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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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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叫人!”
  侍卫们将皇上和皇后保护了起来,其中两个快速驾马朝林子口冲去,却不料那深处连射出两道利箭,直中了侍卫的后背,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密林深处暗声:“他们过来了!”
  “撤去那里,你们拦住他们!”
  “大胆!”
  打斗声从林子那儿传出来,还有七八个人直接冲出林子朝沈嫣冲过去,纪凛扶起沈嫣抽剑,将她护到身后,沉声下令:“左信,以树为掩,通知工部侍郎。”
  左信朝之前他们分散的地方飞奔而去,剩下的侍卫来抵挡这七八个人足矣,但他们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除却两个抵御冲过来的侍卫,余下几个人就打着突破一侧的保护,要将这圈子咬出缺口来。
  有一道箭从另外的方向飞过来,纪凛抬剑将其击开,沈嫣自觉靠到树后遮挡住自己。
  “退!”
  侍卫包围着皇上和皇后,朝后缓缓退去,那边水潭那儿,又冲出了六个人。
  打斗时,一个蒙面人身后,另一个蒙面人忽然举弓,朝沈嫣躲着的位置射过来,瞄准的位置极为巧妙,就冲着她侧边露出来的一些痕迹,调整方向过后又是一箭,十分的快速,决意要置沈嫣于死地。
  “皇上!”就算是刚刚屡屡遇险沈嫣都没有惊出声来,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纪凛,那箭直刺入了他的手臂,就在他举起替她挡的时候。
  那头几乎是同时的,沈致铭的箭直中蒙面人的手,打断了他再想追箭杀人,看着他弃下弓箭要逃,沈致铭追了上去,让穆哲成留下来保护皇上和皇后。
  沈嫣扶住纪凛,不敢用手去碰那支箭,小心的避开后扶着他靠下,抬手替他擦去额头上逼出的汗,掩不住担心:“皇上,您别乱动。”
  “我没事。”纪凛握住她的手捏了下,笑着安抚她,“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箭刺的那么深,沈嫣扭头看去,透过这些侍卫间,那边二哥已经将那偷袭的人追到了水潭边上。
  越是近的距离,对于弓箭手来说就越没有优势,更何况他的手还受伤了,挡不住沈致铭几下,被逼跳下水潭后,就再也没有还击之力。
  少了个能偷袭的射手,剩下这些蒙面人和侍卫打在一起,根本无法接近皇上和皇后。
  此时,林子内接近了尾声,孔令晟带人赶回来,蒙面人更没有胜算,这些人见势,没再恋战,要从来的方向逃出去时,忽然,水潭对策,冲出来数十个黑衣人。
  余下的蒙面人脸上有短暂的凝滞,在他们往后退时候,这数十个黑衣人直朝着侍卫这边冲过来,没有弓箭手,没有偷袭,下手比那些蒙面人还要来的狠,刀刀都是往致命处,将保护的侍卫直接斩杀。
  “哲成!”孔令晟捡起落在地上的剑朝他扔过去,穆哲成扶起皇上后,和侍卫一起朝外退去,孔令晟带人挡住了这些黑衣人的来袭,刀砍下来时,用剑抵挡,震的虎口生疼。
  孔令晟下意识的做了判断,这和刚才那批蒙面人,不是同一批!
  他扭头看那边退开去的穆哲成他们,心中顿生了不好的预感,高声喊道:“保护皇上!”
  这些黑衣人,不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
  孔令晟被几个黑衣人缠住了,眼见着个身形娇小的黑衣人,略过几个侍卫后朝着穆哲成冲去,那打法太过于狠毒,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用同伙的身子做肉盾,没有丝毫手软,死了几个后,那黑衣人已经到了穆哲成的面前,一剑劈下去后,噗的一声,藏在袖下射出了一支断箭,刺入了穆哲成的腹中。
  穆哲成的功夫并不差,这样三两下就中了别人的招,对上那黑衣人的视线,他还感觉他是在冲着自己笑,笑意特别冷。
  推开了穆哲成后,这黑衣人朝那边的沈嫣追过去,他身后迅速跟上了好几个黑衣人。
  快追到时,黑衣人不动了,抬袖朝围着的其中两个侍卫射去,下一箭就是朝向纪凛的。
  沈嫣想也没想,转身挡在了他面前。
  纪凛想推开她,但他发现自己渐渐失了力气,那支箭有毒。
  “菀青,你让开。”纪凛按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护到自己身后去,沈嫣冲着他笑,摇了摇头,抱住了他。
  哪里有多余的空隙让他们说些什么,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纪凛再做别的反应,袖箭朝沈嫣的后背射去时,侧边飞来一支箭,打在了袖箭上,直接将袖箭打偏了,噗的一下,还刺中了个黑衣人。
  “胆子可真够大的,我沈致奕的姐姐都敢杀!”沈致奕从另一边冒出来,举着弓,腰上还绑着一直兔子,那兔子只被绑了脚,还活着,一蹬一蹬的瞎扑腾着。
  沈致奕瞄准那黑衣人的方向,又是一箭。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放了袖箭,撞在一处后,沈致奕解下兔子扔在了地上,看那几个黑衣人追上来,开始沿着那几棵树跑,边跑边给他们放一箭,但这些箭迟早有放完的时候,沈致奕年纪轻,又怎么打得过他们,挡在沈嫣他们面前,后背顶了一记砍。
  沈致奕晕的十分干脆,直接倒在地上:“这下不用罚跪了。”
  “致奕!”沈嫣抹了一手的血,抬起头看走近的黑衣人,这身影,看着就不像是个男人。
  沈嫣不怕死,她身前是倒下的弟弟,身后是渐昏迷过去的皇上,沈嫣一下一下将手心里的血擦干净,看着他:“谁派你们来的。”
  似是打量的眼神,上上下下将沈嫣看了个遍后,视线看向了沈嫣身后的纪凛。
  沈嫣向后靠了下,挡住了他,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将自己杀死,等了会儿,却见到了他露出苦恼的神色。
  就是今天第一批出现的蒙面人沈嫣都弄不清身份,更何况这些人,但她却看出了他对自己没有杀意。
  他直接欺身下来,要把沈嫣拖开。
  这么近的距离,沈嫣看到了他穿了孔的耳朵,这是个女人。
  虽然对她没有杀意,拖开她的动作却十分野蛮,沈嫣抱住纪凛,她拖的更加蛮力,最后从靴间抽出一柄匕首,朝纪凛的胸口捅去。
  “不要!”沈嫣挣扎着要夺她手里的匕首,未等她刺下去,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柄飞刀刺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匕首应声而落,掉在了草堆中。
  黑衣人松开了桎梏沈嫣的手拔掉了那飞刀,血顿时滴落了下来。
  沈嫣快她一步压住了匕首,黑衣人警惕朝后退去,看着飞刀来的方向,五六个蒙着面的人出现。
  他们站到了沈嫣面前,将他们包围住保护了起来。
  沈嫣抬起头时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绑在腰间的挂饰,挂饰的下端是一枚枚铜制的圈,串在一起,由小及大,十分的眼熟。
  黑衣人被孔令晟和沈致铭牵制住一部分后,这边剩下不多,这时林子那边,听闻左信禀报后,工部侍郎分出几人去围场后,带人朝这边赶过来。
  不远处已经有驾马声,两拨人停了下来,黑衣人先行反应过来退了开去,确定他们不会再来后,这五六人守在沈嫣他们身旁,待到那边人马靠近后才离开,朝着黑衣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第44章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林内遭袭; 皇上重伤昏迷; 昌荣世子和沈家四少爷护驾重伤,数名侍卫伤亡。
  新皇登基后的第一场春狩,被迫提前结束。
  工部侍郎带人赶到的时候; 皇上已经是几近昏迷的状态,见到有人来时才合上眼,还紧紧拉着皇后娘娘的手,分都分不开。
  为了以防围场内再有不测发生,马车即刻先将皇上送回了宫救治; 还有受伤的侍卫; 伤的轻的送回阜阳城; 伤的重的不宜挪动; 暂时留在围场外请太医医治; 腹部中箭的昌荣世子被留在了围场外; 沈家四少爷则被送回了城。
  沈侯爷等人留在了现场; 包括白侯爷在内; 刑部尚书匆匆赶来已是半日之后的事,天已漆黑; 林内举着火把的士兵,四下搜寻。
  这时宫中; 乾清宫内; 沈嫣守在塌边,正在给皇上喂药。
  太医已经处理过皇上手臂上的伤,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箭上染了毒; 所幸中箭的位置是在手臂上,若伤及的是内腑,不论哪处,扩散开的毒性早已侵蚀了内脏,可不会有如今躺在这儿这么的安稳,很可能已经命在旦夕。
  那箭原本是冲着沈嫣去的,接连数次不肯歇,还浸了毒,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但今天的事,太乱了。
  沈嫣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昏迷状态下,喂进去的药总是会漏出来,沈嫣便喂的少一些,耐着性子,将太医配的解毒药喂下,药碗递给守在一旁的李福后,接了布巾,替他擦了脸。
  “娘娘,您回来之后就没休息过,您在这儿躺会儿吧。”李福也知道现在怎么劝皇后娘娘也不会回永和宫休息的,可打从回宫开始,到现在都有半天了,在围场时娘娘也受惊不小,这样守着怕是吃不消。
  沈嫣摇头:“不必,你差人去御膳房,去看看炖的清粥好了没。”
  李福犯难了,求道:“要不您吃点东西,等皇上醒来若是知道,可是要怪罪奴才了。”
  沈嫣看了会儿床榻:“端过来吧。”
  李福这才露了笑意,守在后头的红莺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李福公公,我去就行。”
  红莺走出内殿,出去后连忙找了木槿:“娘娘这会儿没什么胃口,让玳儿做些娘娘喜欢的送过来。”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玳儿跟御膳房那些人一起,这会儿怕是还没回宫,不免有些急。
  “我去御膳房,你去里面候着。”木槿示意她稍安勿躁,拎了灯朝御膳房匆匆过去。
  这时,前去围场狩猎的妃子才陆陆续续的被送回了宫。
  不多时,姜淑妃来了乾清宫探望。
  皇上出事时姜淑妃正在营帐内休息,所以她只知道皇上受了伤,却未见抬回去时的情形,等她从账内匆匆赶出去时人早已经被抬上马车了,所以她这会儿也挺担心。
  在乾清宫外等了会儿,李福公公走了出来,恭敬道:“淑妃娘娘,皇上此时尚未醒来,您累了半日,还是先请回吧。”
  姜淑妃一寻思:“可有人侍奉?”
  “皇后娘娘在屋里。”
  姜淑妃脸上的笑意微僵了下:“皇后娘娘受了惊吓,没回永和宫休息啊。”
  李福甚是恭顺:“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一样,不放心皇上。”
  正宫娘娘在这儿,哪里轮得到她,加上之前在皇后那儿吃了两回闷亏,姜淑妃长了些记性,这里毕竟是乾清宫,什么话都有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于是姜淑妃便笑笑道:“那好,本宫明日再来。”
  李福走出几步,行礼恭送:“恭送淑妃娘娘。”
  等人走远之后李福才回内殿,看了眼一旁小桌上少了几勺的粥,叹了声,总比没动过好,总是吃了几口的,皇上若是一夜不醒,皇后娘娘怕是会陪上一夜。
  沈嫣转身:“走了?”
  “是,淑妃娘娘已经回去了。”
  “剩下的人可都回宫了?”
  “诸位主子都已经回宫了,还有御膳房的一些人尚未回来,怕是要等明日。”
  这会儿,围场那儿肯定是彻夜不眠的在搜查,皇上和皇后遇袭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有所交代,剩下那些人送回来的就不会这么快。
  沈嫣点点头,坐在那儿未动,李福几次想开口都忍下了,这时守在殿外的人进来禀报,贵妃娘娘求见。
  贵妃娘娘可不会像姜淑妃那么好打发了,李福欺了下身,小声禀报:“娘娘,贵妃娘娘在外头。”
  片刻,沈嫣拉了下被子起身,李福赶紧扶住她,随她到殿外。
  白玉滢看到皇后娘娘出来,敛下焦灼的情绪:“皇后娘娘,皇上可安好了?”
  沈嫣看了眼她交握着的手,握的有几分紧,像是藏着事,便淡淡道:“皇上还没醒,你先回景仁宫休息。”
  “皇后娘娘您受了惊吓,不如就让臣妾留在这里侍奉皇上,您回去好好歇一歇。”白贵妃急切想知道皇上伤势如何,回来的路上她一直不太安心。
  沈嫣却直接拒绝了她的好意:“这里有本宫。”
  白玉滢坚持:“皇后娘娘,还是臣妾留下吧,您累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
  沈嫣端了她半响:“贵妃执意要留在这里,可是有什么别的事?”她身为正宫娘娘,难道还做不了她的主。
  白玉滢垂眸:“臣妾告退。”
  神情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白玉滢的心却是一点都不平静,回景仁宫的路上,她心中总是会冒出那预感来,皇上和皇后遇袭这件事,总感觉和大哥有关系。
  不是她没凭没据胡说,而是这事儿发生的太过于凑巧,昨天夜里大哥才来找过她,今天下午皇上和皇后去林子里狩猎时就出事了,关键是围场附近的林子这么大,如何确定皇上会去哪处。
  想到此,白玉滢的脚步急促了许多。
  回到景仁宫后,她即刻派人出宫前往白家。
  ……
  夜已深,白天晴空一片,万里无云,到了夜里,那皎洁明月挂在天边,尤其的醒目。
  可此时沈嫣无心赏月。
  太医说短则数个时辰,长则几日皇上就能醒来,沈嫣坐在床边,一刻都不想离开。
  她没有比这时候更想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
  “娘娘,喝口水吧。”红莺端了温水过来,劝着道,“御膳房里煮了糖水蛋,您吃一个可好?”
  如今想着不是娘娘能吃下去多少,而是吃什么最能补气力,胃里没多少东西填着,大补不宜,食补最好,木槿往御膳房里跑,想着法子送吃的过来,红莺就在这儿劝着,能吃一些是一些。
  沈嫣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用纱布蘸了些,擦在他的嘴唇上,抬手捂了下额头,吩咐红莺:“你用凉水绞块布巾来。”
  红莺绞了布巾送过来,沈嫣拿在手中折了折,从他额头上擦过,反复了三次,过了会儿后再去贴,这才放下心来,记起红莺说的话:“你说御膳房煮了什么?”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有真龙庇佑,不会有事的。”红莺将碗端来,沈嫣却也只是喝了几口糖水,再多的没有胃口。
  如此到了后半夜,皇上还是没有醒来。
  守在外面的太医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进来看一下,快至清晨时,沈侯爷和刑部尚书一同入宫求见。
  沈嫣在外殿接见了他们。
  “皇后娘娘,现场抓获的那五名受伤的犯人,其中两人昨天夜里服毒自尽,余下三人都是江湖人士。”刑部尚书常大人赶到现场时天色已暗,林子内那些尸首已经被抬出放到了外面的平地上,他再带人进林子查看后,发现了些奇怪之处,首先这些尸首,从穿着上就能分辨出不同来,一部分周身都是黑衣,一部分只蒙了面,再着,从死去侍卫身上的伤就能看出,由那些黑衣人所伤的,刀法致命利落,而那些蒙了面的,却是以打伤致以失去行动力为主,不如那些黑衣人来的凶狠。
  经由孔大人和沈大人的描述后,常大人基本能确定,这是两批人,先者是冲着皇后娘娘,后是冲着皇上去的。
  听到那两个黑衣人服毒自尽,沈嫣眉头微皱:“可招认是受谁指使?”
  “他们说,是在别处接的悬赏,五天前才赶到阜阳城,与他们接应的人一直都是蒙面示人,付了一半赏金后将他们带去到了崇山,在林子内埋伏了四日。”让他们说接应之人有何特征时,都是用声音沙哑来形容,这明显就是故意伪装的,再叫他们形容身高长相,画下来的画像因为蒙了大半的脸,着实认不出身份。
  “既然是接了悬赏赶来阜阳城,常大人,可查了他们所说的地方?”
  “臣已派人前去搜查。”沈嫣能想到的,任职刑部尚书多年的常大人也都想到了,只会比沈嫣想的更加齐全,“还有件事臣要向皇后娘娘请教。”
  “常大人请说。”
  “工部侍郎赶到时,皇上和娘娘身边似有人离开,现场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首,据孔大人所说,这些人在危急时出现,救了皇上和娘娘,娘娘对他们可还有些印象?”
  沈嫣摇了摇头:“皆蒙着面,也未开口说话。”
  常大人点点头没有再问:“还有事尚未处理,臣先行告退。”
  待常大人出去后沈嫣才问沈侯爷四弟的情况:“致奕怎么样了,可醒了?”
  “送回去后没多久就醒了。”沈侯爷将昌荣世子的情况了说了下,他腹部中箭伤了内腑,如今还留在围场那儿尚未回城。
  沈嫣心中记挂着那些自尽的黑衣人:“父亲,其中一个黑衣人还是个女子,出手诡异的很,您去查查,这些日子,阜阳城里可有奇怪的人出入。”
  沈侯爷没有留很久,离开后,沈嫣回到了内殿,床榻上还是没什么动静。
  沈嫣细细端详着他,回眸时看到他放在身旁,微蜷起来的手,伸出手轻轻放了上去:“天都亮了,你还睡。”
  没有回应,沈嫣垂了眸,还在想林子内的事,那个黑衣人略带疑惑的眼神始终印在她脑海里,要对皇上下手,要弑君夺位的,谁还能留得下她的性命,她为什么不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轻放的手被握紧,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想什么。”


第45章 
  沈嫣微怔了下; 被他握着的手轻轻一颤; 倏地抬起头,眼底闪了一抹惊喜:“皇上,您醒了!”
  看到眼前的人; 她那神情落入他的眼底,纪凛觉得自己这一刻醒来太值得了。
  李福也是高兴坏了,忙去外面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很快走进来,沈嫣心里高兴着,想给太医让位置好把脉; 纪凛没松手; 将她定在了那儿起不来; 一旁守着的几位太医这可有些尴尬了; 怎么把脉。
  “你在这儿。”纪凛却是要求沈嫣在床榻边上才放手; 端的一张冷凌的神色; 几位太医更是不敢看了。
  最后是沈嫣坐在一旁; 才由太医好好将脉把完; 瞧着这精神,也是没什么大碍; 再喝上几贴解毒的药,手臂上的伤虽深却没有伤到骨骼; 很快就能恢复。
  沈嫣松了一口气:“这些天皇上好好休息; 伤很快就能好。”
  纪凛注视着她:“你一夜没睡。”
  沈嫣迎上他的神情,笑着道:“皇上是为了救臣妾而受的伤,臣妾守在这儿也是应当。”
  握着的手一紧; 纪凛追问她:“只是因为这样?”
  沈嫣轻笑,垂下眼眸,掩着眼底那细微的情绪:“臣妾担心皇上。”
  纪凛神情有了变化,先是喜,后又有些不满,喜在担心二字,不满在臣妾上,但这神色也是一闪而过,他将她拉向自己,要她坐到床上来。
  顾及着他手臂有伤,未免牵扯到裂开,即便是有疑惑沈嫣也顺从的很,坐上去之后,纪凛又叫她褪了鞋,沈嫣明白了,这是要她陪着睡,可她这样也没法睡啊。
  “臣妾不累。”
  “朕很累。”纪凛认真道,“睡得不踏实。”
  侍奉在旁的红莺上前替皇后娘娘摘了钗饰,又将外衣和里衬的两件衣裳脱去,纪凛掀开被子,就这么看着她:“你陪朕再休息会儿。”
  这幅样子看着认真,话也有几番道理的样子,可都昏迷了一天半,哪里还有不踏实之说,沈嫣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顿了会后,将腿伸入被子中。
  待沈嫣靠下后,红莺将帐子放下,走出内殿合上门。
  外面李福见红莺出来,还将门给关上了,便问了句:“皇上睡了?”
  红莺点点头,轻声道:“娘娘也睡着。”
  李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红莺姑娘,你也去休息会儿,这里有我在。”
  想来娘娘这一觉会睡的久一些,红莺受了李福这好意,在乾清宫这儿,他该比自己明白规矩,既然娘娘歇在这边,谁来求见都是不予的。
  内殿中,一刻钟之后,负责陪睡的沈嫣已经睡着了,而这说着困的人,此刻却清醒的很,环着她,一直看着睡梦下的沈嫣。
  他记得她护着他时不顾一切的样子,也记得她所有的情绪,对于纪凛而言,这都是值得他去守护一生的人。
  二哥在世时他只能远远看着,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心底,现在,他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菀青。”纪凛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沈嫣却醒了。
  她是忽然震醒的,睡去前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要睡着,要看顾看皇上,所以睡着之后她也不太安稳,想的都是这些,纪凛刚才那一碰,她就给惊醒了。
  仰起头,纪凛抚了下她的发:“怎么醒了。”
  沈嫣挪了下身子靠到了他怀里,刚才那一震清醒了不少:“我在想那些人到底是谁。”
  杀她,是为了后位,杀皇上,便是冲着皇位而来,那救他们的人又是谁。
  这几批人的来历沈嫣都不清楚,甚至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埋伏,若是那些江湖人士是通过有人蓄意安排的悬赏到林子内埋伏,那这个人必定是朝中之人,才会那么清楚春狩的事。
  如此说来,那些要动手杀皇上的黑衣人,岂不更了解。
  皇上出宫不易,这样的狩猎也不是年年都会到场,可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逮着皇上出门的日子接连来好几批人。
  沈嫣是越想越不明白。
  纪凛见她睡不着,问她:“你想到了什么?”
  沈嫣扭头看他:“我首先想到了那铜串。”若说线索,三批人中也就他们还有些线索可寻,尽管数量不一样,但那铜串和沈嫣捡到的荷包上所坠一样,上元节时遇到的小姑娘若和那些人是一起的,那日小姑娘突兀出现,也就不是没有缘由了。
  纪凛沉默了会,叫了李福进来,让他从旁边的柜子中取出一个匣子过来,放到面前,开了锁后翻开来,从里面摸出了一条链子递给她。
  这链子的下端,就是沈嫣所说的铜串。
  “这……”沈嫣将链子拿到手中,摸着这十来片的串在上面的铜片,圆圆的形状,大小不一,每一枚上面都刻有看不懂的图案,和那荷包下坠着的差不多,分量还要更重一些,数量也比昨日看到的佩饰要多一些。
  细看之下,这些圆圆铜片上的图案又似有些规律,沈嫣没在阜阳见过这个,像是外头的东西。
  链子是皇上让李福公公取来的,又是这样藏在盒子中收起来的,看链子的粗糙手感,已经保留许多年了,这莫不是遗物?
  沈嫣摸了摸其中最大的那枚:“皇上,这莫非是南平公主留下的?”
  纪凛嗯了声:“我不太记得了,容婕妤说,她将我从冷宫领出来的时候,脖子上就挂着这个,想来是南平公主留的,但父皇对她的死很是忌讳,容婕妤担心父皇看到这个会对我生厌,就替摘下,保管了起来。”
  南平公主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除了这链子之外,没别的东西。
  那小姑娘有,昨日救他们的人也有,换言之,他们是南平人,沈嫣仰头:“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是不能确定。”也许是阜阳城里有人觉得好玩,模仿别人才这么做的,但昨日出现的那些人推翻了他的假设,阜阳城中有南平人,人数应该还不少,否则他们如何能够进的林子,要知道围场狩猎,方圆五十里内都是戒严的,若仅仅是几个人根本无法办到。
  “我记得,南平人是不允进阜阳城的。”过州过城要通牒,正常情况下,南平人到了锦州后便不能继续往北了,除非是隐瞒身份混进来的,这样的话,要在城里把人找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平如今由朝廷派下去的官员执掌,地方官也仅是为了安抚当地百姓,之前闹事的那些暴民并没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些人的来历,着实有些奇怪。
  “他们去围场,或许是有求皇上您。”沈嫣倒是想的通透,若也是想杀人的,昨天那情形根本不会出手救,也不会是提前埋伏,那更像是进了林子后发现有人要杀皇上,及时出手相救。
  那天的小姑娘,前前后后看了他们数次,像是在认人。
  纪凛想着,这些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又不想她为这些事烦心:“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沈嫣摇头,“我就是担心,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会查不明,他们冲皇上而来,却对我手下留情,要避开我对皇上 下手,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活着的都逃走了,留下的没一个活口,被抓的那两个服毒自尽,什么都还没审问,这线索就断了,比起那些所为江湖人士为了赏金来杀她,这些黑衣人才是最需要忌惮的,这次不成,或许还会有下次。
  纪凛直接否定了齐王,齐王没那个胆,张贵太妃没那人手,再说直白点,当初齐王和张家有这般手段,他也活不到登基。
  “参与谋反的人都已处置。”沈嫣记的清楚,不该还有人留下生事。
  “不会是他们。”纪霖握住她的手,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些人,是不可能只杀皇上不杀皇后的。
  而在她护着他时,硬是要将她拖开去才动手,这人……
  没有任何由来的,纪凛的心里突起一阵不安。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紧,沈嫣转过身去,纪凛已经恢复了如常,轻缓着声:“这些事交由常大人他们去查,你不必挂心,再休息会儿。”
  沈嫣也是有些疲乏,见他眯上眼,心中还有些记挂着,也闭上了眼。
  这回是真的睡熟了,一觉醒来,便是下午。
  …………
  皇上醒了后就要接见大臣,从下午至入夜没停过,崇山林子外依旧有人看守,城中悄然有人在查,常大人办事极有效率,酉时过半时事情有了些眉目,即刻入宫禀报,发出悬赏的地方是在阜阳城外一个偏西小镇里,一家表面买布的庄子,后头做的是倒卖消息的生意,别人就是在他这儿挂的悬赏,由这庄子散播出去,引人过来,给的赏钱极高,五千两银子。
  常大人又循着这条线索往后追,审问了一些人后,摸到了一条尾巴,阜阳城内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这铺子是一个老人家开的,而这老人家的女婿,在白家底下的一处钱庄内当差。
  这一步摸着一步,摸到了白家府里的一个管事。


第46章 
  白家这个管事负责钱庄的事; 时常在外走动; 与这个钱庄内当差的甚为熟悉,一个多月前,与布庄倒卖悬赏消息的时间没有相差很多; 管事外出频繁了很多,还去了一趟布庄所在的小镇。
  尽管不是这管事直接和那布庄接触,这些消息又几经人手,常大人查出来时,最后的线索所指却是他。
  而如今眼前的问题是; 证据不足; 通俗而言; 就是明知这件事与白家有关; 却不能从这关联上当做确凿证据; 人证不够有说服力; 物证才能将人彻底钉死; 那些江湖人氏所招供的蒙面人特征太不明显; 无法确定是什么身份。
  纪凛沉默了会:“悬赏的银子……”
  “布庄倒卖悬赏消息,散播出去时; 阜阳城内几家钱庄都没有这么大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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