他这样,白玉滢也没有很失望。
  “你要回白家去?”
  白玉滢摇头:“我要离开阜阳城。”
  白显诚看了他一会儿,开始发笑,嗤嗤的笑,也不再看她,笑了一会儿后,神情一下转了暴怒,冲着她吼了声:“滚,都给我滚!”
  白玉滢眼神闪着,最终什么都没说,踏出了牢房。
  背后还有白显诚的怒骂声,白玉滢脚步微顿了下,最终迈出了牢房大门,阳光倾泻下来,将她整个人都衬的发亮。
  才是午后,身前和身后仿佛是隔了两个世界,白玉滢忍下了心中的颤动,朝刑部的大门口走去,没再任何犹豫,上了马车。
  三四年时间里,阜阳城没怎么变,街市还是那样,这却是白玉滢打从入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宫,掀开帘子,外面尽是过去年少时见过的情景。
  马车很快出城,在行了有二里路后被人拦了下来,夏堇掀开帘子望出去,是有人骑马追上来的,将一个小箱子交给了夏堇,说是白侯爷还给她的。
  说完后那人骑着马离开了,夏堇将箱子抱到马车内,打开来一看,里面全是金银首饰,首饰底下,还压着一叠的银票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说明这些首饰的由来,是母亲当初嫁入侯府后,余下的嫁妆,庄子和铺子白显瑜直接兑成了银票,带在身上便利些,部分的首饰也都兑了,剩下一些保留下来,都在箱子内。
  信里还有另外一些话,不论在哪一处安居落定下来,送个消息回来,向他报个平安,若是不愿意透露人在何处,只要报个平安就行。
  银票和信的下面还压着个香囊,看那做工,应该是方沁姝绣的,夏堇在拿起来时发现捏起来有纸张声,打开来一看,香囊内放着一张平安符。
  在看到这个时白玉滢脸上才有笑意,她对方沁姝的印象很深,那样胆小怯弱的人,在最后还救赎了二哥。
  “小姐。”夏堇看到这一箱的首饰和银票,是替白玉滢打心眼里的高兴,皇后允了小姐出宫,也赏赐了一些,但孤身在外的,钱财乃傍身之物,只会嫌少不会嫌多,有了这些,小姐往后一个人也不会太辛苦。
  “收好它们。”白玉滢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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