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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封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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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云凯用一双带血的眼睛,巴巴儿的瞧着她,渴盼着从芳菲嘴里吐出有利于自己的字眼儿。
    闵朝宗催道:“老三性子如何?”
    芳菲淡笑:“三哥这人,攻城不足,守城倒还绰绰有余。”
    她这一贬一褒的话,若换了以往说,闵云凯非恨死她不可。然而今时大不同往日,他非但不生气,还感激的要命。
    良久。闵朝宗才勉强答应。
    两日后,府中一拨队伍开拔,前后两架车,芳菲在前。闵云凯在后。周身护着七八个家丁,还有大太太从镖局请来的拳脚师傅。
    闵朝宗一开始听说,还只埋怨花冤枉钱。认定通州到京城不过一日的路程,天子脚下,谁敢乱来?
    可大太太非但不肯,还请了京城最好的镖师。
    事实证明,大太太往往具有远见,对于紧密防护的车队,出城前这一路上倒也平安。
    一到城门口,守门的偏将还是当初闵家进城时遇上的那位。
    当日。这位偏将和闵朝宗套上交情后,曾多次往金安街拜访。后来芳华进宫,闵朝宗炙手可热,此人更是送了不少礼物。算得上是闵府常客。
    这人一见管家,便连忙跑了上来。见管家截到城门洞的角落里:“这车上坐着的可是府上四姑娘?”
    管家嘴巴严,不敢乱开口,只是陪笑道:“将爷在这儿忙着呢?昨儿老爷还念叨您,说家里存了好酒,盼着您去。”
    那偏将笑骂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要紧的事儿。那车里要坐的是贵府四姑娘。。。。。。”
    偏将偷偷一勾手,“瞧见没?有位祖宗要见你们姑娘呢!”
    管家眯着眼睛。往城门洞另一侧瞧。那边儿就已经是出城的方向了,近日来许多达官贵族为来往于行宫和城中之间奔波,城门处常有身世显赫的小祖宗闹事,管家一听偏将的话,就害怕的想躲开,准备折返回去。另走西城门。
    那偏将赶紧拉住管家:“你要是走了,我可如何与六皇子交差呢?”
    “你说,六,六殿下?”
    “可不就是这位祖宗?不知怎么,打听到你们四姑娘今日要出城。早守在了外面。我要是放你们离开,六皇子非当场砍了我的脑袋。”偏将心有余悸,赶紧扯住管家往对面走。
    且说六皇子正等的满心不耐烦,几次要走,却都忍住没动。忽见前方偏将揪了个人跑来,一甩马鞭:“你,再去打听打听,闵四。。。。。。”
    偏将笑嘻嘻道:“殿下不用再问,这个就是她们府里的管家。后面车中是四小姐与三少爷。”
    六皇子面色一喜,丢下二人就奔往车队前。当下几个镖师都是严阵以待,六皇子身边的大内侍卫更不弱丝毫气势,两拨人马间隐隐有剑拔弩张之险。
    六皇子却犹不自知,隔着帘子叫道:“闵家小丫头?我有话和你说。”
    芳菲正和紫英闲谈,突然外面来了这一嗓子,她一时还没闹清是什么人。等掀了帘子往外探头,才发现六皇子堆着满脸笑容站在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
    “六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等你一起出城啊!”
    芳菲诧异:“等我?等我干嘛?”
    六皇子原本欢快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不敢置信的瞪着芳菲。
    芳菲被这小眼神唬了一跳,可思来想去,没不记得她二人之间有什么约定:“殿下,您是不是记错人了?”
    她和这位小爷交际不多,也就两面之缘。
    芳菲想的简单,可六皇子却不这样想。就见他把脸一沉,轻哼道:“记错人了?谁当初托本殿下为她表姐撑腰来着?如今事情办妥了,这又翻脸不认人。。。。。。真是可恼!”
    芳菲茫然:“殿下替我办成了什么?”
    六皇子气的要吐血:“你表姐不是一直为白门喜纠缠吗?本殿下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以后你大可以放心,白门喜再不敢纠缠你表姐啦!”

  ☆、第171章、荒野村舍,刺客出没

说到这里,六皇子忍不住自己的得意劲儿。
    白门喜,那可不是一般人,京城里出了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白家从不招人待见,却偏偏是圣懿皇太后的娘家亲戚,因为有这层关系,白门喜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竟无人敢吭声。
    李红绸不是白门喜唯一看重的姑娘,被他蹂躏过的良家女子不知多少。原本,李家就算骨气硬,也禁不住白门喜的下作手段。然而万幸的是,先帝故去,万岁正愁找不着机会对圣懿皇太后下手呢!
    白家心知肚明,遂不敢轻举妄动,也只不过是悄悄地在富贵人家里散播流言蜚语,败坏李红绸的名声。
    许多人都怕白家,先别说白家此刻还不是丧家之犬,就算被新君打压的不能抬头,可只要圣懿皇太后还活着。。。。。。那白家就总还有熬出头的一日。
    白家依仗着圣懿皇太后,圣懿皇太后依仗的是九皇子。
    一环扣一环,这也是京城许多人家迟迟未有动作,只是观望的心态。
    不过,六皇子才不学他们。
    从新君登基那一刻起,六皇子就下定决心站好了队伍。
    帮闵芳菲,实际上也是帮他自己。
    “实话告诉了你,”六皇子用手半掩着嘴,偷偷道:“万岁现在处处看白家不顺眼,大约要收拾他们家呢!你大可以派人知会你表姐,再忍耐些时日。圣母皇太后给白门喜指了一婚事,娶的卫明讳的大女儿。”
    芳菲忙截住他:“这绝不可能,都说陕甘总督的大女儿卫月言要进宫做皇后娘娘,指婚的旨意就等皇上从行宫回来颁布呢!难道你瞧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好糊弄?”
    六皇子嗤笑,斜眼瞪她:“所以才说你们不懂装懂。谁说卫月言才是卫明讳的长女?她是嫡出不假,但上面还有个庶姐,叫卫月语。今年和白门喜年岁相仿,二十了,老闺女一个,还没嫁人。”
    卫家这番进京。声势不可不谓之好大,卫月言的大名更是响彻深闺内外。也就是后来凭空蹦出来一个闵芳华,堪堪遮掩住了其锋芒。
    但是卫月语。。。。。。
    芳菲还真是闻所未闻。
    她轻笑道:“这下好了,白家与卫家还有亲戚关系,想必再不会出闹出康小姐的悲剧。”
    六皇子歪歪嘴角:“那是你不知道卫月语有什么不妥。她呀,据说在陕甘一带相当有名,是当地的交际花,与诸多男子都有牵扯。我和太后娘娘一说,娘娘当即就应允了。白门喜和卫月语嘛,‘天作地设’的一对儿!”
    芳菲并不放心:“圣母皇太后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圣懿皇太后就不过问?”
    六皇子冷笑:“圣懿皇太后忙着自保,她可无暇顾及一个娘家外甥的死活。对了,你是不是要出城?本皇子和你一道。”
    六皇子的卫队足足百余人,他们囤聚在城门口本就惹人注意,芳菲可不想招人闲言闲语。传进大老爷耳朵里,非成祸患不可。
    她赶紧赔笑:“我们不同路,殿下是要往行宫去?我们却要前往通州。这一东一西,出了城门楼就掰成了两个方向。”
    “所以才巧!本殿下也要往通州去接人。同路同路!”六皇子笑眯眯的堵住了芳菲所有退路,下定决心要并成一队。
    有皇家卫队出面,这城门一行格外通常,两旁百姓无不毕恭毕敬的回避退让。芳菲的车马被一群侍卫严密包在其中。大太太聘请的镖师们反而可怜巴巴被挤到队伍的大后方。
    车队快马兼程,只在途中歇息了两次,然而到天黑时也没瞧见通州的驿馆。
    六皇子的侍卫长不敢再疾行,只好请示歇息在路上的村庄里。
    这小村子里统共只有四户人家,平日也有往来通州和京城的客商僧侣们借宿,靠这个一年也有些收益。不过像今晚这样。如此多的人来借宿,他们还是头一次。
    芳菲和闵云凯住了一户,六皇子住在隔壁院子。百十号侍卫和衣倒卧在场院里,将两户人家紧紧裹住,守备森严。
    单单说芳菲住的这户人家。主人早将正房挪让了出来,又是烧水又是做饭,一家子忙的团团转。
    芳菲叫紫英拿了些钱给他们,主人家却不敢要。
    “贵人早赏了,草民不敢接。。。。。。”
    这是个小康人家,主人虽非大富大贵,可也有七八间屋子。房后一片菜园,此时节刚巧有许多新鲜的果子瓜熟蒂落。主人献了好大一个沙瓤西瓜,“请小姐品尝。”
    芳菲笑道:“大叔和大婶千万不要客气,咱们暂住已经是叨扰麻烦,何必再叫你破费?”她见主人家身边站着个憨厚的小姑娘,脸膛红扑扑的,略显粗糙,一看就知道在家常做农活儿。
    芳菲冲着她招招手,将随身带着的络子送她:“拿着玩吧。”
    小姑娘赶紧背住手往后躲,眼睛偷瞄爹娘。
    “使不得,使不得!”农户两口子连连摆手:“乡下人家的丫头,不配用这样好的络子。还请小姐歇着,丫头烧了热水,小姐要用,只管打发她去提。”
    芳菲这车里颠簸了一整日,骨头都要硬了,脑瓜仁儿麻酥酥的疼,正缺热水解乏。她不敢叫农户家的丫头提滚烫热水,只叫靖童和紫英去做。用滚水泡了脚,芳菲长舒一口气,才觉活了过来。
    “还有热水,你们也趁势都洗洗。明儿到了客栈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紫英和靖童面面相觑,这才露出笑颜,也不嫌挤,都把脚伸进盆子里。水已经有些变凉,不过在这夏日里还是热的满头汗。
    丫头正好进来取水壶,看见水盆里撒着好多东西,没忍住好奇:“姐姐,这是什么?”
    她从没见过谁家洗脚盆里这样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
    芳菲笑着朝她招招手:“这里面是丹参、山茱蓃和白芍,用来泡脚最好。我送你一包!”
    丫头拨浪鼓似的摇脑袋:“爹娘说,不能要小姐的东西。”
    虽这样说,可眼睛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芳菲随意搁在桌上的络子。
    芳菲心中会意,亲手戴在丫头腰间,“去玩儿吧。”
    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去了,靖童看着蹦跳出去的背影,一脸醋相:“姑娘早说那络子送我,转眼却给了别人,可见不是真心疼我。”
    芳菲笑骂道:“这个醋你也吃。等回去,我编十几个送你,叫你每天不重样的换着戴。”
    靖童连连拍手,紫英也闹着要,三人说笑,旅途中的疲惫之意去了大半。
    小姑娘提着空水壶,另一手攥着刚得的络子,一路走一路看,场院里的镖师和侍卫们三三两两聚着,见了这小姑娘也不甚在意,有的见她可爱,还报以微笑。
    然而,等这小丫头走到无人角落里时,脸色渐渐沉下来,她将水壶轻轻放在台阶上,将络子往怀里一掖。从这里上去是农户夫妻俩暂住的小厢房,二人正在等待小姑娘。
    “怎么样?”夫妻俩一见小姑娘进来,忙起身:“那水都用了?”
    “嗯,三个人都泡了脚,药效虽然不及饮用,可也够她们睡上一觉。”小姑娘翻脸如翻书,“麻烦的是院子里,那些镖师都饮自带的酒,咱们送去吃的,喝的,他们都不肯用。”
    “不怕,几个小镖师,咱们还不放在眼里。要紧的是那些侍卫。。。。。。姑娘,六皇子身边可不乏高手,咱们那些蒙汗药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小姑娘冷笑:“就凭咱们几个,你们以为还能要了六皇子性命?不过闹闹场子,然后赶紧脱身才是正经。对了,我瞧六皇子对这个闵家四小姐很看重,等会儿觑着侍卫们都在六皇子的院子,你们俩摸进去,让她见见血光。”
    二人毫不迟疑,欣然领命。
    夜色袭来,渐渐地,远处天际连月牙儿也被乌云藏在深处。左右相邻的两个院子里,到处都有侍卫巡视。
    尤其是六皇子所居之处,七十个人分三班,每隔一个时辰换岗巡视。
    芳菲和衣睡在床榻上,紫英和靖童的铺盖在不远处,院中时而就有人举着火把在周围走动,芳菲便拿衣角遮在眼睑上,睡的很不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见远处传来响动,半睡半醒中的芳菲立即从床上跃起,“靖童你听,是什么声音?”
    靖童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往窗口瞧:“好像是六皇子那边的院子。嗨,姑娘也不用担心,六皇子脾气大,说不准谁惹了那祖宗,闹腾闹腾也不稀罕。”
    芳菲却侧耳听了听,可越听越不对,她忙起身:“我怎么听着有刀剑声?”
    才说完,屋子外就有人敲门,正是管家大力拍着门板:“四姑娘,四姑娘,出大事了!”
    三个女孩儿睡意全消,靖童用身子堵着房门,扭头看芳菲:“姑娘?”
    “开门!”
    靖童当下不再迟疑,立即取下门闩,外面管家一脸焦急之色:“姑娘,六皇子的院中闯进了刺客,这会儿侍卫都在围战,几个镖师怕顶不住,说要护着姑娘出去躲躲。”
    荒野村舍,怎么就冒出了刺客?

  ☆、第172章、小女魔头,一刀毁容

刺客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少,六皇子那边的院舍看着闹哄哄一团乱,其实也就十几个黑衣人。可难就难在,这十几个人都是绝顶高手,那些保护六皇子的卫军们也算是厉害,但面对十几个黑衣人,一时间竟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在房顶上跳跃。
    闵家雇的十几个镖师力主退到后山避难。
    这个四户人家的小村落里,三面都是通途,只有后背依靠两座矮山。山梁上种的都是果树,在夜色迷茫下, 确实是个避难的好去处。
    不过,也正因为它果林茂盛,芳菲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赞同。”她断然拒绝管家的提议:“你们瞧六皇子的院舍,刺客明显不敌,若逃走,只会往林中逃窜,我们往里躲,岂不是叫人堵个正着?”
    管家也急,本以为和六皇子同行,再没有比这更稳妥的,谁承想目标越大,危险越多。
    这边的小院暂且还是安全的,主人夫妻和小姑娘慌慌张张从屋里跑了出来,都是衣衫不整,睡眼惺忪。
    芳菲怕吓着他们,忙高声喊:“快进去把房门堵上,别出来乱走。”
    那夫妻俩好像听不懂话一样,茫然的站在原地,倒是二人的女儿小姑娘受到莫大惊吓,捂着耳朵往这边跑。
    等跑到近前,芳菲拉住她:“别怕,隔壁院子里在演戏呢,等会儿就散,妹妹你听话,先和爹娘在屋子里等着。”
    小姑娘闷头,两只手死死拉住芳菲的衣襟。
    紫英见状,只好过来掰扯,可手才碰到这丫头,就觉得腕子凉飕飕一阵麻,紫英低头去瞧,映着镖师们高举的火把。她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几时划开一道四寸来长血痕。
    紫英大骇,下意识抽手,“姑娘,小心有诈!”
    话音一落。小姑娘潜藏在袖口中的匕首就直奔芳菲门面而来。
    饶是芳菲动作敏捷,却也还是被这一刀划开了脸皮儿。
    她只觉得疼痛钻心,等手从左脸颊上抽回时,早已沾满鲜红。
    这个年代,男尊女卑,女孩子的脸是出嫁的资本之一,行凶者如此狠毒,可见坏透了心肠。
    芳菲要往后退,然而,小姑娘动作更快。举着手里的匕首就往上劈。紫英想也不想,空手要夺,那小姑娘便不再掩饰自己的本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巧劲儿,明明比紫英还矮。却将紫英推了个趔趄,又一脚踢翻准备靠近的靖童。
    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的连身手最好的镖师也没能及时挽救。
    关键谁也不会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更不会想到她才是这院子里安插的钉子。
    这十几个镖师出自同一家镖局,名叫昌德。其中有位德高望重的老镖师,就是这昌德的元老,原本依他的辈分是不用来走这一趟的,可大太太出的银子多。昌德少东家便央求着这位老镖师带队。
    大伙儿刚一出城的时候还挺窃喜,觉着闵家这位小姐本事大,能与六皇子同行,一路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山野匪类见着这阵势,还不远远的都躲了?
    后来见护卫军连住宿下榻的地方都帮着找好,诸人就更是乐的悠闲。明知道少东家最讨厌有人在走镖的时候饮酒。可还是有人暗中偷喝。
    老镖师一辈子没有失手过,今天却叫个小丫头砸了手里的招牌,恨得牙根痒痒。
    他也顾不上去瞧芳菲脸上的疤,只知道人还活着,遂抽出长虹宝剑。直刺小女魔头心口。
    一人用长剑,一人用短刃,二者交缠在一处,招招都是致对方死地的要害。
    余下人反应过来,立即围攻那对夫妻。
    紫英和靖童三人早就是慌不择路,勉强将芳菲搀扶到墙角处,眼见三少爷的房门近在咫尺,紫英忍着疼说道:“姑娘,咱们先进去躲一躲。”
    彼时,芳菲的疼早变成了麻木,血顺着脸颊往下颚淌,滴滴答答,流水儿似的落在地上,形成一条红线。
    即便手边没有镜子,芳菲也能感觉到,那一刀极重,不知道有没有露出白骨。
    靖童的心窝挨了一脚,看着没事儿,其实嘴里都是腥甜味儿。她不敢告诉姑娘,只有一口口往下咽。见房门就在眼前,靖童抡圆了拳头使劲儿砸在门板上:“三少爷,快开门没让我们进去。”
    敲了四五下,里面死寂一般,仿佛从没有过人往来。
    芳菲嘴唇惨白,勉强道:“越过院子去求救。”
    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就靠这几个镖师根本挡不住那三名凶匪。而此时,这间院子里原本的护卫军都跑去了六皇子身边,芳菲要想活命,就得冒险。
    果然,她猜的不错。围攻那夫妻二人的镖师们立即败下阵来,被打的几乎无招架之力。也就是老镖师那里还没显出败落之意,但与之对战的小魔头却越斗越勇,前者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芳菲不敢用手去捂伤口,只拉紫英和靖童,三人躬身,紧贴着墙壁往院门口篱笆墙的方向去。
    只是她三人才到拐角处就被小魔头用余光扫了正着。
    “哪里跑!”小魔头虚晃一招甩开老镖师,袖口倏地一抖,从里面窜出几道白芒,直奔芳菲而来。
    “姑娘快躲!”
    靖童一把推开芳菲,等自己想要闪身时却早已是来不及。
    “靖童!”芳菲脸色狰狞,叫着昏倒在地的靖童,紫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命推着芳菲,不叫她去管:“姑娘,快走,快走!”
    已有三四名镖师遇难,这边人越斗越少,六皇子那边闻听到不妥,赶紧来人帮忙。
    小魔头三人见势不妙,这才施展轻功,跃上房梁,狠狠瞪了芳菲一眼,转瞬后就消失在屋后的果林之中。
    “四姑娘,四姑娘!”躲起来的管家此刻才连滚带爬从角落里跑了出来。一见满脸是血的芳菲,吓得几乎没抽过去。
    老镖师端着宝剑,院子里火光冲天,只要不是瞎子都瞧见了闵家四小姐脸上的惨状。他脑子里迅速闪过各种补救方法。却可悲的发现,自己想的那些都无济于事。
    “闵芳菲,你没事儿。。。。。。”还没等说完,急匆匆赶来的六皇子一见芳菲的惨状,立即瞠目结舌。
    “这群混蛋,本殿下非回禀圣上,宰了他们。”六皇子不忍直视芳菲受伤的脸,说话的空档,将头偷偷扭到了一边。
    而另外一边,闵云凯做贼心虚。开了房门,只留一条缝往往偷窥。
    见芳菲毁容,他反又暗自窃喜,刚刚的恐惧立即化为兴奋,远远盯着芳菲那张血粼粼的脸蛋。满意的瞧个不停。
    芳菲不理这些人,更不记得自己的伤口还在淌血,孤身扑到靖童跟前,使劲摇晃着心腹丫鬟:“靖童,你醒醒。快醒醒!”
    六皇子出来,护卫军中焉能没有大夫。立即有人跑上前,取下那几根白芒绣花针。等瞧清楚上面的毒,长舒一口气:“没事儿,是寻常的麻药,是这姑娘惊悸,吓过去了而已。”
    六皇子忙道:“先别管她,你快去瞧闵四小姐。”
    军医踉跄上前。立即有人手持火把凑上前。
    “嘶。。。。。。”大夫强忍着没有别过头去,“姑娘这伤要赶紧用药。”
    芳菲一听,心就像坠入无底洞,立即沉进深渊。
    大夫的要箱子里尽是上好的金疮药,但女孩儿的脸不比那些护卫军们。皮糙肉厚。加上有六皇子盯着,大夫更不敢乱用。
    烈酒蘸着棉球,擦干血迹,露出外翻的皮肉。
    芳菲身子跟着一阵阵哆嗦,疼的忍不住时就急促,低声的抽气。
    六皇子见状,气的只骂那大夫无用。
    大夫被吓的更是手脚局促,脑子发懵。
    还是那位老镖师站了出来:“殿下,四姑娘,我们常在江湖行走,身上倒备用了些好药。刀伤剑伤最惯用,只是不知道对四姑娘的脸。。。。。。”
    六皇子显然不信来这些江湖人。
    在他看来,刚刚就是这些镖师坏了事儿,弄的闵芳菲被人暗算。
    “不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用。这张脸要是毁了呢?”
    芳菲听着六皇子鸡蛋里挑骨头,坐在椅子上冷冷道:“安师傅,你放心用药吧。左右这张脸是救不回来了,”
    芳菲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该迁怒,但总还是埋怨六皇子的多事。
    几个时辰前,若没有他在城门口堵自己,大家也不会一并同行,没有同行借宿,就不会招来那些顶尖的此刻。
    芳菲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觉自己无辜受牵连,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落。
    老镖师忙道:“四姑娘千万不能哭,这一哭,伤口可受不住。”
    他出去寻来自己的包裹,在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圆铁盒,等一揭开,中药呛的人眼睛发疼。
    “请四姑娘用手指肚剜一块抹在伤口。”
    死马当活马医,芳菲觉得,再不济,这脸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她用指甲盖抠了整一小块,对着镜子涂在伤疤上,说来也奇怪。这药虽然难闻的很,但涂抹上去以后,格外舒服。
    凉飕飕,伤口也不觉得像刚刚那样火辣。
    芳菲还要抹第二遍,老镖师忙道:“四姑娘别急,这药后劲儿大,一遍足够。”
    他将药盒恭恭敬敬递给芳菲,忽然一抱拳。
    “安师傅,你这是。。。。。。”
    “没护住四姑娘周全,我们德昌镖局对不住你。”老镖师抽出腰间佩剑:“我自断一臂,向四姑娘赎罪!”
    ****
    亲们不要担心,芳菲的脸会好起来滴,不过考验男主的时候到啦!

  ☆、第173章、无声无息,悄然撤离

老镖师一生磊落,走镖无数,从当学徒开始就兢兢业业,从没拖累过镖局后腿。到后来学有所成,更是单挑大梁,成了德昌镖局顶梁柱。
    江湖上,老镖师也算是响当当一面招牌,今日折在此,他一心以为,唯有断臂才能平息人们非议。
    长剑举起,眼看着一条胳膊就要落地,四下无人阻拦,镖局里几个年轻却受了重伤的镖师更是眼睁睁看着,为这即将发生的第二幕惨剧心痛。
    “安师傅,”芳菲低声叫住了他:“与其砍掉自己的胳膊,不如留下一身好本事,帮我找到仇人一雪今日之耻。”
    芳菲明白,自己的脸多半是救不回来了,等回到京城,等待自己的不知会是什么。也许是被悄悄遣送回富春,也许是被大老爷随意塞进一个没人知道的庵堂,悄无声息的了却残生。
    无论是哪一种,芳菲都不甘心。
    她有仇必报的性子,压根就不会饶了那一家子三口。
    “安师傅,我不要你的胳膊,只要你一句话。”
    老镖师迟缓的将宝剑从半空中放下:“闵四姑娘你说。”
    “我要你立下誓言,必要在有生之年查出今日毁我容貌的仇人。”
    老镖师一拱手,果决开口:“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立下毒誓,若不能在有生之年手刃凶手,为四姑娘报仇,我死后必入地狱,受轮回之苦。我的子子孙孙也为奴为婢,替四姑娘追索报仇。”
    余下镖师们,但凡还能站起来的,都跟在老镖师身后立下同样毒誓。
    这些人都依仗德昌镖局过活,镖局掌控着他们的生死命运。今天闵芳菲说下此话,实际上就是不再追究镖局的过失。
    不追究镖局,大家就能有活命的希望。
    就算为了这一线生机,大伙儿也愿意跟随安师傅立下誓愿。
    天际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在许多人看来,这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家常,可在芳菲心中,有些东西似乎正在流失。
    她的脸上裹着白布。就算不用镜子去瞧,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可怖可憎。芳菲不敢掉眼泪,泪水是咸的发苦,淌在伤口里就像针扎一样。
    安师傅说,伤口感染,只会叫刀伤更严重。
    芳菲的半面脸是肿的,又热又烫,她就坐在窗前,眼睛不敢阖上,因为一闭眼就能想到匕首划破皮肤的场景。
    院子里大部队已经开拔。芳菲知道,那是六皇子的护卫军。从最开始的嘈杂,到此刻的窸窸窣窣,直至一点动静都没有,芳菲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正给靖童喂水的紫英忙站了起来。忧心忡忡看着芳菲:“姑娘,你这是。。。。。。”
    “咱们去瞧瞧。”
    紫英为难道:“姑娘,何必呢?他们要走就只管走便是,左右不是同路。姑娘,姑娘!”
    紫英在后面追着叫芳菲,却还是没能阻止人出去。
    院子里一片狼藉,不少地方还有篝火没燃尽。六皇子和他那百十号人在半个时辰里撤的一干二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倒是那几个镖师还在前面撑着灭火,以防火星烧到后山的果林。
    “四姑娘,咱们几时启程?”老镖师领着两个亲信徒弟上前,这俩徒弟也在对战中受到重挫,伤势严重,不过倒也激发了男儿血腥。对芳菲提到的报仇一事毫无怨言。
    芳菲看着院中这七八间房,徐徐道:“不着急,请安师傅和大伙儿将这几个屋子都搜一遍,看能不能查出什么遗漏。”
    安师傅点头答应,大伙儿三人一组。统一受调配,在几个屋子的里里外外翻看。
    闵云凯被赶了出来,见院中站着闵芳菲,遂拄着拐杖尴尬上前,一开口就是抱怨:“四妹妹,我的好妹妹!叫我说什么好呢!以前你就爱好高骛远,那六皇子是什么人?万岁的亲弟弟,皇亲国戚,你跟着往前凑什么热闹?这下好了,不但脸蛋毁了,还得罪了六皇子。要紧的是,将来佟鹤轩还能结这门亲事吗?”
    紫英愤愤不平,当即就为芳菲挺身而出:“三少爷,你这话可没意思。当时跟着六皇子一并出城,你可讨好着呢!还说要去院子里住,将房舍留下来给那些官兵。”
    闵云凯脸羞得通红,又不敢瞪眼,只好哼道:“我那也是尽做臣子的本分。”
    芳菲站在台阶上,没搭理闵云凯,只道:“三哥要尽本分,你自己在这儿尽就是。恕我不奉陪了。”
    她大步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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