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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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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装受了重伤,看他会怎么做。”
流云想了会儿道:“皇上,要骗过他们,这劫狱就要劫的真。”伤要真的受,劫狱时动手时打伤了人,也得是真的。
“明日朕会让常大人安排好,你们择日行动,不必忌讳。”
“是。”
殿外李福走进来时流云已经不在了,后头两个小太监手里还拎着食盒:“皇上,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过来的。”
一早出门时没有用膳,早朝下了后又召见了常大人,这一忙快中午了,食盒还是一个时辰前送来的,李福放在那儿热着才没有凉。
闻着那香味,纪凛起身,既然要吃,不如去永和宫陪她一起用膳。
第077章
炎炎夏日过后; 入秋后阜阳城的第一场雨,让阜阳城外的农耕的百姓十分的高兴,尽管第二天停了; 但这大半日后连着的两日阴天; 给了不少作物喘息的时间。
谷物正是长饱时,这时再来几场雨; 这收成便能回转不少。
紧接着是锦州淮阳两地的好消息,淮阳的雨下了整整两日才停; 十来天时间内; 这降雨的云飘到了顺州和辽城。
辽城内外之前安置了许多从泰州来的难民; 虽说不必像之前那样奔跑,但心里想的还都是能够回家去,对于他们而言; 雨水便是恩赐,从几地传回阜阳城的消息中,许多百姓高兴到在雨水中欢呼起来,喜极而泣。
皇宫这边; 方太医给皇后娘娘诊脉过后,隔天早朝时,皇上将这个消息在朝堂宣布。
皇后娘娘已有身孕。
其中最高兴的是那些整日在念叨子嗣重要性; 恨不得监督皇上每日去后宫的那几个老臣,听到皇后有孕,只差要跪倒先帝陵前哭泣,皇家有后; 总算是能安点心了,待来年生下皇子,这皇位便能更加的巩固。
其次感到欣喜的才是沈家人,沈老侯爷眉眼间露着笑意,没有显得很夸张,心里却很高兴,更别说沈侯爷这个做父亲的,只不过都不是喜形于色的性子,站在那儿还挺冷静。
不过有人高兴,自然是有人高兴不起来。
王国公还在大佛寺,撇开他一个,白家和姜家肯定是高兴不到哪里去,即便是恭贺也非真心实意,倒不是说不希望皇上有子嗣,而是希望这子嗣是从自家女儿肚子里生出来。
朝堂上总体气氛都是好的,百官恭贺,虽然还不知皇后娘娘生下的是男是女,但连着求雨这事儿,都是好兆头。
下朝后这消息传开去,阜阳城内外都热闹了起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两年,终于传了喜讯了。
降雨连着皇后有喜,加上皇上派人推动,百姓信奉这些,对皇后腹中还未出生的孩子充满了期待,还有更甚者去寺庙里为皇后娘娘祈福的,希望她将来能顺利生下小皇子。
过了两日,沈大夫人入宫求见。
沈大夫人给沈嫣送来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还有她亲自去庙里求来的,亲手做的衣服,满满当当放了两箱子,跟着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大嫂也有身孕了。
“算算日子,比你还早了两日呢,往你嫂子娘家那儿是报了喜了,外头还没说。”沈大夫人说起来还是心疼女儿的多,大晋这儿的风俗,怀有身孕头三个月是不往外说的,但皇家有喜,是早早就昭告天下了的,“这阵子若是有人入宫来道贺,你不见便是。”
沈嫣笑了:“娘,我晓得。”
沈大夫人望着她,拉着她的手,看着看着这眼眶便红了:“我们嫣儿也长大了,都是要当娘的人了。”
之前没怀时,知道她身为皇后,在宫中多有不易,没有个孩子傍身的话今后会更难走,所以才一直劝着她早点有才好,如今真的有了,当娘的想起她出生时那小小一个,如今都这光景了,心里便又是高兴又是酸的。
“娘。”沈嫣抬手替她擦眼泪,笑着安抚她,“我这不好好的呢。”
“都说头胎不容易,娘怀你大哥的时候,两个多月时吃什么都不对,什么都闻不得,生下来时倒是省心,怀你的时候也一样,当时想着,该是个哥儿,与怀你大哥时一个样,却不想是个姑娘,等到怀你弟弟时,转性子了,都没难受过,可谁想,生下来是个混世魔王。”沈大夫人轻轻念叨着,“娘就盼着你怀的顺当些。”
“想来他是个疼人的。”知道有身孕快半个月,沈嫣并未有什么不适,除了嗜睡一些,要说最大的变化,这两日早上起来时胃会难受,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疼人的好。”沈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随后轻声问,“你怀有身孕,皇上是不是都歇在别处了?”
沈嫣嘴角微动了动,想着该怎么说才好,沈大夫人又接上了话:“你自己心里得清楚,去的谁那儿,这日子也得心里有数,如今多少人盯着你这儿,进进出出的也都让瞧仔细了,吃的用的,都得好好过滤,半点马虎不得。”
“娘,永和宫里都是自己人,木槿她们做事也可靠。”沈嫣现在的吃食都是玳儿做的,太医院那儿的药开了后是红莺亲自去取的,到永和宫这边自己煎,从不假于人手。
“害人之心是不可存,防人之心更不可无。”沈老侯爷定下的家规,七年无嫡出才会允许纳妾,所以侯府内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不论是大房而是二房都没有这样的问题,沈大夫人就是担心女儿没见识过那些个手段,着了道可就完了,所以又细细的给嘱咐了一番。
这些事沈嫣都是知道的,以往阿诗最喜欢和她讲乔家几房人的事,一大家子,妻妾成群的,说出来的事儿比沈大夫人现在讲的还要多,但娘的心意在那儿,沈嫣也没拦着,便乖乖聆听。
说到后头,沈嫣问起二哥的事情来:“郑家的事如何了?”
沈大夫人望着她,反问了句:“你二哥没告诉你?”
沈嫣笑了:“娘,这可冤枉我了,二哥没与我说起过这件事。”虽说时常和二哥通信,和说的都是他和瑞珠的事,求的也是让她在瑞珠前面多说些好话,郑家的事提过那么一回后就再也没说起,沈嫣是真的不清楚。
沈大夫人看了她一会儿,不像是说谎,叹了口气道:“让你大嫂去打听了,姐姐未嫁妹妹先出嫁,这郑家大姑娘,是个挑剔的,前头两门亲事都让她自己给拒了,你二哥这事儿,郑家那儿听过后,不等你二婶做些功夫,那边郑家就给回绝了,说是那郑家大姑娘看不上你二哥,阜阳城里传的那些事儿她也都知道。”
阜阳城里传的,无非是二哥有隐疾,那还是他自己传出去的,沈嫣忍不住问:“她都知道什么?”
“说你二婶一家是背信弃义之人,见何家不好了,就退了亲事,这样的人家她不敢嫁。”
沈嫣微张了嘴,这话恐怕许多人心里这么想,却没人敢说出口的:“那二婶岂不是被气着了?”
“在床上躺了半月。”沈大夫人也是提起来了才说,郑家那般放话,她这作为打听的都觉得脸上无光,亏的才只是打听,没有上门去问,要不然更丢人。
难怪呢,沈嫣垂眸,二哥在信里提都没提,敢情都不用他出手,事儿就解决了。
沈大夫人在永和宫里留了一个时辰,拉着沈嫣说了许多话,之后才由红莺带着去了延寿宫那儿看望太后娘娘,沈嫣得了空,回屋休憩了会儿。
醒来时已是下午,原来晴朗的天又阴沉了下来,看似是要下雨。
木槿端了刚炖好的燕窝进来,看窗外被风刮的左右晃动的树枝:“看来六月里早走的雨,都攒到入秋来了。”
沈嫣喝了口燕窝,比平常味儿还淡了些,多了枣香味:“内务府可将清册送来了?”
“还未送来。”
沈嫣怀有身孕,不便操劳,白贵妃又不主理这些事,秋宴的事就交到了姜淑妃和陈昭仪手上,去年这时候内务府的清册都出来了,今年却晚了几日,不知是姜淑妃那边没吩咐好还是内务府没办妥,再多晚几天,后面的事可就来不及了。
“让红莺去催催。”
“好,等她回来这就让她去。”木槿又劝着娘娘多喝了几口,“前些日子娘娘您没睡好,如今该好好补一补,这些都得喝光才行。”
沈嫣原本就挑剔,现在更挑剔了,推了下碗:“太淡了。”
“奴婢去给您添勺红糖。”木槿是打定主意要监督好娘娘的饮食,可不允许将这些倒了。
沈嫣叹了声,托腮看着窗外,这时风息了些,雨水落了下来。
常言道下一阵秋雨添一件衣裳,要不了多久,这天就该冷了。
下雨后屋里有些闷,沈嫣便走出去到门外,这场雨比之前来的要大很多,远一些就瞧不清了,只见得有屋檐的角在雨水中若隐若现。
不止是皇宫,整个阜阳城都被这大雨覆盖,街上行人匆匆。
有些铺子已经点了灯,傍晚十分,赶上下雨天色暗的很,城门口的方向有人匆匆过来,朝香柳弄那儿跑去。
大雨天中凡是在路上的,都是这么跑着,也没有谁跟着谁,便是一同进了巷子也不会抬头看你一眼,赶着回家呢,所以即便是后面跟了人也不容易察觉。
那人进了巷子后绕了几回,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摘下覆盖在头上的斗篷,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的有人给他开门,他朝巷子内看了眼后闪身进去,门迅速的关上了。
这时那巷子尽头的角落里才出现了身影,观着那人刚刚进去的地方,又半刻钟左右,消失在了角落里。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中,纪凛面前跪着浑身湿漉漉还受着伤的流云:“皇上,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了,就在香柳弄内。”
第078章
四天前; 流云奉皇上之命带人前去刑部劫狱,伤了刑部牢房内数名守卫后,成功救出了两个人。
将人救出后他和流风分了两处带人逃开; 常大人带人追捕; 一直追出城,出城后他带着他甩掉了那些追兵; 藏匿在了城外一处破废掉的庙内,当时两个人都有伤; 他是因劫狱救人受的伤; 而那位是用刑时的伤。
流云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血染了衣服,穿着夜行衣看不出,血都从手腕上淌下来了那么夸张; 脖子上也有刀伤,还有掐痕,是以暂时无法开口说话,靠在那儿简单处理伤口后闭目养神。
担心会有人追过来; 他们没有生火,到了后半夜,装睡的流云察觉到那人离开; 他靠在那儿没有追,半个时辰之后,那人回来了,怀里还揣着两个干掉的馒头; 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流云睁开眼时,他扔了一个给他。
两个人沉默的吃了馒头,那人开口问他是哪一组,流云捡起地上的树枝,歪歪扭扭写了个“七”字,之后还要继续往下写时,装着手臂发疼,这字就乱了,只写了一半。
写下时流云心里是没什么底的,装作喉咙受伤不能开口也是为了防止说话时露出端倪,这七字也是他谨慎想过后才写下的,黑人的数目肯定不止几十人,好几百都有可能,既是训练有素的,自然有来源,不论是七还是九都算保险。
果真,那人看到他写下七字后皱了下眉:“怎么派你们过来。”似乎是觉得他不够格。
流云的左手腕上有个烫印,是几天前烫上去又故意做旧的,之后那人帮他换药的时候还不动声色翻过来看过,等天亮后,那人扶着他朝林子深处找更安全的地方去。
这人的谨慎程度超过了流云的预料,也亏的耐的住性子,两个人足足相处了四天,期间不断试探,确认他是真的重伤,真的不能开口,在替他包扎伤口时还试过他的反应。
一直等到第四天时他才让他在藏身处待着,他找机会回城。
流云在他离开后没有跟随,半个时辰后果真就见到他回来,见他躺在那儿没动,留下些草药后又离开,如此两次,直到夜幕降临后才不见他回来,流云这才从藏身处离开,迅速的跟上了他。
大雨天泥泞,山林里的路很不好走,冲刷过后的地面没有脚印可寻,幸运的是他们躲藏进去时走的就是这条路,要回阜阳城只能走城门,若是从山上绕过去,不说能不能找得到,光是守卫都躲不过,流云快一步到了看守最为松散的西城门,不多时见到了乔装打扮的那个人。
“这些黑衣人的数量很多,他们之间并不熟悉,这几日他多番试探,臣也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皇上,需尽快派人去香柳弄。”
流云带着那个黑衣人“顺利”逃出了阜阳城,流风带走的那个却被刑部“抓”回去了,既然这些人的藏匿点是在阜阳城内,刑部的消息他们肯定会关注。
如今其中一个深受重伤的回来,以他们的谨慎程度,相信很快就会换地方。
纪凛低头看流云跪着的地方,湿漉漉的水渍一片,他受了伤没有恢复的手臂上浸了水后还往下渗了血。
片刻后,纪凛吩咐:“来人。”
…………
这天夜里,大雨磅礴不止,香柳弄的花楼不受其影响,依旧是很热闹,靠近错综复杂巷子这边的一家花楼内,今天还有新的花娘登台,底下闹哄哄的正开价呢,忽然,就在台子后面,雕花的背景墙上传来咚的一声撞击,肉眼都能看到那木质的雕花背景墙被砸的往大堂这儿凸了些。
正在台上跳舞的花娘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忙逃下台子,倒是便宜了下面的客人,趁机一搂,推搡间,花楼的老妈妈都来不及肉疼,又是咚的一声,雕花的木头直接给震下来了,背景墙被砸了个大窟窿,一个人的后背嵌在背景墙上,对着大堂。
这一砸,大堂里的人才都反应过来,出大事了!
老妈妈不亏是经历了不少事,赶忙叫人去看,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这些身强力壮的护卫赶到后头,那边走廊那儿冲出了几个黑衣人,都是负了伤的,后头还有追兵。
逃在最后的黑衣人很快被抓住了,打斗下被一剑削了脑袋,咚的一下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吓的两个客人腿都软了,又被倒下的那身子溅了一脸的血,直接吓尿了裤子。
尖叫声四起,就算是香软在怀,这会儿也来不及吃豆腐了,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先保了自己的命再说,你推我,我推你的往门口挤。
可门口那儿黑衣人也在找出路,大堂内人本就有,乌泱泱又朝角落里涌去,期间夹杂着各种声音,踩了人还是掉了鞋,谁还管呢。
四五个黑衣人死了三个,余下一个被抓,另一个从窗口跳出去时将街上的人吓的不轻,里面的侍卫即刻追赶,街上另外几家花楼内的人也都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不知谁喊了句杀人啦,又飞快的回了花楼内,砰砰砰把门都关上了。
被砸了窟窿的墙上,嵌在里头的黑衣人奄奄一息,这边留下的人将他从墙上拉了下来,躲在一旁的老妈妈一面怕一面肉疼,在那儿拍着腿大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没人回答她,更没谁给她交代,这边抓着人走过的侍卫个个冷着脸,手里还提着剑,稍有不顺可是要见血的。
花楼内闹哄哄的,这间花楼后头巷子内,那间小院内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半个时辰前这里突然遭围剿,留在里面的二三十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中十来人护送着秋瑶飞快离开。
一路上的追兵也是极难甩开,后来牺牲了五六人,又都负了伤才让十一和秋瑶逃脱,而小院里留下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
大雨还在下,冲刷着院子里的血迹,他们逃的这么匆忙,小院内留下了很多东西,常大人带了人赶过来搜查,左信负责将抓到的人带去刑部,流风继续追捕逃走的那些。
香柳弄的深处还很热闹,那间花楼附近的都安静了许多,花楼内抬出去的尸首是众人都瞧见的,这在明天的阜阳城又是爆炸性的消息。
有人认出了其中有刑部的人,想着肯定是为了查案,在最后一具尸首抬出花楼后,老妈妈壮着胆子拦住了其中一个官兵:“大人,这算什么事儿啊这,弄成这样可怎么办。”
“过后自然会有人过来查问,这间楼要查封,花楼内的人都不许离开。”
短短一句话把老妈妈那脸直接给打击了惨白,声音不由高亮:“查封,为什么要查封!”
“朝廷要犯为什么会在你逍遥楼里出入,老妈妈你不清楚么。”
此言一出,刚刚还想留着看热闹的一些人纷纷退散,开什么玩笑,和朝廷要犯扯上关系,那不就是活腻了。
老妈妈欲哭无泪,她怎么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往这里逃,一个都不认识,要是把花楼给查封了,往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香柳弄的巷子内进进出出的人,一直忙到了第二天清晨都还有人在,巷子外都有官兵守着,不许人随意进出,而远在八公巷那儿的国公府内,也有人一夜没睡。
国公府西南的一间偏院内,灯都亮着,王家大老爷站在外头,神情焦急,还带了一抹担忧。
没多久管事带着大夫匆匆赶至,瞧门口的情形,那大夫就是想退都来不及了,硬着头皮走进去。
屋子内有好几个人,一个男子躺在床上,浑身是血,一旁还坐着个姑娘,手臂上的衣袖也是血淋淋的,看着十分吓人。
大夫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发抖,让人备水,先替那男子处理伤口,足足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外头的天都亮了,雨渐渐小下来,大夫才从屋内出来。
秋瑶看着昏迷过去的十一,眼底迸射着恨意,转头看站在那儿的纪灏:“公子,此仇不报,他们可都白死了。”
纪灏看了眼十一,眼神晦涩不明,他身上所受的伤,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撑到现在:“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秋瑶想到那些死去的手下就不能忍:“公子您太仁慈了,你不杀他,他现在却派人对我们下杀手。”
这话听着就不对,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占足了道理,纪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你没事就好。”
秋瑶脸色一缓:“现在该怎么办。”香柳弄那儿现在肯定到处是官兵,这王国公府也不能多呆,早晚会查到这边,十一的伤这么重,出不了城的话,得尽快找地方安顿下来。
“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放心,我自有安排。”
纪灏走出屋子,王家大老爷听到动静即刻转身:“殿下……”
“王大人今日没去早朝?”
王家大老爷小心谨慎道:“偶感风寒,这几日告了假。”
顿了片刻,纪灏看着他笑的和煦:“如此,那就要劳烦王大人替我办几件事。”
第079章
接连几日皇上都很忙碌; 来永和宫的时间也不定,有时来的早,也会办公到很晚才睡。
夜半时沈嫣醒来; 发现自己被皇上搂在怀里; 朦朦胧胧抬起头看他,他还靠在床上翻着卷宗。
纪凛低下头; 发现她在揉眼睛,抬手将边上的烛台往后挪了下:“吵醒你了?”
沈嫣摇了摇头; 她其实是睡的太早; 这会儿醒来; 倒是有点睡饱了的感觉,于是沈嫣往上靠了些,将身子撑起来:“席嬷嬷没说您呢?”
自打皇上从大佛寺回来; 太后娘娘便又将席嬷嬷派来了,席嬷嬷开始肩负起了监督的工作。
以前是监督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同塌而眠,如今是监督他们分塌而睡,皇上过来永和宫; 入夜后未免伤了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同塌。
这样周旋了好几日,席嬷嬷那儿是半步都不肯让的; 亏的是与木槿她们轮流守的,要不然皇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守的人应该是席嬷嬷,按理来说席嬷嬷这会儿应该躺在屏风后头; 却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将她劝出屋子的。
纪凛抚了下她的头发:“我差人送她回家探亲去了。”
沈嫣一愣,回家探亲?席嬷嬷以前是招进宫的宫女,年满二十时出宫嫁人生子,后来内务府招管事嬷嬷将她招回来,被太后娘娘看中,这一呆又是二十来年。
沈嫣要是没记错的话,席嬷嬷是顺州人,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个把月,算上和家人呆的日子,怎么也得两个月上下,可昨天下午席嬷嬷还在啊:“何时走的?”
纪凛嗯了声,转了下身亲了亲她:“昨天傍晚我让李福送她出宫的,她有二十年没回家,这回准她半年的假,让她回家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等你月份大了她正好回来。”
沈嫣笑了,他这就是故意的:“席嬷嬷可肯?”不晓得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人给送上马车的。
“朕赐她回乡探亲,岂有不愿的道理?”纪凛说的一本正经,沈嫣却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没说全,怕是到了顺州后才会告知席嬷嬷,说是恩赐,倒不如说是将人骗回去的。
沈嫣看出他这点心思:“太后娘娘若是问起来呢。”
“明日我让苏嬷嬷过来,永和宫里也不缺人。”纪凛从内庭那儿调个人过来,人手够了,太后那边自然不会说什么,有什么比她身心舒服更重要的。
沈嫣笑而不语,皇上现在越来越多歪理了。
知道她是在笑他,纪凛看着她,半响,微叹了口气,动不得啊,便只能点到为止。
视线的意图太明显,沈嫣低下头去劝他:“明日再看吧,夜深了,一早还要上朝。”
纪凛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看完这些就睡。”
沈嫣看了眼卷宗:“钱大人的案子?”
从孙疾口中问出话后,郭大人连夜赶去钱大人的老家,快马加鞭中间都没停过,可还是晚了一步,钱家祖宅内,钱大人死在自己房中,他的母亲上吊自尽,妻子和儿子下落不明。
要说线索,死去多时的钱大人手里捏着一封认罪书,认下是他指使孙疾的罪名,也认下他想要破坏祭天求雨的罪名,等于是把孙疾招认的都坐实了。
他是畏罪自杀。
却绝口不提原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提他是受了谁的指使,光是他自己站出来说要害皇上,理由并不充分。
认罪书是钱大人的笔迹没有错,写下的时间也不长,郭大人查遍钱家祖宅上下发现了钱夫人所在的屋子内有些线索,余下的,钱家祖宅内还死了几个奴仆,问周围的人一概不知。
“皇上是怀疑钱夫人是被人掳走的?”
纪凛嗯了声,反问她:“你觉得呢。”
沈嫣想了片刻:“梳妆首饰是妇人最为重视的,即便是钱夫人不收拾,底下的丫鬟妈妈也会收拾妥当,郭大人进去时,那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开着,胭脂盒也没盖,墩子下还有小簪,想来,是有人匆匆闯进来,钱夫人反应不过来,坐在梳妆台前被人带走的。”
说罢,沈嫣问他:“谁会这么做。”
纪凛沉默了会儿:“若是三哥和四哥还在,这些倒像是他们会做的事。”
先帝在时,太子之位是早早立下的,二哥既是嫡出又是长,便是如此,那争储的事也没停过,太子背后有卫家,三皇子四皇子一母同胞,也很强劲,早年间,纪凛还小的时候,几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就十分明显了,只不过从不会有人在意到他而已,觉得他没有威胁。
帷帐内忽然安静了下来,纪凛没再说话,沈嫣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
纪凛拿着卷宗的手紧了几分,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没事。”
见他不愿说,沈嫣靠着他轻轻道:“我困了。”
纪凛放下卷宗,躺了下来,环抱着她:“那睡吧。”
吹熄了灯,沈嫣很快睡去了,纪凛却睡不着,他的脑海中都是卷宗的内容,那是常大人呈递上来,从香柳弄里搜查到的结果。
有些记忆,即便是过了几年纪凛都不会忘,更何况是与他相处过好些年的二哥,香柳弄的其中一间屋子内发现了一些纸卷,还有用过的茶盏,尚未泡完的茶叶,无不透露出熟悉感来。
怀里的人动了下,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眉宇微蹙着,纪凛伸手,轻轻抚平它们,用仅是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如果他还活着。”
…………
香柳弄那一夜的不平静,几天后在阜阳城中说起来,便是刑部抓到了四月围场狩猎时行凶的人,这些都是朝廷钦犯。
二十七名犯人,当场杀了十七个,活捉十个,定在了九月二十六这日,在市鹤桥街尾的法场上斩首示众。
百姓们对这样的事是深恶痛绝的,人头落地时,胆子大的都在叫好,胆子小的从指缝间偷看着,也跟着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人群中有人悄悄退散。
也就是这一日,到了下午时,市鹤桥的几间茶楼内,有人说起了关于前太子的事。
说书的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前太子是如何遭了迫害,被三皇子的人追杀掉下悬崖,又是经历了怎么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危难,最终活下来的故事。
还没讲完呢,底下就有人往前面砸瓜子壳,嘘声:“扯的什么乱七八糟,人都死了你还在这儿瞎编,你就不怕衙门派人来抓你。”二皇子的事都敢这么编排。
说书的接住了他砸过来的瓜子,也不介意,嘿嘿笑着:“你说死了就死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那么一件衣裳能算数啊?”
底下的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什么,那是被山中猛兽给拖回去,吃的就剩下些内腑了,啧啧,别提多惨了,这事儿知道的人都不敢提。”
说书的大笑:“什么样的山中猛兽还这么挑食,骨头都不吐还能给你剩下点内腑来,那这头呢,也吃了?”
坐着的人脸一红,显然是被他给堵的说不上话来了,气道:“那你说,活下来这人在哪儿!”
说书的笑意一敛,忽然转了一张神秘脸,看着众人,故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说啊,有人在咱阜阳城里看到过他!”
众人“吁”了声,这比说他活着还要来的不靠谱,有人不乐意了,花几个钱就听这些:“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大家起哄着,说书的就开始讲起了别的事。
茶楼靠门边上,灵珠坐在那儿,双脚轻晃着,嘴里磕着瓜子,偶尔抿一口茶,问对面的祁风:“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真的啊?”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听到,在隔壁两间茶楼内也有说书人这么提起,只不过说的时间不一样,这么继续下去,不出半日,阜阳城内就会传开关于二皇子的事。
祁风给她倒了茶:“有可能是真的。”
灵珠放下瓜子,瞪大着眼好奇的很:“真的没死,为什么不露面。”
怎么会没露面,在祁风看来,这几件事串联在一起,和那些黑衣人脱离不了干系,香柳弄中的小院是被端了,但那姑娘却没有落网。
想到此,祁风按住她抓瓜子的手:“灵珠。”
灵珠看了眼他的手,眨了眨眼:“干嘛?”
“你想不想去宫里看看。”
…………
如祁风预料的,没多久,阜阳城里流传开了二皇子没死的消息,传的还绘声绘色的。
主要是说有人在阜阳城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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