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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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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佟鹤轩将芳菲挡在身后,冷颜面对这痛苦的场景。
    龛台上的泥塑山神老爷祥和的盯着一切,整个破落殿阁中没有一人开口,没有一人说话。
    胭脂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姑娘饶命,我都说!”
    小道士掐腰冷笑:“你想说?刚刚想什么来着?这会儿可没了机会。要知道腐心丹从没解药。”
    胭脂身子一软,登时昏厥了过去。
    安师傅一把扶住,好奇的看向小道士:“小道长,难道此毒真没解药?”
    小道士笑嘻嘻道:“自然有,不过就是费劲儿些而已。要用蛊虫啃噬掉心脏附近的毒素。过程嘛,痛苦了些。”
    安师傅和众镖师看着年纪小小,但一张口就叫人毛骨悚然的小道士,纷纷往后退了半步。
    “师妹,这人是废了,怎么办?一刀。。。。。。”小道士撩起道袍,露出脚下一双短靴,靴筒中正藏着一把匕首。拔出来,寒光烁烁。
    芳菲忙道:“留她一命,容我先问清楚。”
    小道士只好讪讪的收了匕首。又跑去龛台底下,在桌角附近刨坑,不大会儿就挖出个黑泥小瓮。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用竹签子挑开封漆在黑泥小翁上的油纸,从中挑出一根蜷缩的三寸长虫。
    芳菲忍不住扭头低呕。
    那长虫浑身黑漆漆。离着这样远还能闻到它散发的臭味儿。竹签子夹着它一半身躯,另一半还在空中四处扭动,好像要极力挣脱。
    “这东西最怕铁,用竹签子戳最好。”小道士一面说,一面捏开胭脂的嘴。
    昏迷中的胭脂丝毫未有感觉,就见长虫似有灵性,一见黑洞洞的嗓子,立即兴奋的甩尾,筷子一松,那长虫就猛地蹿进胭脂嗓子眼。眨眼功夫,想再寻它,却早已经是没了行踪。
    饶是芳菲早有准备,见了这情景还是浑身汗毛竖立。
    小道士用竹签子敲打着黑泥小瓮,小翁发出“咔咔”的闷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大伙儿就见胭脂的眼皮子微微跳动。
    “醒了!”小道士嘿嘿一笑,又抓了把木盒子里的散粉,一股脑儿都抹在胭脂的鼻尖下。
    胭脂的手脚开始有了直觉,但麻酥酥全使不上力气。
    “师妹,这会儿你问吧。用了腐心丹,知道咱们手段,凭她什么铁齿铜牙。也被想在我这儿讨到便宜。”
    小道士的话信誓旦旦,胭脂的脑子还处在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地步。等明白过小道士的话后,胭脂连忙开口求饶:“四姑娘我都说!”
    芳菲冷冰冰的目光打在她身上:“我洗耳恭听。”
    “我确实是天水帮派去设计大少爷的。可当初接到帮主夫人命令时,夫人只叫我迷惑住大少爷,嫁进闵家大宅。将来有什么动作,只叫我听后差遣。可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少帮主前往富春,见了云泽后。当着他的面儿冒充是我的情/郎,我根本不知少帮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他是主子,我是个奴婢,即便明知不妥,却还是没有声张。等。。。。。。”
    胭脂欲言又止。
    芳菲冷笑:“你这个时候,难道还打算保下谁?”
    “不不不,我只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胭脂悔恨道:“少帮主当时表现的就是嫉妒凶狠模样,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云泽就被他打到在地。”
    胭脂根本忘不掉当时的场景。她与闵云泽正在缠绵时,少帮主忽然闯了进来,冲着云泽就是拳打脚踢。
    少帮主从小在夫人身边练武,云泽一介书生,安能是他的对手。
    他二人闯下大祸,连夜从富春逃离。
    “回通州的路上,少帮主说,闵家是得罪了京城一位贵人,所以云泽才会遭此一难。”
    芳菲立即追问:“即便是闵家惹了仇家,为何遭殃的确实我长兄?”
    闵家能主事儿的多着呢!
    胭脂不敢看闵芳菲的目光,只喏喏道:“云泽。。。。。。云泽毕竟是三代子孙中最杰出的一个。”
    是啊!长房一系想要发扬光大,没有闵云泽可不行。
    究竟是哪个混蛋,想出这样缺德的主意。
    “这位被得罪的贵人是哪位?”
    “我并不知晓。”胭脂一见小道士伸手去翻木盒子,吓得大叫:“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只是帮主此次来通州,我曾见过一人去拜访。”
    佟鹤轩与芳菲几乎同时发问:“谁?”
    “这人是个无名小辈,我们帮主却敬他做上宾。此人相貌平平,但身手了得,两年前,我曾在北川招待平南郡王世子,此人极像当时平南郡王世子的贴身侍卫。”
    郭潇?
    平南郡王府!
    芳菲诧异:“郭家与我们闵家是世交!”
    一直没吭声的安师傅忽然开口:“闵姑娘,我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告诉你。当日我去客栈找我那位老友,客栈中确实有平南郡王府的人。”
    “不是六皇子派兵驻扎在那儿吗?”
    安师傅摇摇头:“我们的德昌镖局在京中小有根基,达官贵族也都少有往来。平南郡王府的几个顶尖高手,虽不曾都认识,但与其中一两个还能搭上话。就因为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才被拘了一夜。”
    芳菲恍然,她记得安师傅无故失踪那天,次日回来时,脸色果然有些不好。只是当时大伙儿就记着往须眉山来。并未多想。
    平南郡王府干嘛和自家过不去呢?
    这又说不通。
    大老爷对平南郡王推崇备至,而且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平南郡王的八拜之交。
    好一个八拜之交!
    芳菲请安师傅捆住了胭脂,将人推到供桌底下。镖局一干人身心俱疲,每人咬了口冷饼。找个空地便胡乱睡了过去。
    芳菲还记得欠小道士那两根酱鸭腿,得了美食的小道士再也顾不得别人,捧着盘子,偷偷溜出去瞒着他师傅打牙祭。
    等四下无人,佟鹤轩这才凝视芳菲:“刚刚那小道士一口一个师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芳菲知道此事无需瞒着,便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佟鹤轩良久无声,还是芳菲低声道:“你是不是埋怨我自作主张?”
    佟鹤轩缓缓摇头:“我只是心疼你。不过,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愿意在山中陪你三年。三年后。我们一并下山。”
    “佟大哥!”芳菲忍不住惊讶,可随即又果断摇头:“不行!你为大哥已经耽误了一届,谁知道这三年之中会发生什么事儿。也许皇上还要开恩科呢?最关键的是。。。。。。 一旦我签了卖身契,终身将背负一个污点。本朝为奴三代不准科举,我不能牵连你一辈子。”
    佟鹤轩大笑:“你也太小看了我。我早说过,即便不去科举,我也自有一番计较。不用再劝,既然你已下定主意,我心甘情愿奉陪。道长愿意收留我最好,若嫌弃,我便在山神庙附近结一草庐。”
    二人此时正往后院走。佟鹤轩话音一落,正殿里当即传来一阵豪爽笑声。
    老道士大步流星往他二人面前来。离着只有三四步远时,老道士将佟鹤轩上下好一番打量,满意点头:“是个棒小伙儿。你果真愿意在这儿苦等三年?”
    佟鹤轩不卑不亢道:“至死不渝。”
    “好一个至死不渝。只是你既答应,万一反悔,中途跑下山。。。。。。”老道士忽然收起笑意。目色一冷:“贫道也叫你尝尝腐心丹的味道。”
    原来前面发生了什么,老道士一清二楚。
    芳菲正想着,老道再看她时,脸色哀怨:“昧良心的丫头,究竟谁才是你师傅?好好的酱鸭子。两个肥腿儿一个不剩,你倒是偏心!”
    芳菲尴尬的只能笑。
    老道士说的对,不用等第二日天明,这件事当即就被定了下来。只等天亮后,摆在芳菲面前的就是一张字据。
    没有官府大印,也没有种种条款,简简单单几个字,所谓的卖身契就是他。
    芳菲没敢叫闵云泽出来看见,她只和佟鹤轩二人度过契书,这才按上手印。
    紫英早哭的泪人儿一般。
    昨日得了好处的小道士不高兴的瞥向她:“你哭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许多人求还求不来。”
    紫英赌气不理他,小道士却不愿意,喋喋不休道:“喂,你哭什么!大不了,我叫师傅也把你留下,这样你不用离开我师妹,可不就如愿以偿了?”
    一席话说的紫英噎住,待明白了小道士说的是什么,梨花带雨顿时成了嚎啕大哭,把小道士吓的连连缩肩膀。
    哼,师傅说的果然不错。
    女人心,海底针!
    小道士忽然对自己即将多了一个师妹而感到忧心忡忡!
    ****
    先发上来,明早捉虫,赶紧睡觉去!明天还上班呢!⊙﹏⊙b汗

  ☆、第195章、山中岁月,苦中作乐

老道士欢欢喜喜得了个新徒弟,买一送一,还附赠了个俊小伙儿在山神庙里帮忙打杂。这俩孩子一个聪明机灵,一个善解人意,都是最难得的好苗子,老道士甚至动了再收佟鹤轩为徒的念头。
    唯一叫他不大满意的是,如今山神庙里到处都是人,乱哄哄闹的很。
    这些镖师们白天跟着大徒弟在山里乱逛,晚上就涎着脸凑到他跟前,想学一招半式。
    老道士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相反,他这个人最随性。既然须眉先生的身份藏不住了,老道士索性当着众人的面儿下了警告。
    下山后胆敢胡乱往外说的。。。。。。
    老道士没有继续说,可镖师们心里都清楚。那身子还虚弱的猎户究竟是怎么回事,干嘛进了山神庙不久之后就要趁夜逃出去。
    大伙儿心知肚明。
    不过老道士恐吓归恐吓,好处还不忘分大家些。他一身的好本事,随便使出几招,就叫这些镖师们受用终身。
    安师傅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别看年纪大了,可学起东西来上手却做快。他的年轻徒弟们反而不如安师傅敏捷。
    老道士每日只三招两式,讲的不多,却都是精髓,叫德昌镖局里的这些人看的是如痴如醉,心潮澎湃。
    白日里,老道要为闵云泽治腿,到傍晚,芳菲做好美味佳肴,老道报餐一顿后,这才在院子里走一趟拳法,又或者施展几记绝活。
    山神庙里格外热闹,老道士刚开始还觉得有趣,然而,没过两日,他发现这些人消耗的食材惊人,而且新收的小徒弟但凡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独享。总是分一些出去。
    老道士心里不愿意,转了个念头,再为闵云泽诊病时候,就加大了药剂和手劲儿。只求速战速决。
    他没什么,可苦了闵云泽。
    每日用山中灵药热敷,闵云泽浑身裹的像个泥人儿,坐在坛子里,像人彘一样在火上烤,唯一的区别是旁边有个专门担心看火苗的醉书。小姑娘一会儿就拿了块湿帕子给他擦脸,满满的都是担心。
    腿在一天一天中恢复知觉,按照老道士的话,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奔跑,但起码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闵云泽知道自己的复原与四妹妹的付出息息相关。所以即使疼的忍不住想要痛声嘶叫,他还是咬紧牙关,绝不说放弃。
    一晃在山里就住了整个月,山中树木开始枯黄破败,到处一片繁忙景象。
    芳菲进山去采摘果子的时候。常遇见些可爱的小动物拖家带口的出来储存食物。
    山川是大自然赋予动物最美好的栖息场所。
    这里到处有生命繁衍迹象,到处有可食用的果子。芳菲在离着山神庙不远的地方就找到一片野杏儿林,杏子长在枝头,入秋后,一个个都拳头大小,黄中泛青。
    芳菲用长竹竿挑了整一篮子,和紫英用长竿抬着。欢喜往回走。
    一路上,紫英沉默不语,芳菲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回应。
    “你这是怎么了?”
    二人停下脚步,将篮子放在地上。紫英闷了半晌,才轻声问:“姑娘。你既已下定决心留在山中,那,那我呢?”
    芳菲释然一笑:“原来是为这个担心,我还好奇你这两日怎么总是不言不语。傻丫头,我早为你和靖童想好了出路。等大少爷的腿稍好后。你们就随着安师傅回往通州,接上靖童进京。太太那里我已经写下一封书信,今后你仍旧回到太太身边当差。靖童和文鸢跟随我多年,我也不亏待,请大太太在京城寻个可靠的人家,发还她们卖身契,出府去享福。”
    “姑娘。。。。。。不怨我?”
    “怨你什么?这山中岁月清苦,有我一人在此足矣,何必又拉扯上你们?”芳菲弯腰捞起地上的竹竿:“山中才三日,世上已三年!世事无常,或许避难在此对我和鹤轩大哥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紫英不解,好奇的看向芳菲:“姑娘这话把我弄糊涂了。”
    芳菲低头浅笑:“我只是闵家小小庶女,都遭此一难,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层出不穷?”
    “姑娘以为胭脂的话是真?”紫英狐疑的摇头:“我怎么瞧着那女人说话就不老实!平南郡王府与咱们家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关系,要说平南郡王是幕后主使,我不愿相信!”
    芳菲招呼紫英抬起长竿,轻声道:“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
    在这件事上,芳菲不愿多说,因为胭脂的话里还有许多疑点,而这件事经她一说,也更显得扑朔迷离。
    如果只是简单的陷害,闵家可以顺着天水帮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可万一胭脂说的都是真话,那平南郡王府的目的又在何处呢?
    害的闵云泽不能科举,郭家会得到什么利益?
    另外,闵云凯与这件事有没有牵连?当日要杀闵云凯的人又是谁?
    芳菲已经感到了浓浓的危险之意,最可怕的是,她们对这种可怕背后的来源却只是朦胧的猜测。
    。。。。。。
    俩小姑娘抬着一篮子大黄杏进了山神庙,小道士正往外走,忽见她们俩,忙抢步上前。低头往篮子里探看,见是大黄杏,好不嫌弃:“这一定是庙后摘的!我告诉你,这杏儿酸的倒牙,每年都结果子,掉在地上烂了,连鸟儿都不肯吃。”
    芳菲笑道:“看着颜色倒好,果然像师兄说的,一尝浑身都跟着酸的哆嗦。不过我摘这杏儿是为酿酒,用我的独门秘方,越酸味道越醇厚。”
    老道士不知几时从后面踱步走了出来,恰好听见芳菲这话。就瞧他眼睛“蹭”的放亮,高声道:“丫头,你说的 都是真的?”
    芳菲莞尔:“徒儿见师傅平常只吃烧刀子,那酒虽烈,但伤脾胃。徒儿善制果酒,酸杏,山葡萄,野青梅。。。。。。果子发酵出来的酒,味道虽然清浅,但回味更久。”
    老道士早被芳菲说的垂涎三尺,可惜这酒总不能一日就酿出来。只是经此事后,老道士越发坚定的相信自己收了个好徒弟。
    为了满足自己的酒瘾,老道士把镖局里那些人都赶了出去摘野果,一个下午的功夫,山神庙后院空场上堆满了酸杏!
    ***
    感谢xian323、玄铁令主、ぉ夜雾ぉ、ichbinwjj的粉红,感谢孙茜的评价票!

  ☆、第196章、母子相见,京中轶事(二更)

山中下了第一场雪时,闵云泽终于能摆脱拐杖独自行走。虽然走几步就要歇歇,可比先前颓废时候的模样,闵云泽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就在大伙儿都为闵云泽高兴时,老道士十分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借口很简单,山里过冬,大雪封门,迟两日后,再想下山,非要等明年不可。
    这山路的难行大伙儿有目共睹,不少人开始担心退路。
    此次德昌镖局走镖,历时虽不是最长,惊险虽不是罪多,却是最能叫大伙儿印象深刻的买卖。
    许多人贪恋老道士的功夫,尤其是那些年轻的镖师们,都暗地里怂恿安师傅去说情,看能不能融通大伙儿再住一个月。
    人人都明白之前一个月里,他们身上出现的惊人变化。若能延续这种进步,他们不用多时就能自立门户,在江湖上创出一片天地。
    可惜。。。。。。
    老道长丝毫不稀罕,他下定的主意,还没谁敢驳斥。
    众人见求情无望,只好沮丧的预备下山回程。
    芳菲坐在东配殿,看着醉书在那儿收拾东西,闵云泽扶着墙壁来回踱步,早累的满头大汗,但就是不愿放弃。
    “大哥,你也歇歇。”芳菲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闵云泽笑着接过:“醉书说我比昨日走的更稳当,腿肚子也更有劲儿。我想,等见了母亲时叫她高兴高兴。”
    芳菲有片刻失神怔忪:“咱们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也不知道京中现在如何!”
    闵云泽轻笑:“等我见了母亲,第一个先写信给你。”
    “你也不用费心,师傅说再过半月,山中寸步难行。别说上山,就是走到山脚都难。你送信来,我只能凭空惦记。索性等明年春暖花开,你的腿全复原了,带着太太上山来看我也是一样。”
    闵云泽知道四妹妹这是苦中寻乐。
    山中的岁月。除了冷清还是冷清。
    要是肉团子在这儿,四妹妹还有个作伴的。
    “你虽然成了道长的徒弟,但私事上还要多和鹤轩商量。”闵云泽心中酸涩,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这一别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若见了太太,我只和她说你在山中学艺。”
    芳菲目色坦然:“大哥的心意我明白。只是签了卖身契一事根本不用瞒。太太若问,你直说就是,若不问,也不用叫她老人家堵心。”
    闵云泽苦笑:“母亲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知道你留在山上,非刨根问底不可!”
    “这不是什么体面事儿,太太知道了,瞒不住老爷。或许我们父女的缘分也止步至此。”
    闵云泽面色一冷:“父亲要是敢不认你这个女儿,我就从闵家搬出去。”
    芳菲戏谑一笑:“大哥要干嘛?难道还想和老爷决裂关系?”
    “正让你说着了。”闵云泽冷笑:“我这个当儿子的就大逆不道一次。”
    “还不至于如此。”芳菲忙道:“我就怕大姐姐那里。。。。。。”
    芳菲深谙闵芳华的性子,此刻的闵婕妤在后宫里正如日中天。风头强劲。若是知道此事,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闵云泽哼了哼:“此事我去说,她敢闹,我也不用再顾忌她的颜面,把那些腌臜事都说出来。大家没脸。”
    芳菲不用问也猜得到,那些年闵芳华在富春老宅子里,肯定有蛛丝马迹被大哥发现正着。
    当下闵芳华最在乎的恰恰就是名誉。
    若叫皇上知道他枕边人的真面目,闵芳华非失宠不可。
    第二日,赶在大风雪没有来临之前,老道士不客气的丢给闵云泽一个包裹,将这些人都“请”出了山神庙。
    大伙儿这两个月来都在山中活动。即便风雪刚停,许多原来的旧路识辨不清,也不会影响众人的下山之行。
    走了整整多半日,才在山脚下看见炊烟人家。
    闵云泽照例被几个轿夫抬着,胭脂被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捆住了双手。两人专门盯她。
    山脚人家都热情好客,闵云泽舍得散银子,主人自然好就好肉的招待。大伙儿休息一夜,次日天蒙蒙亮,安师傅便扔下那个猎户。重新率领大家出发。
    闵云泽担心通州城里还有变故,遂只叫一武功极好的镖师去接应靖童。
    从通州坐马车,一路飞速不减,更不夜宿村舍,众人便在寅时三刻来至城门口。
    天气寒冷,城门开的晚,城楼上却还有兵丁井然有序的巡视着。
    这十来人的队伍十分打眼,安师傅与这些守城兵丁有些往来,往下瞭望的守城小将一瞧,急忙跑下城楼来,抽开城门板中间的一个小开窗:“安师傅,这几个月不见,你可是走远门了?”
    安师傅笑道:“老你惦记,可不是嘛,这才回京。”
    守城小将低声解释:“换了往日,我们偷偷开门放你们进来也无妨,这次却不行。前些日子宫里闹乱子,杀了两个刺客,至今还有外逃的。如今城中各处戒严宵禁,就算我这会儿放你们进去,也走不多远。”
    安师傅一惊:“还有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皇上登基才几日,这又刚刚从行宫回来,到家就出乱子。听说。。。。。。”守城小将踮着脚靠近小开窗,低声道:“听说宫里一位娘娘受了惊吓,肚子里的小皇子没保住!”
    皇上可至今还没子嗣沿袭呢!宫里有娘娘有孕,大伙儿都以为小皇子或小公主降生后,皇帝会大赦天下。看来好事多磨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安师傅笑道:“你不用多心,我们在这儿等到天明也是一样的。左右雇主自己有车,我们胡乱依偎在那里,取暖知天明就好。”
    守城小将连连点头:“安师傅你等等,我们刚刚煮的姜汤取暖,我盛些来给你。”
    安师傅一伙儿日夜兼程,肚子里不是冷的就是凉的,早渴盼一碗热乎乎姜汤暖身。守城小将的话不吝于瞌睡与上枕头,安师傅高兴的从小开窗里接过大海碗,自己先饮了一口,冰凉的胃瞬间暖和起来。
    这一大海碗,每人一口,虽然不多,但起了大作用。
    闵云泽坐在车上,醉书担心他刚刚好些的腿被冻伤,便将所有能寻到的被子都压在闵云泽腿上,又害怕被子太重,好为难。
    恰这时安师傅来送姜汤,闵云泽才算被救。
    听安师傅说到京中新消息,闵云泽一迟疑:“四妹妹说,出京时宫里有喜讯的只有王美人。王美人身份不高,就算怀有龙裔,就算生下的还是个皇子,也并不足以叫那些身份贵重的人暗下生恼。”
    闵云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这个倒霉的娘娘正是他的亲妹妹闵芳华。
    。。。。。。
    安师傅将闵云泽护送至金安街时,许多人家还未开门。今日又无早朝,大人们起的晚,底下的仆人自然跟着偷懒。
    加上天气阴沉的很,似乎暴雪即将来袭,金安街上就更难见着一个人影儿。
    当管家“噼里啪啦”叩响大门时,里面守夜的小厮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不耐烦的问:“谁一大早来凿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当朝闵昭仪的娘家!”
    闵云泽被醉书搀扶着,狐疑的看着她:“大姑娘不是婕妤吗?”
    怎么一下子又跳了级?
    醉书也纳闷呢:“太太是这么说的啊!”
    门吱呀呀一开,守门小厮是从京城中买回来的家丁,认识管家,却对管家身后的少年感到陌生。
    管家一巴掌拍在小厮脑门儿上:“这是咱们大少爷,还不快去禀告太太这好消息!”
    小厮大喜,连忙开门把人往里迎。
    院子里像一下子鲜活起来,不管是老家的旧仆,还是京城买来的新丁,见了闵云泽都是大声请安。
    大太太李氏闻听到消息,还来不及换衣裳,只披了单薄的斗篷便迎出来。母子俩一见面,谁还能忍?当即哭作一团。
    闵云泽还好些,唯有大太太这段日子担惊受怕,见了儿子就在眼前,岂有不喜极而泣的道理。
    等看见儿子是自己走进来时,大太太更诧异。
    众人进了屋子,文鸢听到消息,抱着肉团子出来下相迎。可等来等去,始终没有四姑娘的影子。
    肉团子这小东西一斤分量没长,反而为惦念主人而瘦了好些。它似乎知道闵云泽能带来消息,所以当闵云泽一进门口,肉团子就围着闵云泽的脚踝转。
    醉书倒抽一口冷气,蹲身将肉团子抱在怀里:“可使不得,我们少爷的腿。。。。。。”
    肉团子正跑的欢快,听见了醉书的话,也不知道是否明白,忽然止住前蹄儿。它的速度太快,两只后蹄儿还没来得及收住,就撞了出去。
    肉团子的脑袋正好磕到桌角,咣当一声,摔的小家伙七荤八素,却还不忘踉踉跄跄跑到闵云泽身边。
    “母亲,我有话单独和您说。”
    大太太点点头,禀手撵走了所有丫鬟婆子,屋中便只剩下了肉团子和这俩人。
    闵云泽趁机将芳菲的去向详细说给了大太太听。大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大的事,你们兄妹怎么不胡来和我商量一二!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四妹妹签了卖身契,将来可还怎么嫁人呢!”
    ****
    明早捉虫。

  ☆、第197章、粟乔关切,芳华小产

闵云泽猜到了母亲这种态度,也知道母亲着急的原因,可是木已成舟,现在别说把四妹妹换回来,就是重新上须眉山都是难事。
    “母亲你也不用多担心,我在山上住的这两个月来,看得出,道长很喜欢四妹妹,是真心实意要收四妹妹为徒。如今,四妹妹跟着他修习医术,虽然清苦了些,但将来身上多一项本事,终归不是坏事。更何况,有鹤轩兄在她身边跟着,两个人日夜相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厚。平日大小事情也能有个人相互之间商量。”
    大太太见儿子说的井井有条,也知道定好的事情不可违拗,她心里不舒服,无非就是觉得四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些,这种事情不和家里说一声,竟也敢下决断。
    她轻叹道:“这二三年我是多器重那孩子,你也看在眼里,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会不会正因为我的倚重太多,四丫头开始行事就没了顾忌,总觉得我。。。。。。”
    闵云泽忙道:“母亲千万别这样想。要不是为了我,四妹妹何至于伤了容颜?要不是为了我,更不必留在山里受苦。说来说去,都是儿子害了她。不但四妹妹,更有鹤轩兄。我心里明白,鹤轩兄不肯参加此次科举,执意要送我进京,无非是见宗族里人情淡薄,祖母和二叔对我态度冷淡,所以才舍了自己的前程。”
    大太太见不得儿子这样想,她心疼闵云泽:“那是他心甘情愿,与你何干?不过,佟公子这份人情,母亲铭记在心。你放心,等他和四丫头下山回来,我立即劝你父亲预备婚事,叫他二人迅速成亲。”
    大太太还有另一层意味在里头。
    只要成亲,芳菲的名誉就保住了。佟鹤轩是孤身一人。芳菲签了卖身契的这件事,今后她婆家人也不会揪着不放。
    然而,说到大老爷,闵云泽往内室里打量。却始终没有听见声音:“我回来,父亲如何不再?”
    一提及这个,大太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如今你父亲并不多回来住。”
    闵云泽心中燃起不好的念头:“母亲这是何意?”
    “哼,宫里赏了你父亲一个番邦美人。”大太太恨恨道:“得了这美人之后,你父亲借口是皇上所赐,不敢不尊,竟然异想天开在府外置了个小院。专门安置那美人,丫鬟婆子小厮,光伺候的就弄了二十几个。御史曾有人递折子痛斥他,皇上却笑着说你父亲这是尊崇圣意。难得的忠臣。既有了这句话,谁还敢多嘴乱说!眼下你父亲一月里能在家七八天就算是好事。你贸然回来,他愿不愿见你还是两说。”
    闵云泽不想父母之间竟已经弄到了如此僵硬的地步:“不是收了个丫鬟在身边,只等明年就收做姨娘吗?”
    大太太目色阴暗:“快别提了,你父亲也只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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