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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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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凛才压下去的情绪当即就翻上来了,招什么太医,他不舍得离开。
于是他低下头,脸颊触碰着她的掌心,望着她轻声道:“我想你。”
第60章
夜风这般吹着; 从墙沿瓦砾间穿过; 从树丛花叶间略过,从面颊拂过。
沈嫣的脸颊处还感受到他手心的烫热,还有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那一句“我想你”,像是一根软羽,从她心间划过,勾起了一抹酥。
连带着,沈嫣的脸都红了。
大庭广众的; 还在院子里呢。
沈嫣堪堪避过他的视线:“我扶您进去先。”
纪凛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后退; 回到主殿去; 请太医过来替他解了这药性; 可他不想走。
他等不及; 也不想再等。
皇上没有松开她的手; 沈嫣只能牵着他进去; 直到进屋后; 她确定了短暂那段路中的感受并不是错觉,到了内屋上了茶; 木槿退出去后,沈嫣本想命外头送水进来给他擦擦脸降温; 他总是这么看着他。
眼中的意图清晰到不用多的解读就能明了。
沈嫣的呼吸都跟着紧促了几分:“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纪凛端起杯子喝了一杯; 不解渴,声音微哑:“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沈嫣也伸手去握了杯子:“没什么事,一早各院过来请安; 白贵妃告了假。”停顿了那片刻,沈嫣又接上,“听闻是病了。”
纪凛看着她,她微垂着眼眸,声音听着平静,却不知为何透露着另一番滋味,双手环抱着杯盏,五指交叉触着杯壁,白皙的指尖上,这两日才描上去的丹蔻衬的肌肤更加白皙动人。
想到那手抚在自己脸上,为自己上药时触过手臂时,纪凛的喉咙不由一紧,眸色渐深。
“你吃醋了。”
沈嫣蓦地抬起头,原本是要很快反驳的,可对上他那视线,声音都变缓了:“谁……谁吃醋了。”
话音刚落,握着杯子的手便让他抓住了,用力一牵,沈嫣起身,纪凛将她拉到了床边,解释般的,说了一句。
“昨夜问询了白贵妃一些事,几乎是一宿没睡。”
说罢纪凛抬手拉下了帷帐,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氛那样强烈,沈嫣在床沿坐下来后,又站了起来,心乱呢,话都说不稳:“皇上,尚未更衣。”
他低下头,靠在了她耳畔,眼神是极为的清醒,声音带着蛊惑:“我帮你。”
热气绕了耳畔,窜到了脖子间,热过后很快是薄薄的凉,沈嫣轻转过头,纪凛的身子朝她进了布,沈嫣退了步直接坐在了床上,顺势的,他往前她便往后倒,被逼到了靠枕上,再没退路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纪凛说帮她就帮她,双手已经在她衣裳的扣子边上。
她是洗漱过后出去迎接的,所以里衬的衣衫外就罩了一件,扣子不多,好解的很。
帷帐内的气息节节攀升,沈嫣身上罩着的衣服很快就被解开了,白色的内衬服帖在她身上,随着她胸口的起伏,伏动着。
纪凛将她的双手抓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衣领上,语气是温和的,却藏了抹急不可耐:“帮我。”
沈嫣解扣子的手都是颤抖的,莫说是解开全部,就是一颗都有些难。
她的心跳的很快,抬了下眼帘,落在那十分不听话的扣子上,难以集中精神。
纪凛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手把手的帮她解开,从领口往下,到胸口,一颗…两颗…三颗……
沈嫣的手一抖,滑了下,扣了没解开,纪凛极有耐心的,指挥着她的手,将扣子翻过来,从锁扣中翻出来。
再往下就是腰封了。
得环抱着从后面解开一颗,他贴近了些,几乎是贴在了一块儿,近在咫尺。
她舒长而翘的睫毛轻轻颤着,和它的主人一样,有些紧张,随着他的靠近,呼吸都放缓了许多,可胸口的起伏出卖了她的情绪,哪里能平静呢,这样安安静静的才最叫人失了分寸。
沈嫣解不开。
平日里没什么难度的扣子,这会儿像是用针线密密缝了几圈,珠子总是从她指间滑开,抓都抓不稳。
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嫣使了几分力,极轻的“啪”一声,那珠子竟然被她被扯断了,没了珠子扣,腰封松了许多,再用手一拉便能解下来。
随着腰封解开,他的外衣也敞开了。
内衬的衣服只有领口旁几颗扣子,是绕道手臂下的,这个好解,沈嫣却也解了半天,最后是他实在等不及了,解了最后一颗,放到床沿时滑落到了地上,帷帐随之一晃,沈嫣都没来得及细看,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一手扶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在她半开的内衬衣服上,只要一拉绸带,整件衣裳就敞开了。
纪凛垂下头,先是试探的靠近,继而是汹涌,两者之间只间隔了刹那间,不叫沈嫣有片刻回想的功夫,是要将受伤这这一阵子没能的亲昵连本带利讨回来。
便是这样沉溺了不止一次,沈嫣还是感觉要呼吸不上来,忽而肩胛处一凉,绸带被拉下来后,丝制的衣服顺滑得很,只稍一拨就散开了,衣衫下露出了粉色的兜儿,兜儿下的柔软,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我不愿等了。”
沈嫣微张了眼,他靠在她的耳畔轻轻道,竟还些委屈样儿,沈嫣微扭头,视线落在他发红的脸颊上,抬起手轻拂了下他的面颊。
比刚刚还烫了。
一天来她那不知名,无法高涨的情绪,在见到他时候便好了,沈嫣得承认,她也想他。
她温温柔柔的看着他,那双眼眸中,藏着那句话,不消开口,也在表达出来。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个鼓励,将他心中尚余下的犹豫全部给打散了,纪凛这会儿更像是偷了蜜一样,垂下头去,攫住了她,要将她吞没,恨不得揉进身体里才好。
屋外,木槿还好一些,红莺却是红了脸,内屋中时不时传来的娇喘,她们虽然未经人事也想得到啊,之前虽然也有过这样的声音,可……可没像现在这般的。
院子外头李福匆匆赶紧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走进来一看木槿和红莺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内屋的门又关着,有些不解:“皇上和娘娘呢?”
皇上之前吩咐他去膳食房取东西,他这才刚赶来呢,中途也没耽搁,怎么人呢。
红莺朝内屋努了努嘴,脸红着,不好意思说全:“皇上和娘娘歇下了。”
“这么早啊。”话说完李福就意会过来了,睁着眼与她们看了会儿后,这嘴角,跟着笑咧开去。
倒不是他听不出,而是之前没料到,他心想着皇上的伤好了,也就是这阵子了,可没想这么快呢,快也好,快也好!太后娘娘那儿可盼着呢,皇上若不急,他这做奴才的都急了。
侧耳听了会儿,李福脸皮厚,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和木槿她们打了个手势:“咱们先出去,过会儿再进来。”
留在外屋是怕等会儿皇上和娘娘传唤,可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叫人,木槿便建议:“我们轮着进来,屋里不能没人。”
那就先让李福留下候着了,木槿和红莺走了出去,外头风一吹,这才消散些。
内屋中,便是有敞开的窗户往里透着风,也无法将帷帐内的温度消散去,两抹身影缠绵缱绻。
沈嫣大抵是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听到一声“菀青”,睁开眼,他正看着她。
“皇……”
“叫我修宁。”
沈嫣微张口,氤氲着眼眸看着他:“修宁。”
纪凛福下身子,双手交叉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亲她:“再叫一声。”
沈嫣微的语气里藏了抹憨:“修宁。”
纪凛笑了,宠溺着:“再叫一声……”
“修……”
这一声被他封在了口中,沈嫣眉头轻皱,似有痛处。
直到她眉宇舒展开来,他才携着她,赴沉沦。
…………
东殿的上空,不知何时,月牙儿藏入了云层中去,仿佛是羞于见到这一幕。
夜风徐徐,带着一抹凉意,不会叫人觉得热。
山庄内各处都很安静,令湖这儿,夜幕降临时就没什么声了,所以才适合修身养病。
不过这时辰的管房内却不大安宁,本该已经出山庄的白显诚被人关起来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也不能说自己是白家大少爷,可谁知,没多久一个带过来的宫人直接指认了就是他指使自己在主殿外候着,到时候皇上出来时就将皇上领去西殿。
白显诚不解着,又有人被抓过来,关在了白显诚的隔壁,听外面的动静,说是在皇上的汤药里动了手脚,被查出来了。
不清楚来龙去脉,白显诚心中是生了不好的预感,他来这儿见贵妃的事被人发现了。
白显诚冲过去拍门:“开门!”
外头守着的宫人靠在柱子边上,扣了扣耳朵,懒懒道:“等明日天亮了自会给你说法,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一晚。”
“我不出来,你现在即刻去一趟西殿告知贵妃娘娘我在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笑话,就你这样的身份还认识贵妃娘娘。”外头守着的宫人满是嘲讽道,“你就认识皇后娘娘也没用,老实呆着,再吵就堵了你的嘴。”
说罢,嘱咐外头的人将他看紧,切莫不可将人给放跑了,又细细检查过后,这宫人才往管房前头赶。
第61章
四更天时沈嫣其实醒过一回; 又让皇上给按了回去; 再醒来时,天大亮了。
可她懒懒躺在床上动弹都不想,从头到脚的酸涩; 夜半时迷迷糊糊被抱起来沐浴过后,回来时又应承了一回,莫怪沈嫣这会儿没精神,她实在是有些累。
回想起昨晚那些事儿,枕着被子; 沈嫣又闹的脸颊绯红; 她也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 过去宫里来的教养嬷嬷给她看的画春本子; 没有十也有五六; 可昨晚她是半分都没使上; 初初还能迎合; 后来便由着皇上了。
沈嫣醒了一刻钟; 还是不想动。
守在外头的木槿听到帷帐内有翻身的动静,轻轻拉开一侧:“娘娘醒了?”
沈嫣嗯了声; 木槿将帷帐拉起来吊到一旁,扶了沈嫣起来; 看到娘娘衣衫下那红印子后抿了些笑意:“红莺在外将来请安的娘娘们都劝回去了。”
换做平时这该是请安的时辰; 劝回去了也好,她今天也没精力应付她们。
又过了半刻钟,沈嫣起来; 吃过了早膳后,大宝开始过来找她,沈嫣去了隔壁看过四只小猫儿,一天一个变,比昨天要灵动许多,要不了两日就能满地爬了。
陪了会儿大宝,沈嫣看完管房那儿送来的清册,抬起头时已经正午,这边木槿正要布桌,薄香走进来禀报,说是白贵妃求见。
沈嫣一愣,让薄香把人请进来。
白玉滢进屋行礼后,没等开口说话,就给沈嫣跪下了。
以往沈嫣可没受过白贵妃这样,这一跪可奇怪的很了,沈嫣让木槿将人扶起来:“白贵妃这是做什么。”
白玉滢的脸色不太好。
像是熬了一宿没睡,平日里甚为计较的妆容,今日也单薄了许多,勉强算干净,从无处不透着憔悴感。
白玉滢看向皇后,语气诚恳:“臣妾想向皇后娘娘求件事。”
“贵妃如此,所为何事?”
“说来可笑,是臣妾那不争气的哥哥,他昨日私自闯入宫中来见臣妾,被人发现关在了管房内,今早送去了刑部,是要问审。”这么丢脸的事,若是平日里,给她选择她都不会将这件事拿到皇后面前来说,可现在,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只有皇后娘娘,她不得不来。
沈嫣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本宫先前并不知晓,但你要知道,即便是本宫,得知此事后也是要将他拿下的,这边的内院犹如内宫,你身为贵妃会不知道其中厉害?你哥哥也不是什么无知之辈,岂能做出这种事来。”
白贵妃起身跪了下来,低着头:“私闯山庄一事,臣妾不会替大哥求情,也不能抵赖,他若是因此被卸任发配,那也是他该受的,但昨天夜里还发生了一件事,皇上的膳食中让人动了手脚,被查出来后,那人说是受了白家大少爷指使,臣妾对天发誓,他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求皇后娘娘向皇上进言,还臣妾大哥一个公道。”
昨天夜里,当侍卫闯入西殿,说要问询下药一事时,白贵妃整个人都是懵的,又说据被拿下的人交代,是白家大少爷指使人在皇上的汤药中动手脚,并指使人在外等候,要将皇上领去西殿,白贵妃当时是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知道大哥平日里胆大妄为,在围场中连皇后都想杀,可这件事,她知道不可能是大哥所为。
大哥若是真要在皇上的汤药里动手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避暑山庄内任由他们抓捕,再者,这样的事大哥不会不知会她一声。
如今人被送去刑部,这么大的罪名压下来,敢在皇上的膳食内下药,那就不是处置大哥一个的问题了,白贵妃知道最后父亲会出面,可眼下,她恐怕是连消息都送不出去,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要她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大哥的事至少还能有暂缓。
“皇上的膳食让人动了手脚?”沈嫣念着她说的那句话,很快意会过来了,难怪皇上昨夜来时会那样,再看白贵妃,以她的为人,她能屈尊到这地步,来这儿和她求情,沈嫣还真有几分信了。
“昨天私闯避暑山庄的人是你大哥,他还在内院和管房逗留,势必也去过膳食房,你说他不是下药之人,叫人如何信服?”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首先就怀疑到他头上了,再者下药之人也指认是他,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这避暑山庄内还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可疑?
白玉滢紧抿着嘴,仰起头求道:“是,大哥是有嫌疑,但这件事不会是他做的,求皇后娘娘出面,请皇上彻查此事,他私闯避暑山庄的罪是不可饶恕,但这下药一事,大哥乃至白家承不起。”
沈嫣还记得围场遇袭时,皇上被送回宫后,她就是那样焦急的情绪呆在乾清宫外,那时心里大抵是清楚遇袭的事和她大哥脱离不了干系,有说不出口,只能忍在心里。
刑部尚书常大人查案期间,她在华阳宫中应该是如坐针毡,后来白家从中脱出后,来请安时沈嫣见着她脸色才恢复一些,这次才来避暑山庄两日功夫又出事了。
撇开宫里这些不愉快,沈嫣倒是觉得,摊上这样的大哥简直倒霉透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得是多寻求无门才到东殿来的,她莫不是忘了,她的大哥是想要她沈嫣命的人。
这忙,沈嫣怎么会帮。
就算是下药一事无辜,私闯避暑山庄,围场遇袭,这些他都不无辜。
“你既说了你大哥是冤枉的,刑部也不会乱判,一定会将此时彻查清楚,断然不会放过真凶,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沈嫣让木槿将人扶起来,给她换了杯茶,“本宫也知道再多的安抚你也无法安心,但这件事,还真不是你我能插手的,皇上素来公允,不会平白冤枉了无辜的人。”
白玉滢来时是抱着些希望的,看皇后娘娘这般态度,白玉滢心凉了半截,若是皇后都不肯出面,等父亲那儿知道大哥出事,刑部那儿怕是早就判完了。
刑部是不会乱判,可之前的事呢,白玉滢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她甚至觉得,皇上是有意如此,围场的事若是查出点什么来,那对白家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沈嫣也没叫她,这般状态,让她在这儿多坐会儿也无妨。
没多久白玉滢自己先起身了,朝沈嫣行了下礼:“是臣妾逾越了。”
神情没刚刚那么着急了,不过沈嫣瞧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
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啊,沈嫣留了个心眼,让木槿送她出去,东殿和西殿又没差多少路。
出去后白玉滢走的是慢了些,倒是直接回了西殿,坐在那儿,失神了好一会儿。
夏堇在旁担心的不行,求道:“娘娘,您别这样,你说句话。”
“说什么,我早该想到,皇后娘娘不会答应,是我一时心急没想明白。”白玉滢口气淡淡的,在围场狩猎时大哥还派人在林子里埋伏要杀皇后,她求皇后又有何用。
去东殿时她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回来时,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活了十七年,白玉滢头一遭有这种无力感,明明白家还在,父亲也能为这件事周旋几分,可她就是无法将消息送出去,越是如此白玉滢就越笃定皇上清楚围场遇袭的事。
许久之后,白玉滢眼神微闪:“将我那套新做的面饰拿来,替我更衣。”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李福的声音,白玉滢愣了愣,李福已经带人进来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太监手里还端着盘子,将夏堇她们都看愣了,这是要做什么,要赏?
李福笑盈盈看着白贵妃:“白贵妃端庄得体,温良娴舒,皇上特赏赐珊瑚一座,金镯两副,钗饰四副,玉兰点翠金步摇一副,黄金百两,云锦四匹。”
白玉滢看着盘子上那些东西,没能缓过神来,皇上这是何意。
李福笑着提醒:“娘娘,快请领赏。”
白玉滢这才行礼:“臣妾谢皇上赏赐。”
将东西都放下后,李福扫了眼,又恭恭敬敬道了句:“皇上得知娘娘身体有恙,特命小的前来看望,皇上说,让娘娘留在西殿好好休息几日,山庄这儿风大,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为好。”
白玉滢勉强撑住了笑意,待李福离开后,重重瘫坐在了塌上,这些赏赐与她而言半分欣喜都没有,反而像是赐了无数的刀子给她,看着都扎疼。
皇上这是要变相将她软禁在西殿中,连出去的机会都不给,彻底断了她和外头的联系。
而就这时,阜阳城内白侯府中,白侯爷正恼怒儿子失踪的事,关在自己院里都不得安生,严令不许有人放他出去,还是让他出去了。
这时白显瑜走了进来,微凝着神色:“父亲,打听到大哥的消息了,今早刑部的人去了令湖,回来时马车上还关着人,路人瞧不清是什么模样,说是从马车上押下好几个人,大哥不是前天夜里就不见了人,阜阳城里都找遍了不见踪影,我怀疑大哥是去了令湖。”
“你派人去刑部打探一下,我去避暑山庄一趟。”白侯爷吩咐完就出去了,白显瑜说了声是,垂头时,眼神微闪。
白侯爷和白家二少爷都出门了,没多久,白家这儿,宫里来了人,抬了好多赏赐。
第62章
白侯夫人忙出去迎接; 宫里来的是个脸生的公公; 不是在皇上身边时常伺候的那几位,但这都不打紧,白侯夫人杨氏看到抬进来的那些个赏赐时; 注意力就全在这些上头了。
叫人备了茶备了酒,将人带去偏厅内休息,等将这些人送出府去已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杨氏回到前厅,看着这三口箱子; 金银首饰加绫罗绸缎; 想着那位公公说的话; 乐的合不拢嘴。
下午时等白侯爷回来; 杨氏便向他说了这件事。
可白侯爷听下来; 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
皇上这赏赐来的微妙; 赏他忠心耿耿; 赏他为国为民; 还赏白贵妃贤良淑德。
“就说了这些?”白侯爷没看那几口箱子,脸色越发沉凝。
杨氏点点头; 见白侯爷脸色这般,笑意收敛了些:“老爷; 可有什么不对?”
沉默了会儿; 白侯爷吩咐:“你明早去一趟避暑山庄,求见贵妃娘娘。”
去避暑山庄?过几日就是宴会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啊; 杨氏还欲发问,白侯爷已经沉着脸跨出了前厅朝外走去,杨氏扭头看那几口箱子,又看白侯爷的背影:“这……”
白侯爷并未出府,因为白显瑜回来了,父子俩这脸色一对上,没说什么,默契的去了书房。
关上门后白显瑜才开口:“父亲,大哥在刑部。”
白侯爷去了避暑山庄后,已经有所预料,昨天一早屋子里就没人了,也打听不到去处,刑部是在令湖那儿抓的人:“他偷进避暑山庄去了?”
彼时白侯爷问的时候,还没把事情想的太严重,即便是偷偷进了避暑山庄,也没酿出什么事来,到时寻个理由,也不会罚的太重。
“刑部上下守口如瓶,儿子使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了一些眉目,前天夜半时就有人在码头边上看到大哥,四更天时去了令湖,看样子是偷上了回避暑山庄的船,冒充管房内公公的身份混进了山庄,今早刑部的马车将抓获的几个人押送回城,其中就有大哥,据招供,是大哥指使他们在药膳房中动了手脚。”
话音未落,咣的一声,白侯爷狠狠拍了下桌子,原本还沉敛着的神色,登时暴怒。
在皇上的汤药中动手脚!
“混账东西!”书房里偏昏暗,衬的白侯爷那张脸阴沉沉的,竖着身子,唯有了解他的人是知道,他这会儿怒意滔天。
但也只是怒意滔天,没有惧怕。
白显诚微垂下头:“父亲,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把大哥从刑部带回来。”
书房内沉默了一阵,白侯爷已恢复神色:“可知下的是什么药。” 早朝时皇上精神很好,显然是没有受此影响。
“未曾查明。”
儿子在山庄内被擒,皇上却还派人往白家送赏赐,这其中的意味,纵使是白侯爷在官场内混迹多年,也没能全然揣摩明白,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见儿子一面。
白侯爷正欲安排人去刑部疏时,白侯府外来人,正是刑部的,请他去刑部走一趟。
…………
此时天色微暗,半点风没有,天上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白天晒烫的地面还冒着热气,搅的人越加心浮气躁。
刑部尚书常大人就在衙里,郭大人也在,见白侯爷来了,即刻叫人上茶,这对付的态度倒是客气。
未等白侯爷开口,常大人先道:“一早就该和侯爷您说的,不过刑部这儿都忙的抽不开身,眼下才空了些,正好也有些事想向侯爷讨教,便就劳烦您到这儿来走一趟。”
白侯爷瞥了他一眼,常德奎这人,十句话里只能听三句,所谓抽不开身不过是为了率先一步将事情查明,免得受白家阻挠。
心知肚明的,白侯爷不多提,直奔主题:“你们将我儿抓起来了。”
常大人的脸色一下凝重了几分,往他身后的白显瑜身上看了眼,随即沉声:“侯爷请跟我来。”
这态度又叫人二章摸不着头脑了,白侯爷沉得住气,管他装什么样,茶也没喝,带着次子直接跟常大人去了衙门后面,过了道长廊后就是大牢。
一路无话,直到进大牢之前,常大人在白侯爷耳边低声说了句:“侯爷,您可知道大公子犯了什么事。”
故作玄虚,白侯爷冷冷道了句:“本侯也想知道。”
常大人像是没听着他那口气似的,叹了声:“他在皇上的汤药里放了春散,还指使人在主殿外守着,意图将皇上带去西殿的贵妃娘娘那儿。”
走在后面的白显瑜并未听见常大人和父亲在说什么,只看到父亲的脸色,一下变了。
若说到刑部时白侯爷的情绪尚还算稳,常大人说完这话后,白侯爷那脸色,犹如是遭了一记重闷,措手不及。
这时已经走进去了,大牢内门口挂着两盏灯,里面昏暗的很,每隔几步都有人守着,越往里走,传来的声音就越加奇怪,前头还有人喊冤,中间沉闷了一段后,里面传来的是疯癫的哭笑声,还有人朝门栏这儿趴过来,不知关了多久,浑身泛着臭味,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尤为凸显。
守在一旁的狱卒将他打了回去,白侯爷瞥见他破烂衣服下挂着的古旧锦袋,收回了视线,再走几步,就是关押白显诚的地方。
常大人很是“识相”,命人开锁,放了白侯爷和白家二少爷进去。
白显诚冲上来想说什么,被什么牵制住了,没能上前:“爹!”
白侯爷看到那条锁在儿子脚上,与墙壁相连的链条,脸色很难看。
牢房内有两种链条,一种是锁着双腿,间隔不大,就是为了以防逃跑,还有一种就是如此,大都是用来锁发疯难管束的犯人,这一类的关在牢里,都不当人瞧,他白侯的儿子遭此待遇,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常大人这人没别的擅长,在刑部多年,就喜欢把事儿给讲清楚,见白侯爷有看那链条,便解释了下:“他在管房里打伤了好几个宫人,大牢这里进出送饭的都没他这么好的身手,未免再伤人添罪行,只能先锁着。”
白侯爷如今也没心思计较这些,走到白显诚面前。
“爹,我没有在皇上的汤药中动手脚,真的不是我,爹您要相信我……”
“啪”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十二分的力,白显诚一下被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有些打懵了,白侯爷抬手又是一巴掌,都是下着死手的:“混账东西!”
“爹!”白显诚捂着脸抬起头瞪着他,难以置信。
“你还不知错!”白侯爷向一旁看去,走到门口直接拿过了狱卒手中的棍子,朝白显诚身上砸去。
白侯爷以前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这一记记下去全是实打实,刑部那么多审问犯人的手段,常大人怎么会看不出这力道的深浅,十来下打完白显诚的声音就弱了许多,再多打几下,怕是要出人命。
常大人和郭大人对看了眼,郭大人要上前,常大人却是微晃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动,就这么看着,他还就不信了白侯爷会真舍得将这个嫡长子给打死。
白显瑜却是上前阻拦了,阻拦时还被白侯爷误伤了两下,险些将手臂打断,他这一声闷哼才将白侯爷阻止。
白显诚靠在木栏上,喘着气,浑身上下都疼,躲在那儿,哪里还有半点气势劲。
打完之后,白侯爷才问常大人:“下药一事,常大人可已查明。”
“一年前香柳弄中发生过一件命案,一个花娘猝死在了床上,验尸结果是用春散过度,过于兴奋了,当时这花娘伺候的就是白大公子,白侯爷应该有所耳闻,这春散也是白大公子所喂。”常大人顿了顿,“这药,白公子那儿应该还有许多,是从市鹤桥那儿的药铺中专门配制而来的,白侯爷您也知晓,这春散也有不同,白公子好这一口,为求效果,所用的也是独一份,经由太医查验,下在皇上汤药内的春散,和白公子身上搜出来的,是一模一样。”
前半句说的时候还有的狡辩,就算是一样的春散,又不是独家秘方,难道就没可能是遭人陷害,可后半句一出来,白侯爷那话便说不出口了,看向儿子,死德性,走哪里都不忘带上这种下作的东西,现在让人拿了做把柄!
白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常大人,可否容我与我儿单独说会儿话。”
常大人点点头,十分爽快的带着郭大人出去了,两个人还直接走出了牢房到外头,郭大人有些不解:“大人,这案子是板上钉钉,皇上要如何判?”
常大人望了眼高墙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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