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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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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红莺这么铺的。
  纪凛往内靠了些,预留出位置来。
  沈嫣轻吸了一口气,坐到床上,掀开的那一处有他躺过的温度,带着淡淡的檀香。
  书页翻过的声音传来,沈嫣转过身去,他那手正好伸了过来,极其自然的将她环了过去,肩膀挨在他的手臂上,人靠在他怀里,抬眼就瞥见了奏折上写着的内容,是关于泰州赈灾的事。
  这一抱,周身都围绕了他的气息,将沈嫣刚才那点纠结全数击溃,都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到他怀里了,那还需要她犹豫什么,他都替她做了决定。
  转眼他便放下了奏折,看她那双手不太自然的放在被子边沿,知道她紧张,嘴上却是不自知:“怎么了?”
  沈嫣转移话题特别快:“泰州的事,皇上派了齐王前去?”
  “嗯。”纪凛将奏折放到小桌上,随手间,握住了她放在那儿的手,轻轻抚了下指节,“姜道远因为运粮一事外任,没人想接,齐王自己请命前去。”
  沈嫣的手很漂亮,白皙纤长,又柔软的很,握在手中犹如是握了一团温软,舒服的很。
  纪凛这一握便有些上瘾,翻来覆去,轻轻捏着,手心到手背,如柔荑,不舍得放。
  沈嫣被他闹的痒,手心酥酥的,便挣扎了下要收回来,纪凛也没追,放开了,低头看她,那一抹红,耳朵都染了。
  可纵使放开了,感觉还在,沈嫣都快以为这双手不是自己的了,交握着轻轻揉了下,幸亏还记得他刚刚说了些什么,稳了稳心神:“齐王此次请命,办成了是应该,若是办不成…”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姜家吃了一回亏,朝中没人主动请缨,实在没办法的从户部派下去,那又是另当别论。
  “由他去,这王爷的身份也会让那些人惧上一惧。”纪凛低头见,嗅到了她发丝间的茉莉花香,清新萦绕,特别的好闻。
  大约是凑的有些近了,呼吸间,沈嫣感觉到,微仰了下头,视线朝上看,怔了怔。
  沈嫣也只在画像上看到过南平公主的模样,那画卷还是许多年前留下来的,有些模糊,但依稀是能分辨出,南平公主在世时,是个美人。
  皇上长得像南平公主,眉宇间添的那一份英气,凌厉是肃气,温和时柔软,他是皇子之中最不像先帝的那一个。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不被先帝喜欢。
  眼底的脸有些许近了,沈嫣忙收回了神色,逃的太明显,眼底的仓皇都来不及掩饰,纪凛嘴角微扬:“在想什么?”
  沈嫣看着他的手掌,记起了一个日子:“皇上,三月您可要去春山祭拜?”
  春山是安葬南平公主的地方,被贬入冷宫的妃子中,死了之后无一例外,一口薄棺送出城外,唯有南平公主,先皇将她葬在了春山上。
  沈嫣记得他每年都会去,不会有例外。
  半响,纪凛声音微沉:“你想随我一同去。”
  “皇上若是想让臣……”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说着,他便垂头下来。
  将回答都吞没了,沈嫣在他怀里,就连转个身的空隙都没有。
  所幸这个吻来的浅,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她靠着的手臂那儿一空,人已经仰倒在了枕头上,随即他便覆身。
  他是有备而来,沈嫣节节败退。
  似是探索,流连忘返,一袭长衫根本阻挡不住炙热,他的手心滚烫,从脸颊上抚过,到脖颈下,每到一处都像是在点燃火焰,烧的人浑身发烫。
  沈嫣脱口而出一声嘤咛,轻唔了声又被吞没,不知什么时候褪下的半边衣衫,肩胛处,细细的落了吻。
  微僵的身子渐渐松懈,忽然,他拥住了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声音透着沙哑:“早些歇息。”
  沈嫣睁开眼,帐外的灯还没吹熄,她就被他搂在怀里,只要抬眼就能看到他,脸颊也是红的,气息浓烈,眼底灼灼。
  他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还没准备好。”
  嘴角微动,沈嫣就这么看着他,眼底氤氲未退,像是漂浮了薄雾,格外的吸引人。
  纪凛心中轻叹:“初四那日,我让李福送你回沈家一趟。”
  沈嫣终于反应过来了,皇上允她回家省亲。
  “沈夫人也不常入宫,你大哥不是新添了个孩子。”
  “嗯,大嫂这一胎生了个儿子。”
  “那就回去看看。”
  两个人靠着近,呼吸都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衣衫,沈嫣都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烫,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沈嫣这颗从头到尾都没平息下来的心,又作鼓不息。
  纪凛却真的只是抱着她而已,轻轻摸了下她额上的头发:“昨日几乎是一夜未睡,今日又忙了一天,睡吧。”
  早晨醒来在他怀里,和在他怀里入睡是不一样的感觉,沈嫣眯上眼,久久的,总酝酿不出睡意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困意席卷,是真的有些累了,睡意朦胧中,沈嫣轻喃了句:“皇上,您对南平公主还有印象吗?”
  也不知道是她是不是梦着的,纪凛低下头,下巴轻叩在她的脸颊上:“记得。”
  那个无数夜里抱着他,哄他入睡的人,还有那首他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歌谣,尽管有些模糊,却都还记得。
  沈嫣已经没有了回声,她眯着眼,是睡着了。
  …………
  初二初三宫中很清闲,连请安都不用,各位妃子除了留在自己宫中就是在各宫之间串门聊天,她们也想回家省亲,但没有皇上的允许,她们都是不能出宫的。
  永和宫这儿忙着做明日回沈侯府的准备,红莺尤为高兴,她是沈侯府的家生子,父母都在沈家当差,一年没见也是想念的很。
  第二天一早,天将亮时,沈嫣出宫。
  皇后娘娘省亲的阵仗不小,官府的人清道开路,光是随行的就有上百人,前前后后数辆马车,前头还有仪仗队伍,后面几辆马车上都装着箱子,侍卫守在马车两侧。
  大清早的,百丈街上围满了人,都是为了一睹凤驾,即便是瞧不清马车内皇后娘娘的尊容,观一下这阵仗也是好的,他们这些人中,绝大多数这辈子都见不到皇宫里的人。
  许多百姓跪送凤驾,一直到八公巷内,沈侯府上下,在此已经恭候多时。
  老侯爷为首,后面是沈侯爷和沈家二老爷,一众女眷跟在后面,沈大夫人她们穿的都是诰命服,迎着风雪,每个人脸上神情都是激动的。
  皇后省亲,是恩赐殊荣,皇上与皇后大婚不过一年,皇上便能应允皇后娘娘回家省亲,对沈侯府上下而言,这也是莫大的荣誉。
  马车停下后,李福掀开垂帘,老侯爷等人齐齐跪下,高声道:“恭迎皇后娘娘。”
  沈嫣下了马车,看着跪在地上的祖父和父亲,眼神微闪,一旁李福意会的极快,笑着对老侯爷道:“老侯爷,快请起。”
  沈老侯爷半抬头,未敢直视皇后娘娘:“老臣谢过皇后娘娘。”
  说罢,老侯爷扶了下腿要起来,跪在后面的沈侯爷和沈二老爷忙伸手将他扶起来。
  李福搀着沈嫣进了沈侯府,老侯爷跟在后面,众人这才起身。
  进了前厅后,老侯爷他们并没有跟进来,进厅的都是女眷,赐坐之后,气氛才稍缓和,沈嫣看向沈大夫人那儿,瞧见藏在大嫂身后的小脑袋,笑道:“颂姐儿可是长高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颂姐儿从沈夫人身后挪了出来,朝沈嫣望过来,红红着脸蛋有些害羞。
  沈大夫人将她拉出来,轻推了她一下,让她去沈嫣那儿:“皇后娘娘叫你呢,快去。”
  颂姐儿看了看祖母和娘,在她们的眼神鼓励下,迈着小腿朝沈嫣走过来。
  沈嫣坐的位置高,还得迈两格台阶,颂姐儿拎了下裤子,深吸了一口气迈上一格,稳了身子后又迈上一格,加快了速度朝沈嫣过来,直接扑到了她腿上,甜甜叫了声姑姑。
  沈嫣伸手抱起了她,捏了捏她的脸:“胖啦。”
  “小叔总给我喂肉。”颂姐儿奶声奶气告状,一面朝着外看去,发现小叔不在,嘟起嘴。
  沈嫣逗她:“那你喜欢吃肉吗?”
  “喜欢。”颂姐儿点点头,明明是告状,这会儿有想着肉了,脸上写满了我想吃肉,就差前头出现一碗肉来。
  在座的都被她给逗乐了。
  沈嫣出手大方,又是亲侄女,拿了红莺递上来的一对镯套到了颂姐儿的手上,又将整个盒子都给她了:“自己抱回去。”
  颂姐儿捧了满手,真就抱着沈嫣给的大盒子,迈着腿儿往回走。
  沈家孙子辈的孩子,除了颂姐儿之外就是才四五个月的晏哥儿,孩子太小没有抱来,沈嫣也备了见面礼。
  沈二夫人看的羡慕不已,皇后娘娘省亲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往后几年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要是致铭早两年成亲,这会儿生下来的孩子也能得娘娘的赏赐,最关键的是,能得娘娘的喜欢。
  想到了这儿,沈二夫人不免有些郁猝,早两年不去说,就是现在儿子的婚事都没定下,范家悔婚后,阜阳城里传了一阵子话,如今要想在阜阳城里找个门当户对合心意的可不容易,把她愁的。
  前厅内寒暄了一阵,沈嫣让沈韵陪自己在府里走走,女眷们都退去了偏厅,下人们纷纷避开,就只有几个侍奉的候着。
  入了内院后,一直屏着气的沈韵松了一口气,朝后看了眼远远跟着的李福他们,转头看沈嫣,见她笑盈盈望着自己,终于将最后那点紧张给解了,姐姐还是姐姐,便是入了宫做了皇后,也还是她的姐姐。
  沈嫣牵起她,笑着打趣:“吓着了?”
  “初二那天宫里来人说大姐你要回来省亲,祖父就开始让人准备,府里上下接连忙了两日,比当初你出嫁时还要备的隆重,这么大的阵仗也就在宫里瞧见过。”连祖父和伯父他们都要跪,那时沈韵才真真正正的觉得眼前的不仅仅是她的长姐,还是与皇上一样要受万人朝拜的皇后娘娘,即便是回了家,都有君臣之礼在,不可逾越。
  沈嫣抬手,轻揉了下她的头:“怎么没见到二哥。”
  不等沈韵回答,回廊中忽然响起了个声音:“二哥哪儿敢回来,二婶追着他打呢。”
  转头看去,前边儿廊上,沈致奕蹲在扶栏上,一手攀着廊上的柱子,就像个猴儿一样,从上面跳下来,笑嘻嘻看着她们。
  “四弟,你不能到内院来的。”沈韵上前拉过他,祖父他们都在前院候着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姐姐都回家来了,还不许我这做弟弟的见见她啊。”沈致奕咧着笑,可不愿遵守那一套规矩,在外头跪过也就算了,进了府之后还要隔着君臣之礼,“要是和祖父他们一块儿拜见姐姐,我还能说话上么。”
  沈韵担忧的朝后头看去,见跟着的李福公公没有上前,松了一口气,不客气的掐了沈致奕一下:“你刚刚吓死我了!”
  “你胆子这么大,我能吓的到你啊,拉我去看贺家公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说罢沈致奕便躲开了,沈韵抓不到他,又被他这话给闹了个脸红,只能跺脚瞪她,和沈嫣告状:“姐姐你看他!”
  沈致奕笑的很不客气:“哎,不能提你早说嘛,我替你保密还不行。”
  沈嫣笑看着他们俩拌嘴,一年过去,光长年纪不长性子,俩人都一样。
  末了,沈韵气鼓鼓回到沈嫣身旁告状:“大姐,四弟把你酿的酒全喝光了,闹得醉醺醺,险些掉池塘里。”
  一击必杀。
  沈致奕脸上的笑僵了下来,嘿嘿了声看沈嫣:“姐啊,还剩一些,我都拿给大哥了。”
  沈韵‘报复’他:“明明是被大哥发现了才不情愿交出来的。”
  沈致奕笑着往后退了步,一下跳出了回廊,冲着她们摆手:“大哥找我呢,二姐你陪大姐慢慢走。”
  看着他逃走,沈韵得意的很,扭头撞上了沈嫣意味深长的笑后,她脸上的神情也维持不住了:“姐姐……你别听致奕他胡说八道。”
  沈嫣煞有其事点点头:“嗯,我不听,那贺家公子是谁?”
  “……”沈韵红着脸,“姐姐别逗我了,致奕他乱说的。”
  正说呢,后头李福公公快步走了上来,禀报:“娘娘,老侯爷差人来问,沈家叔公前来拜见。”


第34章 
  初二那天宫里来消息; 沈侯府上下开始准备时; 沈家二叔公那边是不知道的,直到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回沈侯府省亲的消息都传遍了整个阜阳城; 住在城西那边的二叔公一家自然也知道了。
  原本每年是初五初六才来沈侯府拜年,这厢急匆匆的收拾了要送的礼,带上一家子老小,赶往八公巷。
  来的时候还穿的极为正式,两个儿子是官; 儿媳妇都传了诰命服; 孩子们大的小的也都是正装; 摆明了冲着皇后娘娘来的。
  老侯爷见他们来的人不少; 差人将女眷都安排去了偏厅; 如此剩下二叔公和他两个儿子; 再叫人去了内院通禀; 愿不愿意接见那是皇后娘娘决定的; 他可做不得主。
  雪下的不大,洋洋散散的; 花坛中积了不少,倒是给这群孩子提供了好去处; 也不怕冷; 揉着雪球打起雪仗来,玩的不亦乐乎。
  这边宴客厅内二叔公他们已经等了许久,见皇后娘娘还没有来; 眼看着有些不耐烦了,可面上还得撑着不是,便问沈老侯爷:“大哥,娘娘怎么还没来。”
  “二叔,皇后娘娘离家一年,此时正在内院,就连父亲都还等着,这岂是能急的事。”沈老侯爷和沈侯爷不便开口的,沈二老爷说的直接,全家上下都在等,他才来多久,再说了,听到皇后娘娘回来省亲就迫不及待过来,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他图什么。
  “大哥可是她的祖父!”二叔公便是不能理解了,当了皇后娘娘身份是尊贵,那也得尊老,难道一直放着这些长辈在这儿不成。
  沈侯爷摇了摇头,示意沈二老爷不用再说,二叔公的想法与他们不同,又何必多做无谓的解释。
  见没人搭理,二叔公心里头便不舒坦了,正要开口,那边门口传来了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宴客厅内的人纷纷下跪行礼,二叔公的两个儿子扯了他一下,赶忙跟着下跪,沈嫣走进来,看到二叔公带来的这些人,未作声色:“请起。”
  老侯爷为首,起来后入座,原本这边的接见是要与祖父和父亲说些事,如今二叔公一家来了,也不便说什么,沈嫣便直接问:“二叔公近来可好?”
  二叔公点点头:“好,好,若是早点见到皇后娘娘就更好了。”
  坐在一旁的小儿子拉了他一下,沈二叔公扭头看了他一眼,父子俩也不知交流的什么,沈嫣大抵也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二叔公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了,那二叔公也就不藏着掖着。”沈二叔公朝老侯爷那儿看了眼,迫不及待道,“二叔公是为了沈贵人的事来的。”
  老侯爷端坐在那儿,稳若泰山,一杯子在手中,那姿态,再看皇后娘娘,祖孙俩的架势有几分神似。
  沈嫣只淡淡提醒了句:“沈淑离宫,已经不是贵人,二叔公,这不能乱称。”
  “皇后娘娘,这贵人的身份可是皇上给的,如今说出宫就出宫,都是皇上的人了,您这……”沈二叔公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采选入了宫,那就是皇上的人,甭管记没记牌,满阜阳城都知道她是宫里的妃子,出宫之后还会有谁敢要她。
  “二叔公,你都说贵人的身份是皇上给的,如今皇上要让她出宫回家,本宫也没有办法。”
  “那皇后娘娘您想想办法啊。”沈二叔公朝外头看去,沈嫣抬眸,二叔公的大儿媳妇杨氏带着两个姑娘站在外头,被侍卫们拦住了。
  她们倒是焦急着想进来,可侍卫不让啊,任凭怎么说,都是冷着一张脸,再不然就要拔剑,吓的她们也不敢乱闯,只得站在外头,一直往里面看。
  沈二老爷看不下去了:“这成何体统,快叫她们回去!”
  沈嫣扬手:“二叔不用急,让她们进来。”
  皇后娘娘开了口,门口的侍卫便放行了杨氏她们,走进来的两个姑娘中,其中一人就是沈淑。
  下跪时沈淑那神情还有些别扭,当时她离开永和宫时是被拖着走的,这事儿记在心头,怎么都不舒坦。
  沈二叔公觉得有戏,皇后娘娘都让她们进来了,说明事情还有的谈,他这把年纪和老侯爷没差几岁,当得起皇后娘娘老长辈,心中这么想着,底气也足了几分,便说明此行的来意:“皇后娘娘,不如您将淑儿带回宫去,在您宫里侍奉您,这样一来,既是能让她帮衬您,我们也不用操心她再嫁人的事,两全其美。”
  沈嫣好笑的看着他们,原来想的是这办法,不让她去求皇上让沈淑回宫,想到这茬上去了,让她将沈淑当个宫女带回永和宫去伺候。
  她身为皇后,带个人回去伺候自己还是能做主的,到那时候还能时常见到皇上,可比在福熙宫里要好得多,万一有一天博得皇上的喜欢,又能晋升为妃。
  打的一手好主意。
  宴客厅内安静了会儿,沈嫣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沈侯爷抬手,给老侯爷倒了杯茶,转身又给沈二老爷倒了杯,父子三人默契的很,不做声。
  跪在那儿的杨氏转头看自个儿丈夫,这该怎么说。
  也不用他们说,沈嫣继而道:“永和宫内的宫女都是训练有素的,木槿她们从小侍奉本宫,本宫也用的顺手,沈淑要是过来,也就只能在后殿打打杂役,没有允许,是不得离开后殿半步的,不过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恐怕是连扫帚都不会拿,再者,送出宫的这些人是不可再进宫的,要让皇上知道,欺瞒在前,是要掉脑袋的,二叔公舍得,本宫可不舍得沈家受此牵连。”
  这就要掉脑袋了?沈二叔公当然不信,之前要她帮衬一把都不肯,那会儿沈淑还是贵人,现在说的这些难保不是借口,吓唬他。
  “皇后娘娘这是不愿意帮沈淑了,她好歹也是您的妹妹,难不成就看着她这么呆在家中,当初她入宫也都是为了帮衬娘娘您。”
  沈嫣终于知道沈淑那一套是遗传谁的了,听到帮衬二字,沈嫣将杯盏往桌上一放,声音很响,沈二叔公一下安静了,沈嫣敛下笑意神色沉了几分:“采选时就闹出了事,仗着自己是沈家人,欺负采选进来的人不说,还险些将人推下池塘淹死,让她做个贵人还不安分,三天两头闹事,还弄坏了皇上所赐的东西,若不是顶着沈家这个姓,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这等不分轻重,连规矩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入宫,本宫又怎么能让她祸害了沈家。”
  沈二叔公脸色都变了,这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不分轻重不懂规矩,在祸害沈侯府。
  长她两个辈分,这脸面如何下的来,沈二叔公看向老侯爷:“好,好,皇后娘娘这是不帮了。”
  “二叔公的忙本宫自然要帮,您不是担心沈淑出宫后再难议亲,本宫已经替她想好了,过完年送回淮阳去,在宗族内为她找一门亲事,出嫁乃大事,侯府这儿也不会少了添嫁,这阵子就好好呆在家里,安心备嫁。”
  跪在杨氏后头的沈淑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我不要。”让她嫁去淮阳,她死都不从。
  “大哥,我们这样上门来,你都不说一句,这……”沈二叔公在老侯爷面前做派惯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隐隐有指责的意味,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们都办不到,莫不是现在瞧不上他们,想断了这门亲。
  老侯爷神色如常:“二弟,这我可做不了主。”
  “二叔公,您当着本宫的面要挟祖父,抹了本宫的面子,就是抹皇上的颜面。”沈嫣不介意再提醒他们一回,“抹了圣上颜面,是要掉脑袋的。”
  沈二叔公不知道的,他两个儿子岂会没听明白,以前来侯府提要求,那都是老侯爷让着的,眼下皇后娘娘半分颜面都不给,老侯爷也是那意思,他们要多说几句,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们的乌纱帽都不保。
  想到这儿,哪还管送不送人入宫,就是事先想的,不带沈淑带别人也好,这会儿也不敢说了。
  拖了自己的爹赶紧离开。
  沈二老爷不放心,跟了出去看。
  宴客厅内就剩下老侯爷和沈侯爷,沈嫣这才缓和了神情:“祖父,您不便说出口的,嫣儿替您做决定了,沈侯府对二叔公一家已经仁至义尽,往后您不必为过去那点事介怀。”
  沈二叔公虽说没走仕途,可那些年时书念的也不少,在沈嫣看来,这并不是受不受伤的事,人的认知和见识就注定了他今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即便是搬到阜阳城这么多年了,二叔公还是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为举着沈家就是顶了天了,教养出来的孙女也是这幅德行,沈嫣可没打算让他吃个亏再长记性,直接些断了他念想,免得以后再为这样的事来侯府烦祖父。
  “你祖父之前就拒绝过一回,这次是听到你回侯府省亲。”沈侯爷是以觉得没必要在二叔一家上浪费时间,省亲就一日,宴席过后就要回宫,便问沈嫣,“你之前送信回来,说要你大哥派人去南平一趟,所为何事?”
  谈及这个,沈嫣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女儿总觉得朝中王国公他们对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南平被灭多年,南平公主也已经过世,就抓着皇上身上有南平人血脉这一点要对那么多的遗民赶尽杀绝,委实站不住脚。”


第35章 
  二十多年前的事; 沈嫣还未出生; 父亲也还年轻,但祖父他们是经历过来的,唯有他们这一辈人才更清楚一些当年的事。
  当年先帝对南平发兵的缘由是南平与大晋接壤的几处地方冲突不断; 南平又接连三年没有上贡朝廷,不断挑衅,触怒了圣威。
  大晋周边有不少附属小国,通商往来,许多年下来关系也都不错; 既是依附; 每年自然都需要进贡; 朝廷偶有赏赐; 两地相安无事; 百姓和乐; 十分的太平。
  南平是附属小国之一; 与南里相邻; 地处大晋南面,南平再往南就是茂密的深山丛林; 过了这片茂密山林后就是海,但山林中野兽遍布; 危机四伏; 鲜少有人抵达过最南端。
  南平有膏腴之地的美称,土地肥沃,四季如春; 物产极为丰富,每年的贡品也十分的多,在这么多附属小国之中,能算得上前几。
  若要按老侯爷的猜测来,先帝当初对南平这个地方其实是动了些心思的,上贡不如归属于大晋,这样年年出产的粮食,养几批驻守北岭的士兵都有多。
  但若因此发兵,会引起其他附属小国的警惕,国虽小,联合起来却不容小觑,大晋幅员辽阔,到时候真打起来,占不了便宜不说,很可能自己栽一头大,所以先帝也仅仅是动了些心思,而后便没再想。
  如此过了数年,南平新王继位,原本太平的淇河一带开始起冲突,起先是南平的百姓和淇河一带的百姓为了争夺相连的田地,后来延伸至地方官员之间的暗中相斗,直到闹出数条人命来,上奏到了朝廷,先帝大怒。
  朝廷很快派人镇压,先帝还派了官员去调解,之后事态却越来越严重,到了南平禁止淇河内经商的人进入南平境内,还绑架打伤越界的百姓,要淇河的官员拿钱去赎人,就在那年,南平没有上贡。
  有了开头,第二年,第三年,冲突不断,这上贡就直接给断了,消息传到阜阳城,这就是要脱离出去的意思,你管你的,我管我的。
  这就好像是,一班子干活的人,有人撂担子不说,还带头闹事,为了不让其他人受他影响蛊惑,便是要当机立断的将其遏制住,以免事态严重,波及开去。
  也是趁了这机会,先帝当即下令,派兵攻打南平。
  南平富饶,地虽小,人却不少,这一场仗也是出乎先帝的预料,打了三年之久都不能平定,淇河一带,上至拢州的百姓都叫苦不迭,他们原本生活就很安定,几辈人都没遇到过这样连年的战事,再这么往下打,不说南平,大晋也损失很大。
  先帝决定御驾亲征。
  皇帝亲征,士气大涨,这场仗又打了两年,老侯爷他们身在阜阳城里,便是没有看到,也能想得到接连五六年下来的战事,会把南平和淇河的百姓折磨成什么样,南平纵使有再多的粮草支撑,人也该耗空了。
  最后,大晋大获全胜。
  先帝率军进入南平王宫时,南平王和王后已经自缢身亡,先帝抓获了没来得及自尽的南平公主,将她带回了阜阳城,所有余下的一些官员全数抓获,不服的斩首示众,余留下来的那些,关押在王宫的牢中,待南平重整后,还用得到。
  南平公主十六岁芳华的年纪,生的美丽动人,气质如兰,先帝见了十分喜欢,带回宫后便封了妃,宠爱有加,隔年初夏时怀有了身孕。
  在南平公主有身孕之前,先帝已有四哥儿子两个女儿,对于普通人家而言也算是枝叶繁茂,但对皇家而言,子嗣并不算多,所以南平公主怀有身孕这件事,本应该是很值得期待的。
  可就在这时,十月中,南平那儿传来了投降将士自缢身亡的消息,留在王宫中的一些人也都死了,大火一场烧的就剩下一堆灰烬,十一月将近,南平公主被打入冷宫,前后不过半月功夫,有人猜测是因为这件事触怒到了先帝。
  之后的事沈嫣也都知道,皇上是在冷宫出生,出生后先帝也没将他从冷宫接出来,直到三年后南平公主在冷宫自缢身亡,留下年仅三岁的皇上,当时的皇后娘娘于心不忍,将他交给了容婕妤抚养。
  这些事情都是明面上的,沈老侯爷知道,朝中官员知道,就连阜阳城里的百姓都能将事情说个大概,沈嫣计较的,是这其中不为人知的。
  南平战败一年之后,正在恢复生息之时,南平那些投降将士和官员自缢身亡是不是还有别的缘由。
  南平公主的死是不是和这些事有关。
  沈嫣问祖父:“先帝御驾亲征,跟随的官员有哪些,祖父您还记得吗?”
  老侯爷想到了她所问之人是谁:“王国公是跟随的官员之一,南平战败后,他奉命留在淇河,三年后被先帝召回。”
  当初跟随先帝御驾亲征的那些人,战后有不少人留下来,几年之后回朝,升官加爵更是不必说,而这些人,老侯爷说起来时,就都是当初反对皇上登基的那一批。
  而这也是沈嫣的疑惑所在:“祖父,南平公主过世时皇上还那么小,对南平公主的印象也不深,更别说知晓南平的事了,后来交由容婕妤抚养,宫内外无人提起,皇上在宫中长大,本就是一心向着大晋。”
  但王国公他们却要反反复复的提起这些事,偏要去加深皇上对南平的印象,屡屡提起南平那些遗民有多么可恶,逼皇上对南平的遗民赶尽杀绝,倘若皇上有半分犹豫,那便是有二心。
  听着就是无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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